第三卷 烟波春水 第九章 情挑贵妇
冷月无声,皎洁的月光穿林透木,如无数光雨漫天洒落,原本清幽的密林更
显静谧。
而此时张霈正施展绝世轻功奔窜在林道古木间,他此时已经取下带在脸上的
人皮面具,恢复了自己英俊的样貌。
张霈速度极快,弹跃奔跳,干净利落,目的地则是他在奇界岛上唯一熟悉的
地方。
月光之下,张霈全力运转素女玄心功,提纵间身体轻盈若絮,凌空而行如履
平地,全身更是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萤光中,朦胧得如同雾里看花,不显真容,仿
佛一个游走于夜间的精灵。
奇界岛,东溟山过庄。
山庄大门外那两只巨石雕刻的雄狮仍然威武的伫立在那里,仿佛两个尽职的
战士守卫着自己的领地,恒久不变。
而八名身穿黑衣的玄甲武士分立大门两旁,自从张霈失踪以后,东溟山庄一
直保持着最严密的戒备,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当张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东溟山庄大门外的时候,负责把守大门的玄甲武士
立刻认出了他。
八名玄甲武士见着张霈,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同时抱拳行礼,恭敬道:「见
过公子。」
自从张霈那晚走火入魔,狂性大发的「杀」出东溟山庄以后,单婉儿立刻下
令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他,但同时又吩咐事情必须暗中进行,不要大肆
声张。
东溟山庄方圆十数里范围地界都在无数东溟护卫的监视之下,但是张霈此时
竟然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山庄门外,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暗哨发现他他踪影,传
回消息。
张霈眼中璀璨的光芒一闪而过,轻轻点了点头,抬手虚扶,示意对方起来,
少爷架子十足。
目送张霈昂首跨进山庄大门,八名东溟护卫眼中满是崇敬。
在这个法纪单薄的社会里,强者为尊,只要有实力,你说话就可以比别人大
声。
张霈已经用实力获得了所有人的尊重,现在他的名字已经整个东溟山庄流传
开来,不久之后还将传遍整个流球。
虽然夜已深,露亦寒,但依然有人第一时间将张霈回来的消息告知了东溟夫
人,这事情是绝对不能耽搁的,否则单婉儿怪罪下来,那是谁也吃罪不起的。
内院,木欣欣而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别菀,清雅幽致,宛然人间仙境。
东溟夫人香闺,陈设古拙,靠窗一张沉香木的书案,书案之后太师椅上铺着
锦绣垫缛的紫檀短榻,几盆别致的夜兰雅菊错落有致,点缀其间,更在这拙普中
增添了生机盎然之气。
香榻之上,美人如玉,体态娇婉,香艳刺激,好一副美人春睡图,可惜无人
欣赏。
眼见一人行色匆忙,急急的向内院冲去,春兰拦住对方去路,娇叱道:「你
有何事,为何如此莽撞?」
春兰是单婉儿心腹丫鬟,寻常下人无不忌她三分,不敢得罪。
来人十六七岁,仆童打扮,见春兰问话,恭谨道:「回兰姑娘话,公子回来
了。」
乍闻张霈回来了,春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喃喃的重复了几遍。
「你说什么?」
春兰仿佛从梦游中回过神来,惊声道:「可是张公子回来了。」
仆童飞快点了点头,春兰知道这消息必须马上禀告夫人,别人不知道,她这
贴身丫鬟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从张霈离开以后,单婉儿可是一点东西也没有
吃过。
春兰不再耽搁,娇声道:「你速去禀告夫人。」
其实这事本该由她亲自前去转告,但是春兰这小妮子春心已动,脑中满是张
霈的影子,急不可待的跑去迎他去了,而且将这个好消息禀告单婉儿之人肯定会
得到重赏,她也无意与下人争赏。
春兰埋头急走,狠不得施展轻功飞驰前行,当然这明显不合规矩,东溟派御
下极严,容不得下人放肆。
只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人,龙行虎步,步履坚实有力,英武不凡,眉宇间傲气
迫人,不是张霈是谁?
春兰就如一只归巢的青鸟娇笑着投入张霈怀中,梨花带雨,道:「公子,你
总算是回来了。」
张霈轻轻拭去春兰脸颊上断链般晶莹的泪珠,亲切道:「傻丫头,哭什么?
