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情妇饭局
賀璽很想掺和一脚,但此时他正麻烦缠身。
原本秋季平息的案子,现在汪家人又跳出来,说是从汪的旧手机中复原了一
段他生前跟賀璽的通话录音,证实两个人另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那段谈话录音结束的很不愉快,賀璽隐含威胁之意,汪云城也口出不逊:你
想逼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汪家人借由另有隐情要求补充侦办。
汪云城负债累累,留下的只有一屁股烂摊子。
当初賀璽为了息事宁人,是派人打点过的,那时他精神状态不佳,甚至连亲
自致歉的过场都省了。
他不认为积极配合出具谅解书的汪家人重情重义。
这节骨眼上跳出来翻旧案,还能快准狠地把汪家人召唤出来,呵,除了拥有
法律背景和公职便利的沈瑾瑜,不做他想。
汪家人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跟他鱼死网破,毕竟这件事被挑唆闹大,不仅他
们落不到好,最终对瑛瑛也没什么好结果这一点沈瑾瑜应该心知肚明。
只不过汪家人现在躲起来,他想要谈条件也要大费周章。
他冷着脸拨了一通电话:不计代价,尽快把汪家作祟的人揪出来,问他们开
价!
沈瑾瑜现在也同样不顺心。
当初的鸾乡项目,是老市长批下的,且对方仍在市委书记任期,交椅还有两
年好坐。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两年内搞出名堂,否则下任书记还不一定有这么好
说话。再者若真搞出了大名堂,往上一步未必不能奢望。
市委书记同样希望走前能把这项政绩落到实处,毕竟退休意味着人走茶凉。
一个小小的采购尚且不缺肥壮的机会,一个大项目所能提供的能量是巨大的,
无论是金钱、人脉抑或是声望,都大有操作的空间。
书记的想法是不求大功但求无过,平稳变现既得利益即可;沈瑾瑜却不愿替
人做嫁衣,想要另辟蹊径全面掌控。
这才有了沈瑾瑜把项目扩大一倍的搞法,相当于在原有蛋糕胚上又砌了一层。
可扩建意味着必然拖累速度,这就使得前后两派人马仍存在微妙的对立。
再加上周林海等本土班子的隐隐排挤,沈瑾瑜传达政令时通畅无比,可要落
实到基层,总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就比如眼下要孵化鸾乡度假区项目,云仝山里的原住民头脑灵活的,早都赶
着当初建设民俗街的浪潮迁出赚钱了,剩下守着野山死活不迁的,多半是冥顽不
化的老山民,没什么进取心不说,还戒备心极重。
逢年过节送钱慰问他们欢迎,但你要说服他们配合开发就敬谢不敏。
已经派出几批当地乡镇府的公务员去做工作,可惜什么投资入股,什么收益
分红,他们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连政府提出免息借贷帮忙建设,仍被拒之门外。
又不是水利核电那种非商业项目,人家就是不愿动迁,你能怎么着?
徐秘书提议:这些老山民不光是没读过书,还多是不开化的仝族留守,有的
汉语不通连交流都费劲,我看倒不如找到他们儿孙辈,支持返乡创业。那些在外
面打过工的,多少知道好歹。
我有几年功夫陪他们耗?沈瑾瑜啪地把杯子一撂,眉目郁郁,他也知道大量
前置工作徐徐推进才是上策,可他没时间了:算了,你那边先安排人去公安局和
云仝山乡镇府,把那些山民家在外务工的家眷资料都给我整理出来。
沈琼瑛不知道沈瑾瑜看到监控没有,她猜是看到了,因为他中午破天荒回了
家。
身上的睡裙是他唯一留下的,原本是为了晚上,可现在他一点不觉激情,只
觉恼火。
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把她从背后压到了餐桌上,一把掀起睡裙下摆,又把
她一条腿钉在餐桌上,让她下身大大敞开,从后面肏她。
她的手腕被反扭在背后,抗拒了几次动弹不了,最终脸静静贴着餐桌,放弃
了挣扎,默默承受这动物般的交媾。
他入得急又粗鲁,她有些疼,过了几分钟,身体适应了,渐渐出了水,她不
由自主轻轻呻吟。
动听的叫声刺激了他,又在她几乎裸露的后背一路啃咬。
她紧紧咬唇,不让自己再溢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也觉得这样没意思,把她翻了个面,哪怕没有声音,也
能欣赏她痛苦的脸色。
没有监控的话,你是不是就跟人就地打滚了?他狠狠冲刺,又野狗一样开始
撕咬她的肌肤。
本就因工烦闷,监控里窥到的画面更是雪上加霜,让他又失去理智。
痛意冲散了穴道里身不由己的快慰,她沉默地看着他气急败坏。
她的闷不吭声激起了他新一轮的愤怒,他发泄着汹涌情潮,同时在她身上放
肆啃咬。
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印迹,就好像给她种下自己的气味,又烙下自己的记号。
每每把她咬出血,他都兴奋得跟公狗似的。
疼痛使她夹紧了阴道,夹得他头皮发麻,近乎疯狂地嘶吼冲杀。
蹂躏的痛感加上交媾的刺激,使她无助溢出了泪水。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像是被她的泪水给刺了心,看着她的痛楚突然意
兴阑珊。
她心里有人也好,跟人暖昧也好,他不想追究了。
舔舐她颈部的咬痕,声音因为喘着粗气而显得疲惫沧桑:姐,不闹了好吗我
已经很累了,我们和解吧?他看似风光,她或许永远不明白,他在重拾她的路上
得到什么,付出什么,又在失去什么。
凡事皆有代价,尤其对他这样的逆流强求者。
她讥讽地笑笑,眼底无一丝温情:我已经是你的情妇了,还要怎么和解?
话不投机,他不再自讨没趣,仿佛刚才那一丝脆弱不曾流露过。
就像他说过的,她根本捂不化。
狠狠冲刺了几百下,射进她身体里。
他穿起外套就走,脸色已经恢复了淡漠,甚至比来时更冷:晚上有个饭局,
我会来接你。
晚餐是在郊区一家私房菜,外面挂了个木牌匾丰禾院,不显山露水,门口却
停了不少豪车。
整个小山庄置身芦苇稻田间,冬季草木萧条,但芦苇和干草垛都浮着一层霜
雪,极有野趣。
院落挺大的,穿插了错综复杂的木廊,似乎是刻意遮挡视线。
沈瑾瑜一到就被迎上了主位,沈琼瑛自然也落座他身旁。
在场的人她有些昨天刚见过,有些则全无印象,这些老总身边大都有美女作
陪,或干练或娇俏,不是秘书就是公司市场部外联部的美女,面目姣好妆容精致,
谈笑风生应酬交游。
男人们看到沈琼瑛,一时有些诧异,昨天见这位盛装出席,就算不是沈市长
的未婚妻也该是女朋友吧?怎么就给带到这种场合来了?
一位做传媒的老板十分上道:沈市长的女朋友条件真好,有没有兴趣进娱乐
圈?我手头不少广告沈瑾瑜不以为意:她哪有那本事,乖一点,不给我添乱就够
了。
这话说得轻蔑,男人们了然笑笑,看来这位长得再美也只是金丝雀,还是剪
了翅膀不能飞的那种。再看她脖子上虽围了条丝巾,却遮不住锁骨周围被粗鲁对
待的咬痕明摆着是个玩意儿。
于是男人不再拘谨谈笑风生,身边的女子或配合调笑,或穿梭敬酒,显得沉
默寡言的沈琼瑛格格不入。
沈琼瑛身旁坐着个温雅的女人叫肖雪,秀美文气,及膝旗袍,本是孙总揣摩
着沈瑾瑜的口味,预备着作陪甚至深入交流的。不过眼见沈瑾瑜芾了女伴,她也
十分会来事,不停给沈琼瑛布菜攀谈,不让她感到局促冷落。
这桌价值不菲,从奥龙帝王到野生黄鱼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道濒危植物调
制的汤美。
在唐宫宴吃一顿不到两千块,在这里恐怕上万打底。
沈瑾瑜明白,不管因为周林海的关系,还是从自身利益考量,他和纪家的应
酬也就止步于唐喜宴,默契就是彼此不会危及对方。
纪家已经是云海首富,再往起了捧,对自2毫无益处。而他也需要扶植自己派
系的人。
酒过三巡,话题也渐渐打开,借着上汤的功夫,下首的人抢先给沈瑾瑜奉上
一盅花胶鱼翅:您可得补补,最近没少为我们云台市操劳,千万保重身体。
沈瑾瑜顺势叹息:还不是鸾乡度假区这摊子。外来的和尚念经难,对云台市
来说,我是外来的;可在那些山民眼里,汉族统统是外来的。开发云全山,明明
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山民情绪大,进度实在难看。
沈市长可别妄自菲薄,我们可都觉得你亲近呢,谁说你是外人,我第一个不
答应,孙老板接着表态:穷山恶水出刁民,照我说这事儿市里就是太心慈仁义了,
我们搞地产的,没少对付钉子户,道上兄弟也多。沈市长不用担心,回头我帮你
吓吓他们,一准儿都肯了。
沈瑾瑜眉目一动:这就不用了,我这还是教化为主。
孙老板闻弦歌知雅意:那是那是,我们做什么也是帮自己,跟公家没关系!
