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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仙侠魔踪】(1.1-12.10全) 作者: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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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作者:潛龍



  此书为网络情色小说名家潜龙的首篇以仙侠类为题材的小说。

  内容介绍:

  这是小弟首篇以仙类为题材、也是以较轻松手法描写的小说,其实故事除了
仙魔斗法外,还述及不少中原武林、宫闱等情节,可算是一篇神仙武侠类吧。而
书中人物,便如主角辛钘、其师父和两位师兄均是历史中的人物,而主角在历史
中是道尊太上老君的第三个徒弟,道号为文子,后被唐明皇封为「通玄真人」,
曾著有《文子》、《通玄真经》等。

  这故事是讲述他原是玉帝的守护神龙,因为在天庭犯了色戒,戏淫仙女,而
被贬下凡间,九天玄女娘娘将他放在冤兜内,把他交托与老君,带回广阳山老君
洞抚养,「兜儿」这个小名,便由此而来。直到辛钘一十八岁,再交还玄女娘娘
另授法家术数,重投三江五湖,济困扶危,并须要满了三十六劫(包括十二条色
劫)、善举三十六条,方能重登仙班。

  辛钘十八岁那年,紫琼仙子奉玄女娘娘之命,下凡教授辛钘仙术,并与他同
闯江湖,除魔灭妖,期间二人不但要和妖魔鬼怪抗衡,还因紫琼仙子和辛钘彼此
相爱,触犯了天规,致弄出很多大事来。

  这书至今已写到第三集,而第一集虽完稿多时,后因出版社老板的支持,打
算延后些时,决定在台湾书展才首卖推出,并重金邀请台湾著名封面画师茶茶小
姐帮忙,精心绘画封面,务求印刷、品质、封面、包装等都达到十全十美,能得
出版社如此厚待,还有茶茶小姐的帮忙,小弟先行在此谢过。

  再说这本书不但在构思、拟稿、落笔、审稿等,小弟都较前作《魔女天娇》
严谨,写作中也不断地作出修改,而在情色方面,也会比魔女辛辣得多,便如第
二集,不但有双龙战一凤,还有四男一女交欢的情景,绝对能够满足好此道的朋
友,更是一部值得收藏的绯色小说。

  小弟敢说,《仙侠魔踪》一书,到目前为止,是本人写得最认真的一部,不
论在行文落墨、故事情节、情欲描写和激烈程度,都会比小弟以前的作品较优和
满意,绝对不会令读者失望,以此书回报多年直来支持小弟的朋友,希望大家能
继续支持,多谢大家。

                  ——引用潜龙大大语录

[ 本帖最后由 lzddzqp 于 2011-10-20 09: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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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侠魔踪】目录


  第一集  神龙转世

  第一回  魔罗公主
  第二回  报雠雪恨
  第三回  白衣仙姬
  第四回  荒山学艺
  第五回  黄赤之术
  第六回  洞府春色
  第七回  携美同行
  第八回  投止崔府
  第九回  皇帝寿辰


  第二集  杨门风云

  第一回  关中杨门
  第二回  大显神通
  第三回  起死回生
  第四回  主仆情深
  第五回  踰墙钻穴
  第六回  双龙一凤
  第七回  倒凤颠鸾
  第八回  崔府贵客
  第九回  星霜池榭
  第十回  迷魂艳阵


  第三集  容成阴道

  第一回  赤狐夜访
  第二回  得沾化雨
  第三回  莫辨楮叶
  第四回  另授秘技
  第五回  化身大法
  第六回  情意绸缪
  第七回  双龙杖法
  第八回  黑夜魔星
  第九回  浑世淫魔
  第十回  水落石出


  第四集  罗叉夜姬

  第一回  杨门少主
  第二回  倾心吐胆
  第三回  扶善惩恶
  第四回  掷级承矛
  第五回  风流儿媳
  第六回  诬陷五王
  第七回  绝艳魔姬
  第八回  公主之约
  第九回  夜姬迷情
  第十回  长安子都


  第五集  宫闱之乱

  第一回  春宫秘戏
  第二回  尤云殢雨
  第三回  檀男谢女
  第四回  义不容辞
  第五回  临淄王府
  第六回  玉池嬉春
  第七回  双雕艳福
  第八回  太子讨逆
  第九回  酒令姻缘
  第十回  丧德宫闱


  第六集  朋党比周

  第一回  公主邀约
  第二回  迂直之计
  第三回  凤友鸾交
  第四回  初遇力士
  第五回  因祸得福
  第六回  情意绵绵
  第七回  梅开二度
  第八回  小婢依如
  第九回  红狐内丹
  第十回  双龙夺珠


  第七集  厝火积薪

  第一回  真假娘娘
  第二回  计诱公主
  第三回  巫山洛浦
  第四回  冤家聚头
  第五回  魔女芊芊
  第六回  出谋划策
  第七回  自讨苦吃
  第八回  芙蓉金阁
  第九回  毛团把戏
  第十回  委曲承欢


  第八集  卧云水庄

  第一回  交颈鸳鸯
  第二回  献媚取悦
  第三回  洞烛其奸
  第四回  媚蛊魔毒
  第五回  芫花仙子
  第六回  卧云水庄
  第七回  绝色庄主
  第八回  仲夏之夜
  第九回  姐弟情深
  第十回  双龙戏凤


  第九集  遁迹潜形

  第一回  水庄夫人
  第二回  故剑情深
  第三回  遁迹潜形
  第四回  略施薄惩
  第五回  父女情深
  第六回  爱欲交缠
  第七回  左右逢源
  第八回  夤夜来客
  第九回  宫主大驾
  第十回  以售其奸


  第十集  洞烛先机

  第一回  隔壁偷窥
  第二回  秀色陷阱
  第三回  妙发灵机
  第四回  计谋得逞
  第五回  驱除魔毒
  第六回  巨棒美人
  第七回  甘受蹂躏
  第八回  沉鱼仙姬
  第九回  情陷古庙
  第十回  正面对决


  第十一集 同仇敌忾

  第一回  移形负影
  第二回  鬼使神差
  第三回  夤夜救人
  第四回  情浓似漆
  第五回  映月佳人
  第六回  春风二度
  第七回  月仙洞窟
  第八回  月洞缠绵
  第九回  承欢侍宴
  第十回  寝室密谋


  第十二集 扶颠持危

  第一回  初逢神物
  第二回  桃色花阵
  第三回  威逼利诱
  第四回  扶急持倾
  第五回  山雨欲来
  第六回  祛蠹除奸
  第七回  芊芊之谜
  第八回  璧合珠联
  第九回  姑侄成仇
  第十回  设计王母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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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侠魔踪


作者:潜龙
2009/1/18发表于:SexInSex

             第一集  神龙转世


             第一回  魔罗公主

  时近子夜,月影横斜,溶溶月色下,把夜魔崖照射得更加诡谲神秘。

  此崖高直峻立,陡峭异常,满山嶙峋怪石,重重叠叠,悬绝无径,人兽难以
攀爬。而西崖尤为峻峭,岩壁如刀切般光滑,人们称之为照魔镜。

  夜魔崖之巅,终年紫雾滚滚,缥缈隐忽,绝难一睹其貌。在这扑朔迷离,虚
幻渺茫的妖雾里,却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空中楼阁。只见此楼崇台复殿,阁耸
云霄,犹如琳宫梵宇,端的气象万千。

  这座雄浑瑰丽的庑殿,正是魔界天魔罗霍幽的宫殿。

  天魔罗是欲界第六天主,魔法高深,能开山翻江,撤豆成兵,并统率魔界血
魔弓兵十多万,是天界最大的夙敌。

     ***    ***    ***    ***

  此刻,天魔宫北首的寝室内,有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十七八岁年纪,脸带
稚气,却长得眉目疏朗,面容俊逸,只是一身麻屣鹑衣,落拓不羁,一副穷酸小
子的模样。

  这时见他手脚缠了捆仙索,仰卧在床,正横眉瞪目,扭身踢脚,破口大骂:
「你这个妖女,竟敢绑住本神仙,若不快快把我放了,要是我师兄一到,可有得
你看,到时把你这个魔宫铲平,叫你这些魔子魔孙个个不得好死……」还没有说
完,脸上「啪」的一声,吃了个火辣辣的五指红掌。

  那人给打得呆得一阵,怒火更盛,咆哮道:「死妖女,烂婆娘,我操你十八
代奶奶祖宗,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

  看那少女比他还要小一两岁,蛾眉曼睩,桃腮微晕,实说不尽的标致动人,
确是个十足十的绝色美人胎!

  只见她双手叉腰,圆睁杏目,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道:「臭兜儿,
你好不识好歹,若非本公主向父王求情,恐怕你早就三魂离体,魂魄纷飞,灰飞
烟灭了!我救了你一命,竟不知感恩图报,还要受你骂爷骂娘的咒骂个不停,你
究竟是人不是!」

  那男人道:「我当然是人……慢着!小仙我现在虽是凡夫肉体,但毕竟还是
道尊坐下的第三弟子,勉强来说,也算是半个神仙。还有,我叫辛钘,不是臭兜
儿!」

  「我呸!」少女嘴儿一翘,道:「以你臭兜儿这等微末道行,也配称神仙,
莫叫本公主笑掉大牙!」

  辛钘连忙道:「你没听见吗,我叫辛钘。」

  少女道:「你师兄不是整天兜儿,兜儿的叫么,我叫你臭兜儿有何不对。」

  辛钘登时张大嘴巴,发横起来:「我……我……我师兄自然叫得,但你就叫
不得。」

  少女笑道:「我就是爱叫,你奈我如何。」

  没等辛钘回话,接着笑容一敛,玉手一抬,指着辛钘又说道:「现在我来问
你,因何处处和本公主作对。以前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光说今日,你是亲眼
目睹我给那些臭男人调戏,你不但袖手旁观,还要帮着他们,待我把那两个贱民
杀了,你……你……竟然一招回马枪,偷偷的把他们救活,你这样做,岂不是存
心和我过不去。」

  辛钘狠狠地望着她:「你不说还可,他们二人也没有触犯你什么,只是低声
赞美你几句,说你,『漂亮可爱,身材又好。』这两句话,实在说不上调戏你,
但你这个魔性猖獗的妖女,竟然胡乱残贤害善,滥杀无辜,简直有违天德,遇着
我这个弘道济世的小神仙,岂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啊!是了,真没想到,师
父的灵丹圣药果然了得,真有起死回生之能,厉害,厉害!」

  少女美目一瞪:「好呀,你敢向我说教,我霍芊芊长到这么大,便是父王也
不曾这样和我说话,你凭什么!」

  辛钘不屑道:「你老爹是统率魑魅魍魉的浑世魔王,上扰天庭,下虐生灵,
可说罪恶贯盈,人神共愤,哪晓得慈航普渡的道理。世人说得不错,真是有其父
必有其女,果然没错!」

  霍芊芊愈听愈恼,踏步上前,一把揪住辛钘的衣襟,怒道:「如你敢再说一
句,我要你死无全尸。」

  辛钘向来性子憋拗,吃软不吃硬,当下胸膛一挺,朗声道:「你少唬人,要
杀就杀,今日我落在你这妖孽手中,早就料到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你还不快点动
手!」

  心里却想:「老子才不相信你会杀我,要不又何须为我向霍幽求情。咦!有
点不对劲,这个臭娘皮向知我不是她的对手,但这段日子里,我终日和她捣鬼,
这妖女不但没有杀我,还不时姿姿媚媚地望着我,莫非她对我有意思?」想到这
里,心头不由一惊!

  霍芊芊美目怒睁,银牙一咬,用力把他推回床上,悻悻道:「若不是父王有
令,要我和你交欢合体,夺你龙种,看我会否放过你!」

  辛钘听了她这句话,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问道:「什
么,你说什么?」

  霍芊芊也不害羞,一对美目,闪闪然发着明亮的光芒,说道:「父王要我怀
下你的龙种,听懂了没有。」

  辛钘听得莫名其妙,叫道:「妖女休想,本神仙宁可自断经脉,仙魂归位,
也不要我和你这妖女作这种事。」辛钘心知霍幽阴狠诡诈,料想他这样安排,其
中必无好意,况且淑慝殊途,道魔有别,要是真的让他得逞,这事若是给师父知
道,后果实在不敢想像!

  霍芊芊冷冷一笑:「本公主想要做的事,就是玉皇大帝也无法阻挠,何况是
你这个小鬼!」

  辛钘剑眉一扬,说道:「我明白了,你使奸计擒我来这里,原来早就安着坏
心,无怪你父女二人一个做好一个做歹,又将我送来这里,就是为了这目的!真
没想到,看你外表人模人样,骨子里却淫荡如斯!」他口里说着,心里却想着计
策,要怎样才能逃出她魔掌。

  霍芊芊俏脸一沉,怒道:「本公主直到此刻,还没让男人碰过,你胆敢说我
淫荡。」

  辛钘骂道:「淫娃,淫妇,骚狐狸,我就是要说,如何!看看你这些言行举
止,还在本仙面前买贞洁,我会相信吗?哗!你想作什么,不要扯我裤子……」

  霍芊芊用力扯住他裤头,说道:「你既然说我是淫娃,那我现在就淫荡给你
看!」

  「不要……我不说了,你快放手!」辛钘死命夹紧双腿,嚷道:「女儿家动
手动脚脱男人裤子,不害羞吗,呀!脱不得……住手!」

  霍芊芊一连扯了几下,都被辛钘挣扎开去,把心一横,运指如风,连点辛钘
几处穴道,教他动弹不得,笑道:「看你怎样反抗。」说话方落,双手扯住辛钘
的裤头,用力往下拉去。

  辛钘忽觉下身一凉,内外裤子一同被她拉至腿弯,登时给吓出一身冷汗,叫
道:「妖女,你真想强奸么?」一望霍芊芊,只见她瞪大双目,朱唇半张,正呆
答答的盯住他下身,浑没将他的说话听入耳里。

  「怎……怎么会这么大?」霍芊芊张大美目,喃喃自语,良久才抬起头来,
带着问号的目光,望住辛钘道:「这……这个好吓人啊,男人的东西都是这样大
的么?」

  辛钘见她傻楞楞的模样,真想笑出声来,随即回心一想,难道她真的还是处
女?此念在脑间一闪而过,再望一望下身仍没勃起的玉龙,傲然道:「本神仙自
然与众不同,眼下你看见的还不算什么,更吓人的还在后头,要是害怕就趁早收
手,免得让你吓破胆。」

  霍芊芊听见,心头也暗自一惊,但她从小被魔尊宠爱纵容,娇生惯养,直来
倨傲鲜腆,哪肯在辛钘面前示弱,当下柳眉一扬,说道:「谁说我害怕。奇怪,
这样软巴巴的东西,要怎样才能弄进……」霍芊芊的性子虽然开放大胆,但毕竟
是女儿家,说到一半,连忙打住。

  辛钘年纪尚轻,道行菲薄,且是处男之身,对这种事全无半点经验,但男人
和女人终究不同,况且他修炼的三元丹法,对黄赤之道(房中术)极为重视,这
等男女之事,自然胜过霍芊芊。

  这时听见霍芊芊这样说,立即计上心头,忙道:「没错,没错,这样如何弄
进去,不妨与你说,以我现在的年纪,自然是软绵绵的一团,两三年后,待我年
纪大了,到时你再来找我,保证能如你所愿。」

  霍芊芊傻乎乎的侧头思索,突然道:「你骗人,父王可不是这样说。」

  辛钘闻言一惊,问道:「他……他怎样说?」

  霍芊芊道:「父王说你是忉利神龙转世,原是玉帝的守护神龙,因在天庭犯
了淫戒,戏淫仙女,才被贬下凡间,是条如假包换的淫龙。父王还说,以你这德
性,只要看见漂亮的女人,必会情动色起,是以要我夺你龙精,若侥幸能诞下龙
儿,孩子将来必成旷世魔罗,统御玄黄。只是……只是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模样,
莫非是我长得不漂亮,无法让你动心?」

  辛钘霎时听得呆住,摇头道:「不会是真的吧,倘若我是神龙转世,我师尊
岂会不知,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这事,不会的,不会的!」

  霍芊芊道:「我父王乃一代魔尊,超三界外任何事情,无所不知,绝对不会
假的。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是否长得不漂亮?」

  辛钘正想着她刚才的说话,心想,倘若我真是神龙转世,师尊和大师兄必定
知道,大师兄直来最疼爱我,只要回去问他,大师兄决计不会隐瞒我。但这个可
慢一步再说,目前最重要的事,该如何逃出这里,如果霍幽所说不假,今日我被
这妖女刁奸得子,可真大大不妙,这如何是好!

  霍芊芊见他不回答自己,心中有气,抬起玉掌,往他下身拍去,只听「啪」
的一声,痛得辛钘惨叫一声,泪水直涌,高声骂道:「臭妖女,死妖女,真要收
买人命么?」

  霍芊芊鼓腮噘嘴,嗔道:「谁叫你不答我!」

  辛钘问道:「答你什么?」

  霍芊芊更是气恼,怒道:「你竟敢没听我说话!」又「啪」地打了一下,辛
钘痛得杀猪似的,破口大骂,霍芊芊由他乱叫,说道:「我再问你一次,我是否
不够漂亮,不能让你心动?」

  辛钘怒气未消,睁大一对怒目,想也不想,便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霍芊芊向来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负,就是父亲身边的众多妻妾,也是无人能
及。现听见辛钘这样说,本想发作臭骂他一顿,旋即暗自想道:「这小鬼如此可
恶,就是骂他,也难消我心头之气!好,你说我不够吸引力,待我放点手段,好
教你知道我的厉害。」言念及此,登时一改嘴脸,怒颜尽祛,嫣然开靥,脸上巧
笑倩兮,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辛钘看见,不禁大感奇怪,暗忖:「这妖女又想搞什么名堂,须得小心点才
是!」

  霍芊芊张着一对水汪汪的美目,双瞳翦水,牢牢盯着辛钘,嘴角含笑,玉手
突然一移,摸到他胯处,五根春笋似的玉指,轻轻把那软绵绵的玉龙提在手中。

  辛钘倏地瞪大眼睛,急道:「你……你又想怎样?」

  霍芊芊冁然一笑,道:「你说呢?」五指微微使力,搓玩起来。

  辛钘穴道被封,就是动一动指头也感吃力,不得不任其摆布。而霍芊芊却愈
弄愈见激烈,搓揉捻捏,放肆施为,阵阵快感,倏地自他下身扩散。辛钘何曾尝
过这滋味,即时美得张嘴吐气,眉轩肉跳,口里呵呵直响。

  霍芊芊对此事本就是一知半解,只觉的手上之物沉甸甸的,又绵又软,甚是
好玩,竟玩得毫无忌讳,渐趋猖狂。

  这下子可真苦了辛钘,只见他紧咬牙关,坚持死撑,希望玉龙千万不要硬起
来,可越是这样想,越发难以把持,玉龙跳得两下,终于慢慢硬将起来。

  「咦!怎会变成这样子?」霍芊芊怔怔望着手上之物,突然变得又粗又长,
尤其那颗龙头,红冬冬的现棱现角,犹如鹅卵般大,不由瞧得张口结舌,心里暗
暗道:「好大好热的阳具,人家的手指也圈不过来了,这样大的家伙,要是插进
我里面,本公主还有命在么!」

  霍芊芊越想越是心惊,但心底处又充满着一番好奇,遂加多一只手握去,发
觉双手竟无法把他包容,还露出一个头儿在外,顶端的小孔,却渗出一颗晶莹的
仙露,用指头一抹,粘粘稠稠的,便知晓这是辛钘的龙精。

  辛钘给她指尖一掠,刮起一身鸡皮栗子,霎时浑身一颤,连想开口喝止她也
不能。见她如此肆无忌惮,自己又无法反抗,已知今日铁定要失身于她,不禁担
心起来,若给师父知道我和这魔女干此事,挨骂事小,说不好把我逐出门墙,当
真是死不瞑目矣!

  便在此时,忽觉龙头一紧,却被一团温湿包裹往,一惊望去,见霍芊芊竟把
螓首凑至胯间,樱唇启张,正含住自己的话儿。

  辛钘顿感一股从没有过的畅美直透全身,委实舒服到极点,不由颤声说道:
「妖女,连这种秽事你也晓得,是你老爹教你吗?哗!不要咬,会死人的呀!」

  霍芊芊吐出灵龟,抬起俏脸,微笑道:「谁叫你终日和我捣蛋,本公主岂会
放过这报仇的好机会。」说罢小嘴又张,再把龟头儿纳入口中,上下牙齿箍住龟
棱,稍微加力,扣住棱角,登时吓得辛钘冷汗直冒。

  「使不得!」辛钘惊叫出声,知道眼前这妖女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做
出来,赶忙道:「你不是想要龙种吗,要是这家伙断了,我死了不打紧,但你的
愿望恐怕是美梦难圆了。」他虽知霍芊芊未必真的会咬下去,但一个不慎给弄伤
了,可不是玩的,为了保住子孙筋,教他不得不低头!

  霍芊芊本意只想吓他一下,没想到辛钘会害怕成这样子,禁不住暗暗窃笑!

  但口中之物,却又惹得她好不自在,愈吃愈觉滋味无穷,一股燥灼不安的欲
火,开始缓缓蔓延,自四面八方扩展至全身,而胯间深处,宛如千虫万蚁窜动,
难过不堪!

  辛钘被她含住要害,又吸又舔,直爽得神魂飘荡,血液沸腾。他现在方知,
原来干这种事是如此美好舒服!目光一移,望向身下的美人儿,心中不得不承认
她那过人的美貌,当真是艳如桃李,颜若舜华,一时也看得欲火高烧,玉龙又暴
胀了几分。

  霍芊芊亦发觉他的变化,只把她的小嘴塞得堂堂满满,且在口里不住卜卜脉
动,大有一触即发之势。霍芊芊越见难耐不过,胯间秘穴更觉空虚难受,滋液渗
漉。

  她先前存心要教训辛钘一顿,才会抛开仅有的矜持,尽情挑逗,好叫他痛苦
难熬,再行嘲笑他一番,又怎会料到惹火焚身,自讨其害!霍芊芊渐渐觉得忍无
可忍,抽回左手,放到自己胸前,隔着衣衫开始徐徐搓弄自己的乳房,但嘴儿却
没有停顿,依然舔着眼前的好物,还不停吞吐舔吮,吃得「唧唧」有声。

  辛钘骤见霍芊芊这等做作,也为之愕然!眼看她一个饱满挺拔的酥胸,在她
五指搋弄下,不住地变幻着形状,极度媚惑诱人。他万没想到,这个芳卿可人,
佳妙无双的美人儿,竟然会做出如此淫情浪态,简直让他看得目乱心迷,血脉贲
张。

  少顷,忽见霍芊芊停下一切动作,立身而起,辛钘茫然一怔,刚好与霍芊芊
目光相接,却见她目盈秋水,泫然欲滴,好生动人。

  辛钘笑问:「你是否已经心中有数,知道难以容下我这根神物,打算鸣金收
兵?」

  霍芊芊流眄一笑,玉手轻扯腰带,说道:「本公主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决不
会虎头蛇尾,你就乖乖的给我卧着吧。」

  辛钘见她真个卸衣解带,不由忧心如捣,暗暗叹道:「完了,瞧来她是不到
黄河心不死!这都怪自己不好好用功,要是我有师兄一半的道行,今日又怎会落
魄到这步田地!师兄啊,你还不快来救救你的好师弟!」

  霍芊芊身上的衣衫,已陆陆续续褪去,当她把最后的水蓝色小衣脱下,辛钘
的眼前倏地一亮,一团白光,直扑进他眼帘。只见霍芊芊一身冰肌玉骨,皓肤胜
雪,胸前一对美乳,圆浑挺秀,恰恰一握,衬托着楚腰丰臀,修长美腿,十足是
个绝世独立的大美人!

  辛钘不由看得目不交睫,呆在当场,眼瞪瞪的无法做声。他何曾见过如此诱
人的裸躯,再难按捺得住,胯下的玉龙,禁不住又跳了几跳。不知为何,隐觉一
丝从末有过的情愫,陡地在他心头掠过。

  霍芊芊衣服尽褪,爬上床榻,趴到辛钘身上,一阵如兰花似的幽雅馨香,直
扑了过来,令他为之一醉。

  辛钘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见了这具温香艳玉的娇躯,岂有不动心之
理!

  饶是如此,但一想到霍芊芊的企图,心头又是一冷,盯着她道:「妖女,你
铁了心一意孤行,我现在受制于你,自无话可说,但你该要想清楚,本神仙这根
巨物,可不是盖的,前时我和一女子欢好,你可知道她有什么下场?」

  霍芊芊听见此话,脸色蓦地一沉,目露愠色,问道:「你……你和其他女人
做过此事?」

  事到如今,辛钘自知难逃魔掌,但又心有不甘,只得鬼话连篇,骗她一骗,
纵使无法令她知难而退,也要恫吓她一番,便道:「当然,以我这等人物,岂会
只食斋不吃荤的,女人见着本神仙,莫不投怀送抱,曾和我有过一腿的女人,连
我自己也数不清……」

  霍芊芊脸色几变,愈听愈气,犹如唐胖子吊在醋缸里,好不是味儿,也不待
辛钘说毕,美目一瞪,不屑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问你,那个女人怎样
了?」

  辛钘微微一笑,缓道:「她就可怜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自从和我一夜
缠绵后,次日连忙跑到尼姑庵去,出家为尼,皈依佛天三宝。」

  霍芊芊茫然不解,忙问:「这为了什么,莫非你对她做了什么?」

  辛钘笑道:「你问得很好。当时我也不明白原因,知道这事后,便到尼姑庵
问她,她说当晚被我干了一夜,弄得她死去活来,险些连性命都丢了,加上我物
事粗大,弄得她红肿难消,数日寸步难移,遂发誓以后再不肯做这种勾当,宁可
终身不嫁,跑到尼姑奄去。」

  霍芊芊半信半疑,心想:「这小鬼前言不对后语,没一句真话,也不知是真
是假!」

  虽是这样想,心里仍是有点不安,不禁伸手往玉龙握去,只觉得火辣辣的,
既粗且长,端的硕大无朋,心中确实有点儿害怕。但想到辛钘即将到口,又觉不
舍,当下横了心,说道:「你这个小子不用吓唬我。」话毕,已握住玉龙凑近花
穴口。

  辛钘猛然一惊,瞪目道:「你……你真的不怕,届时可不要后悔!」

  霍芊芊却不理会他,只顾握紧阳物寻隙钻穴,讵料卵大牝小,连试几遍,仍
是徒劳无功,陷滞不济,倒弄得自己心痒难熬,花露长流。

  辛钘被她一轮乱推乱挤,被折磨得攒眉苦脸,真个是苦乐不知,忙道:「小
姐,你这样糊弄瞎搅,既害自己又苦了别人,依我看还是罢手算了!」

  霍芊芊怒道:「你休想我会停手,我就不信弄不进去。」说完话后把上身牢
牢压在辛钘胸前,左手抱定他的头颈,抬高美臀,右手紧握玉龙,对准位置徐徐
推进。

  这回她不急不躁,稳实行事,藉着湿滑之利,果然让她水到渠成,灵龟终于
闯进门户,给她的紧窄牢牢含箍住。


             第二回  报雠雪恨

  辛钘心中叫苦,暗道:「这次可真完蛋了!师父,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怪徒儿
啊,我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有心无力,实在不是徒儿的罪过!」

  霍芊芊骤然被巨龟一闯,登时眉聚唇张,双颊烫烧,现出一脸痛苦之色!强
烈的胀塞感,教她好不难受,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进分毫,待得回过气来,才
再轻轻深进,当碰上一层阻碍时,又觉一惊,忙即退回,如此进进出出十几次,
就是不敢冲破那层屏障。

  辛钘被一团温湿牢牢包含着,浑身顿感阵阵酥麻舒爽,直美得难以形容,暗
忖:「这果然是人间一大美事,难怪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果
真半点不假。」

  霍芊芊箍着巨龙不住拖拖拉拉,刮得膣壁畅美淋漓,花露玉汁淋浪而下,浇
得辛钘双腿尽湿。不用多久,已见她娇喘吁吁,浑身蠕动如蛇,口里嘤嘤咛咛,
宛如新莺出谷,异常动听诱人。霍芊芊着实难耐不过,心中团团欲火无法息止,
终于硬起心肠,提臀奋力坐落去,只闻「吱」的一声,半尺有余的玉龙,霎时齐
根没进,直抵深谷,痛得她大叫一声,汗雨如珠,眸子里倏地渗出两滴清泪。

  撕裂似的攒心疼痛,让霍芊芊再也不敢妄动,只是一对玉手死命抱住身下的
男人,伏首贴耳,气休休的娇喘个不停。

  辛钘同样叫苦不迭,她的狭小,可真不是盖的!只觉下身整根赤头玉龙,被
玉洞裹得密密匝匝,丝发难容,便连龙首也觉隐隐作痛!

  这时,辛钘眼见霍芊芊泪眼蹙眉,痛不堪忍,不由童心大起,知道报仇机会
来了,当下二话不说,奋力往上顶挺,只因穴道受制,难以使力,叫他无法大展
神威。虽然这样,已令霍芊芊痛如针挑刀挖,苦啾啾哀叫起来:「不行,快停下
来,痛死人家啦!」

  辛钘那肯理睬她,咬定牙关,下身依然动个不休。

  阵阵椎心蚀骨直透霍芊芊全身,口里不住叫苦连天,斥道:「臭小子,我叫
你停呀,你听见没有,若再不停,小心你这个狗头!」

  辛钘暗地一笑,心道:「死妖女,你想要我停,除非太阳自西边起。」也不
打话,又是噗簌簌的抽插个不停,交接之处,登时洪波滚雪,把私处滃染得红红
白白。

  霍芊芊实在痛得厉害,本想抽身拔出玉龙,免得再受熬磨,但回念又一想:
「这小子如此做作,正是想我这样,本公主焉能堕入他的奸计!」便即打消了念
头,兀自强忍。

  过得片刻,霍芊芊的疼痛逐渐消却,再没有刚才这般厉害,而另一股甘畅舒
服的感觉,开始缓缓滋生,且越来越见美快!又过了一会,快感越发强烈,霍芊
芊闭起眼睛,全神贯注由下身带来的美感,只觉那根火烫的巨物,每一抽提,都
蹭得玉洞痛快无比,这种既难耐又舒服的感觉,是她不曾有过的!

  霍芊芊慢慢陶醉在这愉悦中,口里也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咿嚘轻啼,清脆娇
细,万般动听诱人。

  辛钘见着大感错愕,心中糊涂,暗想:「怎地一会儿功夫,这妖女竟换了个
样子?」留心细看,只见眼前这个俏娇娃目闭眉舒,一脸极度舒服的模样,而那
张优美性感的小嘴,正自微微张启,绽出阵阵迷人的嘤咛,这一下直听得他骨软
筋酥、神摇目眩,连抽动也忘掉。

  霍芊芊正美在头上,欲火难歇,忽觉辛钘停顿下来,宛如冷水浇头,禁不住
自提丰臀,犹如浮水葫芦,上下晃动,口里哀吟道:「怎么停了下来,动嘛!」

  辛钘听见,霎时清醒过来,问道:「你……你不痛了么?」

  霍芊芊轻轻颔首:「嗯!早就……早就不痛了,现在好舒服啊,求你动一动
嘛!」

  辛钘眼睛发直,一阵呆愣,暗忖:「她怎会变得这么快,这如何是好?」

  饶是辛钘机变百出,在这刹那之间,也不由没了主意。而霍芊芊淫兴正盛,
腰臀摆动愈来愈快,只听「噗滋噗滋」的淫亵声响,立时响彻寝宫,连绵不断。

  霍芊芊使劲搂住辛钘的脖子,上身紧贴他胸膛,一对浑圆饱挺的美乳,压得
辛钘几乎无法呼吸,但又觉美妙无穷,若非穴道被制,巴不得伸出双手,大肆把
玩一番。

  辛钘浑身畅美,不意间亦沉醉其中,下身也开始配合霍芊芊的动作,徐缓抽
戳,记记直捣靶心,美得霍芊芊浑身剧颤,口里嘤嘤低鸣:「好美、好深……怎
会这样美……」说话方落,忽觉一股强劲的快感直窜全身,脑间霎时空白,身子
一连几个哆嗦,膣壁紧缩,大股水儿疾射而出,竟尔高潮。

  霍芊芊高潮过后,身子一软,趴在辛钘身上,口里不住喘嘘嘘的呼着气。

  辛钘骤然被一阵热潮浇向龙头,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骚麻爽透,一
下子竟舍不得停下来,岂料才抽动几下,忽觉泄意将至。辛钘骇然一惊,不敢再
动,连忙收撮心神。

  但他万没想到,霍芊芊才初尝个中滋味,竟会贪淫无厌,只稍事歇息,又活
跃起来。辛钘暗暗叫苦,心知自己再难支撑下去,倘若让她得逞夺去龙种,真个
大事不妙!就在辛钘悁急忡忡之际,忽闻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兜儿,快念净心
神咒压住欲念!」

  辛钘骤然听见这声音,知道是二师兄来了,正在使用道门神功「念心秘语」
和自己说话,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旋即又惆怅起来。辛钘眉头紧锁,犹如蚊鸣似
的,说道:「二……二师兄,我……我忘记了清心咒!」只见他嘴唇翕动,念念
有词,并没有发出一声半响,生怕让霍芊芊听见似的。

  二师兄御寇悻悻道:「你这个小子,就是不肯用功,短短几十个字,也不好
好记住。若不是今日关乎道魔两界的未来,我才不会理你这小子,要你多受点苦
头!」

  辛钘心里不服,暗道:「道门咒语千条万条,怎记得这样多!」

  御寇骂道:「你既是道门弟子,就是万条亿条,也得紧记在心,要是你平日
好好用功,今日也不用我来救你!」

  辛钘大吃一惊,怎地二师兄的功力如此厉害,连我在心中想什么都知道,忙
道:「二师兄说得是,弟子打后会努力用功,现在先救救我吧!」

  御寇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听我念一遍,须得好好的记住,『太上台
星,应变无停,躯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固,魄无丧
倾』。」

  辛钘本就天资颖悟,聪明过人,只因平日放荡贪玩,致道行进展缓慢。这时
听了御寇的咒诀,只是寥寥数十字,自然难不到他,辛钘只消听了一遍,便已熟
记在心。当下克制心神,暗运金刚指法,右手无名指屈在中指指背,食指勾住无
名指,指尖向下,大姆指、小指的指尖皆收入掌心,中指朝上,口里暗暗默念咒
诀。

  辛钘念毕,果见神清心宁,欲念渐息。

  御寇的话声又再在辛钘耳畔响起,说道:「兜儿你年纪尚轻,道行定力俱是
不足,恐怕难以抵挡眼前的美色,为了谨慎起见,我现在再授你一法,可以稳固
精关,久战不衰,即使连御数女,也能让你坚举不泄。」

  辛钘大喜,忙道:「二师兄肯授我此法,就不用再怕这妖女的引诱了!」

  御寇道:「咱教直来最注重阴阳思想、修身养生之道,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只因你驹齿未落,师尊才没有传你此法,但没料到,这个妖女竟然会看上你,事
急从权,我就斗胆私下授你这『阴阳合气咒』,只要你手捏道指,默念此咒,法
成之后,阳物自举,也可保你三个时辰不泄不散,达到补益遣疾之效。现在你要
紧紧记住,不可遗留半个字。」

  话后便以「念心秘语」神功,把诀咒传与他,最后,还教他解咒之法,这样
便可收放自如。

  辛钘凝神细听,终于一字不漏的默记在心,随即依照御寇所言,手捏道指,
暗念咒语,念咒完毕,忽觉一团热流从胸口直贯丹田,接着热流沿根而上,直冲
至玉龙顶端,整根宝贝,立时又粗长了几分,硬挺如铁,炙如烈火。

  霍芊芊骑在辛钘身上,正自乐在其中,早被体内的巨物弄得头目昏昏,全不
知道辛钘的秘密。便在她浑然忘我之际,陡觉膣内之物突然滚热起来,似乎又胀
大了不少,把个小穴儿撑得紧密异常。霍芊芊被阳物一烫,更感受用非常,还道
辛钘发射在即,心中一喜,遂加把劲儿,腰臀犹似狂风骇浪般,晃动个不休。

  辛钘张眼望着身上的美人儿,见她娇美绝伦的脸蛋上,透着滔淫的红晕,显
得更加标致迷人,愈看愈是心动,心想:「二师兄说得没错,如此一个火辣辣的
大美人,单凭净心咒确难抵挡得住,幸好二师兄有先见之明,另授不泄之法,要
不然势必忍耐不住,狂泄不可!」

  御寇的话音又传了过来,说道:「光凭你现在的道行,定力又不足,实不是
这个妖女的对手,若不是我偷偷蹑在你身后,跟踪到这里,恐怕你早就闯出大祸
来了。」

  辛钘道:「二师兄,这妖女确实可恶,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看,实难消我心头
之气!我现在四肢被捆仙索绑住,又给她封了穴道,真个苦不堪言,大师兄你救
人救到底,可否再帮我一把,解开我身上的扼制,不是这样,我如何能逃出这个
魔宫。」

  只听御寇叹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小子,平日倚着师尊的宠爱,从不好好
用心修行,再这样下去,我实在不敢想像!况且你行事不求深思,吃亏闯祸,也
是意料中的事。常言道:『事不三思,终有后悔。』你今后一定要好好记住这句
话。」

  辛钘为了解救目前的困境,自然百事依从,忙道:「我会记住的,二师兄你
就行行好,救我一救吧。」

  御寇道:「我总不能永远都在你身边,也不能次次救你,凡事都要靠自己才
对。从今以后,你就要加紧练功修行,免得重蹈覆辙,求救无门!好吧,现在我
先授你解穴口诀,再施法除去你身上的捆仙索,之后我要马上离去,另有要事去
办,你要如何离开魔宫,就自己想方法好了。」

  辛钘听见,自然满口子答应,关于如何逃出去,一时也没余暇去想。

  御寇先向他解释冲穴之法,如何气聚丹田,如何运气冲穴等心法秘要,详详
细细的说与他知道。辛钘聪明绝顶,一学便会,按照御寇的指示,依次序逐步施
为,确然神妙,身上穴道立即全部解开。

  接着御寇运起咒语,将他身上的捆仙索除去,说道:「现在我要离去了,兜
儿你要好自为之。」

  辛钘说了声知道,见二师兄再没有答话,便知他已经离去。

     ***    ***    ***    ***

  这时既然束缚已去,辛钘满心欢喜,想起刚才受制于霍芊芊,被她连番羞辱
戏弄,不禁气狠狠的瞪着她,心里骂道:「臭婆娘你想得好美,要夺我的龙精,
可没这么容易,今趟我若不把你修理得死去活来,我就不姓辛!」

  辛钘暗暗窃笑,见她全不知觉自己的霉运将至,仍兀自把娇躯晃动个不停,
口吐呻吟,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暗道:「我解穴的
功夫虽然不行,但说到点穴功夫,可不会输与你。」

  这时,霍芊芊正用双手支撑起上身,下身一面套弄着巨龙,一面盯住辛钘俊
朗的脸面,流波送盼,款款动人,一对吊垂着的美乳,随着动作不住颤悠悠地抖
动,诱人到极点。辛钘的目光,登时被这对极品吸引住,呆登登盯住不放。

  霍芊芊淫欲正盛,骤见辛钘的模样,自豪地朝他一笑,徐徐挪动娇美身躯,
把一边乳房抵到他唇边,淡红粉嫩的乳首,贴着他上唇轻轻揩拭,更教辛钘难以
自持,张嘴便噙入口中。

  「唔!」霍芊芊给他咬住妙处,美得发出一声满足的低鸣,低头望去,却见
辛钘正吃得兴致勃勃,吸吮个不停,在他唇间不住变换着形状。霍芊芊看得浑身
火热,淫兴更高,下身不由套动得更厉害。

  辛钘虽然乐在其中,却没有忘记对她的报复,暗觅下手时机,现见霍芊芊痴
然如醉,正是大好良机,当下一声不响,劲运双指,在她背上连点数指。

  霍芊芊惊叫了一声,身子立即浑身乏力,手脚难动,软倒在辛钘胸前,瞪大
美目望住他,眼睛写满了问号:「你……你缘何可以动?」

  辛钘微微一笑,双手围抱住她的雪躯,触手细嫩滑腻,如抚绸缎,也暗暗叫
了一声好,说道:「你这些还没到家的点穴功夫,我又怎会放在眼内,莫说我身
上的穴道尽解,就是你老爹的捆仙索,又能对我怎样。我与你说,以后不要太过
小觑人,最终吃苦头的人,可是你自己。」辛钘这时意气飞扬,自然大打诳语。

  霍芊芊小嘴一噘,嗔道:「小鬼,原来你一直在耍我!快快解开本公主的穴
道,我要你好看。」

  辛钘哈哈大笑,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更没你这么笨,这样的蠢话也说出
来!」

  接着在她俏脸亲了一下。

  霍芊芊听后脸上一红,也发觉自己大有语病,但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大叫
道:「不要碰我,快拿开你的臭嘴!」

  辛钘道:「你还敢说,是我想碰你吗!当初是谁强扯猛拉脱我衣衫?是谁握
住我的玉龙放进自己身体?是谁把个奶子硬塞到人家口里?」

  霍芊芊愈听愈羞,无言反驳。

  辛钘见她垂头拓翼的样子,喜不自胜,泼皮心一起,左手移到她胸前,一把
将个乳房握在手中,恣意把玩。

  霍芊芊随即瞪圆美目,把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晴盯住他,当辛钘用指头夹着乳
首捻弄时,霍芊芊倏地浑身一颤,轻轻道:「不……不要,啊……」膣内跟着猛
然一缩,把辛钘的肉具箍得更紧更密。

  辛钘当然不去理会她,又觉玉龙被她牢牢咬住,一收一放,舒服异常,禁不
住又把玉龙徐徐挺动。

  才干弄一会,霍芊芊已爽得呻吟连连,玉露四溅,低声道:「噢!兜儿,轻
一些,太深了……」

  辛钘还是首次干这回事,发觉当真妙不可言,忙把霍芊芊抱得更紧,只觉玉
软香温,美甘甘的,实有说不出的舒服美好,腰下动作不觉愈来愈快,弄得「啪
啪」直响。

  霍芊芊给他一轮猛攻,快感犹如波涛般涌至,一浪接着一浪,全无歇止。心
想,此刻便是让辛钘弄死,亦觉死而无悔了!

  辛钘杀得兴起,一面奋勇戳刺,一面又凝望着眼前的霍芊芊,只见她面若春
花,目如点漆,带着一脸痴迷情醉的模样,确实美得难以形容,心里暗想:「这
个妖女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可惜是个泼辣货,残暴狠毒,今日你既然落
在老子手中,若不好好把你修理一顿,实在对不起天下苍生。」一想及此,便即
使足劲力,狂抽猛捣,下下尽根。

  霍芊芊仍是初蕊之身,如何抵受得住,不禁花心尽开,浆液如注,娇喘个不
停。

  辛钘连番狠戳,还觉不够畅心,当下拔出玉龙,把霍芊芊放仰在榻,一个翻
身,蹲到她胯间,接着架开她双腿,一个粉嫩嫩的宝穴儿,全然展现他眼前。但
见毛发疏顺,唇瓣娇红,真个是娇皮嫩肉,诱人之极!

  霍芊芊虽然性子骄奢无忌,但如此张腿展蕊,亦感羞面见人,忙道:「不要
看嘛,羞……羞死人了!」

  辛钘见她发急,更加乐在心头,见洞口淋淋漓漓,仍不住渗出花露,顽心骤
起,涎皮赖脸道:「看一看打什么紧,我不也是全都给你看去了么。咦!好多水
儿,莫非这里也会流口水?」说毕伸出手指,徐缓揩抹。

  「啊!」霍芊芊一个哆嗦,叫道:「你坏死了,不要碰那里。」

  辛钘笑道:「我偏要摸,看你怎奈何我。是了,为什么不见那个洞儿,藏在
哪里?」轻轻拨开唇瓣,内里鲜红细嫩的蚌肉顿即一览无遗,果见一个小小的玉
洞儿藏在其中,笑道:「原来在这儿。」

  霍芊芊羞不可耐,但穴道被封,想用手掩盖也不行,只剩一张嘴巴,急道:
「你……你怎可以这样,不准你看,你这样辱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辛钘道:「是么,大家瞧着看好了!」说话之间,已把中指往肉洞插去。

  「啊……」霍芊芊从喉间发出一声畅美的轻呼,一对星眸怔怔盯住辛钘,说
道:「不要……啊!不能掘,这……这回要死了……」

  辛钘扣挖一会,已见阵阵骚水狂射而出,满手尽湿,不禁兴致更浓,遂加多
一指,双管齐下,直把霍芊芊弄得身颤唇抖,咬牙憋忍。

  不知过了多久,霍芊芊已是高潮不断,也不知泄了多少遍。辛钘满意地抽回
手指,紧握玉龙,先把个头儿在嫩处一阵磨蹭,方挺身往里一送,那巨物直没尽
根,顿给层层嫩肉包裹住。

  二人同感美透骨髓,不由齐齐哼了一声。辛钘美快难当,加以心存报复,随
即运起巨龙急急抽送。只觉玉洞紧绑绑的又湿又暖,每一抽提,即见水儿顺势扯
带而出,不由越看越感有趣,幅度也逐渐加大。

  霍芊芊先前骑在辛钘身上,快慢深浅自如,完全操纵在自己手上,但此刻却
更调过来,受控于人,只得闭目受戳!

  辛钘被霍芊芊擒到魔宫来,大肆蹂躏,早就满肚子火,现有机会反扑,自然
得势不饶人,再次暗念阴阳合气咒,下身阳物立时暴胀起来,硬如铁棒,每一疾
刺,记记直捣深宫。

  霍芊芊被巨物撑得胀爆,且出入无度,一时抵挡不住,哀声求道:「你……
你那东西太大了,又这样狠命猛插,人家好难受啊!求……求你行行好,慢一点
行吗?」

  辛钘道:「你这个淫娃,也会怕男人卵大!你不是想要我的龙种么,想要就
乖乖闭起你的嘴巴。」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向前,握住她一个美乳,使力揉捏,
下身依然连连深送,只见抽必露首,送必尽根,大刀大斧的干弄。

  霍芊芊立见美目如丝,只觉龙头下下噙着花心,酸麻难辨,却又另有一番难
言的美意。不觉百多下过去,霍芊芊已悄悄丢了两回,但口里仍是娇哼不止,骚
水犹如泉涌一般,不住地往外涌出,源源不绝,弄得浪藉不堪。

  辛钘着力狠干几下,抽出巨龙,把霍芊芊翻过身子,让她趴伏在榻,接着用
手分开她双腿,从后送进。

  「嗯……」霍芊芊从喉间绽出一声细响,已觉龙头直抵花蕊,接着又是一轮
猛干,比之先前更猛更凶。

  只见辛钘没命价的乱捣乱钻,尽力抽耸,亦渐觉淫火焚心,遂弯下身来,单
手支床,另一只手却绕到她前胸,握住美乳,不轻不重的把玩起来,说道:「现
在你可知道本神仙的厉害吧,你若肯说个服字,本神仙就放你一马?」

  霍芊芊已被弄得头目昏沉,魂魄俱飞,骤听得辛钘此话,傲气陡生,有气无
力道:「你休想,想要我服输,下一辈子吧。」

  辛钘道:「你有种,看你能嘴硬到何时!」双指夹着她早已怒凸的乳首,捻
弄一会,倏地往外轻轻拉扯。

  霍芊芊疼痛不过,娇呼一声,骂道:「臭兜儿,你尽管欺凌我吧,总有一天
教你死在我手上。」

  辛钘笑道:「你我天生就是死对头,再有见面,我也不奢望你会对我客气,
既然你早晚都会找我算帐,倒不如我现在先下手为强,免得将来吃亏。」旋即俯
伏在她那滑不叽溜的背脊上,双手齐出,各握住一只乳房,大力搓揉,腰臀同时
配合双手的动作,着力狠捣。

  霍芊芊初尝男女滋味,兴味特浓,不消片刻,又再喔喔呻吟起来。

  辛钘自顾自奋勇耕耘,杀到分际,又将霍芊芊翻转过来,正面冲杀。辛钘按
照二师兄之言,稳固精关,方开始发动进攻,这回他使出全力,宛如饿虎扑食,
腰下巨棒飞也似的急投猛送,大有破坚摧刚之势。

  这趟可真苦了霍芊芊,高潮只起不落,全无间歇,到得后来,她只得再次开
声求饶,哀恳道:「我……我已不行,不要再干了……」

  辛钘势头正旺,那肯停止,反而加多几分劲,直把霍芊芊干得连番痉挛,头
悬目眩,天地不知。

  接着一连数百下,霍芊芊终于难敌频密不息的高潮,人已渐渐昏迷。

  辛钘看见她动也不动,大惑不解,把眼一看,见她像死去了一般,不由吃了
一惊,伸手探她鼻息,发觉尚有呼吸,方知她是晕厥过去,才放心下来。暗道:
「这妖女真是没用,老子还没尽兴,便已挨不过!」当下拔出玉龙,却见大股花
露随棒而出,辛钘微微一笑,又想:「趁她晕倒,现在不走还待可时!」

  一念及此,辛钘忙跳下床榻,捏指默念,先解开阴阳合气咒,省得胯下玉龙
老是昂首兀兀,好不碍眼。怎料咒法一去,玉龙依然骁勇十足,全无颓丧之意,
顿觉浑身好不自在,大有不泄不快之感,辛钘眼珠子一转,便明白其道理,当下
嘻嘻一笑,再次跳上床榻。

  只见他跨腿骑在霍芊芊头上,在霍芊芊红扑扑的脸上握了一把,笑道:「你
想要老子的龙精,现在便成全你吧!」当下握紧宝贝,一面盯着她可爱的俏脸,
一面大肆套弄,在双重刺激下,果然不费多久功夫,泄意霍然而生,机伶伶的打
个颤栗,一大股龙浆疾射狂喷,连环数发,尽皆灌在霍芊芊的嘴脸上!

     ***    ***    ***    ***

  辛钘乐颤颤的发泄完毕,顿觉浑身畅爽,低声说道:「老子可不和你玩了,
你要是想找我报仇,有本事就到广阳山来。」接着跳下床榻,穿回裤子,四面打
量,心知寝宫门外必定有人把守,瞧来只好越窗走人。奔到窗前,轻手把窗户推
开,外间却是黑黝黝的,在月笼轻纱下,隐隐看见屋前不远有个大树林,心中登
时一喜,只要走进树林,就不怕让人发现了。

  四看无人,辛钘也不多想,跨腿便跃出窗户,迳往那树林奔去。

  岂料才走出数丈,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呼喝:「是什么人?快给我停下来。」

  辛钘心头悚栗,暗暗叫苦:「糟糕,怎么这么快就给人发现了!若给这些猢
狲追上,那个妖女肯定将我剥皮锉骨!」当即加紧脚步,发足狂奔。


             第三回  白衣仙姬

  辛钘只听得身后人声喧哗,回头一看,影影绰绰见到有十多人追来,大吃一
惊,脚底麻溜,使起师门的提纵术,赶忙朝那树林奔去。

  可是辛钘后生乍学,功力不足,只觉后面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辛钘心知不
妙,但眼下形势,唯一选择,就只有加紧脚步。才一走进树林,眼前立时黑压压
一片,四周浓荫密布,古树蔽天,月色难透。

  辛钘慌不择路,跨藤钻枝,也不理东南西北,见路便窜,忽地额头「噗」的
撞着一物,竟不疼痛,只是那物生出一股反弹之力,辛钘站脚不稳,不由一屁股
坐倒。

  辛钘愕然抬头,只见一团黑影挡在跟前,犹如铁塔磐石一般。一丝微弱的月
色透树而至,方好落在那物事之上,辛钘瞪眼一看,心头不禁一沉,竟是个身穿
唐猊铠甲,腰圆膀宽的天魔将士。只见他青面獠牙,头竖毛角,圆睁环眼,手挺
丈八乌金蛇矛,喝道:「本将还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快站起来,乖乖的
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公主放我回去,也要你来管。」说着缓缓站起,啪啪
屁股的灰泥,才发觉身旁已站满着魔兵,把他围得密不透风。

  那魔将张开血盘大口,粗声粗气道:「小子,莫要在本将面前打诳。公主真
的要放你,岂会不走大门,却让你跨窗离去。不用多言,快跟我走。」

  辛钘审时度势,知道光凭自己的实力,决计不是这些魔头的对手,但要俯首
就缚,又觉不甘,遂把胸膛一挺,把手指在那魔将胸口连戳几下,说道:「你是
什么东西,敢在本人面前獐狂,你叫什么名字?」

  那魔将听得呆在当场,见辛钘挺胸叠肚,威势十足,一时被他的气焰所慑,
茫然失措道:「我……我乃魔尊座前第二十四狼将,角觜。」

  辛钘徐徐颔首:「第二十四狼将,好威风呀!据我所知,天魔罗身边计有十
虎将、三十二狼将,没有错吧?」

  角觜道:「正是。」

  辛钘仰起头来,昂然道:「你只是个排名二十四的小将,竟敢拦住老子的去
路,说与你知,倘若我把此事和岳丈大人说,恐怕你这个狼将也不用当了,说不
好还要剥皮卸肢,打入魔牢。」

  角觜双眼暴睁,问道:「岳丈,你岳丈是谁?」

  辛钘鼻子一耸,说道:「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的岳丈自然是你的主子天
魔罗。我和你们公主的关系,尔等不会不知吧。你不妨想想看,以公主之尊,我
能在她房间过夜么,若非得到岳丈大人允许,能成吗。你有本事,大可进入公主
房间试一试,你主子如不将你大炸八块,我劈下脑袋给你坐。」

  角觜给他连珠炮的抢白一顿,登时哑口无言,回念一想,也觉有点道理,但
隐约间又觉有些地方不妥,一时也说不上来,便道:「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但
你必须跟咱们回宫弄清楚,公主若然是放你回去,自当没人敢拦阻你。」

  辛钘听见发急起来,暗骂:「他奶奶的,这样也吓不到他,如何是好!要是
我再踏进魔宫,莫说霍幽不会放过我,便是那个妖女,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不死
也得少层皮!」思念电转,说道:「但本人有要事在身,实在耽搁不得,要不也
无须匆匆离去,你现在就先去回禀岳丈大人,说我办完事后,就马上回来。」话
毕,一个转身,立即举步走人。

  角觜伸手一拦,说道:「私放逃犯,本将实在是担当不起,如果你不跟我回
宫,本将就得罪了。」说着向辛钘身后两名魔兵使个眼色,辛钘「呀」的一声惊
叫,双臂已被两个魔兵攥住。

  辛钘怒道:「喂!我……我不是逃犯,我是你们驸马爷,竟敢对我动粗,还
不快快放开我。」两个魔兵任他咆哮,架住辛钘两边腋窝,迈步就走。

     ***    ***    ***    ***

  出了树林,只见眼前一片清辉,溶溶夜月,照得四周澄净明亮,如此良宵美
景,辛钘却没心情欣赏,脑里只钻着一个念头,怎生才能逃出魔掌!

  便在此时,忽见一朵七色彩云从天而降,凌空挡住众魔兵的去路,角觜顿感
有异,当先抢上前来,蛇矛一指,喝道:「什么邪神恶仙挡路,还快快不给我现
身。」

  辛钘同样心中栗栗,瞪大双目,怔怔望着这绚丽多姿的彩云,忽闻一个清脆
悦耳的女声自四下响起,妙音嫋嫋,袅绕耳际,只听:「大雄猛世尊,诸释之法
王,哀愍我等故,而赐佛音声……」字句清晰,教人如沐春风。

  角觜听得不知所云,立时直眉瞪眼,怒道:「这是什么费话,有种就现身和
本将一较高下。」

  话声甫讫,彩云上骤呈怪样,一个人影竟徐徐显现,不消片刻,云头之上已
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见那女子年纪不大,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却长得绝
殊离俗,艳丽文雅,俨如巫山洛水之俦。一如李正封诗云:「天香夜染衣,国色
朝酣酒。」天香国色,用在这少女身上,当真是贴切不过。

  辛钘登时看得双眼发直,心里赞叹不已:「如此绝色仙姬,凡间岂能一见!
说那魔罗妖女,本已如花似玉,世间难得一遇!但和这位仙子相比,直是九天九
地,判若云泥!」

  众魔陡见白衣仙子现身,俱被她的艳姿所慑,个个目瞪口呆,犹如木鸡。

  随见白衣仙子竖指于胸,玉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一团白光,自她窈窕的
娇躯亮起,不消片刻,光芒转盛,万道金芒从她身上绽出,聚成一个半圆形的金
网,宛如一张金丝编织的鱼网,直向群魔和辛钘头顶罩落。

  辛钘、角觜和十多个魔兵看见,同时一惊。兔起鹘落,哪有余暇多想,当即
鼠窜狼奔,急忙躲避。

  孰料,这张金网突然向外扩张,遍布方圆十多丈,也不论是人是魔,无一幸
免,全部落入网中。

  辛钘给金网罩住,惊神未定,却忽听那白衣仙子说道:「兜儿,还不快点过
来。」语音呖呖如莺,清脆动听。

  此话传入辛钘耳中,呆得一下,心想:「她怎地也叫我兜儿,但她的语气声
调,却比那个妖女好听多了。」接着侧头望向身旁的魔兵,无奈地遥头道:「我
被这两个妖怪拿住,他们又怎肯放我。」

  白衣仙子道:「他们捉不住你的,不妨试一试看。」

  辛钘双臂一挣一抖,果然给他轻易挣脱,忙拔腿就跑,发觉他们并没追来,
心下奇怪,回头一望,见角觜和十多个魔兵动也不动,像给点了穴道似的,便知
是被金网制住,立时童心大起,当下停住脚步,一个转身,走到角觜跟前,一脸
得色道:「你这个头长角、脚生疮的怪物,竟想擒老子回去,可没这么容易。」

  说完一把拿住他下颏的浓须,用力一扯,立时满手髯毛,不禁哈哈一笑,才
掉头走开。

  角觜整个下巴辣豁豁的,疼痛难当,一团怒火无处可出,即时气得脸红脖子
粗,却又无法奈何辛钘,只得在心中叫骂哮吼,把辛钘的祖宗十八代全数骂尽。

  辛钘走出网罩,直奔至白衣仙子跟前,磕头道:「多谢神仙姐姐解围。」

  白衣仙子冷冷道:「你还磨咕什么,站起来吧。」

  辛钘站起,说道:「神仙姐姐,我得立刻离开这里,若是给天魔罗发现我逃
走了,辛钘必死无疑,神仙姐姐再见了!」说完回身便跑。

  白衣仙子道:「且慢,以你现在的修为,认为能逃离夜魔崖么?」

  辛钘走出丈许,听了此话,忙打住脚步回过身来,暗想:「是呀,夜魔崖高
有数百丈,山势笔直如镜,猿兽难攀,但我是怎样上来的,这倒也奇怪了!」问
道:「神仙姐姐,我……我该怎么办,请神仙姐姐帮忙,指点迷津。」

  白衣仙子道:「这里并非谈话之地,须得马上离开。」话毕,嘴唇翕动,默
念法咒。

  辛钘骤觉身子慢慢离开地面,便如游丝飞絮,瞬眼之间,整个人已飘上那朵
彩云。辛钘大喜,没想这位神仙姐姐的法术如此高强,才一站定身子,彩云已乘
风飘起,载着二人御风而去,不消片刻,彩云已没入云端。

  辛钘把头探出彩云外张望,见夜魔崖逐渐缩小,最后全然隐没,已被四周云
头包裹住。辛钘回过头来,望向白衣仙子,说道:「我师尊也有乘鹤驾云之能,
但他那朵云灰灰白白的,却没有这样七彩绚烂。」

  白衣仙子美目前望,脸上绝无一丝表情,淡然说道:「太上老君乃道德天尊
化身,自然有此本领。便是你的两位师兄,同样有握云拿雾的本事。」

  辛钘叹道:「我知自己不中用,什么也学不到,实在有辱师门!」

  白衣仙子虽然容色绝丽,但态度却极为冷淡,只听她缓缓说道:「这是天命
所致,你亦无须自责。」

  辛钘无奈,忽得想起一事,问道:「刚才我见神仙姐姐匆匆离开夜魔崖,但
姐姐如此法力高超,难道还要怕那个霍幽不成?」

  白衣仙子道:「天魔罗乃魔界天主,魔法深不可测,我虽没有和他交过手,
也不知能否胜过他,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早些离开那里较好。」

  辛钘点头道:「神仙姐姐也说得对。是了,我被天魔罗的女儿使计迷倒,醒
来已身在夜魔崖之巅,但夜魔崖如此陡峭险峻,我究竟是怎样上去的?」

  白衣仙子道:「夜魔崖下有一个秘密入口,必须使用魔咒开启,除了天魔宫
的头领外,一般魔兵也不懂得启门魔咒。你刚才想离开夜魔崖,就算给你找到出
口,不晓得咒诀,也是白费。」

  辛钘终于明白,说道:「幸好神仙姐姐及时搭救,要不然,恐怕我今生今世
也难逃出魔宫了。」说着环目四看,眼见彩云愈飞愈远,遂问道:「神仙姐姐,
咱们到哪里去?」

  白衣仙子道:「花雨山。」

  辛钘见她言语冷漠,如冰如霜,语气全无丝毫暖意,禁不住抬起眼睛,视线
落在她的侧脸上,只觉这位仙子清丽秀雅,美得教人莫可逼视,暗自道:「常人
说『美若天仙』,当真没错,难道天宫的仙子,个个都是这般美貌动人。」

  便在辛钘神魂驰荡之际,忽然听得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御寇拜见紫琼仙
子。」

  辛钘听见是二师兄,立时张眼望去,却见二师兄驾云飘至。这时,辛钘终于
知道她的名字了。

  紫琼仙子道:「紫琼见过冲虚真人。」御寇连忙回了一礼。

  辛钘高声叫道:「二师兄,你怎地也来这里?」

  御寇踏着云头停在二人身前,说道:「兜儿,你在紫琼仙子跟前,岂能大呼
大嚷,全没半点规矩。」

  辛钘伸伸舌头,斜眼望一下紫琼仙子,见她脸上无喜无怒,并无责怪之意。

  御寇道:「贫道奉师尊之命,特前来听令玄女娘娘法旨。」

  紫琼仙子道:「现在十八年刚满,辛钘付托老君之期已届,从今起交由娘娘
接管,另授天心正法,立功自赎。」

  御寇拜揖:「贫道祗遵。」接着朝辛钘道:「兜儿,我先前与你说的话,得
要好好紧记在心,今后一定要用心练功,不可再吊儿郎当,终日游手好闲,知道
吗。」

  辛钘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茫然若迷,全然不解,仍是点头道:「兜儿紧记
师兄的教诲。」

  紫琼仙子道:「紫琼已经转达娘娘的意旨,要先走一步,告辞了。」

  御寇道:「贫道不送,仙子请。」

  彩云飘动,继续往北方飞去。辛钘抵受不住心中的疑团,遂开声问道:「神
仙姐姐,我听那妖女说,她说我是忉利神龙转世,只因犯下天条,才被玉帝贬下
凡间,究竟是不是真的?」

  紫琼仙子点头道:「嗯!她说得没错。就因为这样,你二师兄才会去救你,
免得你的宿债未了,又另添罪障。现在已到了花雨山,咱们要下去了,关于你的
事,我会慢慢说与你知。」

     ***    ***    ***    ***

  经过一夜腾云跨风,这时已渐天明,东方泛着一层鱼肚白。彩云徐徐下降,
落在一处山头。紫琼仙子念念有词,彩云从二人脚下逐渐隐去。

  辛钘发觉双脚已站在地上,又感神奇又觉兴奋,四下一看,只见身处之地,
群山环抱,千山连绵。再看身周,尽是苍松翠柏,松涛呼鸣。晨曦山野的芬芳,
沁人心脾,实是一处令人流连忘归之境。辛钘啧啧连声:「真美!好一个人间仙
境呀!」

  紫琼仙子在旁说道:「你奔波劳碌了一夜,先去休息会儿,醒来再说话。」

  辛钘道:「给神仙姐姐一说,我确实累得直不起腰来了。」只见不远处有一
巨石横卧于路旁,石身青灰而呈方形,平坦光滑,犹如一张天然的石床。辛钘大
喜,飞身跳上巨石,倒头便睡。

  紫琼仙子眉头一聚,说道:「这是玉帝的玺印,岂容你拿来睡觉,快给我下
来。」

  辛钘听见弹身坐起,呆眼望着紫琼仙子,诧异道:「什么,这是玉……玉帝
的玺印,不是说笑吧?」

  紫琼仙子寒着俏脸,道:「谁和你说笑,还不快点给我下来。」

  辛钘见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娇颜上,已布满一层寒霜,只得跳下巨石,问道:
「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二千多斤,这么大的玉玺,怎能拿在手中?」

  紫琼仙子冷然道:「你跟我来。」说着缓步慢移,朝着一面峭壁珊珊而去,
只见无数柏树攀壁而生,古柏清瘦挺直,姿态万千,蔚为奇观。

  辛钘连忙在后跟随,只听紫琼仙子道:「当年玉帝想在凡间建一座王母阁,
赠与王母娘娘,便选中花雨山这块风水宝地,遂将玉玺抛掷于此,以示奠基,后
因王母不想动众劳师,终于搁置,玉玺因长年积累宝山灵气,久之,就变成这块
『玉玺石』。」

  辛钘颔首,喃喃说道:「原来如此,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

  紫琼仙子倏地回过头来,瞪着他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辛钘猛地一惊,立时吐舌垂首,紫琼仙子摇摇螓首,轻叹一声,回过头去,
也禁不住在嘴角绽出一丝微笑。

  二人来到崖壁,就在这古柏掩隐中,见有一个天然石洞,訇然中开。紫琼仙
子领着辛钘走进石洞,方知洞里大得出奇。但见洞高二丈有余,四面石台堆叠,
洞中还有一个清潭。

  辛钘张大眼睛,看得结舌杜口,走到潭边抵头一望,却见潭水清冽,顺手拾
了一枚小石子,投入潭中,只闻「叮冬」一响,石子直沉了下去,当真是深不可
测。

  紫琼仙子坐在一块平石上,徐徐说道:「这里是仙馆洞天,凡人鸟兽无法擅
进,从今日起,你我便在这里住下。好了,你自行找个地方睡吧。」

  辛钘大喜,心里暗道:「能和这样漂亮的仙子共处一室,朝夕相对,便是在
此洞住上一世又何妨。」当下依照紫琼仙子之言,寻了一面平坦的大石睡下。

  说也奇怪,这个偌大的石洞,竟然异常暄暖干爽,温和怡人,不多一会儿工
夫,辛钘已是呼呼大睡。

  当辛钘醒来之时,仍是愣愣瞌瞌间,却见四周亮灼灼的,把整个石洞照得光
亮眩目。辛钘猛然醒转,滚身坐起,看见明烛荧煌,原来洞中多了几根大蜡烛。

  便在这时,见紫琼仙子徐步走进洞来,辛钘跳下石床,说道:「睡得真香,
这一觉竟睡到黑夜。」

  紫琼仙子道:「用过晚饭,咱们就练功吧。」

  辛钘大感奇怪,问道:「荒山野岭,有吃的东西么?」

  紫琼仙子徐缓道:「这里人迹罕至,无舍无店,想要吃东西,就得到山下去
买。」

  辛钘连忙道:「我现在就去买。」才走出两步,愕然问道:「我初来此地,
不晓得下山路径,不知如何走法。」

  紫琼仙子道:「不用了,你睡觉之时,我已经买回来了。」说着玉手一指,
辛钘循着方向望去,果见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一块石头上,辛钘奔前一看,都是
一些腊鱼干肉,还有一大包白米。

  辛钘搔搔头顶,脸带羞惭道:「要姐姐独个儿买这么多东西,实在有点过意
不去。明儿起,这些粗重事就交由兜儿办吧。」

  紫琼仙子听见,脸上不由微微一笑,辛钘还是首次看见她的笑容,只见瓠犀
浅现,梨颊微涡,说不尽的娇美动人,不由心头一荡。紫琼仙子说道:「随便你
吧。」

  辛钘笑道:「以后的晚饭就由兜儿来吧,姐姐你知道吗,做菜烧饭,可是我
的拿手本领。还有一事想问姐姐,师尊和咱们师兄弟,直来都是饮酒茹荤,但天
上的神仙也是吃荤腥吗?」

  紫琼仙子坐了下来,一面瞧着辛钘忙活,一面说道:「神仙和凡人一样,有
些是吃荤,但亦有不吃,天庭素来是不禁酒荤的。当年彭祖就因灌醉陈搏老祖,
弄出了一个大祸来。」

  辛钘一听,登时来了兴头,问道:「是什么大祸,说我知行吗?」

  紫琼仙子道:「陈搏老祖向来喜爱饮酒,他的职责,是为玉帝掌管生死册。
一次,彭祖请他喝酒,将陈搏老祖弄醉,在他生死册里撕去自己的名字,捻成一
条纸绳,再钉回本子上,然后偷偷溜到凡间游玩。从此,这个生死册上,再也找
不到彭祖的名字。彭祖落到人间,作了士大夫。他先后娶了四十九个妻子,生了
五十四个儿子,直到妻儿都一一衰老死去,而彭祖依然年轻力壮,行动洒脱。」

  辛钘听得张大嘴巴:「四十九个妻子!当真厉害。」

  紫琼仙子续道:「当他娶了第五十个妻子,就辞去官职,到处游山玩景,数
十年后,这位妻子已由妙龄女子变成一个老太婆,彭祖才定居到宜君县一个小山
村。这时彭祖已经八百岁。」

  辛钘伸出的舌头险些收不回来:「这个彭祖,真个是如假包换的老不死。」

  紫琼仙子又道:「一个晚上,夫妻俩睡在床上拉话儿,妻子问他:『我是个
快将入土之人,我死了后,你再娶妻不娶?』彭祖毫不介意道:『当然要娶,不
然谁来陪伴我!』妻子又问:『你为什么一直不会衰老?难道生死册上没你的名
字?』彭祖得意忘形,哈哈大笑:『我是永远不会死的!生死册上虽然有我的名
字,但他们就是找不着。』妻子接着问:『那你的名字藏在什么地方?』彭祖一
时得意,便如实说了出来。这时,他的妻子才明白他不死的奥秘。」

  辛钘笑道:「这个好玩得紧,要是我有机会到天宫去,必定要找这个陈搏老
祖,再将他灌个烂醉。」

  紫琼仙子叹道:「以你这个性子,倘若重返天庭,真不知会闹出个什么事情
来!」

  辛钘扇着手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不用太认真。是了,后来怎样?」

  紫琼仙子道:「这位妻子死后,脱下凡胎肉体,回到天宫,向玉皇大帝诉说
了此事。玉帝听后恍然大悟,命差神赶快去唤陈搏老祖。哪知陈搏老祖这时还没
醒转,玉帝无奈,只好另派两个差神下凡间找彭祖。」

  辛钘听得大惑不解,瞪大眼睛问道:「陈搏老祖这一睡,竟睡了八百多年,
可以吗?」

  紫琼仙子道:「难道你师尊没说,凡间和天界的时序是不同吗。」接着又说
道:「这两个差神,根本就认不出彭祖的模样,在凡间胡乱找寻,自然是毫无音
讯,差神又不敢回宫交差,只好遍跑人间,四处打问。一日,两个差神来到宜君
县彭村,乘木匠吃饭之机,偷走了大锯,跑到打麦场去,使劲地锯一个碌碡,一
下子便招来四周乡亲围观,如此稀奇古怪的事,惹得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时,彭祖也前来观看。彭祖仗着年高识广,讥笑道:『我彭祖活了八百岁,从
没见过有人锯碌碡。』话音刚落,两个差使把锯一扔,当场就锁住了彭祖。这天
晚上,彭祖突然去世,享年八百六十二岁。」

  辛钘道:「彭祖这一回宫,玉帝还肯放过他,这老不死可有得受了。」

  紫琼仙子道:「可不是么,要是你敢胡闹作怪,不用玉帝来治你,我第一个
就不放过你,好自为之。」

  辛钘马上不敢做声,抵头做饭。


             第四回  荒山学艺

  晚饭过后,紫琼仙子向辛钘道:「真没想到,霍幽竟如斯厉害,连你是忉利
神龙转世也知道,他女儿怎样说?」

  辛钘把霍芊芊的说话详细地说一遍,紫琼仙子听后,说道:「她所说半点不
假,当时玉帝派遣三十六天将把你擒住,交由九天玄女娘娘发落,娘娘念你曾有
功于玉帝,不忍将你仙籍删除,便将你化成凡胎肉身,放在一个冤兜内,把你交
托与老君,带回广阳山老君洞扶养,直到你一十八岁,再交还玄女娘娘另授法家
术数,重投三江五湖济困扶危,剪恶除奸,立功自赎,重登仙班。」