少爷我不是回来了吗?」
躺靠在张霈胸口,春兰芳心甜蜜,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温馨的感
觉。
张霈伸手在春兰娇嫩可爱的酥胸上轻轻搓弄着,想到那衣衫下青春气十足的
胴体以及她在自己跨下婉转呈欢的美妙情景,不由欲念大炽。
春兰见张霈盯着自己不说话,眼中射出既令人害怕又让人深陷的迷人光茫,
芳心如鹿撞,粉脸上泛去一抹羞红。
「爷,奴婢想死你了。」
春兰柔声道:「夫人也很想你,你赶快就见她吧!」
听春兰提及单婉儿,张霈强压下心中旖念,笑道:「你在屋中等我,我去见
过姑姑以后就去寻你。」
「恩。」
春兰轻轻点了点可爱的小脑袋,羞不可仰的娇俏模样格外惹人心动。
「你好生在床上候着,不过等我来的时候,如果发现你身上还穿着衣服,嘿
嘿……」张霈咬着春兰的耳垂,向耳洞中吹了一口热气,激的小妮子全身一酥。
张霈说完便松送放开了仿佛没了魂似的春兰,独自向后院走去。
惊闻张霈回来的消息,单婉儿顾不得衣衫零乱,点燃黄铜宫灯,坐在桌前等
他。
不多时,门外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霈儿!」
单婉儿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发颤,可见她的心情是多么不平静。
高高在上的东溟夫人给人的感觉总是平静婉约,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掌
握,无人知她是喜是悲。
「姑姑,是我。」张霈隔着雕花楠木的房门,轻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你快进来。」听见张霈的声音,单婉儿下意识的答应一声,旋又慌乱道:
「不要……等,等一下。」
但是这后半句却已迟了,张霈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随着张霈一起进入房中的还有天边皎洁的月光,屋中景色一揽无疑。
单婉儿端坐在桌旁,单薄的贴身亵衣外罩着一件极其单薄的纱质清衫,冰肌
玉骨若隐若现,双峰微颤颤的高高耸起,能够从领口处望见那道深邃的乳沟,蛇
腰弱柳拂风不堪一握,整个屁股被包裹得浑圆挺翘。
在凄美月光之下单婉儿秀发披肩,身上虽全无簪饰,但天然去雕饰,这份清
水芙蓉的自然美更是让人绚目神迷。
张霈看的眼睛都直了,双目神光隐隐,眼瞳深处流转着淡淡的白色光华,本
来平缓的空气如同起了涟漪似的颤动了一下。
如此美色当前,张霈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哪里有空闲去注意其他事
物,而单婉儿被他看的心儿怦怦,仿如鹿撞,更是没有留意。
单婉儿微乱的衣衫虽然已经整理妥当,但是却根本不足以抵挡张霈侵略性的
目光。
见张霈傻傻的看着自己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样子而不说话,单婉儿心中羞涩难
当,这也是她为何阻拦张霈进屋的原因。
单婉儿俏脸微红,终于败在张霈直接而不加掩饰的目光之下,垂下螓首,嗔
道:「你还看?」
这能怪我吗?张霈心中大呼冤枉,却也只能干笑两声,尴尬的低下头去。
单婉儿姿妩态媚,娇不胜羞,成熟风韵中又带着青春逼人的灵气,他下床点
灯后连鞋袜都没有穿就这么坐在那里等他。
一双赤裸的纤足从裙摆下探出,玉腿的肌肤,雪白的脚踝和玉趾的形态无一
不美。
注意到张霈的目光贪婪的流连在自己的纤纤玉足上,单婉儿强自镇定,默运
素女玄心功,微颌的螓首轻轻抬起,柔声道:「霈儿,你回来了。」
张霈此时素女玄心功已然大成,单婉儿刚一运功,他立时生出感应。
「姑姑,霈儿很想你。」说话时自然是要看着对方眼睛的,张霈将目光从单
婉儿雪白光洁的美腿上移开,望着她的美眸,眼中尽是依恋与爱慕,看的单婉儿
心乱如麻。
更令单婉儿惊讶的是,尽管她已经全力运转玄功,但是心湖却始终的不能平
复,越想越乱,心中纷乱不堪。
「这些时日,你上什么地方去了?」单婉儿芳心微颤,美眸水雾朦胧,她不
是不知道张霈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心中却有一道枷锁。
张霈当然不能老实交代自己的去向,他总不能说自己昨天跑去杀人了,还顺
便上了一个绝色美人,最后仗着自己雄厚的本钱,过人的天赋让对方称臣跨下,
现在人也杀了,欲望也发泄了,所以就回来了。
「怎么不说话?」单婉儿拢了拢披散下来的乌黑秀发,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意
外的撩人心弦。
在回来的时候,张霈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他不紧不慢的向单婉儿走去,
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张霈凝视着单婉儿的眼睛,将自己如何撞破陈芳和尚毅的奸情以及自己挑了
秘营分舵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她,当然其间隐去了萧雅兰那一段。
中国人造字是很有讲究的。你看嫉妒这两个字,咱们的老祖宗苍颉,最初是
从女人那里得到灵感的。嫉,是女人有疾病,是身病还是心病,应该是心病。妒
呢,女户也,是女人特有的部位。其实,嫉妒是女人最初的,本能的,原始的,
低级的占有欲。她们害的病,是自己的户和别的女人的户。
女人对于另外的女人总是小气的,嫉妒肯定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只是情况严
重情况不同罢了。