沈瑾瑜撩了撩眼皮:不过市里也没那么多精力,最近就会把项目协议投放,
到时候各位怎么动工,不给政府添乱就好。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打起精神来:昨天听了一耳朵,不是很详尽,不知哪些重
点项目?
我们做传媒的,对影视城比较感兴趣!
鸾乡是当前经济开发重头戏,条件该不轻松?愿闻其详。
沈瑾瑜撸猫似的顺了顺沈琼瑛的长发,为效率着想,重要项目就不搞招拍挂
浪费时间了,到时会公告得低调隐蔽些,尽量协议出让,这也是市委书记和他达
成的默契,既然他不动前面那半蛋糕,那后边他刀子就要落得锋利些:条件就一
个,务必要快,三月底五通一平,半年完工挂牌对外。宣传方面,政府会积极配
台投放广告,最迟一年,我要看到一条完整的娱乐商业链。
众人琢磨着这个快字,暗暗心惊,要知道山地不比平原,各方面步调本来就
要慢不少,这要求也确实够紧张一边琢磨着自己认识哪几个保全公司,一边暗暗
瞥向地产公司的孙总,他手下可是养着几个底层混上来的经理,实在没办法的话,
少不了请他帮忙掺一脚。
这么诱人的蛋糕,又是难得协议出让,没有傻子会以为真的承包个快字就能
饼从天降,那如何投其所好就是个值得琢磨出花来的技术活。
海鲜众多,本都是沈琼瑛爱吃的,但她却没什么胃口,因为喝了一肚子酒。
每每有人来跟沈瑾瑜敬酒,别人都干了,沈瑾瑜也少不了随意,沈琼瑛作为
陪伴,自然不可能冷脸坐着无动于衷。
这种场台的女伴本就是挡酒用的,也就是因为坐在沈瑾瑜身边,没人敢劝她
酒。
但即使每次只小抿一口,也已经脸色酡紅。
她以手支颐眼神茫然,看起来比平时跟他闹时可爱多了,被沈瑾瑜一揽失去
重心,轻呼一声就倚在了他怀里。
看这暧昧的情形,不免有人打趣起了荤笑话,话题越发不庄重,甚至有人搂
起小秘的腰揩油。
肖雪不知是醉了麻木不知道,还是习以为常,没有半点觉察的样子,还关切
地请她趁热吃。
沈琼瑛哪见过这种饭局,身体一僵只觉恶心,隐忍不适转身回避,抬头就跟
沈瑾瑜了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他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口,手也顺着她的丝袜上滑,嘲弄而暖昧:既然把自
己当情妇看待,还扭捏什么?
她咬牙切齿胸脯起伏:沈瑾瑜!可因为酒醉微醺,眼角眉梢都是春意。
察觉到四周有目光投射过来,他收回了手,又淡淡跟她拉开了距离。
第243章:堕落暧昧夜
人多口杂,这种宴席往往浅尝辄止,再往下就不合适深谈了,山珍海味的使
命也到了尾声。
有人提议请客去自家会所消遣一下,奈何沈瑾瑜表现得兴致缺缺。就这么散
了差点意思,于是又有人借着酒意,说让女孩子们表演表演才艺。
市场部、外联部的美女们也是见惯了场面,能被带到这里来的,多半酒量好
放得开,大大方方唱了几支歌,少有不方便的,也主动给场上又敬了一圈。
孙总兴致盎然外放了首最近流行的国风曲子,推了推身边的肖雪:这曲子跟
你穿的配,去跳个舞吧,穿旗袍扭起来有味道。
他算看出来了,沈瑾瑜身边有个那么漂亮的,暂时看不上别的,不过文静娟
秀沈瑾瑜不吃,那换成风Sao性感总有人吃。
肖雪脸色有点难堪,但也没说什么,跟着手机音乐幅度轻微地扭摆起来。
扭动间,旗袍凸显着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动人。
到歌声高亢处,孙总大着舌头鼓掌:来个难的,小雪不是艺校毕业的吗?给
他们表演个劈叉!
肖雪动作一僵,她倒不是装,只是穿旗袍做这个怎么也说不上好看吧?
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在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劈下去了。
本就不长的旗袍被扯得老高,两侧开叉处更是隐隐露出了大腿根的黑色蕾丝,
不雅归不雅,确实性感。
气氛达到了高潮,心思浮动。
有喝得晕头转向的老总数着人头算到了沈琼瑛头上,叫她也来一个。
她抬头,满场起哄,沈瑾瑜含笑看着她,半点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似乎等
着她示弱求救。
耳边都是喧嚣,她腾地站起,推开他的手臂,手执酒杯,走到那位老总身边,
礼节性笑笑:抱歉王总,我人笨一无是处,自罚一杯。说着学着刚才女孩们敬酒
时的样子,把杯中酒都干了。
清冷的面孔近距离一笑,如同冬去春来,春暖花开,直把眼前的老男人给看
傻了。
她转身就走,王总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说什么也要再灌她一杯。
沈琼瑛收了笑容,反手泼了他一脸酒。
气氛一僵。
王总给泼得一激灵,这才想起上首的沈瑾瑜,一下找回自己姓什么了,顿时
后悔,又拉不下脸说什么。
好了,瑛瑛也是喝多了,快给王总道个歉。沈瑾瑜懒洋洋地端着酒杯,喜怒
难辨。
沈琼瑛置若罔闻,板着脸回到了座位上。
沈瑾瑜冲王总随意扬了扬酒杯:瑛瑛脾气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
王总哪敢受,酒彻底醒了,连忙低头哈腰,到两人跟前自罚三杯,祝福了几
句不倫不类的俏皮话,又豁出脸面出丑嚎了首句句跑调的歌,把众人逗得俯仰大
笑,这插曲才算翻篇。
宴席的最后,沈琼瑛注意到,肖雪是跟地产公司的孙总来的,最后又醉醺醺
被建筑公司的李总揽着走了。
她想起席间对方的悉心照顾,想上前阻拦,却被沈瑾瑜给拉回了车上,冷笑
嘲讽:看到了吗,那就是情妇,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情妇甚至是共用的,还能通
过床传达点不方便交易的内幕消息。
你不是口口声声当情妇吗?怎么?还想当吗?
不知是酒喝多了晕车,还是被他的话恶心到了,她一直干呕,不得已半路下
了车,被他背在身上慢慢走。
夜路寂静,偶有车辆掠过。
两人上下交叠的影子宁馨静谧,在路灯下不停拉长又变短,沈瑾瑜沉重规律
的脚步声在国道格外清晰。
也许是突然呼吸到清新空气恢复舒适区,也许是因为他恐吓调教的手段奏了
效,她竟然有些斯德哥尔摩地觉得他肩膀有些安心,乖乖埋头贴在他的颈窝。
你也就睡着了才会乖,他语气自嘲又有些凶:这么冷睡什么睡,赶紧给我他
微微侧头,对上了她温柔偷窥的眼睛。
她其实是在想,好像她某一次痛经污染了裤子,梅芳龄不在家,她又不好意
思跟沈思说,也是他,毫无预兆摸黑找回学校,把她背回去。
当时痛得快昏过去的她在黑暗的教室里偷偷抽泣,看到他打着手机的灯光走
近,简直像是看到了救赎。
那时也是这样,他一边骂她为什么蠢到这种事痛晕过去都不敢讲,一边把外
套给她围上,脚步沉稳驮着她回去。
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一步呢?