  辛钘道:「难怪师尊和众师兄都叫我兜儿,现方知道缘由于此。是了,玄女
娘娘待我这么好,她会来这里吗?」

  只见紫琼仙子螓首轻摇:「娘娘另有天职,不会来这里。我是娘娘的弟子,
奉命来此授你仙术,到你技成之日,我会陪你一同下山,直到娘娘下旨召我回宫
为止。」

  辛钘道:「如果娘娘没下旨召姐姐回去,岂不是要你流落凡间。」

  紫琼仙子登时默然,她自己确没想过这问题,现在辛钘一说,也不知如何回
答好。

  辛钘搔头一笑:「我真是傻得紧要,神仙姐姐具有登天遁地之能,既然来得
这里,自然能够回去,理睬他有没有召旨。」

  紫琼仙子摇头道:「不是的,娘娘若没有下旨召我回去,便正明我的使命还
没有完成,必须继续留在凡间。况且天有天规,紫琼决计不敢擅作主张。」

  辛钘见她柳眉深锁,似乎是自己勾起她的担忧,连忙道:「都是我不好,胡
言乱语,口没遮拦,害得姐姐悒悒不乐。」

  紫琼仙子微微一笑:「我没有事。好了,现在我先说一下仙术吧。道术与仙
术看似同出一源,但其分别可也不少。『道』是人类经过长期的修行,方能得道
飞升仙界,列入仙班。」

  顿了一顿,紫琼仙子接着说道:「在修真过程中,确是凶险万分。修真共有
十一个层次,包括开光、旋照、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
渡劫、大乘等,每个层次都有其危险性,只消稍有差错,便有可能魂飞魄散。尤
其渡劫这一关,十居其七会被天劫劈的灰飞烟灭,便连元婴都保不住。其中有些
自知无法渡过天劫,改为修行散仙或妖仙。」

  辛钘问道:「那妖仙也算是神仙吗?」

  紫琼仙子摇头道:「散仙和妖仙虽然也都是仙,但实力和真正的仙人相比,
其距离还很远,毕竟散仙是由元婴渡劫而成,没有实体。」顿一顿又道:「修真
者一旦得道成仙,藉着仙界的灵气,再也无须画符写箓,只要口念仙咒,便能治
病驱兽,斩妖除魔。上仙宝灵正法,不离三十六天罡法,七十二地煞术。饶是如
此,能全得此法术者,为数甚少。」

  辛钘又问:「这为什么,是因为功力不足而无法修练?」

  紫琼仙子道:「不是,因世道人心难测,神仙也是一样,若全得仙法而入邪
行,未能照天尊之戒规,修太上之道德,行灵宝之法术救世,反而用于害人,到
时谁人能收服他!」

  辛钘听见,不住颔首:「原来这样,在这一百零八门法术中,姐姐晓得多少
门?」

  紫琼仙子凝望住他,嘴角含笑,说道:「你是否担心我法力有限,不足授你
仙术,致有此问?」

  「不!」辛钘脸上一红,连忙道:「兜儿岂敢,神仙姐姐千万不可误会啊。
我……我只是随意问一问,你不说好了。」

  紫琼仙子见他这个发窘模样,不由暗暗好笑,徐道:「我本事不多,还学不
到一半,是不是很失望。」

  辛钘道:「怎会呢,我连一门也不懂,怎敢说这种话。」

  紫琼仙子道:「心口不一,你口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可不是这样。」

  辛钘脸上更红,忙即否认,紫琼仙子道:「你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娘娘
早有嘱咐,只授予你五门法术。」

  辛钘听见,大感不满,说道:「娘娘怎地这般吝啬,多授我几门法术,也不
见得少块肉。」

  紫琼仙子正色道:「你说话总是没大没小,娘娘给你的恩泽还少么?不但没
有将你逐出仙界,更不用你重新修道,经历天劫之苦,现在还授你仙术,这样还
不知足。」

  辛钘垂头说道:「这个也是!」

  紫琼仙子又道:「我现在要授你的仙术,却是三十六天罡法中的五门法术,
有『起死回生』、『移星换斗』、『飞身托迹』、『降龙伏虎』、『掌握五雷』
等,再另加一门黄赤之术。这都是让你保命脱难的法门。」

  辛钘问道:「师尊曾对我说,黄赤之术即是房中术,这个也要学吗?」

  紫琼仙子点头道:「因你所犯是淫戒,前后奸淫仙女一十二名,罪恶昭彰,
气得玉帝大发龙威,必须重重严惩。今次你技成下山,将会遭受三十六劫,其中
十二劫为色劫,娘娘为了加强你对女子的吸引力,除了外表,更要增强你的床弟
交欢技能,若不是这样,又怎能让女子对你痴缠,而要你受尽情感色欲之苦。当
你满了三十六劫、善举三十六条,方能重返天庭。」

  辛钘听得呆在当场,眼瞪瞪的无法出声。

  紫琼仙子道:「我现在先教你『起死回生』之术,这一门法术,只能救人,
却不能救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悲悯万物的善心,此法对你广结善缘,将功赎
罪相当有用。」当下将法咒诀窍说与他知,并详加解释。

  辛钘本有道家底子,加上他悟性极高,不用三日,便已有所成。紫琼仙子见
他学习甚快,暗暗欢喜,第四天便授他「移星换斗」。

  移星换斗之法,并非真能移动天上的星星,也不是能够换转星斗,而是可把
人兽五脏互换,用于医理救人,再配合起死回生之术,更是相得益彰。

  因此术涉及医理,难度立增,稍有疏漏,对病人极为危险,就算不死,也会
变成人面兽心,可大大不妙。辛钘对此诀窍虽已牢牢记住,一时之间却也不易上
手,紫琼仙子亦从旁用心教导,但进展仍是慢得惊人,一个月过去,得着甚少。
而这段日子里,可苦了那此兔狐小兽,给辛钘拿来开胸割肚,移心换肠,弄得气
息奄奄,幸好紫琼仙子法力高超,一一把小兽医好,放回山野。

  转眼又过了五个月,辛钘用功勤奋,学习不辍,终于有了小成,已能把猫狗
内脏互换,且能存活下来,亦无异状。

     ***    ***    ***    ***

  这日,辛钘正埋头为一只受伤的鹦鹉医治,忽闻脚步声响,循声望去,见紫
琼仙子双手捧着一个人进来,辛钘连忙放下手上的工作,奔上前去,将那人接了
过来,却是一个双目紧闭,已病得气若游丝的老妇。

  辛钘将老妇放在石床上,问道:「紫琼,这位姥姥是谁?」这几个月来,辛
钘和紫琼仙子已不像初见时生外,大家已习惯以名字相称,而紫琼仙子的冷漠脸
孔,亦稍有改变,当二人谈着开心事儿,间歇也会掩口轻笑。

  紫琼道:「我见你移星换斗之法已稍有成就,只差没找真人试验而已,刚才
我心血来潮,合指一算,知得山下有一位妇人久病缠身,若是再找不到名医,恐
怕难以痊愈,便即驾云下山,把这位妇人接上山来,并与她家人说,必会将她医
治好,然后送还给他们。」

  辛钘听见,望着那老妇踌躇起来,道:「这姥姥毕竟是个真人,不同那些猴
兔鼠鸟,人命攸关,我怕自己功力未够,害了人家!」

  紫琼道:「这一个关,你早晚是要过的,现有我在旁瞧着,你怕个什么,尽
管放胆一试吧,万一真的出了漏子,我也不会袖手。」

  辛钘一挺胸,毅然道:「好吧,终日对着那些走兽雀鸟,我也对得腻了。」

  说着弯下身躯,依照紫琼所授的切脉法,探查脉象变化。不多久,站直身子
道:「依我来看,这位姥姥呼吸困难,有肝肿现状,应该是心脏衰竭的病征。」

  紫琼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你打算怎样医治她?」

  辛钘道:「以汤药医理,恐怕未能真正解决根本,倒不如将心脏换掉,我认
为这是最好的方法?」

  紫琼道:「既然你已有了决定,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吧。」

  辛钘见紫琼并没有反对,知道自己是对了,便道:「那现在我就出去找条野
狼。紫琼,麻烦你替我照顾着她。」

  紫琼点头答应。辛钘一溜烟的走出山洞,不用炷香时间,已见辛钘背负着一
头狼走进来,那头野狼的身子软软的垂挂着,显是早被辛钘弄晕过去。

  辛钘在墙壁处生起一个火堆,再将一把异常尖利的短刀在火中烧毒。紫琼默
默站在一边,却没有动手帮忙,辛钘一切停当,先运用仙术把老妇弄晕,让她失
去知觉,再将那头野狼放在老妇身边,开始动刀子剖开野狼的胸腹,接着使起移
星换斗之法,封住野狼的血液外流。

  如此这般,依法用在那老妇身上,最后用刀割去野狼的心脏。紫琼一直在旁
看着,也没有开言教导,当心脏互换完毕,辛钘再次运起移星换斗法门,把心脏
的血管和主脉接合,最后缝好老妇的伤口,一念咒诀,伤口上的刀痕竟然完全隐
去,一点儿疤痕也没有。

  一切办妥,辛钘已满头大汗,紫琼拿出手帕替他抹去,说道:「做得很好,
但你忘记最后一步没做。」

  辛钘立即明白,连忙再为那老妇把脉一次,最后见他轻轻点头,站起身来,
笑道:「没问题了,脉息完全正常,我看她还可多活二十年。」

  紫琼微微一笑:「你法力虽然未纯,有点儿硬手硬脚,但这位姥姥能够继续
生存下去,确是你施恩赏赐。」

  辛钘搔头笑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没有你授我此法,又怎会救得她。不
过我真的很兴奋,能够帮人真好,有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啊!肚子又打响鼓
了,我得马上做晚饭。」

  紫琼道:「今日就交给我吧,你忙了一日也累了。」

  辛钘连忙挥手道:「我不累,还是我来吧。」

  紫琼俏脸一沉,佯嗔道:「你说过什么都依我,忘记了吗,你给我乖乖的坐
着,若再乱动,看我怎样修理你。」

  辛钘自然知道她是爱怜自己,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不会的,你用仙术制住
我好了。」说完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一面大声叫道:「我今日好高兴,好开心
呀!」

  紫琼抬眼望住他,不禁微微一笑,便向灶头走去,边走边道:「你只是医好
一个人,有这么高兴吗!」

  辛钘说道:「救人自然是高兴,但我更高兴的,就是知道你宠我怜我,这个
比什么都来得高兴。」

  紫琼道:「谁宠你怜你,胡说八道。」

  辛钘嘻嘻不答,心中却是雪亮。晚饭之后,紫琼说把老妇送回家,辛钘道:
「我陪你去。」也不待紫琼答话,抢先将老妇横抱在手中,紫琼不用问他,也明
白他的心意,知他不想自己劳顿,便再没说话,暗念法咒将那野狼医治好,接着
素手一挥,把它凌空送出洞外。野狼才一碰着地面,立刻醒了过来,唬叫一声,
便躩步跑得无影无踪。

     ***    ***    ***    ***

  次日,紫琼开始授他「飞身托迹」之法。这种法术,颇似辛钘之前所学的提
纵术,所不同之处,就是另有口诀来克制心神,摒除杂念,使意念凝聚集中在法
术上,当然也会因修为而有强弱高低。便如紫琼,她比辛钘的修为高出甚多,一
旦施法飞行,真个疾如雷电,一闪即逝。但辛钘就不同了,速度自然大大不及紫
琼,还不时在飞越途中,从树上丢下来。

  托迹便是隐迹之意,可把身子隐藏在物体上,也有贯墙穿壁之能。辛钘毕竟
修为尚浅,虽有法门口诀,身旁亦有良师,但也要个多月才能练成。

  接着「降龙伏虎」、「掌握五雷」这两个法门,也是和「飞身托迹」相同,
全由修为而决定强弱,尤其「掌握五雷」,共分有金光、木雷、水箭、火炎、土
风五个不同掌法,每一掌法,都有推山搅海之能。辛钘初习之时,施法使用金光
掌朝一块石头劈去,竟是丝亳不动,而紫琼凌空一掌拍出,整块大石立时从中分
开,如切豆腐,给劈成两截,看得辛钘舌头打结,钦佩不已。

  这两门法术,辛钘足足花了半年光景,才稍见成绩。

     ***    ***    ***    ***

  一日晚上,紫琼与辛钘道:「兜儿,这一年里,我已将这五门法术都授予你
了,这段日子,你确实有点进益,只因你修为之故,仍未臻化境,但凡事岂能一
蹴可至,打后再加紧练习,终有大成之日。但以你现在的本领,若用以对付一般
人,已是绰绰有余了,就只怕遇着天魔罗这些妖孽,可就不行了。瞧来我们还得
在此多住些时,才能下山。」

  辛钘笑道:「在这里住很好呀,山清水秀,又无人打扰,就是住上一辈子,
我也没问题,只要有你陪着我就行。」

  紫琼道:「要是娘娘突然召我回宫,你也要听我的话,绝对不能马上下山,
可以答应我吗?」

  辛钘听她软语相求,心中感动,旋即笑道:「你忘记了么,还有一门黄赤之
术你尚未教我,娘娘又怎会召你回去呢。是了,这黄赤之术很难学吗?」

  紫琼淡淡说道:「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因人而定。但依我看,这门功
夫你会很快上手。」

  辛钘不明,问道:「为什么?」

  紫琼瞪了他一眼,道:「今次你被贬下凡间,忘记了所犯何事么?」

  辛钘登时呆住,脸上一红:「这个……这个……」

  紫琼敛容道:「你不用这个那个,我现在先和你说清楚,要修习黄赤之术,
你我二人少不了会裸裎相对,但我这样只为授业,绝无邪欲之念,你可不要产生
误会,胡思乱想,知道吗?」

  辛钘点头道:「我明白,如果你担心这个,我不学是了。」

  紫琼神色漠然,说道:「这是娘娘的法旨,我不敢不遵,最重要你能清楚明
白。」

  辛钘只得默然点头。

  次日,辛钘一觉醒来,见紫琼已经不在,也不觉奇怪,他和紫琼相处一年,
已习惯她的早起。

  辛钘走出石洞,只见朝霞满天,晨风带着花香扑鼻而来,叫人为之一爽。一
如既往,辛钘每天早上起床,必定盘膝颙坐,先做一阵早课才开始练功。

  时正暮春,大地一派欣欣向荣,处处繁花似锦,蜂飞蝶舞,妩媚嫣润。辛钘
使起「飞身托迹」,穿插在丛丛簇簇的花间中,时而飞身上树,盘旋徘徊,时而
攀山越岭,逾崖钻隙,势如星驰电走,矫捷如神。

  花雨山之北,有一澜头河,此河江流狭窄,一衣带水,两岸的峭壁上,长着
葱葱翠柏,衬着水光云影,眼前这片美景,直让人痴然如醉。

  忽见一条人影如流星似的越过小河,沿水而上,直往上游的一个清潭飞去。

  此潭名为白龙潭,四周草木欣荣,水光潋滟。花雨山除了白龙潭外,还有一
个黑龙潭,位于江河的下游。相传在九龙山中,有黑白二龙依母而生,一天,龙
母携了两子,乘着闪电雷鸣、滂沱大雨,在花雨山上盘旋几匝,将二子分别安置
于两潭中,因而得名。

  在这水光峰影的水潭里,骤见潭水一阵水波动荡,「哗啦」声响,一个人从
水中冒出头来,细看之下,却是一个绝色美人儿,正是紫琼仙子。

  只见她长发披肩,散落在清澈的潭水中,露出的两个肩膀莹洁光润,肌肤如
雪,当真是仙姿玉质,半句不假。

  忽见紫琼缓缓回过头来,轻声说道:「兜儿,你藏在草丛里作什么,想看,
就得大大方方的。」

  辛钘无奈,只好站起身躯,心想:「真是厉害,才一钻出水面,便立即发现
了我,不愧是神仙,果然什么也瞒她不得。」当下红着脸道:「我……我只是练
功经过,不是有心要偷看。」

  紫琼瞪了他一眼:「有心还是无心,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辛钘正想拿话否认,孰料紫琼已先开口:「这一年以来,你总共偷看了七十
三次,难道这七十三次都是偶然?」

  辛钘听得说,便如吃了一个蹬心拳,暗叫不好,登时张口难言,心中却犯起
疑窦,她既知我一直偷看,以前怎地不声不斥,还让我看个清光,但今日突然又
抖将开来,究是什么原因?

  紫琼抬起玉手,纤指轻轻拨一拨发鬓,仪态万方,叫辛钘直看得目不交睫。

  随见紫琼朝着辛钘方向移动,正要步出水潭。

  辛钘看见,猛然一惊,忙背过身子道:「兜儿先回去了。」

  紫琼凝望着他的背影,嘴含笑意,缓缓说道:「且待一会儿,我与你一同回
去。」

  她慢慢离开水面,一身完美无瑕的娇驱,全然展露在晨光中。但见她肤光如
雪,双乳浑圆挺勃,堪可一握有余,楚腰如柳,芳草历历,衬着一双修长优美的
玉腿,浑身瑕玷全无,直教人难以褒弹。

  水波涟涟,紫琼踏着涟漪,徐步走上潭边,弯身拾起地上的衣衫,优雅地穿
上,仍是湿津津的秀发,任其自然飘晃。

  此刻的辛钘,听着身后悉窣的穿衣声,心头没撩没乱!突然,耳边响起紫琼
的话声:「还在发呆,走吧。」

  辛钘嗯了一声,眼睛一直不敢和她相接,默默的与紫琼并肩而行。

  紫琼轻声问道:「看你那发呆的样子,心里乱作一团吧?」

  辛钘不知怎样答她,只好缄口不语。

  紫琼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

  辛钘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仙子,自然什么都知道。」

  紫琼轻轻一笑:「既是这样,那当你偷看我时,为何没想到这点。」辛钘无
言,紫琼又道:「你第一次偷看我沐浴,应该是半年前的事了。我一直都没说出
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辛钘摇了摇头,紫琼道:「我昨夜不是说过么,你我要修习黄赤之术,我的
身子早晚也会给你看去,既然是这样,我才没有骂你,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个小
鬼竟会看上瘾头,三不五时就跑到这里来偷看。玄女娘娘说得很对,你这个人品
性原是不坏,就只有这方面改不掉。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瞧来你是没得救
了!」

  辛钘道:「食、色者,人之大欲,要不玄女娘娘也不会论述和倡导此术。」

  紫琼点头道:「所谓『黄老赤篆,以修长生』。阴阳思想,乃是修身养生之
法。房中术的主旨,是以男女性爱中获得乐趣,胎教优生,从而达到延年益寿之
效。」

  辛钘道:「前时我也曾听师尊谈及此事,但师尊一直都没有教我。」

  紫琼道:「房中养生,主要是交而不泄、交而少泄、精神不散、调协阴阳以
养生。此法并非欲务于淫佚,苟求快意。也非苟欲强身力行女色以纵情,而意在
补益以遣疾为主。昨晚我已和你说过,你我交合,并非是出于情欲,就是这个原
因。」

  辛钘道:「交合?即是你会和我……」

  紫琼点了点头:「若不是这样,我怎知你的学习进展,难道叫我下山找个女
子来不成。」

  辛钘心中大喜,却又不敢喜形于色,遭她斥骂,问道:「那你……你学此术
时,可……可有……」

  紫琼一听,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冷道:「娘娘授我此术,全以口述典籍
所授,皆因此术向是男主女宾,男为主药,女为引子。」

  辛钘脸上登时现着喜色,道:「这样说,你……你从不曾和男人……」

  紫琼摇头道:「没有!幸好当年我在天宫没有遇着你这淫龙,要不……」

  辛钘笑道:「要不就很难担保,成为我的受害者,是不是?」

  紫琼道:「知道就好。」

  二人谈话间,已经回到石洞口。


             第五回  黄赤之术

  二人进入石洞,紫琼伸手一指石床,说道:「你坐下来。」

  辛钘依言坐下,紫琼接着道:「从今日起,我们就开始一同修习黄赤之术,
因何我会说『一同修习』。皆因当时玄女娘娘授我此术时,都是口授心传,不同
于其他仙法术算,有形有迹,好坏立判。」辛钘凝神听着。

  紫琼续道:「我首先粗略与你解释一下,黄赤之术主意讲求养生摄补,男女
相方和谐,达至延年益寿为主旨。只要摄养得法,便是年至耄耋,亦可保持青春
活力。养生摄补,对男人尤其重要,你得好好学习运用,不要辜负玄女娘娘对你
的一番心意。」

  辛钘颔首,紫琼接着道:「我先说一些关于男人壮阳补身的食物吧。这种食
物,也并非全指昂贵珍品之物,只要多吃一些如大葱、蒜、胡桃仁、葵花子、花
生等,其效用也非常高。我且说一个例子,咱们天庭有一仙子名唤采女,她极能
领会房中术的奥义,且聪慧绝伦,闻一知十,且长得十分美艳。西周穆王听闻有
采女其人,很想叫她教导房中秘诀,采女得知,便到凡间来,亲自与穆王口教身
授,穆王一试之下,果见其效。」

  辛钘含笑问道:「今次我们俩是否和他们一样,我做穆王,而你做采女,对
吗?」

  紫琼看见他那兴奋模样,叹道:「一说到这种事,你便眉飞色舞。」

  辛钘心想,这个也很难怪我嘛,终日见着你这个大美女,要是不心动,还是
男人么!

  只听紫琼继续道:「自此,采女便在皇宫住了下来,每日与穆王共享云雨春
宵之乐。一天,在他们两情缱绻之际,采女把预早插进阴道内的干枣取出,劝穆
王即时服下,说此枣是养生强精的补品。」

  辛钘听得睁大眼睛,说道:「果有这种事,真个古怪!那你会不会也和她一
样,找些什么胡桃仁、花生等放进去让我尝,看来这滋味必然不错!」

  紫琼笑道:「如果你喜欢吃,我倒没所谓。」又道:「因为枣子有极高的药
效,对内脏衰弱、防止老化、利尿等症状都很有帮助,尤其在安定精神方面。如
果再配合女子阴中的精华,就更具效果。」

  辛钘听得兴奋莫名,咧嘴叫好:「这当要试一试了,但只吃一枚,不会少了
点吗!我最爱吃胡桃仁了,明儿我下山买几斤回来,每日弄一碗半碗来进补,可
真妙得紧!」

  紫琼知他在说笑,但仍是瞪着他,板着俏脸道:「你当我那里是什么东西,
是你的储物仓吗?」二人四目相觑,突然同时「噗」一声笑了出来!

  紫琼尽量敛去笑意,又道:「黄赤之术主旨是讲究天然养生,除了多食补物
外,切记不可乱用淫药、春药等物,这只会使人体支透力。若常倚靠淫药增强体
力,无异是饮鸠止渴,殊不足取。还有一点,纵使你多食补药补物,若不爱惜身
体,终日纵淫无度,又不懂交合之道,不谙阴阳互补之理,那么,既使服用再多
的补药,也无济于事。」

  辛钘道:「看来交合之道的学问可不少呢!」

  紫琼点头道:「自然是不少,要不玄女娘娘也不会推导此法。男女交合,是
天生的本能,但总以不让男人日渐衰弱,女子百病缠身为目标。若能了解阴阳之
道,受益实在不少。」

  辛钘说道:「这些道理,我在师尊的典册中也曾看过,只是有些名词不懂,
如什么『戏道』、『男候三至』、『五欲之征』等,教我看得一头雾水,全摸不
着头脑!」

  紫琼道:「关于这些,让我慢慢再讲解给你听,现先说一下男女交合前该注
意的事。玄女娘娘曾与我说,男人最常犯的错处,便是一看见美女,还没做足准
备功夫,就急不及待的强行和女子交合,这是非常危险和伤身之事。」

  辛钘说道:「这个也很难说的,男人看见喜欢的女子,加上身临战地,男子
又岂会不急不躁之理。」

  紫琼正色道:「其实准备功夫也很简单,主要是先要培养气氛,做足前戏,
如彼此亲吻爱抚,更甚的可互相舔拭性器,达至欲念高涨,才可进行交合,倘若
女子性花不开,仍是一颗不开伞的硬蕾,就算勉强交合,相方也得不到乐趣,这
是黄赤之术最基本的要领,你得要紧记在心。」

  辛钘道:「我都明白了,已说了这么多,现在你我可以进行练习了么?」

  紫琼倏地怔住,一对严冷的眼睛盯着他,说道:「你的心究竟是在听教,还
是想做那回事!」辛钘连忙伸了伸舌头,紫琼续道:「你想练习,还早着呢,在
你还没练成导气之法前,休再胡思乱想。」

  辛钘忙问道:「什么导气之法?二师兄已授了我『阴阳合气咒』,只消一念
法咒,那话儿马上生龙活虎,三个时辰不泄不软,当真厉害不过。」

  紫琼摇头道:「导气之法是一门摄气运息之术,不同于咒术。其实道家也有
这种养生术,差异也不大,只因你年纪尚幼,道尊才没有传给你。你二师兄前时
授你这法咒,只因时势所逼,致会匆匆授予给你,而这确是最快捷,最有效的速
成之法,才会令那妖女无法得逞。」

  辛钘点头道:「原来如此!」紫琼再道:「以『阴阳合气咒』来强固精关,
虽然功效如神,但此法却并非长久妥善之法,也难达『定气』、『安心』、『和
志』之效。而玄女娘娘此法门,是一种收慑心神的气功,可凭着自己的意志来控
制欲念。」

  辛钘颓然道:「我早已将那咒诀背得烂熟于胸,现在要我忘记,恐怕有点艰
难,这怎么办!」

  紫琼笑道:「『阴阳合气咒』对你也没什么害处,我又没叫你忘掉,你大可
留下来对付那个妖女。」

  辛钘想起那日在天魔宫的事,心中得意,喜道:「不错,不错,这个妖女不
是好人,她什么也不怕,就是怕我这根龙头大枪。」

  紫琼道:「只要你熟练这导气之法,当你与女子合欢之时,若再配合九浅一
深、八浅二深的方法,便可以调节心中的情欲,不但能够延缓泄精,也可收放自
如。现在我便教你这导气之法,当你到达一定的修为,你我方可一起修习。」辛
钘听后,立时大失所望,一想到不知要何时何月才能练好这导气之法,心情不由
直滑至谷底。

  紫琼便将口诀传授给辛钘,着他自行修练。

     ***    ***    ***    ***

  自此,辛钘日间除了修习那五门仙术外,每天晚上便打坐导气,不觉之间,
又过了半个月,紫琼问道:「这半个月来,那导气之法练成怎样?」

  辛钘道:「我每天都依照你的指示来做,每次导气,果见神清气足,灵台清
明,浑身异常安宁,但成效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紫琼道:「现在你盘膝坐好,气聚丹田,收撮精神,力求镇静。」

  辛钘依言照做,在石床上闭目盘坐。紫琼在他身旁坐下,低声道:「不论我
在你身上做什么,你只要紧守灵台,控制心中的欲火,不要使阳物硬起来。」辛
钘听后点一点头。

  紫琼言罢,舒手到他胯间,轻轻挽住他的玉龙,只觉那物软郎当的,但份量
可真不少,芳心也微微一荡,当即定一定神,隔住裤子开始轻轻抚拭,并低声说
道:「兜儿,紧记住我的说话,控制住欲火。」

  辛钘给她摸住阳物,霎时一股快感涌将过来,忙即闭目,气聚丹田,屏气凝
神,心神归一,一团欲火登时给压了下去。

  紫琼轻抚一会,忽地玉指一紧,握住玉龙拉拉扯扯,不时柔搓缓揉,而她一
对明亮的眼睛,却牢牢盯在辛钘的脸上,凝望着他的表情变化,并再次叮嘱道:
「紧记屏气专精,心无有虑,目无有视,耳无有闻。」辛钘紧紧记住,并依言而
为。

  瑶池,位于十三天外,是王母至尊所居的圣域,左有瑶池,右有翠水,到处
仙花烂漫,满路灵芝献瑞,仙禽灵兽,随处可见。除了王母万寿宏开祝筵外,没
得天母准许,瑶池从不让外人进入。

  紫琼茕居瑶池,终日与仙女为伴,从不曾离开过瑶池半步,更难得与外人接
触,久而久之,遂养成冷若冰霜的性子,加上她所习的仙术,多以克制心意欲念
为主,竟修得无哀无乐之情。

  她初见辛钘之时,其性子依然不变,直到二人相处久了,冷漠的习性才开始
有所改变,言语也变得多起来。

  饶是如此,紫琼毕竟修为非浅,只消稍定心神,灵台立时澄清无波,现在虽
然握住男人的玉茎,但在她而言,便如手握枯枝,心中只存着授业之念,全没半
点淫秽之意。紫琼不但不感到羞赧,反而大方地向辛钘道:「好了,你现在可以
放松心情,看能否使阳物硬起来。」说话一落,把手上的玉龙放开,让他重获自
由。

  辛钘听后,当即暗运真气,一股炙热之气自会阴窜升,直冲玉龙,阳物果真
悍然挺立,笔直如铁,把个裤裆撑得老高。

  紫琼看在眼里,见他这等威势,也不由暗暗心惊,心想男人的东西竟会如此
多变,刚才还是稀软无力的家伙,一下子竟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竦动,好奇心
起,再以玉指握住,竟发觉比之刚才粗壮了甚多,便连手指也无法将之箍拢,真
教人骇目惊心!紫琼略一定神,说道:「瞧来它已经能够收放自如,但定力是否
能够坚久,尚待考验才能知晓。」

  辛钘问道:「要怎样考验?」

  紫琼没有答他,玉指移到他裤头,扯开腰带。辛钘看见,两只眼睛突然绽出
异彩,惊喜交杂。紫琼把外裤脱去,将裤子放在一旁。

  辛钘再也按捺不住,忙动手脱掉内裤,一根半尺有余的巨龙,直挺挺的全落
入紫琼眼中。

  紫琼这是首次见着男人的东西,也不由看得朱颜陀晕,双颊潮热,心头卜卜
直跳。

  辛钘见她脸盖绛纱,微含羞态,更显娇美动人,不禁愈看愈痴,开声问道:
「现在……现在开始修练吗?」

  紫琼轻抬螓首,直望着他道:「这几日来,此问题你已经问了三次,近日你
这样努力修习导气之法,不用多说,就是等待今天吧?」

  辛钘听见,讪笑道:「我……我若说不是,你会相信么。」

  紫琼道:「还算你老实,如果你心口不一,将有苦头你吃。」顿了一顿,又
道:「玄女娘娘曾与我训戒,她说你我人仙殊途,务必谨小慎微,尤其是儿女之
情,更要把细。我所以再三和你提起此事,也是这个原因,咱们倘若稍有违越,
不但要遭玄女娘娘惩处,便是王母娘娘也不会放过咱们,你得好好紧记在心。」

  辛钘听后,无奈点头,心里好不是味儿。

  紫琼拍一拍身边石床,说道:「你且坐下来。」辛钘依言坐在她身旁,只听
她道:「能达至养生的房事技巧,合计有九种,称之为玄女九式,第一种名叫龙
翻,二名叫虎步,三是猿博,四是蝉附,五是龟腾,六是凤翔,七是兔吮毫,八
是鱼接鳞,九是鹤交颈……」接着便把九种姿势与他详加细说。由第一式龙翻开
始,直说到第九式鹤交颈,每一式都纤悉无遗,解释得清清楚楚。

  虽有九式之多,却不复杂难记,辛钘听了一遍,便能默默紧记在心,紫琼问
道:「你全都记住了?」

  辛钘颔首道:「嗯!到时倘有忘记的地方,你可要提点提点我。」

  紫琼道:「咱们就从第一式『龙翻』起首吧,从咱俩正式合体开始,须得每
二刻钟更换一种款式,九式合计两个时辰多,我就以两个时辰为目标,只要你在
这段时间维持不泄,并能一口气完成九式,才能算是合格。」

  辛钘问道:「若然做不到呢?」

  紫琼道:「这还用说,当然要继续练习,直到成功为止。」

  辛钘听后,两颗眼珠立时骨溜溜一转。紫琼和他相处一年多,对辛钘的古灵
精怪知之甚稔,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辛钘连忙谄笑否认,但心里却
想,要是我每次都佯作失败,便可一直和她练下去,这种乐事,我自然不能和你
说。

  其实紫琼法力高深,只要运用仙术,便能洞察他人心思,只是她素来坦率正
直,虽有此神力,却不会随便使用而已。但她毕竟是灵巧慧黠,看见辛钘这个模
样,知他定有什么古怪,见他不说,便不再追问,向他道:「现在就开始吧。」

  辛钘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自从偷看紫琼沐浴后,那副完美无瑕的身
子,早已深深镂刻在脑海中,真个是行思坐忆,时刻不忘,便连在睡梦中,也是
紫琼的影子。

  现听得紫琼这句话,不知为何,眼见着这个秀雅绝丽的梦中仙子,一股教人
莫可亵渎的感觉,忽地在辛钘心中孳生,竟然犹豫不决起来。

  紫琼见他久无行动,也微感奇怪,一时也难明其理,遂问道:「你还呆著作
甚,没听见我的说话么?」

  一言把辛钘击醒过来,望望紫琼,轻声说道:「我……我要来了!」缓缓将
手从后放上她香肩,把紫琼柔软的娇躯微微拥紧,一阵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立时扑鼻而来,直教他如痴如醉,难以自持。

  紫琼徐徐转过身来,双手围上辛钘的熊腰,一对饱挺的乳房,牢牢贴到辛钘
胸前,螓首上仰,吐气如兰道:「记得千万不要急进,必须先让女子动情,方可
交合,知道么?」

  辛钘怔怔盯着眼前的仙子,点了点头,把紫琼用力拥抱住,只觉软玉香温,
说不出的美好受用!只见紫琼星眸如丝,朱唇微绽,如此绝世姱颜,当真是一顾
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辛钘不由心中赞叹:「好美,真的好美!」

  辛钘一时看得痴然若醉,略一定神,低下头来,四片嘴唇终于碰在一处,紫
琼缓缓闭上眼睛,唇瓣绽放,一根诱人的舌头直闯进她口腔。

  紫琼身子微微一颤,心弦悸动,只觉一股强烈的男儿气息,猛然直涌而来,
脑间霎时空白一片,茫然不知所措,更不懂得如何回应他。

  虽然如此,紫琼仍是记得玄女娘娘的嘱咐,一旦和辛钘交合接触,免得让他
兴致索然,万不可克制自己情欲,必须任其自然,尽情放开情怀。

  言念及此,紫琼再也不作保留,春情尽开,一任自流。

  辛钘吻着她的香唇,只觉满口芳香,紫琼的味道,确实是甜美到极点,叫他
无法自拔,一条舌头在她口腔乱探乱钻,在他强烈的引诱下,紫琼也慢慢开窍,
已逐渐懂得如何回应他,两根舌头登时你来我往,直吻得天旋地转,昏醒复迷。

  不消片刻,已见二人鼻息呼呼,渐趋沉重。辛钘终于抵受不住,一手固定住
紫琼的头颈,一手落在她的乳房上,指掌笼盖,稍一揉捏,顿觉手上之物浑圆饱
满,不禁暗叫一声绝。原来紫琼只穿上了外衣,内里却是空空如也,便连她那微
显发硬的乳头,竟能历历可辨。

  「嗯!」紫琼直到今日,还是首次让男人握住乳房,心旌早已动荡不已,尤
其被掌心压着乳头摩挲,那颗心儿,像要从口腔跳将出来般,这种美不可言的感
觉,让她几乎昏晕过去。

  辛钘赋予她的快感,便如惊涛骇浪般,毫不间断地,不住滔滔狂涌而至。

  紫琼终于尝到肉欲的甘美,竟会是如此叫人陶醉!辛钘恣肆的爱抚,让她不
自觉地侧过身子,腾出更多空间来配合他,令他能更放肆地享受自己。而她的玉
手,同时来到辛钘的胯处,把那根炙热如火的巨龙握在手中,援搓轻揉。

  辛钘立时美得如在云端,禁不住嘘了一口气,旋即说道:「紫琼,给我套弄
一下……啊!不错,就是这样,你简直让我发狂了……」

  紫琼见他舒服受用,也自一喜,不由加多几把劲,直弄得辛钘蹙额颦眉,口
里叫爽不迭,忙将紫琼轻轻推开,动手脱她衣衫。紫琼以身相就,两三下功夫,
已将她脱得精赤条条。

  辛钘见着这具莹润如酥的雪躯,当堂呆得一阵,紫琼的完美,实教辛钘百看
不厌,尤其在这灯烛摇曳下,更见她粉光融滑,绝艳惊人。辛钘连忙脱去身上的
衣服,张手把她抱入怀中,双双滚到石床上。

  紫琼双手箍住辛钘的脖子,放软身子,任其摆布。只见二人朱唇相凑,再次
吻在一起,这一亲吻,足有半盏茶时间,方见辛钘脱离她嘴唇,接着沿着她粉颈
往下吻,当他含住一颗乳头时,紫琼浑身一个痉挛,不禁轻呼起来:「啊……兜
儿……不……」十根纤指,全插进辛钘头发中,把他的脑袋牢牢按住。

  这时,一对美乳全然落入辛钘掌控中,只见他手口并用,弄得不亦乐乎,舔
弄良久,忽见辛钘的嘴唇再度下移,滑过她小腹,舔过那片小草丛,最后来到她
胯间。

  紫琼自是明白他的意图,忙即并拢双腿,双颊更加羞红,犹如熔浆包脸。但
辛钘岂会依她,两手使力,将她双腿劈开,娇花嫩蕾,立时一览无遗,全然跃入
他眼帘。

  「实在太美了……」辛钘暗叹一声,痴迷迷地看着眼前这个好物。

  但见整个花穴,宛如凝脂般娇嫩迷人,正自蜃蛤吐水,红唇翕动。辛钘看得
双眼放光,忙凑头过去,舌头伸缩,舔吻起来。

  紫琼「啊!」一声低鸣,身子倏地剧烈抖动,只觉一根舌头不停地游走,时
而深入膣腔,时而噙着肉蒂,阵阵强烈的无名欲火,猛地席卷紫琼全身。她万没
料到,男女间这种事,竟会带来如此畅快甘美的震撼。

  辛钘埋头苦干,把个紫琼弄得是身耸肢摇,口里嘤咛大作,辛钘再难隐忍得
住,趴回紫琼身上,将她压在身下,气喘吁吁道:「我……我想要你!」

  紫琼红着脸儿,点了点头,微分玉腿,发觉那颗头儿已抵住穴门,心头又一
阵悸动,轻声与他道:「来吧……」


             第六回  洞府春色

  辛钘趴在紫琼身上,眼睛下望,看着她这张仙姿佚貌,实是说不尽的清俊秀
丽,体内那团淫欲之火,不由又炽旺几分,忙双手握住她一对美乳,一面把玩一
面道:「紫琼,你这对奶子太也诱人了,实教我舍不得放手,可以帮个忙么?」

  紫琼给他拿住一对妙物,如揉面团般捏弄,早已美得神魂飘飘,现听见他的
说话,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轻声问道:「你……你想我怎样?」

  辛钘平素见紫琼冷艳如霜,终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藉此机会,揶揄之心
骤起,便道:「你为我对准位置,好让我放进去,下面实在忍不住了。」

  紫琼听得秀眉轻聚,心知辛钘存心为难,但回心一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
步,还有什么矜持可言,况且玄女娘娘说过,要我尽情去挑逗他。言念及此,向
他说道:「你这人就是爱作怪!」

  话后,紫琼玉手下移,一把握住巨龙,先为他套弄几回,再把个头儿抵住阴
核,轻缓磨蹭,怎料才弄得一会,紫琼已见难耐不过,喘声微现,大股水儿不停
地从膣中涌出。

  紫琼再难抵受心中的火焰,体内那股空虚感,愈来愈见强烈,加上辛钘的爱
抚,直把她弄得蒙头转向,唯有单手使力,把身上的男子紧紧拥抱住,把龙头抵
紧花户,颤着声音道:「兜儿,可以插进……进来了!」才一说完,已羞得耳根
火烫,不敢再望他一眼。

  辛钘望着身下的美人儿,娇娆袅娜,清丽柔媚,早已把持不住,现听见她那
柔声软语,更如火上浇油,当即腰间微微加力,一颗硕大的头儿立时撑开门户,
顺水而入,一股异常强劲的紧绷,顿把整个头儿围得密密实实,其美妙之处,委
实难以描摹,直爽得辛钘伸眉吐气。

  紫琼给巨物一闯,禁不住「嘤」的一声叫将出来,其声如莺,当真是荡心动
魄。

  辛钘在门户连番抽动几下,紫琼又再「啊」的一声轻叫,声音如凄如苦,辛
钘听见,一时也不敢妄动,把眼一望,却见紫琼全身僵住,心中怜爱,忙即问道
说:「可好么,我是否弄痛你?」

  紫琼双手圈住他脖子,轻轻摇一摇头,只把一对水汪汪的美目,牢牢的盯住
辛钘,二人立时眉成目语,春情尽显。

  辛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道:「你下面又湿又紧,箍得我好舒服!你
呢?舒服吗?」

  「嗯!」紫琼点头应了一声,说道:「来吧,慢慢插进去。」

  龙翻便是男上女下最常见的体位,并无什么特别花巧。辛钘听得,当下又在
门前抽送一会,说道:「你还是完壁之身,待我先为你破去好么?」

  紫琼给他一提,方记起来,微微笑道:「嗯!来吧。」

  辛钘道:「我知道破瓜之时会非常痛苦,但你是仙子,不知是否一样?」

  紫琼道:「我也不知道,便是这样,我也会受得住,不用担心。」

  辛钘说道:「我来了,如果感到疼痛,要说给我知。」

  紫琼螓首轻点。辛钘心想,长痛不如短痛,请不要怪我,当下狠起心肠,挺
腰猛地往里一送,夹着水声,竟是一放到底,只听得紫琼「噢」一声轻呼,头儿
往后一撑,双手紧紧按住辛钘的屁股,泪眼朦胧的说道:「痛……好痛……不要
动!」

  辛钘看着碜的慌,不敢挪动半分,伸手抹去她额角的汗水,忡然道:「对不
起,都是兜儿不好,本想减少你的痛楚,却害苦了你!」

  紫琼虽然辣乎乎的疼痛难当,但辛钘的关怀,却让她感到一阵温暖,抬起玉
手,轻轻抚摸他俊脸,说道:「兜儿,没事的,我还受得住。」

  但辛钘何尝不知她的心意,当下捧住她俏脸,吻着她双唇,紫琼闭上眼睛,
张唇迎纳,吻在一处。不用多久,二人已吻得如疯如狂,浑然忘我。辛钘为了减
轻她的痛楚,一对大手,不住在她身上来回抚摸,最后抓住她一只乳房,一面搞
弄她乳首,一面含住香舌道:「你的奶子好诱人,兜儿实在爱死它!」

  紫琼被他亲吻得娇吟袅绕,忽听得此话,心头更是甜丝丝的,微挺酥胸,握
住他另一只手,引领到另一边乳房上。

  辛钘见她如此主动,欣喜不已,自然不会辜负她的心意,当下双手齐施,把
一对乳儿弄得形状百出,愈弄愈感情兴高涨,终于忍耐不住,腰肢缓缓晃动,细
细抽送起来。

  如此轻抽慢送数十下,紫琼亦渐觉好转,只觉痛楚之中却夹着一股莫名的快
感,这种苦中带乐的感觉,是叫人何等地陶醉!接下来再经辛钘一轮开垦,仅余
的痛楚,终于被快感全然掩盖住。

  辛钘从她口里抽回舌头,抵声问道:「现在可好点没有?」

  紫琼没有出声,一对迷离的眼睛,只紧紧盯着辛钘点头。

  辛钘渐渐加快抽送速度,先是来个九浅一深,插得「噗噗」直响,不用多久
功夫,已见紫琼呻吟不止,遍体酥麻,整个花户,突然作痒起来。

  紫琼越发难忍不过,只觉那颗火烫滚热的龙首,不住地在门前扯刮,心中渴
望他深进,盼他能填满体内的空虚,但他偏偏就是不肯,这种吊人命儿的把戏,
当真是叫人痒入心肺,令人死去活来!紫琼此刻方明白,九浅一深能让女子如此
疯狂,果然是有其道理。

  辛钘一面苦干,一面欣赏她那陶醉的表情。紫琼本就美艳无方,现因激情兴
浓,越显得转盼多情,娇艳迷人。辛钘看得好不动兴,当下改变攻略,提腰猛地
望里一送,接着大刀阔斧,下下尽根直杀将进去。

  紫琼给他这样一弄,体内空虚登时不翼而飞,直爽得肢颤津流,忙迎慌凑,
口里不住嘤嘤乱响。

  转眼之间,盏茶时间过去,辛钘突然抽出玉龙,提出该换下一个招式。

  紫琼听见,从迷情中苏醒过来,只得把娇躯一翻,改为面向下俯伏,手膝支
身,丰臀高翘,把个水淋淋的美穴朝向辛钘。而这个翘臀趴跪的姿势,正是玄女
九式中的第二式「虎步」。

  辛钘一个滚身,移位跪到她股后,双手围抱住紫琼的纤腰,乘着骚水之利,
提枪便刺,只闻「吱」一声响过,已全根没进,被花房重重包裹住。

  玉龙才一进入水帘洞,辛钘直美得浑身酥麻,禁不住连连狠刺几下,「啪」
的一声轻响,拍了一下眼前的丰臀,目光到处,见那菊穴舒蕊展瓣,犹似含蕾欲
放,不由看得心热,顽性一起,把个拇指直按了上去,磨蹭几下,叹道:「好个
妙物,没想连这里也如此娇美!」

  辛钘看得过瘾,二话不说,竟竖着中指便往菊穴里钻,紫琼猛然一惊,忙回
过头来,攒眉说道:「不……不要弄那个!」

  但辛钘顽心已起,又岂肯罢手,中指不但没有抽出,还往里面一插。

  紫琼「啊」的叫起来,已觉菊穴被他全然闯入,且不住的来回抽戳,钻刺无
宁。

  辛钘一于来个双管齐下,前后夹攻,把个紫琼干得身软体颤,流液涓涓。辛
钘低下头来,见那玉龙自伸自缩,扯得水儿四下迸溅,不禁淫火大织,又再多加
几分力,「噗唧,噗唧」的抽送起来。

  紫琼前后受敌,上下寻刺,快感一浪接住一浪,从不间断,犹如浊浪排空,
盖顶而下,险些把她掩没掉。

  辛钘见她得趣,露首尽根的疾刺不休。他明知如此放缰奔驰,实是有违黄赤
之术的要旨,但眼前的紫琼,实在太具诱惑力了,心想,便是挨打挨骂,今日也
要弄个尽兴方休。

  不觉数百下过去,陡见紫琼全身僵住,接着一连几个哆嗦,一抖一抖的,辛
钘知她要泄身了,忙把头儿紧抵住花心,忽觉宝贝突然一紧,竟然给她咬住,一
轮收缩吸吮后,大股花露,从她深处疾喷而出,射得辛钘浑身畅爽。

  紫琼泄精过后,立时心魂俱醉,快美难言,不由身子一软,伏倒下来。

  辛钘趴到她背上,问道:「还可以继续吗?」

  紫琼正自心身俱忘,如醉如梦,听得辛钘的说话,知道自己纵使难支,也要
撑持下去,决不能让辛钘半途而费,便即轻轻点头,喘声说道:「可以,不……
不用理会我。」

  辛钘见她说得有气无力,摇头道:「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紫琼道:「你先移开身子,让我转过身子。」

  辛钘忙即抽出玉龙,搀扶着紫琼,让她朝天卧好,再趴到她身上,轻轻拥抱
住。只听紫琼道:「兜儿,我承受得住,再来第三式吧。」边说边把双手围上他
颈项。

  辛钘见说,先亲个嘴儿,方握紧玉茎,徐缓挺进,抽戳几回,即见紫琼锁眉
娇呼:「啊!兜儿……这几下好深,好舒服……」

  辛钘听她如此娇声低唤,半身骨头都酥了,当即狠狠深插一会,再次把嘴唇
贴上,含住她两片香唇,不停擦摩挑逗。

  紫琼给巨物塞得饱满,几经刮磨,花心早已大开,玉液流个不休,又如何禁
得住这挑诱,忙即张唇迎接,含住辛钘的舌头道:「再用点力,不用怜惜我!」

  辛钘笑道:「紫琼越来越热情了,真个让人高兴。」

  紫琼不由双颊通红,吻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二人经过一番缠绵亲
吻后,辛钘一面抽送,一面对她道:「我要进行第三式了。」紫琼点了点头。

  辛钘按照她的指示,跪起身来,先把她双腿大分,搁于肩上,紫琼那迷人鲜
嫩的妙处,立时毫无遗漏,全然展露在他眼前。只见红唇绽放,甘露溢流,当真
是奥境奇辟,引人入胜,教辛钘愈看愈爱。

  紫琼给他抬腿展牝,更显羞人答答,就在她慌神之际,巨龙又再悍然闯进,
且一放到底,噙着花心,直美得她芳魂离体,畅美难言。

  辛钘弯下身躯,把她膝盖压到双乳上,腰上加力,开始紧密抽送,只见巨龙
出入无度,左冲右突,来回百多下,紫琼已感难支,登时舌冷唇颤,花露涓涓。

  紫琼被干得难过,快畅莫禁,娇啼不止,不觉又暗暗丢了一回,直泄得呖呖
悲鸣,浑身酥软。而辛钘却杀得兴起,全无停止之意,紫琼本想求饶,要他暂缓
一缓,随即想起玄女娘娘的叮嘱,只得把口边的说话吞回肚中,兀自咬唇隐忍。

  辛钘凭着导气之助,大展金枪神功,一时九浅一深,时而十深一浅,直干得
紫琼仙魂飘飘。辛钘越杀越勇,忽觉泄意将至,本想缓下动作,压下心火,但见
着美人如此千娇百态,又如何忍得,心里暗想:「今日就是挨骂,也要泄个痛快
畅怀不可。」心念已决,当下不顾死活,急提猛刺,回回尽根。

  紫琼给他记记点着深宫,登时美得魂飞半天,便如身在浮云。只见辛钘发起
狠来,连连急攻,不觉嗄声渐促,忽听他闷叫一声:「要……要来了……」还没
说完,大股炙热滚烫的龙浆,连一连二的疾喷而出。紫琼霎时被热浪一烫,抵挡
不住,即时与他又丢一回。

  二人泄得心舒意畅,浑身绵如春蚕,贴胸交股,抱作一团,不住喘着大气。

  辛钘诈故纳福,把头埋在紫琼双乳间,藉着喘气大肆轻薄。

  紫琼正自力怯魂消,心荡神迷,对他的俏皮浑然不觉,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更
实。过了片刻,二人因过度困倦,终于沉沉睡去。

  当紫琼醒转过来,看见辛钘仍卧在她怀中,正睡得呼呼有声,一时也不忍将
他推开,只是轻轻侧过头来,望着他那丰神俊朗的脸孔,怔望良久,禁不住轻叹
一声,遂闭上眼睛,脑里只是一片混乱,忽觉眼前涌出一团白雾,朦胧之中,却
见玄女娘娘竟站在眼前,与她说道:「紫琼,你要切记自己是九天仙女,仙凡有
别,千万不可因滥情而堕入风流孽障。从今以后,你必须悬崖勒马,斩断花月情
根,知道吗?」

  紫琼惊出一身大汗,猛然睁开眼睛,哪有什么玄女娘娘,再看一下身旁的辛
钘,依然熟睡未醒,一颗清泪,不由夺眶而出。

     ***    ***    ***    ***

  次日一早,辛钘从美梦中醒来,发现身上已盖着一件东西,扯来一看,却是
自己平日所穿的上衣。他翻身坐起,见紫琼已经不在,心想:「敢情是去了白龙
潭。」

  一想及此,立时精神抖擞,跳下石床,连忙穿上衣服,飞也似的奔出洞去。

  辛钘运起飞身托迹仙术,迳往白龙潭而去,转瞬之间,已来到潭边,只见烟
水空濛,净江如练,那有紫琼的影子,不禁心头一沉,蹲下身子,双手托腮,望
着眼前山光水色,暗自思量:「她不在这里,会到哪里去了?」

  正在想得入神之际,辛钘忽觉身子一轻,接着整个人凌空飞起,不禁大吃一
惊,「哗」声未歇,人已扑通一声落入潭中。

  辛钘钻出水面,心头一震,正要张口大骂,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极美的少女
站在水潭边,白衣胜雪,玉貌盈盈,正是紫琼仙子。

  只听她冷冷说道:「今次只是一个小教训,下次你胆敢再偷看,苦头还多着
呢。」话落转身就走。

  「等等我!」水花溅起,辛钘犹如水鸟似的,从水中一跃而起,人影一闪,
已来到紫琼身后,自后扑上,拦腰抱住她的纤腰。

  紫琼万没想到辛钘会有此举动,娇呼一声,身子已被他双手牢牢抱住,一股
男子气息倏地直扑了过来,紫琼心中微微一荡,全身感到一阵酥软,竟然不想挣
扎,但口里却骂道:「还不放手!」

  辛钘玉人在抱,岂肯轻易放手,还把头贴到她耳背上,细细亲吻,紫琼登时
哆嗦起来,全身更加乏力:「啊!兜儿,你不要……」怎料话还没说完,辛钘两
只大手已往上一移,来到她酥胸,一手一个,把她的一对乳房握在手中,轻搓缓
捏,恣意把玩。

  「不……不要嘛!快……快放手……啊!」紫琼又是一惊,一股快感顿时扩
散全身!

  辛钘拿住了一对好物,只觉得异常饱满挺弹,更发觉在她衣衫之下,竟和之
前一样,依然是空无一物,不觉淫念骤起,右手从她衣襟直伸了进去,肉着肉的
把个美乳包容在掌中。

  紫琼立时仰头低呼一声,星眸半闭,一对眼睛宛与秋水争光,快要滴出水来
似的。

  辛钘揉搓几回,乳头猛地硬将起来,不停地在他掌心滚动。辛钘大感过瘾,
随即夹在指缝中,每当摩挲把弄,乳头立被牵扯带动,果真各异其趣。

  紫琼哪里经受得起这折磨,连连快感直冲上脑门,脚下一软,便欲跪倒,辛
钘顺势与她滚到草地上,搂住她又亲又吻。

  紫琼用手轻轻推他脑袋,娇喘吁吁道:「不嘛,兜儿你……你再这样,我可
要生气了!」

  辛钘拿住乳房不肯放手,含住她的耳珠道:「你生气好了,只要能够多亲你
几回,就是转头给你杀了,我也死而无悔!」他一面说,一面手口不停,弄得紫
琼哼哼唧唧,难以定情。

  不用多久,紫琼已被辛钘弄得心湖泛动,再无挣扎的力气,双手不自觉地围
上他脖子,嘴里不住吐着呻吟。

  就在她情浓恍惚之际,忽觉胸口一凉,一望之下,却见辛钘已含住自己一颗
乳头,舌头挑磨,把个乳头弄得颠来滚去。「嗯!兜儿你……你好坏,让人看见
了怎办!」

  辛钘含住乳首,口齿不清道:「这里深山野岭,又有谁会来这里,要不你也
不会在这里沐浴了。」说话之间,另一只乳房同时落入他手中。

  紫琼昨日初尝其味,情花已开,这时给辛钘一顿唷咬把玩,登时火盛情涌,
忘情地抱住辛钘的脑袋,立时目闭肢摇,户中已见花露汪汪,难以制止。

  辛钘趴在她身上恣肆一会,抬头一看,已见紫琼柳眉颦蹙,秋波懒动,便知
她情动,当下把握时机,忙脱下衣裤,胯下玉龙已是昂然露首,随手把紫琼前襟
扯得尽开,露出一副冰肌玉骨,趴到她身上,探手往花户一摸,满手尽湿,当下
也不打话,提枪抵住门户,一轮挨挨蹭蹭。

  紫琼给他都都磨磨,难过不堪,美臀不停摇晃抖动,微分玉腿,单等巨龙闯
入,果然嗤一声响过,玉户已含住半根火棒,炎炎炙人,忍不住嗳哟一声,接着
火棒一沉到底,终于把个花房塞得无气可出。

  辛钘问道:「舒服吗?」紫琼不答,抬起玉手箍住他头颈,拉近过来,香唇
一送,四片嘴唇便合在一处,两条舌头你挑我拨,立时吻得天昏地暗。辛钘连连
运气,玉茎伸伸缩缩,时深时浅,轻时如蜻蜓点水,重时如巨蟒钻洞,几个起落
下来,紫琼心花尽开,玉液已流满一地。

  紫琼情炽如火,努力张腿提臀,任他投射,不觉已是数百抽过去,紫琼颤得
几下,丢出精来。但辛钘依然生龙活虎,攻势凌厉,全无半点累意。如此你迎我
送,直干了一个多时辰,紫琼连丢数回,辛钘才一泄如注,鸣金收兵。

  二人稍事歇息,把衣衫整理好,紫琼瞪了辛钘一眼,一声不响,掉头而去。

     ***    ***    ***    ***

  辛钘见着,发急起来,忙追上前去,歉然道:「不要生气好嘛,我知是兜儿
不好,只要你不怪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紫琼给他强逼交欢,心中又气又乱,但又气自已竟然降心相从,无异是雉求
牡匹,一想及此,脑海更是混乱不堪!

  辛钘不住口在她身旁道歉,紫琼就如充耳不闻,对他不理不睬。

  当二人快将回到石洞,紫琼突然向辛钘道:「小心,有点不妥。」

  辛钘愕然,问道:「什么?」说话甫落,骤见紫琼左掌右指,在胸前一翻一
指,三道白光从她指尖疾射而出,分别射向石洞前的三颗大树。

  与此同时,三条青影从树身窜将出来,只听「砰」的一声,三颗大树被那白
光从中打断,登时木屑纷飞。

  辛钘定眼一看,三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已站在眼前,身上穿着猩红铠甲,手执
兵器,横眉怒目的一字排开。辛钘叫道:「是天魔罗的十虎将!」

  当中一个长着酒刺,满面髭须的大汉道:「哼!好小子,原来是躲在这里,
难怪咱们找遍大江南北都找你不见。」

  辛钘笑道:「我又没叫你找我。嘻嘻!是岳父大人叫你来吗?」

  那大汉戟指说道:「费话少说,快跟咱们回天魔宫。」

  辛钘道:「就凭你们三个怪物,当真笑话?」

  三人听得咆哮大怒,那大汉把鬼头刀一指,怒道:「小子,胆敢在本将面前
诳嘴,今日就算你插翼也难飞出我指掌。」

  紫琼道:「兜儿,不用理他们,咱们走吧。」

  辛钘笑道:「他们要来这里找死,若不成全他们,岂不是对人家不起。」当
下大踏步上前,叫道:「想要擒我就来吧,且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那大汉怒不可遏,虎吼一声:「好小子!」人已一跃而起,手上那柄鬼头刀
夹着劲风,朝辛钘当头劈下。

  辛钘叫了声好,不闪不避,一招火炎掌迳往大汉推去,只见一团红光犹如风
雷火炮似的,直涌向大汉面门。

  那大汉身在半空,忽见眼前烈火飞腾,扑面而来,心知不妙,忙使起魔法,
左掌一圈,划出一堵绿色的光幕挡在身前,随即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红绿气流互
碰,那大汉闷哼一声,身躯往后飞出两丈,而辛钘也立足不稳,被反弹回来的气
流撞个正着,连退十多步,才能稳住身形。

  二人一交手,同感一惊,辛钘仗着「掌握五雷」神功,打算好好教训他们一
顿,但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厉害。

  紫琼在旁叫道:「不好,他们有八阴气波护身,快走……」话还没说完,双
手连挥,数百度金光迳往三魔射去,随即口念仙咒,彩云从脚下快速凝聚,向辛
钘道:「快上来!」

  辛钘一听,飞身窜上七色彩云,彩云立即乘风而起,瞬间已飞出山头。

  三个魔将见金光射到,连忙以八阴气波抵挡,听得嗤嗤嗤数十声响过,金光
已全数被气波墙挡住,徐徐敛去。三将收回八阴气波,却见辛钘和紫琼已驾云远
去,不由大发雷霆,只听那大汉张口怒吼:「小子,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你……」
声音远远送来,隐隐传进二人的耳里。


             第七回  携美同行

  辛钘在云头上一坐,说道:「这个大胡子倒有点本领,不愧是天魔罗的十大
虎将。是了,那八阴气波很厉害么,便连掌握五雷也奈何他不得?」

  紫琼道:「八阴气波是魔界一门护体邪功,气波虽然不能伤人,若本身功力
不足,是无法施展得出来,瞧来那三个魔将的功力,绝对不亚于你,倘若他们三
个同时出手,你我纵然不败,也必定一番苦战,既然咱们并无胜算,倒不如避开
他们,免得两败俱伤。」

  辛钘道:「他们果真本事,竟能找到这里来。」

  紫琼说道:「这没有什么稀奇,凭他们的功力,只要有仙气的地方,他们都
会察觉到,便如我发现他们的妖气一样。我若没有猜错,他们本想究查仙气的来
源,竟无意中发现了你。现在石洞已被他们发现,那里是搁不住的了。」

  辛钘问道:「这怎样好,咱们要到哪里去?」

  紫琼沉吟半晌,说道:「九天玄女娘娘曾经和我说,当你技成下山,可到长
安落脚,皆因长安乃京师之地,祥云瑞气,那些妖魔鬼怪,轻易也不敢妄动。」

  辛钘道:「可是我的仙术还没到火候,那玄黄之术只是刚开始,现在下山,
玄女娘娘会不会怪罪下来?」

  紫琼摇头微微一笑,说道:「就是要怪罪,也只会怪我,你担心个什么!」

  辛钘连忙道:「你我比翼连枝,玄女娘娘若要责罚你,便等同责罚我,这个
我当然担心。」

  紫琼嗔道:「谁与你比翼连枝,不要胡语。」

  辛钘道:「我俩既然已经合体,便是夫妻,你这个老婆,我是认定的了。」

  紫琼暗叹一声,望住他道:「曾经合体就是夫妻,如此来说,那个天魔罗妖
女也是你的妻子了?」

  辛钘摇手道:「她自然不是,当时我是被迫和她做那回事,又不是心甘情愿
的,况且我对她全无情意,她怎能与你相比!」

  紫琼听后,心中五味杂陈,毅然道:「我早已和你说过你我的关系,到现在
你还是这样,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可不再理你。」

  辛钘道:「但刚才咱们并非修炼,你也不是和我做了么,总之我的心是不会
变,除非你把我杀了,要不我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紫琼立时红霞盖脸,又急又窘,为了不想彼此愈陷愈深,免得两下里思惹情
牵,无法自拔,只好狠下心肠,板着脸说道:「你还说刚才的事,若不是你胡扰
蛮缠,岂会发生这种事,我现在与你说清楚,打后若非为了练术,不得再如此胡
闹,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一年多来,辛钘和紫琼日夜相对,紫琼的性子,辛钘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见她虽说得正颜厉色,却知她脸冷心热,也不大放在心上,只好假意应承,又问
道:「还有多久才到长安?」

  紫琼道:「不远了,西京长安是繁华之地,人来人往,咱们必须在城外找个
僻静处,方可下去,免得吓怕人。」

  辛钘笑道:「仙女下凡又有什么好怕的,况且你又这般漂亮动人。」

  紫琼不去理他,没过多久,彩云在离长安城不远的丛林中降下,辛钘问道:
「似乎你对这里很熟悉,曾经来过吗?」

  「我只是驾云在上空察勘过。」紫琼顿了一顿,又道:「既然玄女娘娘说你
要来这里,我自然要预先了解一下。」

  辛钘和紫琼走出丛林,并肩走上大路,远远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来,来
到二人跟前,那人抬眼向辛紫二人望去,两只眼睛立时落在紫琼身上,瞬也不瞬
的,直看得目睁口呆。辛钘见着,在心中发笑,暗想道:「紫琼的妍姿艳质,可
真厉害,当初我看见紫琼,还不是和他一般,也难怪他瞧得痴痴呆呆!」当下向
那男人问道:「敢问这位老兄,长安城是否在前面?」

  那男人回过神来,裂嘴一笑,道:「长安城吗,看来两位是由外地来吧,这
可走错路了。」说着向东一指,说道:「从这里沿河边走,就不用兜个大圈儿,
可走少三里路程,过了石桥后再走一里多,便是金光门了。」

  此人虽然口沫横飞地说了一大串,倒是清楚详尽,辛钘点头多谢,携着紫琼
的玉手,依照指示往东走去,而那个男人却三步一回头,望着二人的背影,口里
啧啧连声,呢喃道:「男俊女俏,好一对神仙眷侣!」

  二人不觉已走了半里路,辛钘突然叫将起来:「不好,我……我的银两还在
石洞,现在身无分文,这怎么办!」

  紫琼起先真给他吓了一跳,听到后来,不禁微微笑道:「你忘记了还有我在
么。」

  辛钘倏地侧过头盯着她,喜道:「你有银两在身!这就好,不然你我今晚可
要露宿街头了!」

  紫琼微笑道:「我没有说过有银两呀。」

  辛钘听见,立时呆住,怔怔望住她道:「这……这个怎么好!莫说今晚住宿
的问题,光是现在,我这肚皮已经打鼓了,今回非要饿死不可!」

  紫琼道:「我虽然没钱,但我可以变。」

  「真的!」辛钘听见,马上笑逐颜开:「是啊,是啊!我一时忘记你是九天
仙子,这变戏法的小玩意儿,又怎会难到你。」

  紫琼指着路旁的一块石头,说道:「咱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好么?」

  辛钘点头,走前先用衣袖把石上的尘土抹去,方让紫琼坐下。

  紫琼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放在大腿上,接着用手掌把石子盖住,口里默念
一会,喝声「疾!」,挪开玉掌,那枚石子竟变成黄灿灿的金子,辛钘见着,高
兴得跳了起来。

  辛钘坐回石上,笑道:「石头变金子,这一回可发达了!」

  紫琼摇头道:「你不要太得意,这是天罡三十六法中的『指石成金』,这法
术不但可以变银两金子,也可以变其他东西,但变出来的东西,不能太大,要手
掌能够盖过,如果是食物,一定要全部吃掉,如果是钱,要在四十八个时辰内使
清光,不能留下一分一文,若不然咒法自破,下次就不灵验了。」

  辛钘皱起眉头道:「要是还没用光,送给别人可不可以?」

  紫琼点头道:「是可以的,这方法除了应急外,主要是用于济贫拔苦,自然
可以送与别人。」

  辛钘笑问道:「只要你把银子送给人,不论是谁都可似,是不是?」紫琼点
了点头,辛钘又问:「送给我呢?」紫琼又点了点头,辛钘看见,一拍大腿,叫
道:「这就行了!」

  紫琼是何等聪明,一见辛钘这个模样,已明白其意,说道:「你休想,这种
事情我才不会干。」

  辛钘搔了搔脑袋,说道:「这个我明白的!若要你教我这法术,就更加没指
望了!其实再多银两对我也没用,算了吧!」

  紫琼道:「你懂得这样想就好。」

  辛钘道:「这锭金子足有十两白银,相当一万文钱,五文钱就可买一斗米,
就是买栋小房子,才是二三十两白银,要在四天内花光这锭金子,还真不是件容
易的事!」

  紫琼含笑道:「世上穷人多得很,你还怕钱多花不去。」

  辛钘听见,只得点头称是。

     ***    ***    ***    ***

  自大唐李渊建立唐王朝,便将前朝首都大兴易名长安,并定都于此。

  长安经历唐初数十年的建设扩充,己变得气象恢宏。辛钘和紫琼还没进城,
遥远便看见城上张灯结彩,辛钘指着城楼道:「看那阵头,城中似乎有什么喜庆
大事。」紫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走进金光门,只见城中处处彩旗掩天,披红挂彩,每家每户门前悬挂红绿彩
绸,一派祥瑞之气。

  此间城里城外,人如潮涌,车马喧喧,热闹非常。辛钘从没来过京师,看见
这等繁华光景,不禁双眼发亮,四下左顾右盼,雀跃不已。

  紫琼来到凡间至今,从不曾在大城市走动过,今日来到长安,自然感到处处
透着新鲜,但她性情向来沉静少言,就是看见什么有趣事儿,也只会多瞧一眼,
雅不像辛钘这样欣喜。

  辛紫二人越过了清渠,来到长安城的西市。西市又名金市,是胡商的买卖集
中地,也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什么珍珠玳瑁,象牙沉香,丽锦宝镜,齐纨鲁缟,
都能在这里找到,真个车载摊堆,应有尽有。

  长安城内分有东西两市,酒肆、珠宝、古玩、衣行等各类店铺,鳞次栉比,
总数多达四万余间,西市分割成「井」字形状,成九宫格局,每条道路均密密麻
麻遍布着车辙,清晰可辨。

  辛钘一把拉住紫琼的玉手,走进西市,喜道:「这里有很多古怪东西摆买,
咱们看看去。」

  紫琼看见他的兴奋模样,也不忍拂他意思,微微含笑跟随。见她一身雪白轻
衣,青丝飘荡,头上无翠无钗,只是轻轻挽了一根白丝带,濯濯如春风杨柳,滟
滟如出水芙蓉。而辛钘仍是粗衣麻布,腰束布带,脚登八答麻鞋,和紫琼走在一
块,当真是叫化子配神仙,大相悬殊。

  二人边走边看,不觉来到一间衣服店,店面开阔,招牌写着「兴隆老铺」四
个大字,辛钘在门外张望,店铺陈列的都是彩丝金缕,貂皮狐裘,无一不是名贵
货色。

  辛钘自幼随师在深山学道,餐食穿戴向来随便,此间见着这些妆蟒绣堆,青
金闪绿,心下惊羡,不由得多看两眼。

  便在这时,一个年青公子走进铺子,那掌柜看见,连忙堆起笑脸,上前打躬
作揖道:「原来是崔大人光临,这可给老夫贴金了,大人的衣服早已做好,本想
今天遣人送过去,怎料大人亲临,待老夫现在就去取来,请大人先吃些糕点,稍
坐一会。」

  辛钘望着那个姓崔的公子,见他年约二十五六,四方脸膛,身上穿了一件彩
蓝锦服,腰缠金带,倒也俊俏风流,气派十足。心里暗想:「听那掌柜不住口称
呼他大人,但这人年纪轻轻,难道已是朝廷的大官?」

  紫琼见辛钘只是在店前探头舒脑,不愿离开,遂问道:「你不是说肚子饿了
么?」话声娇柔细细,余音嫋嫋,直送到那个姓崔的耳中,他连忙回过头来,一
看见紫琼的姿容,立时呆得一呆,一对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辛钘给她一说,腹中登时「咕」一声响,笑道:「说得对,先修修五脏庙再
说。」说话甫落,牵着紫琼便走。

  那姓崔的见二人离开,忙抢步出店,从后望着紫琼的背影,暗暗赞道:「好
一个流风回雪的美人儿!今日能让我崔湜遇见,当真是三生有幸。」走回店内,
急急向那掌柜道:「我有点要事,回头再来取衣服……」甩下一句话儿,飞身出
店,衔尾追去。

  悦来居是长安有名的大酒楼,辛钘站在门外,向紫琼道:「既然要把银两花
掉,今天富豪一下也无妨,咱们进去。」紫琼并无意见,跟随走了进去。

  一进入悦来居,却见堂面高敞开阔,装饰富丽堂皇,处处金漆彩绘,镂金门
窗。辛钘环目一看,只见堂上的宾客个个衣履华丽,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大
贾。

  辛钘也不等待店伙招呼,在靠墙处找了个位子和紫琼坐下。

  一个店伙走上前来,见了辛钘衣衫褴褛,一副穷相,脸色微变,心中老大不
乐意,接着眼睛一移,望向紫琼,整个人不由愣住,暗道:「怎会有如此标致的
姑娘,莫非是天仙下凡?」

  辛钘见他呆盯着紫琼,发作道:「喂,喂!你究竟是来招呼还是看人?」

  那颗计惊醒过来,忙问道:「两位要吃些什么?」

  辛钘直来量入俭用,衣食随便,什么上等酒菜,他固然不晓得,更是点不出
来,听见店伙这样问,一时也答不上,向紫琼道:「你喜欢吃什么?」

  紫琼微微笑道:「你叫什么我便吃什么。」

  辛钘向那伙计道:「你们有什么好菜色?」

  只听那店伙冷冷道:「螃蟹酿鲜橙、鲜虾蹄子脍、鹌子水晶绘,还有二色茧
儿羹,都是本店的名菜,只是这些名贵菜肴,价钱可不低哪。」

  看见伙计那张势利嘴脸,辛钘登时心中有气,大皱眉头道:「你既然说是名
菜,本大爷将就试一试,你给我拿主意,每样来一味。」店伙听得张着嘴巴,一
时合不拢来,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又觉有点担心,说道:「这么多菜,两位用得
下么?」

  辛钘倏地抬起头来,瞪着他道:「这是咱们的事,你道我吃不起么?」接着
又问:「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

  那伙计道:「咱们这有真珠泉、思堂春、清茗空、琼花露等,都是上等的名
酿!」

  辛钘也不让他说完,便道:「不用再说了,把最贵的拿来就是。」

  伙计见他说得豪爽,心中就越觉不对劲,说道:「大爷所点的酒菜,小说也
要二两银子,只怕……」

  辛钘一听,正想又要发作,忽的一个声音从旁响起:「你在啰唆个什么,没
听见这位小哥的说话么,还不快点照办!」

  众人向那人望去,辛钘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刚才那个崔大人。

  那伙计看见是他,连忙道:「原来是崔大人的朋友,小的眼拙,马上去办,
马上去办。」

  待得伙计远去,只见那姓崔地道:「本人崔湜,最看不过这种小人嘴脸。不
知老弟和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辛钘心想:「看这人面子倒不小,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主动和咱们
打起交情来,倒有点奇怪,且看看你是什么来头。」当下站起身来,笑道:「我
叫辛钘,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崔大哥若不介意,就一起坐如何?」

  紫琼一听见辛钘这样说,脸上即时一红,心里骂道:「好呀,你竟敢讨我便
宜!」

  崔湜听见紫琼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心头便如吃了一拳,强笑道:「难得辛
老弟如此热情,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坐了下来,心想:「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
粪上,这小子的艳福当真不浅。我可不管你俩是什么关系,就算是夫妻又如何,
这个美人儿我是要定了。」

  辛钘问道:「崔大哥似是这里的常客,是这里人氏吗?」

  崔湜道:「我原是定州人,现正为朝廷办事,所以另建宅第在此。是了,辛
老弟瞧来是外地人,没有错吧?」

  辛钘点头说道:「我夫妻俩今天才刚到这里,本想来此找一位亲人,却跑了
个空,原来早已搬了,心想既然都来了,便打算找个客店多住几天,顺便游玩一
番。」

  崔湜笑道:「这就巧了,明儿是皇上千秋大喜日子,长安城一连数天都有庆
祝活动,这个机会,辛老弟可不能放过呀!」

  辛钘笑道:「难怪我一进长安城便见如此热闹,原来是皇上寿辰。」

  崔湜道:「话说回来,今日能认识老弟,也算是缘份。你我一见如故,若老
弟不嫌弃,就到舍下住几天,无须四处找地方落脚,岂不是好。」

  辛钘见他说话之间,一对贼忒兮兮的眼睛,不时偷眼望向紫琼,早已老大不
高兴,现听见他这样说,更知此人没安好心,正要一口拒绝他,岂料紫琼竟向他
连打眼色,示意答应他,辛钘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她另有什么原因?无奈
道:「这个似乎……」

  崔湜显得极为亲热,抢先道:「不用考虑了,碰巧是皇上寿辰的大日子,各
国藩属友邦使节,各郡各县的官员,这几天都会源源不断到来,想要找客店实在
不容易,就这样决定吧。」

  辛钘明知崔湜心怀不轨,敢情是想打紫琼主意,但紫琼既然要自己答应他,
也只好依她意思,便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推辞,就怕麻烦了崔大哥。」

  崔湜哈哈一笑,满心欢畅,和辛钘又是一轮客套。不久,伙计陆续把酒菜送
上。

  饭罢,崔湜召了一辆马车,迳往他住所而去。

     ***    ***    ***    ***

  崔湜的宅第位于安邑坊,距太平公主夫婿薛绍的住所只是一街之隔。辛钘和
紫琼才下马车,一座雄伟的大宅立时跃入眼帘,碧瓦雕檐,门柱漆朱,建筑极是
奢华。

  辛钘看得啧啧连声,说道:「崔大哥这栋府第真是不简单,做官果然与众不
同!」

  崔湜笑道:「也不算什么,两位请。」说着向紫琼望了一眼,见她只是含情
脉脉地看着辛钘,俏脸上全无惊喜之色,心里不由妒恨难抑。

  进了大门,更叫辛钘惊讶不已,眼前竟是个极大的庭院,只见锦石缠道,宝
砌池塘,四下亭台水榭,松桧参错,果然气派不凡!