虽然单婉儿不肯正视自己对张霈的感情,但是他却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真要什
么都实话实说,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单婉儿静静的听张霈讲完后,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张霈心中不由微
微有些诧异,虽然他的武功已经比单婉儿厉害了,但这份修身养气的功夫却是远
远不及。
「其实流球王想要对付东溟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单婉儿冷哼一声,脸色
肃然,清雅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杀气。
「这恶贼处心积虑,不毁了东溟派是不会罢手的。」
听单婉儿这样一说,张霈反而放下心来,既然知道和对方是不死不休的敌对
关系,相信其中厉害关系也不用自己多说什么了。
张霈伸了一个懒腰,微笑道:「原来姑姑早有安排。」
其实东溟派这种传承了数百年的大派,若是没有依仗,早就被人给灭了,如
何能够传到今天,此次就算没有张霈,流球王想要消灭东溟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情。
「既然姑姑心中已有了计较,那霈儿愿为帐下先锋,将流球王等杀个一干二
净。」勾心斗角,出谋划策,本非张霈所擅,现在有人代劳,他当然求之不得。
「这些事情我们名日再说。」单婉儿话音一转,温柔地问道:「霈儿,你吃
饭了吗?」
张霈一整天就吃了那么一点白粥,现在听单婉儿这么一说,肚子立刻响应美
人号召,开始抗议造反。
「啊……」张霈突然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身体瑟瑟。
「霈儿,你怎么了?」
单婉儿玉容解冻,声音焦急的问:「刚才还好好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姑,救我……」张霈狡黠的眨着眼睛,坏道道:「我快饿死了。」
单婉儿嗔怒道:「哼!你再这样戏弄姑姑,我便不理你了。」
刚刚说后,单婉儿便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问题,这哪里是责怪,分明是小
情人在吵嘴赌气。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单婉儿逃般离开了房间,耳边只留下张霈久久不散的
笑声。
不多时,单婉儿端着四碟精致的小菜回到房间,能够让东溟夫人亲自下厨房
的,除了单疏影外就只有张大少一人了。
席间,单婉儿不时为张霈夹菜添饭,完全忽略了自己此时的动作哪里像什么
师傅,简直就是一个殷勤侍侯丈夫的妻子。
张霈狼吞虎咽的吞咽着,单婉儿则俏皮地用手撑着下颌,睁着灵动的美眸静
静的望着他,仿佛只要看着他就能获得心底的满足。
最难消受美人恩,张霈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敞开怀抱,将碗中饭菜全部投进
那无底洞中。
终于消灭了所有的敌人,张霈惬意的打一个嗝,这毫无礼数的动作单婉儿却
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单婉儿拿起一席纱巾轻轻为张霈抹擦满是油腻的嘴,香腻柔软的贴身纱巾带
仿佛还第带着主人的体香温度,张霈如身飘云端,不知人间几何。
「她是我今生一定要得到的女人。」张霈看着婉约娉婷的单婉儿,忽然伸手
抓住她纤细的小手,顺势将她搂入怀中。
「啊!」面对张霈这突如其来动作,单婉儿娇呼一声,不过却没有挣扎,默
许般将臻首靠在他的肩上。
被张霈紧紧地抱在怀中,闻着他身上阵阵男儿气息,单婉儿洁白的皓齿轻咬
香唇,秀眸微闭,寂静无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默默拥抱着对方,都不愿意打破这宁静的一刻。
半晌后,单婉儿悄悄睁开春意盈盈的美眸,清秀的脸颊上已是霞烧如火,声
音带着说不出的妩媚:「霈儿,放开姑姑好吗?」
张霈双手向着单婉儿高耸的酥胸袭去,直接用行动拒绝了她的话。
单婉儿全身娇弱无力,声音颤抖的说道:「不……不要这样,霈儿你……你
不能……我们不可以,不能这样的……」
张霈的手坚定而不容违逆的攀上了单婉儿高耸的玉乳,她娇羞的脸儿红润似
火,胴体的温度更是灼人。
单婉儿眉宇间荡着千般风情,万种柔媚,口中的拒绝更是激起张霈更强烈的
侵犯她的欲望。
不能这样,单婉儿剧烈的喘息着,她知道自己对张霈不是没有感觉的,若是
任他轻薄,自己绝对会忍不住的。
深闺寂寞,面对自己心仪的男子,这天雷一旦勾动地火,局面绝对一发不可
收拾。
单婉儿感到自己神智越来越模糊,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心摇神曳之间,张
霈的手已滑入了她单薄的纱衣。
张霈轻柔地揉捏着单婉儿丰满的娇挺,不轻不重,力道适中,不愿意让她受
到半点惊吓和伤害。
第三卷 烟波春水 第十章 荒淫无道
「霈儿,放开我……唔……不要这样……」单婉儿张口欲言,张霈却趁机吻
住了她红艳艳的小嘴,将她拒绝的话都封堵在那火热的香唇中。
在相拥接吻的一刹那,张霈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也烟消云散,他的心已经完全
被心底的欲念填满。
「嗯嗯……唔唔……」双唇不断摩擦,呼吸越发急促,张霈紧紧的搂着单婉
儿,胸膛被两只饱满的巨乳压抵着,魂为之销,魂为之夺。
单婉儿放弃了徒劳的挣扎,主动将香舌探进张霈口腔,他也不甘示弱的对侵
入的敌人与以回击,两条灵活的舌头灵蛇般缠绵在一处,无休无止。