他停下了脚步,她下意识受惊闭上了眼睛,从傻狍子变回了可爱小鹿。
他的心沸腾成岩浆,循过去耳鬓斯磨,汲取她的气息,亲吻她的香唇。
明明更严重的事都做过了,可这个吻惊得她,剧烈躲避,导致他的身形也被
带着颠簸了几下。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了她还想挣扎。
赶紧回家,回应她的,是屁股上响亮的一记,和停顿后暗哑压抑的声音:我
想和你做爱。
她懊恼扭过脸去,没有注意他这次没说我想肉你。
一挨着床,她就想往被窝里钻,却被他按住了。
她比以往都害怕,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我想和你做爱,行吗?他再次强调着,迫不及待解开裤链释放出坚挺,眼睛
跳跃着火苗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是心机深沉不见底的,鲜有这样亮晶晶的时候,印证了那句话:
男人至死是少年,现在的他真的跟缠着她小狗样求欢的沈隐没什么不同。
不行。她夹紧双腿,双手捂脸,心跳如鼓,想尝试聚拢意志却散了,怎么都
恨不起来:我很晕,我想睡了!
可你是情妇啊,沈瑾瑜压了上来,话音与其说羞辱倒更像是打趣,手指顺着
她双腿的路线上下搔弄,摸得她痒痒之下被迫扭动,很容易就被他擂开。他挑衅
又戏谑地持续挑逗:情妇就是,我想要你就得岔开腿给我。
你闭嘴!她又开始生理性反胃,反抗大了些。
他轻松分开她的双腿:这就受不了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认了吗?还跟我拗吗?
整天就会说这种话来气他,就她这脾气去当情妇怕不是要跳楼。
她死死咬着唇,泪眼蒙蒙怒瞪着他。
因为烂醉,她头脑鲁钝得像小孩子一样,那些仇恨都暂时冻结了。又因为今
晚诡异的暧昧,只剩下时空错乱般的思维断层,满腹委屈一股脑爆发:你羞辱我!
看着人欺负我!你还让我给人道歉!
他一愣,表情柔和下来,好了好了,我那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吗,你道歉他也
得敢接啊她依然咬唇落泪:总之你别想碰我,我心里很难受!他真的吓到她了,
以为要把她也推出去任人玩弄。大概是因为想的太糟糕,在发现他还有底线后,
她冰冻的心骤落又升,绽开了脆弱的裂隙,不再那么严防死守。
许久没见到她这么轻松使小性了,跟昨夜的错觉不同,哪怕只是因为醉酒,
他依然为之悸动。
仿佛他们之间没太多无法挽救,一点都不责怪记恨。
不行,他脸上难得出现温柔这种表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必须要
你,现在就要你。
他亲吻花瓣一样亲吻她的全身,甚至懊恼于自己留下的旧伤痕,好像久违的
人性一下子全部回归。
她的身体不听话,棉花一样柔软迎接,甚至花心还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期待,
湿漉漉溢出黏腻的水分。
你也想要我吧,只是说出这样的推测都让他甜蜜幸福,他耐心磨蹭等她湿,
粗大的龟头顶住湿润的花心慢慢入进去,茎身被包围,那种快慰,从下身直熨帖
到心里,让他餍足地眯起了眼睛:真想干你一辈子他的噪音里带着火热的轻颤,
情欲的暗哑。
如果是平时,他这种糙话会适得其反,可此时伴随着他毫无保留的目光和温
柔暧昧的爱抚,竟让她心生忐忑,一阵阵燥热。
事实上,即使她意志有心反抗,身体也已经背叛。
酒意泛滥,肉体堕落,麻醉又愉悦着,只想轻松没有任何道德压力和后顾之
忧地纵情声色。
他在她脖颈絮絮吻过,又试探性贴上了她的唇角。
她正因他进入到隐秘深处而微微启开嘴角,娇弱地吁气。唇角磨蹭的吻让她
感到瘙痒,她转头避开,却又被追逐上来,她只好伸出濡湿的小舌驱赶,这下更
是捅了马蜂窝,伴随着令人心灰意冷的粗喘声,他猛地掰过她的头,死死捧在手
心里,疯狂地吮吻。
他眼中的光芒述说着爱若珍宝。
唔唔唔她的舌头渐渐麻了,汁水也都被吸干,他犹不满足,挺身又撞了她几
下,促使她上下两张小嘴都分泌出动情的汁液,继续贪婪地吮。
她的眼睛已经失神,整个人迷失在如此甜蜜的对待里,几乎不能呼吸,巢穴
中更是湿到不能再湿,蠕动着感受他的凹槽和凸棱。
他是如此渴求她的汁液,以至于她不由自主挺起了腰,想把肉体无保留地献
给他,花心的吸力也包裹着阴茎往深处带。
他同样沉浸在这欣喜若狂的反馈里,一遍遍吻她,一次次挺身。原来这才是
最毫无保留的两情相悦,肉茎被柔情似水地包裹,被亲密无间地抚触,这是任何
一次威胁强迫都无法达到的极乐。
没有以往那样剧烈又凶猛的起伏,他跟她蛇一样纠缠,肌肤完美嵌合。
她醉了,醉到来不及想起身上这个人带给过自己怎样的灾难,理智像是宇亩
爆炸后溃散的星云,只想随着情欲的河流漂流。
甚至于有时,他相似的面容令她心头绵软,似乎隐隐变成了一个令她甜蜜渴
慕的人,哪怕她残存的理智知道他并不是,但至少也不再面目可憎。
到后来,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在哪里,在何地,是谁,为什么。
身体被一天三次地索要很累,可是他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海潮一样席卷包
裹着她,让她尽情舒展。
甚至用小腿勾住他节律起伏的腰,催着潮水浸透,召唤大浪大涛。
啊快点快点爱我她挽着他的脖子,呢喃恳求。
他粗喘着堵住她的小嘴,用啪啪啪的撞击声热烈回应。
在一个个堆积的情潮中她思绪迟钝直至冻结,只剩下湿润与火热、柔软与坚
硬的碰撞她在一波强似一波的快乐中放纵呻吟,他在持续冲锋陷阵占领发射中沉
沦粗喘,他们水乳交融,河流在性器间泛滥成灾,爱液与精华至情浓处湿吻,很
快浸透了床单。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只有心无旁骛的情欲,没有横生枝节的尖刺。
第244章:妈宝!巨婴!家暴男!
纵欲过后,她精疲力尽昏昏睡去。
手机不合时宜响了,沈瑾瑜微微蹙眉,匆匆起身至走廊接起。
是我,您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有些深沉的声音:小瑜啊,还没休息呢吧?老师也是想起关心
关心你。
不打扰的,我也要向老师学习,鞠躬尽瘁。沈瑾瑜恭恭敬敬。
最近很忙吧?听说你在那边做的不错,也要注意身体老师您也是,来年换届
在即,想必操持不少,要保重自己。
寒暄过后,对方开门见山: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沈瑾瑜眉目微敛,脸色越发平静:哪里,不是什么正经朋友。
对方叹了口气:你初到地方,需要你操心的事还很多,作风务求严谨,千万
别闹出什么桃色问题。
沈瑾瑜连忙笃定:这方面您还不知道我?多少年也没胡来过,老师您放心,
我有分寸。
那倒是,小瑜算是洁身自好了,对方转而轻松,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遇到
合适的也别拖,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该解决个人问题,我这里倒也有些合适的
人选沈瑾瑜再三保证:真没心思呢,您也知道,我这摊子还都刚铺开,哪有那个
心情。也就是逢场作戏,找人解解压。
这样啊对方的声音听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过您放心,我保证给您交上满意的答卷。沈瑾瑜意有所指。
挂了电话,沈瑾瑜睡意全无,半晌不语。先回卧室给沈琼瑛拢了拢被子,又
转身去了一楼客厅,黑暗中打开电视,不在心思地看着晚间新闻,新闻里是最近
华国高层领导班子内部变动的事,仿佛是某种信号投石问路。
黑曜石伴在旁边,突然开口吸引主人注意:禽兽!去死!
人渣!去死!
垃圾!去死!