  辛钘虽然看得心朗目舒,内心却大不服气,兀自死撑到底,暗道:「这里也
不见得如何特别!没错,这里奇花异草确是多一些,荷池也许大了一些,木柱也
许会硬了一些,女仆的面貌也许平凡了一些,怎像我日夜能见着紫琼,这才是真
正的人间之福呢!」

  崔湜亲自引领二人穿廊过室,来到了大厅,辛钘把眼一看,见堂上异常精致
典雅,中楹悬匾,上写诗一首:「不分君恩断,新妆视镜中。容华尚春日,娇爱
已秋风。枕席临窗晓,帷屏向月空。年年后庭树,荣落在深宫。」只见上款题着
「婕妤怨」三字,下款却是「澄澜」二字。

  辛钘虽然文才一般,但见这诗精致工整,禁不住赞道:「好诗,好诗,不知
这位澄澜是谁呢?」

  崔湜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崔湜,没想老弟也是一位雅人,幸会!」

  辛钘笑道:「原来是崔大可哥的杰作,幸会,幸会!这诗写得细致入微,情
景交融,只可惜带点儿愁红怨绿之感!」

  崔湜只是淡然一笑,却没说什么。辛钘又哪里知道,这首「婕妤怨」,正是
为他的女人上官婉儿而写的。尤其中间两联「容华尚春日,娇爱已秋风。枕席临
窗晓,帷屏向月空」,对仗工整,又刻画出了宫闱寂寞的情怀,当时上官婉儿看
见,唏嘘感慨不已。

  下人送上茶点,寒暄片刻,崔湜说道:「我已准备好两个房间,现在就去看
看可合老弟心意。」

  辛钘道:「不瞒崔大哥,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最怕是孤寂,更怕黑夜独眠,
咱俩一个房间便行了。」

  紫琼听得双颊泛红,低头不语。崔湜更是醋妒难当,却又无言可对,只好含
笑说道:「既是这样,就照老弟的意思好了。」


             第八回  投止崔府

  原来这个崔湜,却是出身名门贵族,是赫赫有名的博陵崔氏一族。

  崔湜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因他写得一手好文章,朝廷就让他修撰「三教珠
英」。这本书集,乃儒道释三教典籍于一处,此书的主编,竟是武则天的两名男
宠,正是张昌宗和张易之两兄弟。

  武则天见他哥俩无职无功,朝中大臣自然瞧不起二人,只得想出这法子,二
人虽为修撰书集主持,其实只是挂个虚名儿,真正干活的人,却是后面的一伙高
人。这些人却非一般平庸之辈,无一不是大唐的文学精英,像李峤、宋之问、沈
佺期、张说等共十多人。

  崔湜是其中一员,在这段期间,他和武则天这对活宝常有交往,时间久了,
竟学得一手哄女人的本领。后来,遂搭上皇帝的小老婆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是陕州陕县人,其祖父是唐高宗时的宰相上官仪。麟德元年,上官
仪因替高宗起草废武后的诏书,被武则天所杀,家族籍没。婉儿尚在襁褓时,已
和母亲郑氏同被配没掖庭。

  相传婉儿将生之时,母亲郑氏梦见一个仙人,并给她一个秤,与郑氏说道:
「持此称量天下士。」郑氏醒来后,料想腹中定是个男的,将来必能称量天下人
才,岂料生下地来,却是一个女儿,郑氏心中自然不乐。

  婉儿自幼便聪明伶俐,出世才满月,郑氏抱婉儿在怀中戏语,问道:「你能
称量天下之士么?」婉儿随即呀呀相应。

  直到婉儿十四岁,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娇同艳雪,美貌过人,一颦一笑,自
成风度,加上天生聪敏,过目成诵,文采过人。

  这年婉儿十六岁,一日被武则天召见入宫,让她依题着文,当场命题。婉儿
文不加点,须臾而成,尤其她一手书法,真个格仿簪花。武则天看后大悦,当即
下令免其奴婢身份,让她掌管宫中诏命。

  此后,武则天所下制诰,多出自婉儿的手笔,并倚为心腹。

  更甚的是,武则天与张昌宗在床榻交欢时,亦派她在旁伺候。

  婉儿正值情窦初开,免不得给引动情思,加之张昌宗容貌俊秀,弄得她暗暗
痴想,情实难支。

  张昌宗爱婉儿美貌,早就对她起心。一日,张昌宗使出手段,把婉儿勾引上
床,私相调谑,竟被武则天发现,顺手拿起案上的笔架,掷向婉儿,伤及前额,
怒骂道:「你敢近我禁脔,罪当处死。」

  亏得张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婉儿前额留下伤痕,只好在头上戴了一串
宝石链子,前额正中的伤疤,刚好给一颗黄金镶边的红宝石遮掩住,岂知令她更
益娇媚动人。宫女们皆以为美,偷偷仿效,这个妆扮,终于在宫里流行起来。

  从此以后,婉儿精心侍奉,曲意迎合,更得武则天欢心,并让她处理百司奏
表,参决政务,婉儿权势日盛。

  武三思是武则天的侄儿,以外戚优势,封为梁王。武三思善于迎合上意,深
得武则天信任,在朝中贪污擅权,颇失人心。因他常在宫中出入,藉机诱奸了婉
儿,武三思年纪虽大,但枕席功夫了得,二人便开始暗里私通。

  武则天死后,中宗继位,婉儿刚好二十一岁,皇帝见婉儿青春貌美,遂收为
小老婆,封为昭容。

  婉儿自叹命不由人,中宗年老,难免床闱缺乏风情,她对武三思也不见得有
情,遂把武三思荐给皇帝的老婆韦后。

  中宗设立修文馆,大召天下诗文才子,邀请朝中善诗文的大臣入修文馆,摛
藻扬华。多次赐宴游乐,赋诗唱和,连流竟夕,醉不思归。中宗知得婉儿才能,
令婉儿进行评定,名列第一者,赏赐金爵,贵重无比。

  自此,朝廷内外,吟诗做赋,靡然成风。

  韦后向不工诗,便由婉儿代为操刀,各文臣明知并非韦后亲笔,却有谁敢捅
破,还格外称扬,韦后更把婉儿宠上天去。

  婉儿因这机会认识了崔湜,见崔湜相貌文才俱佳,二人你贪我爱,便暗暗来
往,成为婉儿的面首。

  崔湜和婉儿堪为一对佳偶,如今结成雾水缘,婉儿方得如愿以偿。

  饶是这样,婉儿还有不满意处,崔湜在宫外,婉儿在宫内,宫闱虽然弛禁,
毕竟有个中宗在,干此勾档,终究不方便。

  婉儿又想出一计,请营外宅,以便让皇帝游赏。中宗听后大悦,派人到婉儿
居地穿池为沼,叠石为岩,整栋建筑穷极雕饰,亭台阁宇,园榭廊庑,其风雅奢
华,堪称长安第一家。

  外宅建成之后,常引大臣宴乐其中。打后,婉儿和崔湜日日鸳鸯戏水,过着
神仙般的日子。

  崔湜的兄弟崔液、崔涤、崔莅等俱是有才之士,个个都长得眉清目秀,面如
冠玉,崔湜一个一个地引进给婉儿。婉儿见了四人,真个爱不释手。

  自此之后,婉儿行走坐卧,身旁无时无刻都有这崔家四弟兄相陪。婉儿常在
外宅设宴,一个大美人儿中间,便坐着这四个少年郎,饮酒说笑,行令赋诗。

  其时的后妃贵妇们,直拿男人当作玩意儿。曾有一日,安乐公主当着婉儿的
跟前,忽地撩起其夫武崇训的袍子,握住他那话儿道:「这个比崔湜的如何?」

  婉儿自然不敢得罪她,笑道:「比不上,比不上,天后(武则天)为你选了
个好夫君呀!」可想而知,那时的女子当真开放得紧!

     ***    ***    ***    ***

  崔湜亲领辛钘和紫琼进入房间,房内装饰同样绮丽豪华,一几一案,均是紫
檀木所制,雕花胡榻,金镂被褥,气象幽雅。

  唐初时代,除了一些客店外,皇宫住宅都是席地而坐,睡觉是离地尺许的胡
床,床前多以扆屏或帷帐遮隔。吃饭念书写字,全在一张几案上。李白的「下途
归石门旧居」曾诗云:「羡君素书尝满案,含丹照白霞色烂。」

  待得崔湜离去,辛钘急不及待的问紫琼:「那个姓崔的明着是想打你主意,
难道没看出来吗?因何还要应承他到这里来?」

  紫琼说道:「这自然有我的理由,今日他在酒楼一坐下来,我发现他额前印
堂隐隐有股青气,这是吸入妖邪之气所致。」

  辛钘愕然道:「是吗,我学道也有相当日子,所有妖魔鬼怪,已难逃出我的
法眼,怎地我一点也没有发觉!」

  紫琼道:「你这小小的道行算得上什么,『所有』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可还
差得远呢!没错,一般的邪灵恶鬼,或许会被你看出来,但遇着一些魔道高超的
妖物,你就不行了。」

  辛钘道:「莫非那个姓崔的是什么妖物?」

  紫琼摇头道:「他只是被邪妖所侵,或是曾与邪妖接触,妖气聚于三魂而未
散去所致,所以我才会来这里一看,但奇怪的是,这屋里并无丝毫妖邪之气,瞧
来那妖孽并非在这屋内。」

  辛钘笑道:「我看这个姓崔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理他作甚,或许此人在外
拈花惹草,碰着个狐狸精,让他受点教训也是活该。」

  紫琼说道:「你这人怎会如此想的,斩妖除魔,是咱们仙道的分内事,岂能
袖手不理!」

  辛钘惯性地搔了搔头,笑道:「我只是说笑而已。」当下岔开话题,说道:
「那个姓崔的家伙,一看见你便如苍蝇见血似的,你必须对他格外留神,要是他
敢对你不轨,我辛钘第一个就把他阉掉。」

  紫琼噗哧一笑:「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操心。若说到要阉,第一个就应该
阉你,免得你又再在我身上作怪。」

  辛钘正色道:「这个行不得,我若给你阉掉,你如何向玄女娘娘交代。」

  紫琼边回过身子,边道:「不和你说了,我要休息。」说着向床榻走去。

  辛钘跟随在后道:「明儿是皇帝老子生辰,咱俩得早点起床赶热闹去。」

  紫琼座在床缘,忽然俏脸一沉,问道:「我现在来问你,缘何你向他说我是
你未过门的妻子?」

  辛钘笑道:「我见姓崔的不怀好意,所以才这样说,好叫他打消对你的歪念
头,况且我早就把你当成妻子了,自自然然便说了出来。」

  紫琼嗔道:「这些说话也可以乱说吗,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辛钘道:「这个我可不能担保,你素知我心直口快,不免会冲口而出。」

  紫琼一个侧卧,不再去理他。辛钘脱下鞋子,一骨碌滚上床去,紫琼忙回过
头来,瞪着他道:「你作什么跑上来?」

  辛钘呆得一呆,说道:「这里就只有一张床,我当然要上来啦。」

  紫琼道:「刚才你说只要一个房间,我就知道你要作怪了。不行,快给我下
去。」

  辛钘如何肯便此离开,一头卧倒,从后将她抱住。紫琼吃了一惊,正要开声
斥骂,辛钘伸过手掌,已盖在她一边乳房上,口里说道:「黄赤之术至今我只练
了三式,倘若不好好加紧练习,也不知要练到何年何月,你更无法和玄女娘娘交
代,我说对吗?」辛钘自知以此手段相强,确实有点卑鄙无耻,可他就是敌不过
紫琼的诱惑。

  紫琼岂会不知他的意图,但他的说话,却说得理直气壮,教人难以反驳,当
下转过身来,仰天卧好,冷然道:「你就是爱拿说话刁难人家!」

  辛钘听见此话,知她是默许了,忙趴到她身上,将紫琼压在身下,凑头亲了
她一口。紫琼侧头躲开,岂知不躲还好,这样一躲,便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粉颈,
辛钘把握时机,在她颈侧连番亲吻。

  紫琼最受不得这个,登时打了几个哆嗦,浑身酥软起来。紫琼樱唇翕动,不
知又想说什么,那知辛钘越弄越发痴狂,叫她霎时无法开声,只管一头喘着气。

  辛钘嘴唇吻着,双手却没有停下来,捂住她一对美乳抚揉搓挪,恣意无忌,
害得紫琼神魂失据,梦魂颠倒,快感蔓生!

  「兜儿,不……不要!」紫琼双手捧住他脑袋,梦梦铳铳的绽出碎语。

  辛钘正自情浓之际,忽听得如此绮腻的话儿,鼻子又闻着秀发的幽香,立时
感到一阵醺醺然,不禁欲火大盛,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光,随即动手拉拽紫琼
的罗带。

  事已至此,紫琼也不开声阻止,半推半就,让他把衣服脱去。

  烛影摇红下,把紫琼整副白玉似的裸躯,映耀得更娇嫮迷人,直看得辛钘目
眩心花,魂不守舍,问道:「玄女九式的前三式我们已经做过了,今次由第四式
『蝉附』开始好么?」

  紫琼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辛钘二话不说,在她身上纵肆妄为,揉乳挖穴,
无所不至。

  只消片刻,便见紫琼红光盈腮,娇喘喃喃,主动探手握住辛钘的玉茎,套弄
几回,花宫竟尔作怪起来,琼浆玉液,流了一趟又一趟!

  紫琼难熬不过,把玉龙愈握愈紧,套个急劲。辛钘见状,知道时几已到,便
将她翻过身子,让她俯伏在榻上。

  辛钘先将她的臀部略为提高,只见那花户,早已湿得不成样子,辛钘看得兴
动,双手把花唇往外扯开,一团鲜红娇妍的嫩肉,正自吐翕蠕动,煞是迷人。见
着如此好物,辛钘那能忍受得住,忙即凑头过去,嘴唇一张,直吃得习习乱响。

  紫琼难受不过,只得咬牙死忍,浑身抖动不停。辛钘一顿啃咬,情兴越浓,
当下腾身而起,把住玉龙,先用龙头在花唇一阵磨拭,待得紫琼春情荡漾,提臀
摇曳,方才举枪刺进,却见甬道依然窄窄别别,把个玉茎包得密密实实,暖烙粘
湿,美得身酥肌麻,浑身俱爽。

  辛钘顺着水儿,徐徐推进,直抵至花心,问道:「舒服吗?」

  紫琼体内的空虚,一下子给他填得满满堂堂,畅美难当,闻言点了点头,说
道:「好舒服,动一动吧!」

  辛钘一声得令,使出本领,随即乱钻乱刺,每每点着花心,一口气便抽送数
百余,干得紫琼昏头昏脑,酸麻难言,禁不住叫出声来:「兜儿,放轻一点,教
人好生难受!」

  辛钘一笑,说道:「难受才好呢,再将下面翘高一点,让我好好的爱你。」

  紫琼听得「爱你」二字,心头顿感甜丝丝的,便依了他把美臀尽量抬高,迎
凑相就。

  辛钘一手支身,一手绕到她身前,抓住一只乳房纵情把玩,下身急急投射,
只听得水儿唧唧,嘤声绵绵,转眼便又数百抽,紫琼忽觉泄意在即,连忙腰臀疾
摆,颠颠耸耸,上磨下擦,阴中颤得几下,收缩了几回,终于登上了顶峰,泄了
出来。

  紫琼腾地泄得魂飞天外,四肢酥麻,浑身通泰,只顾趴在榻上喘气。

  辛钘给热浪一冲,险些儿把关不住,立时收敛心神,顿住玉龙不敢妄动,低
下头去在她耳边道:「今回你泄得真多,就连棒儿也快被你挤出来!」紫琼听得
羞赧不已,怎敢吭声。

  岂料辛钘说话刚落,随即扶着她向天卧好,说道:「咱们继续做第五式『龟
腾』。」

  紫琼点头,双腿微分,辛钘握住一对玉腿,往上推到她胸前,两个膝盖刚才
抵住她双乳,这般一弄,紫琼整个花洞,立时朝天仰起,坦露无遗。

  只见紫琼卷曲如熟虾,羞处尽呈,不免云娇雨怯,就在她只恨无地缝可钻之
际,忽闻嗤一声轻响,一根火烫的宝贝已撑开小穴,接住一放到底,正中靶心。

  辛钘亢龙得水,情兴大动,当即腰下加力,支咕支咕的抽动起来。辛钘垂首
一望,但见玉龙自出自入,带得花露飞溜,当真淫靡到了极点,不禁瞧得心炽心
焚,也不顾娇花嫩蕊,抽叠莽送,直抽得水儿四溅,流满一地。

  紫琼给他连番鼓勇抽戳,一时抵挡不住,只得颤着声音,哀求道:「兜儿,
且先缓一缓,太……太激烈了……」

  辛钘听见,方发觉自己得意忘形,只顾自身快乐,却忘了怜花之心,心想如
此揉残玉质,实是不该,当即停戈驻马,俯下身来道歉。

  紫琼见他怜爱自己,心中感动,遂伸出一对玉手,抹去他额上的汗珠,抱住
他头颈,柔声细语道:「假若玄女娘娘知我这样没用,一定不会派我来!」

  辛钘摇头笑道:「若换作是第二人,我肯定不会如此投入。」

  紫琼望住他,问道:「为什么?」

  辛钘道:「没什么原因,就因为我喜欢你,我最担心的,就是玄女娘娘突然
召你回去,到时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紫琼沉默一会,说道:「我返回天庭只是早晚的事,就是我不在你身边,以
你这乐观的性子,相信一样会活得很开心,我有这个信心。」

  辛钘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在我面前出现时,我也相信会这样,但现在
可不同了!」辛钘凝望着她,心头一阵混乱:「如果你不再回天庭,永远都和我
一起会多好!」

  紫琼自知这事绝无可能,一时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又让辛钘胡思乱想,忽
觉辛钘又再活动起来,且力度渐增,不用多久,阵阵酥美蔓延全身,一时你吞我
刺,重入佳境。

  辛钘大展雄风,痛杀一会,更不下马,把紫琼双腿放回原位,直接改换第六
式「凤翔」。

  随见辛钘直起身躯,蹲在紫琼的胯间,两手按住她双膝,把一对玉腿往两边
分开,龙枪依然充满花房,腰板加力,也再噗唧噗唧的抽捣起来。

  辛钘先是一轮狠刺,再以九浅一深之法,犹如禽鸟啄食,记记点到即止,直
弄得紫琼牝翕如璅,汪汪液流。

  女子的性感带,一般都在膣内前端二寸之地,只要阳物肥大,龟棱丰厚,若
在浅处磨刺,每每都能刮着女子的妙处。但对男子而言,却刚好相反,盖因无法
达到包裹整根阴茎的乐趣,又少了一股征服感,不免兴致大减,难以消欲。唯一
的好处,就是可延长泄精时间。

  辛钘使出手段,登时立竿见影,果见其效,不用多久功夫,已见紫琼身软体
颤,面绛含羞,真如酒醉一般!

  如此弄了一会,辛钘又再大肆出入,左右寻刺,下下直抵深宫,弄得紫琼雪
躯乱抛,胸前乳浪滚滚!

  只见辛钘张大眼睛,一面欣赏紫琼的姱容羞态,一面频频抽戳,不禁越看越
是心热,淫兴暴升。而紫琼也难忍难熬,快感如潮般不住涌至,情浓火盛,握住
辛钘的双手,引到自己的双乳,口里哼道:「兜儿,弄我……」辛钘大喜,握紧
一对美乳,肆情把玩,下身加紧动作,干得啪啪有声。

  紫琼再经一轮操干,更是欲火难禁,不住挺腰相迎,任由辛钘轻狂放纵。玉
龙每一深刺,龙头便噙着嫩处,又酥又美,阵阵快感只起不落,全无息止。

  辛钘见她一脸陶醉,笑问道:「紫琼,我的功夫还可以吧?」

  紫琼美目汪汪地盯着他,螓首连点:「嗯!再加点力,我又有点意思了。」

  辛钘自然遵依,双手握紧一对玉峰,下身飞快耸动,登时干得水声四起,骚
水长流。辛钘万没料到,平素一本正经,冷艳如霜的紫琼,一旦做起这事来,竟
会如此地投入。

  紫琼本就美貌卓绝,刻下再见她那迷情欲醉的美态,更教辛钘兴奋莫名,不
觉动作又逐渐加快。

  过得片刻,骤听得辛钘闷哼一声,玉龙猛地顶着花心,牢牢不放。紫琼知他
是要泄了,当下暗运气功,收紧玉壁,安抚一下这根爱煞人的宝贝。

  辛钘给她一阵收缩吸吮,直爽到入心入肺,血脉翻滚,身子一个抖动,大股
热潮立时疾喷而出,又再几个抽搐,热精一浪接住一浪,迳往花心射去。

  紫琼给热潮一烫,如何禁受得住,也随着他又丢了一回。

  二人遍体酥畅,相擐相偎,抱作一团,待得心情稍转,辛钘问道:「刚才实
在太舒服了,你呢?」

  紫琼送上一个微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和你一样!」

  是夜,二人裸身贴体,相拥而眠,直至日烘高楼,阳透纱窗,方醒转过来。


             第九回  皇帝寿辰

  今天是大唐天子中宗五十岁寿辰,卯时未到,崔湜已穿上朝服,佩上紫黄赤
三色绶带,帅气中透着几分华贵,辞别了辛钘和紫琼,匆匆走出家门,进宫朝见
皇上去了。

  待得崔湜离去,辛钘向紫琼低声道:「那姓崔的穿起一身朝服,倒也威风凛
凛。」紫琼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辛钘牵住紫琼的柔荑,说道:「今天这个日子,街上必定热闹得很,咱们也
出去走走?」

  紫琼点头答应,离开安邑坊,走到街上,已见四处人群浮动,一片喧闹。二
人初到长安,不晓得道路,随着人群见路就走,糊里糊涂,来到皇宫以南的朱雀
门外。

  早上的阳光,在护城河上洒下万点金鳞,波光闪闪。雄伟高大的皇城,绿叶
纷披的宫柳,齐齐倒映在水中,衬着金光闪烁,更显奇妙无穷。

  长安城十二座城门,六条主要大街,早已张灯结彩,朱雀门大街两旁,都搭
起了十多个大戏棚。整条大街,只见摊贩如云,提篮挎筐的小贩,不停的吆喝叫
卖,有吃的、玩的,还有耍杂技的,应有尽有,煞是热闹。

  辛钘一时看得目不转睛,惊叹不已,不觉来到荐福寺,见寺前的一大片空地
上,万头攒动,围着了数千人,阵阵密集的羯鼓声,不住隆隆山响。辛钘岂肯错
过这热闹,拉着紫琼便往人群里钻。

  好不容易二人才穿过群众,来到前排,见是五只人扮的金毛狮子,另有五名
红衣红裙的女子各持绣球,逗弄狮子。那五只狮子同时摇首摆尾,跳跃腾挪,间
歇在地上坐卧翻滚,狮子项上的金铃,随着动作「叮叮」作响,配合着鼓乐的节
拍,动听异常。

  辛钘看得兴高彩烈,不住地高声喊好,直到鼓声歇止,五只狮子逐一退下休
息,人群渐散,辛钘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紫琼一直默默在旁相伴,看见辛钘满头汗水,便掏出手拍来,轻轻地为他把
额上的汗珠抹去,想起他那童心未泯、天真犹存的举动,心中不禁又是怜爱,又
感唏嘘。

  这时看见人群一窝蜂的朝朱雀门而去,辛钘道:「不知又有什么好玩儿。」

  话后,携着紫琼随着人群走,紫琼也不忍拂他的兴头,只得与他同去。

  来到朱雀门前,大道两旁早已站满了人,各占着有利位置。当辛钘二人才一
站定,一阵鼓声从皇宫内响起,只见鼓声越来越近,骤见数百名头戴金盔,身穿
彩衣的男舞伎列队步出城门,接着一串长笛响起,在悠扬悦耳的乐曲声中,数百
人同声合唱:「圣超千古,道泰百王!皇帝万年,宝祚弥昌!」歌声犹如山洪爆
发,响彻云霄!

  数百舞伎过后,后面跟随着一支数百骑的马队,骑者个个一身绛色锁子甲,
胯下全是清一色白马,仪仗齐整,甲胄鲜明。

  人群看见这个阵仗,又再涌动喧呼起来,只见数百匹白马摇尾扬头,举蹄抬
腿,动作一致,丝毫不乱的在辛钘眼前走过。

  马队过后,衔尾而来的是数十头大象,昂头扇耳地走了出来。大象背部全盖
上大红锦绣,每个像奴手执长竿,各牵一头大象,趾高气扬的大步向前走着。

  接住下来是披甲执戟的卫队、教坊子弟的乐舞,一项接着一项的巡游表演,
直到日到中天,方行结束。

  节目虽已完毕,但辛钘的情绪仍处于亢奋中,不住口的在紫琼耳边称赞。然
而,紫琼似乎全没听进耳里,只是张着一对美目,怔怔的望住这座皇家宫阙。

  辛钘大感奇怪,问道:「巡游都完了,你还在看什么?」

  紫琼道:「皇宫内遍布着妖气,恐怕会对大唐社稷生民不利。」

  辛钘听后一惊,抬眼往内城望去,说道:「会是什么鬼怪如此厉害,便连天
子头上的瑞光也不怕!」

  紫琼道:「看这妖气隐忽不定,时有时无,能把自身的妖气封盖住,使人不
易发觉,瞧来这妖孽极不简单。」

  辛钘说道:「住在皇宫的人不下万人,想要把这个妖孽找出来,恐怕并不容
易!」

  紫琼遥望着眼前的皇家宫苑,叹道:「就算让你能进入皇宫,以你目前的道
行,想要找到他,机会实是微之又微!假若侥幸给你找到,亦不会是他对手。」

  辛钘一时嘿嘿无言,沉吟半晌,说道:「难道真的没办法吗?咱们就此不理
么?」

  紫琼摇了摇头:「若然给魔魅横行,控制了大唐的国运,着实隐虞无穷!这
等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咱们当然不能不理,但也要想个妥善之法才行。」

  辛钘道:「你说得那个妖物如此厉害,莫非连你也对付不了他?」

  紫琼微微一笑:「在天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女,你不要太高估我,仙术比
我强的神仙,何只一百之数。」

  辛钘不禁伸了伸舌头,惊讶道:「真的这么厉害!是了,你说我前生是玉帝
的守护神龙,当时我的法力一定不弱吧?」

  紫琼含笑道:「我不知道,但既然要动用三十六天将才能把你擒住,应该也
差不到那里。」说着转过身子,边走边道:「咱们先回去吧,至于要如何对付那
妖物,慢慢再想办法好了。」

  辛钘急步追上和她并肩而行,又问道:「那三十六天将很厉害么?」

  紫琼道:「天将就是保卫天宫的神将,地位虽不算高,但因为要保护天宫的
安全,在法术和武功上,都有相当的造诣,若以单打独斗,或许还胜不过你,一
旦十个八个联手起来,其力量可就不同了,相信连我也应付不来。」

  辛钘笑道:「你是玄女娘娘的入室弟子,连你也难应付,那可真不简单!」

  「兜儿,我终于明白了!」紫琼突然说出这句话,辛钘顿感茫然不解,正想
问她,忽听她又道:「玄女娘娘叫咱们来长安,原来是为了这个。」

  辛钘问道:「你是说皇宫里的妖孽?」

  紫琼嗯了一声,轻轻点头道:「玄女娘娘法力高超,无所不知,那些魔魅的
举动,怎能瞒得过她。娘娘既然要咱们来这里,自是有她的原因,现在不是很清
楚了么。」

  辛钘听后,眉头不由一紧,苦着脸道:「要我进宫灭妖,这不是为难人吗。
皇城重地,岂是我等平民百姓能进去的!况且如你所说,我便是能进入皇宫,也
未必是那妖物的对手,无疑是去送死,我才不干呢!」

  紫琼道:「天命攸归,干与不干,恐怕由不得你。」

  辛钘愁眉蹙额,叫苦不迭,既然说这是天命,他还有什么好说!

     ***    ***    ***    ***

  不觉之间,二人已离开朱雀门大街,进入了醴泉坊,刚绕过波斯胡寺,便隐
隐传来嘈杂的叫卖声,原来又进入了西市。一如昨天无异,每个角落依然人如潮
涌,拥挤不堪。

  走得几步,见一株大树四周围满了人,猛听得一阵叫好声,辛钘好奇心起,
向紫琼说道:「咱们过去看看。」

  来到近处,看见树下立了一面大门板,门板之前,站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
少女。只见那少女明眉大眼,长相极美,正自平伸双臂,胸前挺着一对饱满的玉
峰,昂首直立,细长雪白的脖子两旁,各插着一柄飞刀,每柄刀子距离脖子也不
过一寸来许。

  辛钘才看了少女一眼,还未及细看其他,接着数柄刀子又同时飞去,只听得
「哒、哒、哒」几声,六柄刀子已钉在门板上,正好落在少女的双手四周。众人
先为她担惊受怕,现见她安然无事,个个又顿开笑颜。

  再看那掷飞刀的人,是个脸膛赤黑,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这时见他手上又
握了几柄飞刀,正自凝神静气,敢情是要下一轮表演了,全场立时鸦默鹊静。便
在此时,忽听一个女子大喝一声:「杨峭天。」话音清亮悦耳,把众人都吓了一
跳。

  站在门板前的少女听见,猛地睁大美目,却和所有人一样,循着声音望去,
而辛钘和紫琼当然不会例外,见那发声的人,竟是个异常漂亮的少女,身穿一袭
袒胸银白襦衫,白裙曳地,一身唐宫贵族打扮,清丽的俏脸上薄施脂粉,怒瞪双
目,正大步朝辛钘走将过来。

  辛钘看见,登时呆住,脑子里一塌糊涂,心中正想:「我认识她么?」思念
未落,那女子已站在他跟前,叉腰昂首,连鼻子也将贴到他下巴来,怒道:「我
终于找到你了,看你还哪里跑!」

  「你……」辛钘张大嘴巴,一时呆在当场,怔怔望住眼前的女子,正要开声
追问原委,随觉左边耳朵一阵疼痛,耳朵已被人拑住,直痛得辛钘泪水狂涌,喊
道:「喂!停手……」把眼一望,又是一惊,见拿住自己耳朵的并非是谁,竟然
是那个表演飞刀的少女,辛钘还没定神,已听她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
我小雀儿可是好欺负的,今日我非宰了你不可!」

  场中众人看见,全都兴抖抖的围拢过来,瞧来这场好戏,似乎比刚才的表演
还要来得好看。

  辛钘在心中大叫冤枉,忙道:「喂!你们认错人了,紫琼,快来救我!」

  「紫琼」二字听进两女耳里,四只眼睛同时放光,齐齐向辛钘身旁的紫琼望
去,脸色同时大变,二人哪曾见过这样惊艳绝俗的女子,更是火上添油,「碰」
的一声,辛钘的肚子又吃了一拳,只见身前的少女美目圆瞪,问道:「她……她
是谁?」

  小雀儿使力一拧他的耳朵,辛钘又再嚎叫一声!小雀儿怒道:「你……你这
人就是死性不改,到处沾花惹草,原来你失纵数月,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辛钘苦着口脸道:「我……我没有,我不是早和你们说了,我不是那个杨,
杨……」

  紫琼抿嘴一笑,说道:「杨峭天。」

  辛钘连忙道:「不错,不错,是杨峭天。」

  那个浓眉大汉听见,一步踏上前来,揪住辛钘吼道:「好小子,竟敢睁着眼
睛说瞎话,我再问你一声,你打算怎样安置我女儿,今日你若不交代明白,我要
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辛钘委实忍受不住了,不由光火起来,大声喝道:「放手!」

  小雀儿给他一喝,大吃一惊,竟乖乖的放开了手。

  辛钘拭抹着火辣辣的耳朵,骂道:「你们这些人怎地全不讲理,我已说过不
是那个杨峭天,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子没这闲功夫和你们磨菇。」

  话音方落,辛钘携着紫琼的玉手正要离开,倏见那浓眉大汉欺身抢上,张手
拦住,戟指喝道:「姓杨的,你们关中杨门虽然是人多势众,但我马元霸可不怕
你,今日若不好好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辛钘听得眉头大皱,正要大骂回去,岂料那白衣少女已抢先开口:「喂!杨
峭天,你还没回答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小雀儿接住道:「爹,千万不能放他走,他这一离开,又不知道要失纵到何
时。」

  马元霸叹道:「唉!真是家门不幸,我早就与你说了多少遍,这个小子不是
好人,你就是猪油蒙了心,对他死心塌地!小子,枉我女儿对你一片痴心,你竟
然这样对她,若论到人材样貌,也不见得比这两个妖女差……」

  还没说完,那白衣少女登时发作起来:「老匹夫,你说谁是妖女,说话可放
干净点,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马元霸睁着灯笼似的大眼睛,叫道:「你待怎样,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辛钘见着三人闹个不停,真个哭笑不得,向紫琼低声道:「这样没完没了,
可不是办法啊,咱们倒不如来个『飞身托迹』,一走了之,谅他们也没本事追上
来。」

  紫琼还没答话,忽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奔近,朝着辛钘笑道:「峭天,
你终于回来了,我到你家跑了多次,都说你外出未归,今趟你一去就几个月,也
教人担心了吧。」

  辛钘又是一愕,心想怎地又来了一个,莫非我和那个杨峭天真的如此相似,
个个都把我当作是他?当下问道:「这位老兄是……」

  白衣少女看见那人,脸现喜色,忙奔到年青人身旁,指着辛钘道:「三哥,
你要和妹子作主,峭天哥又在欺负我了,还胡言乱语说自己不是杨峭天。」那年
青人听了,也为了愕然,怔怔盯住辛钘的俊脸。

  辛钘道:「那个杨峭天究竟是人是鬼,我一概不知。你们上来就又打又骂,
现在还敢说我胡言乱语!」

  紫琼望着那个年青人,不由一怔,暗自忖思:「这人相貌端正,五官四平八
稳,天庭广阔,额泛红光,神貌合一,却是一副真龙之相,瞧来此人绝非平凡之
辈!」

  言念及此,暗暗合指一算。

  见那年青人把辛钘打量几遍,笑道:「峭天,不要和我说笑了,我和你从小
玩到大,难道还会认错。」

  辛钘还没来得及答话,紫琼突然说道:「这里大庭广众,实不是谈话之所,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大家认为好吗?」她素来言语温柔,甜美动听,让
人听得甚是舒服,更难以叫人拒绝。

  辛钘听见当堂呆住,大惑不解,喟然问道:「紫琼,我,我没有听错吧?」

  见她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

  那年青人一望紫琼,当场被她的惊艳震住,在这一刻,他才真正领略到销魂
的况味,当下第一个赞成,笑道:「这位姑娘说得是,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

  其余三人只要辛钘不离开,其他自无异议。马元霸跑回场中,向群众挥手喝
道:「有什么好看,不要挡在这里,让开!」边说边把门板的飞刀拔起来,收回
皮袋中。

     ***    ***    ***    ***

  五人再次来到悦来居,才进入门口,紫琼便向店伙问道:「请问可有较清静
的地方?」

  那名店伙一眼便认出紫琼,连忙哈腰点头,说道:「有,有,这边请!」当
先在前引路,来到后堂,只见庑相环绕,曲院荷风,环境相当幽雅。来到一个雅
房,店伙招呼各人坐下。

  点了菜肴,紫琼徐徐说道:「诸位确实是认错人了,他并非是你们认识的杨
峭天,更不是关中杨门的少主,他姓辛名钘,只是和杨峭天的样貌相似而已。」

  众人听后,那肯相信,那白衣少女噘起小嘴,抢先说道:「我和三哥自小便
认识他,又怎会看错,他明明就是那个忘八羔子,你是他的新相好,自然帮住他
说话,我才不会信你呢!」

  那年青人连忙喝止她:「舒柔,不要乱说话!」转向紫琼道:「我这个妹子
向来刁横,姑娘请勿见罪。在下李隆基,这是我妹妹李舒柔,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呢?」

  辛钘生怕那李隆基打紫琼主意,忙截住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姓名可
不能说你知,总而言之,我就是辛钘,不是什么杨峭天,信与不信由你,这顿饭
之后,大家便各行各路。」

  众人一听紫琼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尽皆愕然,小雀儿倏地站起身来,指住辛
钘骂道:「姓杨的,你,你可对得起我,先前说会正式娶我回去,现在竟……」

  接着哇一声哭将起来。

  马元霸骂道:「臭小子,今日我不把你生吞活剥,我就不姓马!」说着一捋
衣袖,便要冲过去。

  李隆基坐在他身旁,忙即站起身挡住,说道:「老兄不要动怒,有事好说,
且平心静气先问个清楚。」说着把他按回坐位。

  马元霸只给他随手一按,陡觉一股劲力压将过来,竟然站脚不稳,心下不由
一惊,暗忖:「这人外表斯斯文文,没想功夫会如此了得,可不能小觑他!」

  李隆基向辛钘道:「你说你不是峭天,可有什么凭据?」

  那个杨峭天是方是扁,辛钘根本不知道,登时哑口无言,忽然听得紫琼道:
「关中杨门乃武林八大家族之一,而飘曶十三剑,正是杨门的祖传秘技,杨峭天
身为杨门少主,又岂会不懂这武功。据我所知,杨峭天身上就有一柄家传宝剑,
名叫『天光』。这柄宝剑,杨峭天从来不会离身,正是人在剑在。大家既是他的
好朋友,可有见过他不带剑在身?」

  辛钘见紫琼说得如此详细,不由越听越感奇怪,暗道:「神仙果然不同,什
么事都能知道!」

  众人均想这确是事实,齐齐望向辛钘,果见他双手空空,也不禁觉得奇怪。

  李隆基道:「姑娘虽然说得合情合理,但这也不能说是什么凭据。」

  马元霸在旁附和,指住辛钘道:「不错,这个小子的三脚猫功夫,我马元霸
可真不敢领教了,说到那柄『天光』宝剑,他也只是用来陪衬,作个样子,这小
子若非仗恃关中杨门的名头,那敢四处耀武扬威,宝剑给人抢了去,一点也不稀
奇。」

  辛钘见他不住小子前,小子后的叫,又向自己指鼻瞪眼,满肚子的火立时涌
上脑门,骂道:「喂!你说那个杨峭天怎样,我可不理你,可你干么对我指指点
点!」

  马元霸呵呵大笑:「好小子,若不是看在我女儿分上,早就有得你看了。」

  紫琼含笑道:「听马爷这样说,那个杨峭天的武功,相信都是一般吧。」

  马元霸一脸鄙夷之色,瞪着辛钘说道:「何只一般,简直就不堪一击。」

  紫琼向其他人问道:「大家认为呢,杨峭天的武功如何?」

  舒柔掩着嘴巴,摇头笑道:「他呀,真是黄肿脚,不消提『蹄』了!」

  紫琼点头道:「这就易办了,想要证明辛钘不是杨峭天,只须让他显露一下
武功,要是他能胜过杨峭天,那不是清楚了么。」

  马元霸又是哈哈大笑,说道:「武功要高过杨峭天有何艰难,除非他能胜过
老子。」接着向辛钘道:「臭小子,有胆量就出来和我过两招。」

  小雀儿听见大惊,他素知杨峭天的底子,就连自己也胜过他,如何是老爹的
敌手,相信不消三招两式,便要叫他头破骨折,不禁担心起来,扯着父亲的衣袖
道:「爹,还是算了吧……」

  马元霸道:「放心吧,我不会要了这小子的命!」

  舒柔也是一脸忧色,一对美目忙转向李隆基,希望他能出声阻止。

  孰料辛钘冷笑一声,说道:「比武就不必了,要是我有个闪失伤了你,心中
也过意不去。」

  马元霸听得须眉倒竖,睁大一对虎眼吼道:「好大的口气,你有多少斤两,
众所皆知,我会怕你失手。你既然不敢和我动手,就大大方方说出来。」

  辛钘也不理会他,缓缓站起身来,指着庭院一座三人围抱的假山道:「你站
在这里,能够把那座假山从中劈开两截吗?」

  堂上除了紫琼外,余人听见,莫不骇然,马元霸咧嘴笑道:「那假山距离这
里少说也有三四丈,莫说是这么远,便是放在身前,要将它劈成两截,已是没可
能的事,你要是开玩笑,也得有个谱儿!」

  辛钘微微一笑,问道:「这样说,你是做不来了?」

  马元霸哼了一声,道:「难道你就能做到,要是你做得到,我就叫你一声爷
爷!」

  辛钘道:「乖孙儿,看清楚了!」话罢右掌在胸膛一竖,暗运「掌握五雷」
第一式「金光掌」,倏地大腿一分,弓步侧身,左掌横劈而出,只见一道金芒迳
往假山射去,当真速如疾雷,接着「轰」一声响过,随见石屑纷飞,上半截假山
直飞出一丈有余。

  众人看得呆在当场,咋舌不已,个个做声不得。

  那个店伙听得声响,连忙奔将过来,看见院中的假山东一块,西一块,碎石
散满一地,不由张大嘴巴,叫道:「这个……这个……」

  辛钘从怀中取出那枚金子,在手上抛了一下,递给那店伙道:「你先收下这
个,届时一发儿计算。」

  店伙接过金子,登时满脸喜色,心想莫说是一座假山,就是把院子的花树砍
得稀巴烂,这金子也足够有余了。当下千多万谢的去了。

  辛钘拍拍双手,回到坐位,笑问道:「如何,这一手还可以吧?」

  李隆基立时脸现喜色,说道:「峭天,从哪里学得这般好武功,真是让我大
开眼界!」

  辛钘沉着脸道:「我是辛钘,不是杨峭天,怎么你们还不相信!」

  紫琼微笑道:「大家不妨想想,杨峭天只是失踪了几个月,功夫又怎会变得
如此厉害。刚才辛钘这一掌,在他来说,也算不上怎样。莫看辛钘年纪轻轻,但
以他目前的武功,当今天下能胜过他的人,恐怕也不多。」

  小雀儿道:「难道你真的不是峭天哥,那他的人呢?」

  紫琼叹道:「大家听了,千万不可伤心,真正的杨峭天已经不在人间了。」

  众人听见大吃一惊,二女呆得一阵,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李隆基连忙问道:
「姑娘,敢问你从哪里得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紫琼道:「你们想知道他的事,大可去天狼寨探一探,一切便可明白。」

  马元霸道:「你是说四川天狼寨?」

  紫琼点了点头:「据知天狼寨和关中杨门素来不和,杨峭天不幸落在他们手
上,自然难以活命。」

  只见舒柔一脸泪水,猛地站起身来:「三哥,峭天哥这个仇咱们非报不可,
你身为临淄王,又与左右羽林军相熟,小小一个天狼寨,算是什么角色,明儿就
召集兵马将他们铲平。」

  小雀儿也道:「爹,咱们也去,此仇不报,誓不罢休。」一想起杨峭天,不
禁又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李隆基原来是当今皇上兄长相王李旦第三子,是相王之妾所生,自小性喜骑
射,又通音律。当初被封为楚王,后改封临淄王,曾出任潞州别驾,现罢官回到
京城。他和杨峭天素来友好,现听见这个消息,也不由悲愤交加,但他向来行事
稳重,并非冲动之人,当下长叹一声,说道:「仇自然要报,但也得查个清楚明
白,怎能轻举妄动。」

  辛钘知道紫琼无事不知,又说得如此真切,对杨峭天身死之事,自无半点怀
疑,眼下看见各人神情悲恸,心中也为之黯然,禁不住轻叹一声,说道:「大家
也不用难过了,我虽不认识杨峭天,但咱们既然有缘坐在一块,亦算是朋友,总
之有用得着辛钘的地方,只要能力所及,出句声便是。」

  李隆基道:「隆基在此先行多谢辛兄弟。」接着长叹一声:「唉!一想起峭
天,就不禁让我想起他父母!峭天是杨家的独子,今次突遭不测,连杨家香火也
断掉,要是他父母知晓此事,也不知会悲伤到什么样子!」

  舒柔抹去脸上的泪水,凄然道:「三哥,依我看呢还是先隐瞒住吧,你说好
么?」

  李隆基沉吟片刻,点头道:「也说得对,现在首先查明峭天是否真的遇害,
再作打算好了。」

  马元霸突然道:「依我看还有一个办法,咱们既然能认错辛老弟,瞧来杨门
上下人等也会……」

  众人听见,全都把目光投向辛钘。

  辛钘立时背脊一寒,睁大眼睛道:「喂!你们望住我作甚,莫非要我?」

  四人同声说道:「咱们正想要你这样!」

  紫琼立时掩着嘴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辛钘听见,险些晕了过去!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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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  杨门风云


             第一回  关中杨门

  四人说话刚落,房内登时阒无人声。

  便在此时,店伙已把酒菜逐一送上,并为各人斟上了酒。马元霸酒量甚豪,
咕嘟一声,便将杯中酒喝光,其如众人听了杨峭天的噩耗,虽有美酒佳肴在前,
却无心情品尝。

  李隆基对辛钘道:「隆基自知要你冒名顶替峭天,确实为难了老弟,但为了
杨家两位老人家,这不失为权宜之计,希望老弟考虑一下。」

  辛钘连连挥手,坚定道:「不行,不行,其他事情我还可以考虑,但这个我
决计不干,不用多说了。」

  马元霸道:「老实说,我对杨峭天这小子直来就无好感,若非为了武林的安
危,他们杨家的事,我也不想费心,更不会提出这个意见。」

  辛钘咧嘴笑道:「你们说那姓杨的武功如此不济,就是少了他一人,也不致
对武林有什么影响吧。不用骗我了,你再多唇舌,我还是这两个字,不干。」

  马元霸向来性子火爆,听得辛钘这句话,立时双目圆瞪,高声道:「我干么
要骗你,我既然说得出来,自然有我道理。罢了,罢了,与你这人多说无谓!」

  辛钘鼻子一耸,说道:「那就不说好了。」

  李隆基道:「我对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但听马老兄这样说,想来其中定有
别情,不知马老兄能否告知一二?」

  马元霸见李隆基言语客套有礼,怒容略为敛退,再自己斟满一大杯酒,张口
喝干说道:「这二十多年来,关中杨门能在江湖上名望日增,威权日盛,全仗着
门主杨曲亭闯下的威名,这才有今日的局面,成为关中首屈一指的大门派。杨门
不但在关中一带向有盛名,便是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朋友,只消提到『关中杨门』
四个字,谁都敬服几分!便因为这样,均以杨门马首是瞻,相应归投。」

  李隆基一面听,一面默默点头,想记杨峭天的父亲杨曲亭,实是个深孚众望
的丈者,行事端方,慈和宽厚,可惜子嗣稀省,膝下便只有一子二女,没想到,
现在唯一的儿子也遭了不测,想到这里,亦不禁扼腕叹息!

  马元霸续道:「现在武林八大家族中,能够和关中杨门抗衡的,就只有湖北
鄂州施家堡,其势力之大,除了长江中游外,还遍及四川贵州一带。施家堡堡主
施万里,向来野心勃勃,而关中杨门却是他唯一雄霸武林的阻障,欲要除之而后
快。今次杨峭天遇害一事若然属实,大有可能和施家堡有关。」

  小雀儿插口道:「必定是这样,天狼寨归附施家堡多年,他们为了巴结施万
里,杀害峭天哥亦不足为奇。」接着望向紫琼,问道:「姑娘,峭天哥遇害是妳
亲眼目睹么?」

  因天规所限,紫琼不能说破自己的身分,便是说了,亦难以让人相信她是无
所不知的仙女,只好微笑摇头,说道:「我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杨峭天被人杀
害确是事实,他给人绑着双手双脚,活生生的将他抛下千迭崖,杨峭天遇害的事
在四川早已传了开去,恐怕此事亦已传到他父亲耳里。」

  辛钘听后,也不禁背脊一寒,他虽然不认识杨峭天,但听得他和自己长相一
样,比物连类,稍稍联想,便真如自己给人抛下悬崖绝壁中,想起那身肢断骨离
惨不忍睹的景像,不由心头觳觫,暗自骂了一声:「呸、呸、呸,万事大吉,我
兜儿长命百岁,岂有这等事!」

  众人见紫琼说得绘声绘色,对杨峭天之死,心中更无怀疑。

  只见李舒柔泪眼模糊,伸手在桌上重重拍落,整桌杯碟菜肴跳将起来,一只
盛满了酒的杯子,呛啷数声,在地上跌得粉碎,酒水浇满一地,怒道:「峭天哥
哥,你死得好惨呀,舒柔立誓一定为你报仇,若不把天狼寨铲平,誓不甘休!」

  马元霸长叹一声道:「马峭天的死讯倘若传到杨家,杨曲亭夫妇固然悲痛欲
绝。而杨施两家,势必大动干戈,杀个你死我活。加上双方各有自己的势力,依
附他们的大小帮派,为数确实不少,一但交起手来,江湖武林必定乱作一团,难
以收拾。杨曲亭那手飘曶十三剑虽然厉害,但施万里的灵虚刀法也非等闲,谁胜
谁负,当真难说得紧!」

  李隆基听到这里,恍然说道:「隆基终于明白了,只要辛老弟冒充峭天返回
杨家,一来可令他父母慰怀,二来又可平息武林风波,这确是一石二鸟之策。」

  辛钘听见,抢着说道:「喂!你们这么一大堆话,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去
冒充他。杨峭天的死,我虽然也为他父母难过,但这是两码子的事,如此弄虚作
假,早晚都会穿帮,到时叫我如何了结这残局。」

  李隆基说道:「老弟大可放心,峭天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说句不好听,他
自小养尊处优,跟一般富贵人家的纨袴子弟全无分别,自他十四五岁起,便已终
日离家在外,四处游耍,每次回家住不上几天,又突然不知所踪,这几年来,杨
家上下对他这德性早就习惯了。今次老弟到杨家,只要露一露脸,好教他父母安
心,接着一走了之便是,老弟认为如何?」

  辛钘一时踌躇起来,望向紫琼,看她有何反应。

  紫琼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说道:「依我看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能
解救关中杨门浩劫的人,目前就只有是你,除非你铁了心见死不救,那就另当别
论了。」

  辛钘立时呆住,心想:「连紫琼都这样说,瞧来这个假峭天我是当定了!」

  众人听了紫琼这番话,无不惊讶,小雀儿忙问道:「姑娘这话怎讲,妳是说
杨家会有什么劫难么?」

  紫琼缓缓说道:「杨峭天的死讯,四川各门各派早已无人不知,而杨家势力
庞大,人头熟,手面宽,交情广,又岂会听不到风声,杨家至今还没动手找天狼
寨算帐,只是和你们一样,仍无法肯定这个死讯而已。大家不妨细心一想,天狼
寨既然杀得杨峭天,明着就是想和杨家翻脸,又怎会呆坐着让杨家上门寻仇。」

  李舒柔道:「天狼寨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若说到武功实力,
决计不是关中杨门的敌手,姑娘妳也忒煞高估他们了。」

  紫琼微微一笑:「光凭一个天狼寨,杨家自然不放在眼内,要是再加上施家
堡,可就不同了。据我所知,武林八大家中,江西通天台骆家,贵州樊家,与施
家堡均有同声之谊,彼此同气连枝,倘若他们三家联手,关中杨门又如何抵挡得
住。」

  李隆基怔怔的望着紫琼,心里暗自惊叹,想道:「这位姑娘不但姿容绝丽,
年纪亦不大,心思却如此细致周密,且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甚多,确实不简单。」

  马元霸听完紫琼的说话,一拍大腿,说道:「姑娘此言说得很对,施、骆、
樊三家,素来相互响应,亲密无间,确实不可不防!啊!没错了,施万里这一手
真毒辣呀!其实他早有铲除杨家之心,只是直无藉口,又碍于受江湖朋友话柄,
才隐忍不动,假若杨家沉不住气,先行动手,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小雀儿急道:「一旦动手起来,我怕静琳姐和静琇妹妹会出事,这怎么好!
爹,你得想个办法呀!」

  马元霸叹道:「乖女儿,以你老爹的本事,在街头耍弄把戏,混两口饭吃还
可以,又能帮得什么忙!只是有些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是狗鼻子般凉,天生冷酷
无情,真是可叹,可叹!」

  辛钘听得剑眉紧蹙,气道:「姓马的,你夹枪带棒的说完了没有,我与杨家
素无瓜葛,就是要我帮忙,也得好声好气,说得我舒舒服服才是,那有像你这般
指桑骂槐的。」

  众人听他言中之意是答应了,无不大喜,李隆基笑道:「辛老弟是应承了,
这样就好,杨门主看见爱子归来,不但能让他却惑,还可消弭一场武林风波。」

  辛钘连忙道:「我在这里先说个清楚明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我
到杨家只是露一露脸,接着就走,你们可不能阻拦。」

  小雀儿道:「这个不行,要是你一走,天狼寨和施家堡杀到,怎生是好,辛
大哥你的功夫如此了得,没有你在场坐阵,恐怕……」

  李舒柔点头道:「是呀,你最低限度也要在杨家多住几天,以防万一。」

  李隆基接着道:「我妹子也说得对,横竖是帮忙,就帮个彻底嘛。」

  辛钘见各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没了,脑袋登时胀大起来,高声嚷道:
「好了,好了,那有像你们这样啰哩啰唆的,我就住三日吧,多一日也不行。」

  众人见他语气坚定不移,看来雷也打不动他的了,也只好依从。而紫琼瞧在
眼里,也不禁摇头暗笑。

  小雀儿向紫琼道:「大家谈了一日,仍不知姑娘的名字,若不介意,能说给
小雀儿知道吗?」

  紫琼微微一笑:「我叫紫琼,大家就叫我的名字是了。」

  小雀儿笑道:「这个名字很好听喔,我叫马芍仪,爹爹说我像金丝雀一般,
整天吵个不停,所以叫我小雀儿,后来人人都这样叫了!」

  紫琼嫣然说道:「小雀儿听来也很可爱呢,我这样叫妳行吗?」

  小雀儿喜道:「当然可以啦,假若妳叫我芍仪,我反而不习惯。」

  李隆基道:「既然辛老弟已经答应了,事不宜迟,用过饭后,咱们就一起到
杨家去,大家认为如何?」

  马元霸点头道:「这个当然,省得这小子又翻口!」

  辛钘火冒三丈,厉声道:「放你娘狗屁,我兜儿说过的话,岂会不算数!」

  紫琼听他粗话乱放,不由俏脸一沉,握住他的手道:「兜儿,不要胡说。」

  辛钘向来对紫琼千依百顺,当下住口不语,但一对眼睛仍是狠巴巴的瞪着马
元霸。

  李舒柔向来心直口直,不禁大奇,问道:「你不是叫辛钘吗,怎么又叫做兜
儿?」

  辛钘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老婆喜欢这样叫,不行吗!」

  紫琼听得脸上一红,娇嗔道:「你……你又胡说什么!」

     ***    ***    ***    ***

  关中杨门位于皇城东北,南倚宫城,东靠灞河,却是一处繁华丰盛的所在。

  有云:「八水绕长安」,早在西汉司马相如的辞赋「上林赋」中写道:「君
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左苍梧,右西极。丹水更其南,紫渊径其
北。终始灞,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徐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
相背而异态。」描写了汉代上林苑的巨丽之美,以后就有「八水绕长安」之说。

  一行六人将来到关中杨门,只觉气氛大不寻常,街上行人稀疏,且个个行色
匆匆,脸有惧色,而大多商铺都已下了门板,便连路上两旁的小贩也不知去向,
一去往日的热闹情景。

  众人大奇,马元霸皱起眉头道:「今天究竟怎么了呀,莫非因为皇帝老子生
日,人人连生意都不干,全都赶热闹去!」

  李隆基摇头道:「瞧情形不是,你看那些人的张慌神色,像畏惧逃避什么似
的,当真奇怪得紧!」

  紫琼也察觉大有蹊跷,当下暗地掐指一算,忽道:「不好,是杨家出事!」

  「什么?」小雀儿愕然问道:「妳怎会知道?」

  紫琼自然不会说破这密秘,只得道:「我是猜测而已,希望不要让我猜中,
咱们还是尽快赶去看看。」

  辛钘当然心中有数,忙牵着紫琼的玉手,脚下加快,走在四人前面,低声向
她问道:「天狼寨已经杀到吗?」

  紫琼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兜儿你记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会儿动手,
千万不可乱开杀戮,教训一下他们便好。」

  辛钘道:「我理会的,况且我和他们往日无雠,近日无冤,若不是妳刚才这
样说,我才不管呢。」

  紫琼回过头与四人道:「救人如救火,我和辛钘先赶一步过去。」也不待他
们回应,便和辛钘展开飞身托迹,各人只见他俩身形一晃,瞬眼之间竟已在十多
丈外,真个奇速如神,不由看得目呆口咂。

  马元霸叹道:「真没想到,紫琼姑娘的武功也这般厉害,我便是再练功五十
年,相信也难望其项背,看二人年纪轻轻,就是打从娘胎开始学武,亦难练到如
此境地,真教人想不透!」

  李隆基自小便跟一位高人习武,功夫早已有了相当根柢,眼下看见二人的武
功,当真是既倾佩又钦羡。

  四人看见两人远去,当下加快脚步,衔尾追去。

  辛钘和紫琼将抵达杨家,远远便听得刀剑铿锵之声,且见杨家门外站满人,
个个手持兵刃,把个大门团团围拢住。心知不妙,互望一眼,辛钘见屋外围墙旁
边种有几株大树,枝叶茂盛,亭亭如盖,说道:「咱们先藏到树上看看。」紫琼
点头答应。

  二人展开身法,避过门外的大汉来到屋旁,纵身上树,攀住树干把眼一望,
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屋前偌大的空地上,竟有百多个人刀来剑往,正搏斗厮杀,
而地上躺了十多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辛钘见大屋门前同样站满了人,有男有女不下二十人,个个脸上颦眉蹙额,
显得五色无主。

  紫琼说道:「那个穿宝蓝锦服的中年人,瞧来是杨峭天的父亲杨曲亭了。」

  辛钘闻言望去,见那人和一个虬髯阔颔的汉子斗得正紧,一柄长剑攻得凌厉
剽悍,迅捷无伦。而那虬髯汉子却使一根九节鞭,银光闪闪,灿烂辉煌,展动之
间,光芒四散,端的既威猛又好看,说道:「他使的剑法又快又狠,敢情就是杨
家独门绝技『飘曶十三剑』了。」

  就在辛钘刚说完,骤听得绵绵密密的一阵当当声响,见杨曲亭连攻数剑,而
那虬髯汉子每挡一剑,身子便往后退一步,辛钘看得过瘾,连声叫好,陡然间当
的一声,一个人影已抢在虬髯汉子跟前,刀光闪动,架开杨曲亭的快剑。

  杨曲亭腾身跃开,凝剑卓立,辛钘定眼一看,见那人脸色如蜡,五短身材,
衣衫华丽,俨然一个富商大贾的模样,忽见那人把手一抬,朗声喝道:「咱们暂
宜停手!」

  院中众人斗得正烈,骤听见此话,双方同时罢手跃开。

  那人喝声甫落,转向杨曲亭道:「杨兄这手飘曶十三剑果然厉害,施某向来
渴仰,今日一见,实教我大开眼界!」

  「哼!」杨曲亭登时撂下脸来,说道:「施堡主你又何须假惺惺,今日你联
同骆、樊两家硬闯进我家门,还杀伤我多人,行事乖谬,居心叵测,你我倒不如
快人快事,再无须拖泥带水,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

  这个商贾模样的矮子,正是施家堡主人施万里。在他的身旁,却站两个人,
一个是长须及胸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半合低垂,像似没睡醒般,
这个老者,便是江西骆家庄庄主骆毕翁。而另外一人,是个脸色黝黑的汉子,身
躯魁梧,两目如锥,此人名叫樊刚,却是贵州影月山庄的主人。

  施万里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这样,施某也不妨剖开肚皮直说,只要施老兄
肯弃舍关中,从此金盆洗手,息影园林,我保证你杨门上下安然无恙,平平安安
的离去,要是杨老兄一意孤行,这就莫怪施某心狠手辣。」

  杨曲亭仰天呵呵笑道:「狐狸尾巴终于显出来了!老实说,阁下欲要雄霸武
林,杨某亦无心干涉阻梗,更无蛮触相争之心,但万没想到,你为了一己之私,
竟做出引绳批根的事情来!事已至此,我倒想问一句,犬儿峭天,是否已遭你们
毒手?」

  那个虬髯大汉踏上前来,颐指气使道:「罗贵彪向来敢作敢为,做过的事从
不会赖帐。没错,杨峭天确是我所杀,我当他多厉害角色,竟敢泡妞儿泡到四川
来,原来是个银样蜡鎗头,中看不中用,可怪不得人!」

  此话一出,杨家上下登时大嚷大叫,啼天哭地,突然间见数人抡刀持枪,抢
上前来,怒目圆睁,直想把罗贵彪分尸。

  杨曲亭自从听得杨峭天的噩耗,不免劳心焦思,分派门人四处探寻打问,只
是一日不见爱儿的尸身,心中便多一日指望,但现在亲耳听见,耳朵中嗡的一声
响,脸上登时惨白,脑门冲血,眼前一阵昏花,又见身旁各人杀气腾腾,混战在
即,常言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况且这些人里,全都是自己的妻女至亲,他岂
能不着急,当下大声喝止。

  与此同时,墙头上传来一声吆喝:「不要动手,杨峭天还没死!」

  这十个字轰轰入耳,声如洪钟,犹如龙吟虎啸。众人愕然回头,却见两男两
女从墙头跃下,杨家各人一眼便认出其中三人,正是杨峭天的好朋友。

  四人跃下围墙,直奔到杨曲亭跟前,李隆基当即说道:「杨伯伯,大家先不
忙动手,峭天尚在人间,他还没有死。」

  杨曲亭呆了一呆,半信半疑,他的夫人在旁听见,连忙追问:「李公子,这
话是真的么?」

  李隆基点了点头:「伯母,峭天确实没有死,刚才咱们还和他在一起。」

  一个少女跑到小雀儿身前,问道:「小雀儿,二哥真的没有死吗?」这个美
貌少女,正是杨家的么女杨静琇。

  二人向来要好,小雀儿挽着她的手道:「是啊!咱们听有人要来这里生事,
他一听见便先行赶回来了,但不知为什么,咱们躲在围墙上看了半天,竟然见不
到他,唉!那个人真是的,早知这样,咱们就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呀?我不是在这里么。」辛钘的话声突然从远处响起。

  场中百多人听见,循声望去,果见辛钘牵着紫琼缓步而来。


             第二回  大显神通

  杨家众人一看见辛钘出现,不由得欣喜若狂,而杨曲亭夫妇骤见爱儿无恙归
来,压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是连眉毛都笑起来,尤其是杨夫人,早已泪珠盈眶,
泫然欲泣。

  施万里和罗贵彪面面相觑,同感诧异,罗贵彪更是心中胡涂,暗道:「当日
明明亲眼目睹杨峭天堕入千迭崖,因何会毫发无损?这个小子果真命大,你虽然
逃过初一,却未必能逃过十五,看你今日如何逃出我手掌心。」

  辛钘和紫琼来到各人跟前,即见六七个人凫趋雀跃般围拢过来。

  杨静琇喜极忘形,扯住辛钘的衣衫不放,笑问道:「二哥你怎么呀,一去便
是几个月,真叫人担心!外间传言你被天狼寨的人杀了,害得爹娘终日揪心扒肝
的,阿娘也不知哭了多少次呢。」

  另一个穿得全身火红的美貌少女,一把握住辛钘的右手,柳眉紧蹙,问道:
「表哥,你怎么穿成这个模样,衫子又脏又破的。是了,她是谁呀,又是你的新
相好么?」

  杨静琇也不待辛钘说话,抢先道:「暄妍表姊妳又捻酸吃醋了,也很难怪妳
的,这位姐姐可比妳美得多呢!」

  「妳……」那个叫暄妍的少女美目一瞪,登时气得满脸胀红。

  辛钘也不理会二人拌嘴,看见杨曲亭夫妇,忙上前叫了声爹娘。

  杨夫人忍不住喜极而泣,哽哽道:「我的天儿,你真担心死娘亲了!」接着
望向他身旁的紫琼,问道:「这位姑娘是……」

  辛钘道:「她是紫琼,是孩儿的未来妻子。」

  杨家各人听得此话,尽皆愕然,目光全都集中在紫琼身上,见着她那毛施淑
姿的娇颜,无不赞叹称羡,均想:「这个少女果然惊艳绝伦,难怪这个风流浪子
也被她迷倒,竟会起了结婚之念!」

  杨由亭夫妇看着这个未来媳妇,更是喜上心头,杨夫人连忙上前牵着紫琼的
手,怔怔望着她笑道:「妳叫做紫琼吗?」

  紫琼螓首轻点:「紫琼见过杨伯伯、杨伯母。」

  杨曲亭笑道:「紫琼姑娘不用多礼,今日咱们杨家出了点事情,叫姑娘受惊
了!峭天,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和紫琼姑娘进去,免得吓着人家。」

  杨夫人当然明白丈夫的心意,她知道儿子武艺平常,留在这不但帮不上忙,
还要教人担心照顾,便道:「爹说得不错,你陪同紫琼、李公子等人先进大厅坐
一会,这里不用你来操心。些许小事,爹娘自会应付得来。」

  辛钘摇头道:「这些人胆敢来这里撒野,若不好好教训一顿,岂不是便宜了
他们。」

  杨曲亭听得眉头大皱,板着脸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你这等三
脚猫功夫,你用什么来教训人家,不可再胡闹了,快快给我离开这里。」

  施万里看在眼里,好不气闷,当下朗声说道:「杨老兄,今日令郎无恙归来
真是可喜可贺呀,但你我之事可还没有了结……」

  话仍没完,忽见辛钘猛地回过头,扬起剑眉道:「你这个矮子没长眼睛吗,
咱们正在谈话,要你来搭嘴,快给我闭起你的狗嘴,免得自找苦吃!」

  施万里素来城府深密,揣奸把猾,为人口齿便给,能言善道,十足是个笑面
夜叉,现听见辛钘这番狂傲的言语,也不由气得面皮铁青,握拳透爪。

  众人也听得傻了眼,杨曲亭正要开声斥骂,突然听得罗贵彪大喝一声:「好
狂妄的小子!」声到人到,已抡动银鞭凌空扑来。

  杨曲亭反应极快,当即持剑拦在辛钘跟前。只见紫琼柳眉轻蹙,素手一抬,
衣袂缓缓拂出,罗贵彪身在半空给紫琼这样轻轻一挥,竟然直飞了回去,在地上
连打几个筋斗,刚好跌回原地,半天爬不起来。

  紫琼使出这手仙术,在她而言,实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各人看在眼中,
却成为一门卓绝群伦的武功,尽皆惊羡,个个不由看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杨曲亭、施万里等人都是武术大家,见识深远,却从没见过这样神乎其神的
武功,实不知这路功夫出自何门何派。杨由亭心想:「看这少女年纪轻轻,武功
竟然如此了得,实在令人费解!」

  李隆基虽知紫琼的功夫不凡,但没料到会厉害如斯,不禁暗暗拜服。

  杨静琇显得特别高兴,奔将过来道:「紫琼姐姐不但人长得美,便连武功也
这般厉害,真是叫人羡慕?」

  紫琼亲热地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是真的吗?」杨静琇瞪着明亮大眼睛,
点了点头,紫琼又问道:「妳二哥经常提起妳和姊姊静琳,怎没看见她?」

  杨静琇往屋前大门口指去,说道:「姊姊便在那里,那个穿鹅黄色衫的就是
了,姊姊她不懂武功,只喜欢写字作画,爹娘便叫姊夫陪在她身边保护。」

  紫琼回头望去,果见一个年约二十的美女站在门前,长相清秀雅丽,身材纤
秾合度,确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

  便在这时,忽然听得辛钘的话声响起,紫琼回过头来,只见辛钘已站在杨家
众人前面,朗声说道:「我早已经说过,叫你们不要自讨苦吃,但偏偏就不听我
的说话。罗贵彪你给我听住,当日你把我全身捆绑抛下千迭崖,还好我命大死不
去,这盘旧帐,今日我就和你算清楚。」

  这时罗贵彪已由下属扶起,虽然这一跤跌得他七荤八素,灰头土脸,但毕竟
武功底子不弱,内力也达到相当火候,稍一回气,便能恢复过来,只是经过刚才
那一役,吃过紫琼的苦头,已自知决不是她的对手,此刻听见辛钘的说话,当即
怒瞪双目,厉声道:「臭小子,你若非有恃无恐,胆敢在本寨主面前狐假虎威,
若有本事,就单枪匹马行出来和我见个真章。」

  杨曲亭夫妇听得罗贵彪的说话,不由担心起来,杨曲亭说道:「天儿,不要
听他的说话,快退到一旁。」

  辛钘摇头一笑,道:「不用担心我,有紫琼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夫妻俩互望一眼,一时委决不下,已见辛钘牵着紫琼走出几步,站到场中。

  辛钘看见左右无人跟着,凑头向她道:「今日若不把这伙人治得贴贴服服,
难保他们不会再来骚扰,到时我一离开了杨家,这些龟儿子又再来找碴儿,可就
麻烦了。看那个施万里野心勃勃,绝非良善之辈,内里必定潜包祸谋,藏着什么
阴谋计划!紫琼,妳帮我算一算,看能否找到他的把柄。」

  紫琼朝他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早就料到这点了,你靠头过来。」接着
在他耳边轻声细说。

  辛钘听得眉头大皱,直到紫琼说完,不由勃然作色,暗道:「这个施万里当
真是罪恶滔天,非要好好惩治一番不可!」

  罗贵彪见紫琼和辛钘同时走出,怒声说道:「臭小子,就知你没这个胆量和
我单打独斗,要女人帮忙,算哪门子英雄!」

  辛钘笑道:「狗崽子,老子向来吃葱吃蒜不吃姜,你不用使激将法。」目光
一移,转向施万里道:「姓施的,你这个名字叫万里,难道真能统御万里么!只
可惜你身胖脚短,一篓子的油,一步走一尺,要走万里恐怕并不容易。你怀奸植
党,坏事做尽,你道没人知道么?」

  施万里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一怔,心想:「你这个小子顺口开河,又会知道
我什么事。」

  辛钘微微一笑,转向骆毕翁道:「骆庄主,当年你的孙女被人先奸后杀,为
了追寻凶手,相信这位施堡主也帮了不少忙吧?」

  骆毕翁老眼一抬,不明白辛钘说出这事有何用意,点头道:「是又怎样?」

  只见施万里脸色一变,背上冷汗直冒。站在他身旁一个汉子立即大发雷霆,
高声嚷道:「小贼,咱们和骆家的事与你何干,你一味瞎肏的混嚼舌根,却夹着
卵袋不敢动手,有种的就和我见个高低。」

  罗贵彪同时道:「没错,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有什么用,出来受死吧。」

  辛钘眉头一皱,盯着那个男人,见他年约三十,生得虎背熊腰,强悍外露,
又见他说话粗俗,不由暗暗气恼,却不知杨峭天是否认识此人,一时也不敢出言
反驳,免得露了底细。

  紫琼突然在他身旁道:「此人就是施代然。」

  辛钘一听,立时双眉一挺,低语道:「好呀!原来就是这个龟儿子。」当下
哈哈一笑,朗声说道:「为何我一提及骆家,你就害怕成这个样子,是否怕我揭
露你父子俩的阴私哩!」

  施万里和儿子施代然对望一眼,均想这人因何知道骆家的事,要是他揭破此
事,当真是麻烦之极,非下辣手尽早把他除去不可。父子二人同一心思,毒念骤
起。

  与此同时,听得辛钘继续道:「姓施的,瞧来我不动手,你也不会乖乖的坦
白承认了!」

  二人听后,心想正好趁这机会把他除去。施代然手持单刀,正要上前和辛钘
放对,岂料眼睛突然一花,瞬间一条人影已闪现在身前,不由大吃一惊,手中的
厚背大刀只抬得一半,颈项后的风池穴已被人拿往,立时一麻,浑身劲力全失。

  辛钘使起飞身托迹仙术,晃眼之间已切近施代然,左手一探,已制住他的穴
道,顺手提着他那庞大的身躯,瞬间又回到紫琼身边,将施代然掷在地上。

  场中各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觉一团人影倏来忽去,施代然已被人擒获而
去!众人何曾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一时看得人人翘起舌头,无法出声。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杨门弟子登时欢呼雷动,高声喝釆。而另一边的施家堡
却齐声鼓噪,十多个堡中高手张牙舞爪,手执兵刃,同时跃出,直涌上来。

  紫琼玉手一挥,娇喝道:「你们不要命么!」数十道金色光芒疾射而出,地
上立时碎石纷飞,在来人身前数尺之处,划出一行深深的裂痕。施家堡众人大吃
一惊,纵跃相避,再也不敢趋前一步。

  辛钘回过身来,指着一株两丈开外的大树,说道:「你们胆敢妄动,除非你
们硬得过这树。」话毕,运起木雷掌,呼的一掌劈出,只听轰隆一声,大树从中
断成两截,上半截连枝带叶飞出丈许,哗喇喇的摔在地上。

  二人这一出手立威,立时镇压全场,施家堡等人不由大骇,他们怎会想到,
眼前这对年轻人的功夫竟会如斯厉害。施万里更是牛回磨转,心中焦急万分,目
下儿子被人擒去,若要过去解救,自问又敌不过他们,只气得拧眉瞪眼,束手无
策!