张霈的动作越来至越大,左手在单婉儿圆挺肥美的臀部使劲搓弄着,而右手
则将她不能一手掌握的美乳塑造成各种诱人的形状。
就在两人都快忍不住的时候,单婉儿突然犹如触电般用力一挣,飞快从张霈
怀中挣脱出来。
她此时居然用上了内力,好在两人内力源自一脉,张霈素女玄心功又练至大
圆满境界,收放自如,反震之力才没有将她震伤。
单婉儿俏脸羞红,眼圈微微泛红,不敢抬头看他,臻首低颌,半晌后才轻言
细语道:「我们不能这样,真不不能……疏影已经出关了,我已经决定将她许配
给你,我不能和你……」
美人如玉,语调凄凉,单婉儿楚楚可怜的神态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张霈
再次将她搂入怀中,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再侵犯她的身体。
单婉儿此时心中正不断地受到道德和良心的谴责,自己真的是个淫荡的女人
吗?居然会对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女婿产生异样的感情。
自从丈夫死后,单婉儿便一直孤身一人,这些年除了张霈以外,他对所有男
子都不假辞色,但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有生理和心理的需要,每当午夜梦回
的,她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温暖的胸膛能够让她依靠。
张霈不但是自己的徒弟,也将成为疏影的丈夫,他们两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
能的,但是这两种身份却又使单婉儿有一种打破禁忌的快感。
单婉儿凄婉的模样,让张霈心疼不已,他歉然道:「姑姑,对不起,但是霈
儿控制不住自己。」
当年郭靖知道小龙女是杨过的师傅,但是他又要娶她的时候,一怒之下,差
点动手将他劈了,最后这对苦命鸳鸯受了多少磨难才走在一起的大家都知道,总
之一个字——难。
母女同夫在古代虽非什么稀罕事,但多是出在王侯将相之家,江湖人物对此
却很是不耻,更多的是鄙夷与唾弃。
张霈不顾及什么流言蜚语,这些对他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天天看明星桃色
新闻长大的现代人来说简直是狗屁,他也不害怕有人找他麻烦,神挡杀神,魔阻
屠魔,谁要敢说三道四,杀干净就得了,但是他却要顾及单婉儿和单疏影母女的
感受。
单婉儿为了不破坏女儿的幸福,誓必不会和张霈在一起,而单疏影现在并不
知道张霈和她母亲的微妙感情,也谈不上接受或是反对——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孤王给你们加官进爵,保你们荣华富贵,你们就是
这样回报寡人的吗?」
怒不可揭的尚仁德虎掌狠狠地拍在御书房桌案之上,入木三寸,檀香木的书
桌上显出一个手掌的痕迹,仿佛烧红的烙铁烙下的印章一样,边缘处一片焦黑。
流球王尚仁德虽然高倨皇座之上,但是却没有丝毫皇帝的风仪,更像一只野
兽,一只受伤的野兽。
「大王息怒。」李顺恭谨的跪匐在地,高呼:「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其实他知道自己根本没什么罪,但是面对正处在暴走状态中的尚仁德,只有
卑躬屈膝,献媚阿谀才是保身活命之道。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从这里也能看出「奸」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和伸是
贪官大家都知道,但是为何纪晓岚一直斗不垮他,原因无他,乾隆皇帝不愿意这
个对自己喜好知根知底的心腹下手,所以这揣摩圣意的工作可比在战场上杀敌立
功要有技术含量多了。
尚仁德眼睛泛着凶光,一副择人欲噬的样子,指着李顺怒骂道:「你们这些
废物,居然被人杀上门来了,孤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陈长老被人杀了,萧总管
受重伤……」
原本精神就因为药物而变得极不稳定的尚仁德越说越气愤,他紧握的拳头发
出「噼啪」的暴响声。
尚仁德眼中凶光一闪,心底的暴戾之气完全爆发出来,重重一拳砸在了书案
上,整张价值不菲的檀香御案被他生生开了一个洞。
抓起御案上镇纸的雪玉砚台砸在地上,摔的粉碎,尚仁德暴喝道:「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你给寡人好好说清楚。」
李顺心中不知在转悠着什么念头,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尚仁德却没有注
意一个连头都不敢抬的奴才。
「启奏大王,据花营的花奴回报,杀死陈长老的是一个年轻人,剧我们事后
调查,当天确有一个打扮怪异的年轻人到过潼关城。」
装出一副胆小怕死的样子,李顺连连磕头求饶,声音又快又急。
张霈当日进潼关城的时候,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的,这目击者当然不是一个
两个,而且他一身乞丐装,背负长刀的模样,想让人不注意也难。
「放屁,陈长老身为秘营客卿,岂会被一个无名小辈杀死,你们以为孤王真
的糊涂了吗?」
尚仁德的眼睛仿佛两柄利刃,狠狠的钉在李顺身上,由于气氛,全身都不受
控制的颤抖起来。
「而且那里还有秘营众多高手护卫,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一个人杀光了分舵