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可惜它的谄媚注定弄巧成拙。
孤寒黑夜中,尖利的发问振聋发聩。
平静的水面被怪兽戳穿,残酷真相经咒骂揭破,伪装的和平失去了拙劣的掩
饰。
甜蜜还未来及回味已经破灭,以酒精为燃料带来的迷情幻爱再难以自圆其说,
心脏千疮百孔,密集针扎般刺痛,因为难堪的现实而疼到极致,破败得像是千疮
百孔的霉烂腐肉。
按住遥控器的手顿了顿,男人缓缓歪过脑袋,黝黑的眼睛盯住它,面无表情。
你太吵了。
把它从笼里拖出来,手指死死揪住它的颈,抓得有点狠,勒得它胡乱扑腾羽
毛乱飞。
真难听。
手指收紧又放松,最终卸了力道,在它惊恐的眼神里轻轻抚摸。
鸟儿有什么错?它终归比她要乖。
直到黑曜石平静下来,他才闭目养神,轻声细语,恍若情人样又教它说起话
来。
周三下午课间,段楚楚顶着一众好奇的目光进了一班,坐到沈隐课桌前,自
来熟地抽走了他手中运算的签字笔:呐我有件事告诉你。见沈隐头也没抬,她抿
抿唇:得私下说,你跟我出来呗。
高三课程紧张,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沈隐了,原本平静的心因意外再度泛起涟
漪。可能是心有不甘,想藉由同仇敌忾而拉近距离,也可能纯粹想挽尊当初被打
击的心气。
沈隐头也没抬,默默心算,换了只铅笔写下答案。
段楚楚用手捂住他的习题,娇蛮可爱:喂!别做了,大秘密!你不听后悔!
沈隐不耐烦呵斥,出去。因为沈琼瑛的事,他最近本就没什么好脾气。有她
在身边暖化,他还能伪装点风度,没了她,他整个就砣成了块老冰。
段楚楚脸色一僵,随即又得意卖关子:关于你妈的,我就不信你不想听!
她直觉沈隐的妈妈不是很喜欢她,别的妈听到自己儿子有人追高兴还来不及,
可沈隐妈见到她总是板着脸,避之唯恐不及,那种排斥她闭着眼睛都体会得出来。
对方不喜欢她,她也难以尊重对方。
同样,她忘不了上次火锅店相亲时,沈隐吃人似的表情。那种对母亲的依恋,
她想起都会妒忌。事后她上网查过,单亲家庭很多如此,都是母亲过度溺爱儿子
造成的所以这都是沈琼瑛的错!
如果,如果沈隐知道了那件事那他膈应之下对他妈不复敬爱,就能正常恋爱
了。
她不说还好,一提沈琼瑛,沈隐眼睛猩红,直接把笔一拍:出去!
顿时全班都安静了,八卦地看向这里。
你!她这会儿也看出沈隐原本心情不好,可也拉不下脸就这么撤退:你怎么
这样?冲我撒什么气啊?
沈隐隐忍着深呼吸,把试卷一阖,就要出去,却被她不甘心又拽住袖肘摇晃:
狗脾气!我招你惹你了?见沈隐不耐她见好就收,顺势半嗔半怪,好了好了,改
天再说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吃饭!女孩声音有些爱娇,这情形倒好像男女朋友吵架
似的,直让人看不明白俩人什么关系,挽尊大半。
沈隐平时高冷却也礼貌,从来不会让人下不来台,放在以往就算不打算答应,
也会找到更好的方式。
偏偏连日来真的心情烂糟,又厌烦她的触碰,装都没心思装,手臂一扯险些
让她摔了,语气更是满含嫌恶:别、碰、我!
段楚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没想到一惯绅士的沈隐这么混蛋。如果说刚才脸
上因为羞窘还有些血色,那现在就是又青又白,尤其是听到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噗
嗤笑声,里子面子碎了一地,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话从口中:你妈给市领导当情
妇了!我是可怜你!非要我在这里告诉你是吧?!
沈隐腾地站起来,满身寒气,杀人似的死死看向她。
段楚楚给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怼得背后的课桌咣当一下:我温叔叔亲眼看
见了,就在丰禾院!你妈跟瑞丰地产那几个交际花一起陪酒!
实,她误解大了。
之前温楠跟沈琼瑛没成……是有些私下遗憾,但在看到对方伴在市领导身侧
时就没什么多余想法了。
当时他有些震惊,事后恍惚回忆起沈隐眉字间有几分那位市领导的影子。
上次火锅店过后,他一直以为楚楚和沈隐是一对,他是知道这个小侄女有些
骄纵的,就登门拜访,想提点楚楚跟沈隐交往时把握点分寸。同时他也知道段家
怕麻烦,他说出来也好让好友心里有点数,要不要横加干预。
段爸爸却是知道自家女儿跟沈隐压根没成,因此没当回事。
可段楚楚只听到了前半截就懊恼躲起来,以为温叔叔是来兴师问罪的,责怪
她为什么给介绍那样的女人,心里给臊得不行。
段父段母都不算市侩,沈隐是个穷小子他们不嫌弃,只要人好上进。可现在
这身份复杂化,私生子什么的,他们确实介意,于是等温楠走后,旁敲侧击段楚
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不要再打沈隐主意,两家不合适。
段楚楚越发以为是因为沈琼瑛不堪的背景,迁怒更甚。
教室里众人安静如鸡,纷纷消化着这个劲爆消息。
沈隐头一回这么憎恶一个女人,他的手差点揪住段楚楚的领结,却又曲张着
克制住了。
闭嘴!他声音都气得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再污蔑我妈,对你不客气!哪怕
他知道那都是真的。
心头钝痛:难道她就不知道自己名声坏成什么样了吗?她那么爱面子一一个
人,有什么值得她去做这样的牺牲?!
段楚楚却对他的克制不领情,沉浸在拳头近在咫尺的威胁中,委屈到眼圈红
了:你想打我?你打啊!
沈隐停止了颤抖,脸色平静到可怕。
好心当驴肝肺!她从小被宠到大,又是校花,对沈隐主动示好已经耗尽了矜
持骄傲,平时他对异性一视同仁不假辞色她才能忍,此时独对她这么凶又算怎么
回事?她哪肯受这闲气,就算平时有几分心机,也只是个普通少女而已,此时完
全被自尊心支配了情绪。
妈宝!巨婴!家暴男!你妈是那样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狗才喜欢你!死
死忍着眼泪,勉力维持最后的尊严:当初我就不该把你妈那样不三不四的烂人介
绍给我叔叔!丢人!!
啪沈隐把段楚楚给打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冲动。
宛如按下了开机键,死水般的教室沸腾起来了,伴随着哭声,众人纷纷上前
拉架劝慰。
在学校打女同学毕竟恶劣,何况还是前途正好的招牌特优生。
事情以沈隐被叫家长落下帷幕。
事实上好事者众多,大家都好奇处于话题漩涡的沈妈来后,会怎么处理这件
事。
但令人失望了,沈隐有纪兰亭偏祖,死活不肯让班主任联系沈琼瑛,最后是
賀璽出面把他接走了。
段楚楚爸爸也来了,倒是头疼尴尬,毕竟谈话本是背着女儿的,谁知道女儿
任性偷听,还到当事人面前出言不逊,教养上无论如何绕不过去,原本这尚且抵
消不了女儿被打的心疼不悦,可公共场合搞得人尽皆知,话题涉及市领导,这才
是最严重的!