  杨曲亭夫妇瞧见儿子神功盖世,委实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均想只是不见爱儿
数月,他的武功竟然大进如此,便如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不禁呆呆的扯了良久。

  这时见杨静琇跑上前来,满脸惊喜,扯住辛钘道:「二哥你好厉害喔,这些
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是紫琼姐姐教你吗?」

  辛钘点头一笑,目光望向紫琼,说道:「明师出高徒,不错吧?」

  杨夫人听见,来到紫琼身边,含笑问道:「天儿的功夫真是妳教的吗?」

  紫琼心想,辛钘的本领确实是我所授,只是他并非杨峭天,当下轻轻点头,
说道:「是啊!」

  杨夫人道:「妳年纪轻轻便这般本事,不知道妳是哪一位前辈高人门下?」

  紫琼微笑道:「我师父早已遯迹山林,再不问世事了,更不喜欢扬名显姓,
紫琼未得师父答允,还请杨伯母恕罪,紫琼实不敢自作主张说出师父名字。」

  杨曲亭夫妇听后,不由点头微笑,杨夫人道:「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多问,
天儿有幸得到妳的真传,实在是他莫大的福气!」

  辛钘向地上的施代然道:「你如何对待骆家小姐,快些老老实实说出来。」

  施代然岂肯揭自己的疮疤,旋即抬起头来,怒目相向:「要杀便杀,不用多
问!」

  辛钘怒容一敛,弯下身,含笑道:「杀你又有何难,但我现在偏不杀你。」
当即把手掌按住他胸膛,运起移星换斗之法,将他体内的经脉阴阳互换,血液倒
流。

  施代然霎时浑身猛地一颤,只觉全身气息一沉,接下来犹如火烙烧心似的,
比之利刃加身还要痛苦百倍,禁不住倒伏在地上,连连翻滚嚎叫。

  施万里远远看见,怒吼道:「小贼,你这般折磨人,是什么英雄好汉,快给
我停手。」

  而骆毕翁听得满肚子问号,心中实在胡里胡涂,乱作一团,想道:「难道我
孙女受害的事,真的与施家堡有关?不会吧?」

  辛钘道:「我没有说自己是英雄,对付恶人,自然要用恶毒的一套,你不想
看着他受苦,就自己把所有见不得光的事说出来,倘有延误,我实难担保他是否
挺得住。」

  「你……」施万里如何肯说,但眼看儿子在地上辗转呼号,当真又急又气,
却又无法可施。

  施代然实在熬煎不过去,颤声道:「你……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辛钘道:「我解去你的痛苦也可以,只要我问你一句,你就答我一句。」

  施代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忙道:「不!你杀了我好了!」

  辛钘眉头一皱,道:「好吧,既然你口硬不说,就乖乖的卧着想清楚吧。」

  施代然道:「骆家的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要……要我答什么?」

  辛钘说道:「三年前,骆老爷子的孙女骆姿柔给人先奸后杀,可有此事?」

  施代然不住在地上翻滚呻吟,口里却道:「我……我不知道。」

  此言一出,辛钘立时嘻嘻一笑:「好家伙,这事你又怎不知,骆姿柔被杀,
你将此事嫁祸给黑虎帮,你们施骆两家联手把黑虎帮扫平,这事天下皆知,你竟
然说不知道,分明就是心虚,瞎说一通!看来你不再受点苦头,是不会说真话的
了。」再把掌心放在他胸口,催动神功。

  施代然顿感体内的真气随即逆转,比之刚才更为难受,不由嚎天动地,大放
悲声,众人听他叫得七死八活,也为之伤心惨目。施万里再也忍受不住,抡起金
刀直冲过来,喝道:「贼王八,老夫今日就和你拼了!」

  辛钘转过头来,见他已抢近身前,想也不想,土风掌顺势推出,只见施万里
犹如断线风筝,直飞了出去。

  莫看施万里身材矮胖,轻功确实非比寻常,见他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轻
松自如的落在数丈之外,场中众人看见,无不对他钦佩几分,但在这情境下,却
没一人鼓掌喝呼!

  辛钘这一掌手下留情,只想把他逼开,施万里才没有受伤。辛钘再不望他,
向施代然问道:「怎样,你倘若再嘴硬,还有更多苦头你受,我再问你一次,你
是否贪图骆姿柔的美貌,色欲熏心而将她强奸,人家反抗,你就心狠手辣将她杀
了灭口?」

  施代然抵受不过体内的痛楚,终于颤着声音道:「是……是我干的,快……
快杀了我好了……」

  他这句说话一出,全场哗然,骆毕翁登时勃然变色,青筋暴现,一对眼睛直
射向施万里,怒极反笑道:「好啊,好啊,施万里……你可真毒辣!」

  辛钘又再问道:「你杀了骆姿柔,便移祸江东,嫁祸他人且帮助骆家报仇,
以此拉拢骆家,我说得没错吧?」

  施代然不停滚来滚去,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痛苦之声,断断续续道:「啊……
你……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还问什么!」

  辛钘道:「这等两全其美,一石二鸟之计,谅你也想不出来,敢情全是你老
爹的主意吧。」

  施代然并不回答,饶是如此,但这无疑是默认了,谁都了然于胸。

  辛钘将手按回施代然胸口,除去移星换斗,却没有解去他身上的穴道。施代
然立时痛楚尽消,趴在地上不住喘气。辛钘朝施万里道:「你为了收买人心,使
尽奸计拉帮结派,今日又来到这里撒野,妄图消除异己,可惜你遇着本老子,无
事不知,铁定你走霉运。」

  施万里丑事已破,儿子又落入他人手中,加上强敌在前,心知凶多吉少,唯
今之计只好冒锋突围,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骆毕翁听得实情,瞋恚既甚,把手一扬,十多名骆家庄的人倏地散开,一字
排开,而施家堡数十人亦同时摆开阵势,拦在施万里跟前,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樊刚和骆家向来友好,更不齿施万里的所为,当即朗声道:「骆老爷,老樊
虽然自不量力,但咱们两家深交数十年,老爷的事便是樊某的事,这个披着羊皮
的豺狼,焉能轻易放过他。」

  辛钘朗声道:「骆老爷子,樊前辈,这个姓施的狗贼,人多势众,你们现在
动手,瞧来并不划算,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无须急于一时。」

  骆毕翁也觉得有理,但要今日放过施万里,心里总觉得不甘,当下向辛钘抱
拳道:「杨少门主为骆家弄清这事,大恩大德,老夫铭感五内!」接着向杨曲亭
道:「杨门主,今日骆某受奸人鼓动煽惑,多有冒犯,还望杨门主原谅则个!」

  杨曲亭和辛钘连忙回礼,杨曲亭道:「骆庄主说的什么话,你我本就莫逆于
心,何须言谢。」

  樊刚突然高声喝道:「施万里,罗贵彪,休想逃走。」话落飞身跃起,只听
得刀剑相碰之声,众人望去,已见樊刚落回地上,而施罗二人方好纵上墙头,晃
眼之间已不知所终,其余施家堡众,却一窝蜂四散逃遁。

  杨曲亭道:「樊庄主莫追,由他去吧。」

  辛钘摇头叹道:「这个施万里连儿子也不顾,当真是个凶狡强悍的枭雄。」

  杨曲亭与骆毕翁道:「这个人正是真凶,现交由骆老爷子发落。」

  骆毕翁说了声多谢,向身旁的弟子道:「把这个人绑起来,带回去再好好审
问。」接着拱手一揖,说道:「杨门主,老夫先行告退,倘有什么事用得着骆家
庄,通知一声就是,告辞!」

  樊刚向杨曲亭抱拳一礼,彼此客套几句,便和骆毕翁等人离去。


             第三回  起死回生

  骆毕翁和樊刚去后,见十多名死伤者倒卧在地上,紫琼向身旁的杨夫人道:
「杨伯母,紫琼曾经跟随师父学了一些刀圭之术,身上亦带有治伤袪疾之药,若
然杨伯母信得过紫琼,我想为伤者看一看。」

  杨夫人听见大喜,说道:「这样就好了,尊师既能传妳一手好武功,当是一
位高人逸士,老身岂会信不过,就只怕麻烦妳了!」

  紫琼道:「拯弱扶危,行好积德,乃为人者本分之事,伯母何须客气!」

  辛钘在旁笑道:「紫琼的医术,当有华佗扁鹊之能,纵使是病入膏肓,只要
经过她的手,当即妙手回春,连死人也能救活呢!」

  紫琼睨视辛钘一眼,轻声笑道:「你就只爱卖长舌,胡夸大口。」

  杨夫人看见二人目语传情,胶漆相融,百般恩爱的模样,不由得迷花眼笑,
说道:「打花胡哨,向来是天儿的本事,连我做阿娘的也管教他不来,紫琼以后
得替我管一管他,免得他越加放肆荒唐。」辛钘伸伸舌头,噤口不语。

  紫琼听后微微一笑,又再斜望辛钘一眼,向杨夫人道:「请伯母使人将死伤
者扶进屋去,最好安置在一所清静的房间。」

  杨夫人点了点头,向身旁一个弟子道:「你们将所有死伤者扶到后堂去,好
好安置。」

  那弟子问道:「施家堡的人也要么?」

  紫琼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岂无救死之权?」

  杨曲亭夫妇二人听见,心下钦佩莫名,杨曲亭连忙道:「紫琼姑娘说得对,
你们快快照办。」数名弟子齐声答应,忙即救死扶伤,把死伤者抬进入屋。

  夫妇俩随即招呼李隆基等人进屋,而辛钘和紫琼亦一起跟随。

  李隆基走到辛钘身旁,轻声说道:「门前那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是峭
天的姊姊杨静琳,在她身边的男子,是她的丈夫田逸清,而站在右首的男子,叫
做宫英明,是峭天的表哥,也是那个红衣少女宫暄妍的哥哥。」

  辛钘一面听,一面打量着杨静琳,见她长得和妹妹杨静琇同样美丽动人,只
是在那月貌花庞的俏脸上,却多了一股书香味儿,素洁秀雅,确是一个雪魄冰姿
的大美人。再看她身旁的田逸清,见他气宇轩昂,目若朗星,二人站在一起,犹
如金童玉女,真个是绝配一对。而那个宫英明,年约二十四五年纪,面如冠玉,
长相英俊,端的是个美男子。

  当一行人来到大门前,长女杨静琳、么女杨静琇,宫家两兄妹等同时迎上前
来,只见杨静琳满脸喜容,张着一对水汪汪的迷人眼睛,牢牢盯着辛钘道:「峭
天,你这人可真叫人耽惊受怕,还好上天眷顾,让你平安归来。」

  辛钘忙叫了一声姊,再叫了一声姊夫,还来不及再说话,已见宫英明笑道:
「瞧来你今次出门,收获可不少呢!我刚才听静琇说,你不但学得一身好武功,
还获得一位漂亮的老婆,真是要大大庆贺一番才是。」接着目光移向紫琼,继续
说道:「这位就是紫琼姑娘吧?」

  紫琼轻轻一笑,向众人福道:「紫琼见过。」

  杨夫人在旁笑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谈,现在救人要紧,紫
琼妳跟我来。」紫琼说了声是。众人听见,一起在后跟随。

  来到后堂,已见十多人卧在地板上,每人身下都铺垫了一张白布。紫琼向杨
夫人道:「伯母,留下峭天帮我就行了。」

  辛钘道:「是啊,紫琼医人,最怕有人在旁骚扰。」便向几个杨门弟子道:
「你们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也不许进来。」众弟子唯唯领命。

  杨夫人道:「好吧,咱们大家先离去。紫琼,这里就麻烦妳了!」

  紫琼连忙道:「伯母请不要客气。」

  辛钘看见众人离开后堂后,看见四五个尚有知觉的伤者,兀自辗转呻吟,连
忙逐一查看各个死伤者,发觉其中三人已是全无气息,死去多时,其余的人都是
刀剑之伤。

  紫琼道:「现在必须尽快把死去的人救活,迟得片刻,可就回天乏术了!」

  辛钘听得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难道连妳也不行?」

  紫琼摇头道:「这些人虽然死去,但元神尚未离开身体,以起死回生之法还
可救活他们,若然再拖延时间,届时鬼差一到,元神就会让鬼差勾去,那时什么
都完了。」

  辛钘问道:「一个人死后,鬼差要多久才会来勾他们的元神?」

  紫琼道:「这个很难说,大概一至两个时辰吧,乘着鬼差还没到,咱们得赶
紧时间。这三个死去的人,心脏已停顿太久,瞧情形必须使用移星换斗之术,把
心脏换掉才行,你现在马上出去,叫人找三条大狗来。」

  辛钘连忙奔出后堂,对一名在外看守的杨门弟子道:「里面有三个人刚死去
不久,若要救活他们,必须要用狗血调以药物才行,你们快给我找三条大狗来,
一定要健康的,知道吗。」互换心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自然不敢说出口,只
好胡言乱扯。

  那人听了立刻飞奔而去,还不到半炷香时间,已见三个人各自牵着一头大狼
狗到来。辛钘接过,说道:「现在是紧要关头,绝对不能有人进来骚扰,你们好
好的守着,任何人也不准进来。」众弟子齐齐点头遵命。

  紫琼看见辛钘回来,说道:「时间紧迫,咱们一起动手吧。」辛钘应了声是
便立即开始工作,紫琼续道:「今日你做得很好,没有伤及一人。」

  辛钘道:「妳吩咐的事,我怎敢不听。」

  紫琼微微一笑,她为了不让受伤的人听见,放轻声音道:「你要知道,仙术
是用来救难解危,并非用来杀人伤人,这才是仙道正路,你要好好记住。」

  辛钘点了点头,问道:「若是对付那些妖魔鬼怪呢?」

  紫琼道:「这自然另当别论,妖魔是阿修罗的邪灵鬼物,常在天界人间闹事
作孽,咱们岂能让他们为祸害人!你既然已习得仙术,已属非尘寰中人,断魔除
妖,护国佑民,这是天地间理所当然的事,更是你应有的责任。」

  辛钘点头应诺,二人忙了足有两个时辰,终于把死伤者全部救活治好,只是
不想过于显眼让人瞧出端倪,便没有把伤口恢复完好如初,只是将伤口缠上了布
带,免了让人起疑。

  二人走出后堂,辛钘吩咐众弟子暂时不要移动伤者。杨氏夫妇和其他人早已
在大厅候着,看见辛钘和紫琼到来,杨曲亭连忙问道:「天儿,情况如何,还顺
利吗?」

  辛钘道:「全都没大问题,便是刚刚断气的人,紫琼都能一一将他们救活过
来,只消多加调养,将养一段时日,便会全部康复。」

  众人听见都喜形于色,杨夫人走将上前,挽着紫琼的玉手道:「紫琼妳真是
厉害,便连死去的人都能救活,咱们杨家有妳一个这样本事的媳妇,真不知是几
生修到。」

  紫琼听得满脸通红,垂头瘖默,杨夫人道:「你俩都辛苦了,用完饭后得早
些休息。紫琼过来这边坐。」便牵着紫琼在她身旁坐下。

  当晚杨府内设席张筵,李隆基等人都坐上主席,觥筹交错,彼此弄盏传杯,
好不高兴。席间杨曲亭问起天狼寨的事,辛钘添油加醋,说得凶险万分,后说幸
得紫琼相救,才能活命,并且传授他武功,一大番话儿,直说得天花乱坠,有声
有色。杨氏夫妇眼见紫琼把死人救活,辛钘的说话,自然信到十足加一。

  席上的人就只有李隆基兄妹、马元霸父女四人知道底蕴,看见辛钘不住胡吹
乱诌,都不由缩颈匿笑,相顾莞尔。

  杨静琇听得时而惊愕瞠目,时而扬眉鼓掌,表情百出,而长女杨静琳,却视
端容寂,沉静娴雅,偶尔才望一望丈夫,时而又望向身旁的英明,只见二人眼去
眉来,秋波暗送,看来殊不简单。

  辛钘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纳闷,见二人这个模样,显然是关系非浅,心想:
「眼前丈夫在旁,还这般明目张胆,难道真的不怕被人发现么,其中必定有点古
怪。」

  待得筳终散场,杨夫人吩咐侍女为众人准备房间,李隆基和马元霸一一摇首
拜辞,杨曲亭夫妇虽再三挽留,但二人只说不敢相扰,意甚坚执,夫妻俩无奈,
只索罢了。

  四人拜别杨氏夫妇,辛钘和紫琼直送四人到门口,杨静琇从后跟来,拉着小
雀儿的手道:「妳记住时时来看我喔,是了,我这个二哥有没有欺负妳,如果有
就说与我知,待我为妳教训他。」

  小雀儿听她提起杨峭天,不由得眼眶一红,杨静琇看见,盯住辛钘道:「二
哥,你又欺负小雀儿了?」

  辛钘呆得一呆,小雀儿道:「他现在有了紫琼,还会理我么!算了吧,这个
人向来就见一个爱一个,我也习惯了。」众人自是知道她说的是杨峭天,也不由
暗自叹息。

  辛钘瞪着二人,看见杨静琇对着自己唝嘴蹙眼,便道:「我的事要妳来管,
快回屋里去,我有事要和他们说。」

  杨静琇不满道:「有什么紧要事我听不得?」却看见辛钘锁眉瞪眼,一脸愠
色,心中也真有点害怕,只得怏怏而去。

  待得杨静琇走远,辛钘道:「你们要记住诺言,我在这里只住三日,到时我
就走人,冒名顶替真不是味儿,浑身都不舒服。」

  马元霸笑道:「施万里今日给你吓得屎滚尿流,相信也不敢再来杨门撒野,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但你今日放了罗贵彪,我这个宝见女儿可不依呢!」

  李舒柔翘着嘴儿道:「是呀!峭天哥死得如此惨,你因何就此放他回去,峭
天哥这个仇,我一定要讨回来!小雀儿,妳认为怎样?」

  小雀儿点头道:「这个当然,岂能轻易算数。你不愿意帮咱们报仇,我也不
怪你,但你得应承我,万事要尽量小心,决不可在他父母面前露出破绽。」

  辛钘笑道:「这些不用你来提点,不是我夸口,串戏这门子功夫,可难我不
倒。」

  紫琼道:「罗贵彪的武功不弱,你们要找他报仇,恐怕并不容易。这样吧,
你们先忍耐些儿,待我和兜儿离开杨家,再和你们会合,大家一起去好么?」

  四人听见,无不大喜,李舒柔连忙道:「这就好了,有你们二人帮忙,罗贵
彪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隆基笑道:「辛老弟,这里就麻烦兄弟了,我兄妹俩就住在隆庆坊,你和
紫琼姑娘到那里找我便可以了。」

  辛钘听得紫琼这样说,心里暗道:「刚才听他们说,李隆基这人好像是什么
临淄王,又和羽林军相熟,显然是皇亲国戚,莫非紫琼想倚仗他的力量,好让我
混进皇宫去对付那个妖孽?瞧来十居其九是这样了。」

  一念及此,辛钘显得极为无奈,说道:「你兄弟长兄弟短的叫,既然大家是
兄弟,就再帮你们一次好了,但你两兄妹听住,到时我有什么事要你们帮忙,可
不能推三阻四,藉口推托。」

  李隆基堆起笑脸道:「辛老弟要我帮忙,只要隆基做得来,还用多说吗。」

  辛钘道:「好!大家做兄弟的,可不能翻口。」

  送了四人离去后,辛钘和紫琼回到大厅,杨夫人道:「紫琼,我已经叫人为
妳准备好房间,妳今日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辛钘连忙道:「紫琼已是我的未来妻子,她和我一起就行了。」

  杨夫人听得眉头紧蹙:「胡说,一日还未成婚,就不能算是夫妻,这成什么
样子,你在外面胡天胡帝,我可不理你,但在家里就得依从规矩。」

  辛钘搔头道:「但我和紫琼……」

  杨夫人也不待他说完,截住他话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不用多说了!秋
兰,妳带紫琼姑娘到房间去。」接着向紫琼道:「这个是我的丫头,叫做秋兰,
妳需要什么,就吩咐她好了。」

  紫琼点头一笑,望一下辛钘,见他呆头木脑的看着自己,不由向他微微一笑
说:「你这几天休想再来缠我!」

  辛钘眼看着紫琼跟随秋兰而去,站着正没好气,只见一名美婢走上前来,微
笑说道:「二少爷,你还站着做什么,不舍得紫琼姑娘么?」

  给她这样一说,辛钘登时回过神来,却又不知眼前这婢女的名字,只好道:
「当然不舍得,妳不用理我。」

  杨夫人道:「看你这身脏兮兮的模样,还不快些把衣服换去!筠儿,快带二
少爷进房间沐浴更衣。」

  筠儿应了,向辛钘道:「二少爷走吧,要不又惹得夫人生气了。」

  辛钘叹了口气,只好跟随筠儿进入内堂。二人走出大厅,辛钘才发觉这里实
在大得紧要,只见廊腰缦回,精舍飞翠,委实富丽堂皇。穿过两条回廊,眼前突
然一片开阔,却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园子,四处花竹奇石,流觞曲水,宝砌池塘,
当真是巧夺天工,精致典雅。

  但见庭园四面,庑相环绕,却是四合院的设计,每栋楼房均是碧瓦雕檐,庄
严富丽。辛钘边看边想:「这里的气派,又比崔湜的大宅更胜一筹了!」

  筠儿突然在旁道:「夫人安排紫琼姑娘住在玲珑轩,二少爷今晚若想找她,
筠儿可以为你把秋兰使开,好吗?」

  辛钘听见,精神为之一振,喜道:「真的吗?」

  筠儿笑道:「你那一次带女子回来不是我帮忙的,只要二少爷对筠儿好,筠
儿做什么也愿意。」

  辛钘道:「当然,当然,我又怎会对妳不好,那么今晚就全靠妳了。」

  说话之间,二人来到一个大房间,筠儿把房门推开,让过身子,辛钘进内一
看,却见房间装饰得豪华富丽,真个是列鼎重裀,穷奢极侈。

  辛钘看见筠儿在旁,不敢四处张望,免得露了底自己不是她的二少爷。

  筠儿走进内间一会,出来说道:「浴盆的热水已准备好,你就解解乏吧。」

  辛钘听后伸个懒腰,正要步入内间,筠儿已走到他身前,说道:「你仍没有
脱衣服,就这样进去么?不要乱动嘛!」说着已动手去扯辛钘的腰带。

  这下子可把辛钘吓呆了,正要拦阻,随即想起:「莫非杨峭天这小子一向如
此?他奶奶的,连洗澡也要下人服侍,他一双手废了么!」

  筠儿把他的长裤脱去,扔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又旧又脏的衣服,
你也会穿上身,真是奇怪!」说话之际又将他的上衣脱去,露出他一身健硕的胸
膛。

  辛钘浑身被她脱得光秃秃,只有一条贴身短裤,便向内间走去。

  进内一看,见一个大木桶已盛满了水,热气腾腾,心中一喜,暗道:「今日
可要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打个盹儿,今晚再找紫琼去。」想得正美,筠儿突然
来到他跟前,辛钘呆呆的望住她,问道:「妳进来干什么?」

  筠儿愕然道:「温席扇枕,暖床侍浴,直来是筠儿的职分,我进来当然是服
侍你啦。」

  辛钘登时魂不附体,暗道:「格老子的,这个杨峭天可真懂得享福!」看见
筠儿年纪不大,十七八岁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却长得美艳动人,一对眼
睛又圆又大,黑白分明,当真是明眸皓齿,看来这个美婢定是杨峭天精心挑选的
了。

  想着之间,身上唯一的短裤已经被她脱去,一根头大如鼓槌的肉棒,正摇儿
晃儿的落在筠儿眼前,忽见她惊讶起来,说道:「它……它怎会变了这样子?大
了……大了很多呀!」

  辛钘心中一惊,暗想原来杨峭天那行货只是小毛虫一条,当即道:「不知为
何,我这几个月跟随紫琼练功后,就变成这样子,很吓人吗?」

  筠儿伸出玉手,轻轻提着,摇头道:「并不是,只是和我见惯了的不同,感
到很突然而已,但话说回来,它,真的粗长了不少,我怕……我怕承受不起!」

  辛钘听见她这句话,心里立时雪亮,一看便知二人是胡混惯了,以杨峭天的
性子,见了美肉当前,又岂有不吃之理。

  见筠儿提着玉龙把玩片刻,便放开了手,自动脱起衣服来。辛钘想要制止,
但又怕让她怀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直看见筠儿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白生
生的站在他跟前。

  辛钘上下打量着她,双峰挺拔,楚腰丰臀,身子果然不赖。

  筠儿抬起螓首,望着辛钘道:「没见二少爷几个月,怎地都变了,你平日一
看见筠儿脱衣,便饿虎擒羊的来抱人家,今日却呆答答的站着不动,是不是你有
了紫琼姑娘,便不想要筠儿了?」说完把整个软绵绵的娇躯靠上前,投入辛钘的
怀抱。

  辛钘双手环抱住她的纤腰,触手光滑如丝,而胸口又被她一对玉峰抵压住,
也不禁欲火微动,说道:「怎会呢,紫琼是我未来的老婆,而妳是我最疼爱的丫
头,我当然两个都要,不要胡思乱想。」在这情形下,便连辛钘自己也不明白怎
会这样说,他只是直觉知道,筠儿对杨峭天并非只存着主仆之情,实是对那小子
另有一番情意,致不想伤她的心。

  筠儿听见果然大喜,抬起俏脸道:「是真的吗?」

  辛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筠儿喜容满脸,说道:「二少爷就是和紫琼姑娘
结成夫妻,筠儿也不要离开你,我要永远服侍你和紫琼姑娘……只是,只是我怕
紫琼姑娘会不喜欢我,不肯要我这个丫头。」

  「不会的。」辛钘轻轻抚摸着她的雪背,道:「紫琼为人我最清楚,她不但
长得漂亮,人又善良温柔,而且她很听我的说话,只要我开口,她总会依我的,
这样妳该放心了吧。」

  筠儿道:「要是这样就好,筠儿实在不想离开二少爷!」说着之间,一只小
手已来到他胯间,把那微显发硬的肉棒握住,柔声说:「你要不要和往日一样,
先让筠儿用口为你舒服一番?」

  辛钘又是怔住,忙道:「今日为了那些王八蛋,害得老子费了不少气力,我
也有点儿累,还是先洗个澡吧。」

  筠儿只好点头答应,离开辛钘的怀抱,把手放在水中量了一下水温,说道:
「温度可以了。」辛钘点了点头,跨腿便跳进大浴桶,才一坐定,筠儿已经跟随
而来,扑通一声进入桶中。


             第四回  主仆情深

  这个木桶非常巨大,比之一般的浴盆,足足大了一倍,容纳两个人仍觉绰绰
有余。

  辛钘鼻头一动,只闻得满室清香,略一细想,便知水中注入了香汤。

  筠儿把皂荚涂在了他身上,拿起浴刷子,轻轻地在辛钘的胸膛洗刷,口里说
道:「你每次一离家就几个月,前时听得你被奸人害死,又见你久不归来,心中
又急又惊,怕你真的出了事,害得人家不知哭了多少遍。」

  辛钘见她说话间眼含泪光,情词恳切,心想杨峭天真个有点手段,竟能让这
么多女子为他心醉魂迷,便道:「我现在不是平安回来么,还哭个什么。」

  筠儿破涕为笑,点头说道:「是的,我应该欢喜才是。你挪借一下,筠儿要
为你刷背。」

  辛钘移身相就,让她坐到背后。筠儿一面洗拭,一面道:「紫琼姑娘真的很
美,难怪你对她这么好,连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我只是有点奇怪,李姑娘和小雀
儿都是醋坛子,但我见二人对紫琼姑娘的态度,竟无半点嫉妒之意,真是今人费
解?」

  筠儿侧头思索,辛钘当然不会说破,只道:「紫琼平素善气迎人,个个都喜
欢她,没什么出奇。」辛钘说话方歇,骤觉玉龙一紧,整根宝贝已给筠儿握住,
正自不轻不重的套动起来。

  辛钘眉头一聚,立时美得骨软筋酥,又觉背部给两团软物挤压着,听得筠儿
轻声道:「你那里真的大了很多,又这般粗,叫人打从心窝里高兴,巴不得想咬
他一口。」

  筠儿双手挼搓把玩,越弄越发猖獗,便连卵囊也不放过,而胸前一对柔软饱
挺的玉乳,兀自挨挨蹭蹭,直爽得辛钘闭目舒眉,不由得放开心怀,尽情享受。

  才半晌功夫,整根玉龙已见硬如铁石,青筋浮现,翘得老高。

  筠儿情兴欲萌,已见微微喘气,在他耳畔道:「筠儿弄得好么,舒服吗?」

  辛钘扪心自问,她手艺确实不赖,便是那个妖女霍芊芊亦瞠乎其后,说道:
「很舒服,没想妳的功夫越来越好。」他对筠儿所知不多,但这句八面见光的说
话,却教筠儿受用非常。

  筠儿弄得起劲,掌心包住龙头不停擦拭磨蹭,只觉手上东西硬得异常厉害,
心想:「二少爷一别数月,全都变了样子,便连这根宝贝也变得威猛过人,要是
给这大东西弄进去,不知是怎生感觉!」想到这里,体内的空虚越显难耐,花汁
滋液不停渗漉而出,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欲火,腻声说道:「人家好想要,给我好
么?」

  辛钘暗想:「听她刚才的言语,那个杨峭天显然是一个色鬼,若是不假戏真
做,一旦揭底就麻烦了。」当下说道:「我给妳弄成这样,就算妳不想,我也不
肯放过妳呢!咱们到榻上去?」

  筠儿摇头道:「你不是喜欢一面洗澡一面干么?我们先在这里弄一会,要是
你还没尽兴,筠儿再到床榻服侍你就是!」说着已移到他身前来,坐到辛钘大腿
上,贴胸迭股,双手围上他脖子。

  辛钘望着她那粉嫩微酡的俏脸,着实娇美迷人,而筠儿的相貌,虽不及紫琼
美艳,却不逊于杨家姊妹,可说春兰秋菊,各有一时之秀。辛钘伸出双手,将她
牢牢抱住,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筠儿张嘴相迎,两条舌头只挑弄几下,便即甜舌翻滚,纠缠在一处,不用片
刻功夫,二人已打得火一般热烈。筠儿被辛钘又摸又捏,挑逗得气喘吁吁,淫火
大盛,抽回右手,探到他胯处,牢牢握住火棒道:「插进来,筠儿受不住了。」

  辛钘见着她猴急的模样,暗地一笑,双手把她丰臀抬高,筠儿相当合作,紧
握巨龙便往阴道塞进去:「啊……你……你的好大喔!」辛钘知她和杨峭天是弄
惯的,再不怜香惜玉,双手托着美臀,倏地往下桩去,整根巨物立时直放到底。

  筠儿禁不住轰击,轻叫一声,用力抱紧辛钘,一脸苍凉,说道:「你……你
这般粗壮,筠儿给你插死了!且不要动,先让我回一回气。」

  辛钘笑道:「粗长才好呢,女孩子不是喜欢男人又粗又长么!」

  筠儿凝望着他,脉脉含情道:「人家吃惯你以前的尺寸,一时之间叫人怎能
适应,你把人家挤得好满好胀,难过死了!」

  辛钘只是一笑,低下头来吻她的乳房。筠儿身子微微一颤,用手按住他的脑
袋瓜子,把个红嫩娇凸的乳头送到他口中。

  筠儿给他一轮吞噬,登时美得神魂飘散,口里嚘嘤腻语,若哭若啼,无止无
息。

  辛钘见她得趣,当即把她臀部略略提高,腰板使力,咕唧咕唧的抽戳起来,
十来下过去,筠儿已见眉蹙春山,浑身酥软,辛钘笑道:「我这行货确实是厉害
一点,妳还好吗?」

  筠儿使尽气力紧紧搂住他,喘声道:「你……你这个头儿好大,刮得筠儿好
舒服,不要停下来,再要狠一点,人家爱死你了……」

  辛钘笑道:「我方才所说不错吧,是不是粗大的好?」

  筠儿被他干得天昏地暗,只觉阵阵快感如狂澜乱涌,滚滚无休,答道:「确
是,确是大的好,比之你以前强多了!」

  辛钘一笑,再把头埋到她乳房,时而啖噬,时而舔吮。筠儿上下沾恩,顿感
美透春心,膣内深处犹如扁螺吐水,淫液疾涌而出。辛钘使起手段,连连就是百
多下,干得水花四溅,流满一地。

  筠儿忍无可忍,抱定辛钘,娇声喘道:「啊,人家有点意思了,深一点,再
深一点,来了……快要来了!」话声甫毕,身子忽然猛地僵住,膣腔牢牢咬紧玉
龙,一轮吸吮,立即登上欢愉的高峰。

  辛钘心想:「老子才稍稍有点兴致,这个丫头便抵挡不住,真是没用!」当
下轻轻抚摸着她一只乳房,问道:「筠儿妳可真差劲,才是一百几十下,妳就挨
不住。」

  筠儿把身子依偎着他,膣内依然把肉棒含住,一缩一吮的,显然高潮仍没退
却,听得辛钘的说话,便恹恹缩缩道:「你不要笑人嘛,谁叫你这根大棒槌又大
又粗,下下都顶着人家的嫩肉,筠儿小小的一个肉洞儿,怎能承受得住。」

  辛钘笑道:「既是这样,我就拔出来好了,弄坏了筠儿,我可舍不得。」

  筠儿连忙道:「不……不准你拔出来,我可以的,休息了一会,现在已经没
事了,况且你还没射出来,这样憋着,会很伤身体的。来吧,筠儿又想要了。」

  辛钘道:「好,到时妳可不要求饶。」

  筠儿笑道:「人家就是给你弄死,也绝不求饶,只要你肯要筠儿就行了。」

  辛钘轩然一笑,把筠儿的裸躯提起,巨棒立即脱洞而出。筠儿见着大急,赶
忙问道:「怎么又拔出来了?」

  辛钘只是一笑,双手抱起筠儿,跨出木桶道:「木缸又窄又仄难展身手。」
说着把筠儿放下,让她站在跟前。

  筠儿扑入辛钘怀中,抬起俏脸,望住辛钘道:「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先为你
舔一会好吗,你且在桶缘坐着,让我好好服侍你。」

  辛钘正在兴头,自然不会反对,依言坐下,大开双腿,筠儿弯下身躯,一手
握住他的玉龙,一手轻抚着辛钘的俊脸,樱唇在他鼻尖亲了一下,小嘴接着徐徐
而下,滑过他双唇、下巴、颈项,来到他乳头,吸吮片刻,嘴儿继续往下移,舔
过蓊郁的茂林,终于来到他胯间。

  筠儿把眼一看,不由芳心卜卜,只见眼前之物,比之刚才还要粗大几分,筋
肌亢暴,甚是吓人,抬起头道:「这根肉棍儿真是变了很多,从前你只得巴掌长
短,现在竟半尺有余,究竟紫琼姑娘授你什么功夫,把他变成这样威风凛凛?」

  辛钘闭口不答,只把眼睛盯在她俏脸上,微微一笑,便此带过。眼见筠儿不
但样子甜美,一颦一笑间,宛如芙蓉初发,动人之极,这样迷人的少女,着实让
人爱煞,心里暗道:「杨峭天当真是艳福不小,如此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婢,也能
给他找到!」

  仍没转念,已见筠儿丁香微吐,抵住龙头来回洗舔,接着樱唇一张,整个头
已纳入她口中。辛钘立时僵住,美得仰首吐气,却见筠儿手口并用,力度适中,
简直让人爽到心里去。

  辛钘暗道:「筠儿的口技,比那个霍芊芊高明多了,服侍惯男人就是不同,
若然紫琼也为我舔一舔,这样才爽死呢!」

  筠儿精耕细作,把根阳物舔得细大无遗,三翻四合,弄到分际,突然吐出肉
棒,说道:「少爷你要是抵受不住,就射给筠儿吧。」

  辛钘自是明白她意思,笑道:「这岂不是太过浪费,倒不如妳给我生个小乖
乖如何?」他这句说话,明着是打情骂俏,顺口开河。

  筠儿听说,摇着头道:「筠儿自然一万个愿意,但你可不要忘记,夫人叫我
来服侍你之时,早已谆谆告诫,要我明白自己身分,只可与你同枕席,绝不能够
怀下孩子,是以我和你每次事后,都会用树胶蜂蜜洗涤,杜绝后患。」

  辛钘暗暗叹息,心想这和妓女又有何分别!站起身子,伸手将她扶起,把筠
儿抱近身来。

  筠儿也不待他开声,把一条美腿架在木缸边缘,下身立时门户大开,提着玉
茎,把个头儿抵住阴阜,贴着花唇研磨几下,轻声说道:「进来好么?」

  辛钘双手固定她身子,腰板儿一挺,巨龙吱一声长驱直入,直放到底,筠儿
剎时呼嘘皱眉,双手牢牢攀住他身躯,辛钘抽送几回,筠儿已如哀若啼,不停嘤
鸣呻吟。辛钘十根指头,牢牢抓住她双股,巨棒大出大入,把她撞得颠头耸脑,
身颤体摇。

  过得半刻,筠儿已觉难以消受,昏迷浑然,只把身子忙迎慌凑,附耳呫嚅,
轻声说道:「人家不行了,你且缓一缓,若再不停下来,人家恐怕要乐死了!」

  辛钘笑道:「妳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说与我知,我弄得妳舒服吗?」

  筠儿紧紧抱住他,两具裸躯,霎时贴得密不透风,喘声道:「就因为太舒服
了,叫人家如何忍得……啊!你好坏,明之人家受不住,还……还插得这么深!
坏人,筠儿真的要死了,要被我的好少爷插死了……不要停下来,用力一点,便
弄死筠儿是了……」

  辛钘一声得令,立即加把劲儿,什么九浅一深、八浅二深,全都抛于脑后,
下下直闯深宫,把个筠儿弄得饧眼口张,呻吟不止。

  又过了一会,筠儿霍地用力抱住辛钘的头颈,娇声叫:「又……又不行了,
又想要来……再狠……狠一点插筠儿!」辛钘见说,当即加紧攻势,果听她喔喔
两声,身子接住连连抽搐,又丢了一回。

  到这时候,辛钘亦觉有些泄意,忙抽出肉棒,花露猛地从洞口直溅而出,白
浆淫淫,猥亵非常。辛钘让筠儿背过身子,双手按在木桶边,翘高美臀,从后面
杀进,登时劈啪山响,涓涓骚水沿着筠儿大腿溯游而下,真个春色澹荡,弥漫满
室。

  辛钘望着筠儿皓白光滑雪背,纤腰丰臀,委实令人着迷,禁不住伸手上前,
穿过她腋窝,牢牢的握住一只丰乳,一面搓揉,一面挺身疾攻。

  筠儿便只有杨峭天这个男人,吃惯了小鸟细虫,可曾尝过这等庞然巨物,今
趟初尝其味,不由得酣畅淋漓,连丢了好几回,丢得昏头搭脑,而快感依然一浪
接着一浪,无从息止,实在难忍难熬,本想叫辛钘停顿下来,稍事歇息,但见辛
钘正弄得兴浓,又觉不忍,只得咬唇死忍,任由快感将之吞没。

  辛钘放开精关,大肆抽捣,终于到了尽头,伸手拍一拍筠儿的美臀,嗄声说
道:「我要来了,全射给筠儿好吗?」

  筠儿听见,连忙道:「你就射吧,全射给我,筠儿要你的热精!」话说完,
巨龙已抵住嫩肉深处,跳得几跳,大股热浆阵阵袭来,筠儿顿时美得双目翻白,
暗暗又与他泄了一回。

  辛钘一连数发,直至涓滴不剩,方抽回玉龙。筠儿一觉肉棒离体,忙即回过
身来,蹲到辛钘跟前,小嘴一张,已把湿漉漉的棒儿含在口中,唇舌翕动,使劲
的吸舔起来。辛钘看见她那张嘴儿,恰似新破的榴实,吃得习习有声,若非刚才
阳精泄尽,真想再放她一口,看着看着,也不觉看得心旌摇曳。

  筠儿一把劲儿,直把玉龙舔得干干净净,水滴不留,才慢慢站起身躯,玉手
仍是依依不舍牢握肉棒,娇躯前靠,投入辛钘的怀中,抬起娇艳迷人的俏脸,柔
声说道:「舒服吗,要不要筠儿再舔一会?」

  辛钘笑笑摇头,拥抱住她道:「妳还没吃够吗?」筠儿微笑不答,辛钘道:
「大家都累了,洗澡完毕,我想小睡片刻。」

  筠儿点头答应,辛钘拦腰将她抱起,跨进木缸去。

     ***    ***    ***    ***

  二人浴后,相依相偎,光着身子走出来。筠儿打开衣箱,取了一件雪白色的
内衣,为辛钘穿上,说道:「我陪你到榻上睡一会。」

  辛钘点头,筠儿仍是浑身赤裸,服侍他在榻上躺下,自己趴到他身旁,侧过
娇躯,一面轻抚他胸膛,一面道:「你今次回来,我发觉你真的变了很多,便连
做那回事,都比以前强多了。」

  这一类说话,前前后后,筠儿早就说了好几遍,无疑是已起了疑心。

  筠儿张大眼睛望向他,辛钘把左手绕到她脑袋下,让她将头枕在手臂上,说
道:「不单是妳,连我自己也感觉得到。」

  辛钘暗道:「这个小灵精聪明得紧,莫非已给她看出了端倪,但想来也是理
所当然之事,她和杨峭天如此亲密,要瞒过她实在不容易,唯今之计,只好搬出
一大番道理来,一于和她胡言乱语,放屁辣臊,总要说得她贴贴服服才行。」

  筠儿听说,又道:「你若不是身材样貌不变,我还真是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
呢!」

  辛钘心头栗栗,计从心起,说道:「自从我给罗贵彪推下山崖,幸好给紫琼
救了,虽然要回一命,但不知是否撞伤了脑袋,以前的事很多都记不起来,幸好
紫琼深得她师父的真传,还授了我一身武功,这段期间,我吃了不少灵丹补药,
体力立即恢复神速,同时发觉精力异常旺盛,便连我这根宝贝儿,也突然强大起
来,说来也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筠儿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回来之后,我总是觉得怪怪的,现在
你的记忆全恢复了没有?」

  辛钘道:「我的失忆也不算严重,其实很多事情都能记起来,便如妳这个可
爱丫头,我就一刻都没有忘记。」

  筠儿听得心头发甜,把娇躯在他身上挤了一挤,秋波流动,轻轻款道:「你
对我真好,我能够伺候少爷,是筠儿的福气!」说完把头埋在他颈窝,素手向下
移,隔着衣衫握住玉龙,一捏一捋的把玩起来。

  辛钘也不甘后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探手握往她一只乳房,突然想起一件
事来,便是杨静琳和他表哥的事,这个老大的疑团,辛钘确实想知道,遂问道:
「我有一事总是想不起来,不知妳可知道。」筠儿抬起眼睛,怔怔望向他,辛钘
说道:「是关于大姊的事,今日我见她不住和表哥暗送秋波,神情亲密,这到底
是什么一回事,我想了很久,老是想不起来。」

  筠儿听见怔了一下,说道:「你的失忆看来不轻呀,连这件事都记不起!」

  辛钘耸一下肩膀,做个鬼脸一笑,却没有答她。

  只听筠儿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大小姐和表少爷向来便很好,二人自小就
两情相悦,若不是表少爷突然要离去,他们恐怕已成为夫妻了。」

  辛钘听得「突然离去」四个字,便装作一知半解,问道:「是了,我记得表
哥是突然离开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筠儿道:「听说宫家本来就是武林世家,自从宫老爷去世后,宫家便渐渐衰
落式微,表少爷为了振兴宫家,他们兄妹俩便来到咱们家,跟随老爷学习武功,
莫非你连这些事都忘记了?」

  辛钘听到这里已了解几分,他向来聪明过人,又晓得把握时机,当即顺藤摸
瓜,笑道:「这些事我还记得,但后来怎样,我就有些混混沌沌,一时也想不起
来。」

  筠儿微微一笑,续道:「表少爷兄妹在此学了几年功夫,有一年,宫夫人突
然前来说,她说宫老爷的兄长从昌州回来,打算把一门什么宫家剑法要传授给表
少爷,兄妹二人听见,便随同宫夫人回去了。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知道
的不多,详细情形我就不清楚了,其实这件事,有一大半是你后来说给我知的,
但你现在竟全都忘记了!」

  辛钘佯装生气起来,怒气冲冲道:「这一切还不是那个罗贵彪害的,妳知道
吗,那个天杀的家伙,把我看成五丝缠角粽,将我绑手绑脚,抛下百多丈山崖,
若不是挂在一棵大树上,救回我一命,相信妳从此就看不见我了!」一串谎言,
直说得栩栩如生,精釆动人,只听得筠儿心头突突乱跳,张大小嘴,合不拢来。

  筠儿定一定神,说道:「幸好观世音菩萨保佑庇荫,让你落在大树上。」

  辛钘道:「可不是吗,紫琼就像观音大士一样,把我从崖下救上来。是了,
难道表哥这一走,大姊就变了心,嫁给了田逸清?」

  筠儿愕然问道:「你不是连姑爷是谁都忘了吧?」

  辛钘摇头道:「我零零碎碎只记得一些,后来的事就记不起了。」

  筠儿道:「姑爷原是关中杨门的大弟子,这个你该知道吧?」辛钘这个假冒
货,又那会知道这么多,但若直说不知道,又似乎前言不对后语,只得点点头。
筠儿续道:「表少爷自从回宫家后,姑爷就把握机会,开始向大小姐展开追求,
你该知道大小姐的性子,她向来是个软心肠的人,谁人对她好,她就对谁好,不
用半年,她就和姑爷出双入对,亲热非常。」

  辛钘心想:「这个杨静琳倒也变得快,从她外表来看,温婉斯文,嫩绰绰的
一个含羞美人儿,恐怕浑身都长着淫骨,要不怎会一个去一个来的这般胡混!」

  只听筠儿又道:「过了不久,姑爷便向老爷夫人提出婚事,老爷看见二人平
时如此亲密,便点头答应了,当即定下婚期,表少爷在宫家得到消息,两兄妹便
巴巴的赶回来,打算阻止大小姐的婚事,但始终无法挽回。后来我才知道,原来
大小姐和姑爷早便米已成炊了,老爷夫人为了杨家的面子,自然不肯退婚。」

  辛钘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但看见表哥和大姊的神情,显然二人还是有
一腿的,姊夫岂不是做了忘八!」

  筠儿笑道:「在咱们杨家里,人人都这样说,表少爷至今仍留在杨府,都是
为了大小姐,还有人曾目睹他们偷情呢,这些事恐怕除了老爷夫人外,府中上下
又有谁不知,就是姑爷本人,相信也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辛钘皱眉道:「不会吧,姊夫既然知道,又怎会忍得这口气。」

  筠儿摇头道:「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另有什么原因吧。」

  便在这时,忽听得房门传来阵阵的敲门声,随即听杨静琇在门外叫道:「二
哥,大事不妙了,快……快开门!」

  辛钘眉头一皱,心想:「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难道施家去而复返,又再来
这里找碴儿?」


             第五回  踰墙钻穴

  辛钘从床上坐起,筠儿听得是三小姐的声音,大急起来,脸上一红,连忙起
身下床,从榻旁抓起衣服,匆匆披上。

  杨静琇见房中久无声色,又碰碰的扣门道:「二哥你还不开门,人家快要急
死了!筠儿,妳在房间吗?」

  筠儿刚穿上衣服,从衣箱取了一件外衣递给辛钘,口里朗声应道:「来了,
来了!」顺手把床榻帷帐放下,轻声与辛钘道:「你快穿衣服,让三小姐看见,
可羞死人了,我现在去开门。」

  辛钘接过衣服一看,见是一袭宝蓝锦缎,缎纹精致,并织有浮云矫龙图案,
当真贵气十足。辛钘正要穿衣,便听得房门声响,杨静琇的话声随即钻入耳中:
「筠儿妳什么呀,敲了半天门现在才开门!看妳这个模样,衣服还没穿好,敢情
刚才又和二哥快活了!」

  筠儿不敢答声,杨静琇又道:「二哥呢,还赖在榻上不想起来吗!」

  辛钘隔住帷帐说道:「妳一进来就鸡毛子乱叫,我不是在这里么?」说着间
已穿好衣服,掀开帐子走将出来。

  杨静琇一看见辛钘,奔前过来,扯着他道:「今回可要出事了,快快穿上鞋
子跟我来,再迟得一刻半刻,恐怕会弄出人命来了!」

  辛钘听得一呆,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那个姓施的又来放野么?」筠儿知
道事态严重,连忙取来鞋子为辛钘穿上。

  杨静琇一把拉住他便向外走,说道:「来不及了,咱们一面走一面说。」

  辛钘无奈,只好随她而去。这时太阳早已下山,夜幕笼罩,走出房间,已见
四周静谧一片,一弯新月,正从云头钻了出来,洒得遍地清辉。辛钘问道:「巴
巴的到底要去哪里,快快说清楚?」

  杨静琇道:「这回大大不妙了,姊夫设下机关,要引诱大姊和表哥入局,来
个捉奸在床呀!」

  辛钘愕然问道:「真……真有这回事,妳怎会知道?」

  杨静琇道:「今日姊夫突然去见爹,他说有几个朋友到了洛阳,要前去叙一
叙旧,刚好当时我也在场中,看见姊夫说话时神情有异,那时想,长安距洛阳虽
然不远,但也要半天路程,若然现在出发,赶到洛阳已是三更半夜了,难道他的
朋友也不睡觉么?」

  辛钘想想也是,却道:「或许他想在洛阳住一晚,明儿再见面,也不算出奇
啊!」

  杨静琇道:「我起先也这样想,但想起近日府中的飞短流长,让我不由不这
样怀疑。大姊和表哥的事,你我都清楚不过,倘若大姊知道姊夫不在,难保不会
和表哥约会,我既然想到这点,姊夫自然也想到,当时我一想到这里,叫我如何
不担心!」

  二人走过一道长廊,往北面走去,杨静琇又道:「后来我见姊夫出门去了,
便俏俏地蹑在后面,果然不出我所料,姊夫在外面转了一个圈儿,便又返回,因
他去洛阳之事,相信就只有爹、大姊和我知道,其他人看见他从外面回来,自然
不会觉得出奇,更无人会过问。」

  辛钘点了点头,杨静琇又道:「姊夫回来后,我见他往自己房子走去,我便
即放下心来,还道自己多心乱想!岂料,看见姊夫走到距离房间不远,突然停了
下来,把头四下张望,看见周遭无人,便闪到一座大假山后,我当时看见,便知
自己是猜对了。」

  杨静琇牵着辛钘穿过一排厢房,一面走一面又道:「当时我躲在远处看了一
会,见姊夫不住探头探脑,一对眼睛只盯住自己房间,便在这时,我突然看见表
哥徐步走来,在房门外看了一会,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不禁发急起来,要是真
的被姊夫捉奸在床,二人肯定会大打出手,以我目前的武功,如何能镇压得住他
们,但这种事我又不能和父亲说。」

  辛钘笑道:「所以妳就想起我来。」

  杨静琇点头道:「那时我急得要死了,突然想起当年大姊和表哥亲热,我和
你也是偷看惯的,加上你武功大进,知道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们,而且又不会泄
漏出去,一想到这里,便马上来找你了。」

  辛钘听了也为之一怔,心中暗骂:「这个杨家当真是乱七八糟,难道大门大
户的人家,就是这样放肆荒唐,任意胡为!」

  这时二人已来到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东北方,两栋房子直角而建,并有回廊
相接。杨静琇压低声音,说道:「不知他们动手没有,咱们快赶去看看。」

  辛钘突然把杨静琇拉住,低声说道:「不要出声,妳看。」

  杨静琇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屋前檐下,却放着十多盆牡丹花,是时正值
初夏,正是花繁叶茂之时,在溶溶夜月下,隐隐看见一团黑影蹲在花丛中,正伏
在屋外窗槛前,探头往房间内张望。

  夜色苍茫,花丛叶间藏着有人,委实不容易让人察觉。杨静琇看见那人,凭
着身形衣着,已认出此人正是田逸清。

  她猛然一惊,心想:「还好二哥眼尖,要不然就误事了!」

  辛钘说道:「看来房内的好戏仍没上场,若不然他怎会还伏在这里。」

  杨静琇点头道:「说得对,必定是这样。」

  辛钘拉了一下杨静琇衣衫,说道:「咱们也去看看。」

  杨静琇摇头道:「不行,姊夫的武功这么厉害,咱们要一现身,他岂能会不
知。」

  辛钘笑道:「妳二哥我已不同往日,他想发现咱们,门儿都没有。」话落看
看四周环境,一指屋顶,道:「到上面去。」

  杨静琇抬头一望,见屋顶离地面足有两丈有余,以自己的功力,自问无法跃
上去,不禁柳眉大蹙。

  辛钘也不待她答话,熊臂一伸,已环住她纤腰,使出飞身托迹,搂住杨静琇
纵身一跃,已上了一株大树上。

  杨静琇只觉眼前一花,身子已落在树干上,心里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
双手一紧,牢牢抱住辛钘的身子。

  辛钘略一提气,接着由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几个起落,已来到屋后,随即
跃上屋顶,脚下无声,真个如猫似狸,神鬼不觉。

  杨静琇拍拍胸膛,低声道:「这样飞来飞去,真是吓人,没想你的武功会变
得这样厉害。」

  辛钘微微一笑,道:「记住不要乱动,免得让大姊和表哥发现。」

  杨静琇点了点头,辛钘轻轻的揭起一片屋瓦,移开小许,只留下一道隙缝,
刚好使他们能看见屋内的情形,两人贴身靠体,一同凑过头来,往下张去。

  果见房内二人仍是衣衫齐整,正坐在榻边抱作一团,轻偎低傍,举止异常亲
密。原来正在演着文戏,武戏仍没上场,难怪田逸清如此沉得住气,至今尚未动
手。

  见表兄妹俩窃窃私语,辛杨二人留心细听,只听宫英明道:「我的琳妹子,
妳这样岂不是害苦了我么!自从妳嫁与他人后,我心中虽然痛苦,但既已成为事
实,也无话可说!但经过这段日子,我却知道一件事,让我明白妳的心原来还没
变,依然深爱着我,妳可知道我是多么高兴!但……但没想到,妳今日竟然会这
样说!」

  杨静琳软着身子,依偎在他胸前,柔声道:「表哥,我对你怎样难道你还不
明白!要不然,我也不会时常和你见面。就说今日,我一知道清哥要前往洛阳,
便立即派桂香通知你,我的心意怎样,你还不清楚么?」

  辛钘心想,那个叫桂香的人,敢情是杨静琳的丫头,但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二
人,显然是给杨静琳遣开了。

  随听见宫英明叹了一声,说道:「在妳心中,到底爱谁多一些?」

  杨静琳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二人对我都很好,同样爱我怜我,而我的
心也只有你们两个。我有时在想,我们这样偷偷来往,实在很对不起清哥,但我
又不能没有你,很想时常看见你!我爱清哥,但也爱你,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
做!」

  辛钘终于明白田逸清因何还不现身,原来是想偷听二人的表白。

  宫英明说道:「琳妹,妳可知道我有多痛苦,只一想到妳和他在闺房谐乐,
我的心就像扎针般疼痛!」

  杨静琳抬起螓首,在他脸上轻轻亲一口,柔声道:「你这个人呀真不知足,
清哥现在是我丈夫,咱们燕好是必然之事,换句话来说,若说痛苦,应该是清哥
才对,他这般爱我,但我却瞒着他和其他男人鬼混,要是他知道,他的痛苦可比
你多出百倍才对。」

  宫英明默然,杨静琳又道:「如果不是我太爱你,从小就和你好,我决计不
会背叛清哥,这一切都只能怪你,谁叫你忍心离开我这么久,让清哥有机可乘,
向我苦苦追求,况且我当时真的恨死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蛋,为了练武,就
抛下人家不理!你扪心自问,倘若你不是知道我和清哥的事,恐怕你十年八载都
不会回来,对不对?」

  「我……」宫英明登时无语,看来杨静琳确实一语中的,教他难以解辩。

  杨静琳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轻抚着他的脸,满眼柔情道:「算了,你为了我
巴巴的赶回来,已证明你对我是有多紧张,其实当时见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已不再生你气了。」

  宫英明低下头来,看着杨静琳美丽动人的俏脸,越看越感难以自持,终于低
下头来,亲一亲她的小嘴。

  杨静琳闭起眼睛,玉唇迎凑,二人立即吻在一处,这一亲吻,如惊涛骇浪,
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二人一面疯狂热吻,一面不住在对方身上乱摸,当宫英明握
住她一只乳房时,只闻得杨静琳轻声呻吟一下,全无半点推拒,任他为所欲为。

  辛钘知道好戏快要上场了,不由往身旁的杨静琇看去,在月笼轻纱下,却见
她脸泛红晕,一对美目直往下望,瞬也不瞬的,只盯住房间的情形。辛钘微微一
笑,低声说道:「妳不要只顾看,活春宫就快要上演了,小心姊夫闯进来才是正
经。」

  杨静琇给他一说,脸上显得更红,向辛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辛钘问道:「妳身上可有铜钱?」

  杨静琇感到奇怪,问道:「你要铜钱做什么?」

  辛钘道:「自然有用,我没有带钱在身,妳有没有?」

  杨静琇从腰袋掏出几枚铜钱,递了给他,辛钘接过,说道:「若要阻止他们
动手,到时这几枚铜钱就大派用场了。」

  杨静琇也不是蠢笨之人,一听便即明白,知道现在身处屋顶的位置,若然田
逸清突然冲进来动手,恐怕难以及时拦阻,如果破瓦而下,又怕惊动旁人,最好
的方法,莫过于铜钱点穴了,既快又有效。

  其实辛钘只要使起「飞身托迹」,便能藏身墙里或越墙而入,但杨静琇在旁
边,若然使起这门仙术,势必把她吓了一跳,更重要是不知如何与她解释。

  当辛钘的目光又回到二人身上时,已见场面更趋火辣,宫英明一只贪婪的大
手,不知何时,竟尔伸进杨静琳的衣衫内,肉着肉的在她胸前把玩,杨静琳抽离
樱唇,气喘吁吁道:「嗯!表哥,你摸得静琳又舒服,又难过。嗯!你弄得太大
力了,这样扯住人家的乳头,会痛喔!不……不要弄坏了衣服,你先为我脱去,
静琳再让你慢慢玩,好么?」

  宫英明听见,自当一万个愿意,看见杨静琳撒滞殢的扯开罗带,忙即接过手
来,为她卸带褪衣,直把她全身脱得光溜溜一片,再摘下她头上的翠钗,一道如
云的鬒发,随即散了开来,宛如瀑布似的一泻而下。

  辛钘睁大眼睛看去,却见杨静琳不但样子甜美可人,温雅清纯,而身才更是
绝顶的好,浑身细皮肉白,肌理晶莹剔透,尤其胸前的一对豪乳,巨大而挺拔,
全没一丁点儿下垂,而峰上两点红梅,鲜红娇嫩,衬托着柳腰美腿,当真让人难
以挑剔,无怪两个男人为她如此争风吃醋,实是大有道理,便是辛钘,也不禁看
得欲火大炽,动起心来。

  杨静琇侧头望向辛钘,低声笑道:「姊姊自从和姊夫好后,身材却出落得更
好了,我曾听人说,奶子让人摸多了,便会变大起来,看来真的不假。当日你和
姊姊耍子时,必定没有现在这么大!」

  辛钘听得这话,纳闷起来,心中暗骂:「他奶奶的,那个杨峭天究是人还是
畜生,这等事儿也能做得!瞧来大姊已经如此,而妳这个小妹子,相信也难逃狼
口!说句不好,恐怕在杨府上下,只消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被这个小淫虫通统吃
清光,连嘴儿也不用抹!」

  杨静琳赤裸着身躯,款款的站在宫英明跟前,为他脱去身上的衣服,当脱下
裤子,一根硕大无朋的肉具,早已朝天竖立,气昂昂的,露出猩红的头儿来。

  杨静琇在屋顶看见,不禁掩住嘴巴,惊讶地轻声叫了出来:「好大的一根东
西呀,二哥,你说是不是,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辛钘见他分量虽也不小,但若和自己相比,仍是有所不及,辛钘听杨静琇说
曾经偷看过他们,便道:「也没什么,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杨静琇道:「不是的,以前大姊和表哥干事,都是把灯熄掉,黑黝黝的,那
有现在这么真切,看见这样的一根大东西,莫说是大姊,便连我都受不住呢!」

  辛钘在肚里骂道:「好一个小淫娃,看她在我面前说得全无忌惮,显然兄妹
二人早就有一腿了!」

  唐朝李家乃出身北朝胡化汉人,伦理礼制,向来就不大重视,且受南北朝风
气的熏染,致唐朝女性骄纵,不让前朝。自武则天之后,唐朝女性的地位更一日
高于一日,成为历朝最开放的时代。其时不但旌幢显爵,豪门大户,便是一般寻
常人家,抛夫改嫁的女子,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不足为奇,杨家姊妹二人出生富
贵之家,难免积习生常,对男女之事,便看得轻如鸿毛。

  两人张大眼睛,躲在屋顶看得目不交睫,这时,房内二人正自抱作一团,杨
静琳的玉手已落在他胯间,牢牢抓住那根大棒儿,嘴里说道:「今日你硬得好厉
害,头儿还湿湿的,这样快就泄出来了,干么如此兴奋?」

  宫英明笑道:「还不是妳太可爱,太诱人之过,况且刚才妳不停说田逸清,
不知为何,只是一想到妳和他快活,我就又心痛又兴奋,简直把我折磨得死去活
来!」

  杨静琳噗哧一笑,轻声道:「你们男人真是一个模子儿,就是爱听自己女人
和男人干事,清哥也是一样,每当我和他那个时,就是喜欢问我以前和你的事,
只要我一说,他就兴奋得扭头暴筋,阳精狂射,好比灵丹圣药,百灵百验!」

  宫英明愕然问道:「听妳这样说,他早就知道咱们的事了?」

  杨静琳摇头道:「他所知的都是咱们以前的事,在你还没回宫家之前,你我
是何等亲密恩爱,家里的人又有谁不知,何况是清哥,其实早在几年前,他对我
就有意思了,当时咱们的举动,清哥全都瞧在眼里。结婚之后,一日他与我说,
当年他曾经偷看过咱们亲热,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了,虽然如此,他依然深爱着
我,对之前的事全不介怀,当你离开杨家后,他便开始向我展开追求。」

  宫英明皱起眉头,说道:「就因为这样,妳就答应嫁给他?」

  杨静琳踮起脚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昵声道:「不要生气嘛,你知道吗,
自从你离开我后,害得人家目断魂消,终日珠泪偷弹,那时清哥见我镇日价愁颜
不展,遂使尽办法为我消愁解闷,每事关怀备至,人家便是木人石心,也难免会
惹动心猿呀!」

  宫英明道:「那个家伙就只会逢迎色笑的讨好人,我实在有点怀疑,他对妳
是不是真心!」

  杨静琳噘着嘴儿道:「我不准你这样说清哥,我和他结婚都快将一年了,清
哥对我依然如故,同样爱我疼我,你再这样说他,我以后可不理你了!」

  宫英明听见,忙即说道:「我以后不说就是,如果妳不理睬我,我做人还有
什么趣味!」说话一完,忙把杨静琳牢牢抱紧,低头去亲她的小嘴。

  杨静琳把头避开,说道:「我才不相信你呢,你这个狠心鬼,当年我不住派
人送信给你,你总是爱理不理的,久久才回一封信给人家,每次只寥寥数字,敷
衍了事,我就是变了心,你又能怪谁!」说着双眼一红,一眶泪水便要涌出来。

  宫英明看见她这个模样,立时慌了手脚,解释道:「琳妹子妳听我说,那,
那时确实是我不对,只顾着练功。但我背负着宫家的兴衰重任,实在不能自已,
希望妳能够明白。」说毕,探头舔去她的泪水。

  杨静琳向来软心肠,给宫英明这样一吻,马上软化下来,主动送上香唇。

  宫英明大喜,拥住她便亲了下去,二人站在榻缘,搂作一团,直吻得浑然忘
我,恋恋难舍,二人四手,不住在对方身上抚摸,探穴把阳,真个无所不为。

  辛钘和杨静琇看得眼睛圆睁,欲念萌动,杨静琇伸过玉手,探到辛钘胯间,
隔着裤子一把将肉棒握住,却发觉手上之物异常粗大,硬绷绷的甚是吓人!

  杨静琇嗟讶道:「你……你这里怎会这样大,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

  辛钘那会想到她如此肆无忌惮,竟敢伸手来握,一时惊惶失措,忙道:「说
来话长,我慢慢再与妳说。」

  杨静琇那曾摸过这般神物,不由玩得心猿意马,难以按捺,低声说道:「这
样粗大的阳具,岂能插进女人那里,紫琼姐姐能够受得住么?」

  辛钘听见微微一笑,说道:「她还爱不释手呢。」

  杨静琇小嘴儿一撅:「二哥你少臭美了,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会相信
你呢!」她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脱掉他裤子,一尝
巨物的滋味。

  一阵畅快的呻吟声,突然从房间传将出来,二人凑眼望去,却见杨静琳已蹲
在宫英明身前,丁香滚翻,正舔着那根棒儿,而那声呻吟,自然是宫英明所发。

  便在此时,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已被人踢开,只见田逸清怒目圆
瞪,冲进房间来,戟指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屋里苟合打撅!」

  宫杨二人大吃一惊,杨静琳连忙站起身来,挡在宫英明身前。

  辛钘看见势头不对,紧紧握住手上的铜钱,蓄势待发,只听得田逸清吼道:
「妳可对得我住啊,妳快快给我滚开,今日我若不把这小子剁成肉酱,我就不姓
田!」说着手上长剑一指,直抢上前。


             第六回  双龙一凤

  田逸清手中长剑倏地递出,剑尖己抵着杨静琳胸口,宫英明猛地一惊,搂住
她腰肢往后疾退,杨静琳娇呼一声,亮晃晃的剑尖,兀自颤抖抖的停在她胸前数
寸。

  辛钘骤见田逸清长剑抖动,直抢杨静琳胸膛,势道凶猛,不由大骇,立即手
腕疾翻,正想打出手上的铜钱,忽见长剑在中途停住,辛钘的反应何其神速,微
一动念,手上内劲立卸,当即稳住不发。

  但见杨静琳吓得脸如白纸,扭身抱住身后的宫英明,向田逸清道:「清哥,
你要杀表哥,就把咱们一起杀了吧。」

  田逸清横眉怒目,气得双手发颤,怒道:「妳……妳竟然护着这个小子,不
要忘记,我才是妳的丈夫,你们做出这种事,还想我放过他。」

  杨静琳道:「没错,你是我的丈夫,更是我亲爱的夫郎,而他却是我从小深
爱着的表哥,你们两人,便如我心头的两块肉,都是我的心肝肉儿,若然要我看
着你们任何一人受伤害,我宁可让你杀了,来得干净俐落。」

  宫英明给杨静琳挡在身前,乘着二人说话之际,悄悄伸出右手,取起从杨静
琳头上拔下的玉钗,「嗤」的一声,径向田逸清打去。

  田逸清看见宫英明右手疾扬,一件物事迎面射来,立即闪身避过。宫英明藉
着他这样一避,身子前扑,直扑向自己放在几案上的长剑,「铿」一声响过,只
见青光闪现,宫英明已把长剑握在手中。

  杨静琳大惊,连忙拦在二人中间,娇喝道:「表哥不要!」

  宫田二人持剑相对,怒目厮觑,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杨静琳又惊又急,噙泪
说道:「我知你俩都很爱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因我一人而起,既然你们一
定要动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们面前……」话一说完,身子向前一冲,直往田逸
清的剑尖扑去。

  二人看见,同声大叫,一个叫着「琳妹」,一个叫着「静淋」。而屋顶上的
两人,同被吓了一跳,辛钘绝没想到杨静琳会如此烈性,便是发铜钱点她穴道,
也无法阻止其冲势,眼看杨静琳便要长剑贯胸,丧于剑下,瞥见田逸清把长剑往
后一缩,随即放手撒剑,只闻得「铿锵」一声,长剑落地。

  杨静琳去势不止,往田逸清胸膛直扑过去,接着身子一紧,已被田逸清牢牢
拥抱住。杨静琳嘤一声轻呼,人已吓得昏晕过去。

  田逸清大急起来,叫道:「静琳,静琳……」连忙伸出中指,在她唇上的人
中着力揉了几下,杨静琳终于悠悠醒转,二人见她苏醒过来,同感放心,田逸清
忙道:「静琳,妳怎地这般冲动,有话好说,又何须这样!」

  杨静琳伸出双手,用力地抱住他,柔声地问道:「清哥,你,你还爱静琳不
爱?」

  田逸清想也不想,凝望着她道:「当然爱!」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她发鬓。

  杨静琳道:「我也很爱你,虽然我和表哥做了这种事,但我对你的心,始终
没有变过,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

  田逸清刚才在窗外听了半天,二人的对话,无不入耳,听得杨静琳这样问,
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可是……可是我又怎能忍受妳和其他男人……」

  杨静琳道:「我和表哥的事,你是知道的,咱们从小就相爱,他也是静琳第
一个男人,要我忘记表哥,我自问办不到!而我嫁给你,也因为是爱你,才会甘
心情愿嫁你!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对你们不公平,但又能怎样,难道要把我割成
两截,一人一半吗?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剑把也我杀了,总好过我受这熬煎折
磨。」

  田逸清抬起头来盯住宫英明,宫英明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田逸清看见,虽然心中气愤,但他着实爱煞怀中的妻子,又如何肯失去她。

  他暗暗思量,心想:「万一这丑事传了出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见人,更不
用说继续在杨家立足了!到时不但会失去静琳,相信还会和杨家翻脸皮,自己在
杨家多年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前功尽费了!」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杨静琳望
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见她娅奼含情,妩媚娟丽,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如此
一个美人儿,又有谁不为之倾倒。

  杨静琳见他满眼柔情,正自痴痴的望住自己,便知他心活动摇了,当下加重
迷药,脉脉含情道:「若然妳真能狠下心肠,忍心把你这个既娇柔可爱,又深爱
着你的妻子杀死,你便下手吧,静琳绝对不会怪你。」

  田逸清看见她那花容月貌,就是铁心铜胆,恐怕也给她融化掉,不禁长叹一
声,摇头无语!