里所有的人,你当孤王是三岁孩童,任你欺骗么?」
尚仁德说到最后,已是动了杀机,皇帝杀个人,比百姓杀头猪还简单,除了
他自己,天下人在他眼中和猪羊没有多少区别。
李顺处乱不惊,他虽然同样是不信一个年轻人能够独力杀灭秘营分舵所有高
手,但是却不像尚仁德那样武断。但是此时尚仁德问起,他又不能不如实禀告。
「大王,听闻对方身上藏有一种霸道之极的迷药,奴才认为他可能是独自一
人找上门去,陈长老等人见他孤身一人,遂起了小觑之心,一时大意之下,才中
了对方算计。」
尚仁德全身澎湃着暴炽的杀机,久久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王,这件事情有许多蹊跷之处,秘营分舵位置隐秘,一般人根本无从得
知,即使发现了又有几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去?」李顺猜测着尚仁德的心
思,埋首低声道:「可是如今留守之人竟被杀的鸡犬不留,一个活口都没有,在
流球岛上有这样势力的组织并不多,你看会不会是……」
「哼,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少年高手?杀死陈长老之人绝对是东溟派的人,
肯定是那个贱人知道孤王要对付她,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派人挑了秘营分舵。」
这个猜测虽然不全对,但是实质上却没错多少。
尚仁德眼中掠过一道狂戾杀机,沉声冷语道:「东溟派的小贱人竟敢与孤王
作对,等我毁了东溟派,你们母女都将成为寡人最宠爱的美女犬。」
「等尚野迎回黑榜高手之日,就是你们东溟派覆亡之时。」尚仁德大手一挥
将御案上一众事物全部扫到地上,胸中无名孽火仿佛要吞噬他的心,半晌后大声
说道:「备驾,孤要去永乐宫。」
李顺心中闪过一丝冷茫,起身退到门边,口中高呼:「大王起驾。」
首里城正南是青龙门,北面朱雀门,东边是白虎门,西边是玄武门,四隅分
别建有巽、艮、乾、刊角楼,整座建筑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永乐宫是一座堪比皇宫的巨型宫殿,永乐永乐就是永远快乐的意思,这名字
是尚仁德亲自御笔亲书的。
什么事情才能让男人永远快乐,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但是总的来说不外乎
满足心底的欲望,尚仁德耽于声色犬马,永了宫就是他御女行乐的地方,离玄武
门仅一箭之地。
而永乐宫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
角,更有美女无数,粉白黛绿,燕瘦环肥,人间天上,色界香城。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怕死,美国总统布什这样,日本首相小泉这样,流球
王尚仁德当然更是这样。
永乐宫有多大不得而知,但是,如果将张霈扔进去绝对是迷路的命,里里外
外,前前后后都设重兵把守看防,宫内更是机关重重,陷阱环环,可谓是步步杀
机,亭台楼阁全部按九宫八卦之术修建,若是有人贸然闯入,绝对有死无生。
李顺随尚任德龙驾一起来到被无数带甲佩刀的卫士重重保护起来的永乐宫,
一路上怒马鲜车,好不威风。
心火狂烧的尚仁德原本脸色很不好,但是当他坐在永乐宫的永乐大殿中的时
候,心情明显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脸色已经不那么难看。
大殿中的装饰十分豪华,简直可以用奢侈无度来胸容。
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都嵌成菱花格
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
殿内金砖铺地,明间设宝座,宝座两侧排列六沥粉贴金云龙图案的巨柱,所
贴金箔采用深浅两种颜色,使图案突出鲜明。
这小小一个流球的王宫已是这样奢华,那朱元璋贵为中原之主,这宫殿的规
模和布置更是豪华到难以想象。
这些豪华的摆设并不是最吸引人地方,因为在无数支撑着大殿的巨柱上,有
许多能够牢牢抓住观赏者视线的木雕。
这些精工巧将雕制的木雕有男有女,样貌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虽然木雕姿势不同,但是却都在干同一件事——云交雨合。
男女欢好本是人之本性,但是这里的场景直教人不堪入目,尤其是每一尊木
雕都特地的强调男人的粗野狂暴,女人的柔媚浪荡,让人看了忍不住欲念涌动如
潮。
尚仁德根本不用吩咐什么,李顺已经悄然退下,为他安排一切。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环佩之声,六位艳绝人寰的绝色佳人迈着莲花碎步,轻轻
向着尚仁德走来。
她们黑亮的秀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玉颈,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薄
的纱衣,丰满鼓胀的乳房有大半暴露在外面,微颤颤的双乳在走动间不住的起伏
摇晃,中间一条雪白迷人的乳沟能够埋葬男人的一切欲望。一块小巧的宝石点缀
在平坦小腹之上香脐,散发着妖艳淫糜的微茫。下身未着寸缕,只靠身上过臀的
单薄纱衣勉强遮住大腿根部,走动间春光大泄,迷人的方寸之处便忽隐忽现。
两队乐师手中拿着各种乐器紧随其后,同时还人送上美酒美食。
这场面虽然还比不上商纣王的酒池肉林,但是也相去不远,男人的天堂也不
过如此。
平日里尚仁德都会与众女调情一番,在行云雨之事,但是今日他却没有这个