如果沈隐真侥幸是市领导私生子他们只是不想攀扯麻烦,可并不想开罪。
因此纪兰亭这个和事佬当得极为顺利。
和完稀泥,纪兰亭也收拾书包快步追上了沈隐賀璽一行。
还捎芾着一个甩都甩不掉、自称一定有用的狗头军师周宇泽。
第245章:前男友会议
二十分钟后,四人坐在賀璽公司的会议室里。
我是瑛瑛前男友,也是賀璽看一眼沈隐,到底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我也是瑛瑛前男友。纪兰亭有些微妙地笑了笑,看向坐在上首的賀璽,目光
有些探寻又有些防备。心里还有些不确定,这家伙这时候跳出来到底有无恶意。
我是周宇泽顿了顿,不如前两位那么自信,声音低调含糊带过:我也算是瑛
瑛前男友。
听着这接二连三的自我介绍,沈隐越发无精打采,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选择闭嘴。
賀璽瞥了周宇泽一眼有些走神,倒是没怀疑,他是知道沈琼瑛16岁就喜欢这
一款。所以瑛瑛现在是跟小鲜肉卯上了?以后怎么校正她的口味可真是个难题。
纪兰亭探着头去看沈隐:喂,你没事吧?段楚楚她爸也去学校了。
沈隐沉默了一会儿:我是不会给她道歉的,大不了你让学校开除我好了。
纪兰亭嗤笑:道什么歉,她爸还让我跟你道歉呢。原因大家都明白,还不是
冲着沈瑾瑜。
这豁免的原因可真他妈让人不爽。
我这边还有官司缠身,我们长话短说,賀璽双手手指交叉,有些唏嘘:当初
我曾觉得自己都是个疯子,可跟沈瑾瑜合作过一段时间,才发现他是真的没底线,
完全是个不可控因素,所以我跟他分道扬镳。
当初沈瑾瑜还年少,心思并不是完全藏得住。
起初賀璽对这个游戏是乐在其中,尤其对于同学献上自己的亲姐姐这件事,
感到国王般超乎寻常的刺激。
对于狠狠拒绝自己的初恋女孩百般玩弄折辱,他过足了瘾又慢慢有些不可收
场的空虚,甚至生出了独占的私心,也是这时候他开始慢慢歉疚,并留心起沈瑾
瑜。
沈瑾瑜对自己的亲姐姐都设计到毫无手软,这让他逐渐感到了有违人性的不
安。
事实上在沈琼瑛出走前,两人团伙已经岌岌可危,賀璽和沈瑾瑜已经吵过几
次,濒临翻脸:賀璽不再满足于这种畸形关系,希望沈瑾瑜不要再参与进来,沈
瑾瑜却显然不能同意这过河拆桥的决定这也是促进沈瑾瑜私下暴露、并对她下手
的原因。
再之后,就是事情败露,沈琼瑛出走。
没了缔结两人联盟的玩具,賀璽和沈瑾瑜之间气氛也变得诡异,各自偏执寻
找着她的踪迹。
暴虐如賀璽都渐渐发酵出了歉疚悔悟,沈瑾瑜则不然,一如既往狼心狗肺。
要知道賀璽从小就经历过亲哥哥的居心叵测,对于外人的杀心恶意修得极其
敏感。
沈琼瑛还在的时候,他沉溺在新鲜肉欲中不能自拔,没那么多体会。
沈琼瑛一走,沈瑾瑜带来的种种违和感就扑面而来,賀璽本能觉得危险,于
是在沈琼瑛失踪两年后,借口已经放弃,和对方划清了界限。
这样一个人,瑛瑛绝无可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也就是
时间长短的问题,賀璽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缓缓说出了隐忧:可是届时,沈瑾瑜
却不会放手那么轻松。
我也不想,沈隐苦笑,她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即使问她
也不会说,即使里应外合她也不会配合。
我们与其等从瑛瑛那里突破,倒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在賀璽看来,沈隐总
去逼沈琼瑛,实在是过于年轻了,到他这个年纪,更倾向于为她人解除后顾之忧。
纪兰亭失口:你是说沈瑾瑜?心中暗道:老哥你可真敢想!
不,賀璽比纪兰亭感慨得还要敢想:我是说沈瑾瑜背后的人。
沈隐若有所思。
的确,沈瑾瑜才31就能坐上实权市长,在华国不说独一份也屈指可数。且是
云台这摊子很容易出政绩的地方,这可不是建国初期人才匮乏的时候。
沈瑾瑜被调到云台,看似是冲着瑛瑛,实则不然。賀璽看向沈隐:据我所知,
你们那张照片流传出去时间很早,他隔了半年之久才行动,那一定有他必须来云
台的使命。南北这么远的跨度,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
周宇泽突然开口:我听我爸跟首都的大伯通电话时说过,沈瑾瑜背后的人是
姜步青,他们亲如父子师生相称。
什么?!沈隐和纪兰亭失声惊呼。
连賀璽的脸色也隐隐不怎么好看。
姜步青,1952年生,亓东大学法律系毕业,1973年参加工作,成为华国早期
自己培养的优秀律师,后来兼任亓东大学法学院教授,1986年进入最高法,1992
年进入亓东市常委,1998年任副市长,2003年任市长,2010年进入政治局至今,
现任华纪委副书记。
这样的存在,凭在座的几位想斗掉,是不可能的。
賀璽微微挑眉:姜步青跟沈瑾瑜确实有几分香火情,但姜步青从1986年起就
不再任教,只任名誉校长,沈瑾瑜跟他师生相称多半是在套交情。亲如父子,我
是不信的。
对手太高太远,沈隐仍不能从这种打击中接受现实:沈瑾瑜毫无背景,为什
么是他?!
賀璽沈思:这个问题,我猜,姜步青自己年少风流,顺风顺水,因此他会对
同校同系的优秀后辈有提携之情,再加上沈瑾瑜刻意靠拢,不排除他拉沈瑾瑜一
把,把他带到自己阵营里。
周宇泽犹豫了一下:当初这位子我爸也是积极争取过的,谁都知道从无到有
容易建立功绩,就好比深市崛起。但当时上面斗得厉害,我大伯说,在夹缝里做
事容易摔,所以所以两方默契,最后推了个新人出来。
賀璽呵呵笑了:周市长准备了几年尚且心存顾虑,我就不信沈瑾瑜能平白无
故捡漏。
第一,他这个位置必然很多人盯着,有人想保那就有人摧毁。
第二,与其说是父子情深,不如说利益交换。
第一个问题好办,当初他被推出来时干干净净,连宁系也一直在争取他。现
在却已经跟姜步青搭上了关系,姜步青是副手杨派的人,那我们只要造势,扩大
沈瑾瑜的影响力,宁系自然会注意到这个人自己一直在争取的人搭上了对手,你
猜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至于第二个问题,就要看交换的利益是什么。
周宇泽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你们最近看了新闻没有,还有不到半年就是换届
选举,杨派动作频频,已经在推出人想要替代宁主席。我想他们需要不少经费。
沈隐不太同意:云台港口有限,只是单纯的项目建设,又广受关注,我不认
为巨利可图。姜佩仪公司筹划竞标时他也参与过预算,并以点概面估算了整个港
口。
周宇泽笑了笑:单纯的港口建设确实没巨利可图,可港口本身却意味着无限
可能。知道之前上面在斗什么吗?当时因为华美经济争端,美方联合中东挑起针
对我国的油价上涨,宁主席赞同通过华俄会谈解决问题,而杨派却认为会谈核心
涉及军政,比单纯经济制裁还要高谱,所以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一众子弟跨南洋
成立公司投机取巧,高价收购所谓的南洋石油倒卖国内,其实是三手油、四手油
甚至五手油,至于来源,不用我说,你们懂的。斯文俊秀的少年起初还没什么存
在感却在恰到好处时侃侃而谈,论起时政厚黑学老谋深算,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看起来颇有几分周林海市长的影子,一时令賀璽刮目相看。
你是说,姜步青要沈瑾瑜控制港口,替这种灰色交易洗钱?还要洗出来一个
爱国采购的名声?沈隐摇头叹息,心如明镜:如果是这样,这种事我们是捅不破
的。在这件事上共和党两方或许各有立场,互斥卖国,但无论如何,对外都不会
做的太难看,也肯定达成了一定的制约平衡和利益分配。
周宇泽笑得跟狐狸一样:他本人是不会洗钱的,但他必然要给真正能洗钱的
公司大开庇护方便之门。我们可以从这个公司作为爆破点,闹大了上面弃卒保帅,
这个公司必然要垮台,如果我们能借机把沈瑾瑜也推出来变成卒,那就好办了。
要知道半年前开始,广州湾的港口已经在宁主席的指示下对南洋方公司极尽
排斥,因此建设云台自贸港的过程中,沈瑾瑜必然急于求成,他本身绝不会没有
问题,这些经济或行政问题可能都很小,但非常时期蚁多未必不能咬死象,若赶
上换届选举危及声望,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战争之下炮灰无数,官场上也一样。在沈瑾瑜本人谨慎的情况下,借派系斗
争对付毫无背景的他是最好的机会。若是周林海,大概还有人力保,可单枪匹马
如沈瑾瑜,一个不好就容易粉身碎骨。
纪兰亭听了半天听了个寂寞,一头雾水还是那副差生神游的模样:你们说的
我也听不懂,不过按你们说的,沈瑾瑜都那么忙了,那我要是他,肯定专心收拾
港口,反正选举在即,也不差那么几个月,那他同步把弯乡项目铺那么大,是图
什么呢?