  杨静琳暗里一喜,使力抱住他道:「清哥,你答应肯接纳表哥了,是么?」

  要田逸清在奸夫面前点头答应,他又如何肯做,只得禁口藏舌,不发一言。

  但他虽然闭口不语,无疑是应承了,是谁都能瞧出来。

  杨静琳喜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玉手往他裤裆摸去,只觉黏稠稠的,湿了一
大片,立时明白过来,抬头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来问你,
刚才你在外面躲了多久,我和表哥的事,你全都看了吧?」

  田逸清见问,也不由一怔,只听杨静琳续道:「你很变态呀,看见妻子和男
人偷情,竟然会如此兴奋,湿成这个样子,你刚才似乎射了不少喔!」

  辛钘和杨静琇听见,禁不住一同掩着嘴巴,相顾失笑。

  杨静琇低声笑道:「原来姊夫他躲在那里……」忍不住又「格」的一声,笑
了出来,说道:「大姊说得半点没错,你们男人真是很变态!」

  辛钘道:「妳不要一竹篙打沉一船人,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说真的,大姊
可真有点本事,来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登时把两个男人摆平,委实厉害!看来我
这几枚铜钱也用不着了。」

  杨静琇嫣然一笑,挪一挪身子,把一张粉嫩雪滑的脸儿贴在他面上,轻声说
道:「女人的手段还多着呢,二哥你要不要和姊夫看齐,妹子可以代劳,保证让
你射得舒服爽透。」手上微微使力,把玉龙握得更紧。

  辛钘立即皱起眉头,方才看了这么多热辣辣的场面,不免欲念横生,脑里突
然想起了紫琼,便道:「妳不要在这里胡闹,小心让房内的人发觉!看他们三人
应该不会有事了,我还有事要办,走吧!」

  杨静琇马上噘嘴摇头,撒娇道:「你骗人,我不要你走,三更半夜你还有什
么事要做,难得今日有这个好机会,我非要看个痛快不可!来嘛,咱们再多看一
会,好不好!」

  辛钘没她办法,而自己也想看看三人如何了局,只得道:「好吧,就依妳一
次,只是多看一会。」

  杨静琇满心高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把目光投向房间,已见杨静琳一边
为田逸清脱衣,一边向他道:「你刚才看见我和表哥亲热,是否又是气恼,又感
兴奋呢?从今以后,静琳就只属于你们二人,打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清哥,你
想泄愤,静琳现在就给你,让你当着表哥面前要我,把他气个半死好么?」

  田逸清听见她这番淫辞,立时眼红耳赤,淫火攻心,连忙扯掉身上的衣服,
直脱得浑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将杨静琳抱住,脑袋一低,嘴巴已盖上她的双唇。

  杨静琳嗯唔一声,把香舌送入他口中,二人立时拥吻在一起。

  宫英明呆呆的站在榻边,看着两具裸躯抱作一团,绸缪缠绵,极其缱绻,直
看得醋妒难当,却又异常兴奋难过,不禁握住胯间的大棒,动起手来。

  杨静琳虽然和丈夫吻得火热,但心中仍是担心着宫英明,害怕他醋意难消,
猝然发难,不时偷眼往他望去,竟然见他如此做作,把个阳物套得风风火火,也
禁不住暗暗窃笑,便抽离嘴唇,柔声细气向他道:「表哥你过来。」

  宫英明不明其意,但仍是走到二人身旁,只听得杨静琳向丈夫道:「清哥,
你看表哥他很可怜喔,静琳想为他弄一弄,可以么?」

  田逸清听得呆了,不知如何回答她是好,一对眼睛只盯着她,默言无语。

  杨静琳朝他甜甜一笑:「我为表哥摸,你也来摸静琳吧!」说着牵他的手,
放在自己一只豪乳上,玉手一移,握紧宫英明的玉茎,徐徐缓缓的捋动起来。

  宫英明浑身僵住,直爽得嘘了口大气,已见丈妻二人又吻在一处,而杨静琳
双手,各自分持一根肉棒,弄得甚是起劲。

  辛钘看见这等淫亵的情境,一时也看得口干舌燥,浑身是火,心想:「看这
杨静琳清秀美丽,日间见她时,是何等温文优雅,却没想一到床上,言行举止,
竟会淫荡如斯,难怪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三人胡混了一会,杨静琳轻轻推开田逸清,离开了他怀抱,蹲下身来,看见
眼前之物,半硬不软的挂在丈夫身下,抬头问道:「你刚才肯定把精液掏空了,
人家弄了这么久,还是这样子!」提在手上,小嘴一张便把头儿咬住,鼓唇卷舌
的吸吮起来。

  田逸清知妻子舌功厉害,便是死蛇也能变成活龙,果然不用多久功夫,已渐
见起色。杨静琳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手段,直到玉龙冲天而起,方停了下来,随
即转过头去,张嘴含住宫英明的棒儿,如此交替舔弄多时,已见两条巨龙张牙舞
爪,怒目讪筋。

  杨静琳站起身躯,再次投入丈夫的怀抱,脆声说道:「清哥,抱我上床榻好
吗?」田逸清自当遵从,猿臂一伸,已将杨静琳托在双臂上,径往床榻走去。

  只见杨静琳才一躺下,双手立即围上丈夫的脖子,说道:「你刚发泄不久,
暂且先养息一阵子,我再给你好么?」

  田逸清脸色一沉,问道:「妳是说想先和他做?」

  杨静琳点了点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昵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一
会,积储精力,这不是很好吗!不要小气嘛,你在旁看着我和表哥耍子,看着他
如何亲我,如何要你的好老婆,这不是很刺激吗!要是你不满意,人家腰肢以上
便交给你,腰肢以下就交给表哥,你们二人一起弄,这样可以了吧。」

  田逸清确没料到她会如此说,一番说活,说得既淫荡又露骨,不由听得欲火
焚烧,浑身发烫。

  宫英明也是亢奋难当,整根巨龙已硬得隐隐作痛,忽见杨静琳大开双腿,露
出一个红殷殷的宝穴,歙赩吐水,极度诱人!宫英明如何忍奈得住,当即双手架
开玉腿,探头更舔。

  杨静琳全身猛地一抖,立时呻吟起来,她只觉一根舌头紧抵住妙处,不住价
舔拭洗刮,时而吸吮,时而乱钻乱闯,便在宫英明含住她的阴蒂时,杨静琳直美
得连打几个哆嗦,用力抱紧田逸清,嘴里叫道:「人家要死了,表哥他……他要
弄死你的静琳了!」

  田逸清听得异常兴动,握住她一只巨乳用力搓捏,犹如搓面团似的,弄得形
状百出,旋即又咬住另一边乳头,大肆吸吮起来。

  杨静琳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插入丈夫的发中,如泣如诉道:「你们
二人杀了我好了,这样玩弄人家,这回必定快乐死了……啊!老公,用力吸吮静
琳,好舒服,人家快要丢给表哥,快要来……来了,来了!」突然身子僵住,大
股花露狂射而出,当头浇了宫英明一脸。

  屋瓦上的二人,同样看得脸热心跳。杨静琇只觉一身是火,就是无处发泄,
唯有紧紧握住辛钘的玉龙,腻着声音道:「二哥,妹子实在受不了,人家好想你
摸,来嘛,抱住静琇。」

  辛钘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加之看了这么多淫行秽事,又给杨静琇握住
要害,体内早已火烧火燎,听得杨静琇的说话,更如火上添油,便即一手围住她
纤腰,一手直探她酥胸,把整个乳房全然包容在手中。

  杨静琇给他揉搓几下,遍身爽美,扯开辛钘的裤带,伸手进去一握,不由吃
了一惊,只觉触手之物既粗且长,火烫炙热,手指竟然无法围拢,问道:「他不
见几个月,怎地变得如此吓人?」

  辛钘微微一笑,便把他和筠儿所说的话,来个照搬可也。

  一席话只听得杨静琇咂嘴弄唇,皱眉说道:「对你来说,确是一件奇遇,但
妹子可要受苦了!」

  辛钘不明,问道:「为什么?」

  杨静琇说道:「这不是么,以前你这样长短,人家已经受不了,每次都给你
弄得死去活来,现在你变成这个模样,岂不是要把我弄死么!」

  辛钘心想:「果然是个小淫娃,除了那个小子外,不知她身边还有多少个男
人!」笑道:「既然妳害怕,就去找其他人好了,妳担心我没女人么!」

  杨静琇不依起来,说道:「二哥你好坏,这样说人家,妹子何来有第二个男
人嘛,日前若不是你胡搅蛮缠的逗人家,妹子才不会给你呢,人家第一次都让你
夺去了,现在却说这些话儿!」

  辛钘一笑,道:「好了,好了,是二哥不对,可以了吗!」

  说完向房间望去,这时见宫英明已跪到杨静琳胯间,手握阳物,正把头儿抵
在花唇上磨拭,看来这场武打戏快要上演了。而那个田逸清却埋着头,闭着眼,
狠命地吸吮她酥胸,兀自吃得唧啧有声,埸面极度淫媟猥亵!

  但见杨静琳一脸迷醉,那对水汪汪的美目,半睁半闭,在灯烛映照下,更显
得她容姿独立,娇柔迷人,忽听她嘤咛一声,轻声腻语道:「表哥,你不要只顾
乱挤乱磨嘛,这样折磨人家,难过死了,快插进来好吗……」

  说话一落,即听得杨静琳「啊」的一声,用力搂住身上的丈夫,叫道:「好
美,一下子便插得这么深……」

  田逸清听得此话,抬头往二人交接处望去,只见宫英明双手按住她膝盖,腰
肢不住前后晃动,一根巨棒,如桩子一般来回出入,直看得他又是嫉妒,又是兴
奋,数十抽之后,见那肉棒每一拉扯,便有水儿随棒喷出,这个现象,足见爱妻
是可等甘美快活!

  杨静琳紧紧握住丈夫的阳物,挺臀拱腰受着男人的桩捣,哼唧道:「清哥,
静琳的花心都给表哥弄开了,你看见吗,人家的水不停地流,你叫静琳怎能不爱
他,啊……老公,快不行了,我又想要丢,表哥你再用力些,不用怜惜我,让我
全丢给你……」

  宫英明听后当即加快速度,一根阳具飞也似的,撞得杨静琳身子乱抖,一对
豪乳不停地打着圈儿,上下颠荡,诱人到极点。

  田逸清望见妻子那满足畅悦的神情,如何再忍得住,当下蹲近杨静琳,把肉
棒抵到她嘴儿,杨静琳看见,一把握实,忙张嘴含住。田逸清腰下加力,挺身疾
捣,竟干起她的嘴巴来。

  不觉间宫英明已干了数百下,杨静琳终于熬不住,身子猛然几个抽搐,丢了
出来,宫英明问道:「琳妹舒服吗,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杨静琳脱开嘴里的阳物,娇喘道:「表哥你好可爱喔,不要停下来,求你再
继续,当着我老公面前干死我算了。表哥,妹子好爱你!」

  宫英明听得最后这句话,登时精神百倍,志满气得的望一望田逸清,下身依
然狂插不休。

  田逸清气得横眉瞪眼,只好把一股怨气发在妻子的小嘴上,而杨静琳似乎甘
于承受,上忙下迎,来者不拒,双棒全收。

  房间霎时淫气熏天,没过多久,已见宫英明喘气不停,头上的汗珠子,如黄
豆般大小滚下来。杨静琳顿觉阴中阳物一抖一抖的,再看见宫英明这个样子,便
知他发射在即,当下紧缩膣室,使劲咬住阳具,而一对眼睛,却牢牢盯住丈夫,
柔声说道:「表哥你想射,就尽管来吧,静琳好想要表哥的精液,灌满了人家是
了。」

  田逸清听见,不由脑袋轰的一声响,被她这句话儿刺激得脸红脑胀,却又异
常兴奋莫名,真个是五味杂陈,好不是味儿。

  宫英明果然疾冲几下,便即噗嗤嗤的狂射而出,暖烘烘的热流,一阵接住一
阵,全都打在花心深处。杨静琳美得紧紧抱住丈夫,失神叫道:「老公抱紧我,
他射死你可爱的妻子了,静琳好舒服喔……」

  田逸清眼见自己爱妻接受其他男人的种子,不禁又是兴奋,又是无奈,但另
一股无名之火,却猛然而生,心想:「我若非舍不得这个漂亮美貌的娇妻,还有
杨家的地位,岂会如此隐忍,早就把你这个小子毙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
不晚』,走着瞧吧!」

  这时宫英明已拔出阳具,滚身下榻,那根话儿依然高高竖起,遍布精水,润
光闪然!田逸清狠狠的望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却见杨静琳正望向自己。

  杨静琳看见丈夫脸色有异,自是明白原因,双手忙箍住他脖子,亲昵说道:
「不要这样嘛,你应承了人家不再计较的,现在又这个样子。」说话之间,伸手
探到他胯间,一握之下,发觉肉棒硬得卜卜乱跳,微微笑道:「下面这个老实头
已出卖你了,刚才是不是看得很兴奋?」

  田逸清闭口不答,杨静琳又道:「现在静琳又想要了,老公你想报仇,就使
出手段把你老婆干死吧,好教表哥知道你的厉害。」

  一番淫辞,听得田逸清连吞几下口水,一骨碌来到杨静琳胯间,已见她把腿
儿尽开,呈牝展穴,一道白色浆液,正从洞儿流泻而出。

  田逸清看见,怒火更盛,拿起床帐,撕下一块布片,把那些脏物抹去,岂知
连抹几回,依然不断流涌而出,心里骂道:「这个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进去,真
她妈的……」

  他一手将布片扔掉,只见阴蒂怒凸,两片花唇不停张合翕动,不由越看越火
动,实在难忍难熬。想起方才杨静琳的淫荡模样,怒从心起,横了心暗地发誓,
今回定要把她操得半死,要不实在难消心头之气,当下提起火烫的肉棒,把个头
儿紧抵门户,望里一送,「吱」一声便进去了半根。


            第七回  倒凤颠鸾

  杨静琳下身一阵充实,正自甘美,骤觉火捧又再一沉,全根尽没,整个阴阜
立时塞得爆胀,堂堂满满,真个快美难言。

  站在一旁的宫英明把眼看去,立时看得呆住,随见田逸清挺起巨棒,露首尽
根的大出大进,把个美人儿干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淫兴复萌,原本软掉的肉棒
竟然跳了几跳,又再作怪起来。

  杨静琳给他一阵抢攻,浑身无处不美,骚水再次汹涌如潮,不住地狂喷,叫
道:「老公的大卵儿忒煞厉害,干得静琳好舒服。表哥,我也要你,过来让我舔
一舔。」

  宫英明连忙挪身过去,杨静琳也不理满棒垢污,张嘴便舔,宫英明爽得连连
打战,一面伸手轻抚她额前的秀发,一面盯住她那晓露芙蓉的娇颜,不由愈看愈
痴,心想:「这样一个绮年玉貌的美人儿,本来就是我宫英明独有,不料半路杀
出个程咬金,害我苦受相思的煎熬,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际,杨静琳突然吐出肉棒,说道:「表哥,扶我坐起来,
妹子想你从后抱住我。」

  宫英明见说,便依言将她扶起,坐到她身后。

  杨静琳把背靠住他胸膛,将一对美腿大大的张开,任由眼前的丈夫抽捣,提
起宫英明的双手,引领到胸前来,仰头向后说道:「亲我,我要你在清哥面前玩
静琳。」说话一完,闭目送唇,二人当即亲吻起来。

  田逸清听得异常动火,眼见宫英明握住爱妻一对美乳,搓玩得高低涨落,时
而夹着乳头拉扯搅动,不由看得欲火高烧,忽听得杨静琳「嗯」了一声,贴着宫
英明的嘴唇道:「表哥,清哥既然肯接纳你,那从今以后,你就是妹子的小老公
了,再也无须像昨日那样,偷偷模模的了。」

  宫英明微笑点头,又再低下头亲了她一口。田逸清听得此话,心中怒极,暗
骂:「原来二人昨天已做了好事,但这个倒奇怪,昨天静琳一直在我身旁,他们
又怎会……啊!是了,中午我奉师父之命到城里收租,莫非就是这个时刻?这对
狗男女可真厉害,我才是离开一个时辰,便已忍不住!」一念及此,更是恼怒,
一根肉棒,便如狂风暴雨般乱捣,在她体内尽情发泄。

  杨静琳给他连番狠戳,美得呀呀娇呼,双手环后,抱住宫英明的脑袋,仰起
头喘声道:「啊!表哥,你的妹子要给清哥插死了,好美好舒服,你不要停手,
继续玩,嗯……要来,快要丢了,真的要丢了……」

  说话刚完,只见杨静琳全身痉挛,一颤一抖的,终于又高潮了!

  而田逸清看见二人如此亲热,一腔淫火刮刮匝匝,已烧得熯天炽地,这时被
膣壁连番收缩吸吮,再也忍受不住,精关一开,子子孙孙登时怒喷,竟和杨静琳
一发丢了。

  辛钘在屋顶看了半天,又被杨静琇捻枪偎面调弄了一夜,一团欲火,实在难
以抑遏,不禁想起紫琼那张绝世无双的娇容,还有那副柔若无骨的姣好身材,单
这样一想,更是情火难禁,巴不得背上长出翅膀,飞到她的房间去,便向杨静琇
道:「看来三人还不愿完场,现在时间已不早,不看了,咱们回去吧!」

  杨静琇早就看得柔媚娇痴,淫兴大动,听得辛钘的说话,螓首轻点,从辛钘
裤子里抽回玉手。

  辛钘系紧裤头,搂住杨静琇的腰肢,静悄悄飞身下屋,循着原路返回。辛钘
带着杨静琇回到长廊处,放开她纤腰,没想杨静琇仍是牢牢抱住他,不肯放手。

  忽听她问道:「二哥,到我处还是去你房间?」

  「什么?」辛钘登时怔住:「什么你的房间我的房间?」

  杨静琇说道:「做那种事当然是到房间去,还是去我房间吧,好么?」

  辛钘一心要去找紫琼,便道:「今晚不行,我答应了紫琼,要到她那里。」

  杨静琇这时欲火高涨,那肯放他走,急道:「你有紫琼姑娘便不要妹子了,
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每次一回来必定先来找我,但现在你……」说到这里,眼
泪流了下来。

  辛钘见着大急:「妳……」

  杨静琇道:「我不要你去找紫琼姑娘,今晚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到哪里,你
不用想甩掉我!」

  辛钘搔一搔脑袋,大皱眉头,暗骂:「这个骚娘皮可真麻烦,十足饭锅巴,
黏着不肯放,看来若不跟她走,今晚也不用睡觉了!」

  杨静琇牵住他的手便走,辛钘无奈,只得随她而去,但在他脑袋里,却满是
紫琼的倩影,在这一年以来,他和紫琼每天吃睡都在一起,从不曾分开过,今晚
一旦没了紫琼在身旁,浑身总是不自在!辛钘觉得只要能够时常看见她,他已是
心满意足了,再不想什么苛求。

  其时夜月当空,凉风拂面,缕缕花香随风而来,教人心胸为之一爽。

  杨静琇领着他回到辛钘的住处,辛钘大感奇怪,问道:「不是说去妳的房间
么?」

  只见杨静琇侧过头来,神色略显诧异道:「没错呀,莫非你想我到你处?」

  辛钘看见她的表情,霎时知道自己溜了嘴,果然见杨静琇牵着他一直走,来
到另一个房间,原来杨静琇却住在辛钘隔邻。

  才一推门进去,便见一个女声从内间传出来:「是小姐回来吗?」接着一个
十六七岁的丫头走了出来,一看见辛钘,连忙道:「二少爷!」

  辛钘向她点了点头,他来杨家也不到一天,也记不起今日是否见过她,见她
年纪虽稚,样子也不及筠儿美貌,却明眸皓齿,桃笑李妍,极是可爱。

  杨静琇像不介意她的存在,回身便抱住辛钘,踮起脚跟便向他索吻。

  那丫头看见,识相地说道:「小茹先回去后间。」

  辛钘心想:「见这小茹全无半点惊讶之色,似乎早就看惯这等情景,搞不好
那小子连这小丫头也吃了!」才刚转念,杨静琇香唇已经送了上来,事已至此,
辛钘只好逆来顺受,一手抱住她,便和杨静琇拥吻起来。

  杨静琇显得异常兴奋热情,嘴里和辛钘亲吻着,而她的一双手,却不停在他
身上乱摸,半刻工夫,在杨静琇的播弄下,整根肉棒已见昂首直竖,发起威来。

  辛钘自当不遑多让,隔着衣衫握住一边乳房,使劲地搓揉把玩,虽然他刚才
也曾尝过这宝贝滋味,只因当时一心二用,大半心思全集中在杨静琳三人身上,
也不觉手感如何,现在一握之下,发觉手上之物分量倒也不小,浑圆饱满,极其
受用。

  杨静琇看见玉龙有了起色,粗壮硬热,一颗心登时卜卜乱跳,说道:「二哥
咱们到床榻去。」拉着辛钘便走了过去。

  来到榻缘,杨静琇已急不及待的为他脱衣,辛钘落得自在,任由她把自己剥
脱清光,杨静琇看见那根大物,双眼倏地放光,握在手上,呆答答的看了半晌,
张口道:「真的太厉害了,怎会这般粗长,二哥你一会得慢慢弄进来喔,妹子真
害怕受不了!」

  话才说完,便跪了下来,紧握玉龙来回洗舔,那鹅卵大的头儿,忽地全纳入
她口中,几下吸吮,辛钘直爽得仰首吐气,欲火横生。

  只见杨静琇手口齐施,一面鼓唇大吃,一面抚玩皱囊,弄得甚是起劲。辛钘
如何能忍得,忙弯身把她提起,几个起落,便将她脱得光溜溜的。

  杨静琇毕竟只是十七八岁年纪,浑身香娇玉嫩,一对乳房虽不及其姊硕大,
却丰满圆挺,一握有余,再看那胯处,只有稀稀疏疏的一小撮,齐整柔顺,甚是
诱人。

  辛钘看得大为心动,暗道:「这骚货不但脸面标致姣丽,身材也着实不赖,
难怪那小子连亲妹子也不放过!」一想到杨峭天的所为,辛钘不禁又骂:「这小
畜生胡作非为,瞎搞一气,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显然是天公有眼。」

  沉吟之间,杨静琇已经环抱过来,双双滚到床榻上,辛钘一个打滚,将她压
在身下,把头埋下,一别头的捧着乳房便吃。杨静琇禁不住轻声娇啼,立时挺胸
拱腰,双手按住他脑袋,昵声道:「二哥……不要这样用力嘛,妹子这对乳儿终
究是让你玩的,何须如此猴急!啊,坏哥哥,不要咬,妹子受不了……」

  辛钘那去理她,依然埋头乱舔,直弄得杨静琇娇喘连连,身颤体摇。

  杨静琇熬不住这股快感,琼浆花露一浪淌的涌个不停,叫道:「不行了,快
来要妹子,插进来,人家好想要……」

  辛钘暗暗一笑,停下动作,一个翻身蹲在她胯间,笑道:「真是个骚蹄子,
刚才不是嫌粗厌长吗,现在又火急火燎的发浪。」

  杨静琇唝嘴道:「你坏死了,这样笑话妹子,人家不来了。」

  辛钘呵呵大笑:「真的不来吗,那我就回去了,横竖今日累得要命。」

  杨静琇听得大急起来,真怕他就此离去,忙伸手一把握住玉龙,说道:「你
不能走,二哥你就行行好嘛,不要再耍妹子嘛,求你快弄进来,妹子实在忍不住
了!」

  看见杨静琇那心攘攘的模样,辛钘不由暗笑,索性再逗弄她一下,笑说道:
「人人都说我是夯货,又蠢又笨,妳若不说明白清楚,我怎知道弄什么进去,又
要进去哪里?」

  杨静琇听得娇嗔起来,正想发难说话,岂料辛钘握紧巨棒,把个头儿在阴户
一轮磨蹭,阵阵快感如浪涌至,美得她连连哆嗦,只得张口呻吟,那里能够说出
声来。

  辛钘笑问道:「还不快说,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杨静琇明知他存心作弄,实在又难熬得紧,不由不低头,说道:「二哥你好
刁难妹子,故意为难人家。啊……不要再这样,不行了!我说……」

  辛钘道:「那就快说。」

  杨静琇只得道:「妹子要……要二哥的肉棒,插进……插进妹子阴道!」她
虽然和杨峭天常有勾搭,向来言行无忌,肆意妄为,但如此淫荡露骨的言语,她
还是第一次说,不禁满脸通红。

  辛钘听得畅意,当下腰板着力,硕大火烫的龙头立时滑了进去。

  杨静琇给巨物一闯,顿美得嘘了口大气,只觉此物确实非比寻常,把个阴阜
挤得胀满难当,思念未转,巨龙已直冲到底,不禁靶心一麻,已被龙头咬住花心
嫩肉,直美得双目一翻,十根纤纤玉指牢牢抓住榻上的褥子,一时嘴唇半张,竟
叫不出声来。

  辛钘提抢一送,整根肉具已被牢牢包箍住,翕张收放,如投鲤嘴,且膣内异
常湿暖滑腻,溶溶荡荡,受用非常。再低头一看,发觉巨龙仍留有一截在外,竟
然无法全根尽没,方知杨静琇天生短窄,实是一件瑰宝,不由暗道:「这个穴儿
当真紧窄得很,又这么短浅,无怪她刚才害怕得要死,原来因由于此!」

  杨静琇给玉龙塞得爆满,真个是无气可出,十分难过,还没适应过来,倏觉
巨物突然徐缓抽动,龟棱挨着膣壁,挤挤蹭蹭的刮个不停,酸麻酥甘,实是难写
难描。

  辛钘双手分开她大腿,渐渐加快速度,每一抽提,皆现首显根,干得水声四
起,见那杨静琇玉拳紧咬,双目迷离,房内灯火煌煌,斜映双颊,照得她艳丽不
可方物,再见她一双玉峰,高耸挺拔,随着抽插动作,颤巍巍的不住乱跳,一时
看得兴动情狂,伸手握住一只乳房,着实揉搓。

  杨静琇从没有过如此甘美,口里嘤咛不竭,秋波转眸,偷眼向辛钘一瞧,但
见他正自策马扬鞭,杖戟疾捣,每一深插,龙头便点着花心,又酸又美,只得咬
唇死忍,任其放肆。

  辛钘见她得趣,更加放情抽戳,一口气冲杀百多回,杨静琇初尝巨棒,岂能
忍得住,阴中一麻,高潮立至,叫道:「不……不行了,妹子快要死了!」

  听得此话,辛钘暗暗一笑,把玉龙抵住深处,停了下来,俯下将她抱住,问
道:「觉得滋味如何,比之往日是否厉害多了?」

  杨静琇双手用力搂住他脖子,娇喘无限,在他耳边道:「不行!实在太……
太过激烈,这般巨大的阳具,就是不动,妹子已舒服死了,更何况给你没头没脑
的乱插,叫人家如何抵受得住!」

  辛钘笑问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杨静琇昵声道:「好……好美,确比以前美得多,妹子害怕习惯了你这大东
西后,将来找不着如此勇猛的丈夫,到时必定难过死了!」

  辛钘道:「那还不容易,以后妳就跟着二哥,不去嫁人就是。」辛钘天生调
皮捣蛋,从小到大便爱风言俏语,口没遮拦,全不当作一回事。正所谓蚊子遭扇
打,只为嘴伤人,便因为他这种性子,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而他这句说话,全
然不假思索,只逞口舌之快,但听在杨静琇耳里,可就不同味儿了!

  杨静琇啐道:「你想得挺美,要我跟着你这个花心鬼,妹子才不要呢,况且
我俩是亲兄妹,就是我愿意,爹娘也不肯,届时非将你我打死不可。」

  辛钘笑了一笑,道:「我只是说说,妳就当真,就算妳肯跟我,我也不要,
稀罕么!」

  「你……」杨静琇娇嗔起来:「妹子很差么,想要男人多的是。」

  辛钘在她粉般嫩滑的俏脸上亲了一口,问道:「这样说,妳现在莫非有了男
人,那个人是谁?」

  杨静琇鼓起腮帮子道:「我……我心中当然有人,但不说与你知。」

  辛钘道:「妳说不说……」说着间,突然微微用力,灵龟抵住深处往里面一
冲,竟撑开了花心,整颗头儿闯了进去,被一团团膣肉包含住。

  「啊!」一声娇鸣,杨静琇抬起粉拳,轻轻打在辛钘的背上,满眼泪水道:
「你……你好狠心,这样欺负妹子,快快拔出来,酸死人家了!」

  辛钘微微一笑,反而再一深送,整根巨龙终于全根没了进去。

  杨静琇又是轻呼一声,死命的抱住身上的男人,惨兮兮道:「妹子下面要给
捣碎了,二哥你怎能这样,一点都不疼爱妹子!嗯……不要动。啊……要死了,
他……他好硬好热,实在不行,快拔出来!」

  辛钘被一团美肉包裹住肉棒,紧窄就不用说了,而是那股强大的收缩力,挤
得他畅美非常。他还是首趟得此滋味,果然美妙无穷,心道:「简直是极品,没
想内里还另有天地,若非遇着这短浅之物,恐怕难以一尝这妙境!」当下轻提慢
送,不住在花心内埋头耕耘。

  杨静琇起先确实酸麻难忍,但经过辛钘一番的开垦,快感徐徐而生,美甘甘
的,说不出的舒畅宛美,当即紧抱住辛钘,轻声呻吟道:「二哥,妹子……妹子
有点意思了,又想……想丢给二哥,不要停下来,再插深一些!」

  辛钘笑问道:「妳不是叫我拔出来吗?」

  杨静琇忙道:「不……千万不要拔出来,就是这样插着,人家快要来了!」

  辛钘在心中暗笑,心想:「原来女子也爱这个,确实妙得很!」才再抽动几
下,忽觉一阵暖流射向龙头,即见杨静琇连连剧颤,又再丢了一回。喜道:「爽
透了吧,泄得舒服么?」

  杨静琇樱唇半张,喘道:「美死了!」接着双手捧住辛钘的脑袋,雨点似的
不停在他脸上亲去。

  辛钘道:「妳已经舒服过,也该到我吧,现在要看妳了!」说完抽出玉龙,
滚身仰睡在她身旁,一根半尺有余的巨棒,贴腹高高竖着。

  杨静琇听得此话,忙俯身张嘴,将阳物纳入口,把那残汁骚水舔个清光,方
跨腿骑到辛钘身上,把住玉龙抵紧阴户,身子往下一桩,花穴立时将玉龙含住。

  只见杨静琇提身抛臀,巨棒在她胯间大出大入,胸前的一对美乳,随着动作
跳跳荡荡,极是诱人。

  辛钘仰身上望,看得火焰狂涌,忙伸出双手,一手一只的恣情把玩。

  杨静琇给巨棒连番戳刺,本已美入心肺,现再给辛钘握住一对妙物,更是欲
火难竭,不禁一面晃动身躯,一面叫道:「怎会如此美,再这样下去,不是要美
死妹子么……二哥,你……你为什么还不射,人家实在受不了,如此连连丢身,
早晚会泄死的!」

  辛钘看见她那媚容娇态,也觉按捺不住,当下放开精关,也不再强忍,在下
挺腰着力帮衬,直把杨静琇干得人仰马翻,支撑无力。辛钘见此,拐身坐起,把
杨静琇放倒在榻,架起她一双美腿,投枪疾射,这一回狠起心肠,下下尽根,害
得杨静琇连丢数遍,终于听得辛钘闷哼一声,大股阳精劲射而出。

  二人登时浑身舒爽,抱作一团,待得回过气来,杨静琇搂住辛钘,轻声细气
道:「今番一战,妹子可真乐透了,就是让你弄死,也是甘之如饴!」

  辛钘轻轻拨着她的秀发,微微笑道:「二哥怎舍得弄死妹子,看妳也累了,
二哥先离去,今晚好好的睡一觉。」

  杨静琇摇头道:「不……妹子不要你离开,今晚留在这里吧,人家想抱住你
睡。」

  辛钘道:「这怎可以,要是给人发觉就麻烦了。」

  杨静琇道:「你我不说,小茹不说,谁人会发觉嘛,你又不是第一次。」

  辛钘心想,看来今日也不能和紫琼见面了,算了吧。便将杨静琇抱紧,让她
伏在自己胸膛,向她点了点头,道:「真没妳办法,睡吧!」

  杨静琇见她应承,立时喜容满脸,一头便钻入辛钘的颈窝,说道:「二哥你
真好,妹子很喜欢你哦!」

  辛钘一笑,合上眼睛,是夜二人贴胸黏体,相抱而眠,直至天明。


             第八回  崔府贵客

  次日早上,辛钘绝早起床,发现杨静琇依然熟睡未醒,他害怕让人发觉,也
不唤醒她,悄悄爬起身穿上衣服,小茹听得声音,从内室走了出来,看见辛钘,
便即道:「二少爷早,我去安排盥洗。」

  辛钘竖指贴唇,轻声道:「不用了,我马上要走,妳就让小姐多睡一会,不
要吵醒她。」小茹点了点头,望着辛钘开门离去。

  当辛钘回到自己住处,见筠儿趴伏在案上睡着,辛钘略感奇怪,因何她会睡
在这里,莫非是等我回来,等得累了?心中顿感过意不去,走上前凑头细看,见
她睡得正香,一张娇美的俏脸,微含笑意,不知做着什么春梦。

  辛钘微微一笑,双手将她横抱起来,正要往床榻走去,筠儿「嗯」了一声,
醒转过来,发觉自己被辛钘抱着,连忙说道:「啊!二少爷你回来了,快让筠儿
下来吧。」

  只见辛钘摇了摇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妳整夜等着我回来,是不
是?」

  筠儿点头道:「我等你很久还不见回来,不知怎地竟睡着了。」

  辛钘把她放在床榻上,轻轻抚摸她脸蛋,道:「妳真是的,又何须等我,好
好的再睡一会,要我陪妳睡吗?」

  筠儿听了心中一甜,摇头道:「不行了,你快的到时候要向老爷夫人问安,
我回来再睡。」说毕走下床榻,服侍辛钘梳洗妥当,拿出一件名贵外衣给辛钘穿
上。

  当二人来到大厅,见杨曲亭夫妇已在厅上,而紫琼却坐在杨夫人身旁,辛钘
上前道了早安,坐到紫琼身边,执住她一对玉手,问道:「我整晚记挂住妳,昨
夜睡得好么?」

  紫琼嫣然一笑:「很好,见你今早神釆飞扬,什么事这样开心?」

  辛钘搔头笑道:「一早就看见妳,我自然开心。」

  杨夫人在旁道:「看你们二人,才分开一晚,便这样痴迷不舍,看来也该早
点为你们圆婚。」接着望向杨曲亭,笑问道:「老爷,你认为如何?」

  杨曲亭捻须说道:「夫人怎么说,便怎么办,况且天儿的年纪也不小了。」

  紫琼听了,也不由脸上一红。便在此时,已见杨静琳和田逸清来到大厅,朝
两老一一请安,坐下之后,杨静琳问道:「刚才我听娘说什么早点圆婚,到底是
谁要办喜事?」

  杨夫人一笑,说道:「还会有谁,自然是说天儿。」

  田逸清连忙道:「那就要恭喜了,说句老实话,紫琼姑娘这一等一的人材,
真个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峭天找到这样一个娇妻,也可说是杨家之福。」

  辛钘自从看见昨晚的事,对田逸清此人虽然所知不多,但不知为何,对他总
是无甚好感,但听了他这句说话,也不由暗里高兴,心想:「这人倒也有点条理
分明,并非全无可取!」再望向杨静琳,见她红粉青蛾,气度高雅矜持,又那会
料到是个骚蹄子!

  没过多久,宫英明和宫暄妍两兄妹亦已到来,大家用过早饭,便各自辞去。

  紫琼轻声在辛钘耳边道:「咱们到花园走走。」

  辛钘满心欢喜,一把拉住紫琼便往外走,二人并肩来到花园,只见四下繁花
似锦,馨香醉人,处处花竹奇石,奇巧自然。辛钘牵着紫琼,走过柳锁虹桥,来
到水榭旁的一个小亭坐下,辛钘握住她玉手,说道:「没见妳一夜,真个想死我
了,妳也有想住兜儿么?」

  紫琼微微笑道:「你昨晚整夜风流快活,还真会想我么,瞧来杨家的女子对
你这个二少爷很不错呢!」

  辛钘听见呆了一下,连忙道:「我……我是迫不得已才如此,我真的……真
的不是想这样,要是妳不高兴,我以后再不这样就是,妳千万不要生气。」

  紫琼柔声道:「我没有生气,看你急成这样子。」

  辛钘道:「我怎会不急,如果妳因此而不要兜儿,我……我……」

  紫琼微笑道:「好了,好了,兜儿是紫琼的心肝宝贝,我又怎会不要你。」

  辛钘一听大喜,忙抱住她亲了一口,当他右手按上她乳房时,才揉了一下,
便给紫琼拨开他的手,沉着脸说道:「你真是呀,怎地如此多手多脚,你总是把
我的说话作耳边风,我说过没得我允许,可不能乱来,你忘记了吗?」

  辛钘傻傻一笑,搔头道:「我只是一时太高兴,不要生气!兜儿以后会记住
的,什么都听妳的,好么!」

  紫琼正色道:「我叫你出来,是有些事想和你说,今日你我必须回崔湜的住
所。」

  辛钘不解,问道:「为什么咱们要回去,我看这个姓崔的家伙并非好人。」

  紫琼道:「昨晚我筹思怎样使你混进宫去,好把那个潜藏宫中的妖物找出,
忽然让我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崔湜,另一个是李隆基,他们二人都是宫里的人,
若能得二人帮助,或可会成功。」

  辛钘点了点头,紫琼续道:「我初见李隆基时,见他日角偃月,面相富贵至
极,早就算过他的身世,原来当今皇上正是李隆基的叔父,已被封为临淄王,只
因李隆基刚从潞州回京,在宫中暂无职司,而他的父亲相王李旦,也常遭皇后排
斥,彼此衅隙不少。」

  说到这里,辛钘张大嘴巴,合不拢来,心想:「这个李隆基原来大有来头,
可真不简单,没想我竟然和他称兄道弟,这个便宜老弟着实做得过!」

  紫琼又道:「关于那个崔湜,现职兵部侍郎,而他得此高职,全凭皇帝的小
老婆上官婉儿之助,而这个上官婉儿,被封为昭容,她和皇后公主关系密切,深
得皇上宠爱。可皇帝昏昧平庸,一切大权全落在皇后、公主和上官婉儿手中。」

  辛钘问道:「那个上官婉儿和崔湜有什么关系,莫非二人是……」

  紫琼点头道:「若不是这样,上官婉儿今日又怎会到崔府来,咱们要回去,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如果能让上官婉儿瞧上你,莫说是进入皇宫,你就是想弄个
一官半职,相信也不成问题。」

  辛钘道:「那个上官婉儿今日会到崔府?嗯!我明白了,妳是要我把那个骚
货摆平,将她弄得贴贴妥妥,好倚仗她的势力混进宫去。」

  紫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怎能叫人家做『骚货』,说得这样难听!」

  辛钘道:「难道她不是么?是呀,关于她的事,可否详细说我知,让我了解
她多些,好作准备。」

  紫琼点了点头,道:「我曾翻查过她的三世书,有道前世因,今世果,这生
是大官是乞儿,原是早有定数的。我查得上官婉儿的禄运乃闭禄之命,她的一生
可谓非常坎坷!上官婉儿是陕州陕县人,祖父上官仪因罪被杀,她和母亲被配没
掖庭,因她自小聪明好学,十四岁上,便已文采斐然,武则天晚年,免其奴婢身
分,并倚为心腹。上官婉儿天生丽质,姿容秀美,因她常在武则天左右侍奉,后
被武则天的面首张昌宗看中,诱惑成奸,后又被武则天之侄武三思所奸,上官婉
儿因为不敢出声,从此就暗地里和二人私通来往。」

  辛钘听后,说道:「看来这个上官婉儿必定是个大美人,要不又怎有这么多
男人看上她。」

  紫琼道:「上官婉儿不但是个才女,也是宫中有名的美女。后来当今皇上登
位,因她美艳过人,便收为小老婆。但她自小在宫中长大,明白宫中风波险恶,
知道稍有不慎,随时性命不保,她为了生存,不得不要仰皇上、皇后、公主的鼻
息,曲意逢迎,这个中甘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辛钘点头叹道:「这个也是,她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身处虎狼之地,想要明
哲保身也非易事!」

  紫琼道:「好了,她的事我已简略与你说了,现在你先找个藉口离开这里,
有什么事想问,慢慢再与你说。」

  辛钘拍心口道:「这个还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当日,二人知会了杨曲亭夫妇,说要到长安城拜会朋友,日眣时分,便坐上
杨府的马车,径往崔府而来。

  来到崔府大门,二人才下了马车,便见府前两旁站着十多名大汉,个个虎背
熊腰,手持兵刃,保卫得异常严密,却和离开崔府时全然不同。

  紫琼向辛钘低声道:「这些人都是宫中护卫,看来上官婉儿已经到了。」

  辛钘心感认同,回头向那马夫道:「你且先行离去,不用等咱们了,倘若老
爷问起,你不用多说什么,说我见了朋友后自会回去。」马夫应了一声,便即驭
车离去。

  二人徐步向大门走去,两个大汉立时走上前来,举止颇为有礼,抱拳问道:
「敢问尊驾大名,有何贵干?」那些汉子见辛钘衣履华贵,而身旁的女子不但明
艳照人,且气质高雅脱俗,知道决非一般等闲人物,不敢莽撞粗率,恐怕冒渎了
贵客。

  只见辛钘轩着眉头,说道:「本人姓辛,是贵府主人的朋友,原是寄住在这
里的,有劳两位通传一声。」

  一名大汉忙道:「请两位稍待片刻。」说完连忙转身入内,不用多久工夫,
便见他匆匆回来,抱拳一揖,比之刚才更为客气,说道:「辛爷,崔大人有请,
请随小人来。」

  二人在后跟随,辛钘心里暗骂:「怎么又叫起『爷』来了,我很老吗,放你
他妈的狗屁!」

  还没来到大厅,已见崔湜迎了出来,笑道:「辛老弟你怎么了,整夜不归,
我还道有什么待慢不周,致老弟不辞而别。」接着向紫琼一揖,紫琼忙回一礼。

  辛钘笑道:「崔大哥太客气了,只是初来长安,又碰巧皇上千秋大庆,昨日
在外玩得夜了,又不想三更半夜回来打扰,便在外面胡乱找个地方过了一晚,大
哥请勿怪罪。」

  崔湜呵呵一笑,说道:「老弟言重了,今日方好宫中来了一位贵人,待我为
两位引见!来来来,咱们进大厅再说,两位请!」

  三人进入大厅,便见厅上已坐着三男一女,看见辛钘等人进来,除了那名女
子外,都站起身来迎接。辛钘和紫琼向众人躬身一礼,崔湜立即招呼二人登阶就
坐,下人随即送上佳茗,辛钘往那女子看去,双眼登时为之一亮。

  只见那女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一身槐黄色贵服,蝉衫麟带,低胸
袒膊,荑手纤纤,宫腰搦搦,头上珠围翠绕,额前戴有一串垂金珰儿,衬托着她
那仙姿佚貌,当真是美得让人亡魂失魄,紊乱无主!

  崔湜道:「辛老弟,待我为你们介绍,这位乃是宫中华簪,上官昭容,而这
三人,却是崔某的兄弟崔液、崔涤、崔莅。」再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辛钘老
弟,却是本人新交,而这位貌若舜华的姑娘,是辛老弟的未来夫人紫琼姑娘。」

  众人再是一礼,而崔家三兄弟的目光,全都被紫琼吸引了去,他们那曾想过
这样漂亮的女子,均想世间之中,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绝色佳人,便是身旁的上官
婉儿和这美女一比,也要逊色两分!

  辛钘同时在想:「这个上官婉儿确是一个大美人,她和紫琼实可相媲美,一
个清雅脱俗,一个高贵冶艳,难怪这么多人被她迷得头晕转向,为她倾倒!」

  而上官婉儿看见二人男俊女俏,也不禁暗暗叫绝,啧啧赞美,尤其辛钘不但
英俊倜傥,还有几分豪迈洒脱之气,加之身姿矫健,伟岸魁梧,委的人中之龙,
便是这崔家四男,也无人能及一二!上官婉儿越看,越对眼前这少年心动神驰,
宛似邻女窥墙,倾慕不已!

  这时崔湜笑道:「我与辛老弟可说是程孔倾盖,一见如故,大家是自己人,
也不必谦了。是了,崔提有一事相问老弟,万莫怪罪。」

  辛钘笑道:「崔大哥有问,小弟岂有怪罪之理,但说无妨。」

  崔湜道:「老弟一表人材,既然来到京城,何不便此住下,卖买经商,或是
觅求一官半职,效忠朝廷。」

  辛钘听得此话,正合其意,当下说道:「老实说,小弟乃斗筲之材,才疏学
浅,粗鄙莽夫一个,生意是做不来的,若说求官求禄,恐贻终南捷径之诮!」

  场中个个都是才学之士,众人听他骈四俪六,锦心绣口,开口成文,知他显
是有点学问,便连身旁的紫琼听见也微微一怔,她自从和辛钘一起,粗话可就听
得多了,如此文绉绉的话儿,确实不曾听他说过,也不禁暗暗称奇。

  而又有谁知晓,辛钘自小随师学道,其师父道尊乃高才硕学之士,学识何其
渊博。辛钘虽是贪玩俏皮,学问并不算高,但其人天资颖悟,过目不忘。他在师
父和两位师兄长期熏陶下,正是吃药三年会行医,现在搬将出来,虽不能说七步
奇才,倒也头头是道。

  崔湜笑道:「辛老弟太谦了,倘兄弟有意求官,大可和崔某直说,自当惟力
是视,竭力玉成。」

  辛钘听他惓惓诚意,心感奇怪,暗道:「我与他只是半面之交,竟对我如此
恭谨热诚,中间不知有何企图,看来还是先与紫琼商量一下为妙。」当下说道:
「崔大哥美意,辛钘在此先行谢过,只因小弟背井离乡,一时是怀乡之情难以排
遣,不揣冒昧,容小弟斟酌斟酌如何!」

  崔湜颔首道:「老弟说得甚是,此事原该斟酌损益,择善而定,若是考虑清
楚,便和崔某说一声就是。」

  众人侃侃而谈,彼此也渐趋熟络,直谈到晚饭完毕,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辛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那个上官婉儿果然是个人物,
崔家四兄弟今日全聚在这里,难道他们都和上官婉儿有关系?」

  紫琼点头道:「没错,他们三人都是崔湜引进给她,明白了么?」

  辛钘一拍前额,摇头嚷道:「哗唷!四男一女,艳福倒也不小!」

  紫琼微笑道:「你是说上官婉儿,还是说他们兄弟四人?」

  辛钘笑道:「两者都是,上官婉儿天生丽质,长得天仙化人一样……」说到
这里,突然掩住嘴巴,忙道:「不……不对,不对,她怎能和紫琼妳相比,应该
说她长得……长得……」

  紫琼笑道:「长得沉鱼落雁,秀色可餐,可对吧。其实你也没说错,上官婉
儿确比天仙还要美,你知道吗,天上的仙女,也不是个个都美丽动人,一如人人
都说月里嫦娥,但依我来看,上官婉儿就比嫦娥姐漂亮了。」

  辛钘道:「是真的吗,要是嫦娥听见,她必定气个半死!」紫琼笑了一笑。

  辛钘又道:「上官婉儿如此美貌,那兄弟四人不是艳福无边么,而且人财两
得呢!再说那个上官婉儿,身边有四个俊男相伴,更是艳福非浅,难道我是说错
吗!」

  紫琼道:「兜儿,你刚才做得很对,没有立即答应崔湜。」

  辛钘不明,问道:「当时我只觉得奇怪,我和他并非深交,因何会对我这么
好,怕他另有什么阴谋,所以才敷衍着他。妳说我做对了,莫非妳看出他有什么
图谋?」

  紫琼摇头道:「不是这样,你要知道,并非拥有官职便能在宫中出入,你现
在需要的,是要能够长留宫中,才有机会查出那妖物藏在哪里,如果你成为上官
婉儿的心腹,可就不同了。」

  辛钘道:「但这有可能吗?就算如妳所说成为她的心腹,但她是皇上爱妃,
后宫重地,除了太监外,一般男人如何能进入!」

  紫琼道:「上官婉儿却不同,她不但在宫中权倾朝野,还在宫外另设别第,
日日与男人风流快活,若然你成为她的男人,不但能日夜享尽温柔香,且能随时
与她进出宫闱。以你目前的武功,要成为她的贴身护卫,绝对不难。」

  辛钘习惯地搔了搔头,说道:「我有了妳这个仙子老婆已经足够了,什么温
柔香我并不稀罕,就只怕混进宫中,也未必找到那妖孽。」

  紫琼瞪着他道:「我又是你什么仙子老婆呀,胡说!」

  辛钘忙道:「我早就说过,已经认定妳是我老婆了,妳可不能不要兜儿。」

  紫琼凝望他良久,见他正和自己四目相对,眼神坚定,不由得暗叹一声,说
道:「好了,咱们说回正事。上官婉儿年纪虽不大,但阅男无数,要让她倾心于
你,必须使点手段,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想一举成功,必须
多了解她的一切,便如她喜爱那种交欢姿势,敏感部位在哪里等。」

  辛钘道:「这个可有点为难吧,我又没和他干过那回事,又如何得知。」

  紫琼道:「你不会和昨晚一样,偷偷去看吗。」

  辛钘问道:「我……我昨晚的事妳都知道了!」

  紫琼微微笑道:「你不想让我知?」

  辛钘连忙摇头道:「不是,妳知道更好。」

  紫琼笑问:「为什么?」

  辛钘涎皮赖脸道:「妳既然暗里施法查知我的事,证明妳在喝醋。」

  紫琼道:「谁会喝你醋,臭美。」

  辛钘笑道:「妳不承认我也没法子,是不是妳自己最清楚。就算不是,这样
也可让妳知道我的心意。妳知道吗,昨晚我总是想着妳,本想去见妳的,却被那
个杨静琇缠住。是了,这些事妳是否也算出来了?」

  紫琼道:「我才没这闲工夫去算你的心思。」顿一顿又道:「现在崔家四兄
弟正和上官婉儿一起,便在屋后荷花池的星霜池榭,若要偷看,今晚正是大好时
机。」

  辛钘皱眉道:「真的要去看吗?」

  紫琼道:「为了斩魔除妖,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辛钘问道:「难道妳不可以用仙术算出来吗?」

  紫琼摇头道:「仙术虽强,但要算出人的兴趣嗜好,并不容易,必须要有那
人的生辰八字,还要入梦才行,既然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倒不如从旁观察来得实
际。」

  辛钘道:「好吧,但妳要和我一起去。」

  紫琼一怔:「为什么要我同去?」

  辛钘摇头道:「我是男子,莫说是看,就是让我摸,也未必能摸出敏感处,
单是看又怎看得出来!但妳是女子,总比我清楚了解。」

  紫琼瞧他一眼,不禁叹气摇头,说道:「真没你办法。」


             第九回  星霜池榭

  当辛钘二人来到屋后,原来是个后花园,其时太阳早已下山,正掌灯时分,
但园中阒寂无人,静谧一片。

  辛钘心想:「这里怎地一个人也没有,从仆守卫都不见一个,显然全被崔湜
遣开了。」再想:「看来也不足奇怪,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宁可让人知,莫
要让人见,其实人言籍籍,这等掩耳盗铃之法,又管得什么用!」

  紫琼轻声说道:「你看,星霜池榭就在那边。」

  辛钘望去,看见花园尽处,有个偌大的荷花池,池的中央,却有一座六角型
建筑,外形相当特别,檐牙高啄,像似一座亭子围了六堵厚墙,围墙约有人高,
并无窗户,墙头至屋顶,却留了数尺空间,只有几根大柱支撑住屋顶,乍看下,
只觉亭不像亭,屋不像屋,妙尽其趣。亮晃晃的灯火,正从空隙处透将出来,明
亮耀眼,料得五人正在屋内,辛钘道:「咱们过去。」

  紫琼拉住他道:「不用急,你握住我的手,千万不要放手。」

  辛钘顿感奇怪,笑道:「我才舍不得放手呢,最好永远就这样握住。」

  紫琼道:「你不要会错意,我一身白衣,在夜间容易被人发觉,只好施法隐
去身子,你只要握住我的手,彼此连成一体,外人就看不见你我了。」

  辛钘笑道:「要连成一体,应该用下面才对的,妳我榫头榫眼一合,剡木相
入,稳稳当当的,雷也打不开,横竖隐身后又没人看见。」

  紫琼抬起玉手,打了他一个粟爆,佯嗔道:「你再敢乱说!」

  辛钘摸摸头顶痛处,说道:「这门隐身术好玩得紧,妳非要教我不可,但有
点美中不足,咱们隐身后,岂不是让我看不见妳!」

  紫琼微笑道:「旁人虽然看不见,咱们自己是看见的。」说话甫毕,只见紫
琼樱唇翕动,默念仙法,片刻法成,说道:「现在可以过去了。」

  辛钘全然不觉自己有何异状,问道:「咱们已经隐身了么,怎地我感觉不到
啊?」

  紫琼道:「我不是说过,只有外人看不见,自己依然如常么。」

  二人手牵着手来到荷花池畔,见有一条小桥和池中屋子相接,走过小桥,已
隐隐听得屋内传来嘻笑话声,辛钘和紫琼互望一眼,彼此微微一笑,只听得紫琼
低声道:「咱们使用飞身托迹,穿墙而入。」

  飞身托迹除了「飞身」能疾行神速外,「托迹」便是能隐迹藏身于物,并有
穿墙过物之能。辛钘对这门仙术早已滚瓜烂熟,当下二人念起仙咒,越墙而进。

  进得里面,见有一面平滑光亮的寝台,约有七八尺见方,一尺余高,石台之
上,空无一物,而地面上却铺以青石,团团热气,弥漫满室,淙淙沥沥的流水声
不住传入耳中。

  二人正在纳闷,忽听得一阵笑语从隔壁传来,辛钘看见尽头处有个门口,轻
声与紫琼说:「话声似乎从那里传来。」紫琼微微点头,二人手牵手走了过去。

  一进入内间,只觉热气更盛,雾气袅袅,眼前一片迷漫,细看之下,室内中
间却是一个大水池,水池四周均以珍石堆砌,并植有嘉花名木,宛如身处春林溪
壑,幽泉邃谷。

  阵阵咍乐之声,突然从池中传将过来,二人张眼望去,却见五个赤裸男女浸
泡在池中,正围作一团,只露出头颈,肩膀以下全藏在水中,足见池水不浅。

  辛钘一笑,心想:「我和紫琼已经隐身,现在只有我俩看见他们,他们却看
不见咱们,当真有趣之极。」一念及此,便向池边一块大石指去,牵着紫琼大刺
刺的坐在石上,低声笑道:「这个位置倒也不错,保证瞧得一清二楚,只可惜池
水太深,看不见她的身材如何,而那崔家四兄弟,不知那话儿长得怎生模样,但
依我来看,决计没有我的厉害。」

  紫琼听得一笑,轻轻在他手背拍了一下,说道:「你呀,说话总是这么的难
听!」二人虽然坐在池边,但和五人仍有一段距离,加上流水淙淙,把说话声全
掩盖掉,若非身怀上乘武功之人,绝对难以听见。

  池水回荡,阵阵热气从水面散发出来,这个浴池,原来是一个温泉。长安城
以东,有一座落燕山,山上不下百多座温泉,是长安有名的温泉区。其时大富人
家,豪门贵族,均爱在宅第兴建一座温泉池,池水多由落燕山引入,蔚然成风。

  这时辛钘正自张大眼睛,往池中五人望去,只见崔家兄弟各占上下左右四方
将上官婉儿团团围在中央。崔液是兄弟中的老二,此人自幼喜爱文学,擅写五言
诗。因他年少英俊多才,早就是花丛中班头,直来对女人颇有些手段。

  上官婉儿除了崔湜外,最爱的就是这个崔液。自他科举及第后,上官婉儿亲
荐为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之职。

  崔液此刻正站在上官婉儿身后,一对大手从后绕上前来,握住她胸前一对乳
房,但见水波荡漾,碧流溅溅,弄得甚是卖力。

  老大崔湜却站在她身前,双手藏入水中,不住地抖动,一对眼睛,却牢牢盯
住眼前的美人,口里说道:「我弄得如何,还满意么?」

  上官婉儿仰起螓首,靠在崔液身上,星眸饧涩,俏脸泛红,柔声细气地道:
「一郎,你……你这双手好懂得弄,可多插一根指头进去,不用怜惜婉儿!」

  站在两旁的老三崔涤、老四崔莅,见二人不时铺眉苫眼,脸容几变,显然二
人胯间之物已握在她手中。

  池中五人各自取乐,春色满室。辛钘看了一会,已是目迷心跳,贴着紫琼耳
边道:「四个男人服侍她一个,这个上官婉儿可真乐透了,恐怕连皇帝也没这个
福气,女人淫荡起来,一旦上了瘾,相信刀架脖子,亦无所畏惧。」

  紫琼微微一笑,道:「你们男人,难道又不是么。」

  辛钘道:「我们男人虽然好色,只要发泄过后,一般人已有心无力,难以再
战,但女人却不同,就是一晚御数男,无休无止,也是稀疏平常之事,这点妳不
能不承认。」

  紫琼不想和他争拗,望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上官婉儿在崔湜、崔液两兄弟前后夹攻下,已见娇喘连连,沉迷如醉。崔液
双手紧紧包容住一对美乳,轻搓缓捏,使出十指神功本领。崔湜亦不甘后人,指
头一掘一捣,尽揉着上官婉儿的痒处,直把这个娇娃弄得颠播体摇,终于禁不住
这股愉悦,哀声说道:「一郎,婉儿忍不往了,快些给我,人家要你下面……下
面插进来。」

  崔湜听见,向崔液使个眼色,崔液会意,双手一分,架住她一对腋窝,将上
官婉儿整个上身提起,一对浑圆温润的玉峰,登时露出了水面。

  辛钘一见,也不禁暗叫一声好,两只眼睛尽盯在这对宝贝上,只见乳房滴粉
搓酥,均匀饱满,方好一握,顶上两颗红梅,粉红鲜嫩,当真是粉颈酥胸,桃腮
杏脸,说不出美艳动人。

  崔涤和崔莅两兄弟亦同时出手,每人托住她一只美腿,往外大分,而崔湜却
水中摸穴,紧握肉棒凑到洞口,腰肢略挺,灵龟应声而入。

  上官婉儿「喔」的一声,柳眉轻聚,随见崔湜又再一挺,上官婉儿登时朱唇
半张,敢情整根肉具已全然没进。

  辛钘看得两眼放光,紧紧握住紫琼的玉手,说道:「四人果然是好兄弟,真
个合作无间,不知那姓崔的那话儿有多大,能否满足她。」

  紫琼扭头望向他,微笑道:「你是否在想,若然他不行,就换你上去?」

  辛钘笑道:「我才没这样想。紫琼,妳是不是又喝醋了?」

  紫琼脸上一红,轻轻打了他一下,说道:「我才不会这样笨,你只在杨家住
了一天,就这么多女孩子在你身边钻,要是喝醋,酸都酸死了。」

  辛钘听后,真想大笑出声,但一看见眼前五人,连忙掩住了嘴巴。

  且见崔湜双手托着上官婉儿的纤腰,下身疾挺不休,而崔涤、崔莅两兄弟,
各握一只美乳,把一对迷人饱满的乳房,播弄得形状百变,跌宕生姿。

  上官婉儿一对玉手依然伸入水中,肩膀抖动,一看便知仍握着左右二人的棒
儿,兀自在水中把玩。

  崔涤似乎忍受不了这份畅美的抚弄,不住地张口吐气,见他突然弯身低头,
口唇一张,便已含住她一颗乳头,大吃起来,便如狗餂热煎盘,恋着不放。

  上官婉儿多面受敌,本就淫火攻心,难以熄灭,这时给他突然咬着妙处,立
时「嘤」的一声娇鸣,美得连打几个哆嗦,浑身只觉得甘露滋心,痛快淋漓。正
是:「朱口发艳歌,玉指弄娇弦。」

  池中风光,委实旖旎诱人!

  坐在池边的二人,眼见着这等颠不刺的淫情浪态,也不禁挑动情筋,尤其是
辛钘,直看得汤烧火热,口吐淫火,也不管紫琼会否斥骂,把她拥近身来,凑过
头在她颊上亲了一口。

  紫琼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整个娇躯倚在辛钘怀中,并无开言诃斥指责。

  辛钘见此不由暗喜,当下横了心,一面舔着她耳筋,一面伸手过去,隔着衣
衫摸到她胸口,五指箕张,将整只乳房包在手中,微微使力,徐徐抚揉起来。

  紫琼发出一声陶醉的呻吟,把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挤了挤,靠得更紧,抬起
螓首,美目含情的凝望住辛钘,口唇贴着口唇,轻声道:「兜儿,不要嘛!」语
气温柔,全无丝毫怒意,更没有将他的手推开。

  辛钘见她不怒不斥,一脸柔情万千,不由心受感动,浑身血脉贲张,延颈说
道:「兜儿这一生一世定要跟着妳,爱护妳,我俩永远不要分开!」他这一番说
话,说得真情流露,尽是肺腑之言。

  紫琼听得心头甜丝丝的,扭转上半身,一边乳房紧贴他胸膛,抬起玉手,掌
心轻抚着他俊脸,因心情激动,微带哽咽道:「兜儿,我知你对我好……」说得
一半,整个人再次偎入他怀中。

  辛钘牢牢将她抱实,手掌轻握住一个乳房,一下一下的挼搓,全情投入那股
丰满和挺弹。

  便在此时,忽听得上官婉儿一声低呼,声音又娇又腻:「啊!一郎,不要,
不要拔出来,快放回去。」辛钘一听,目光立时被吸引过去。

  只见崔湜身躯一挪,已和老三崔涤互换了位置,说道:「妳看,老三是熬不
住的了,不让老三乐一回,若把子孙泄在水中,岂不暴殄天物?」

  上官婉儿还没来得答话,便「喔」一声叫了出来,已见崔涤托着她双股,开
始不停挺动身躯。上官婉儿咬紧粉拳,口里啊啊啊的任其抽捣。

  崔湜见她一脸陶醉,秋水盈盈,知她十分受用了,笑问道:「老三这话儿妳
是尝过的,他这大行货久战花丛,当真是灵根仙杖,也不知多少浮花浪蕊败在他
手上呢!」

  上官婉儿给他没头没脑连抽近百下,棒棒尽根,一时美得神昏意乱,紊乱不
已,紧握住崔湜的手臂,昵声细语与崔涤道:「三郎你好狠心,干得这么深,心
儿也给你捅出来了,啊!好舒服,顶到里头了,人家还要再深……再深一些!」

  崔涤听得,自然不敢违令,登时奋勇突进,干得浪涛滚滚,水花四溅。

  上官婉儿给他弄得招架不住,直哼着「啊……啊……」,失神地只顾甩头,
而崔湜和老四崔莅看见,从旁伸多一手,不住价揉弄着一对玉峰,上官婉儿如何
抵得住这快感,身子一阵颤抖,阴阜前挺,口里「喔喔」发响,显然是高潮了。

  崔涤弄了多时,又见着眼前这张花容月貌,本就有点力竭难支,此刻肉棒被
她一轮收缩吸吮,更是忍无可忍,不觉打个颤栗,马眼儿猛地一开,狂泄出来,
合她一发丢了。

  上官婉儿丢得浑身发软,连站起的气力也没有,还好崔液在后抱住她,不致
被池水淹没。

  崔液道:「大家已浸浴多时,也都累了,待我抱妳上去,妳道如何?」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双手围上崔液的脖子,崔液身躯魁伟,不费吹灰之力,
便将她抱起,拾级离开水池,其余三人跟随其后。

  只见五条肉虫,赤条条的走上池边,辛钘将眼望去,低声向紫琼道:「看他
们兄弟四人也不外如是,虽然各有所长,却没一件是奇兵利器,莫说这个阅人无
数的上官婉儿,便是我这个老婆,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内,是不是?」

  紫琼一听,登时脸上微现嗔色,说道:「你怎能拉扯到我身上,说话也得有
个谱儿,总是满嘴跑舌头,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辛钘伸了伸舌头,忙道:「是兜儿混帐,是兜儿不好,胡言乱语,惹得老婆
生气,以后再也不敢。」

  紫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在说,谁是你的老婆。」辛钘登时无语。

  崔液把上官婉儿放在池边的空地上,再让她朝天卧好,在她粉嫩的脸儿亲了
一下,说道:「等到现在,也该到我好好服侍妳了。」

  上官婉儿也不待他说完,已急巴巴的把美腿大张,一个丰饶肥沃的阴阜,全
然坦露在众人眼前。辛钘拿眼细看,见那儿毛发整齐稀疏,两片花唇嫣红鲜美,
一点肉蒂儿早已探出头来,令人垂涎欲滴。

  崔液最爱穿花蛱蝶,乃是有名的浪蝶游蜂,见了这等好物,焉能按捺得住,
当下趴到她胯间,先用手指在门户四周滑动,来回数遍,两片肉唇一抖一抖的,
不住收缩翕动。崔液在门外流连半天,却不急进,害得上官婉儿咬牙皱眉,兀自
死忍。崔液见此,知她兴动难当,食指一移,落在那颗肉芽上,徐徐揉擦。

  上官婉儿忍受不住,嗯唷一声叫了出来,颤着声音哀求道:「二郎你就行行
好,不要再折磨人家好吗?」

  崔液一笑,另一根指头望里一戳,全无阻碍顺滑而入,运指如风,开始「噗
唧,噗唧」的抽动起来,两根指头内外齐施,接着弯下身躯,大吃起来,直把她
弄得拱腰挺臀,身子乱摇,大股爱液突然从穴口狂射而出,热呼呼的劈头带脸浇
了他一面。

  其余兄弟三人岂会在旁呆看,只见老四崔莅跨腿而上,骑到她头上来,把个
肉茎垂到她口中,上官婉儿骚浪极了,见着这根美肉送到口边,也不思索,樱桃
小嘴一张,便把那头儿含住,使劲吸吮。

  这时崔湜、崔涤同时移近身来,跪在她的左右,上官婉儿俏眼乜斜,一手一
根,把二人的肉棒拿在手中,立时手口并用,弄得不亦乐乎。

  崔液在她妙处舔弄一会,也觉是时候了,蹲踞起来,握紧肉棒瞄准便刺,只
闻「嗤」的一声,已顺水全没,不留半分。上官婉儿含住肉棒闷哼一声,膣内的
话儿便已大动起来,一个头儿只把花房洗刮得酸麻爽利,畅快莫名,忙即提股送
穴,奋力迎凑。

  只见崔液摆开架式,大刀阔斧的狠命抽捣。

  上官婉儿被干得意乱神迷,吐出肉棒,不停地喘气,断断续续道:「我不行
了,快要……要来……二郎来吧,一起丢去!」

  崔液受到鼓励,更是加重力度,果然数十下后,二人同时丢了个尽兴。

  上官婉儿浑身脱力,软卧在地,但见崔液拔出肉棒,晃呀晃的挪开身子,骑
在她身上的崔莅见有机可乘,到她胯间,提棒一插,满贯琼室,马上抽动起来。
上官婉儿仍没回气,另一根棒又再捣进,不禁叫将起来:「四郎你……你好狠,
也不让人家歇一歇。啊!好深好舒服……婉儿要给你插死了!」

  崔莅使力冲杀,干得「啪啪」有声,把上官婉儿撞得颤动不已,乳浪晃荡,
不停西歪东倒!崔湜看见这美景,淫火大炽,趴下身来,捧住她一只美乳,又搓
又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上官婉儿阵阵酥美,乐得身扭肢摇,琼浆玉液,涓涓津津的流满一地。

  崔莅情已莫禁,又见上官婉儿醉眼迷离,说不出娇艳动人,更觉动兴,一上
马便横冲直撞,杀得天昏地暗,一口气竟二百有余。

  上官婉儿又再被推上高峰,忍不住地大叫一声:「啊哟……」显然又来了高
潮。紧凑的花穴裹紧阳物不断收缩,崔莅被她夹得爽美难当,再也硬挺不住,背
脊发麻,一大股阳液疾喷向花心,连连数发,泄得软倒一旁。

  崔湜看见二人完事,凑头到她耳边,说道:「我刚才还没泄,憋了一整夜,
妳还可以么?」

  上官婉儿听说,有气无力的张开眼睛,双手箍住他头颈,柔声道:「一郎想
要,婉儿何曾拒绝过你,来吧,把你的子子孙孙全都泄给婉儿吧!」二人嘴唇相
贴,拥吻了一会,崔湜爬到她身上。上官婉儿玉手一移,握住棒儿抵住门户,说
道:「快插进来吧!」

  崔湜也不打话,腰肢一沉,随即齐根直没,藉着膣室滑腻,大肆抽插起来。

  上官婉儿双手将他牢牢抱实,任其捣戳,口里说道:「刚才没能和你尽兴,
这回让你弄个痛快如何,不用放轻步伐,尽管使劲要婉儿好了,人家挺得住。」

  崔湜撑起上身,臀部不停晃动,下下直捣花心,上官婉儿不禁又美起来,呻
吟不断。崔湜越弄越感兴动,一手握住她一只美乳,如揉面团,下身依然不停,
提臀疾捣。

  不觉半盏茶时间,崔湜已见四肢悚然,终于到了尽头,闷叫一声,痛快淋离
的丢出精来。

  上官婉儿给热流一浇,连打几个哆嗦,抱紧崔湜又再丢一回。

  四人退兵解甲,到池中洗涤干净,省不了又嘻耍拥吻一番。

  辛钘知道没有戏唱了,便向紫琼道:「不知他们还待到何时,咱们走吧。」

  紫琼点了点头,携手走出星霜池榭,路上辛钘问道:「妳看出她的弱点没有
呢。」

  只见紫琼摇头一笑:「还没有,但我可以肯定,她极喜欢大东西的男人,要
不她怎会常叫着深一些!」

  辛钘点头道:「看来是,这也是正常的,世上那一个骚货会嫌粗恶大的。」

  紫琼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他,二人手牵着手径往自己房间走去。


            第十回  迷魂艳阵

  刚才一场淫秽诱人的情景,直看得辛钘亢奋莫名,一股淫欲之火顿时流窜全
身,才一进入房间,再也压不住那股情欲的骚动,一把便将紫琼拉近身来,双手
将她牢牢抱住。

  奇怪的是,紫琼竟乖乖儿的钻入他怀里,顺情顺意,连半点推就也没有。辛
钘以食指轻轻托起她下巴,见她一对星眸尽是柔情,正脉脉的瞧着他。

  辛钘望着这张美艳绝伦的粉脸,不由看得似醉如痴,嘴唇缓缓而下,在她额
头轻轻亲了一下,说道:「紫琼,可以让兜儿亲妳吗?」

  只见紫琼眼波流转,粉颊晕红,却没有回答他,只把双手紧紧围住他腰肢,
延颈举踵,踮起脚跟,把朱唇送到他口中。辛钘见她一脸娅奼含情娇不语,不由
得又痴又喜,忙即含住她香唇。

  紫琼丁香微露,辛钘衔着卷入口中,两根舌头立时你来我往,缠绕起来。

  二人便如干柴遇着烈火,欢洽情浓,躯体厮磨,一时吻得天旋地转,依依离
舍。辛钘越吻越见火动,真想把紫琼一口吞入肚中,一只大手已不能自控,在紫
琼浑圆饱满的乳房上乱摸,紫琼受不了这甜蜜的美感,在他口中发出一阵悦鸣:
「哦!兜儿……」

  辛钘的手掌包住她整只乳房,搓揉有顷,终于忍不住说道:「紫琼,兜儿好
想……好想要妳,可以给我么?」

  紫琼怔怔望住他,满眼含情,微一颔首,犹如蚊鸣般轻轻「嗯」了一声。

  辛钘见着大喜,用力抱紧她道:「我不要什么玄女之法,更不用什么九浅一
深,我只想好好的让妳舒服快乐,好好的享受我的爱。紫琼,答应兜儿好吗?」

  紫琼抬起玉手,在他脸颊抚摸着,柔声细语道:「你想怎样便怎样!」说完
又再踮起脚跟,送上她的香舌。

  辛钘一面和她亲吻,一面为她卸衣解带,不消片刻,紫琼整个完美无瑕、秾
纤合度的娇躯,已光溜溜的靠在他胸前。辛钘火盛情涌,舍不得放开她的樱唇,
依然和她不停深吻,双手迅速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直至一丝不留,两具裸躯始终
贴体沾胸,从不曾分离过半分,结结实实的抱作一团。

  二人情意绵绵,两下相投,谁也不愿放开对方,仍是相互拥吻,脚步渐渐移
至床榻,双双滚下。

  这一亲吻,足有炷香有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紫琼双手捧着辛钘的俊脸,
不住迷痴痴的打量着他,越是看,心头就越爱,当辛钘凑头亲了她一下,她才如
梦初醒,只听辛钘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有地方不妥么?」

  紫琼嫣然一笑,微微摇头,突然脑间闪出一个念头,说道:「兜儿,我突然
想到一事,不知你愿不愿意。」

  辛钘问道:「什么事?」

  紫琼道:「为了让上官婉儿痴情于你,能助你进入皇宫,我想……我想!」

  辛钘见她欲言又止,笑着追问:「不论妳想怎样,我绝对不会说『不』字,
妳快说吧。」

  紫琼忽地脸上起了一抹红晕,轻声道:「我想让她在房外偷看。」

  辛钘听得当场呆住,一时难明其意,问道:「这……这为什么?」

  紫琼道:「依我刚才所见,上官婉儿多会喜欢大东西的男人,要是让她看见
你这宝贝,她又岂会不心动,届时你找个时机和她一会,还不让她俛首帖耳,千
依百顺么。」

  辛钘笑道:「妳这个方法想得倒美,但她又怎会无缘无故的伏在房外偷看,
没这个可能吧!」

  紫琼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忘记我是谁么。」

  辛钘登时眼睛一亮:「妳……妳是说能用仙术控制她?」

  紫琼点头道:「嗯!只要我使起仙术,她便会浑浑噩噩,身不由己的走到这
里来,糊里糊涂的依照我的指使做。」

  辛钘笑道:「真的这样神奇!既然这样,妳因何不直接让她进来自动献身,
这岂不是省了不少功夫?」

  紫琼摇头道:「但凡太顺利的事,那算得什么珍贵,必须让她眠思梦想,欲
得又得不到,这才是珍贵。」

  辛钘点头道:「这确是事实!」顿一顿又道:「让她看也可以,但崔家那四
只乌龟决不能看。」

  紫琼笑道:「这个当然,我会令他们四人呼呼大睡,敲锣也不醒。莫非你想
我让其他男人看光吗?」

  辛钘瞪眼道:「那个王八胆敢看妳,若不把他的招子挖下来,那我就不叫辛
钘。」

  紫琼搂住他头颈,拉近前亲了一下,说道:「如果我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
你岂不是要杀了他。」

  辛钘连忙道:「当然,这还用说。但我知妳不会的,是么?」

  紫琼道:「嗯!我有兜儿就足够了,再好的男人,也比不上兜儿的一个小指
头。」

  辛钘听得大喜,一连在她脸上亲了几口。紫琼甜甜一笑,轻轻推开他合上眼
睛,掐指默诵仙咒。

  瞬间法成,紫琼张开眼睛,说道:「行了。你若要使上官婉儿青睐,一会须
得拿出看家本领,尽量展示实力。」

  辛钘一笑:「我的斤两如何,妳是最清楚不过,保证那骚货看得目瞪口呆,
欲火焚身。」话毕,把头一低,四片嘴唇立时又合在一处。

  紫琼闭上眼睛,一对玉手箍着辛钘的脖力,才一会子,紫琼已被吻得昏头晕
脑,双腿自动分开,围上辛钘的大腿,一根巨棒,压着耻骨不停磨来磨去,不禁
火盛情涌,伸出玉手,探向辛钘的胯间。

  辛钘见此,识趣地把下身稍稍提高,才腾出空间,便觉肉棒一紧,已被紫琼
五根青葱似的玉指握住,立时美快起来,在她口中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

  紫琼并不是首次和这宝贝接触,依然粗长炙热如故,但不知为何,发觉触感
却与往日大为不同,究竟什么地方不同,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感到这手上之物,
却比以前可爱得多了。紫琼五指收紧,极度温柔地圈住这根可受的棒儿,时而把
手托住皱囊,轻轻抚玩。

  如此温柔亲昵的抚摸,辛钘简直爽透了,登时轩眉舒眼,抽离她的嘴巴道:
「唷!怎地妳会弄得这样舒服,我的好老婆,喜欢兜儿这根宝贝吗?」

  紫琼张着水汪汪的眼睛,看见他那极度满足的表情,心中同感快慰,听他这
样问,便轻轻点了一下头,柔声细语道:「他很可爱,紫琼喜欢。」

  说到这里,一点极之轻微的声音,忽地从房外传入耳中,便知是上官婉儿到
了。当下放低话声,向辛钘道:「她已经到了。」

  辛钘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知道,当下微微弓起身躯,一手握住她的左乳,嘴
巴已落在右乳的蓓藟上。

  紫琼浑身一阵酥麻美快,把手按住他的脑袋,娇喘道:「嗯,我的兜儿!」

  这一声低微的娇呼,又甜又腻,直教辛钘听得心荡神摇,情欲大增。

  辛钘牢牢含住那颗娇嫩的乳头,运起舌功,挑揉舔挤,顷刻之间整个乳头已
怒凸起来,只见辛钘吃完一边,再换另一边,轮流交替,把紫琼弄得柳眉颦蹙,
身酥肌麻,连脚指头都绷得紧直。

  话说上官婉儿经过一番大战,回到崔湜的房间,二人在床榻上戏耍一会,相
拥而眠。她才合上眼睛,脑海里竟然尽是辛钘的影子,如何也挥之不去,始终无
法安睡,遂张开眼睛来,望望身旁的崔湜,见他已睡得呼呼大作,不由得摇头一
笑,下了床榻,披上衣衫,欲到花园去走走,打算遣兴陶情,解闷破寂。

  出得房间,穿过厅堂,正朝屋后的花园走去,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辛钘房
外,而他那张俊朗的脸容,倏忽又在眼前出现,不由定住脚步,往房间望去,却
见房内灯火灿烂,显然还未安息,忽地听得一声娇媚的呻吟,隐隐传入耳中,登
时柳眉一蹙,走近一步,隐约之间听得辛钘道:「我的好老婆,喜欢兜儿这根宝
贝吗?」

  上官婉儿听见「宝贝」这两个字,心头小鹿撞个不停,也不用费思,便知里
面正在干着何事,一时神思恍惚,竟把耳朵贴近窗户,听得房中娇喘细细,更是
心头一荡,竟不由自主的戟指点穿纸窗,凑近把眼一张,只见床榻之上,两个赤
裸裸的男女抱在一起,正是辛钘和紫琼。她的双脚立时像被钉在地上一样,竟然
动弹不得。

  这时的辛钘正捧住紫琼一对乳房,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见得紫琼不停摇头
甩脑,口中轻轻的低叫着:「好兜儿,你吃了半天还没完,紫琼实在快受不了,
你卧下来,紫琼好想舔你的大肉棒。」紫琼知道上官婉儿已在门外,为了让她能
清楚看见辛钘的威风,便把往日的矜持全然抛开,一显淫荡本色。

  辛钘听得她这句说话,真个乐得跳起来,他和紫琼虽然已有多次交欢,但至
今却不曾为他舔弄过,这实是辛钘梦寐以求的一大快事,大喜之下,当即把身一
滚,朝天卧倒,一根粗壮巨大的玉龙,昂昂如木槌一样,露首直竖。

  上官婉儿把眼睛一望,登时红霞盖脸,心儿更是跳得卜卜价响。眼前之物,
除了她第一个男人张昌宗可以相比外,实在再无一人能及了。她还记得,张昌宗
和其弟张易之能被武则天宠爱,不但是二人相貌俊伟,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二人
拥有一件大卵儿。

  那时武则天和张昌宗交欢,上官婉儿不时在左右伺候。曾有一日,武则天和
她打牙儿,笑道:「婉儿,妳可知道张郎的可贵在何处?」上官婉儿摇头,武则
天又笑道:「就是他下面那话儿,粗长肥大不用说了,最可贵的是有个大槌头,
圆大棱厚,插在里面便是软了,也不会容易脱落,每晚若套住这物事睡觉,奇趣
可知!」

  上官婉儿当年才十五岁,也听得躁动难安,最后张昌宗因贪恋她的美色,将
上官婉儿诱奸,夺去她的贞操,破处之时,直弄得她叫爹喊娘,接下来二人便时
常暗地偷欢,最终为武则天知道,才没有继续来往,当时若非张昌宗跪下与她求
情,险些连命儿都送掉了!