闲情,面对眼前莺莺燕燕、软语娇音的无数娇娆,他仰头将一包白色的粉末混着
美酒咽进肚子,接着虎呼一声,向最近的一个美女扑去。
在外间透过西洋镜将永乐大殿中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李顺眼中闪动着熠熠的
光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卷 烟波春水 第十一章 剑舞倾城
对于单婉儿的拒绝,张霈并不着恼,更多的是对佳人的怜惜,他不愿意她为
难伤心,事情顺其自然好了。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张霈相信,既然上天安排他们相遇,那么他绝对不会错过令自己动情的心怡
女子。
离开单婉儿的香闺,张霈哼着小曲,穿过前面的院落,沿途众巡夜守卫对张
霈均礼数周到,不敢怠慢。
沿着鹅卵石铺就要的小径走到花园的尽头,前面是一座精美绝伦的阁楼,正
是张霈的居所,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这里原来是单婉儿云英未嫁时所居的地方。
回到几天未归的住处,张霈发现这里依然纤尘不染,看来他人虽然不在这里
了,但是每天仍然有人坚持打扫。
「嘎吱」一声,轻轻推开房门,张霈悄声爬上床榻,似乎是不愿吵醒睡觉的
春兰,殊不知春心如火的小妮子哪里睡得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霈凭灵锐的目力发现躺在锦被下的春兰果然如
自己所言,全身上下未着寸缕。
上得榻去,大手一掀,锦被倏然翻起,春兰光溜溜赤条条的娇柔身体被张霈
一把抱在怀中,锦被无声落下,掩住那转瞬即逝的春色。
张霈从后面紧贴春兰的香背,一只手往前伸箍着她光洁平坦的小腹,阵阵火
热透过彼此肌肤传递交替,另一只大手在她丰满柔软的乳房上揉搓着,同时缀着
她的耳垂柔声道:「兰儿,分开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春兰被张霈揽在怀中,粉脊玉椎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腹,全身柔软无力,羞怯
道:「爷失踪这几日人家好象失了魂一般……噢……」
话没说完,因为她的香唇已被张霈火热的吻给封住,刚才心中因单婉儿而升
起的欲火,腾的一下全部爆发出来。
春情满室,呻吟与喘息此起彼伏,香艳的一夜自不细表。
翌日,日未出,天未亮。
张霈转醒过来,虎目圆睁,精光熠熠,昨夜春宵对他似没有丝毫影象,依然
是龙精虎猛的样子。
原本的张霈是很贪睡的,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也不为过,每日过的几乎是日夜
颠倒的生活,没有想到到了古代,特别是修炼的素女玄心功夫以后,他的精力旺
盛异常,睡眠的时间越来越短。
有人说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也就是说人生有三分之一是在床
上度过的,所以张霈对自己现在睡眠大减的状态相当满意,否则他这头以江湖十
大美女为目标的超级种马的一生绝对有一大半时间要耗在床上。
张霈还曾为这个问题头疼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难提已经迎刃而解了,果然
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他为这种还没有普的事情伤脑筋似乎
还太早了些,毕竟他现在连十大美女的面都还没见。
到底以后会和哪位美女最先见面,以什么方式见面,这是张霈如此时常yy
的一个问题。
张霈看着躺在自己怀中安睡的春兰,秀眸紧闭着,脸上带着狂风骤雨后的满
足,他突然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
捉弄人可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使坏的时候,张霈轻轻梳理着春兰披散
在香枕上的黑亮青丝。
春兰感觉自己敏感的鼻端微微有些发痒,她轻轻打了个喷嚏,睁看朦胧的眼
睛,无辜的眨巴了几下,原来是张霈拿着她的一缕青丝在作弄她。
「大坏蛋,昨夜折腾的人家还不够吗?」春兰娇嗔不依,旋又高兴道:「让
奴婢服侍少爷更衣。」
张霈在春兰的服侍下穿上,纤侬合度的锦衣华服,那俊逸模样看的她美目秋
水如波,心动不已,不禁赞叹道:「少爷一定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男人同样欢喜听奉承话的,张霈当然也不例外,现在的他已经习惯有人服侍
的生活,并不像最初那样受宠若惊和不好意思。
听春兰夸自己是天下第一帅哥,张霈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但是
他知道真正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是风行烈的师傅厉若海。没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这是魔师庞斑说的,这位传奇人物的话比真金白银还真,凌战天就因为他的
一句话,而登上黑榜十大高手的宝座。
天尚未亮时,张霈便着衣出门,在古代真的是:通信基本靠吼,当然也有飞
鸽传书,但是常人别说见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交通基本靠走,马匹这种限制级
带步工具的价格可比耕地的牛贵好几倍;治安基本靠狗,普通百姓压根就没指望
衙门是个说理的地方;娱乐基本靠手,当然也有价格很便宜的流莺,不过做的时