搞度假区还不够,还搞影视城,啧啧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无厘头!我们云海影
视业不发达,还不如隔壁福南省。
影视城?賀璽、沈隐、周宇泽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第246章:他去洗澡了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沈琼瑛小跑着到了林俏跟前,满脸歉意。
林俏原先漂染得乱七八糟的长发都给剪了,顶着一头比男生稍长的短发,烫
了微蜷,看起来又慵懒又飒。
整张脸干干净净的,妆容也清爽,还背着把电吉他。
没关系,林俏见她裹了一身男式长羽绒服,里面单薄的白裙子隐约露出蕾丝
下摆,小腿还光着,你不冷吗?
沈琼瑛有些不好意思,来回跺了几下:还好,南方冬天也不算很冷。
当然,这是假话。
最近天越来越冷,又没有衣服穿,还要面对一个阴晴不定的沈瑾瑜,沈琼瑛
也是太担心林俏安全才会仓促出行。
林俏之前因为家庭积怨总喜欢住家膈应父母,自从上次跟沈琼瑛交心后就很
少回去了,也不再问家里拿钱,在酒吧兼职驻唱挣点生活费,前些天被星探发出
面试邀请,纠结到周五还是下定了决心,好在临行前知道跟沈琼瑛报备一声保持
联系方便报警。
沈琼瑛怕她吃亏受骗,匆匆要求随行。
从民俗街那面回去后,一开始是沈琼瑛好奇补问林俏给讲完山鬼的故事,后
来也有一搭没一搭问候聊天,比起跟几个异性间难以启齿的关系,跟女孩子反更
贴心纯粹。
林俏对她畸形混乱的感情一无所知,这让她觉得自己在某一面也能像个正常
人一样生活。
两人渐渐熟稔,在她不方便出门的日子,林俏还替她去书吧跑了几趟腿,处
理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宜,现在她陪同面试,也算是应有之义。
当初我念得空乘专业,本来想着可以五湖四海到处浪,现在长这么高,空姐
是不行了才几个月不见,林俏果然又高了些,稍显低落:职校确实没什么意思,
是我傻,让你那次骂完我好后悔毕业在即,突然觉得再这么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了。
不过还没等沈琼瑛安慰,她已经给自己打满了鸡血:我觉得那就换别的试试
吧!对音乐满有兴趣,也有这种演出经验,平时也有在练舞蹈,老师说我爆发力
还行,之前本来想去深市闯一闯的。林俏体贴地走在她外侧,为她牢牢挡住风口。
沈琼瑛不觉乐观,保守含糊着:先看看真假再说吧。
要不,我们先去给你买个裤子吧?林俏盯着她的小白腿,都替她冷。如果可
以,她恨不得把自己裤子脱给沈琼瑛,可她腿太长,沈琼瑛穿上估计要绊倒。
沈琼瑛摆摆手:不用,真不冷,别耽误你就不好了。
据说星探是明珠市人,来这边度假的。
给林俏的面试地址是君雅大酒店A1002。
在酒店面试怪怪的,听上去不让人放心,这也是沈琼瑛不得不跟来的原因。
林俏是她除了佩仪外唯一的同性朋友,加之对方那一言难尽的家庭背景,她
自动给自己揽上了责任。
但这一层都是仅次于豪华套房的商务套间或度假套间,消费不低,如果说是
骗子的话,那成本也太高了些。
事实证明她多想了,星探虽不是正经星探,但却是正经音乐人,而且就连沈
琼瑛这样不太喜欢看电视的人也觉眼熟,好像曾是什么歌唱节目的评委导师。
郑姓音乐人让林俏清唱了一段,自弹自唱了一段,又让她边唱边跳考察了下
耐力和气息,比较满意:我现在度假,过两天还要飞泰国,没法给你做安排这样,
我们最近筹划制作一档女团选秀节目,你可以直接去明珠台试试看?这档节目我
们没有素人,都只是对一些网红和练习生发起了内部招募,会提供系统的发声训
练和Kpop教学,我觉得非常适合你现在阶段。
林俏郑重接过名片。
这机会跟她想的不一样,并没有签下她,却又给了她一个阶梯,反而让担心
受骗的她心下大定。
接下来三个人稍微谈了些本地旅游指南,林俏对民俗风情的熟悉再次发挥作
用博得好感。
相谈甚欢临告辞时,郑音乐人言辞间几乎将林俏当做半个女儿般对待,他送
人到门口,沈琼瑛看向走廊远远的另一侧尽头,愣了一下,又迅速低头。
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和一名高大俊秀的男子。
郑音乐人也随之扫了眼,恍然大悟:唔是视后梁双燕,她是云海出来的,工
作室就在这边,也算是回馈家乡。
只见女人刷开了门,回头对男子调笑似的说了点什么,男子紧随其后进门。
这场景在外人看起来是有些暧昧的。
郑音乐人又好心提点林俏:小朋友看到什么就忘了,出去可不要乱说。梁双
燕如今开着工作室,也算是上游投资人,在整个娱乐圈可不容小觑。
听说梁双燕不仅爱拍大女主剧本,自己现实里也是个妥妥的大女主,之前有
富豪求婚都没答应,现在做了老板,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林俏满脸憧憬,开始憧憬
自己未来也能走到这样的高度。她今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觉兴奋。
感慨完见沈琼瑛没有回应,猜想她大约不认识梁双燕,于是又欢快说起了别
的:其实进君雅面试我还挺紧张的,倒不是因为那位郑老师,想当初你我那次见
面她说着觉得有趣,不知想起了什么场景脸上飞上一抹红晕,试探着拉住沈琼瑛
的手想揣进自己兜里,忽然一愣。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君雅有中央空调,不至于这样才对。
沈琼瑛脸色苍白,魂不守舍,对她勉强笑了笑:有点胸闷,我们先不走,在
楼下坐一会。
林俏扶她到了大厅沙发处,怕她低血糖,忙转身去为她买热饮。
沈琼瑛木然坐了了一会儿,心如乱麻,拨了个电话。
电话好一会才接通,本身就是件可疑的事。
你在哪?她死死攥着手机。
这种言简意赅单刀直入的开场白,通常意味着关系不俗。
听筒里传来女声:他去洗澡了,你是?
沈琼瑛一言不发,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欺骗愚弄甚至侮辱玷污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说不好是什么心情。
冷静后回忆着女音,低沉自信,带着轻微烟酒嗓的沙哑,性感又韵味,果然
是林俏形容得那样、跟她截然不同的类型那种恣意飞扬的女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产生多余的联想和对比。
直到林俏端着一杯奶茶回来,有些担忧地递给她:瑛瑛,你没事吧?你是不
是感冒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捂住她的手:你手还这么凉?我送你回去吧?