  这时紫琼一个翻身,掉过头趴在辛钘身上,把个美穴儿搁在他眼前,只见她
提着玉龙,轻套柔捏,吐出小舌抵住肉棒根部,上下洗舔一番,才张开小嘴纳入
口中。

  辛钘如电擎似的,直爽得仰头吐气,再见她那淫液澹然的花穴,正不住偾张
翕动,两片垂涎欲滴的花唇,浅红娇嫩,如小馒头一般,饱胀丰腴,甚是迷人,
辛钘那能忍得住,把头凑近,便即舔舕吸吮起来。

  紫琼正被那颗头儿塞得满口爆满,忽觉穴口一阵美意,接着一根指头直闯进
去,抽戳挖掘,一股难言的快感,犹如浊浪排空般汹涌而来,禁不住吐出肉棒,
哀鸣起来:「啊!兜儿你好坏,人家好……好难过,不要……」

  辛钘笑道:「紫琼,妳这里好美,教我怎舍得放手!」说完又再埋头苦干。

  紫琼美得不停打颤,鲜美娇嫩的蛤肉不停地收缩,而辛钘却充耳不闻,手口
并用,使尽手段欲要让她攀上高峰。果然不用片刻,紫琼终于抵受不住这快感,
浑身突然硬绷绷的僵住,一大股爱液,倏地疾喷而出,浇得辛钘一头一脸。

  饶是如此,辛钘依然不肯罢手,仍是继续吸舔,还伸出拇指压在那肉芽上,
来回搓揉磨蹭。紫琼难过更甚,浑身全然失控,花露不停地直淌,全都被辛钘吃
入肚中,吃得涓滴不剩。

  紫琼体内那股空虚越来越盛,着实难以消欲,极要好好充实一番,当下也不
打话,翻身便骑到辛钘身上,握紧巨棒,咬着银牙,便往阴户塞进去。龙头着力
一闯,「嗤」一声压得水儿飞溅,终于全根尽没,塞满花房。

  辛钘双手攀住她纤腰,笑问道:「是不是很美,快说与我知?」

  紫琼实在美极了,点了点头,但辛钘还是不依,要她说出口,紫琼无奈,只
好弯下身来,把一对玉峰牢牢压住他胸膛,轻声道:「好美,太美了……」

  辛钘用力抱住她裸躯,又道:「提高屁股,让兜儿在下帮衬发力。」

  话声甫落,紫琼稍一提臀,辛钘已急不及待发动攻势,一根粗壮的大肉棒,
挤塞着洞口不停大出大入。

  才深插数十下,紫琼已是柳眉深聚,吐气如兰,辛钘一手握住她的乳房,下
身却挺个不休,每一抽提,便见花汁滔滔而淋。

  不觉二百有余,紫琼突然一阵哆嗦,双手抱定辛钘,哼叫道:「不行了,我
要来……来了!」阴道随即猛地紧缩,咬着玉龙吞噬一会,便丢了出来,直泄得
四肢酥软,口舌冰冷,浑身如在浮云之端。

  辛钘见着,忙即停下动作,好让她回气过来。

  紫琼喘气半晌,微微抬起螓首,凝望着他道:「兜儿,你令我好舒服!累不
累,若是累了,先休息一阵再做好么?」

  辛钘摇头道:「不,我不想拔出来,我要永远藏在妳理面。」

  紫琼微微一笑:「傻兜儿,我又不是不给你。」

  辛钘道:「但妳说过,要妳允……」说话还没完,紫琼已掩住他嘴巴,向他
使个眼色,辛钘立时会意,才想起上官婉儿仍在房外。

  紫琼柔声道:「以后你想要,紫琼都给你,这样满意吗?」

  辛钘听见大喜:「真的!」

  紫琼点了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声道:「看你高兴成这样子。」

  辛钘笑道:「我怎会不高兴,简直是高兴死了,兜儿的好老婆,我以后就叫
妳好老婆。」

  紫琼点头道:「你爱叫就叫吧,老公,现在就好好再要紫琼,行吗?」

  辛钘听见「老公」这两个字,便是大喜不已,忙道:「当然行,今晚我想不
停的要,就五次,不好,还是十次吧。」

  紫琼微笑道:「要是你有这个本事,紫琼都依你。」

  「我自然有本事。」话落,「嗤」一声连水带汁拔出玉龙,整根肉棒立时弹
得直晃。上官婉儿看得美目圆睁,只见肉棒光油油的满是爱液,那个棒头肥大肉
厚,有棱有角,当真是世间绝宝,不禁看得浑身作痒,心炽心焚,骚液津津。

  辛钘搂住紫琼,将她扶卧在榻,紫琼自动分开双腿,门户大开,单等巨龙入
洞。上官婉儿定眼盯着,却见辛钘手持巨物,把个鹅卵似的头儿抵在门前磨蹭,
忽地龙头一钻,整个头儿己被花穴包箍住,接着一分一寸,徐缓推进,最后整根
全然吞没。

  紫琼美得双目发呆,怔怔的凝望住辛钘,低呼道:「好……好烫好满!」

  辛钘笑问道:「这感觉不赖吧?」

  紫琼点头道:「你实在太强壮了!来吧,慢慢的温柔的抽插,我想感受一下
你!」

  辛钘点头遵依,开始不徐不疾的拉出进入,双手同时向前伸,轻轻捻弄她一
对乳头。如此弄了半盏茶时间,才慢慢加快速度,登时听见「噗唧,噗唧」的乱
响,弄得花露纷飞,丽水长流。

  紫琼哼言大快,千样哼呼,不由力怯魂消,暗暗丢一回。而辛钘却是越发兴
浓,犹如脱缰野马,弄得紫琼上下颠簸,终于抵受不住,开声求饶:「兜儿我不
行了,且先缓一缓,太刺激了!」

  辛钘见她四肢如绵,娇喘嘘嘘,也不忍太过,便俯下身来将她抱住,说道:
「还可以继续吗?」

  紫琼待得快感渐缓,才能开声答道:「嗯,待我多休息一会,好么?」辛钘
微笑点头。紫琼又道:「刚才我险些乐昏了,你知道么,人家已经泄了好几次,
而你仍是这么勇猛,至今半滴不漏。」

  辛钘道:「那么,妳对这个老公还满意吧?」

  紫琼一笑,用指尖点一下他的鼻头,颔首道:「人家爱死你了!现在我好想
你吻我,摸我。」旋即用手把他的头压下,送上香唇。

  辛钘见她如此主动,又是激动又是喜欢,一口便将她的小舌含住,双手同时
攀上她两座玉峰,十指一紧,便即搓弄起来。

  紫琼搂住他头头,不住把香津送入他嘴中,辛钘一一吃去,下身开始徐徐抽
动,紫琼美快难当,在他口里道:「你无须再忍,使劲一点。」

  辛钘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紫琼点头道:「再加把劲,我要你。」当下运起玄女娘娘所受之法,阴道猛
地翕动紧缩。辛钘给膣室一箍,立时美得浑身打颤,忙即东捣西撞,大肆抽戳。

  数百下后,已看见紫琼呻吟哈气,渐感不消,只觉得花房阵酥阵麻,肢颤津
流。辛钘正自干得兴浓,犹如饥馁得食似的,浑棒如风,又一口气又二百多回,
才哼唷一声,紧紧搂住紫琼,大量热浆疾射而出。

  紫琼禁不住这股热流,当下和他一同丢了。

  辛钘略一回气,埋到她耳边道:「从没有这样舒服过,着实不想拔出来。」

  紫琼轻抚着他的头发,说道:「你要是喜欢,就这样藏着是了。」

  辛钘问道:「不知那骚货还在不在?」

  紫琼微笑道:「刚刚走了,我感到她对你非常满意。」

  辛钘道:「话虽如此,要是她不来找我,岂不是前功尽废!」

  紫琼摇头道:「我看不会。倘若你担心,我可以安排一场英雄救美给你,一
来可以显露你的武功,又可让她有个藉口接触你。」

  辛钘笑道:「这个骚货偷看了一晚,敢情又去找那四只乌龟发泄。」

  紫琼听后一笑,忽觉下身有点异样,瞪目道:「你……你怎么又硬起来!」

  辛钘哈哈大笑:「我不是说过要来十次么。」

  紫琼立时美眸圆睁:「你……是说真的吗?」

  辛钘道:「还会是假。」说话甫毕,竟又抽动起来。

                【第二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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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集  容成阴道


             第一回  赤狐夜访

  寅末卯初,大地沉睡,房间内只余一点残灯,灯火熹微,紫琼在睡梦中忽然
醒转过来,张开眼睛,望望身旁的辛钘,见他正齁齁熟睡,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
抹,施起法术,让他继续酣睡下去,才拉过被子盖住赤条条的身子,低声说道:
「是谁?请现身吧!」

  说话甫落,只见床榻前面红光闪现,一个绯衣女子现出原身,首下尻高的跪
伏在地,说道:「彤霞拜见紫琼仙子!」

  紫琼微微一笑:「原来是彤霞妹妹,快起来说话。」说话间伸手拾起床榻旁
的衣服披上,问道:「妹妹怎会来这里,莫非是玄女娘娘使妳来?」

  彤霞徐徐站起身子,见她年纪和紫琼相当,长得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
腰纤,容貌异常端丽。彤霞见问,缓缓颔首,说道:「嗯!若非娘娘允许,彤霞
怎敢擅自离开瑶池半步。」

  紫琼听后,不由柳眉轻蹙,心知娘娘突然遣使彤霞前来,必定有重要事情,
问道:「妹妹,不知娘娘有何敕旨?」

  彤霞说道:「娘娘得知唐宫生妖作怪,恐怕姐姐难以对付,遣派彤霞带来两
件法宝,好助姐姐除魔断妖,匡救大唐江山。」

  紫琼自那日看见宫中妖气缭绕,已知那个妖魔并非易与,实是难以应付,一
连多日,她也为此事忧忆难安,现听见彤霞的说话,不禁暗暗欣喜。

  彤霞掏出一件物事,说道:「娘娘着彤霞带来一面『照妖镜』,此镜法力无
边,可让妖魔鬼怪无所遁形。」话后双手交与紫琼。

  紫琼接过,见这面圆形镜子只有半只手掌大小,四周刻了古玺文,背面雕有
瑞兽花纹图案,青铜照面犹如碗子般向内凹入,磨得光可鉴人。紫琼在手上翻覆
看了几回,说道:「有了这面镜子,再不怕那妖孽隐藏形迹了!」

  彤霞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对小木棒儿,托在掌心道:「这一对降魔双龙杖,原
是忉利神龙所恃兵器,只因兜儿犯下天条,这对双龙杖同时给玄女娘娘收了去。
现在娘娘叫彤霞前来送还给兜儿,并传授他使杖之法,以此双龙杖降妖除魔,拨
乱济危。」

  玄女娘娘从没提过这对兵器,紫琼不禁好奇心起,凝眸注视,见她手上这对
棒儿,只有筷子般粗大,三寸来长,如此轻细之物,像一阵风便能把它吹起,但
她心里清楚,既然娘娘要送还给兜儿,料想此物必有什么奇巧厉害之处。遂道:
「这对双龙杖既是兜儿前生之物,妹妹就亲自交给他好了。」

  彤霞点头道:「好吧,况且娘娘仍有说话交付,也要兜儿同时谛听。」

  紫琼趴上床榻,俯到辛钘身旁,伸手在他脸上一拂一抹,解除刚才的仙法,
轻声低语道:「兜儿,兜儿!」

  只叫了两声,辛钘便已悠悠醒转,微微张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却见紫琼那
张秀美绝伦的脸蛋搁在眼前,问道:「紫琼,妳怎么还没睡?」说话一完,伸出
手来便要抱她。

  紫琼敛容锁眉,轻轻在他手背打了一下,嗔道:「你又想作怪!」

  辛钘嘻嘻一笑,一把握住她玉手,说道:「让兜儿抱着妳睡,来嘛。」

  紫琼忙道:「不要再胡闹,快起来见过彤霞仙子。」

  兜儿给紫琼挡住视线,不知房间已多了一人,听后大感奇怪,问道:「什么
彤霞仙子,在哪?」

  紫琼身子挪移,站起身来,辛钘看见一个红衣美女站在床榻前,登时吓了一
跳,张着嘴巴说不出声来。紫琼微笑道:「你在卖什么呆,还不快点起来!」

  辛钘听见,一把掀起身上被子,跳下床榻,立见二人目瞪口呆,满脸飞红,
罔知所措。辛钘看得不明所以,顺着二女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望去,只见浑身光溜
溜一丝不挂,而那根巨龙正兀自打晃儿,辛钘不由吃了一惊,忙即背过身子,拾
起地上的裤子匆匆穿上。

  彤霞掩口窃笑,一对眼睛却望向紫琼,说道:「娘娘给妳这个差事倒不错,
性福可不少呢!」

  紫琼给她瞧得窘态毕露,脸上一时磨不开来,连忙低下头,心里暗暗骂道:
「都是这小鬼害的,今回可真害羞死了!」

  辛钘穿回裤子,一脸尴尬回过身,搔着脑瓢儿,乜乜踅踅的朝彤霞点点头,
讷譅道:「兜儿……见过彤霞仙子。」

  彤霞微笑道:「我只是瑶池里的一头雌狐狸,仙子这两个字,彤霞委实不敢
当。」

  紫琼说道:「娘娘既把妹妹收在身旁侍候,直来蒙受娘娘重用,甚见器任,
加以妹妹之能,名列蓬莱座前仙班,只是早晚之事而已。」

  彤霞摇首道:「姐姐千万不可这样说,彤霞一日尚未羽化登仙,仍是一头窟
居瑶池的狐狸精,岂敢以仙子自居!」

  紫琼含笑道:「妳我直来都是好姐妹,从前是,现在亦是。玄女娘娘遣派妹
妹到这里,除了送来法宝外,不知还有什么旨意?」

  彤霞说道:「娘娘知道这个妖孽非同小可,担心单凭你们二人之力难以将其
收服,遂命彤霞带来法宝,并留在凡间从旁帮助,共同对抗妖魔。」

  紫琼喜道:「这就太好了,妹妹不但法力高超,且是菩提老祖的得意门生,
能得妹妹鼎力相助,真是最好不过了!」

  彤霞嫣然一笑:「哪儿的话,姐姐怎么和彤霞客气起来了!咱们也不用多说
外道话,说回正事吧。玄女娘娘曾几番嘱咐彤霞,倘若兜儿还没练成双龙杖的武
功,万不可冒险进宫捉妖。娘娘对我说,隐藏在宫中的妖孽,正是天魔罗霍幽的
师妹罗叉夜姬。」

  紫琼一听,不由脸上变色,说道:「难怪我一靠近皇宫便给她发觉,妖气顿
即隐去,我曾多次施法想算出那妖孽是谁,但总是算不出来,原来是她!」

  辛钘问道:「这个罗叉夜姬真的很厉害么?」

  彤霞点头道:「这个妖女与其师兄霍幽不同,霍幽为了争夺四大部洲三千世
界,常统率魔兵与天庭对抗,但罗叉夜姬却喜欢独来独往,其本领相信不亚于霍
幽。今次她藉着唐室朝纲弛坏,皇帝昏庸怠政,便潜藏宫中,缔造紊乱,意欲把
皇权操持在手中,衔勒大方。倘若今次给她成功,势必天下鼎沸,兵革并起,万
民苦殃!」

  说话刚歇,彤霞伸出手掌,托着一对双龙杖道:「这是玄女娘娘送还给你的
降魔双龙杖。」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小小的一对双龙杖,竟在她手中渐渐变大起
来。

  辛钘张大嘴巴,看得双眼发直,只见那对棒儿愈变愈大,杖身通体乌黑,不
知是金是木,由杖头至末端,却刻满片片龙鳞,殊形诡色,异常奇特。

  彤霞微笑道:「只消一念法咒,双龙杖便可扩大缩小,杖长三尺二,粗有一
围,你拿去吧。」

  辛钘指着自己鼻头,愕然道:「妳是……是说玄女娘娘给我吗?」

  彤霞笑道:「不是给你,是送还给你。这对双龙杖原是你前生所仗的兵器,
因你触犯天条,给娘娘收了去,现在物归原主而已。」

  辛钘听得大喜,连忙伸手过去,岂料一提在手上,不由得呆在当场,问道:
「这对东西怎……怎会这么轻?」

  紫琼在旁听见,在辛钘手上接过来,在手中掂掇,果见这对棒儿轻如柳枝,
同感奇怪。

  彤霞说道:「这对双龙杖合共只有一斤重,莫看此物轻如枯木,只要咒法一
起,每一砍劈,却有七千斤力,一般妖魔鬼怪,只能承受数百斤力,若被这双杖
打中,势必给打回原形,而这对双龙杖坚硬无比,纵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也
难损其分毫,实是一对极为厉害的神兵利器。」

  辛钘听得兴致勃勃,真个又惊又喜,笑道:「真的这样厉害!」

  彤霞与辛钘道:「娘娘曾与我说,当年你因在天庭奸淫仙女,被天兵天将追
至南天门,而把守南天门的正是大圣爷,那时你竟全无惧色,手执双龙杖硬要闯
关,便和大圣爷斗将起来,直斗了三日三夜。要知大圣爷那根金箍棒是何等厉害
的神物,重一万三千五百斤,真可说无坚不摧,而你竟和大圣爷斗个旗鼓相当,
不相上下,足见这对降魔双龙杖的厉害。」

  辛钘愈听愈大感过瘾,喜道:「连孙悟空也打我不过,厉害,厉害!后来怎
样?我能闯出南天门么?」

  彤霞笑道:「你若能闯出南天门,还会有今日吗。」

  辛钘登时欢容尽褪,想起紫琼曾说过自己是被三十六天将所擒,不禁兴致索
然,变了没嘴葫芦,默默无语。

  彤霞又道:「双龙杖还须配合一套步法,相辅相成,更能显其威力,而这套
杖法和步法,娘娘虽然已传授予我,只因学习时间短,指顾之间,彤霞仍是生疏
得很,到时唯有多耗一些日子,咱们三人互相研讨,切磋琢磨,终究会成的。」

  紫琼问道:「要练成这套杖法,妹妹估计要多少日子?」

  彤霞说道:「杖法的门径口诀,我已经熟记在胸,其精要诀窍也大致参究领
悟,加上有咒法相助,如无意外,相信慢者三个月,快者两个月便成。」

  紫琼听后,眉头轻聚,说道:「仍要两三个月时间,我怕……」

  彤霞道:「妳是害怕罗叉夜姬更加猖狂,到时难以收拾?」紫琼点了点头。

  辛钘搔头道:「听妳们说那个妖女如此厉害,幸好彤霞仙子妳及时到来,要
不我就死定了!我宁可苦练几个月,总好过去送死,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害怕。」

  彤霞说道:「姐姐,兜儿说得很对,难道妳想看着他去送死!」

  紫琼望一望辛钘,再没有出声。彤霞又道:「我来这里之前,娘娘曾经交落
一件事,为了造福百姓,霖雨苍生,叫咱们必须肃清皇宫妖孽,辅助新主削平乱
事,整饬纲纪。」

  辛钘听得大惑不解,问道:「什么新主?莫非又要改朝换代?」

  彤霞说道:「天机不可泄漏,娘娘只是这样说,咱们照办就是。」

  紫琼点头道:「这是天道的秘密,自然不能预泄,只要抱着于家为国之心,
胸有扶危存亡之义就够了,其他一切就顺应天道,遵从天命就足够了。」

  彤霞说道:「现在必须找个练功的地方,但我看这里并非驻足之所,不知姐
姐可有适合的地方?」

  紫琼道:「妹妹说得对,依我来看,最适合的地方就只有杨家,一来杨门主
早就误认兜儿为亲生儿子,二来又知我是兜儿的师父,在那里练功,实在最合适
不过。」

  辛钘连忙道:「这……这样说,岂不是我还要继绩顶替杨峭天?」

  彤霞笑道:「堂堂一个杨门少主人,又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决定吧。」

  辛钘张大嘴巴,望向紫琼道:「这个……这个……」

  紫琼也不待他说话,微笑说道:「这个地方是我提出来的,你还想我说些什
么!」

  辛钘看见二人的嘴脸,知道再多说也是枉然,只好问道:「那个上官婉儿怎
样,咱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半途而废?」

  紫琼道:「你可以放心,若我没有料错,就是你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你,
现在你尽快先把杖法练好,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再为你安排。」

     ***    ***    ***    ***

  次日,辛钘和紫琼找了个藉口,离开了崔府回到杨家。

  杨曲亭夫妇一看见辛钘回来,不由喜形于色,杨夫人笑道:「我和你爹真担
心你一去又是几个月,现见你回来就放心了。」

  辛钘笑道:「娘,这位是彤霞姑娘,是紫琼的师妹。」

  彤霞裣衽一福道:「彤霞见过杨门主,杨夫人。」

  杨曲亭抱拳还礼,说道:「彤霞姑娘不用客气。」

  杨夫人打量一下彤霞,见她长得其人如玉,已存几分好感,当下堆起笑容,
亲昵道:「彤霞姑娘原来是紫琼的师妹,真没想到,妳二人都长得如此漂亮,瞧
来令师也很懂得收徒儿呢。」

  彤霞微微笑道:「杨夫人言重了。」

  辛钘道:「娘,彤霞姑娘今次奉师父之命,打算传授我一套杖法,可能要在
这样住两三个月。」

  夫妇二人听见,更是大喜过望,而最令两老高兴的,就是儿子肯留在家中,
焉有不高兴之理。只见杨夫人眉花眼笑,说道:「莫说是几个月,就是长住下来
也不成问题,我马上叫人安排房间。」

  彤霞又是一揖:「打扰了杨夫人,彤霞实在过意不去!」

  杨夫人笑道:「不要再客气了,就当作自己家就是。老身倚老卖老,也不客
气了,以后就叫妳彤霞吧。」彤霞点头一笑。

  便在这时,忽见杨静琇气急败坏的冲入大厅,一看见辛钘等人,忙即叫道:
「二哥你回来就好了,快……快去阻止姊夫和表哥,二人在后院动起手来,快要
弄出人命了!」

  众人听见一惊,杨曲亭连忙问道:「怎……怎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

  杨静琇本就不想让父母知道姊姊的事,因形势危急,才硬着头皮来唤救兵,
现听得父亲这样问,只好道:「我也不知道。爹、二哥,快去阻止他们再说。」

  杨夫人急乎乎道:「老爷你还泡磨菇,快去看看吧!」

  杨曲亭脸上一沉,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怒道:「真是不长进的家伙!」说话
一落,投袂迈开大步,匆匆走出大厅。

  众人随即在后跟随,辛钘心中自然清楚不过,望向杨静琇,见她美目一眨,
朝辛钘打了个眼色,却不敢开声说话。

  一行人还没来到后院,便已听得兵刃铿铿,还有杨静琳的哭叫声:「你们不
要再打了,再打我就死在你俩眼前……」

  杨曲亭夫妇听得大吃一惊,加紧脚步,才踏进后院,已见院中围着近百名杨
门弟子,散满了院子四周,而宫英明和田逸清兀自剑来剑往,斗得正酣。

  田逸清使的是杨门剑法,进击退守,招数变幻多端。宫英明这几年已把宫家
剑法尽数学会,剑招飘忽狠辣,却又稳凝无比,田逸清虽然奋力全扑,但每一招
都被他巧妙地挡开,似乎二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高低。

  杨静琳一看见杨夫人,奔将过来,哽噎道:「娘,快……快叫他们停手!」

  杨夫人看见女儿这个模样,真个我见犹怜,忙把她拥入怀中。宫英明的妹妹
宫暄妍亦走了过来,站在杨夫人身旁。

  杨曲亭看得拧眉瞪眼,大声怒喝:「还不给我停手!」

  二人酣斗之际,骤听得杨曲亭的声音,均是一怔,同时急退,凝剑不发,同
时回脖一看,见杨曲亭正自怒目横眉,铁青着脸,田逸清向宫英明瞪了一眼,还
剑入鞘,来到杨曲亭跟前,垂着头叫了声师父。

  杨曲亭看见院子里站满了弟子,也不想当面诃斥,盱衡厉色道:「逸清,你
跟我进来。」田逸清点了点头,一声不响跟在后头。

  宫英明心头也是惶恐不安,杨夫人轻轻推开怀中的杨静琳,问道:「英明,
究竟发生什么事?」

  其实杨夫人早就知晓三人的事,心里已料得到几成,却没想到女儿竟一女侍
二夫而已。宫英明期期艾艾,偷偷向杨静琳看了一眼,木讷无言。杨夫人看见,
不由摇头长叹,说道:「真是冤仇业报!你们二人到我房间来,我有事要与你们
说。」回头对着身旁的丫头道:「秋兰,你为彤霞姑娘准备房间。」秋兰点头答
应,连忙离去。

  杨夫人望向紫琼和彤霞,叹道:「出丑扬疾,今日让两位见笑了,老身还有
点事,恕无法相陪。」

  紫琼连忙道:「不用客气,伯母请便。」

  杨夫人点头一笑,转向辛钘道:「天儿,你为我招呼两位。」话后领着杨静
琳和宫英明去了。

  眼看杨夫人远去,杨静琇和宫暄妍走上前来,杨静琇望向彤霞,问道:「二
哥,你还没与妹子介绍。」

  辛钘笑道:「彤霞,这个丫头就是我妹妹静琇,她是我表妹宫暄妍。」

  彤霞与二女点头一笑,说道:「我是彤霞,是紫琼的师妹。」

  宫暄妍喜道:「原来妳是紫琼姐姐的师妹,妳的武功一定很厉害了!」

  彤霞摇头一笑:「我的武功比师姐可差得远了,就是峭天也比我本事呢。」

  杨静琇道:「我才不信,二哥跟紫琼姐姐只学了几个月的功夫,又怎会胜过
妳。」接着望向辛钘,见他手里握住一对乌黑棒儿,问道:「这两根黑油油的是
什么东西?」

  辛钘笑道:「这是彤霞送给我的武器,专用来对付妳这个丫头,要是妳不听
我说话,我就这样一击,一招『迎头棒喝』,问妳怕不怕。」说完举起一根双龙
杖,作势要打。

  杨静琇嘻嘻一笑,跃了开去,辛钘收起棒儿,问道:「二人怎会又打起来,
他们的事还没解决么?」

  只见杨静琇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宫暄妍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刚才我去找大哥,还没走近,忽见
大哥手握长剑从房间冲出来,接着表姐夫跟着跃出,在后喝了一声,提剑便向大
哥背心刺去,他们就斗了起来,边斗边走,当时我吓得呆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当我正想追上去,表姐突然又从房里奔出,她一看见我,便问我可有看见大哥二
人,最后我和表姐就追到后院来。」

  辛钘向杨静琇道:「后来妳和大家都赶来了?」

  杨静琳点头道:「有些师兄弟想上前解围,但姐夫大声喝住,说这是他和表
哥的事,谁都不准过去,要不剑下无情,众人听了,只得远远的站着,不敢再走
近,我见他们越斗越狠,恐怕会弄出事来,只好去找爹。」

  辛钘摇头笑道:「真没他们办法,这样没完没了,现在还动起手来,也不知
如何收拾!」

  杨静琇道:「你放心吧,相信爹娘只是斥骂他们一顿,谅大姐和姐夫也不敢
乱说什么。」

  宫暄妍问道:「表姐会乱说什么?」

  杨静琇发觉吐了口儿,忙道:「没有,没有什么,二哥,咱们去娘的房间看
看,走吧!」她不想宫暄妍追问下去,一把拉着辛钘便走。

  辛钘皱起眉头,挣脱她的手道:「要去妳自己去,我才没这闲工夫。」

  紫琼似乎看出杨静琇的心意,便道:「你就陪静琇去看看吧。」

  辛钘无奈,只好随她而去。


             第二回  得沾化雨

  杨静琇牵着辛钘的手,径往杨夫人房间走去,来到房外厅侧的小阁,杨静琇
回头见宫暄妍没有跟来,不由放心下来,说道:「终于把暄妍甩掉了,要是给她
再追问下去,真不知如何回答她。二哥,就在这里坐一会吧。」

  辛钘愕然道:「咱们不是要去阿娘房间么?」

  杨静琇笑道:「娘正在房里教训大姐和表哥,难道你敢闯进去么,我才没这
么笨,自己送上门给阿娘斥骂,快坐下来吧。」

  辛钘笑道:「妳这个丫头鬼点子真多。是了,为什么要避开暄妍?」

  杨静琇侧头盯着辛钘,皱眉道:「看来你真是摔坏脑袋了,暄妍出名是没有
砣的秤,凡事不知轻重,加之又是个直肠子,每回说话时,就像麻口袋倒米,一
泄到底,要是给她知道表哥和大姐的事,相信不用十天半月,便会传到爹娘耳中
了。」

  辛钘摇头不信:「不会吧,见她丰姿绰约,冰雪聪明,怎如此不明事理。」

  杨静琇笑道:「你说得没错,暄妍虽然聪明伶俐,只可惜性子褊急,心直口
快,不然你和她的事,阿娘又怎会知道。」

  辛钘听见,心头突突乱跳,连忙问道:「我……我和她什么事?」

  杨静琇斜着眼望向他,伸手摸摸他前额,一脸狐疑道:「你真的记不起?」

  辛钘一瞥眼见她表情有异,暗叫声不好,心想莫非她已起疑,窣地想起杨峭
天的为人,忽然灵机一动,心中悟将过来,道:「妳,妳是说我和她那个吗?」

  这句摸棱两可的言语果生奇效,只见杨静琇咕嘟着嘴,冷冷道:「当然是说
这回事。我现在真有点怀疑,她突然向阿娘抖出此事,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或
是想以这种关系拴住你,一心要嫁给你。」

  辛钘庆幸没有猜错,杨峭天这小子风流成性,而暄妍又长得娇艳迷人,他和
表妹有一手,确实不足为奇。

  杨静琇又道:「你和暄妍好,我可无法阻止你,但大姐和表哥的事,决不可
让她知道,要不传了开去,真是后果堪虞!」

  辛钘想起筠儿曾说,杨静琳和她表哥的事,在杨府中已是无人不知。便道:
「其实他们的事,府里上下又有谁不知,现在还没有传到爹娘耳中,已算是一个
奇迹了。」

  杨静琇道:「虽然鸡食放光虫,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毕竟只是纷然流谤,以
讹传讹,谁都没有真凭实据,纵是有人知道实情,兹事体大,谁敢泄漏半句,尤
其姐夫是本门的大师兄,众师兄弟更不会多嘴乱说,但暄妍却不同,此事给娘知
道,相信仍有补救的方法,倘若传到爹耳朵中,后果可不敢想像了!」

  辛钘笑道:「要是妳我的事给爹娘知道,那才好看呢。」

  杨静琇立时娇嗔满面,放低声音道:「喂!你想死不是,这么大声说话。再
说,这一切还不是你弄出来的,我和大姐,杨家上下的女人,都给你这个色狼玩
全了,但你还不知足,仍在外面勾勾搭搭,随处留情,我现在问你,刚才那个彤
霞是否和你有一腿?」

  辛钘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更增几分俏皮丽色,也不由心头荡漾,笑着
道:「现在还没有,不过……」

  杨静琇忙截住话头,气道:「你不用说了,光凭你这副嘴脸,早就已写得明
明白白,看见你就讨厌。」说话一完倏地站起,鼓着腮帮子掉头就走,辛钘从后
叫着她,杨静琇全不理会,头也不回,转眼已去得无影无踪。

  辛钘耸耸肩膀,喃喃说道:「真是醋娘子食杨梅,总有一日酸死妳!」回到
大厅,却不见了紫琼和彤霞,一问下人,原来二人早就回自己房间去。

  无可奈何,辛钘只好返回杨峭天住处。打开房门,见房内静悄悄的,心想:
「难道筠儿不在。」

  掩上房门来到床榻,却见筠儿在床上睡得正香,在她娇美的脸儿上,仍微微
的泛起笑意,实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辛钘不想弄醒她,脱下外衣绕到内间,见浴桶旁放着一只七石缸,都装满了
清水,当下动起手来,打了半浴缸水,接着脱光衣服,跳进浴缸。

  沐浴完毕,辛钘看见筠儿依然睡着未醒,伸了个懒腰,心里又想起紫琼来,
忙穿回衣服走出房间,记着当日筠儿指点的路径,寻寻觅觅,在回廊转了几回,
蓦地眼前一亮,看见紫琼正好迎面走来,辛钘脸上一喜,忙走上前握着她的手,
喜道:「我正想去找妳,没想会在这里遇到妳。」

  紫琼微微一笑,问道:「你找我有事么?」

  辛钘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去看看妳。彤霞呢?她没和妳一起么?」

  紫琼轩眉道:「你这句说话不是多余吗。」

  辛钘听说,嘻嘻的一股傻劲儿搔着脑袋,牵着她玉手,说道:「我听到筠儿
说,妳是住在玲珑轩,但我找了很久仍找不到,可以带我到妳房间吗,我想和妳
谈一会话儿?」

  紫琼凝望着他,淡淡的道:「就只是说话这么简单?」

  辛钘颔首道:「是啊,就这样简单。光天化日,我也不敢多想……」接着涎
皮涎脸的嘻嘻一笑,道:「就是想,也得待到晚上再想!」

  紫琼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却不说话,二人手牵手的往前走。

  少顷,穿过一个花木扶疏的小庭院,即见一栋碧瓦雕檐的高轩,辛钘问道:
「这里就是玲珑轩?」紫琼轻轻点头,辛钘啧啧赞叹:「好一座瑶台阆苑!」

  紫琼蹙眉说道:「你在说什么?」

  辛钘一笑:「妳是如假包换的瑶池仙子,阆苑是仙子居住之所,这还不是瑶
台阆苑么。」

  紫琼向他微微一笑,啐道:「你这小滑头,总是有些油嘴滑舌的说话。」

  但见屋前中楹悬有一匾,匾上写了「玲珑轩」三个大字,字字龙蹙虎振,苍
劲有力。二人走上回廊,来到西边的厢房,推开房门,抬眼一看,只见四面墙壁
细泥粉刷,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房内中设扆屏,紫檀床榻,镂花香案,无一不
是名贵之物。

  紫琼笑问道:「你不是说要和我聊天吗,这就说吧。」

  辛钘立时哑口无言,他只知道,自己实在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只觉能够时
常和紫琼一起,便已心满意足,现听见紫琼的说话,也不知找什么话题,一时嘿
嘿无语。

  紫琼是何等聪明的人,辛钘的心思又如何能瞒过她,见着他那窘态百出的模
样,也不由暗暗窃笑,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在榻沿并肩坐下,把头枕在
他臂膀上。

  辛钘勾肩搭背的轻拥着她,低头望去,见她面若春花,柔媚娇俏,加上鼻子
闻着阵阵秀发馨香,心头不由飘飘荡荡,轻声道:「只要能够日日这样抱住妳,
兜儿已再无他求了!」

  紫琼徐徐抬起头来,秋波盈盈,情意绵绵的望着他,低声道:「紫琼也是,
让你抱住的感觉真好。兜儿,老实和我说,你喜欢我么?」

  辛钘用力点下头,说道:「我当然喜欢妳,我不是早就和妳说过吗,难道妳
仍不相信我。兜儿无论如何,都要娶紫琼为妻,妳我今生今世永远都不分开。」

  「兜儿!」紫琼听得心痴意软,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腰肢。

  辛钘看见她那感慨缠绵的模样,再也按捺不住,忙低下头,啵了一下脸颊,
旋即偎脸接唇,亲吻起来。

  紫琼今天显得特别热情,含住辛钘的舌头翻滚吸吮,一下也不愿放开。

  二人贴胸粘体,亲吻良久,已难控制心中的欲火,一面亲吻一面在对方身上
爱抚。紫琼给辛钘握住一只乳房,推挤揉搓,直是美透春心,玉手下移,隔着裤
子紧握玉龙,却见灵龟直竖,硬如铁棒,更是情兴大动,着力把弄起来。

  如此热情的挑逗,教辛钘怎生禁受,心中一团欲火烧得熯天炽地,抱着紫琼
滚到床榻上,双手乱扯,为她宽衣解带,不一会儿工夫,已把她脱得赤条精光,
丝毫不挂。

  辛钘抬高身子,怔怔的打量着她的身子,越看越觉完美无瑕,真个是花娇月
艳,玉润珠明,直看得他如痴如醉。

  紫琼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微微笑道:「你怎么啊,目呆口咂的模样,
还没有看够么?」话声轻轻款款,煞是迷人。

  辛钘听得浑身皆酥,连忙扯光身上的衣服,将紫琼扶坐在床,挪身坐到她背
后,胸背相贴,双手绕到她身前来,从后拥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今日我
要好好使妳快乐,打开双腿好吗,兜儿好想模那里。」

  紫琼顺从地架开大腿,提起他的手按到自己胯处,辛钘把手指头压住小缝一
揉,紫琼立时呻吟一声,脆声道:「不要这么用力,慢慢来嘛。」

  辛钘笑道:「这里好湿啊,已经流了这么多。」说话之间,另一只手已握住
她一边乳房,五指挼搓。

  紫琼上下要塞同时落入他掌中,霎时遍身酥爽,心中如火。不消片刻,花房
已见阵麻阵痒,汪汪液流,随着辛钘的掘弄,不住发出噗嗤的声响,紫琼难受不
过,仰起螓首,半张美目,痴痴的望他,腻声道:「兜儿,你弄得人家好难过,
再弄下去,紫琼会受不住,要丢……丢出来了……」

  辛钘吻着她腮颊,说道:「若然忍受不住,妳就丢出来好了,我再加多一根
指头进去好吗?」也不待她回答,已经双指齐下,使力抽动起来。

  紫琼呀的叫了一声,顿时拱身挺臀,全身剧颤,只觉得两根手指下下刮着妙
处,委实美不可言,忽听得辛钘说道:「紫琼妳看,水儿射出来了!」紫琼低头
一望,果见手指每当挖掘一下,丽水便如泉涌般疾溅而出,当真是淫秽到极点。

  辛钘看见骚水越射越多,弄得褥子湿了一大片,不禁奇怪起来,心想:「紫
琼今日可有点不对劲,水儿怎会这么多,却又喷得这般厉害……」还没落念,瞥
见紫琼全身痉挛抽搐,一条水柱猛地从阴户狂射而出,足有数尺之遥,直喷得乱
七八糟。辛钘何曾见过这光景,一下子整个人楞住了!

  紫琼疾射不息,一阵接住一阵,方慢慢歇止,床榻上早已弄得尽湿。

  辛钘回过神来,呆瞪瞪的望着她,结结巴巴问道:「怎会……怎会这样,紫
琼妳刚才是不是撒尿?」

  只见紫琼依然喘气不休,听得辛钘这样问,只是摇了摇头,竟然无法开声回
答他。辛钘暗暗纳罕,道:「既不是撒尿,因何会射个不停,我若非亲眼目睹,
真是难以相信。」

  紫琼终于从兴奋中渐渐回复过来,把头仰后,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肩膀上,
含情脉脉道:「兜儿,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原因?」

  辛钘茫然摇头,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紫琼说道:「女人这里有两个非常敏感的地方,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辛钘虽然物事硕大粗壮,但对床第之事经验尚浅,听后精神一振,道:「是
么?我真的不知道,是在哪理?」

  紫琼微微一笑:「女子外面的敏感处并不难找。」说话之间,握住他右手的
中指,轻轻按在阴蒂上,说道:「这颗小小的东西,是女子其中一处最敏感的地
方,一经触摸或揉搓,极容易令女子兴奋起来。」

  辛钘道:「哦,是吗?」低头望去,只见那小小的肉粒已撑开了包皮,露将
出来,便把指头压在上面,轻轻磨蹭,果见紫琼机伶伶的打了个栗栗,笑问道:
「是这样么?」

  紫琼从喉间嗯了一声,显得异常受用的样子。

  辛钘又问道:「那里面呢?是在哪里?」

  紫琼给他弄着妙处,快感绵延不绝,说道:「你……你这样捻弄人家,难过
死了,教我怎样说呀,且停一停。」

  辛钘见说,一笑停手不动。

  紫琼稍一回气,说道:「第二个敏感处,是藏在女子的小穴内,可就不容易
找了,这个地方不同刚才那处这样敏锐,要是女子未达到兴奋状态,机乎是触摸
不到的,也难用手感觉出来。」随即媚眼一瞪,噘着嘴儿道:「这都是你,刚才
给你误打误撞,凑巧碰到那里,致把人家弄到高潮喷水,竟射了这么多出来。」

  辛钘听见,兴头更浓,连忙问道:「原来是这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紫琼说道:「那处并非立在阴肉的表层上,却是隐藏在女子小穴口的上方,
约在两个指节深处,只有黄豆般大小,但若以手指触摸,那里会逐渐膨胀隆起,
更甚的会胀大到铜钱般大小,那里如长时间以指头磨蹭扣刮,女子会变得极度兴
奋,那里也变得坚硬起来,那时再经刺激,爱液会不断涌出,同时会产生想尿尿
的感觉,最后便和刚才一样,就如撒尿一般,水儿从阴道疾喷出来。」

  辛钘听得瞠目张嘴,震愕不已,问道:「一般女子都有这反应吗?」

  紫琼点头一笑:「只要男子晓得其法,都能使女子兴奋喷水,只差女子的敏
感度如何,水量多少而已。有些人天生敏感,射力特强,稍经指头扣掘,立即会
产生高潮,爱液狂喷。王母娘娘身边有一对金童玉女,而我和玉女向来要好,极
为亲密,什么事都无所不谈……」

  辛钘点头道:「我曾听师尊提过,金童是手擎紫药的,而玉女却手捧青莲,
是不是说他们?但金童玉女不是站在观音大士坐前的么,怎会是王母娘娘?」

  紫琼摇头道:「你真是的,无怪你师尊和师兄说你不用功,果然一点不错!
站在观音大士两旁的人并非金童玉女,是龙女和善财童子。金童玉女并非只有两
个人,凡是神仙所住的地方,皆有得道的金童玉女在旁伺候,王母娘娘身边有,
玉帝身边也有。」

  辛钘恍然大悟,笑道:「打后我会用心学习的,是了,妳刚才还没说完,那
个玉女怎样呀?」

  紫琼微微笑道:「王母娘娘身边的玉女就是个极敏感的人,而且水量极多,
每当兴奋之时,总是射个不停,一回六、七次也是等闲之事,比我刚才还要射得
多,射得远!而最令人惊奇的,就是金童无须使用手指,只是用肉棒抽插,单凭
龟棱刮着妙处,她也会射得水花四溅,高潮一浪接一浪。一次我和她闲聊,她与
我说可有办法制止这种事,我只好笑着摇头,与她道:『这不是很好么,男人就
是喜欢看这样。』」

  辛钘越听越是兴奋,双手绕到她前面来,从下往上托着她一对美乳,着力搓
揉把玩,口里笑问道:「女子都能够不停发射么?」

  紫琼给他弄得浑身舒畅,见问点了点头,喘声道:「一般……女子喷射几次
也很平常,一至两次绝对不成问题。」

  辛钘暗叫一声妙,说道:「我……我可以再试一次么?」

  紫琼仰头向后,瞧着他微微笑道:「只要你喜欢,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辛钘大喜,一个翻身,趴到紫琼胯间,紫琼也相当配合,自动把双腿大大分
开,只见整个阴户晶光闪耀,两片娇嫩的花唇,隐隐呈现着红光,直看得辛钘情
兴暴发,忙用双指拨开花唇,一团鲜红夺目的蛤肉,正自蠕蠕翕动,莹润生光,
极是迷人。辛钘怎能抵挡得住这诱惑,当即凑头上前,舌头挑拨,大口大口吃将
起来。

  紫琼双手支床,低头凝望,看见辛钘正舔得起劲,倏觉整颗阴核被他噙住,
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直窜遍全身,不由连打了几个哆嗦,口里「呵呵」的喘个不
休。

  辛钘听她刚才的说话,晓得这里是女子最敏感的地方,自然落足工夫,把个
紫琼弄得腰晃腿颤,便连脚趾头都绷得老紧。

  一轮口舌功夫过去,辛钘见那穴口已微微渗水,知道是时候了,便即蹲起身
子,跪到紫琼身旁,一手扶住她上身,屈起一对指头,长驱直进,才挖掘几下,
已见紫琼猛地把头往后一仰,「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辛钘见她如此反应,问道:「是这样吗?还要快一点么?」

  紫琼美得浑身乱抖,口里断断续续道:「好……好舒服,是……是这样了,
再快一点……」

  辛钘加多几把劲,依照紫琼刚才所说,两根指头抵住膣壁上方,连番扣刮,
不用多久,果见指尖压着一团硬物,骚水也渐渐多起来,只听得「噗滋、噗滋」
的乱响。辛钘心知快到时候了,为求增强紫琼的性欲,当下张开嘴巴,把她一只
乳房纳入口中,唇齿开动,来个两面进攻。

  紫琼美快难当,强烈的美意不住在全身扩散,过得片刻,一阵像似尿意的感
觉随之而生,花房内猛然紧缩,牢牢紧咬住两根指头,叫道:「啊!来……要来
了……」说话方完,接住大股丽水狂射而出,只见水花纷扬,沙啦沙啦的浇得床
榻湿尽。

  辛钘看见有趣,看见水柱渐渐止歇,忙即移身到她股间,要看个究竟,却见
双腿间江河横溢,春露珠连。辛钘看得兴起,再伸出手指挖掘一会,紫琼又再禁
受不起,身子一僵,辛钘还没来得撒手,白呼呼劈头带脸浇了个不亦乐乎!

  只见辛钘目呆嘴张,满脸丽水,如丝线串珠的滴将下来,赶忙把手抹掉,笑
道:「紫琼妳好厉害啊,水儿可真不少呢!」

  说话之间,已把紫琼双腿抬高,又道:「乘着妳高潮未退,看看我这根大棒
槌能否插出水来!」他也不待紫琼答话,提起巨龙便「吱」一声杀了进去,竟然
顺着水势一放到底。

  紫琼轻哼一声,已觉灵龟抵住花心,接着几番抽捣,直刮得甬道酥麻爽利。

  便在此时,一个女子突然穿过墙壁闯进房间。

  原来穿墙进来的女子并非谁人,竟然是紫琼。辛钘见着大吃一惊,瞧瞧床榻
上紫琼,又瞧瞧另一个紫琼,暗自一惊:「怎会有两个紫琼?」立时目瞪口呆,
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三回  莫辨楮叶

  床榻上的紫琼看见,竟不以为奇,且微笑道:「紫琼姐姐,妳还是忍不住要
现身了,不过妳可放心,我不会抢走妳心爱的兜儿。」

  只见另一个紫琼满脸寒霜,泪光隐现,冷冷的道:「妹妹,请妳以后不要化
身成我的样子。」说话一落,头也不回的隐入墙壁中。

  辛钘听了二人对话,旋即恍然,不由大急起来,叫道:「紫琼,等一下!」
当下「嗤」一声拔出玉龙,正要下榻追去。

  岂料还没离开床榻,已给床上的紫琼从后抱住:「兜儿你不用追了,难道你
做了一半,就忍心抛下人家不理么!」

  辛钘回头一看,已见她变回本来面目,原来那个紫琼竟然是彤霞所变。辛钘
怔了一怔,但见她浑身秾纤合度,肌理晶莹剔透,丰胸细腰,竟然不逊于紫琼,
当下说道:「原来妳是彤霞,怎地化身变成紫琼愚弄我?不行,我非要找紫琼解
释不可,不要拦住我。」

  彤霞道:「谁说我是愚弄你,我这样做也是奉玄女娘娘之命,况且你要向她
怎样解释,根本这件事错不在你,紫琼既是仙子,又有什么能瞒得过她,她比你
更加清楚。你放心吧,紫琼方面包在我身上,我会与她说明原委,更不会因此而
影响你和她的感情,相信我吧。」说着抱紧辛钘在床榻一滚,已把他压在身下。

  辛钘呆得一阵,茫然问道:「妳是说奉玄女娘娘之命,究竟是什么事?」

  彤霞说道:「好吧,我也不再隐瞒你,娘娘早就察觉你们已暗生情愫,却不
知感情到达什么程度,便嘱咐我好好查究清楚,如实禀报。」

  辛钘不明道:「这有什么好查究的,我和紫琼好,这又与玄女娘娘何干?」

  彤霞摇头道:「你就错了,向来仙凡有别,凡人又岂能和神仙说情爱,谈婚
论嫁,这是天规不容之事,皆因凡人有生老病死,而神仙却长生不老,就算你们
是真心相爱,也必然没有好结果。牛郎织女的事,相信你也听过吧,当时若非王
母娘娘拗不过二人的真挚感情,恐怕每年一次会面的机会也没了,要是你和紫琼
的事给王母娘娘知晓,后果不问而知。」

  辛钘听得悒郁不忿,含嚬道:「这是什么道理,况且我是神龙化身,也曾是
玉帝身边的守护神龙,那和神仙有何分别,总言之我二人是绝对不会分开的,若
硬要把咱们分开,就是玉王大帝,我也要和他斗上一斗!」

  彤霞叹气道:「你犯下天条,贬为凡人,还说什么神仙。唉!刚才看见你二
人的神情,我就知道这事很难解决!倘若你要和紫琼一起,也不是没有办法。」

  辛钘精神一振,忙问道:「真的,是什么办法?」

  彤霞说道:「在你未满三十六劫,善举三十六条之前,在这段期间,你必须
尽量压抑自己对她的感情,免得玄女娘娘把紫琼召回天庭,相信你也不想二人天
地相隔吧。」

  辛钘点头道:「当然不想,就只怕我自己控制不来。」

  彤霞说道:「你不想和紫琼分开,就要尽你所能,希望在这段日子里,玄女
娘娘能够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一马,将你们的事隐瞒住,不会向王母娘娘禀报。
当你挨过劫难,完成善举,重登仙班,到时你要和紫琼一起,相信也非难事。为
了你们的将来,现在你先忍耐一下,方为上策。」

  辛钘问道:「是了,神仙也能结婚生子么?」

  彤霞说道:「天上神仙可与天地同寿,随时随地可以散而为炁,聚而成形,
天上人间,任意寄居,不受生死的拘束。神仙主要是凡人通过修炼,或者积累了
一定的功德,方能成为神仙。就因为这样,神仙并无福泽佑及后代子孙,更不会
由子女承袭,除了玉帝和王母娘娘之外,神仙都是不谈婚嫁的,更加不会生儿育
女。」

  辛钘听见眉头大皱,摇头道:「瞧来做神仙也没什么乐趣,做一个凡人倒自
在得多,还可以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对,是何等快活写意。」

  彤霞淡淡一笑:「谁说神仙不可以谈情说爱,不说其他人,光是我刚才说的
金童玉女,便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绝配。金童原名叫施浣,玉女名叫珺雨,二
人出双入对,行坐不离,当真是如鱼似水,教人好生艳羡。」

  辛钘问道:「这样说天庭也不反对谈情说爱,还允许做那回事了?」

  彤霞说道:「其实天庭和凡间一样,同样有跳出七情六欲的人,也有打不破
酒色之士。便如鸿钧老祖、混鲲祖师、五方佛、八菩萨等,这类超凡入圣的上圣
天尊,无不是断绝七情六欲的尊者,除此之外,天上众神仙八百九十九人之中,
倒有大半和凡人一样,难以革除情爱之欲,一如老子、周公、孔子等,虽是如来
弟子,而为化既邪,止是世间之善,不能革凡成圣,同样是一个道理。」

  「做神仙什么都好啊,生活悠闲、环境怡人、寿命无限、法力无边、衣食无
虞、百病不侵。唯独有一点遗憾,神仙绝对不能动凡心,严禁与下界凡人婚恋,
便如织女与牛郎、七仙女与董永、华山圣母与刘昌,吕洞宾与白牡丹等,均遭到
天谴。神仙与神仙间相恋,同样为天规所禁,但暗中往来的,却比比皆是,就是
玉帝本人,也时常暗中与仙女们鬼混。不止是玉帝,便连王母娘娘也有不少越轨
之事。」

  辛钘听得双眼圆睁,实在难以使人相信,张嘴道:「是真的吗?」

  彤霞微微一笑,遂道:「听说当年黄帝与蚩尤大战,黄帝大败,王母娘娘便
派遣玄女娘娘下凡相助,最终大获全胜。黄帝便将位于昆仑山的行宫送与王母娘
娘,自此,王母娘娘闲时也会到昆仑山小住,金童玉女自然同去伺候,而我得知
内情,也是从玉女珺雨口中知晓。」

  「王母娘娘虽然母仪天上,皆因拥有长生不老之能,样貌依然美艳非常,看
似才三十岁左右年纪。然而,在她那雍容华贵、端庄的笑容后面,却隐藏了多少
为人难知的艳事。」

  「有一年,王母娘娘带同金童玉女到昆仑山游玩,那处的确是一个好地方,
遍山长满了奇花异草,处处布着珍禽异兽。一日,就在王母娘娘站在山头赏景之
时,一个叫后羿的人为了求仙问道,来到了昆仑山,方好遇上了王母娘娘,二人
一见,都泛起倾慕之意。这个也很难怪的,一个是艳绝人寰、端庄高贵的美女。
一个是身躯魁伟、虎背熊腰的英雄壮汉。」

  「王母娘娘便邀请后羿在行宫住下来,半个月过去,二人的感情也渐渐浓厚
起来,终于有一晚,金童玉女突然听得房里传来呻吟之声,已心知是什么一回事
了,金童施浣毕竟年幼,童心顿起,便扯着珺雨到窗外偷看,却见房内二人赤身
露体,而王母娘娘正大开双腿,一根硕大粗长的庞然肉棒,不住地在王母娘娘胯
间出入抽捣,弄得水声四起,淫语不息,施浣和珺雨看得情火大动,也不理会房
间二人,就在窗外干起上来。」

  「当夜,王母娘娘向二人问道:『你俩今日是否在窗外偷看?』二人听见,
那敢说话,心知王母娘娘法力高深,必然瞒她不过,施洗还是点了点头。岂料王
母娘娘不但没有责怪,还心平气静道:『这件事我不会怪你们,关于你二人刚才
在窗外做的事,我亦会当作不知,但是你们却不能四处乱说话,更不能让玉帝知
道。』二人听见,当真是喜出望外,连忙齐齐下拜多谢。」

  辛钘听到这里,也不禁笑将起来,说道:「原来天庭也和凡间一样,同样只
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彤霞也是一笑:「可不是么,天上人间,你说有什么不同。」

  辛钘问道:「后羿的老婆不正是嫦娥么,他们是否为了这件事才分开的?」

  彤霞说道:「或许是吧,据说确是为了这事,传闻是否真实,那就不得而知
了。但我知后来嫦娥姐姐到了天庭后,便成为玉帝的小老婆,但这是另外一回事
了。」

  辛钘又是一呆:「是真的吗?倒有趣得紧。」

  彤霞微笑道:「天宫有趣的事还多着呢,现先说回那个后羿,他在昆仑山一
住,便住了个多月,每日和王母娘娘恋昵不离,夜夜春宵。王母娘娘爱极这个情
郎,待临别之时,赐了他一颗不死之药,希望他能永远长生,好和他再续情缘,
怎料这颗不死药竟给嫦娥吃了,吃后飞升成仙,就因为这件事,王母娘娘便记恨
于嫦娥,终于弄出不少事情来。」

  辛钘听得好不兴动,笑道:「没想到王母娘娘也如此风流,一顶绿帽子往玉
帝脑袋上一磕,变成大乌龟!」

  彤霞接着又道:「岂只这样,自后羿之后,昆仑山因为人烟罕至,转眼一千
年过去,这段期间再没有人上山来。忽有一天,一个骑着白马的公子上山来,刚
好又碰上王母娘娘,原来这个公子正是周穆王,这个周穆王生得风流潇洒,见多
识广,爱江山又爱美人,听说王母娘娘是绝代美女,不时在昆仑山游玩,所以特
来拜访。周穆王带备白圭玄璧赠与王母娘娘,彼此言谈甚欢。」

  「周穆王还在山上立了一碑,上面写『西王母之山』五个大字,二人你爱我
痴,少不了尤云殢雨,床第之欢。分别之日,王母娘娘和周穆王竟然深情对唱,
以示情怀。王母娘娘唱道:『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
无死,尚能复来。』而周穆王送回一曲:『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
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意思是说,待我团结诸夏部族,治理万民后,
一切安排妥当,再回来见妳,大概要三年吧。」

  「周穆王虽然留下此话,还是没有再来昆仑山。转眼又是数百年,王母娘娘
的男人多的是,也不把周穆王放在心上,而凡间另一位君主汉武帝又进入她的眼
里,王母娘娘探得汉武帝有志学道成仙,便即下凡与之相会,并赠给武帝蟠桃数
颗,并传授他长生之道。」

  「王母娘娘此举,当然是有意和他一结良缘。而汉武帝看见她天资掩霭、容
颜绝世,不禁爱在心头,二人心意一般,当然一拍即合。珺雨偷偷和我说,王母
娘娘在汉宫一住就住了半年,朝夕云雨,汉武帝曾经一连两日不上朝,只待在床
榻上风流快活。」

  「珺雨记得东方朔曾教唆汉武帝多次偷取仙桃,虽然让王母娘娘知道了,却
一次也没有惩罚他,而大圣爷孙悟空只偷了一颗仙桃,竟遭受严惩对待,差别之
大,判若天壤。到了后来,王母娘娘发现汉武帝形慢神秽,脑血淫漏不淳,恐非
仙才,便忍痛和他断绝了关系,返回天庭。」

  「自从经过这三个男人之后,王母娘娘的性情有了很大改变,再没以前那样
温柔多情,心胸也狭窄起来,性格渐趋乖戾,加上她发现玉帝常和嫦娥幽会,暗
里又和其他仙女鬼混,就更仇视那些有着美满爱情的情侣。」

  「如她的女儿七仙女爱上董永,私自下凡,都成了夫妻了,还是给她活活的
拆散。而那个牛郎也是一样,她的外孙女织女爱上了牛郎,而且生米煮成熟饭,
生下一对儿女,男耕女织,生活是何等美满。王母娘娘依然不饶,派遣天兵把织
女抓回天庭,牛郎披上神牛的皮,抱着儿女直追上来,王母娘娘用金簪一划,划
出一道天河,便将牛郎织女分隔两头,幸好玉帝求情,方准许夫妻二人每年相会
一次,那又何必呢!」

  辛钘道:「这个王母娘娘如此绝情,玉帝在外偷情,也是她活该。」

  彤霞轻轻抚摸着辛钘的脸颊,说道:「兜儿,我并非吓唬,你和紫琼的事若
给王母娘娘知道,恐怕紫琼马上就会召回天庭,你若不想此事发生,从今起必须
小心在意。」

  辛钘知道她所说不虚,连忙道:「妳……妳可否帮我一个忙?」

  彤霞一听,便知他想怎样,当下轻轻一笑,说道:「你想我为你隐瞒着,不
要禀告玄女娘娘,是吗?」

  辛钘鉴貌辨色,晓得她答应了,心中不禁一喜:「辛钘先多谢彤霞仙子。」

  彤霞抿嘴一笑:「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出卖紫琼姐姐,便是玄女娘娘怪罪
下来,我也可一力承担,就怕玄女娘娘亲自出马,暗里窥探。还有我早就说了,
我并非什么仙子,以后你叫我彤霞便行。」

  辛钘忙即点头,喜道:「彤霞妳人真好,我以后小心就是。」接着又问道:
「是了,妳说嫦娥是玉帝的小老婆,这是什么回事?」

  彤霞摇头一笑:「怎么你还像一个大孩子似的,总爱听这些无聊事。」

  辛钘把嘴一翘,竟耍起性子来,说道:「妳不爱说,不说是了。」

  彤霞看见他那副嘴脸,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见他却又可爱到极点,笑道:
「你不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可不是你的紫琼。」

  说着在辛钘脸上亲了一口,玉手往下面摸去,握住他的玉龙,轻轻的套弄起
来,接着道:「好吧,你既然想听,就说给你知是了。自从后羿得了王母娘娘的
不死药,竟不敢去吃,便交给妻子嫦娥保管,因为不死药的事,嫦娥不免怀疑起
来,追问之下,夫妻终于大吵一顿,嫦娥一气之下,就将不死药吃掉,岂料吃了
丹药后,身子突然飘浮起来,直飞到月亮去了。」

  「从此之后,嫦娥就独个儿定居广寒宫,而后羿却被他的徒弟逢蒙杀死。后
羿的死讯传到王母娘娘耳中,自然对嫦娥恼恨不已,但为了名声,又无法公开报
复,只得把这笔帐记在心。原本只住了嫦娥的广寒宫,后来却多了一个男人,便
是吴刚。据说吴刚因上山学道,道成回家发现凭空多了三个儿子,一查之下,原
来妻子竟和一个叫伯陵的家伙私通。吴刚勃然大怒,三拳两脚便将伯陵打死。」

  「吴刚虽然出了一口气,可是那个伯陵并非普通人,却是炎帝的孙子,炎帝
当然不肯放过吴刚,只因古时打死奸夫,乃是维护纲常之事,不能判以重罪,只
好另想他法,炎帝得知嫦娥独居广寒宫,只要把吴刚送到那里,孤男寡女,岂能
不弄出事来,到时拿住他的把柄,教他死无全尸。」

  辛钘听到这里,立即叫出声来:「好毒的炎帝,也亏他能想出此计,瞧来这
个吴刚今次是死定了!」

  彤霞摇头一笑:「这就错了,你不妨抬头看看月亮,要是他死了,吴刚还会
在月亮砍呀砍么。话说炎帝知道王母娘娘是女仙之主,便去找她商量,王母怀恨
嫦娥,自是一口应承,找个藉口便将吴刚安排到月亮去,并给他一个砍树差事,
王母娘娘怕二人没法见面,便吩咐吴刚将砍下来的树皮送给嫦娥,好让她用来做
药。岂料大出意外,吴刚竟然规矩得紧,从不曾对嫦娥起过歪念,老老实实的砍
树砍到现在,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辛钘想了一想,说道:「难道吴刚嫌嫦娥不美?」

  彤霞摇头一笑:「不是,嫦娥姐是有名的美女,又怎能说她不美。原因是玉
帝不许人碰嫦娥一下,只有天蓬元帅这个猪头,在天宫混了这么久,仍敢去调戏
嫦娥,按理说天蓬元帅只是酒后失德,也没做了太出格之事,常理该关上一段时
间便了事,怎料玉帝就是不放过他,先将他痛打二千大锤,再贬下凡间,托生为
猪。」

  辛钘笑道:「猪八戒这个色鬼,说不定是借酒行凶也未可知。」

  彤霞一笑置之,又道:「其实玉帝早就施以利诱,把吴刚收卖掉,每当玉帝
和嫦娥幽会,吴刚便在外面把风,一旦有人来,吴刚就大砍树干,以斧声向玉帝
报警,还送了一头兔儿给嫦娥作宠物,这头兔子却是玉帝的御兔,是用来监视吴
刚的举动,看她可有暗地里偷吃。」

  辛钘道:「果然好手段,难怪人人都称那兔子为玉兔,原来是玉帝送的。」

  彤霞点了点头:「俗语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岂有不透风的墙,玉帝和嫦
娥的事,也慢慢在天庭传开了,当然也瞒不过王母娘娘,因有吴刚把风,拿不到
证据。王母娘娘身边有一头青鸟,直来是她的信使,于是派青鸟到月亮打探。」

  「谁知玉帝又想出一计,因月亮里只有一株桂树,当青鸟来时,就不停地砍
树,让他没落脚处,最后那头青鸟终于累死在那里。」

  辛钘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婆娘可损失大了,有趣,有趣!」

  彤霞微笑道:「还有一件趣事,那头玉兔突然走了到凡间,四处为害,嫦娥
姐姐为了收服玉兔,直追到凡间来,怎料遇到猪八戒,可真是冤家聚头,猪八戒
上前拦住,叫道:『嫦娥姐姐,我与妳是旧相好,不如和妳耍子儿去吧。』说完
一把抱住嫦娥便走,成其好事。」

  辛钘笑道:「这叫做防不胜防,玉帝这小老婆还不是给肥猪吃了。」

  彤霞说道:「其实玉帝身边有多少女人,相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但珺雨和玉
帝的事,我却一清二楚。」

  辛钘惊讶起来,忙问道:「莫非玉女也和玉帝有一腿?」

  彤霞点头道:「不是一腿,十几腿都来了。说那珺雨,年纪比我还少,但说
到样貌身材,可比我胜得多了,在天庭上,她的美貌可列入前头之位。珺雨、琼
花仙子、七仙女、紫琼姐姐和她三个师姐妹、紫霞、紫莹和紫玫,都是天上一等
一的大美人。」

  辛钘道:「原来紫琼还有三个师姐妹,都是玄女娘娘徒弟么?」

  彤霞点头道:「嗯,她们四师姐妹和玄女娘娘因长居瑶池,终日练功,很少
在天庭四处走动,极少和众神仙接触。但珺雨却不同,每当王母娘娘召见众仙,
她都会待在一旁,因她艳色过人,不知让多少神仙天将垂涎,只碍于她是王母娘
娘的人,轻易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但玉帝却不同,想找藉口向她下手,机会多的
是。」

  「我和珺雨是好姐妹,无事不谈,她和玉帝的事,我自然比谁都知得多。珺
雨和我说,她第一次和玉帝耍子,就在玉殿瑶楼,当时王母娘娘还在寝宫睡觉,
她和金童施浣正在闲聊,玉帝突然驾临,并使开施浣到弥勒菩萨居处办事,弥勒
菩萨居住兜率宫,距瑶池甚远,来回可费时得很。」

  「待得施浣离去,玉帝上前就是一抱,两手在她身上乱摸,弄得珺雨又是怕
又是爽,最后把她的衣服脱去,赤条条的倒卧在大椅上。当玉帝脱下裤子,露出
那龙筋时,珺雨大吃一惊,她说从没见过如此吓人的巨物,玉帝要她舔弄,珺雨
无奈,使劲张大嘴巴,竟只能含住半颗龙头。」