候最好把眼睛闭起来,否则落个阳痿不举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古代虽有千般不是,但空气却是极好的,没有受过重工业污染的天空澄清
蔚蓝,到是老年人安居的好地方,在这里生活,人都要多活几年。
东溟山庄的南面有一座巨大的内陆湖,其形如一轮镂空的圆月,只有一处人
工修筑的闸门与大海相隔,东溟派飘香号和无数大小战舰,货船就停泊在此处。
张霈脚力惊人,半盏茶功夫,他已经坐在临湖靠海的一块巨岩之上,看着身
前欲静而不止的茫茫大海,思绪飘飞。
这块巨岩犹如一条欲腾空飞去的怒龙,张牙舞爪,鬼斧神工,使人不得不惊
叹于大自然造物之神奇,此地名为升龙崖,上观星辰雨幕,下俯蔚蓝碧波,景致
极佳。
在云海雾洋的上空,是初升的朝阳,有些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阳光逐渐明亮,穿过云雾,透霞越虹,云雾开始蒸发,驱散,空中只剩一轮
带给大地无限生机与活力的红日。
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张霈感到心中暖洋洋的,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的,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仿佛化为巨石的一部分,餐风饮露,与天地同生。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烟尘迷雾散去,一艘精雅的小船在湖泊中显现出来,船舱走出一位年约双十
年华的少女。
张霈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她,因为她是那么耀眼,那么迷人,整个天地似乎
都在她娇媚的万种风情下黯然失色。
她穿着一抹湖痕绿的锦缎纱衣,外披一件淡黄色披风,一头如瀑长发贴合着
婀娜的身姿,随着徐徐而来的微风轻拂,青丝在舞动间似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
单疏影朝东而视,一双秀眸神光内敛,一看便知功力有所精进,眼波流转,
柔情依依,樱唇红艳,呵气如兰。
张霈发现她与自己初次见面时候又有所不同,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一
时间又说不上来,看来闭关修行使她得溢不少。
默运玄功,张霈眼中神光奕奕,素女玄心功运至极限,虽然相隔甚远,但却
不能对他欣赏佳人造成任何阻碍,若是东溟派祖师知道张霈这个不孝徒孙居然用
玄心功偷窥女子,估计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然后再被活活气毙过去。
单疏影纤手轻轻解开环结,身上黄色披风顺着浮凹有致的曲线滑落,露出内
里紧贴娇俏身姿的纯白色的纱衣,纱衣如雪,但是细腻白皙的娇嫩肌肤似乎比雪
更白,让人一见之下便情难自禁,血脉贲张。
但是这种迷离朦胧的诱惑又不同于萧雅兰那种赤裸裸,肉欲横生的诱惑,更
多的是被她浑然天成的气质所吸引,沉陷其中。
张霈脑中不良的念头依旧,暗赞单疏影容貌身材万中无一,也为自己将来的
艳福而欣喜不已。
单婉儿早有将招张霈为婿的想法,虽然单疏影已经与旁人订了婚约,但是这
不是张霈担心的问题,相信单婉儿会解决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披风无声的滑落在甲板上,单疏影纵身一跃,仙姿翩然,身子似乎没有重量
一样落在一片莲叶之上,未着鞋袜的赤裸纤足,轻轻踩踏着莲叶,随波起伏,落
脚处竟没有丝毫下沉。
张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暗忖怎么她们母女都不喜穿鞋子,不过那雪白娇俏
的小脚丫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迎着初升的朝阳,单疏影翩翩起舞。
从她舒皓腕,展纤臂,扭蛮腰,转玉足,开始舞动的一刹那,坐于升龙崖上
的张霈就惊呆了,单疏影跳起舞来简直美的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尘,那近乎冷漠,
亦冰冷高傲的气质,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神圣而不可侵犯。
心神稍微差点的,别说是兴起亵渎之心,即使是多看两眼也会自惭形愧。
虽然没有音乐,但随着她的凌波起舞,入目尽是说不尽的婀娜多姿,妩媚妖
娆,玉臂散手挽尘芳,纤腰款摆透香凝,那柔软的肌肤,那轻灵的舞姿,那飘然
的玉容,无不透出一份灵动,天然。
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或者是意境,都是那么合谐统一,那么自然无尘,
跳跃旋转,舞姿优美,动作细腻。
张霈看得如痴如醉,她的舞艺已不是用「精彩」二字能够形容的,简直是梦
幻般的神技。
不多时,全情投入的单疏影两颊上浮现红晕,额上现出香汗,晶莹剔透衬的
潋潋水波衬托出她益显容光焕发的容颜,张霈完全沉迷在她的每一个动作中,不
知身在何处。
张霈看着单疏影倾城一舞,脑中突然浮现出《神话》中玉漱公主为蒙毅跳舞
的一幕,烟波浩淼,美人如玉,他禁不住高声唱道:
「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
星星坠落,风在吹动。
终於再将你拥入怀中。
两颗心在颤抖。
相信我,不变的真心。
千年等待有我承诺。
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