沈琼瑛摇了摇头,表情迷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答案。
小口喝着奶茶出神,又坐了一会儿,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也没能见到熟悉的
人影从电梯下来。
一个小时,做什么都够了,似乎也不必等了。
她为什么要在乎一一个强奸犯是不是出轨?甚至出轨这个词用在这里都极其
可笑怪异。
又被林俏唤了几声,她抱着空纸杯突然醒过神来,意识到哪怕喝完了热奶茶
也依然如置冰窖,有些僵硬地冲林俏笑笑,收敛情绪匆匆起身:我们走吧。
第247章:她真是个温柔的人
梁双燕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已是十年,从一个被决定命运的演员,成为了自己
工作室的老板。
虽然自由度仍然有限,但已足够挺起腰杆。
十年光阴,太有原则是走不到这一步的。
她的入幕之宾不乏高官和明星。
但明星样的高官,可算是万中无一。
隔着落地窗从侧面看着男人认真忙碌的侧脸,她半是欣赏半是心痒。
沈瑾瑜坐在观景阳台的小圆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笔记本中的资料,不一会
儿阖上电脑走至客厅,又把硬盘交还给梁双燕:上季度打包出手的几个项目明显
高于市价毫无道理,且给旗下几位主演和乙方团队的薪酬过高,连我这种外行也
很容易看出猫腻。虽然不太懂你们娱乐圈的行情,但现在国家限薪令三令五申也
是有的放矢,这个风口我建议你谨慎,很容易被顺瓜牵滕查出问题。
他倒不认为梁双燕这资历还会漏洞百出,只觉得对方真的过于春风得意,所
以肆无忌惮。
明星这行做久了惯性张扬,即使再宠辱不惊,也难以保持低调。
梁双燕正抽烟,闻言吐了口烟圈不以为然:你放心吧,我手头几个大IP马上
立项,到时候资金来往忙起来,也就把水搅混了,这些细枝末节算个屁。女人恣
意张扬,即使用语粗俗也不减魅力,如果沈瑾瑜真是装出来的那般温文尔雅大概
不会排斥这种狂野型,然而事实是:他虚伪、强势又恶劣。
恐怕只有易摆布的女性才会不幸吸引这种披着羊皮的狼,除了沈琼瑛他都不
会再对任何人敞开龌龊的自己。
沈瑾瑜皱眉,却也没再多说,递给她一叠文件:这是影视城的资料,地价可
以低至6000万,但这么大的地,我做过粗略预算,前期还需投入2.9亿,如果建设
不能达到这个标准,这边不会跟你签协议。
那就是一共3.5亿?梁双燕挑眉:沈市长可真是够大开大合,不了解的还以为
你借机铺垫政绩。
为了跟周边其他投资项目形成良性互动,影视城必须具有相当规模,他面无
表情极为淡定:作为国内唯一的山地海滨影视城,我觉得它有这个潜力。况且旅
游本就是云台经济来源之一,鸾乡作为旅游度假区,届时客流只多不少,影视城
做起来对你们只有好处。
他停顿片刻:这个项目也有别人在盯,我可以帮你跟银行牵线,申请贷款,
但实在差太远,你也只能考虑跟传媒公司的李总合作,资金这方面我爱莫能助,
你自己看着办,能吃多少吃多少。
梁双燕笑了笑往前贴,沈市长,你可太不近人情了,不拘条件还是时间,再
宽限一点嘛,你这个硬性条件这么硬她挑逗地加重了硬字,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我总要回去跟合伙人传达商量,盘估下投资回报周期。
这是双赢的事。沈瑾瑜仿若听不出弦外之音,微微蹙眉,对烟味过敏般不着
痕迹退避,语调颇有些耐人寻味:另外我想,你的合伙人也只会希望越快越好。
这么一试探,梁双燕就知道沈瑾瑜是真的对她没什么兴趣,不然男人甭管行
动上怎么想,嘴上多少会留点余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梁双燕笑着随手把烟头戳在烟灰缸里,拿起他落在茶几的
手机递过去,在他接过时却没松手:对了,沈市长有女朋友吗?
沈瑾瑜毫无犹豫回答了没有。
喔,那就没事了。梁双燕松开了手指,笑意暧昧。
沈瑾瑜刚接过手机,屏幕就亮了,只见置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才貌双全最
苏市长,帅过流量明星!》他心头剧跳,瞳孔猛缩,点进去看到了自己从学年至
工作后的系列照,发稿人似乎没什么恶意,选了最上相的那些,罗列了他的学霸
背景和晋升履历,在这个颜值大过天的风气下,直接引爆了网络,沸沸汤汤全是
这才是男神的狂热追捧。
而这条推送下面,关联新闻也是数条相似内容,标题噱头不一,换汤不换药,
如泥石流般声势浩大骤然来袭。
华国官员普遍年纪偏大,因此大家对于政府官员是有刻板印象的。
而截图中严肃开会、视察工程、指点建设的那个帅哥,很明显跟大家认知不
同。
女孩子们追星是因为那些最好看的人都云集娱乐圈,并不是真的喜欢毫无底
蕴的花瓶。当更有内涵的帅哥出现,她们当然知道谁更有价值,几乎是蜂拥而至,
把沈瑾瑜捧上了神坛。
哈哈哈我就说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们云市三宝:荔枝米粉沈市长生!别催!明
天就跟你生!
Emmmm,这样的男朋友国家给我发一个,二胎三胎都不是问题。
看上去好上头啊,真的不是什么新剧在预热炒作吗?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去云台卫视每日新闻打卡追更!
31岁的厅?呵呵先查查背景吧,赌一根大葱是个拼爹货那位就见不得人优秀?
那不拼爹,先把你履历发出来拼拼本尊呗?
总的来说褒多贬少,但不管褒贬都不是沈瑾瑜想要的。
头条莫名其妙就在全国范围内火爆,即使他想清理掉也不可控。
上头确实和谐掉了大部分过于浮夸喧嚣的帖子,但鉴于这也算是正能量的事,
因此并没有清理得特别干净。
我先回去了。他阴沉着脸,莫名心烦气躁,眉头不加掩饰地紧蹙。
出名对于政府官员来说是好事,但靠验靠年轻出名恐怕适得其反。
即便是日本的明星知事铃木直道,其营销文学也不吝篇幅阐述其政绩和主张。
更何况他这头条仿佛一夕之间来势汹汹,还不知是好是坏。要知道政坛明星
这种东西需要靠从上往下推,否则上面以为这是他自我营销,那就有裹挟之嫌,
免不了落下个浮躁印象。
留下吧。梁双燕轻轻拽住他的领口往下拉了拉,眨了眨眼,尾音勾人:天快
黑了,陪我喝一杯。如果说利益交换还能触礁,那她不计代价投怀送抱,可从没
被拒绝过。
沈瑾瑜面色轻嘲把手机新闻给她看: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上头条?
梁双燕脸色一僵,她确实不想。
她的床跨度很大,3.5亿项目背后的大佬不乏高官和二代,她如果跟圈外人闪
婚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摆明车马跟沈瑾瑜这个官员站在聚光灯下绝非明智之举,
恐怕闹大了工作室都保不住,只能按下惋惜目送男人离开。
情妇和情妇之一有区别吗?
那一定是有的,不然她为什么介意呢?
沈琼瑛小腿裸露麻木冻僵,心脏感受差相仿佛。
林俏担心她冷,索性带她去自己打工的那家清吧,本想给她一杯热巧,但她
主动要了白兰地。
提前祝贺你了俏俏,她收拾好了情绪,笑得真诚: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你。
自己那些挣扎苦涩微不足道,今天是眼前少女重获新生的好日子,她不想煞
风景。
此外她不想承认,她就是想要有个正当理由饮酒买醉。
林俏也露出了酒窝,恢复了少女的活泼:之前总想着膈应那对儿贪财爱色的
狗男女,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现在我只想走我的阳关道,反而阴差阳错,以后我
出道了,没准天天在电视上膈应他们!
一个诚心祝福,一个属实兴奋,两人很快达成同一波段,不知不觉喝多了。
林俏轻车熟路去了台上,一边注视着她的方向,一边温柔唱歌给她听。
她唱得那么专心,以至于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沈琼瑛也不由自主回应以尊
重,完全封印了心事全情聆听。
黯淡灯光下,酒精麻痹了感性,沈琼瑛越醉反而越清醒。
林俏看得入迷: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满是对音乐的共鸣和对自己抉择的认同,
星河璀璨,像是盛满那片接引自己通向未来的星光。
心里满满的,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否出道都不再重要,她已经成功。
及至后来成名,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独属于这一刻的浪漫和期许。
哪怕刚遭遇了肉眼可见的打击,但依然抽离割裂,毫无强颜欢笑地为自己全
情开心,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可以分享吗?
她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林俏想。
第248章:不速之客
进门甩掉鞋,她脱掉男士羽绒服,露出里面白色性感睡裙,摇摇晃晃扶着墙。
沙发上传来男人压抑不悦的质问声:你去哪了?
她置若罔闻,赤着脚往里走,被他拦住:你里面穿成这样就往外跑?大冷天
的你去见谁?因为最近关系回温他对她也稍微松弛,可没想到这样冷的天,她没
有衣服都能往外跑今晚回到家面对空如鸟笼的屋子,他几乎失控。
她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目光隔阂陌生。
他拥抱她,却遭遇了堪称憎恨的抵抗。
别碰我!脏!恶心!