  「玉帝见她嘴小,也不勉强,在大椅上架开她双腿,一下子便捣了进去,直
闯到底,才发觉仍有半截在外,可想而知玉帝那话儿是何等粗长。被这样巨货满
满的一撑,美快自不待言,要知珺雨天生敏感,水量又多,才给抽插几回,骚水
便如决堤般直喷,玉帝看见,如获至宝,弄得更是起劲。」

  「原来玉帝还有一厉害之处,才一射完龙精,却不软倒,依然可以再战。最
后珺雨说,当日玉帝在她玉壶连发五次,方肯兴尽罢休,自此后,玉帝一找到机
会,便借意召唤珺雨过去,而珺雨遇着这行神物,也乐于承受,每每瞒住金童,
常与玉帝鬼混。」

  辛钘听得欲火大动,胯下之物直硬了起来,彤霞瞧他一笑,把住玉龙又揉又
搓,问道:「听见人家耍乐子,很兴动吧,让彤霞与你发泄一下如何。」


             第四回  另授秘技

  听见彤霞这句话,辛钘猛然想起紫琼刚才不满的样子,暗自就一惊,忖道:
「看紫琼的表情,似乎不喜欢我和彤霞相好,若真是如此,叫我如何向紫琼交代
啊!」仍未转念,忽觉彤霞已然趴到他双腿间,还没来得及开声阻止,灵龟忽地
一紧,整个头儿已给彤霞含在口中,辛钘一阵美快,立时张口难言。

  彤霞衔哺住龙头,舌尖抵在顶部阡阡刺刺,吮咂一会,接着摆横肉棒,来回
洗舔,吻得巨细无遗。

  辛钘美得浑身舒爽,骤觉卵儿一麻,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个战栗,把眼一望,
却见彤霞一手提起玉龙,埋头在下,大口大口的吸着卵袋。辛钘睁大双眼,瞧得
火盛情涌,真个美到入心入肺。

  彤霞一面舔弄,一面眼睛上望,见辛钘蹙额攒眉,一脸隐忍难耐的模样,当
下五指一紧,牢握巨棒,徐缓捋将起来,笑着问道:「感觉不错吧,还想更舒服
么?」

  辛钘一把傻劲的点着头,还没开口,彤霞已截住话头,问道:「这『阴阳合
气咒』是谁传授给你,据我所知这是道家法门,紫琼姐姐决计不晓得此法。」

  猛不防彤霞会突然问起这事,辛钘微感奇怪,问道:「妳,妳怎会知道?」

  彤霞微微笑道:「这等稀疏平常的咒术,又焉能逃过我法眼,只消一摸你这
话儿,我已感觉出来。」

  辛钘听后,也不能不佩服她,便把他如何落在霍芊芊手中,后来得二师兄搭
救,且以「念心秘语」传授「阴阳合气咒」等事,全都与她说了。接着又说道:
「我真不明白,当日二师兄既然身在夜魔崖,眼看我大难当头,怎地不现身出来
相救,反而一走了之,这点我越想越不明白!」

  彤霞说道:「我相信你二师兄当时并非在夜魔崖,有可能身在很远的地方,
或是躲在云头,或是在山崖下,倘若是在附近,决不会使用念心秘语和你说话。
你可知道,念心秘语主要是以念力来沟通,但必须知道沟通者的时辰八字才行,
一起咒语,便是相隔千里之外,二人也能心念相通,纵使你不用言语回答,只在
心中所想,施法者依然感应得到。」

  辛钘终于明白过来,想道:「难怪当日二师兄就能知道我的心思,原来是这
样。」随即又问:「神仙是否都有预知过去未来的能力?」

  彤霞摇头道:「当然不是了,神仙也有法术高低之分。天地苍生万物何其之
大,神仙又岂能一一尽知。便如鸿钧老祖,他虽有通天的本事,同样要针对某事
或某人才能测算出来,岂能贸贸然便知。一如命理占卜,总也有点因头才能推断
吉凶祸福,神仙要预知过去未来,原理和占卜并无多大分别。」

  「但大多数神仙也只能算出过去的事情,能够拥有预知未来的本事,除了鸿
钧老祖、混鲲祖师、女娲娘娘、陆压道君等第一、二代尊者外,相信再没有了。
而在第三、四代的神仙中,纵有这种预知本领者,也只限于一小部分而已。」

  辛钘听毕,忽地想起自己和紫琼的事,忙问道:「是了,现在你我之事,妳
道紫琼会不会知道?」

  彤霞微笑道:「我就知你会担心这件事。说句老实话,紫琼姐姐现在已满怀
嫉妒,只消使起仙术,你我现在一言一动,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其实神仙若不施
展仙法,压根儿就和凡人没两样。简单举个例子,倘若现在有贼人闯进杨府来,
而贼人只是个普通凡人,事先又无征兆迹象,便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会知道,
除非那贼人是妖魔鬼怪,浑身拥有魔气或仙气,就当别论,你可知原因何在?」

  辛钘茫然摇头。彤霞说道:「神仙虽然能感觉到人气,只因身处凡间,四下
里人气冲天,杨府上下百多二百人,多了一个小贼,又怎能察觉得到,如此浅显
的道理,你竟然会想不到,真个没点用!关于你刚才问的事,你尽管可以放心,
紫琼姐姐并非量小气窄的神仙,实不用担心。」

  饶是这样,辛钘仍是忐忑不安,突然想起彤霞刚才的说话,遂道:「妳说二
师兄的『阴阳合气咒』稀疏平常,我可有点不服气,当日我……」

  彤霞一笑,抢先说道:「当日试过很厉害吧,是不是?」辛钘把头点得如捣
蒜似的,彤霞接着道:「这法儿用来对付一般凡人,确是挺有用的,要是遇着法
力高强的妖精恶魔,可就全不济事儿咧,若然你不相信大可一试,我只消一盏茶
时间,就能让你溃不成军,抛戈卸甲,你信不信。」

  辛钘半信半疑,心想:「二师兄道行高深,岂容妳轻易破咒法,况且那日我
一念法咒,当真坚如盘石,固若金汤,既然妳这样说,老子就和妳较量一下,瞧
妳有多大本领。」他素来性子执拗,当下说道:「好,我就不信妳这样厉害?」

  彤霞笑靥满面,说道:「看你满有信心的,你就念咒吧。」

  辛钘手捏道指,默念法咒,整根棒儿立时胀大起来,昂首暴筋,甚是吓人。

  但见彤霞一手把住肉棒,朝他微微一笑,一言不发便套动起来。辛钘自信满
满,嘴角含笑,大刺刺的摆出一个「太」字,平躺在床榻上,任她恣意施为。

  彤霞不轻不重的上下套弄,倏地小嘴一张,把个鹅蛋似的头儿衔住,接着咂
嘴弄舌,吐纳起来。彤霞的嘴舌功夫虽然厉害,若换作其他男人,确实难以把持
得住。但辛钘却不同,一来拥有咒术帮助,二来曾跟随紫琼修练导气之法,已能
收放自如,一般男人确实难以和他相比。

  转眼之间,一盏茶时间将至,辛钘见她虽然手段百出,但仍自觉依然神安气
定,仍有挫锐摧强之势,眼见时间快满,心头更是笃定。不由暗暗笑道:「妳这
个狐狸精也太小觑我了,莫说一盏茶时间,就是给妳一个时辰又如何,想要摆平
老子,门都没有。」

  就在辛钘暗自窃喜之际,倏忽一团炙热包裹住棒端,辛钘吃了一惊,忙即往
下身望去,只见彤霞一手攥住玉龙,一手抓住整个子孙袋,唇颊翕动,使劲地吸
吮,顿觉一丝热流沿着灵龟口儿直透而入,辛钘不由得连连打颤,接着子孙袋同
时发热起来,如被热火烘焙似的,把整根肉棒烫得受用非常,却又极度难受,一
股不泄不快之意,油然而生。

  辛钘越来越觉难忍,浑身血脉贲张,彤霞不知使用什么妖法,只觉炙热之中
夹着阵阵酥麻,而那股泄意变得越发厉害。辛钘知道不是头路,忙即收撮心神,
再次默念「阴阳合气咒」,欲要力挽狂澜,怎料咒法全不管用,一轮吸吮之下,
辛钘终于抵挡不住,已全然失去自控能力,子子孙孙猛地夺关而出,一股接住一
股,连射数发,全射进彤霞的口中。

  彤霞不慌不忙,全数咽下肚子中,直榨得辛钘涓滴不剩,方用舌头为他洗舔
干净,抬头笑道:「怎么样,你可服了吧。」

  辛钘丢得全身发软,兀自吁吁无语。彤霞趴到他身上,把一对丰乳紧紧压在
他胸膛,说道:「你这门『阴阳合气咒』我不敢说没用,就是紫琼姐姐传授你的
玄女导气法,都只能对付一般凡人女子而已,若遇着像我这样的千年狐精,可半
点用处也没有,说一句不好听,还会被她们吸去你的阳元,助长她们功力呢。」

  辛钘慢慢回过气来,听见她的说话,禁不住问道:「听妳这样说,玄女娘娘
的阴阳之道是全不中用了?」

  彤霞摇了摇头:「也不是这样说,玄女房术只是针对夫妻健康和谐,不论玄
女导气法、玄女九式法等,都是以互补阴阳,达至闺房畅乐为主旨,倘若用来对
付妖精魔怪,邪门歪道,就要用另一种方法才行。」

  辛钘问道:「这种方法妳懂吗?」

  彤霞抿嘴一笑:「我本是白岳山的千年狐狸精,当初为了修成正果,常化身
为人,撷取男人精元,无日价贪图蝉蜕成仙,但最终被菩提老祖降伏,侥幸被收
为弟子,后奉师命遣至玄女娘娘身边。再说,我既然是狐狸精,自然懂得这种妖
邪之术,狐精一族最厉害的本领,一是化身大法,可以化成各种人物,二是淫邪
之术,以色相诱惑他人。狐狸精的化身术,要变即变,快如闪电,就是你二师兄
这些驱魔遣将的符咒,相信也没这样快。」

  辛钘笑道:「难怪妳把紫琼变得如此神似,便连声调语气,言行举止都入木
三分,实在叫我难辨真假。」

  彤霞说道:「这种把戏也算不上什么,我倒是为你有点担心,倘若那晚夜魔
崖的妖孽不是霍芊芊,而是换作另一个魔力高深的妖女,后果真是可大可小,要
是你被妖魔吸尽阳元,莫说你想除妖灭魔,就是你这条小命也难保!」

  辛钘自从被紫琼救离夜魔崖,确实不曾想过这回事,现听得彤霞这番话,方
晓得当时实在凶险万分,也不由暗叫一声侥幸,心想:「幸好那个霍芊芊年纪尚
幼,魔道不深,或许还没懂得这档子事,瞧来此事不可不防,咦!没错,彤霞既
然懂得吸取男人精元,说不定会懂得防止的方法……」

  彤霞见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已猜到几分,轻轻一笑,说道:「你是否想我
帮你?」辛钘连忙点头,彤霞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辛钘听说,不禁大喜:「妳这样说,即是懂得防范之法了!」

  彤霞小嘴一翘,说道:「懂得又如何,我没说要帮你。」

  辛钘盯住她似笑非笑表情,知她存心揶揄,笑道:「妳既然会说出担心我,
就知妳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如果妳不帮我,到时我给那些妖女吸干,变成了
干巴巴的强尸,你忍心么!」

  彤霞刮刮他的脸皮,笑道:「你呀就是不害羞,何时晓得这般死皮赖脸。」
说着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你想我帮忙也可以,就要看你一会能否让我舒
舒服服,趁心如意。」

  辛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在这方面兜儿还挺有信心的,最少也不会
比别人差,就怕紫琼不高兴……」

  彤霞笑咪咪道:「我可以向你保证,紫琼姐姐绝对不会怪责你。」

  辛钘摇头道:「未必!妳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妳刚才也看见紫
琼的样子,显然就不高兴咱们这样,要是紫琼因此生我气,再不理睬我,这教我
如何是好,我……我看还是算了!」

  彤霞说道:「见你如此在意紫琼姐姐,瞧来你对她真的很好,教我都妒忌起
来了!」说着平展手掌,闭目念念有词,接着一声「疾」,掌心白光闪耀,已多
了一枚蜡丸,彤霞张开眼睛道:「这是玄女娘娘给你的,吃下吧。」

  辛钘呆着眼盯住那枚蜡丸:「这……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彤霞微微一笑:「这是玄牝还精丹,玄女娘娘得知你进宫降妖,加之罗叉夜
姬非但妖艳过人,且最懂得色相魅惑之术,娘娘怕你着了她的道儿,遂求教于容
成公取得此丹,并授予『容成阴道』一法,助你降魔伏妖。」

  辛钘接过玄牝还精丹,问道:「那容成公是谁?便连玄女娘娘也要求教他,
瞧来真不简单。」

  彤霞说道:「他可说是你太师祖,当年你师尊太上老君曾拜容成公为师,修
炼补导之事,此公仍房中术的始祖,曾有『房中十余家,容成居其首』之说。」

  辛钘听得双眼圆睁,啧啧说道:「原来是我师尊的师父,果真来头不小咧!
这样说,今日妳卖弄这么多事情,全都是奉玄女娘娘旨意了?」

  彤霞点了点头道:「这个当然,所以我说紫琼姐姐绝不会怪你,就是这个原
因。」

  辛钘将脸一板,说道:「妳做得很好呀,原来我和紫琼都给你摆上一道,还
让我担忧了半天,要是紫琼因此而不理我,我可不放过妳。」

  彤霞笑道:「你想怎样,用你这根大东西惩罚我么,我可不怕你呢。」伸手
到他身下,一把将玉龙握住,道:「这枚药丸能抵御任何妖魔的吸精术,还拥有
守身养气、发白更黑、齿落更生之效,你先吃下这药,我再传你『容成阴道』的
咒语,到时只要口诵咒语,法力立生,藉着男女交合,便可轻易摄取女子元阴,
提升功力,亦可化阴为阳,导回女方,达至双修之效。」

  辛钘听得兴致勃勃,当下捏破蜡囊,看见内藏一枚灰黑色丹丸,毫不思索,
便放入口中吞掉,忽觉一道辛辣之气沿着喉咙直下,聚于丹田,不消一刻,一团
炙热在肚下耻丘处游走,胯间肉棒同时充血勃起,变得粗硬无比,紧紧抵住彤霞
的腿间。

  彤霞眉头轻蹙,顿感有异,挪开身子一看,禁不住「呀」的叫了一声。

  辛钘觉得奇怪,拿眼睛一看,猛地吃一惊,瞠目叫道:「怎……怎会这样,
原本已经分量不小了,现在竟又大了这么多,变……变得如此又粗又长,这是什
么一回事?」

  彤霞看得美目圆睁,一时难以相信,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样巨
大的东西,我还真没看过,这枚『玄牝还精丹』果然是神乎其神,瞬间就变成这
样吓人!」把手一握,滚热发烫,端的是一根人见人爱的大宝贝!

  辛钘忧心惸惸道:「彤霞,是真的很吓人吗?」彤霞笑笑摇头。辛钘说道:
「但……我担心是紫琼,她这般娇小苗条,怎承受得起这行大货!」

  彤霞掩口一笑:「你不用杞人忧天,或许紫琼初时会不习惯,但女人适应力
极强,莫说是干这种事,就是生娃儿也不怕,还会怕这个。」

  辛钘想想亦觉有道理,立时放心下来,搔头一笑。

  彤霞紧握玉龙,轻轻套弄着,说道:「我现在就把『容成阴道』的咒语传给
你,须好好记住。」此咒语只是寥寥数十字,并不难记,辛钘背了几遍,已一字
不漏熟记在心,彤霞又道:「你现在有玄牝还精丹护身,任何淫邪妖法都无法加
害于你,但你要记住,若遇上妖精魔怪,决不可心慈手软,必须把她们的元阴摄
尽。」

  辛钘茫然不解,问道:「为什么,难道所有妖精都是害人的吗?我曾听师尊
说过,世间妖精虽多,但一样有好坏之分,况且他们修炼不易,如非大奸大恶,
蠹国害民,便该放他们一条生路。便如彤霞妳一样,同样是狐精,难道我也要向
妳下手吗!」

  彤霞叹道:「你师尊所说确有几分道理,妖精能化成人形,没有千年道行以
上是不成的。只是玄女娘娘如此吩咐,我只能照遵和你说!好吧,说话我已经全
说了,你是否依遵,我也管不得你,倘若遇着害人的妖物,为免戕害无辜,还是
除去的好,一切由你自己衡量吧。现在你就在我身上试试,我会一面做一面提点
你,按照我的指示就行。」

  辛钘点了点头,彤霞跨腿骑到他身上,手握巨棒,把个杯口大的龙头抵住阴
阜,徐徐沉身坐下。辛钘张眼望去,只见巨龙一分一寸的被她吞下,再看彤霞的
表情,柳眉紧聚,樱唇半张,现出一副难以消受的模样,辛钘看见不忍,当下问
道:「妳怎样,受不住吗?」

  彤霞不答,只是轻轻摇头,龙头终于抵达深处,牢牢的顶着花心,团团温湿
的嫩肉儿,正自一收一放的把个龙头包里住,着实受用非常。忽听得彤霞长长嘘
了一口大气,低声说道:「真的好大,又烫又硬,光是这样放在里面不动,已经
教人舒服得要死了!」

  辛钘美得浑身舒爽,抬眼一看,却见仍留有一截在外,竟不得全根尽入,不
由怔住,暗暗一惊:「刚才还可尽根直没,怎料前后不用半个时辰,已经大大不
同了,当真厉害得紧!」问道:「彤霞,若没问题,我要发动了?」

  彤霞微一点头,双掌按在他膝盖上,以此支撑起娇躯,腾出空间好让辛钘在
下抽捣。

  辛钘一声得令,便即从下往上发动攻势,只见玉龙不住疾进疾出,每每深投
均直捣靶心,把一团嫩肉撞得吱吱价响,当真妙不可言。

  彤霞虽然阅人无数,至今仍没尝过如此庞然大物,现给辛钘一轮猛烈抽戳,
也觉头目森森,四肢打颤,喘叫道:「兜儿……你……你太厉害了,人家从没被
人撑得这样胀满,又……又捣得这般深。嗯!不行,不要这么用力,花宫要给你
捣碎了……」

  辛钘双手固定她纤腰,下身一摇三晃,狂插不休,嘴里说:「妳这里也很紧
呀,简直密不透风,若不使点力,真个寸步难行。咦!怎地妳里头会有张嘴巴,
不停吞噬我的头儿?」

  彤霞被辛钘捣得喔喔连声,闻言也暗地一笑,颤声答道:「你……你还说,
下下碰着人家那里,给你弄得又酸又麻,没马上泄出来,已经算本事了……」

  不觉间,辛钘一口气便是过百下,只觉膣室越来越湿,越益烫热,每抽提一
下,水儿便夺门而出,打得肚皮湿津津一片。如此淫靡动人的情景,直看得辛钘
兴动莫名,动作渐趋激烈。

  彤霞咬紧牙关,拚命死忍,终于支撑不住,身子突然一软,扑在辛钘身上,
死命搂住他头颈:「人家快……快不行了,好……好想丢!当我要来之时,马上
念咒取我元阴。」

  辛钘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又道:「妳不怕么?」

  彤霞连连摇头:「尽管来吧,倘若不是这样,怎知效果如何!啊……我有,
有点意思了。兜儿,人家快要不行,着力深插几下。」

  辛钘紧紧抓住她双股,运棒如风,只听得谷水潺潺,响个不停。果然数十下
后,见彤霞闷哼一声,全身紧绷,接着大股热流狂涌而出,直浇向龙头。辛钘依
照彤霞所言,灵龟牢抵深谷,暗念咒语,忽觉一道热气直冲玉龙,绵绵不绝,径
透丹田。

  彤霞顿觉功力随着泄势丝丝流走,忙道:「就是这样,成功了!」

  辛钘猛然一惊,忙即拖枪拔棒,说道:「对不起,还好么?」

  彤霞喘气摇头:「还好,不碍事的。」

  辛钘道:「怎会不碍事,幸好妳授我『化阴回阳』之法。」不待彤霞说话,
听得「嗤」的一声,玉龙再度闯关而入。


             第五回  化身大法

  辛钘才一进入玉门关,当即直放到底,按兵不动,口里默念咒语:「非踪非
疏非五分,三谛三观在其中……」接着直念下去。

  咒语念毕,只觉一团暖和之气围着冲脉运行,一道自阴交至气冲,另一道由
中注、四满、气穴、大赫、横骨,再移至会阴,如此往来三遍,刚从彤霞身上摄
取而来的元阴,渐渐与体内阳息融化会合,成为一体,再从阳物一丝丝的导回给
彤霞。

  彤霞被这纯阳之气一冲,下身顿觉暖溶溶的异常舒服受用,精神为之一振。

  待得一切完毕,辛钘抱住彤霞的娇驱,问道:「现在好一点没有?」

  彤霞徐徐张开眼睛,脸呈微笑,把嘴唇贴着他鼻尖,昵声说道:「多谢你兜
儿,我不但失而复得,却没想到你的反馈比我所失还要多。」

  辛钘笑道:「也不用谢我,妳对我这么好,这小小的回报实算不上什么。我
还有一事想问妳,就不知妳肯不肯说?」

  彤霞道:「你想知道什么,说出来听听。」

  辛钘咧嘴笑道:「妳……妳长得这样漂亮,喜欢妳的人必定不会少吧。妳可
有和他们亲热过?」

  彤霞听后微微一笑,全不害羞,说道:「若说没有你会相信吗,但我自从待
在玄女娘娘身边后,已很少干这种事了!瑶池不是任何人可进的地方,加之玄女
娘娘管束极严,假若紫琼姐姐没有奉命前来传授你仙术,恐怕至今亦难一尝男女
间的滋味。你说我漂亮可爱,实在不敢当,比我漂亮的仙女可多得很,不说紫琼
姐姐和她四位师姐妹,单是珺雨,就胜我十倍了。」

  辛钘摇头不信:「不会吧,以妳这般一等一的人才,要胜过妳十倍,恐怕天
上人间也难找到吧,我不相信。」

  彤霞说道:「你太瞧得起我了,但珺雨确实比我漂亮得多,她不但样子清纯
甜美,说到身材,更是仙女中的班头,而且声音娇柔细细,她和男人干那事时,
光是听她那昵声软语的呻吟,就教男人魂飞天外了,倘若你不相信,我大可让你
见识一下。」

  辛钘立即呆住,愕然道:「不要开玩笑了,难道要我上天庭见她不成!咦?
妳……妳怎会听过她的呻吟声?莫非……」

  彤霞一笑:「咱们直来亲如姐妹,她和金童的风流韵事,我又岂会不知。」

  顿了一顿,彤霞突然叹了一声:「我也不再瞒你,其实咱们不但感情很好,
间中亦有同玩一龙双凤这调调儿,我对珺雨的事自然比谁都清楚。」

  辛钘听得睁大眼睛,心想:「原来天庭也这般胡闹放荡,幸好紫琼不是这样
子,要不可就糟糕了!」

  彤霞接着道:「你要见珺雨,也无须上天庭,你忘记了我是谁么,我既能化
身为紫琼姐姐,当然也能变身成珺雨,甚至她的音容笑貌,也可丝毫不差,便如
她的真人放在你眼前一样。」

  此话一出,辛钘犹如迎头一棒,立时醒悟过来,笑道:「若不是给妳一语提
醒,我当真忘记这回事!」

  彤霞说道:「现在你先闭上眼睛,待我叫你才可以看。」

  辛钘笑了一笑,依言把眼睛合上,瞬眼之间,藏在花房里的玉龙突然一紧,
宛如大脚穿小靴,箍得疼痛难当。辛钘正要开口发问,忽地一张清脆悦耳的声音
响起:「兜儿,你可以张开眼睛了。」话音轻柔细细,极是动听迷人。

  辛钘张开眼睛,眼前猛地一亮,整个人霍地呆在当场,张着嘴巴无法出声。

  眼前这个女孩子,当真是美得太惊人了!辛钘确没想过,彤霞转眼之间便变
成一个肤如凝脂,容光照人,端丽难言的小美人。见这女孩比彤霞还小一两岁,
曼理皓齿,明眉大眼,瞧她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显得婉转可人。

  辛钘呆着眼睛,牢牢盯住身前这个美人儿,结结巴巴问道:「妳……妳就是
那个珺雨?」

  见那少女微微摇头,轻偎低傍道:「我不是珺雨,我是彤霞。」

  辛钘拍一拍前额,说道:「我真是傻得紧要,但妳这样一变身,我一时间确
实反应不来,现在究竟该叫妳彤霞还是珺雨呀?」

  那少女巧笑美盼,细语道:「我虽然化身为珺雨,但肉身依然是彤霞,你爱
怎样叫,随你喜欢吧。现在你想怎样,我全都依从你,可好吗?」

  听着她的软语衷情,当真又媚又腻,辛钘简直半边骨头都酥了!心想:「这
个珺雨果然娇若春花,媚如秋月!她的美貌和紫琼相比,真可说旗鼓相当。紫琼
温柔高雅,却少了她那股妩媚姌袅,而珺雨虽然多了一分袅娜风流,却少了紫琼
那『娅奼含情娇不语』的窈娜,真是各有千秋,一般的娇俏迷人。」

  思想之间,只见她袅袅婷婷的撑起娇躯,徐缓坐直了身子,玉手轻挥,把一
头青丝拨到身后,而下身依然牢牢套着玉龙,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言不动,
不喜欢珺雨么?」

  辛钘顿时被她的身段迷住,禁不住赞叹一声:「妳……妳好美啊!我又怎会
不喜欢呢。是了,我还是叫妳彤霞吧,突然转口,实在有点不惯。只是没想到珺
雨年纪轻轻,却拥有一副好身材,光是胸前这对宝贝,圆大丰满,晶莹粉嫩,实
在和杨静琳有得媲美!」

  彤霞星眸一转,问道:「杨静琳?便是杨家的大小姐?」

  辛钘点头道:「就是她,杨静琳虽然身材出众,也是一个大美人,但仍不及
珺雨美貌可爱,难怪连玉帝都被她迷住了!」

  彤霞嫣然一笑,轻声道:「我可要为珺雨多谢你了!」说完,一对纤纤素手
伸上前来,挽住辛钘的双手,放到自己双乳上。

  辛钘一触手间,便觉两颗娇嫩的乳头在掌心中滚动,接着十指收紧,搓揉之
下,只觉触感异常饱满挺弹,果真是一对好乳儿!辛钘双手紧捏丰乳,不住口的
称赞,情兴如火,不自觉地拱腰往上一顶,原本仍有半截在外的龙枪,给他这样
一弄,整个头儿直闯进深宫去,即被一团软肉包裹住。

  彤霞柳眉一皱,嘴里「嘤」的低鸣一声,声音凄楚哀怨,教人又怜又爱。

  辛钘听得心头一颤,忙即停住动作,心中歉疚起来,道:「对……对不起,
是否弄伤了妳?」

  只见彤霞轻轻摇头,接着朝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事,只是突然给你
一下弄进去,有点不适应吧了。但……但你这东西也实在太大,又这般长!」

  她一面说着,一面探手到他胯间,一把握住还露出在外的棒儿:「你看,人
家已给你弄到尽头了,还剩下这么一大截,要是全部弄进去,岂不是要给你捣到
心窝去!」

  辛钘望向她紧握肉棒的小手,也暗自一惊,心想:「这个珺雨可真短浅得紧
要,相信比之杨静琇还要来得浅紧!」爱怜之心骤起,伸手把她拉近身来,让她
趴伏在胸膛上,双手围抱住她的娇躯,说道:「都是我不好,刚才一时冲动,竟
弄痛了妳,我保证不会再乱冲乱撞。」

  彤霞亲昵地把脸偎在他颈项,柔声细语说道:「你爱怎样便怎样,不用怜惜
我。珺雨曾经与我说,玉帝同样拥有一根大宝贝,而且异常粗壮长大,每次进入
她身体,是必撑开花心全根没尽,每次总弄得珺雨死去活来,玉帝不时与她说,
就是喜欢那种又暖又紧的感觉,人家也想尝一下这滋味,现在只要你喜欢,大可
全部弄进去。」

  辛钘笑道:「我这方面经验尚浅,要如何让女子快乐满意,除了在紫琼口中
得知外,我实在所知有限,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彤霞笑了一下,手握龙枪,丰臀缓缓往下移,巨棒逐步朝花心推进,终于分
毫不剩,已被层层嫩肉全然包箍住,锁紧眉头问道:「果然胀得很厉害,你……
你感觉好吗?」

  辛钘直美得难以形容,肉棒所受的压力,比之用手紧握仍要厉害,不由暗暗
嘘了一口气,问道:「里面委实窄得可以,又暖烘烘,又湿浸浸的,还一下下的
翕动吸吮,好像会咬人的样子,这种感觉当真妙不可言!」

  彤霞的香唇贴到他嘴前,低语道:「尽量使出你的手段,好好疼我。」说话
方毕,一根香喷喷的舌头已顶开他唇齿,毫无声色地滑了进去。

  辛钘双手牢牢将她抱紧,一面和她亲吻,下身已发动攻击,开始徐缓抽动,
每一深刺,彤霞便在他口中娇啼一下,两根舌头你来我往,不住地滚动卷缠,顷
刻之间,二人已吻得如醉如狂,天地不知。

  只见「噗唧、噗唧」的抽动了一会,转眼便百余下过去,彤霞突然高声呻吟
起来。辛钘大吃一惊,抽回舌头,怔怔的盯着她问:「是不是又弄痛妳了?」

  彤霞摇摇螓首,娇声喘道:「不……不是,因为太……太舒服了!啊……怎
会这样痛快?阵阵快感不停冲向脑袋,就不肯停止。嗯!人家快……快不行了,
想要丢给你,好吗?」

  辛钘含住她的耳垂,不停地吸吮洗舔,口齿不清道:「给我,我想要妳。」
说话之际,右手已来到二人交接处,指头一抹,竟然满手沾濡,大腿周围早已湿
得一塌糊涂,辛钘狎弄半向,灵机一动,忽然记起那颗娇滴滴的小肉儿,当下手
指一移,拇指和食指已将阴蒂捻住,细细柔柔的来回拨弄。

  彤霞本就有点泄意,骤然给辛钘摸着妙处,怎能抵挡得住,口里莺啼几声,
一个机伶,全身猛地僵住,身子一抖一抖的丢了出来。

  辛钘却没停止下来,下身依然晃动不歇,彤霞只得咬唇隐忍,过得一会,又
再张开小嘴,发出无声的呻吟。辛钘在下环住她纤腰,奋勇加鞭,马不停蹄放缰
狂奔,把个彤霞弄得颠簸起落,不住昂首悲鸣。

  杀到分际,已见彤霞犹如弱柳扶风,趴在辛钘身上只顾着喘气。

  辛钘侧头望去,看她香汗微渗,俏脸泛红,好一副娇花照月的模样,实是说
不尽的可爱动人。辛钘看得心头发热,又是狠狠的冲杀一会,方停下动作,搂抱
住她一个打滚,将她压倒在身下,双手支撑起上身,盯住她问道:「你仍受得住
么?」

  彤霞轻轻点头:「嗯!不用理我,你再来吧。」

  辛钘晃动腰肢,再次露首尽根的抽插起来。彤霞再度美快起来,咬着手背享
受那股深入滋味。辛钘看见彤霞媚态毕露,娇滴滴的俏模样,也瞧得神魂散却,
没颠没倒,当下弯起身躯,把头埋在她左乳,咬住一颗乳头习习的吸吮起来。

  彤霞难过不堪,实不知舒服还是痒痒,只好抓着他的脑瓜子往下压,不由自
主的扭动着身躯。

  辛钘吃得过瘾,右手同时出动,又去捏她另一边乳头,原本挺立的小红豆,
在他亲昵的爱抚下,更呈坚硬笔直。

  彤霞实在受不住这股快感的折磨,再加上下身巨棒的冲击,只得轻轻求饶起
来:「不行了,你给人家先回口气行吗,要不我真的会快乐死了……」

  辛钘抬头一笑,打趣道:「妳要我停下面还是上面?也得说清楚才行。」接
着又把粉红色的乳头含住。

  彤霞见他仍不肯罢手,说道:「你……你就是晓得厮闹,再这样干下去,人
家又要丢给你了!」

  辛钘存心戏弄,自是如风过耳,笑道:「我正乐在头上,且上下两者皆美,
难以舍去其一,叫我怎能停下来。」

  彤霞见他缩颈匿笑的模样,真教人好气又好笑,遂说道:「咱们不如换另一
个花样儿,更可让你下面和双手同时快活,你说好么?」

  辛钘听见有这种乐事,忙即问道:「有这样的好玩儿,怎生弄法?」

  彤霞浅浅一笑,叫他凑过头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辛钘听完不禁呆了一呆,瞪着疑惑的眼睛,说道:「这个花样我还是首次听
见,瞧来这倒有趣得紧,确实要试一试。」

  彤霞道:「施浣曾与珺雨说,他最喜欢玩这个,想必你也会喜欢。」

  辛钘更是兴致盎然,却不打话,当下抽出玉龙,腿一跨已骑到彤霞身上来。

  彤霞抬眼一望他下身,只见通体熠熠闪亮,遍布着水光,看着这根意气昂扬
的庞然巨棒,也禁不住心头撞小鹿,如此猥亵的情景,实在教人邪念联翩。

  辛钘见她目光有异,循着视线往自己身上望去,顿即恍然,不由搔头笑道:
「嘻嘻!刚从水帘洞拔出来,难免满头是水,且等一等,我先去抹干净!」

  彤霞摇头一笑,说道:「你移近前来,待我帮帮你。」

  辛钘一听便明白她的意思,暗自一喜,当即跪上前,只见彤霞支撑起上身,
仰起螓首,朝辛钘送上一个微笑,接着小嘴一张,已把湿漉漉的灵龟含住,舔吮
一会,方沿着根部往下舔去,片刻工夫,便将肉棒洗舔得干干净净。

  彤霞贪婪地吸吮良久,才依依不舍放开辛钘。

  经过彤霞一轮播弄,辛钘更是兴奋难当,忙把肉棒搁在她双乳间,双手捏住
乳房往内一挤,立时把玉龙藏在乳沟里,才一抽动,立时爽得连声叫好。

  彤霞化身为珺雨,一对美乳比之真身还要丰满硕大,虽然如此,仍无法把整
根巨棒包容住,还好辛钘用双手牢牢压紧,才不致跳脱出,加上玉龙粗长过人,
当他每一戳刺,便连头带棒冲出了半截,直指彤霞的下巴。

  如此接连抽插数十回,彤霞已被火棒蹭得淫火大盛,什么矜持早已抛得无影
无踪,竟然张开嘴巴来迎接。

  辛钘见着这般淫情浪态,也不再和她客气了,双手一面把弄着乳房,一面奋
勇抽插,龙枪每刺一下,便穿越双峰直捣进她口中。辛钘越看越感有趣,亦难禁
兴奋之情,笑说道:「果然美妙绝伦,也难怪金童会爱上这玩意儿。」辛钘不住
晃腰挺臀,放开精关,急急投送,爽得不亦乐乎。

  不到一会,辛钘终于忍耐不住,突然叫了起来:「再用点力……吸吮,快要
来了,我……我要射……射给你。」

  彤霞给他弄了多时,浑身燥热难熬,花房又酥又痒,极想这根大肉棒慰劳一
下,骤听得辛钘这样说,真怕他便此丢将出来,再没戏唱了,无疑是苦了自己!
一急之下,忙即把头侧过,避开了龙头,说道:「不……人家还想要你……万不
可这样快就完!」

  辛钘听见,只好停顿下来,彤霞又道:「你且挪开身子,先让我起来。」辛
钘无奈,便依她说话做,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坐在床榻上。

  只见彤霞连三跨五,沾胸贴体的坐到他双腿上,一对玉手同时围上辛钘的脖
子,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用『阴阳合气咒』来稳固精关,你怕我抵受不住?」

  辛钘见问,苦笑道:「你不是说这门咒法没用吗,既然这样,不如不用。」

  彤霞微微一笑:「此咒术不是没有用,若非遇着懂得淫术的妖精,这一门咒
术还是挺好用的,况且我刚才又没有施术破你咒法,凡事都要看时势变通,不能
泥古不化。」

  辛钘道:「我又怎知妳会否施术破咒,妳现在这样说,我马上用就是。」

  彤霞在他俊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这样才是嘛,今日就给点颜色我看,
干到彤霞求饶为止,你说好么?」

  辛钘当然没有反对之理,立即手捏道指,开始念起咒语,须臾法成,玉龙更
见坚硬如铁。彤霞把手一摸,见巨龙火烫笔直,心中暗喜,套弄一会,自动把身
躯稍稍抬起:「人家下面痒得难过死了,快进来吧。」

  彤霞反手扶着肉棒,紧抵阴阜,辛钘有她代为引路,自然水到渠成,轻易地
便进了半根。彤霞受不住巨棒的充塞,柳眉深深一聚,美目汪汪的盯着辛钘,媚
姿姿道:「里面好满,又这么烫热,撑肠拄腹似的,真教人难以消受!」

  辛钘双手托住她丰臀,笑道:「若是难受,倒不如算了。」

  彤霞自然不依:「人家要嘛,更难受我都承受得住,再深一些,就像刚才一
样,全部弄进去。」

  说话甫落,便觉巨龙一送到底,直闯心宫深处。彤霞把头往后一仰,口里面
「啊」的一声叫将出来,也不知是苦是乐。

  辛钘见她脸上泛起一阵红云,美目如丝,更显可爱动人,欲火不由大动,当
即捧住她双臀,着力抛送,即听得水声四响,「噗唧、噗唧」的响个不停。

  二人相对拥坐,但见彤霞死命的把辛钘抱紧,身子大起大落,一对丰乳贴着
辛钘胸口不住挨挨蹭蹭,惹得他更是火烧火燎,动作愈趋急剧。

  过不多时,彤霞已渐见不支,双手再无力攀住辛钘的头颈,身子往后一跌,
人已仰卧在床榻上。

  饶是这样,辛钘依然不肯放过她,继续挥军抢攻,一面低着头观赏那出入之
势。直到此刻,辛钘才认真地看清楚那个妙处。此女不但样子秀丽,娇美绝伦,
便连那个幽谷秀水之地同样鲜嫩诱人,毛草疏顺,充腴丰润,实在教人垂涎!

  辛钘不住眼的盯着二人交接处,香肌袅袅,媚态翩翩,瞧得遍身焰火如烧,
心想:「这个小美人真是美得可以,要是如彤霞所言,真能插出水来,就更加美
妙了!」一念及此,当下问道:「我已弄了这么久,怎地还不见水儿射出来?」

  彤霞无力道:「你……你忘记了我是谁么?珺雨虽然天生水多,人又敏感,
但你眼前的人只是彤霞的化身,并非真是其人,岂能和她的真身一样!你若想再
看刚才的奇景,倒有一个办法。」

  辛钘精神为之一振,连忙相问。彤霞答道:「你且先拔出来,我再说与你知
道。」

  辛钘不明其意,但还是照她所说,把玉龙抽离花房。

  彤霞伸手握住玉茎,慢慢往下面移去,将灵龟凑近菊门,说道:「你不妨改
走后门,腾出前面的花穴,便可让你为所欲为了。」

  辛钘听得瞪大双眼:「后面这……这话儿也能干么?」

  彤霞微微一笑:「原来你真是什么也不懂,『龙阳之兴』相信你也听过吧,
男人与男人干弄,所干的就是这个地方。男人既然可以,女人自然也行。其实玉
帝也喜好此道,不时将珺雨干前弄后,任意逍遥,且乐趣无穷呢。你也不妨试一
试,或许你同样爱上这玩意儿也未可知。」

  辛钘确没想过这等事,现听了彤霞的话,不禁心痒难搔,浑身发热,笑道: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话毕,遂握紧巨棒,挨挨拶拶往里面推进,几经辛苦,
才挨进了半根。已见彤霞锁眉蹙额,大有苦意,当下问道:「里……里面果真窄
得紧要,妳还挺得住么?」

  彤霞只是微微点头,却没有出声。辛钘只觉寸步难移,步履维艰,但依然奋
力迈进,终于全根尽入,方吐出一口气。

  辛钘双手紧攀住她的纤腰,开始徐缓抽送,经过一番开垦,渐见顺畅,而彤
霞亦逐渐适应过来,嘴里轻轻绽出微弱的呻吟。辛钘慢慢加快速度,虽然内里又
紧又窄,却发觉果然另有一番趣味,想起彤霞刚才的话,眼睛不由往花户望去,
岂料一望之下,顿时怔住,只见小缝处涓涓慢流,阵阵春水沿着腿侧淋浪而下。

  彤霞显得极为难耐,身子不停地扭扭屹屹,蠕动个不停。

  辛钘瞧得糊涂,问道:「见妳浪成这模样,莫非后面还比前面来得快活?」

  彤霞猛地摇头:「不……不要再问了,求你再加快一点,要……要丢了!」

  辛钘听后更是不明了,暗想难道后面都会丢精不成?心中虽是这样想,却没
有停顿动作,依然提气疾捣。几个起落,骤见彤霞突然僵住,身子不住地抽搐。

  辛钘看见,知她是高潮到了,忙向交接处望去,果见一股花露从上面肉缝涌
出,立时恍然,笑道:「原来妳竟爽到前面去,当真奇哉怪也!」

  一时瞧得有趣,藉着她高潮未过,当下二指并拢,径往花穴插去,按照彤霞
所授的方法,指头抵往膣壁上方,着力扣挖起来。

  彤霞兀自丢得昏头搭脑,尚未回气,现给辛钘这样一弄,那能抵挡得住,才
弄得数十下,立见花汁四溅,犹如水箭般不停疾射而出。

  辛钘大呼过瘾,连忙抽出玉龙,改往前面玉洞插去,一下子直捣深宫,便即
狂抽猛戳起来。

  彤霞被大棒一闯,更加难以消歇,高潮只起不落,花露随着玉茎抽扯而出,
直浇向辛钘肚腹。

  辛钘杀得兴起,索性去掉法咒,加紧抽戳,果然不到一刻,龙口倏地大张,
子子孙孙全灌进彤霞的花宫。


             第六回  情意绸缪

  辛钘和彤霞经过一番大战,稍事歇息,辛钘突然坐起身子,拾起床榻旁的衣
服,一面穿衣一面与彤霞说道:「不行,我要去看看紫琼。」他心里始终有点不
安,老是记挂着紫琼不豫的事。

  彤霞看见他急急巴巴的模样,自然明白是什么一回事,说道:「我和你一起
去吧。今次的事虽然我是奉了玄女娘娘的旨意,但毕竟由我而起,我也该和紫琼
姐姐说清楚。」说话之际,已经变回自己的真身,还原本来的面目。

  二人穿上衣服,离开房间,彤霞说道:「紫琼姐姐便住在隔壁。」

  来到紫琼房间外,辛钘已急不及待伸手敲门,嘴里叫道:「紫琼,我是兜儿
呀。」话声方落,房门已呀一声打开,房里的人像似早已晓得门外有人。

  开门的人正是紫琼,辛钘一看见是她,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第一个反应首先
看看紫琼的脸色,见她面上虽无喜悦,却一脸怡然,再无半点愠色,辛钘心头一
宽,嘴里说道:「妳千万不要生气,刚才的事,其实并非妳所想的样子……」

  辛钘还没说完,紫琼已经开口道:「先进来再说吧,站在外面扯手扯脚,这
成什么样子。」

  三人进入房间,辛钘四处张望,问道:「那个叫秋兰的丫头呢,不是在这里
吗?」

  紫琼摇头道:「秋兰是阳夫人的婢子,间歇才会来这里一趟,况且我喜欢清
静,也无须什么人服侍。」

  彤霞来到紫琼跟前,道:「紫琼姐姐,我和兜儿的事,望姐姐不要见怪。」

  紫琼朝她微微一笑:「当初不知妹妹是奉玄女娘娘的旨意,紫琼失礼之处,
要妹妹不要记在心上才是,我又怎会怪妹妹呢。」

  辛钘听见,不由喜道:「妳不怪责彤霞,自然也不会怪我,这样就好了。」

  紫琼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高兴太早,我可没说过会原谅你。」

  辛钘不禁怔住,张大嘴巴,问道:「那……那为什么?」

  紫琼不去理他,回头与彤霞说道:「妹妹,玄女娘娘突然把『容成阴道』传
授给兜儿,莫非是为了罗叉夜姬?」

  彤霞摇头道:「玄女娘娘并没有和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娘娘既然这样
做,自然另有深意,况且兜儿打后随时会和妖孽周旋,以此防身并无不可。」

  紫琼颔首道:「妹妹的话也有道理。」又道:「关于兜儿修炼双龙杖武功一
事,不知妹妹打算何时开始?」

  彤霞说道:「现在时间已不早,明儿早上如何。我看兜儿的资质,相信很快
就会上手,加上他有『飞身托迹』的根柢,相辅相成,可说相得益彰。」

  紫琼说道:「兜儿的事,那就麻烦妹妹妳了!」

  彤霞一笑,说道:「姐姐怎地和我客气起来了。」说着抿着嘴向辛钘一笑,
又道:「兜儿这个小子,刚才把我弄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姐姐妳得好好为我
教训他一顿。彤霞也要回去休息,不打扰你们了。」

  紫琼听得脸上一红,往辛钘望了一眼。

  辛钘怔怔的看着彤霞走出房门,心里骂道:「妳这个狐狸精好呀,得了便宜
还卖乖,临走还要戳我一刀,这笔帐老子非要和妳计清楚不可!」

  紫琼把彤霞送出房门,辛钘连忙走上前道:「紫琼,妳不要听她的,我……
我可没做过什么!」

  辛钘和彤霞的事,紫琼早已详悉内情,洞如观火。这时看见辛钘那局蹐不安
的样子,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紫琼依然对他不睬不理,自个儿坐了下来。

  辛钘越看越觉势头不好,不免心焦如火,忙在她身旁坐下,问道:「妳不怪
责彤霞,为何要怪我,这好不应该啊!」

  紫琼瞪他一眼,道:「你还敢和我说应该不应该,你让彤霞化身成珺雨,难
道就应该?还做出这种不堪入目的事,又应该么?」

  辛钘听得愣住,傻眼张嘴的望着她,喊冤叫屈起来:「妳……妳这不是冤人
么!是彤霞自己提出的,她要化身珺雨,我能阻止么,这……这怎能又算在我头
上!」

  紫琼寒着嘴脸,说道:「没错,是彤霞自己先提出的,但你敢说没有点头答
应。」

  辛钘呆住了,立时哑口无言:「这个……」

  紫琼别过脸去,不去望他,冷冷道:「我想休息,你回去自己房间吧。」一
声下逐客令,辛钘更是五内如焚,忙握住她放在腿上的玉手,哀求道:「不要这
样对兜儿嘛?如果妳不喜欢我和其他女子亲热,兜儿全都依妳,只要妳再不生我
气就行。」

  紫琼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辛钘牢牢握住,如何也不肯放开。紫琼无奈,只
好让他握住,说道:「我没说不许你和其他女子亲热,我生气并非为了此事。」

  辛钘连忙问道:「那……那究竟为了什么?妳不说我怎知道!」

  紫琼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做了什么,岂会不知道。」

  只见辛钘侧起头来,苦思良久,还是摇头道:「除了我和彤霞做了那回事,
我实在想不起什么地方会让妳不高兴。紫琼,妳就行行好,说与我知好吗?」

  紫琼说道:「你想不到便算,我要休息,你回去吧。」

  辛钘暗自发愁,心想:「没来由的教我如何去想!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丝毫
不讲道理!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须得想个法子才是。」辛钘偷眼细看紫琼的
表情,见她虽然脸色冷酷,摆出一副冻凌觜脸,却目光温和,眼神里全无一点恼
怒,不禁又想:「莫非她是存心耍弄我?紫琼素来外冷内热,为人温柔和顺,我
一于和她来个歪厮缠,看她怎生对付。」

  心下已决,辛钘再也不想后果,索性全豁出去了,紧握她玉手,说道:「妳
若不与我说清楚,便是杀了我,我也不回去。」

  紫琼正待要说话,冷不防辛钘一把抱住她,将她拥近身来。紫琼「啊!」的
轻叫一声,半边身躯已和他贴得密不透风,不禁柳眉一皱,嗔道:「你……你还
不放开我,我要生气啦!」

  辛钘笑道:「我就是不放,妳生气好了,除非你说给我知。」话一说完,另
一只手已来到她胸前,隔着衣衫把她一边乳房整个握住,五指成爪,一下一下的
搓揉起来,只觉满手一团美肉,又饱又软,说不出的美好受用。

  紫琼嘤咛一声,一只玉手攀住他肩膀,轻轻推就,微带喘息道:「兜儿,不
要这样,你好泼皮无赖,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辛钘仍死皮赖脸的缠着她,紫琼发急起来,心中微微生气,当下手腕一翻,
已把胸前的魔手拨开,接着不知使出什么仙法,在他胸口轻按一下,金芒一闪而
逝,辛钘竟然直飞了出去,「砰」一声,整个人如大字以的,朝天倒在地上。

  紫琼轻轻拉好前襟的衣衫,站起身道:「你不用装死,还不给我起来。」

  辛钘仍然仰卧着,丝毫没有反应,紫琼眉头轻蹙,双眼凝视着他,只见辛钘
双目紧闭,依然动也不动,就像死去了似的。紫琼心头怔忡,暗自一惊,心想:
「这是绝无道理的事,刚才轻轻一按,只是仙门中的一招『辟君三舍』,顾名思
义,这招就是不想与人纠缠,主动让步之意,可说是毫无杀伤之力,便是一般凡
人,也能承受得起,更何况是兜儿?」

  紫琼越看越觉不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轻推了他一把:「兜儿,你没
有事吧?」伸手探一下他的鼻息,竟然没有了呼吸,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紫琼
吓得掩着嘴巴,脑袋顿时空白一片,泪水不自禁地涌了出来,哽咽道:「兜儿,
你……你不要吓紫琼好吗……」使力摇动辛钘的身躯,一样全无反应。

  在这当儿,紫琼再也忍受不住,「哗」一声俯伏在辛钘身上,叫道:「兜儿
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兜儿你千万不要离开我,紫琼不能没有你,我会
把你救活过来,听到吗……」

  紫琼慌了神,正待起身施法,突然腰肢一紧,已被人双手抱住,紫琼愕然,
一望辛钘,见他笑吟吟的睁大眼睛,盯着她笑道:「紫琼妳千万不要离开我,兜
儿也不能没有妳。」

  辛钘嘴里说着,手上微一使力,紫琼重心不稳,扑倒在辛钘身上。

  紫琼抬起玉手,不住搥打他,脸上宜喜宜嗔:「你……你这个小无赖,刚才
快给你吓死了!」

  辛钘双手使劲环抱住她,说道:「有妳在我身边,兜儿怎舍得轻易死去!紫
琼,我向妳立誓,只要兜儿一日不死,便不会离开妳、永远爱护妳。」

  紫琼只听得心头发甜,玉手温柔地在他脸颊抚摸,点头道:「我相信。」小
嘴缓缓落下,印在他的口唇上。辛钘岂肯放过这机会,张嘴便把她的香舌卷入口
中,两根舌头立时含弄卷缠。紫琼闭上眼睛,享受爱郎给予的温柔。

  辛钘越吻越趋狂热,一双手不停在她背部抚摸,直到他把手掌移到她胸前,
紫琼禁不住这股美好,在他口中轻轻低吟起来。

  从乳房传来的快感,让紫琼既难过又舒服,身子徐徐摇晃回应他,但还是敌
不过这诱人的折磨,抽离舌头,低声呻吟道:「兜儿,你,你弄得人家好难受,
放过我好吗?」

  辛钘笑了一笑,以言语挑逗她,说道:「可是兜儿很舒服喔!妳这对宝贝又
大又软,触感实在太棒了,教我怎舍得放手啊!快说给我知,喜欢兜儿这样摸妳
吗?」

  紫琼被他摸得双眸迷蒙,满眼尽是春意,听见辛钘的说话,不由自主点了点
头。这个无言的回应,给了辛钘极大的鼓励,原始的欲火迅速被燃起,当下双手
同时出动,隔着紫琼单薄的衣衫,把她一对乳房分握在手中,肆无忌惮的把玩起
来。

  紫琼美得不停在他身上蠕动,当两颗乳头被他夹着时,紫琼再难以忍受,身
子猛地仰高,昂首发出一声呻吟:「啊!兜儿……不行呀!」声如敲冰戛玉,清
脆诱人。

  辛钘恣睢无忌的把玩片刻,越发难以消欲,说道:「咱们到床榻去。」

  紫琼早已给他弄得欲念横生,低语说道:「刚才你在珺雨身上还不满足么,
现在又来打人家主意!」

  辛钘笑道:「珺雨虽然美貌娇娜,但看人并非只着眼于表面,我又岂能牝牡
骊黄!况且她是彤霞的化身,又并非她本人,就算她是真的珺雨,这样又如何,
焉能和我的亲老婆相比。」

  紫琼微微一笑:「你嘴里说得好听,若不是你看见人家样子漂亮,刚才又怎
会如此忘其所以,常态尽失,看你当时那副心花怒放样子,见了就让人生气!」

  辛钘至今终于明白过来,心头不由地一喜,双手用力拥抱住她,笑道:「没
想妳是一个醋坛子,原来刚才是为了这件事生我气。」

  紫琼美眸闪动,娇嗔否认:「我才没有。」

  辛钘剑眉一扬,笑道:「有也好,没有也好,但在辛钘心里,我最爱的人就
只有紫琼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口里说着,已将她打横托在双手上,徐步
朝床榻走去。

  紫琼欲就还推的打了他一下,双手已不自觉地围上辛钘的脖子,柔声说道:
「你又想怎样,我要休息,没闲工夫和你胡闹。」

  辛钘嘻皮笑脸道:「我不是正与妳上床休息么?」他将紫琼放在床榻上,随
即身子一跨,将她压在身下。

  紫琼伸手推他,眉峰双锁道:「人家又没说和你一起睡,快放开我。」

  辛钘充耳不闻,装着没听见,把头一低,口唇已盖上她小嘴。

  紫琼春心早动,再不忸怩而避,流波送盼的递上香舌,两根舌头一碰,马上
纠缠在一处。

  二人情意绸缪,交颈贴胸,打得如火一般热,真个不知今夕何夕。

  辛钘实难抵挡这份甜蜜的诱惑,一边亲吻住她,一边为她卸衣解带,紫琼移
身相就,一刻工夫,罗襦尽去,一具完美无瑕的裸躯全然展陈在他眼前。辛钘望
着这身秾纤合度的美躯,更难抑制心中的欲火,当下肩膀一缩,埋首到她胸前,
口唇大张,已把一颗娇红粉嫩的蓓蕾含住。

  紫琼轻噫了一声,主动挺胸相就,低头望去,见辛钘齿噬舌挑,百般撩拨,
吃个不亦乐乎,另一只手却不闲置,牢牢握住其余一个乳房,大肆取乐。

  快感一浪接一浪,不停地往紫琼涌来,只得用力抱住辛钘的脑瓜子,呻吟之
声越见急促嘹亮。

  辛钘看见紫琼渐入佳境,把手移到她腿间,指掌一抹,已见泛滥成灾,满手
粘稠湿滑,不禁抬头一笑:「今天来得好快喔,已经湿成这样子!」

  紫琼羞窘难当,忙把头别开,不再去看他,与此同时,骤觉两根指头已登堂
入室,彻底攻占了湿答答的宝穴,接着徐缓抽动起来。紫琼咬紧拳头,嘴里呻吟
不止,阵阵难言的美感从下身扩散,禁不住扭动屁股,来个枹鼓相应。

  辛钘轻缓挖掘几回,发觉紫琼腰肢疾摆,难耐不堪,不由调皮心起,依照彤
霞所授之法,使出刚学会的「掘穴神功」,两根指头扣着膣壁顶端,不轻不重的
挑挖起来。

  紫琼何曾尝过这滋味,登时美得直翻白眼,口里悲啼个不停。

  辛钘支撑起身,盯着她那迷乱失神的眼睛,开声问道:「舒不舒服?」

  紫琼抿着樱唇,逼人的羞意,让她无法去回答。辛钘见她顽强不应,当即加
重几分力度,弄得「习习」乱响。紫琼怎抵挡得住,浑身僵住,身子凌空拱起,
十指牢牢捏紧辛钘的手臂,口里叫道:「不行……不行,快停下来!」

  辛钘怎会半途而废,反而动得更猛更狠,紫琼一下轻呼,浑身不住抽搐,即
见大股花露从穴洞疾喷而出,水花四起,溅洒个没完。辛钘看得双眼发直,虽然
射程不及彤霞,但水量可真的不少!辛钘越掘越是起劲,而花露却越喷越高,打
得床榻如潢池一般,裀褥尽湿。

  直到辛钘尽兴罢手,紫琼身子一软,成了个半瘫儿,只不停喘着大气。

  辛钘抽出湿淋淋的手,递与紫琼看,促狭笑道:「紫琼妳看,就算天旱也不
怕,你我决计不会渴死。」

  紫琼瞧了一眼,见他满手尽湿,更是羞涩难当,马上合起眼睛,不依说道:
「这……这样羞人的东西,我……我才不要看。」

  辛钘笑了一笑,说道:「夫妻交合,又有什么要害羞的。」他边说边把身上
的衣服脱光,暗运神功,胯间玉茎霍然直立。

  紫琼嗔道:「你这种羞人的手段,以后不准用在我身上?」

  辛钘赤条条的压在她身上,笑问道:「我见妳刚才爽得全身打颤,满脸欲仙
欲死的模样,难道妳真的不喜欢?」

  紫琼张开眼睛,盯住他道:「我不喜欢,你若再有下次,就不要碰我。」

  辛钘见她说得正言厉色,无奈道:「既然妳这样说,兜儿应承妳就是。」说
话之际,双手已把紫琼大腿张开,挽着龙枪凑近花穴,紫琼微微抬起下身相就,
听得「噗滋」一声,湿滑的蛤儿已含住半颗头儿。

  紫琼银牙紧咬,一阵美意直窜上脑门,还没回神,又烫又硬的巨棒已直抵花
心,将花房塞得满满堂堂,撑得膣道一抖一颤,畅美难言。

  辛钘紧紧地抱定她玉躯,徐徐抽动,随着刺戳之势,两片花唇给扯得翻来覆
去,端露溶溶,沿住腿根直淌了下来。

  紫琼前时使起仙术在隔壁窥视,早已得知辛钘吃了玄牝还精丹,这时膣内之
物,果然比之前时粗壮了不少,且炙热异常,每每点着花心,直烫得酥麻爽利,
受用非常。

  辛钘连番插弄,亦觉紫琼与前时大有相异,阴户变得又紧又窄,每一深进,
烘烘暖暖,如投鲤嘴,被她掐挤得痛快淋漓!其实辛钘忘记了一事,却是自己阳
物突变,粗大过人,致会有此感觉。

  鏦杀一会,紫琼已见香汗涓涓,花露流了一趟又一趟,双手围着辛钘脖子,
挺臀抛股,配合着男人的穿刺。辛钘见她神情恍惚,一对美眸盈满着春情,汪汪
欲滴,似醉如痴,那个表情实在美得笔墨难以形容!

  辛钘盯住身下的美人儿,腰肢加力,下下直捣靶心,弄得紫琼神魂离体,青
丝乱晃:「啊!兜儿……我的好兜儿,你弄得太深了!」

  听了紫琼这句甜言美语,辛钘半边骨头都酥掉,立即改用九浅一深,缓抽慢
送,极尽温柔,如此干弄良久,轻声问道:「这样可好么?」

  怎料紫琼不住摇头,楚楚可怜道:「不行……不行,这样不行,比刚才更加
难受,还是深一些好……兜儿给我,全都给我……」

  辛钘一呆,不禁暗笑起来,说道:「女人真难侍候,一时要深,一时要浅!
妳既然这样说,老公就全送给妳。」当下腰板儿一挺,望里一送,巨龙全根直没
了进去,突闯禁宫。

  紫琼「啊」的一声,一口咬在辛钘的肩膀上,二人同时痛得泪水直淌!

  辛钘又痛又惊,连忙打住动作,瞿然问道:「对……对不起,很痛么?」

  这下悍然深进,紫琼直痛到心坎里去,凄凄惶惶道:「你这样作弄人家,怎
会不痛!」

  辛钘连声道歉,正要把肉棒抽离,紫琼忙道:「待在里面,不要拔出来!」

  看见辛钘肩膀上的两道齿痕,心痛不已,伸手轻轻抚摸,问道:「没想会咬
得这样深,你还痛吗?」辛钘摇头一笑。

  紫琼知他言不由衷,只好回他一个微笑,挽住他的手放在乳房上,道:「你
动吧,紫琼好想要你。」

  辛钘这回不敢再造次莽撞,直到紫琼渐入状况,方撑直身躯抓住她双股,急
急投送。

  紫琼不用多久又再身颤悲啼,连番痉挛,暗暗丢了一回。

  辛钘这时越杀越勇,却见紫琼已难支撑,当即去了阴阳合气咒,加紧抽送,
一连百多下,泄意渐浓。紫琼更是浑身如绵,软软瘫卧着,任由辛钘恣情发泄。

  不到一刻,只见辛钘用力一挺,灵龟紧抵住花心,叫了起来:「要来……来
了!」

  说话刚完,龟头马眼一张,浓浓的阳精疾喷而出,剎时充满整个花房。

  紫琼给热浆烫得酸麻爽利,阴阜翕动不止,紧紧的把玉龙含住,收缩不停。

  辛钘丢得遍身俱爽,直扑倒在紫琼身上,埋头吻住她乳尖。

  紫琼抱紧辛钘,良久才能回过气来,娇慵楚楚道:「人家……险些给你弄死
了,现在还不肯放手!」辛钘不理,犹如蚂蝗见血,贪婪无厌的吃个不休!


             第七回  双龙杖法

  当晚,辛钘不理会紫琼的解劝,磨咕着要留下来过夜,紫琼百劝无效,只好
依从他。

  次日一早,辛钘回到自己的住处,筠儿一看见他,便即说道:「少爷你昨天
回来,怎地一声不响又走了。」

  辛钘笑道:「我见妳睡得正香,不忍心弄醒妳。妳怎知我回来了?」

  筠儿指一指几案上的降魔双龙杖,说道:「人家一起来,便看见这对东西,
又见它雕镂精奇,的是名贵之物,心想定是少爷的东西了,而且发觉浴盆给人用
过,若不是少爷回来,谁敢这样大胆进来这里。」

  辛钘点头一笑,说道:「那柄『天光』宝剑在我堕崖时遗失了,这对兵器是
紫琼的师妹彤霞送给我,名叫降魔双龙杖。」

  筠儿问道:「我听府中的人说,少爷昨天又带了一位美貌姑娘回来,就是那
个彤霞姑娘吧?」

  辛钘颔首道:「正是她,这对降魔双龙杖另有一套使杖的法门,彤霞会在这
里住一段日子,顺便授我杖法,说起来也是时候去练功了。」

  筠儿笑问道:「我可以去看你练功吗?」

  辛钘道:「怎会不行。」拿起几案上的双龙杖,二人一起走出房间。才转过
长廊,远远便见田逸清和两个弟子正在谈话,一看见辛钘和筠儿走近,三人马上
收口不言。辛钘走上前去,说道:「姐夫早。」筠儿同时行礼道安。

  田逸清点头打个招呼,笑道:「峭天,今天怎地这么早起床!奇怪,往日不
到中午,极少见你出现,没想一大清早会见到你。看你今次回来后,似乎改变了
不少,瞧来都是紫琼姑娘的功劳吧。」

  辛钘笑道:「姐夫真会说笑,只是今早约了紫琼练功,不得不早点起床。」

  田逸清道:「这就是了,前时师父每次叫你练功,你每一次听见,总是大皱
眉头,现在竟然会发奋起来,这还不是紫琼姑娘之功吗?」

  辛钘听了抿嘴一笑,岔开话头:「见笑了!不敢打扰姐夫,先行告辞。」

  田逸清望着二人走远,挂在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站在他身旁一名叫高林的
弟子道:「大师兄,刚才咱们说的话,他会听见吗?」

  田逸清道:「放心吧,这色鬼只对女人有兴趣,其他事全不在心,便是听了
谅他也听不出咱们说什么。」

  另一个叫王光杰的弟子笑道:「师父这个风流儿子真不简单,刚来了一个天
仙似的美人儿,昨日又来多一个,果真厉害,要是我有这分艳福,短几年命也是
值得。」

  高林笑道:「看你这副尊容,再次转世投胎或许有机会。」

  田逸清眉头一紧,说道:「这小子果真福大命大,落在罗贵彪手中,竟能毫
发无损归来,且学了一身八怪七喇的稀奇武功,依我看那个紫琼并非等闲之辈,
大家以后要多加留意此人。」二人听后,马上点头表示明白。

  辛钘与筠儿朝玲珑轩方向走,想起田逸清和宫英明拚斗一事,便和筠儿道:
「昨日妳睡觉的时候,府里发生了一件事,妳知道吗?」

  筠儿点头道:「你是说姑爷和表少爷的事?」

  辛钘道:「妳原来已知道,我还道姐夫今趟必定遭殃,看来并非如此。」

  筠儿笑道:「才不是呢,据我所知,老爹是要姑爷往承祧堂面壁七日,后来
大小姐和夫人求情,老爹才肯放过姑爷,改为向表少爷负荆请罪了事。只是……
只是表少爷可就不同了。」

  辛钘一怔,望向筠儿问道:「表哥怎样?」

  筠儿说道:「昨天我四处找少爷你,曾去过表小姐的房间,表小姐对我说,
待得夫人生辰过后,他兄妹二人便会离开这里返回高家,听说这是夫人的意思,
表少爷虽然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

  辛钘心想:「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好,要不然他们三人再这样下去,早晚会
传到两老耳朵里,到时可闹得更大了。」

  没多久已到玲珑轩,即见紫琼和彤霞早就站在屋外等候,辛钘一看见她们,
三步两腿便走上前去,笑道:「妳们怎知我会来?」

  紫琼却没有出声,只微微一笑,彤霞道:「这点小事,咱们岂会不知。」

  筠儿走到二人跟前,敛衽一福:「见过紫琼姑娘、彤霞姑娘!」

  紫琼笑道:「不用多礼了,妳就是筠儿吧?」筠儿点头应是,紫琼续说道:
「果然长得娇俏可人,难怪峭天时常在我面前提起妳。」

  筠儿脸上倏地一红,连忙垂下头来。

  彤霞说道:「峭天连练功也和妳跬步不离,瞧来二少爷对妳真不错。」

  筠儿立即道:「不……不是的,是奴婢自己要跟来,可不关少爷的事!筠儿
不敢打扰少爷和姑娘了,奴婢先行告退。」

  紫琼笑着上前拉住她,说道:「峭天带得妳来这里,便是把妳当作自己人,
况且练功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妳就留下来陪一陪我好么?」

  筠儿看见紫琼和蔼近人,只好点了点头。

  彤霞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开始练功吧。」辛钘听见,抽出插在腰间的
双龙杖,彤霞接着道:「今日先授你此杖的入门秘诀,咱们不用再选择地方了,
就在这里练吧。」

  二人走到屋前的空地上,紫琼和筠儿却站在远处的屋檐下。

  彤霞不想让筠儿听见,低声说道:「我说过双龙杖可随意变大缩小,我现在
先把口诀授与你,你得好好记住。变小口诀是……」才一念完,辛钘手里的双龙
杖猛地一颤,随即迅速缩细,变成掌心般长短,确然神妙骇人。

  口诀并不长,只是字字别扭,什么「畀曳察笏……」什么「讷碣呼虚……」

  句子全不成理,幸好只有十数个字,辛钘硬吞死记,却难他不到。辛钘背了
几遍,已经全然记住。

  接着授他变大双龙杖的口诀,大同小异,辛钘自不成问题,一学便会。

  彤霞见他记性极佳,只念数遍便一字不误全背了出来,果然孺子可教,也暗
暗高兴,说道:「这对双龙杖虽然有变大缩小的法力,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还
是尽量少用为妙,免得让人看见悚然心惊。」

  辛钘一想也觉很对,点头答应。

  彤霞说道:「我前时说过,这对双龙杖一砍之力,最大力量有七千多斤,但
砍劈的力度,也可自行施咒决定,可重可轻,任凭自决。力度共分有十级,若不
施咒,双龙杖只和一般兵器并无分别,现在我先将咒语说你知。」

  接着说道:「罣罔隐丕,渣宇剞荀。这八个字便是咒语,而最后一个字是用
来变更力度大小,七千斤力为荀、六千斤力为惕、五千斤是皆、四千斤是泊、三
千斤是匆、二千斤是管、一千斤是宁、五百斤是焙、二百斤是卷、一百斤是仑、
五拾斤是排。以上的咒语只能熟记在心,决不可笔录。运用之时,只消在心中默
念即可。」

  辛钘笑道:「这十多个字并不难记,我现在就背与妳听。」当下便低声背将
出来,果真一字不缺。

  当初玄女娘娘授与彤霞时,她也要念上十多遍,才能全数记住,现看见辛钘
只听了一遍,便已倒背如流,实不能不让她佩服。

  彤霞微笑道:「你的记性果然惊人,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开始练功。首要
先练步法,最后练杖法,当步法成熟,便可配合双杖使用,相互应和。」

  辛钘默默听着,彤霞说道:「这门步法我还没有精熟,本无资格来教你,但
玄女娘娘有命,我只得尽力而为。这步法的主旨是制敌机先,且变幻莫测,其中
腾挪变化极多,共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须得一步一步的记熟,切记不可急进。
我现在先把基本步法慢慢走一趟,你要好好看清楚。」

  只见彤霞忽左忽右,时前时后,倏纵倏俯,便如步斗踏罡,脚下的步履,简
直乱得全不成章,教人眼花瞭乱。饶是如此,但在彤霞走动间,姿态却异常地优
美矫捷,真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辛钘直看得痴然如醉,直到彤霞停下脚步,
他仍没回过神来。

  忽听得彤霞喝道:「兜儿,你呆瞪瞪作什么,看清楚了没有?」

  辛钘给她一语惊醒,搔头笑道:「妳这里东一窜,那里西一转,如何能看得
真切!」

  彤霞说道:「这步法的奥妙处便在这里,这个也很难怪你。现在你来捉我,
除了飞身托迹外,你可使用任何轻功提纵术、擒拿手等诸般武功,瞧你能否捉住
我。」

  辛钘嘻嘻一笑,问道:「我可以不使用飞身托迹,但为了公道,妳也不能走
出这院子范围。」

  彤霞点头道:「我不离你十步距离就是,这样可以了吧。」

  辛钘把双龙杖往腰间一插,说道:「好,我来了……」话说未完,右手倏地
递出,径往彤霞肩膀拿去。这一招出手极快,势如急雷,口动手动,教她难以躲
避。

  眼看这一抓便要将她擒住,岂料彤霞身子稍侧,斜刺里向后一滑,轻轻易易
便脱出他的指掌。辛钘一招不中,踏步抢上,双手连环,来个左右开弓,彤霞不
慌不忘,身形晃了几晃,已从辛钘的身旁掠了过去。

  辛钘见她脚下不知如何移动,眼前一花,已见彤霞欺近身旁,辛钘也无暇多
想,当下侧身扑去,彤霞身子一矮,东一闪,西一晃,已不知所踪,辛钘双手扑
了个空,险些立足不稳,急忙疾缩,刚打住脚步,突然肩膀给人轻轻一拍,猛然
回身,见彤霞已经站在数尺之外。

  彤霞嘴角含笑,说道:「怎样,你服了没有?」

  辛钘搔着脑袋,一时无话可说,彤霞又道:「这只是最基本的第一式,已教
人蒙头转向,倘若你能七式步法学全,再配合双龙杖法,其威力可想而知。」接
着先从第一式开始,缓慢地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的让辛钘跟随。

  筠儿十岁那年因父母双亡,无依无靠,隔壁邻居开了个小小的六陈铺儿,经
营麦荳茶酒油盐杂货为生,杨家时与他交易,邻居见筠儿孤身一女,着实可怜,
便荐她进入杨家当个丫头。

  杨夫人见筠儿年纪虽小,却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乖觉,心中也很喜欢,便收
在身旁待候,间歇也授她一些肤浅武功,但筠儿毕竟年纪尚稚,至今的武功也只
懂个皮毛,现在看见二人踏着步儿,不停地转来转去,不由看得不知所云,无法
得知意旨为何,却又不好意思去问紫琼。

  紫琼冷眼旁观,见她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当下含笑说道:「他二人现在练
的是步法,莫看他们趋前退后,双脚乱跨,其中大有玄妙,主要是让敌人难以捉
摸,对敌时于抢攻趋避极有帮助。」

  筠儿点头道:「这样说,只要练好这步法,就是面对强敌,也可以轻易地避
开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紫琼听她这样问,便知她有意想学,只碍于不敢开口说出来,不由暗想,这
步法毕竟是一门仙术,若未得玄女娘娘允许,实难授予她,只好答道:「没错,
既能避开敌人进攻,自然也能乘隙反击敌人。若懂得这套步法,用以保身逃命,
确是一个不错的法门。」