我绝不放手……」
张霈的声音浩浩淼淼,回荡在整个天地,仿佛天外传来,其功力之高,内息
之足实为单疏影身平所仅见,她甚至以为唱歌的是哪方隐世高人。
配合着张霈苍牧的歌声,原本已经接近的尾声的舞蹈再次舞动起来,一舞动
天下。
「铮」的一声轻响,单疏影安放在船上的东溟剑倏然弹出剑鞘,被她以巧劲
吸入手中,宛了一个剑花。
东溟剑在手,单疏影的气质陡然发生转变,本来秀美婉约的身姿突然透出一
股巾帼不让须眉的的飒爽英气。
纤腰一拧,单疏影那看似柔弱的娇躯忽然疾速旋转起来,开始了美丽到不可
一世的倾城剑舞。
单疏影宛如一蓬炽热燃烧的火焰,美丽而危险,剑影如茫似锦,仿若长虹贯
日,刺、挑、斩、削,苍鹰般在空中转折翱翔,灵鱼般在海中如意畅游。
剑舞舞姿潇洒英武,形式绚丽多彩,雪亮的剑身与飘逸的剑穗刚柔相济,变
化多端,明丽而闪烁的剑影在空中交织纵横,「站剑」动作迅速敏捷,静止时姿
态沉稳利爽,极富凝柔感;「行剑」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如
行云流水。
「每一夜被心痛穿越。
思念永没有终点。
早习惯了孤独相随。
我微笑面对。
相信我,你选择等待。
再多痛苦也不愿闪躲。
只有你的温柔能解救。
无边的冷漠……」
秋水共长天一色,寒茫万千如银河九天,剑美人更美,东溟剑在单疏影纤纤
素手中变幻无定,迎着东升的旭日,尽情舞动。
时而奔疾,时而柔弱,动若流光,翩若惊虹,静似处子,婉约怡人。
唐时公孙大娘一曲剑舞,有诗赞约「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
流芳百世,千年不朽。
张霈虽然没什么艺术细胞,也没有见过公孙大娘的舞剑,但是单疏影的剑舞
却生生震撼着他,仿佛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烙影,刻骨铭心。
「让爱成为你我心中,那永远盛开的花……唯有真爱追随你我,穿越无尽时
空……爱是心中唯一不变美丽的神话……」
一曲终了,单疏影收剑而立,额间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但是依然身姿笔挺
的,娉婷若仙。
「铿!」东溟剑仿佛有灵性般回归剑鞘,单疏影樱唇微分,娇声道:「哪位
高人?请出来一见。」
「小美人,你这话可说错了,我虽然长的不矮,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高人。」
张霈笑道:「大概一米,恩……七尺那个几寸左右。」
乍听「小美人」这个称呼,单疏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来对方也该
是武林名宿,世外高人,怎么会是如此轻浮之人。
这与她脑中幻想的白发如丝,脸上带着慈爱笑容的隐世高手形象完全背道而
驰,现在与幻想的巨大差距瞬间破坏了美女少女的好心情。
强压下心头惊怒,单疏影俏脸羞红,眼中寒光一闪,娇叱道:「前辈,请甚
言。」
「前辈?」张霈笑的更欢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体一晃,便消失在升
龙崖上。
「小美人,你怎么叫师兄我为前辈?应该叫哥哥才对。」满是戏谑调笑的声
音从西面八方响起,让人不知道他所在的方位。
「你……」单疏影的肺都快气炸了,气息一乱,脚下莲叶便向湖中沉去。
只听身后衣袂声响,张霈踏浪而来,所过之处,水不留痕,有如神仙一般。
「是你?」单疏影功力不弱,眼力更是绝佳,看清来人正是在瓢香号上占尽
自己口头便宜的张霈。
基于女性发自天性的自然反应,单疏影见张霈迅速朝自己迫来,心中即害羞
又手足无措,惊羞之下竟忘记自己是站在莲叶之上。
「啊!」单疏影脚下一沉,身体踉跄着就要跌倒,整个身体眼见就要扑向湖
中。
张霈目光如炬,听见佳人娇呼,眼看她突然整个身体突然朝湖中沉去,心中
飞快计算着出手的时间。
这若是沉入水中,虽然以单疏影的功夫和水性性命自是无碍,但是难免全身
湿透,狼狈不堪。
不忍佳人受窘,张霈运气发声,脚下踏波逐浪如履平地,身体仿佛一只离弦
利箭,几个腾跃,脚尖在湖面轻轻一点,向单疏影冲了过去。
一伸手将单疏影揽进怀里,由于速度过快,冲力惊人,张霈收力不及,加之
被他抱在怀中的美女对他这怜香惜玉的「救美英雄」完全不合作,并且毫不客气
的又挣又咬,于是两人便抱作一团朝着湖中沉去。
单疏影没想到张霈会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她只觉眼前一花,就感到一双强
劲有力的臂弯将自己娇柔无力的身子紧紧抱住。
两人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双双向碧蓝的湖水中倒去,单疏影整个高耸丰满的
胸脯紧贴在张霈宽厚的胸膛上,呵气如兰的香唇正好印在张霈到的嘴巴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把两人都惊呆了,单疏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
情况下献出她宝贵的处子之吻。
感觉到张霈一双结实的手臂下温暖的胸膛,醉人的男儿气息,单疏影俏脸羞
红如血,从来没有与任何男子有过亲密接触的她芳心惊慌中带着一丝甜蜜,娇柔
的身体更是仿佛没了骨头般,软贴在那带给她安全感觉的男人怀抱中。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只听「扑通」一声,两人双双入水,湖
中腾起一朵半尺高的浪花,圈圈涟漪向着湖泊四方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