他反应过来不对,赶紧死死抱住她:姐,你到底怎么了?明明这几天已经稍
稍缓和了。
见不得她嫌恶的目光,他不顾她的剧烈挣扎,死死困住她的手脚,企图软硬
兼施。
他低头想亲她,她侧过脸一脸痛苦,抑制不住想要干呕。
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以为她是在故意造反。
她被他粗鲁拖到了沙发上,本来这条裙子就到处卖肉,挣扎间更是走光走得
跟筛子一样。
这条裙子本就是他为了助兴而挑选的,眼见她的乳房、翘臀和细腰勾引着自
己的视线,他的目光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有些危险地压在她身上,喘息急促想
要强入。
在他观念里,没有什么是性和占有不能解决的。
可今天不一样,她挣扎得太厉害了,就像他是什么恶心致死的传染病。
她本来已经梳理好了心情,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被他兵临城下抵住还
是忍不住了他的顶端湿濡,深深陷入她的柔软,粘液和粘液彼此交换,让她感觉
肮脏又下流。
他才刚刚从别人身体里出来,怎么敢?!
她只知道,绝不能受这份侮辱,如果被他入进来,她就真的跟街头妓女没两
样了。
她疯了一样剧烈踢打,哪怕是当初被他虐打,她也没反击得这样厉害,就好
像性命攸关生死搏斗。如果说以前她还是有所顾忌的,那现在就是不管不顾你死
我活。
沈瑾瑜根本没想到这样温顺的、已经几乎驯服的、喝醉了酒的身体里,能迸
发出这样不死不休的力量。他们之间也不是没做过,也不是没和谐地做过,他是
真的没怎么设防。
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踢在下身,还是这样赤裸的情况下,那力度可想而知他闷
哼一声捂着裆跪倒在地,整个人险些疼晕过去。
足足三分钟才缓过来,脸上原本稍许纵容宠溺也化作了凶狠,扑了上来再次
死死压住她,用下身抵住了她被迫分开的花穴往里挤。
她喝醉了刚乘车回来,本来就有些晕车,加之对撞破他出轨的膈应,那股汹
涌的恶心再也弹压不住,在他俯身扑下来时呕吐起来。
因为晚上没怎么吃饭,呕出来都是酸水。
可是一呕就停不下来,痛苦地呕个不停。
沈瑾瑜原本下体就还疼痛不堪,眼下又面对她这种程度的排斥和不加掩饰的
嫌恶,半软的性器几乎没了性致。
他犹不认输,就着她双腿间隙忍痛摩擦,想要好好治一治她,可眼看着她呕
吐不停,一张脸惨白,怕她返流窒息,不得不停下来,冷着脸伺候她喝水,又把
她送入卫生间盥洗。
等到一切停止已经是深夜,累得够呛,她安然睡着,他也没了脾气。
打开手机,头条看得烦躁,坐在床头,她无辜的睡颜又让他郁闷,他不得不
起身去了客厅。
还是老样子,边整理文件边教黑曜石说话。
鸟儿智商并不出奇,只是本能学舌,且尽管他总不时矫正,可不在的时候,
黑曜石难免又被她那些气急败坏发泄的话语给带偏,仍是不时蹦出诛心的话语。
大约是因为被她狠气了一场,这次听到那些禽兽垃圾人渣你为什么不去死的
话,他不管心里是否痛苦,但至少已经能够面色如常。
他耐着性子纠正它,仿佛这样就可以角力中把和她的距离复位。
一人一鸟这么教着学着,在黑夜中倒也和平。
最近放了寒假,賀璽的官司也暂时解决了,四个人有充足的时间,三天两头
碰面搞事情。
基本在賀璽公司不忙的间隙,四人都会来他会议室聚一聚。
賀璽把四人小组当做团建想加深同沈隐的羁绊,纪兰亭想借机归位前男友复
辟,周宇泽想强化存在感不再边缘,只有沈隐是纯然想救人,但单枪匹马又不可
能不管几人怎样各怀心思,打败恶龙救公主的目的却出奇地一致。不可否认,四
人集财集智,要比一个人没头没脑效率得多。
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纪兰亭看向另外三人。
这次头条事件,他和贺壁都出钱出力,买通各种公众号和媒体渠道,这才有
了如今的阵仗。
说实话,做这种江湖气的坏事,他比学习有力量。
让子弹飞一会儿。周宇泽并不着急:站得越高跌得越痛,同样,好的消息要
多捧捧,这样造成的反差和消极影响才更加恶劣。
賀璽点头附和,又补充道:大的炸弹先不碰,小的暗雷倒是可以埋起来,臂
如之前东林化工厂的事,沈瑾瑜为了维护企业形象和经济利益让那几个工人顶了
包,听说善后一度闹得不愉快。
这件事周宇泽倒是有所耳闻:我知道,起因是东林化工厂的设备老化,环保
设施不达标,沈瑾瑜为了不影响招标,对外说是I人操作不当,听说那几个工人一
度去闹过,但后来被安抚后又消停了。
严格意义来说,当班工人确实时有未严格按照规章的情况,但那种松弛是干
久了的熟练工都会有的人之常情,顶多错在未及时发现上报维护,尚不足以导致
如此严重的生产事故。
賀璽冷笑:怕是被承诺有所补偿。那些工人却没有想过,这种程度的生产事
故算是犯罪。沈瑾瑜模糊处理,抚恤金又给得到位,市里也宽大追究单位而不处
理个人,但我们可以去提醒死伤人员家属去检察院闹事,要求严惩几个始作俑者。
事实上从早些日子被沈瑾瑜找麻烦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人去煽动了,现在
应该也初见成效。
周宇泽顿时意会:等那几个工人陷入麻烦,就会举一反三、转过头去跟沈瑾
瑜也闹。
纪兰亭也来了精神:有罪无罪可不一样,现在那几个工人以为顶包只是名营
受损,可真要闹大追责,家里子孙后代参军考公都没戏,他们估计都不知道!为
了自己经济利益可以顶包,可要为了子孙后代,那点经济利益算什么?人心不齐,
几个工人里但凡有一个有想法,就能让沈瑾瑜鸡犬不宁。
三人愉快商定了下一步计划,不约而同看向沈隐:你今天怎么了?
沈隐没精打采从臂弯中抬起头来,眼神怔忪:太慢了。他脑子里全都是她,
又爱又恨,每时每刻都想她,想痛骂她,又想抱她。如果现在出现在她面前。
沈瑾瑜跟沈琼瑛赌气没睡床,凌晨三点才在沙发上睡着,眼底暗沉,原本想
要周末补个觉,可事与愿违,不到九点就接了个电话,面色铁青:都闹好几次了?
怎么才告诉我?让检察院值班的同志先安抚一下,接待下来,就说政府已经
成立调查组,会慎重详细给出责任认定结果,至于公诉还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能拖就拖,拖不住也要拖!招标才刚结束就出丑闻,这让台同还怎么签?我这就
过去,你让东林厂工会主席来找我。
大约是事态紧急,沈瑾瑜也不自觉提高了声调,又忙碌打了几个电话才离开。
声响有些嘈杂,沈琼瑛迷迷糊糊被干扰,睡得并不踏实。
等从宿醉中醒来,完全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有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只听见不断响起的敲门声。
她梦游一样下楼,到门口打开门。
之后便睁大了眼睛,被来人温暖热切的怀抱禁锢住,死死堵住了唇。
唔她脸上是恍惚的泪意和委屈的想念,独独没有愤怒。
她想说我从来没想过真要和你分开、我每天都梦见你抱我、甚至想说天花板
角落有摄像头可惜她一句都说不出口,一个手势也做不出,一个眼神也不能暗示。
两个人除了彼此的情绪再也感知不到别的,浑然忘我吻得如痴如醉,紧紧拥
抱不顾后果。
直到拥抱亲吻也不能解渴,她从那种痒入骨髓的渴求中彻底醒来,身边空空
的,没有任何人躺过的痕迹,也没有丝毫令人贪恋的温度。
即使她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眼眶一热,泪意几乎顶不住,她黯然坐在被子里,体会着过于孤单的真实。
突然,门被拍响了。
她先是恍惚以为又做白日梦,可直到拍门一声比一声重,她小鸟般雀跃,从
床上飞快弹起,心怦怦地跳着,脸颊染上迫切的胭红,像是十六岁的少女一样飞
奔而出,甚至连鞋都没有穿,满眼希冀地打开了门。
经历了梦醒失落后她格外渴望奇迹,胸脯剧烈起伏着,那颗心鼓胀跃动着,
握住把手的手臂轻微颤抖缓解着不平静可看到]外的人,她眼里的晶亮变成了震惊,
死死抿紧了唇,脸色苍白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