  筠儿听见,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眼睛再次望向辛钘二人。

  次日一大清早,辛钘继续前来练功,异常用功勤奋。

  这门步法虽然莫测高深,冗杂神妙,但他向来天资颖悟,只消看了彤霞走了
几遍,便能熟记在胸,看来进度也相当不错。

  筠儿今天并没有跟随而来,接近中午时分,就在辛钘练得入神之际,忽见筠
儿匆匆走近,看见辛钘正在练功,她不敢打扰,直奔到紫琼身旁。

  紫琼见她神色有异,知道她有事要找辛钘,问道:「筠儿,有事吗?」

  筠儿点头道:「小雀儿和李公子来了,说要见少爷,现正在大厅用茶。」

  紫琼柳眉一轩,说道:「原来是他们来了,妳先去回去禀报,说咱们马上便
来。」

  筠儿点头答应,急步离去。

     ***    ***    ***    ***

  辛钘三人来到大厅,已见马元霸父女,李隆基兄妹均坐在堂上,正在和杨曲
亭夫妇谈话儿。

  一看见辛钘等人进来,李隆基率先笑道:「峭天,刚才我听筠儿说你正在练
功,一时有点不相信,还道是自己听错了。后来听见杨伯伯说,原来是紫琼姑娘
的师妹来了这里,要传你一门绝学,方知原来不假。」接着望向辛钘身旁彤霞,
说道:「这一位定是彤霞姑娘了。」

  彤霞向众人施了一礼:「彤霞见过各位。」

  辛钘说道:「练功夫有什么稀奇,今日的杨峭天可不同往日了,若没练得一
身好本领,又怎能配得起我这个好老婆。」紫琼听见,瞪了他一眼,立时红霞盖
脸。

  三人坐了下来,辛钘问道:「你们四人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何事,莫非又怕
我突然失踪,瞧来我没有猜错吧?」

  李舒柔笑道:「当然是为了这个,害怕你在家住不上三天,又不知跑到哪里
去,二来是通知你和杨伯伯一件事,施万里和那个罗贵彪已经失去踪迹,不知躲
到哪里去了。」

  辛钘听见「住不上三天」这几个字,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明冲着自己只在杨
家住三天这句话,笑道:「你们倒是有心,竟担心我又在外面乱跑,多谢了!关
于那个施万里,敢情是害怕通天台骆家找他算帐,他躲藏起来也不足为奇。」

  小雀儿道:「那才不是呢,当日你把施代然交由骆家处理,当日骆樊两家离
开长安南下,给施万里和罗贵彪中途拦住,打算抢回施代然,骆毕翁眼见势头不
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便将施代然杀了,施万里看见爱子被杀,发起狠
来,双方立即大打出手。这一场厮杀,大家都有死伤,施万里和骆毕翁同时身上
受伤,罗贵彪自知难以取胜,救了施万里慌忙逃去,便此不见了影踪。」

  辛钘听了,说道:「瞧来施万里已成过街老鼠,已很难在江湖立足了!」

  杨曲亭点头道:「有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施万里落得这下场,是咎由自取。
但施万里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岂会就此干休,势必掀起另一片腥风血雨!天儿你
当日将他的恶行抖了出来,施万里必定怀恨在心,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打后你
要多加小心才是。」

  辛钘笑道:「就只怕他不来找我,我才不会怕他呢!」

  杨曲亭摇头叹道:「话可不是这样说,虽然以你目前的武功,施万里确实不
是你敌手,只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常言骄兵必败,往往因为大意,而遭到难
以挽救的挫败,这话你要好好的记住。」辛钘伸伸舌头,点头受教。

  马元霸浓眉一聚,说道:「现在正是放虎归山,罗贵彪已经躲了起来,叫咱
们到哪里去找他,唉!当日若非你放了他……」说到这里,不由摇头长叹一声。

  小雀儿听见父亲的说话,勾起了心事,不禁眼睛一红,泪珠盈眶,见快要哭
出来了。辛钘和李隆基看见,均吃了一惊,害怕惹起杨曲亭夫妇怀疑。

  辛钘反应极快,当即说道:「小雀儿妳放心吧,我早已和妳说过,罗贵彪的
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必定把他擒到妳跟前,好让妳报那耻辱之仇,况且我被他抛
下千迭崖,还没找他算帐呢,我岂会轻易放过他。」

  紫琼知她仍是无法放下对杨峭天的感情,便决定帮她一把,当即闭上眼睛,
捏指暗运仙术,算一算罗贵彪的所在。

  转眼之间,已见紫琼张开眼睛,说道:「小雀儿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计,
我有办法将他引来这里。」

  小雀儿听见,又惊又喜,李隆基说道:「紫琼姑娘敏慧过人,必已有妙法,
不知能否见告?」

  紫琼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漏,要是大家相信我,就多忍耐几天如何。」

  辛钘看见紫琼说得肯定,便知紫琼成竹在胸,笑道:「我这个未来老婆的说
话,老子向来最信得过,大家放心吧。」

  杨曲亭是老江湖,为人精明老练,透风就过,看见紫琼信心满满,对她所言
也颇有信心,捋须笑道:「既然这样,大家若无要事在身,就在这里多住几天,
倘若能把那厮引来这里,也多了几位好帮手。」

  马元霸心想:「关中杨门是可等地方,门下弟子众多,且府内高手如云,什
么帮手云云,还不是一些客套话。唉!看来我这个宝见女儿不报此仇,是不会死
心的了,真没她办法!」当下说道:「杨门主这样说,马元霸也不好推辞,只是
马某粗人一个,倘有失礼之处,还要杨门主见谅。」

  杨曲亭哈哈一笑,说道:「马老兄说什么话,难得马兄赏光,杨某欢喜还来
不及呢。」接着向李隆基道:「李公子是这里常客,相信不会有意见吧?」

  李隆基连忙站起身,抱拳揖道:「隆基却之不恭,打扰杨伯伯了。」

  杨曲亭一笑:「好,好,大家再也不用说客套话,就这样决定。」杨夫人连
忙吩咐下人准备房间,设席张筵。

  当晚杨府内大张筵席,相互劝酒,马元霸向来酗酒,直喝到烂醉如泥,方各
自回房休息。


             第八回  黑夜魔星

  筵毕,辛钘陪伴紫琼和彤霞返回玲珑轩,途中辛钘向紫琼问道:「妳真的能
够把罗贵彪引来这里?」

  紫琼微笑道:「罗贵彪会否来这里,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但我已经算出他
的藏身所在,就算他不来杨府,咱们依然可以找他出来。」

  辛钘忙问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紫琼说道:「就在长安。兜儿你不妨想一想,罗贵彪现在已成众矢之的,因
何还不躲得远远去,却留在杨府附近,其目的显而易见。」

  辛钘霎时眼睛一亮,叫道:「一定是这样,因为我揭破施家恶行,这个大胡
子中怀怨恨,要找我报仇来着!那个矮子施万里呢?他没有和罗贵彪一起吗?」

  紫琼摇了摇头:「没有,留在长安就只有罗贵彪一人,而施万里和他十几个
心腹却躲在豫州。但我总觉得奇怪,施代然之死,可以说是你一手做成,假如他
们是为了报仇而来,施万里决计不会不来,况且罗贵彪明知不是你对手,这样全
无胜算之事,他们又怎会想不到,实在于理不合。」

  辛钘道:「妳是说罗贵彪留在长安,可能是另有其他阴谋?」

  紫琼「嗯」了一声:「我看事情并不简单,不管如何,兜儿你还是小心在意
一点,而我也会留意罗贵彪的举动。」

  说话之间,三人已回到玲珑轩,辛钘扯一扯紫琼的衣袖,低声问道:「我,
我可不可以在妳这里过夜?」

  身旁的彤霞听见,「噗哧」揜口一笑,紫琼立时脸上一红,瞪着他道:「又
胡闹什么呀!你送到这里可以了,回去吧。」

  彤霞笑道:「紫琼姐姐不收留你,我收留你好吗?」

  辛钘搔一搔头顶,摇头道:「妳这样做不是想坑害我么,我才没这么笨。」

  彤霞说道:「我又怎样坑害你呀?叫你来我处快活,这样很为难你吗?」

  紫琼牵着彤霞的手,说道:「妹妹不用理他,咱们进去。」

  辛钘呆呆站着,一脸无奈,眼看二人进入房间,才怏快而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筠儿立即迎了上来:「二少爷!」

  辛钘打个哈欠,说道:「今日很累,筠儿妳不用服侍我,我要睡觉。」说话
一完,和衣滚上床榻,倒头便睡。

  筠儿看见,微笑道:「要睡也得更衣呀,怎能够这样。」便动手为他脱衣,
刚把鞋子脱去,已听见辛钘的鼾声。筠儿见他累得紧要,不敢惊动他,轻轻放下
帷帐,才把外衣脱去,爬上床榻睡到辛钘身旁。

  寅辰时分,明星荧荧,杨府内四下静谧一片。

  便在此时,一条黑影突然在屋顶掠过,晃眼之间,已来到北首一栋大屋,见
那黑影略一停顿,一招鹞子翻身,无声无色的落在地面上,脚下轻捷无声,灵动
之极,瞧此人的武功着实不弱。

  那个黑影双足落地,旋即身形一闪,已蹲在窗口前面,侧头贴着窗户细听一
会,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插进窗户隙缝,轻轻挑开窗扣,推窗而入。

  房间内的床榻上正睡着二人,忽见床帏晃动,床榻上一个男人已惊醒过来,
掀开帏帐叫道:「是谁……」说话未歇,「天鼎」和「璇玑」二穴突然一麻,已
被人点了穴道,登时动弹不得,倒回床榻上。

  床上那男人并非是谁,正是田逸清,一柄闪闪生光的匕首,已抵住他颏下的
喉咙,一个粗嗄的话声道:「你敢大声叫嚷,莫怪我不客气!」

  田逸清双眼圆瞪,一看见那人,倏然一惊,说道:「是……是你!」

  那人道:「你没想到是我吧?」这个黑衣人竟然就是罗贵彪。

  熟睡中的杨静琳被说话声吵醒,张眼看见罗贵彪,大吃一惊,正要呼叫出声
来,罗贵彪低声一喝:「不要出声,小心妳老公的性命。」

  杨静琳惶急一看,只见一柄短剑正抵住田逸清,忙即掩嘴收口,一把拉过被
子,牢牢盖在身上,缩着身子躲在床角。

  这时丫嬛桂香听到声音,起身从后间走了出来:「大小姐发生什么……」话
仍没完,已给罗贵彪点了穴道,顿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罗贵彪点倒桂香后,目露凶光,走到床榻前,盯着田逸清道:「好小子,你
倒懂得风流快活,每晚抱着花儿一样的娇妻,享尽衾枕之乐。而老子和施门主却
被你摆上一道,现今做了丧家之犬,这一切还不是拜你老兄所赐!」

  田逸清是关中杨门的大师兄,武功自然是不弱,但与罗贵彪相比,仍是有所
不及,难怪仍没出手,已给罗贵彪点了穴道,成为俎上之肉!有道是:「铁怕落
炉,人怕落囤。」田逸清见他言语不善,自知眼前形势异常凶险,目下只求脱网
就渊,望能逃过此劫,慌忙道:「罗寨主且不要动怒,田某有多大的胆子敢这样
做,罗寨主千万不要误会。」

  罗贵彪哼了一声:「误会!你这手借刀杀人之计,罗某也有得出卖,却没想
到,你竟敢连老子都卖掉。」

  田逸清道:「绝无此事。田某当日若非听见那小子死讯,也不敢贸然行事,
只是没料到他不但没死,还变得如此厉害……」

  罗贵彪立眉嗔目道:「听你的语气,是怪责老子的不是了?」

  田逸清忙道:「田某岂敢,只是……」

  罗贵彪冷哼一声,掏出火折子随手晃亮,移步到内室四处一望,见屋内并无
他人,再看看倒在地上的桂香,见她只有十六七岁年纪,竟长得面若春花,倒也
风流俊俏,不由色心大起,蹲下身子,伸手抬起她的脸一看,虽见她一脸恐惶悚
惧,面如白蜡,却难掩那妩媚美色,不禁赞道:「好标致的丫头,好家伙,你果
然艳福不少!我早有听闻,杨曲亭生有两个天仙似的女儿,老子想开开眼界。」

  田逸清听见,心头猛然一惊,罗贵彪好色成性,江湖上早就无人不知、无人
不晓,若给他动起淫念,当真后果堪虞,忙道:「罗寨主,你想怎样?」

  罗贵彪冷冷一笑:「没有什么,只看看是否传言属实而已。」走到床榻旁,
把火折子一照,却见杨静琳蜷缩在角落,早已吓得魂消魄散,埋头低目,全身不
住颤抖,哪敢去看他。罗贵彪低喝一声:「妳若不想老公受苦,就乖乖的给我抬
起头来,听见没有?」

  杨静琳吃了一惊,偷偷地向田逸清望了一眼,见丈夫双目怒睁,显然心中动
怒,苦于穴道被制,无法反抗,心中不禁乱作一团,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忽听
得罗贵彪再次喓喝,一惊之下,只得徐徐抬起俏脸。

  罗贵彪把眼一看,立时双眼一亮,传言中他早已知道此女是个大美人,却没
想到美艳如斯,一股熊熊的欲火随即燃起,啧啧赞叹:「传闻当真不假,的是个
天姿国色的美人儿!」转头望向田逸清,一脸叹服道:「真有你的,娶得一个天
仙似的老婆!」

  田逸清见他淫眼炯炯,知道大事不妙,连忙道:「罗寨主你不要乱来,有事
好说,你想要银两,尽管开声就是。」

  罗贵彪狞笑道:「银两我自然想要,但美女我更加想要。」瞥见房间放了几
个灯台,罗贵彪边说边把灯燃亮,立时灯烛荧煌,把房间照得晶光烁亮。

  田逸清越看越觉势头不对,心中又惊又恼,道:「你……你不可胡来……」

  话还没说完,已被罗贵彪点了哑穴,马上做声不得。

  罗贵彪自知身处凶险之地,今次犯顺履险,主要是找田逸清算帐,倘若惊动
了旁人,莫说是辛钘,光是杨曲亭他就难以对付,见得田逸清放大声音高叫,心
下一惊,连忙封了他的哑穴,说道:「妳俩给我听着,若敢大声呼叫,休怪我心
狠手辣!」接着又道:「你我之事,待老子快活完,自会和你计算清楚。」

  三人听见,同吃一惊,二女即时给吓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做声。

  罗贵彪目光一转,落在杨静琳身上,厉声吓唬道:「美人儿,过来这里。」

  杨静琳怎肯听他,吓得不住地摇头。

  罗贵彪嘿嘿奸笑两声,只见银光闪现,一根九节鞭凌空划过,直指田逸清胸
膛,沉声道:「既然这样,本大爷只好先砍下他一条腿。」说着鞭头一抬,举起
九节鞭正要砍下。

  杨静琳惊呼一声,抢着道:「不……不要!」

  罗贵彪那根九节鞭停在半空,盯住她冷然道:「我数三声,一……」

  杨静琳望望田逸清,见他早已气得满脸涨红,怒目圆睁,不由道:「清哥,
我……」罗贵彪第二声响起,杨静琳不敢迟延,只好走下床榻,低垂着头,战战
摇摇的站在罗贵彪跟前。

  罗贵彪满意一笑,将九节鞭放在几案上,对脸打量着她,一对淫邪的眼睛牢
牢盯在她脸上,星烛摇曳下,更显杨静琳面如桃花,尤物移人。当他目光下移,
来到她酥胸上,心头「怦」的一声,如中了一拳,一对眼珠子险些要跳将出来,
唾沫直咽。

  但见杨静琳只披上一件薄薄的亵衣,一对饱满的乳房若隐若现,便连两颗乳
头也原形毕露。亵衣之内竟然空无一物,真个是动人娱目,诱人到极点,无怪罗
贵彪看得目不交睫,涎沫狂吞。

  罗贵彪瞧着瞧着,淫火越发炽烈,瞪着盈满欲火的虎目,牢牢盯住杨静琳,
踏前一步,健硕的胸膛险些贴到她身上来,嗄声道:「握住我下面,快给我弄大
他,让我好好享用妳这个大美人。」

  杨静琳听了一惊,忙退了一步,摇头颤声道:「我……我不要……」

  罗贵彪握住她肩膀,一把拉近前来,横眉怒目道:「恐怕由不得妳,妳若不
动手,就由我动手,到时妳老公少了一条腿,可不要怪我。」

  杨静琳满脑子乱乱腾腾,眶内的泪水不住滚动,瞧了一眼田逸清,见他身子
虽然无法动弹,仍努力地侧过头来,一对怨毒的眼睛全是红光。杨静琳看见他这
个模样,不禁潸然泪下,怆然垂首,不忍再去看他。

  罗贵彪喝道:「怎样?」

  杨静琳给吓了一跳,怔怔的望住他。

  罗贵彪虎目一瞪,沉声道:「难道要我动手不成?」一对眼睛瞬也不瞬的瞧
着她。

  杨静琳知道若不依从他,这个恶人决计不会放过田逸清,只得眼泪汪汪的伸
出玉手,缓缓往罗贵彪胯处摸去,隔着裤子轻轻一触,却发觉裤裆里的肉棒已呈
微硬,分量倒也不小,心中也微微一荡,暗道:「好大的阳具!」。杨静琳五指
箕张,轻手握住,一张嫩绰绰的粉脸已红到耳筋。

  罗贵彪给她小手一握,一阵畅美从下身扩散,一股征服感猛然而生,更教他
兴奋莫名,沉声喝道:「用力些,只要妳弄得大爷舒舒服服,妳老公就少吃点苦
头,这一切就全看妳了。」

  杨静琳听得又羞又怕,却又不敢不从,连忙紧握住棒儿,为他徐缓套动。只
是罗贵彪物事粗壮,既长且硬,把个杨静琳诱得花露滚滚,阴中作痕作痒,好不
难受!

  这个罗贵彪在四川岷江一带,可算是一方之霸,素来横行无忌,奸淫妇女无
数。罗贵彪最是懂得玩弄女人,其手段可说层见迭出,花样多多,杨静琳今日遇
着他,当真是大触霉头,对她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杨静琳不敢违拗,含泪隐忍,握住裤裆的肉棒上下捋动,十来下过去,便觉
那话儿膨胀起来,热度直传至手心。杨静琳对此事虽然早已轻车就熟,且曾当着
丈夫面前和宫英明亲热,但宫英明和罗贵彪却大有不同,毕竟是她心爱的男人,
加以当时是丈夫首肯,实和现在的环境大相径庭。

  她一面为罗贵彪套弄,一面偷眼望向田逸清,却见丈夫的裤裆已起了变化,
竟然搭起小帐蓬来,撑得老高,杨静琳看见这等情景,心儿更是「卜卜」乱跳,
心想男人都是变态的孬种,就连这个凶险关头,一看见自己女人和男人快活,还
会兴奋如斯!难怪当日三人大战,老公会显得如此兴奋!

  杨静琳正想着,忽觉腰肢一紧,已给罗贵彪拦腰抱住,整个身躯往前一冲,
紧紧贴在他身上。杨静琳轻轻娇啼一声,想要推开他,但以她纤纤弱质,又如何
能得逞,只好哀声求道:「不要这样,求你快放开我……」

  罗贵彪怒道:「我要怎样便怎样,这里没妳说话的地方。不准放开手,继续
做妳要做的事。」

  杨静琳知道无法反抗,只好任其摆布,将一副完美无瑕的好身子,紧贴着罗
贵彪胸膛,任其享受自己胸前的丰满。

  罗贵彪虽然温香在抱,又被杨静琳弄得爽快无比,但他依然按捺得住,竟然
不急不躁,不像一些年轻小伙子,看见美女当前,便如渴龙见水,如狼似虎的急
着抢攻。他有一个怪癖,就是喜爱慢火焖煎,每每先把女子蹂躏一番,做尽各种
慆淫慝行,才慢慢享用。

  这时,杨静琳整个脸蛋全埋在他颈侧,鼻子闻着阵阵男人的气味,不禁神魂
飘荡,手上之物却显得越来越硬,异常粗大威猛。令她更感惊愕的,竟是粗滚滚
难以掌握,连手指也不能全部围箍住。

  她心里微微一惊,暗想:「这样粗大的东西,清哥和表哥固然不及,峭天那
根小家伙,就更不消说了,给这样的神物插将进来,以我小小一个穴眼儿,恐怕
不易抵挡,真不知会是怎生滋味?」杨静琳越想越怕,却又越觉新鲜刺激,思想
之间,膣内不由作怪起来,变得异常地空虚难忍,巴不得有根大肉棒塞进去,好
填满那股磨折人的空虚!

  罗贵彪一手固定她腰肢,一手以食指托起她下巴,喝令道:「把妳的舌头伸
出来。」

  杨静琳委屈地瞧着他,见他满颏虎须倒竖,又粗又硬,一时犹豫起来。罗贵
彪岂肯让他迟延,拇食二指一捻她下巴,杨静琳「啊」了一声,小嘴微张。

  罗贵彪虎目一睁,又再冷喝一声:「伸出来!」

  杨静琳心头一惊,不情不愿伸出小舌,罗贵彪把头一低,已把香舌含住,用
力吸吮起来。杨静琳羞不可耐,连忙闭起眼睛,只觉铁丝似的虬髯在脸上戳刺,
痒痒的叫人难受,却又另有一番难言的情趣。

  罗贵彪吃得津津有味,满口腻香,他御女无数,但像杨静琳这样香肌粉嫩、
美艳无匹的绝色少妇,他还是首次得尝。

  杨静琳给他含弄一会,加上摸着男人的肉棒,意志渐失,慢慢投入其中,一
条香喷喷的丁香小舌,开始和他卷缠滚翻,仍不时发出迷人的呻吟。

  罗贵彪见她越来越起劲,如此反应,便知杨静琳有点情动,心下暗里窃笑。

  罗贵彪极晓得女人的心性,明白要使女人慑服,必须知道何时加药,何时收
手,须得收放有序,方能吊足女人的胃口。果见他一声不响,突然抽回舌头。

  杨静琳不禁一呆,一脸不解的望住他。

  罗贵彪漠然轻笑,一把扳过她的身躯,让她面向田逸清,接着熊臂一伸,勾
肩搭背的将她拥住,杨静琳站脚不稳,「嗯」了一声,整个人便依偎在他怀中。

  只听罗贵彪淫笑道:「咱们快活,也得让你老公看看才是。不要放开手,继
续握住我老二,叫他知道自己老婆如何服侍男人。」

  杨静琳无助地看他一眼,再把目光移向田逸清,轻声说道:「清哥……静琳
对不起你,求你不要再看……」玉手往下一摸,又把他的肉棒握在手中,一下一
下的为他套动起来。

  罗贵彪夸张地嘘了一口气,笑道:「姓田的,妳老婆果然不赖,弄的老子爽
歪歪的,手技当真不错。」

  田逸清听得双眼直瞪,一脸铁青,胸口起伏个不停,显然是愤恚到极点!

  杨静琳更是羞靥满脸,再也忍受不住,向罗贵彪道:「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好吗?」

  罗贵彪笑道:「妳或许不爱听,但妳老公就不同了。妳没看见他的裤裆吗?
瞧他现在如此兴奋,就证明我的话没错吧?」

  杨静琳羞得不敢再看老公一眼,把头埋在罗贵彪身上。罗贵彪低头望了她一
眼,见着这张清秀绝丽的脸蛋,也不得不羡慕田逸清!目光到处,刚好落在杨静
琳挺拔诱人玉峰上,丰满坚挺,乳头隐现,如此美人丰乳,又如何不让人心动。

  罗贵彪虽是一介武夫,粗人一个,但看女人的目光和手段,实不亚于那些膏
粱子弟、公子哥儿。这时见他一手拥住杨静琳,一手移到她肚腹,抚摸片刻,才
缓缓往上滑动,直来到她的乳房下方,突然停住。

  杨静琳和他耍戏多时,免不了淫火萌动,早就盼望他能给予慰藉,当罗贵彪
的大手移动时,心中不知是喜是惊,浑身不由颤了一颤,忽见他突然停顿下来,
自然有点失望,禁不住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阳具,像是向他抗议似的。

  莫看杨静琳外表腼腆温柔、和婉端庄,十足一个前门不进师姑,后门不进和
尚的贞节少妇模样,但谁会料到,竟是一个满身媚骨的薄底锣锅,一煮就滚。

  罗贵彪这招故弄玄虚,直弄得杨静琳心痒难搔,娇躯在他身上连连扭动。罗
贵彪见她如此模样,心中自然雪亮,当下虎口一张,托在乳房底部,接着轻轻往
上推去,整个乳房显得越发峨然挺秀,如此掂斤估两的戏弄一会,就是不肯再进
一步。

  杨静琳给他弄得难过,声如蚊鸣的「噫」了一声,真想开声去求他,望他能
为自己握弄一番,但罗贵彪就是不让她如愿。

  罗贵彪笑道:「妳若想更舒服,可以求我呀?」

  杨静琳当着丈夫眼前,那里肯听他,只是不住地摇头。

  罗贵彪拇食二指微一加力,托着乳房轻轻捻弄两下,却又马上停下来,啧啧
说道:「当真不错,着手坚实,充满弹性,果然是一对妙品!」旋即目光一抬,
向田逸清道:「今日该当是老子走运了,你就好好张大眼睛,看我怎样享受你这
个好老婆。」

  田逸清满腔怒火,苦于全身受制,无处可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任他在
自己妻子身上为所欲为。


             第九回  浑世淫魔

  杨静琳听见罗贵彪的说话,更是娇羞无限,连忙别开视线,把头藏在男人的
腋窝,不敢和丈夫目光相接。

  罗贵彪瞧她怯怯羞羞的模样,趣味更浓,偌大的手掌终于往上一盖,将她整
个乳房包裹住,五指加力,轻轻揉搓了几下。

  杨静琳打从心里叫了一声「好舒服!」,立时美得浑身打战,娇媚地低声嘤
咛,把头埋得更深,罗贵彪玩得高兴,双指夹着乳头轻轻捻弄,杨静琳实在再忍
不住那股美快,口里「啊」的一声叫将出来,一手使力抱住他熊腰,一手握紧住
阳物,身子抖动个不停。

  虽然隔着一层衣衫,但杨静琳的丰满,完全难以逃过罗贵彪的掌握,见他一
面把玩,一面低下头来,在她耳边道:「很舒服吧?快说我知是不是?」

  杨静琳虽然美快连连,但又如何肯回答他。罗贵彪存心刁难,说道:「要是
妳不肯说,我就放手了。」杨静琳正自美在头上,心中虽然百个不愿意,但要她
当着丈夫面前说出口,实在难以做到。

  罗贵彪见她全无反应,果然停下手来,正想抽手,忽听得杨静琳轻轻说了一
声:「不……」话音轻柔细细,几欲不闻,罗贵彪却听得清清楚楚,也不再难为
她,当即将手从她衣襟伸进去,五指一捞,已把整个丰乳拿住。

  杨静琳撒娇似的发出一声呻吟,竟把胸脯向前一挺,好让他能玩个痛快。随
觉衣内的大手不住地揉,不住地搓,怒凸的乳头不停在他掌心滚动,当真美快难
言,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力握住那阳物,以此发泄心中的喜悦。

  罗贵彪握住这个好物,丰满就不用说了,难得是如此挺弹腻滑,不由越玩越
感兴奋,说道:「把妳的头抬起来。」

  杨静琳已全失去自主,只得听命,张着满是春意的眼睛,抬头怔怔望向他。

  罗贵彪低下头来,说道:「张开妳的口!」杨静琳微一迟疑,已见罗贵彪舌
头一伸,抵在杨静琳的嘴唇上。

  杨静琳再不忸怩而避,张嘴含住,接着闭上眼睛,陶醉在男人的挑逗中。

  二人面向田逸清,便这样站着彼此恣情相狎,动作亦渐渐激烈起来。

  田逸清眼见这个情景,当真又是恼怒、又感兴奋!而令他最感气愤的,便是
杨静琳那张神情恍惚、似醉如痴、半推半就的表情,他确没料到,杨静琳在男人
威胁的逼迫下,也能如此投入地享受。

  便在此时,一个迷人的呻吟声直钻入田逸清耳中,把眼望去,却见妻子整个
左乳已从前襟露了出来,正被一只大手牢牢包握住,犹如揉面团般搓弄着。田逸
清看得双眼发直,眼见妻子如此被人狎亵,心头五味杂陈,胯间的阳具更是硬如
铁棒,大有不泄不快之势。

  只见罗贵彪用力抓住乳房,着力揉搓,把个乳房弄得形状百出,东倒西歪,
而杨静琳却满面红晕,双目水汪汪的一片迷离倘恍,脸上尽是沉醉之色。

  罗贵彪肆意把弄一会,拥着杨静琳来到桂香跟前,弯下身躯,解开她身上的
穴道,说道:「妳若敢高声喊叫,莫怪我手上无情,听懂了没有?」

  桂香早被吓得亡魂丧魄,听后连忙点头。

  罗贵彪满意地一笑,说道:「妳过去把他的裤子脱掉,记住不准留下一丝一
布。」

  桂香听得呆住,睁大美目不知如何是好!罗贵彪再喝一声,桂香吓了一跳,
无奈地走到田逸清身前,动手将他的内外裤子全然脱去,一根绷得死挺挺的肉棒
贴腹直竖,威风凛凛的呈现在三人面前。

  罗贵彪邪笑道:「美人儿,瞧来妳老公也只是一般货色,今日就让妳们见识
见识,好叫妳知道什么是神物。」搂住杨静琳来到床榻前,向桂香道:「脱去我
的裤子。」

  桂香虽然百般不愿,但慑于他的淫威,也只得降心相从,颤颤巍巍的伸出双
手去解他裤头,当桂香脱下他内裤,一根大棒槌倏地跳将出来,但见青筋萦绕,
头棱深厚,足有半尺余长。

  二女何曾见过如此庞然大物,不由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杨静琳隔着裤子摸了半天,已知此物非同小可,但毕竟还没亲眼看见,现在
一看之下,整颗心儿不禁「怦怦」乱跳,暗自想道:「要是给这大家伙弄进去,
恐怕真要快活死了,只望他不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三提四抽便了帐!」

  罗贵彪看见众人的表情,得意非常,把怀中的杨静琳放开,一把扯掉身上的
衣服,登时浑身赤裸,挺然卓立场中。只见他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全身上下一
截截的都是肌肉。二女看到这身魁梧健硕的身躯,不禁芳心卜卜,脸上微红,显
得又惊又羞。

  杨静琳还没回神,罗贵彪已猿臂一伸,再将她搂入怀中,杨静琳总是担心夫
丈的嫉妒,偷眼往丈夫看去,见田逸清依然两眼圆睁,怒目而视,她不敢多看,
忙把目光移开。

  罗贵彪紧紧箍住她的娇躯,眼睛到处,却见桂香容色艳异,脸蛋甜美,实不
亚于怀中的美人,不由食指大动,当下沉声喝道:「丫头,快过来给我舔舔。」

  桂香愕然一惊,望望罗贵彪,见他恶形恶相,一脸凶悍,心已害怕了几分,
想到性命攸关,教她不能不抵头,只好委委屈屈的蹲到他身前,小手一舒,已把
巨物握住,丁香微吐,为他舔吮起来。

  罗贵彪确没料到,这个小小的丫头,舌功竟会如此了得。他又怎会想到,桂
香在杨府众侍婢中,却是个出了名的美人儿,这样的美女,自然难逃杨峭天的魔
掌。桂香自小便卖入杨府,遂开始伺候杨静琳,待得杨静琳结婚,依然待在她身
边,田逸清虽然深爱着妻子,但见着这个娇滴滴的小婢,岂有不动心之理,每当
杨静琳行经不便,都由桂香侍寝,早就习以为常。

  但见桂香唇舌翻滚,含龟吮卵,操戈捋棒,舔得谶悉无遗。

  罗贵彪挺着老二赞道:「好一个小丫头,这张嘴巴确实有点本事,见妳这手
好功夫,敢情是和主子做惯了。」他一面说话,一面在杨静琳身上乱摸。

  杨静琳难过无比,将个玉躯紧紧偎在他身上,不住摇曳磨蹭。罗贵彪见她婉
约绮媚,举动狂放,再也忍受不住,连忙扯开她的腰带,前襟应手而开,两只雪
白的玉兔儿,颤巍巍的跳脱在他眼前。

  罗贵彪见着这对丰挺迷人的宝贝,也禁不住呆了一呆,只见圆滚滚的、翘挺
挺的,美得让人难以挑剔,直瞧得他要流出口水来。

  杨静琳见他呆不龙咚的盯住自己双乳,不免害羞起来,一片红晕直窜上面,
忽觉左边乳房一紧,已给他使力拿住,不由轻呼一声,偎他身上,柔声道:「不
要……不要这么用力,人家……痛,轻一点嘛!」话声又腻又软,直听得罗贵彪
淫火高烧。罗贵彪双眼通红,眼睛已盈满欲火,沉声说道:「给我全脱去,今日
大爷要好好享受妳。」

  杨静琳被他狎弄多时,加上看见那根神物,早已淫水泛滥,不能自已,听他
这样说,竟然不加犹豫,把身上的衣服卸掉。立时一身冰肌玉骨、纤秾中度的美
好身躯,再无遮掩的直跃入他眼帘。

  罗贵彪实难抵挡眼前的诱惑,不由叫了一声好:「真是极品!」一手抓住她
左边乳房,一头便埋在她右乳上,大嘴一张,整颗娇红鲜嫩的蓓蕾已给他噙住,
一阵难言的美快,直扑向杨静琳的脑门,忙即挺胸相迎。

  眼前这个明明是无耻的大恶人,因何我会对他如此投入,杨静琳不住地暗骂
自己,但逐渐强烈的快感,却又不停地催毁她的意志,便连仅有的矜持也舍她而
去!当他用咬齿轻轻啃咬时,一声醉人的悲啼从杨静琳口中绽出,双手牢牢抱住
男人的脑袋:「不……不要咬,人家受不了……」

  罗贵彪那会理睬她,一手伸到她胯间,两指一拭,竟满手是水,不由喜道:
「好淫荡的小美人,是否很想要我这根大老二呢?」说话一完,两根手指已扣关
而入,「噗滋,噗滋」的抽动起来。

  杨静琳委实抵受不住上下的袭击,快感一浪接住一浪,狂涌不息,大股花露
沿着腿儿不断直流,突然身子一僵,接连抖了几下,竟尔高潮,脚下一软,再也
无力站稳,身子立即软倒下来,坐在地上不住喘气。

  罗贵彪满意地站起来,笑道:「妳的胃口真小,两三回合便了帐。」低头见
桂香仍是卖力耕耘,含住灵龟使劲吞吐。当下弯身将她扶起,用力抱定,问道:
「滋味如何?」

  桂香满面飞红,把头别开,不敢去答他。

  罗贵彪一手环住她纤腰,盯着她那清秀美丽的小脸。但见她眉目如画,一脸
带痴带羞,桃腮微晕,真个可爱到极点,不禁淫心大炽,当下一手握住他一个乳
房,只觉满满一团美肉,虽不及杨静琳丰满硕大,但触感却异常地美好,教人爱
不释手。

  但见罗贵彪揉搓几下,桂香已是张唇吐气,显出一脸受用非常的模样。罗贵
彪更感过瘾,凌辱心大起,冷冷道:「自己动手脱衣服,不要和我拖拖栖栖。」

  桂香知道此劫难逃,纵是万个不愿,也不敢和这恶人对抗,一声不响,便即
动手脱衣。转眼之间,一具晶莹光润,玉软花柔的好身子,已俏生生的站在罗贵
彪身前。

  罗贵彪见她小小年纪,但身材端的不赖,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最教人叫绝
的却是她那身如脂如雪的细腻肌肤。罗贵彪瞧得心头火热,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头一低便吻上她小嘴。

  桂香半推半就,却受不住他的纠缠,终于和他亲吻在一处,而一个乳房同时
落入他手中。经过一轮炽烈的抚吻,已见桂香气息喘喘,呻吟连连。

  罗贵彪望了一眼田逸清,见他横眉瞪目的瞧着自己,向他笑道:「今日就让
你看看本大爷的手段,教你知道和我作对的后果。」说话一落,将桂香放开,把
手一推,说道:「躺到地上去。」

  桂香自然知道他用意,可恨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处于任人摆弄之地,
又怎敢有半分违拗!只得依他所言,仰卧在床榻前的地毡上。

  罗贵彪见她依头顺尾,异常乖巧,倒也心满意足,喝道:「把双腿张开,待
大爷把妳插个痛快。」

  桂香心头颤动,又惊又羞,却又不能不听他,只好把腿儿大张,把个鲜嫩粉
红的宝穴展露人前,登时面红过耳,羞涩莫名!

  罗贵彪跪到她胯间,却不急进,一把拉住身旁的杨静琳,说道:「美人儿,
过来我这里。」

  杨静琳跪到他身边,羞人答答的把裸躯依偎着他。罗贵彪一手搂住她纤腰,
握住她一个乳房,边玩边道:「快把我的老二弄硬。」杨静琳淫兴正浓,也不理
会丈夫的目光,见她玉手下探,已握住那根大肉棒,肆意套动起来。

  罗贵彪非常满意,托她一边豪乳又捏又揉,时而捻弄乳头,时而轻拉缓扯,
把个杨静琳弄得身摇体颤,喘吁吁的好不难受。

  如此播弄一会,阳具越发坚挺硬直,整个枪头红不棱登的,丑状骇人!

  罗贵彪一摸桂香的花穴,湿津津的尽是水儿,笑道:「等得很焦心吧?」接
着向杨静琳道:「给我塞进去。」

  杨静琳一怔,还是依他所说,把大龟头抵住门户,慢慢地挺进,微一使力,
整个头儿已闯了进去,给个小穴儿含箍住。只听得桂香娇媚地「嗯」了一声,双
脚微微一颤,状似十分难耐。

  罗贵彪啧啧叫爽:「果然窄得紧要,这样的好物,该当好好享用才是。」

  杨静琳听得浑身如火,不舍得就此放开巨棒,当即用力握住,使劲地套捋,
罗贵彪爽入心肺,笑问道:「还不舍得放手吗?」杨静琳听得大羞,忙缩手瞪了
他一眼,怪他识穿自己的心事。

  罗贵彪腰板一挺,「吱」的一声响过,便进了半根,一股水儿从穴里直逼了
出来。

  「啊」桂香双眼一翻,接着肉棒再往前一冲,全根直没了进去。桂香被大物
一撑,美得又叫了一声,头儿往后猛地一挺:「啊!太大……胀死人家了!」

  杨静琳看见桂香那副受用模样,心儿不由卜卜乱跳,用力抱住身边的男人,
把个又挺又大的乳房紧紧贴实他,一对眼睛,只盯着二人的交接处。却见巨棒每
一抽提,便连汤带汁的扯将出来,每一深插,便挤得蛤肉「吱吱」作响,当真是
淫脏到极点!

  眼前的情景,不停地吞噬杨静琳的理智,实在叫她不能不屈服。

  杨静琳心想:「瞧来今日是难逃他的魔掌了!事到如今,倒不如尽心依顺这
恶魔,若能使他舒心意爽,或许能让他放过清哥也未可知。」杨静琳一念及此,
已不再多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罗贵彪固定着桂香的腰肢,连环抽戳片刻,原本紧紧窄窄的膣室,经过一轮
刺扎开垦,已渐见慢慢顺畅,水声亦越来越大。

  桂香何曾尝过这巨物,只觉甬道胀得异常难受,加上龟棱粗厚,每次出入,
势必刮得嫩肉酸麻美快,淫水难止。个中快感,委实难以描摹。

  罗贵彪干得淫兴大发,一手抱紧杨静琳,一手握住桂香的乳房,下身晃动个
不休,叫道:「好一个又紧又窄的嫩穴儿,干得真爽。」转头向杨静琳道:「美
人儿,我这根大家伙可不是盖吧?保证让妳欲仙欲死,要尝一下吗?」

  杨静琳美目闪动,心中虽想,但终究羞于回答,心道:「清哥,人家为了讨
好这个大恶人,盼他能放你一马,静琳不得不这样!况且人家确实受不住了,你
千万不要怪人家,就原谅静琳今次的放纵吧!」思念一过,突然凑过头去,两片
香唇贴上他嘴巴。

  罗贵彪见她如此主动,自然不会拂她美意,才一张开口,一根香饽饽的舌头
已钻了进来,立时舌来舌往,打得火热。

  杨静琳一面和他亲吻,一面暗自内疚!饶是这样,却没有忘记施展媚功,一
只玉手在他胸膛不停地抚摸。

  罗贵彪乐得扬眉奋髯,胯下的肉棒一刻也没有停顿,依然奋勇抽捣,直干得
桂香死去活来,高潮连连。罗贵彪兴奋难抑,嘴里含住一根香舌,手里抓住杨静
琳一个乳房,着力搓揉把玩。

  杨静琳给他捏得疼痛不过,闷哼一声,轻声在他口里说道:「太……太大力
了,轻轻玩嘛!」

  罗贵彪笑道:「妳这对宝贝实在美妙,快来让我吃一口?」

  杨静琳为求逢迎他,只得承欢献媚,微微撑起身躯,玉手托住一个乳房,娇
娇啻啻的送到他嘴前。罗贵彪见这好物,当即张口便吃。杨静琳顿时浑身打战,
连忙按住他脑袋,轻轻娇啼一声:「好美……」

  只见罗贵彪吃完左边又到右边,恣肆无忌交替品尝,直到他心满意足,才把
杨静琳放开。

  杨静琳给他弄得浑身发软,一跤坐倒。

  这时桂香已是高潮数次,泄得头昏目眩,罗贵彪看见她那痴然娇态,更显艳
色迷人,当下双手握住她一对美乳,腰板着力抽插数十下,突然「滋」的一声,
竟把肉棒拔了出来,说道:「妳也快活够了,也该轮到妳的主子。」当下站起,
晃着湿淋淋的老二送到杨静琳嘴前。

  杨静琳明白他意思,也不待他说话,已凑头张嘴,也不理脏水花汁,把那晶
光油亮的头儿纳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吸吮起来。

  罗贵彪见这美人儿如此识趣,兴奋更甚。但见杨静琳嘴含巨龟,玉手牢握肉
棒,恣情套捋,时而抚摸皱囊,援搓轻揉,无所不用其极,直看得他淫火烧心,
险些便泄了出来。

  田逸清看见娇妻这等淫行浪态,瞧得气愤难当,却又兴动莫名,心里暗骂:
「兀那小贱货,竟当着我眼前卖骚,倘我能逃得此劫,瞧我怎样修理妳!」

  罗贵彪着实受不住这股刺激,连忙从她口里抽回肉棒,先行降一降火,喘嘘
嘘吐了口大气,才把杨静琳放倒,却和桂香并排卧着,笑道:「妳这个骚蹄子等
得很心焦吧?要不要大爷安慰妳?」

  杨静琳胀红着脸儿,一言不发,只是怔怔的望住眼前这男人,想到这根大东
西快要进入身体,心儿不禁「怦的,怦的」乱响,又是惊恐,又是期望。

  罗贵彪瞧向田逸清,冷然说道:「今日你就张大一对狗眼,看我甚样和你老
婆快活,教你做鬼前也死得瞑目。」

  田逸清怒眼而视,自知眼前凶多吉少,早就暗暗运气,想要冲开穴道,只是
罗贵彪功力深厚,始终无法将穴道解开,现听见他这番说话,更感大事不妙,可
惜哑穴受制,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一时急得大汗淋漓。

  罗贵彪淫邪地一笑,一手握住肉棒,不住在杨静琳花户磨来蹭去,道:「张
开妳的大腿,自己用手拨开阴阜让我进去。」

  杨静琳听得大羞,但门户给他如此拭拭蹭蹭,膣内花汁玉露早已流个不停,
委实难忍难熬,正在犹豫之间,罗贵彪一手抓住她右边乳房,边捏边道:「听见
没有?还不快快照办!」

  此情此景,杨静琳已无可选择,双手放到胯处,缓缓把两片花唇扯开,一团
鲜红湿润的美肉,全然敞露在他眼前,还夹着丝丝丽水,顺流而下。

  罗贵彪见着,霎时双目放光,握紧巨龟望里轻轻一塞,接着又退了出来,如
此一连几次,就是不肯深进,惹得杨静琳咬唇憋气,却又奈何他不得。忽听得罗
贵彪狞笑一声,说道:「妳想我进去,就该求我,怎样?」

  接着又是连番折磨,害得杨静琳身摇臀摆,难耐不过,终于屈服下来,别过
头轻声道:「求……求你进来。」

  罗贵彪笑道:「求我什么进来?快说清楚。」

  杨静琳心中叫苦不迭,望向床榻上的丈夫,轻声道:「田哥,静琳,对不起
你……」接着说道:「求你把……把肉棒插进来。」

  说话刚完,只觉阴道猛地一阵胀爆,火热粗大的肉棒已全根没进,把个小小
的甬道挤得满满当当,滴水不漏!


             第十回  水落石出

  辛钘在房间睡得正熟,耳朵里隐隐传来敲门声,张开眼睛,方发觉筠儿伏在
自己身上,兀自香梦沉酣,辛钘摇头一笑,轻轻把她移开,才踏脚下榻,房门再
次轻响,辛钘连忙披上衣衫。

  房门一开,却见紫琼俏生生的站在门口,辛钘不由大喜,一把握住她玉手,
低声笑问道:「这么夜了,因何还没睡?莫非是想着妳的兜儿?」

  紫琼微微一笑,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辛钘自然连连点头,顺手掩上房门,牵着紫琼便走,问道:「去哪里?」

  紫琼道:「罗贵彪已经来了这里,他正在田逸清房中。」

  辛钘听得一呆,睁大双眼道:「当真,这厮可真斗胆,敢单人匹马闯进来,
真是不知死活。」

  二人经过花园,紫琼指着路旁的一座亭子,说道:「且先坐下来,我有话要
和你说。」

  辛钘大惑不解,问道:「罗贵彪既然在田逸清房间,若不快点赶去,恐怕要
弄出事情来,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吧?」

  紫琼摇头道:「不用担心,彤霞已经去了,便有十个罗贵彪,也不是她的对
手。我要和你说的事,却是和田逸清有关。」

  辛钘听见有彤霞帮忙,当然放心下来,一笑点头,并肩和紫琼坐下。

  二人坐定,只听紫琼道:「先前我算得杨峭天身死,并为罗贵彪所杀,只因
当时我还不知道有田逸清这号人物,就算是知道此人,也不会平白无端去怀疑他
的。」

  辛钘猛然一惊:「难道杨峭天之死和他有关?」

  紫琼点头道:「我自从得知罗贵彪身在长安,已在他身上施了法,只要他一
接近咱们这里,我便立刻知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单身留在长安,确实是另有
图谋,当我得知他的目标是田逸清时,就不得不让我对田逸清起疑,当下一算,
却给我知道一个惊人的秘密。」

  辛钘听得瞪大眼睛,心知这事必定极不简单。

  紫琼续道:「原来田逸清早就和罗贵彪勾结,借他的手把杨峭天害死,倘若
我没有猜错,田逸清如此做作,必定和杨门的嗣承有关。」

  辛钘一拍大腿,立时醒悟:「没错,杨峭天是独子,只要他一死,将来杨门
自然落在他这个大师兄手上,况且他是杨家的女婿,更是理所当然。」

  紫琼微微点头:「为了杨门的基业,依我认为,必须把二人擒住,再交由杨
曲亭处理,但在这之前,必须取得真凭实据,光靠咱们的说话,实难定田逸清的
罪。想要获得凭据,今晚是最好的时机。罗贵彪今晚冒险来找田逸清,必定有什
么重大事情,一会咱们先不要动手,先听一听他们的对话,再作计较。」辛钘点
头称是。

  紫琼接着道:「就和当日在星霜池榭一样,咱们使用隐身术隐去身形,暂时
不要现身。还有一点,我算出田逸清已经被人制住,给罗贵彪点了穴道,而罗贵
彪正和杨静琳做着那回事。」

  辛钘吃惊地盯住她,茫然道:「怎会这样,莫非罗贵彪今次来这里,是为了
找田逸清算帐?」

  紫琼道:「嗯!一会你自己去听吧,便会知道一切。但你必须紧记,若非到
了出手的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二人来到田逸清房外,已隐约听得微微的呻吟声,不由对望一眼,便即施展
飞身托迹,穿墙而入。一看之下,辛钘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屋内个个精光赤体,
而罗贵彪正趴在杨静琳身上,臀部大起大落,正干得「噗啧,噗啧」乱响。杨静
琳娇媚诱人的呻吟声,不停地从她口里送出,显得异常亢奋满足。

  辛钘看得双眼大睁,紧紧握住紫琼的玉手,贴住她耳边低问道:「彤霞呢,
怎地不见了她?」

  紫琼一笑,低声回道:「她在这里,你不用问,到时自会知道。」

  只见罗贵彪腰股猛晃,发狠疾捣,把身下的杨静琳干得颠三倒四,一对豪乳
晃呀晃的,乳浪滚滚不息。而卧在身旁的桂香,见她双脚大张,露着一个红中透
白的小穴儿,唇瓣绽放,已是湿答答一片。

  辛钘打量之间,忽见罗贵彪直起身躯,低着头望住交合处,口理笑道:「确
是难得的绝品,想不到妳已成人妻,下面仍然紧得这样厉害,水儿又多,干起来
真是大呼过瘾。」

  罗贵彪杀得兴起,左手探前,握住她一边乳房用力挼搓,另一只手竟插进桂
香的花户,着力扣掘。辛钘看得双眼圆睁,犹如吃了八角茴香,兴奋不已,便连
胯间的玉龙,大有破裤而出之势。

  便在这时,忽听得杨静琳「啊,啊」连声,喘声叫道:「不……不行了……
人家又想来……呜!」话声甫落,见她身子劈然绷紧,下腹颤抖个不停,便知她
已高潮。

  罗贵彪依然不肯罢手,仍是狠狠抽插,一口气冲杀过百下,旋即「吱」一声
拔出巨棒,身子一跨,已跪到桂香双腿间,腰板一沉,肉棒正捣了进去,全根尽
没。

  桂香阴户一美,忙咬住小手,嘴里不住「喔,喔,喔」乱叫,干到分际,罗
贵彪又再拔出肉棒,叫桂香跪趴在地,翘高丰臀,又从后杀进。当即大起大落,
露首尽根的狠捣猛戳,一时干得「啪,啪」价响,满屋皆春。

  紫琼在旁看得鼻息呼呼,满脸通红,双手抱紧辛钘手臂。辛钘知她情动,凑
过头去要吻她,紫琼一笑,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摇头表示不要。辛钘无奈,
只好把目光放回众人身上。

  却见罗贵彪勇不可当,不停放缰狂奔,忽听他哮吼一声,急忙拔枪抽棒,一
步跨回杨静琳下身,提着肉棒望里便塞,接着挺身一送,龟头直顶花宫深处,再
也忍受不住,精关一开,大股热流一发接着一发,全都射了进去。

  待得泄尽,抽身拔将出来,跨到杨静琳头上,把红扑扑的巨龟抵到她双唇,
叫道:「张开妳的嘴巴。」

  杨静琳想也不想,便将整颗头儿含住,加二殷勤的吸吮洗舔,直爽得罗贵彪
连声叫好,舔拭过后,罗贵彪抽出肉棒,看见尚未衰颓,仍是昂首挺直,心念一
动,赶忙跪到杨静琳胯间,整根肉棒又插了进去,随即紧紧抽捣起来。

  杨静琳禁不住叫出声来:「你……你真是的,便连半刻也不放过……嗯,还
这……这么硬……」

  罗贵彪笑道:「遇着妳这个又骚又浪的美人儿,岂能糟蹋浪费。」数十下一
过,终于慢慢软化下来,罗贵彪摇头叹道:「这样一个好穴儿,实在是舍不得离
开啊!」

  杨静琳为求救得丈夫脱险,知道这是好时机,当下使出手段,趁他还没全部
抽出,玉手一伸,已把半硬不软的肉棒握在手中,只把个头儿含在穴口,竟为他
套动起来,说道:「你既然不舍得离开,就这样藏着吧,舒服吗?」

  罗贵彪那曾想到她会如此,喜不自胜,笑道:「妳这个小淫娃,果然有点道
路!」双手前探,一手一个握住她双峰,纵情把玩。

  杨静琳半张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陶醉的望着他,说道:「求你放过咱们好
吗?只要你爱什么,人家全都依你,若要银两也不成问题,说出来就行?」

  罗贵彪摇头道:「妳两个美人儿我还可以放过,但这个姓田的小子,本大爷
决不能饶他,今日若不把这猢狲剥皮剉骨,实难消我心头之气。」

  杨静琳苦着嘴脸道:「究竟他得罪你什么了?求你行行好,就放过他一马如
何?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也肯答应你!」

  罗贵彪怒道:「这个家伙我绝不能放过,他前时和本大爷称兄道弟,原来早
就设下机关来计算老子。哼!我也不妨与妳说,妳这个好夫君的计谋好深好毒,
首先在我跟前摆出一幅狗模样,叫本大爷和施堡主助他一力,好让他夺取关中杨
门,倘若事成,杨门上下从始归附施家堡,以此作为条件。」

  杨静琳听见,斗然怔住,连忙望向丈夫,愕然道:「不……不会的,我清哥
向来忠于杨家,岂会做出这等事来,我……我不信!」

  罗贵彪道:「他自然忠于你们杨家,要不我和施堡主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这个天杀的家伙,前阵子突然使人来找我,还白花花的送我五千两银子,说会把
杨峭天诱引到四川来,叫我结果他,杨峭天一死,杨家便断了根,他就可以堂而
皇之承继杨门,还说明事成后,再送我五千两,以作酬报。」

  杨静琳听得脑袋轰然作响,怔怔的望住床上的丈夫,心里乱成一片。

  只听得罗贵彪又道:「我当时信以为真,杨峭天果真如他所说,突然来到四
川,当日我便将他擒住,然后把他五花大绑,一脚踹下千迭崖,却没想到,杨峭
天原来一直是扮猪吃老虎,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若非当日看见他使出那
手轻功,咱们也不知是着了道儿!难怪那天将他抛下山崖,杨峭天依然能安然无
恙。」

  辛钘听见罗贵彪称赞自己,也不由心花怒放,看看身旁的紫琼,见她也望向
自己,嘴角上露出微笑。

  罗贵彪续道:「其实杨峭天是生是死,对我实在无关痛痒,但妳这个男人竟
然还另有一手,他向施堡主献了一计,说趁着皇帝老子生辰,会将杨门弟子放返
回家,只留下一些心腹在旁,还说已经安排停当,到时只要里应外合,攻个杨家
措手不及,顺手杀了杨曲亭。」

  杨静琳听得美目大瞪,她素对江湖上的事不闻不理,一时也听得糊里糊涂,
似懂非懂。

  忽见罗贵彪目露凶光,怒哼一声,把杨静琳吓了一跳,听他道:「原来当日
咱们都成了冤大头,全都中了这家伙的奸计,把咱们引入到局中!杨峭天不但没
死,还出来破坏施堡主的大事,这还不打紧,可恨的是,连施少堡主都送上一条
性命!施少堡主的死,虽然堡主没有当面怪罪,但多多少少我也脱不了关系,倘
若我不是深信这小子,大力推荐,也不会弄成这样子。本大爷自知不是杨峭天的
敌手,找他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但这小子却不同,妳要我放过他,除非太阳自
西面起。」

  杨静琳终于有些明白,忙道:「清哥这样做,瞧来都是受命我父亲,你怎能
全怪责他。只要肯放过我的清哥,你要人家怎样服侍你都行,好吗?」说着加把
劲儿,卖力地为他套动。

  在她不断努力下,果见那肉棒渐有起色,开始发硬起来。

  罗贵彪本是个好色之徒,今日遇着杨静琳这样的绝色佳丽,那根肉棒怎会不
抬头,当下扳开杨静琳的玉手,腰肢一沉,又再急急抽动。

  杨静琳给龟棱刮得美不可言,仰头叫道:「好深……你捣碎人家的花心了,
好胀好满,弄得人家好舒服……只要你喜欢,尽管享用人家好了……」

  罗贵彪笑道:「妳这样做作,还不是想我放过这小子,不过妳还是死了这条
心,我若放过了他,如何和施堡主交代……」还没说完,只见身旁的桂香突然出
手,运指如风,连点罗贵彪胸口三处大穴。

  杨静琳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觉罗贵彪突停顿动作,不觉大奇,张眼一望,
见他笔直地坐着,两只大手还架着自己一对大腿。

  突然见桂香缓缓坐起,把手在脸上一抹,立时变了另一个样子,原来桂香竟
是彤霞的化身,只听她道:「大小姐,我的易容术还可以吧?妳可以放心,他已
经给我制住,没有事了。」

  杨静琳那曾见过这种怪事,整个人呆在当场,久久无法出声。

  紫琼解去隐身术,徐步和辛钘从内室走了出来。杨静琳更是惊愕不已,连忙
双手掩住胸脯,叫道:「峭天……你……你怎会在这里?」

  辛钘微微一笑,弯身拾起地上的亵衣,披在杨静琳身上,说道:「大姐,暂
时不要多问,先穿好衣服再说。」杨静琳回过神来,连忙穿上衣服,匆匆逃到丈
夫身边。

  田逸清和罗贵彪看见辛钘出现,同样大吃一惊,眼看目前形势,当真是大势
已去!尤其是田逸清,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谋夺杨门、杀害杨峭天,光是这两件
事,已足够让他死两次。而罗贵彪更没料到,瞬眼之间会情势逆转,且落在杨峭
天手上,还加上那个武功诡异的美女,恐怕今日要逃出杨家,实是比登天还要难
了!

  彤霞缓缓站起,穿上了衣服,笑道:「姐姐,妹子没有让妳失望吧?」

  紫琼微微一笑,说道:「就麻烦妹妹进去把桂香弄醒。」

  彤霞点头走进内室,没过多久,彤霞和桂香已走了出来,桂香看见浑身赤裸
的罗贵彪,登时掩住嘴巴,「呀」一声奔到杨静琳身旁,颤声问道:「小姐,刚
才……刚才发生什么事?」

  杨静琳也是一脸眩惑,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

  罗贵彪暗暗惊疑,心里一阵糊涂,刚才明明看见内间没人,现在怎地又跑出
一个丫头来?他心中虽感奇怪,但眼下已再无暇深思了。

  辛钘走到罗贵彪跟前,用杖头拨了一下他的老二,说道:「你这条淫棍,竟
敢对我大姐放肆,待我把这家伙砍掉,看你还能不能逞威风。」

  罗贵彪怒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辛钘大拇指一竖,说道:「好,你有种!」说着杖头一挑,挑起他的衣服放
在他跟前:「也不怕叫人作呕,快穿回衣服。」

  彤霞笑着蹲下,玉手一伸,握住他的肉棒把玩几下,微笑道:「确是一根不
错的东西,真让人回味!」说着手指在他身上连点几下,解开他的穴道,再点了
他腹部「气冲」、「四满」二穴,让他可以行动自如,却无法运功发力。

  辛钘向他道:「你也不用怪我姐夫,他实在没有出卖你,更没有布下什么机
关让你入局。他为了夺取杨门,给你一万两取我性命,同样是事实。我侥幸不死
能够回来,我姐夫并不知情,还道我真的死去。今日也亏得你来这里,才会让我
知道幕后的黑手,说来我也该多谢你呢。」

  罗贵彪听得半信半疑,望向田逸清,果见他脸现惧色,瞧来并非虚假。

  杨静琳听见辛钘的说话,耳朵「嗡」的一声,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怔怔
的望着丈夫,满眼泪水道:「为,为什么你这样做?我爹对你如亲生儿子,你,
你还不知足,竟做出这种事……」

  紫琼来到杨静琳身边,轻轻挽住她的手,低声道:「姐姐无须难过,一切就
由令尊做主吧!姐姐请妳过来一下,妹妹有些说话想和姐姐说。」

  杨静琳点点头,紫琼牵着她来到内室,辛钘同时跟了进来,说道:「大姐,
今日妳和罗贵彪的事,千万不可与任何人说,就算是爹娘和表哥,妳也不能说,
把这个秘密封得越密越好,还有桂香,她当时被彤霞迷倒,相信并不知情,大姐
妳要记住我的说话。」

  杨静琳自然明白他的好意,心下感激,点头道:「峭天,很多谢你,但清哥
他什么都看见,难保他不会……」

  紫琼摇头道:「妳放心,他不会说的,目下环境,他只会担心自己的问题,
旁事又怎会放在心上,况且他说出来也没什么好处,只会多添一个罪名,若不是
因为他,妳又怎会落在罗贵彪手上。」

  杨静琳想想也对,心想:「这事万不能让表哥知道,要是给他知道我和这恶
人……」一念及此,再也不敢想下去。

  关中杨门的大厅上,数十盏料丝灯照得光辉灿烂,满堂灯火通明。杨曲亭夫
妇、李隆基兄妹,马元霸父女、宫英明兄妹、杨静琳姐妹,还有杨门十多名弟子
均集中在大厅上。

  辛钘、紫琼和彤霞三人,却站在杨曲亭身旁,而罗贵彪和田逸清并不在场,
二人早已被关进囚牢里。

  只见杨曲亭摇头长叹一声,回头向辛钘说道:「今次能擒得真凶,天儿在天
之灵,相信也会安慰!」

  杨夫人一听见丈夫这句话,再也忍受不住,连忙以帨掩面,哭将起来。杨曲
亭见妻子哭得伤心,轻声叹道:「死者已矣!也不用太难过。」

  辛钘听得一呆,心中大叫不妙,暗想:「莫非他们已知道我并非杨峭天?」

  李隆基和马元霸等人同时一怔,但如众人听了,不禁心中忐忑,疑团满腹。

  杨静琇连忙跑到母亲跟前,问道:「娘,到底是什么一回事?爹说谁……谁
死了?」

  杨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却不回答她。

  杨曲亭转过身来,朝辛钘拱手一揖:「多谢少侠,杨曲亭在此谢过。」辛钘
听得愣住,一时张口难言。杨曲亭不待他说话,再向紫琼和彤霞一辑:「多谢两
位姑娘。今日能得三位慷慨仗义,为咱杨家擒得真凶,杨某实在无以为报。」

  紫琼连忙回礼:「杨世伯请勿这样说,紫琼万万受不起。」

  辛钘踏上一步,说道:「莫非……莫非……」

  杨曲亭颔首道:「昨天晚上我已接到消息,天儿的……的尸首已经找到。」

  此话一出,堂上无不哗然,众人同时望向辛钘,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杨曲亭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这位少侠并非是天儿,天儿他……他确实已
经……」还没说毕,杨静琳、宫暄妍二人立时「哗」的一声,直扑到杨夫人的跟
前,母女四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恸,不禁互抱痛哭。

  小雀儿和李舒柔给勾起伤痛,一时哽噎难言,泪水猛地夺眶而出。

  杨曲亭道:「其实少侠初来杨府,我和夫人已有点起疑,虽然少侠和天儿的
相貌全无差异,便如一个模子似的,但说话语气却分别极大,外人或许是感觉不
到,但咱们做父母的,又岂能看不出来,只是你二人的外貌实在太相似,始终不
敢肯定,直到昨天晚上……」

  众人听得此话,已再无怀疑,堂上登时愁云惨雾,教人触目伤心。

              【第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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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集  罗叉夜姬

             第一回  杨门少主

  大厅上个个愁眉泪眼,李隆基生怕杨曲亭对辛钘有所误会,连忙上前说道:
「杨伯伯,其实冒名顶替峭天一事,实则是隆基殿下的主意,还请杨伯伯原宥则
个!」

  接着把当日怎样误认了辛钘,如何游说辛钘冒充杨峭天的事,详详细细的全
说了出来。

  杨曲亭点头道:「李公子,杨某还没老眼昏花,瞧人的眼光还在,你们的好
意,杨某岂会不知道,说句老实话,我还没有多谢公子呢!」

  李隆基连忙道:「不敢,隆基愧不敢当。」

  杨曲亭长叹一声:「若非众位的帮忙,犬儿始得雪冤,杨门上下受恩深重,
同感大德!」转向辛钘道:「请问小侠大名,不知如何称呼?」

  辛钘施礼道:「晚辈名叫辛钘。」

  杨曲亭道:「辛少侠年纪轻轻,却一身上乘武功,瞧来定是名门之后,承蒙
见告?」

  辛钘揖道:「前辈太客气了,『少侠』这两个字,晚辈决不敢当,前辈若然
不弃,叫我小名兜儿就可以了。说到家世门第,实在是惭愧得紧!我自小无父无
母,由师父收养成人,幽居深山,修习道家术数,只是晚辈天性淘气憨顽,喜欢
在外四处走动,时常肇事生非,惹下祸端,后来遇见了紫琼,并传授我武功,也
可说是兜儿的福气。」

  杨曲亭点头道:「你和犬儿相貌一般无异,在咱俩老的眼里,见你便如看见
我孩儿没有两样,我就不客气了,便叫你兜儿吧。」

  辛钘听后,搔着头顶尴尬地一笑。杨曲亭又道:「兜儿你双亲既已神迁,倒
不如便留下来,我想收你为义子,不知意下如何?」

  众人听了尽皆愕然,全都把目光集中在辛钘身上。

  辛钘一时反应不来,钳口挢舌,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望向紫琼,却见紫琼嘴
角含笑,并无半点惊讶之色。

  李隆基喜孜孜走上前来,笑道:「似乎这都是天缘注定,让辛老弟前来与杨
家结缘,确实是一件大喜之事!」

  杨曲亭见辛钘迟疑不决,微微叹了一声,说道:「杨某冒冒失失提出此事,
实在教人为难,要是……」

  辛钘恐怕他误会了,也不待杨曲亭说完,抢先道:「请不要误会,兜儿并没
有其他意思,只是……只是感到太突然而已!」

  马元霸呵呵一笑,走上来拍一拍辛钘的肩头,说道:「这样说你就是没意见
了,还不快快磕头,叫一声义父。」

  辛钘再次望向紫琼,见她含笑点头,当下不再犹豫,拜跪道:「义父,请受
兜儿一拜!」

  杨曲亭登时满脸堆欢,伸手将他扶起,说道:「好,好!当真是皇天见怜,
蒙天恩眷顾咱们杨家。」牵着辛钘的手,来到杨夫人跟前,辛钘连忙跪拜。

  杨夫人虽然泪痕满脸,此刻亦展开笑颜,说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从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打后你就和天儿一样叫爹娘吧。」

  辛钘点头道:「是,兜儿知道了。」

  杨静琳和杨静琇同时往辛钘望去,做作含羞,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尤其是杨
静琇,想起前时和辛钘一夜风流,不禁脸如涂朱,偷偷望了他一眼,羞不可状,
忙即把目光移开。

  辛钘看见姊妹二人的窘态,自然心中雪亮,心里暗想:「我这个冒牌货虽然
占尽妳们的便宜,但可不能全怪我呀!是了,筠儿知道了杨峭天的事,必定悲痛
欲绝,一会儿须得好好安慰她才是。」

  李隆基等人纷纷上前道贺,都说杨家祸尽福连,福履增绥。

  杨夫人说道:「兜儿,你若然不介意,就依旧住在天儿的房间吧。」

  辛钘本想藉机迁移到紫琼的房间,但回心一想,在众目睽睽下提出此事,紫
琼必定不高兴,当下把说话吞回肚中。

  杨夫人又道:「筠儿也算是个乖巧的丫头,我就将她送给你,待在你身旁伺
候,你意思如何?」

  辛钘确实喜欢筠儿这个俏丫头,说道:「筠儿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我当然
喜欢,就只怕她难忘旧主,再不肯服侍其他人。」

  杨夫人道:「你现在已是我的儿子,再不是外人,筠儿又岂会不肯。好吧,
筠儿的事我会和她说,这样你可以放心吧。」

  杨曲亭说道:「大家为了此事都忙了一夜,还没有好好睡觉,现在先各自回
去休息,再行商议如何处置田逸清和罗贵彪,大家认为怎样?」众人并没异议,
纷纷告退离开大厅。

  辛钘、紫琼和彤霞一起回到玲珑轩,辛钘笑道:「我一早就感觉田逸清不是
好东西,果然是个狼心狗行的家伙,如我没有猜错,在杨门的弟子中,相信也有
不少和他同流合污的人。」

  紫琼说道:「树倒猢狲散,田逸清既然事败垂成,其他人又能起什么作用,
况且杨门主也不是省油灯,他自会处理的,你也无须为此事操心。」

  辛钘笑道:「这是他们杨家的事,与我何干,我才不担心呢!」

  彤霞微微一笑:「你现在既是杨家的义子,就是杨家人,又怎能说不关你的
事,做人可得要有承担,这才是男人大丈夫的所为。」

  辛钘向紫琼道:「刚才若不是妳赞同,我才不肯答应他们呢!」

  紫琼浅然一笑:「当初你既然答应顶替杨峭天,这便是你和杨家有缘,也许
是天意如此,要你来这里振兴杨家,靖匡武林。」

  辛钘极是无奈道:「什么都是天意,我的天意可真不少!」

  彤霞说道:「你可知自己身负多少重任,玄女娘娘要你再世为人,并非让你
来人间享乐。你要紧记,除魔灭妖,拨乱济时,全都落在你身上,还是好好勤练
武功吧。说起来也是练功时候了,咱们走吧。」

  辛钘无从反驳,只好随她而去。练功完毕,辛钘回到杨峭天房间,便见筠儿
双眼泛红,呆呆的坐着出神。

  筠儿一看见辛钘,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少……少爷。」

  辛钘见她一脸娇羞,神情扭捏,料来她已经知道一切了,问道:「瞧来妳什
么都知道了?」

  筠儿点了点头:「嗯,刚才夫人召唤我前去,全都与我说了,今次幸得少爷
为我家二少爷雪恨,筠儿在此谢过。」说着便要跪下磕头。

  辛钘连忙趋前一步,将她扶起,说道:「妳这样也太见外了,快快站起来,
我可领受不起。」辛钘见她含悲忍泪,哽噎难言,摇头叹道:「不要再多想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好了!」话后一屁股坐在榻上。

  筠儿兀自强忍心中的悲伤,用力点一点头,强颜欢笑道:「少爷你刚练完功
吧,待筠儿为你准备洗澡水。」

  辛钘说道:「如果妳不愿待在我身边,只要和我说一声便是。」

  筠儿摇头道:「不是的,我已经答应了夫人,打从今日开始,筠儿会尽心竭
力服侍少爷,除非少爷不要筠儿。」

  辛钘笑道:「有妳这样一个又可爱又乖巧的丫头服侍,我又怎会不高兴,就
只怕委屈了妳。」

  筠儿道:「少爷千万不可这样说,这可折煞筠儿了!」说完走进内间,为辛
钘准备洗澡水。

  辛钘适才练了两个时辰功夫,已是满身汗水,确实想舒舒服服洗一个澡,当
下把外衣脱掉,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赤裸着上身,缓步走进内室。

  这时筠儿已经准备好,回头看见辛钘,见他露出一身健硕魁梧的胸膛,不由
得脸上一红。辛钘微微一笑,说道:「我自己来便行,妳不用在此服侍了。」

  筠儿摇头道:「这样不可以,夫人知道会怪责的。」

  辛钘道:「我说可以就可以,妳是来服侍我,并不是服侍夫人。」

  筠儿突然眼睛一红,像快要哭出来似的,垂头说道:「是不是……少爷不喜
欢筠儿?」

  辛钘连忙摇头:「当然不是,现在妳既然知道我的身分,再要妳和前时一样
服侍我,实在有点儿那个。」

  筠儿听见,一颗泪珠从眼里涌出,低声说道:「既然少爷不喜欢筠儿服侍,
筠儿离开就是。」话仍没有说完,便已转过身子,欲要离去。

  辛钘见她形容悲戚,心中不忍,一把握住她胳膊,说道:「妳不要误会我的
意思,其实……其实……」辛钘一时也不知如何说好。

  筠儿抬起美目,怔怔的望住他,辛钘叹道:「其实我知妳和杨峭天很好,妳
对他实在情意非浅,我说得对不对?」筠儿听见,不由脸上一红,垂下头来不敢
回答他。

  辛钘微微笑道:「夫人要妳来服侍我,我自然很高兴,但要妳勉强做一些不
愿意做的事,也太委屈妳了。再说,我样貌虽然和他相似,毕竟并非同一个人,
又怎值得妳委身相从。我辛钘虽然算不上是君子,但这样一个显浅道理,我还是
晓得的。」

  筠儿嘤的一声,扑入辛钘怀中,哽噎道:「少爷你……你对筠儿太好了,只
要少爷不嫌弃筠儿,我愿意永远跟随少爷,永远是少爷的丫头。」

  辛钘笑道:「我又怎会嫌弃妳。」说着用手抬起她的俏脸,见她双目泛红,
满脸泪痕,用手轻轻把泪水抹去,说道:「我的小筠儿,不要再哭了!说句老实
话,我辛钘从小到大跟着师尊修道,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曾有人服侍过,妳
若然想跟着我,就不用太着重主仆身分,我确实有点不习惯。」

  筠儿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丫头,就永远都是你的丫头,岂能没张
倒置,做下的没个规矩,成甚么道理!」

  辛钘道:「我说可以就可以,而且我也不会把妳当作丫头看待,从今以后妳
就是我的好筠儿,再不是什么丫头,只要一日和妳在一起,我便会好好保护妳,
爱护妳,要妳不受人半点欺负。」

  筠儿听得心头一甜,用力把辛钘抱紧,颤声道:「多……多谢少爷。」

  辛钘道:「以后妳就叫我的小名兜儿,这样会亲切一些。」

  筠儿连忙抬起头猛摇:「筠儿什么也可以应承你,但这个绝对不可以,如果
给夫人听见,不被打死也要被骂死了!我……我知你为什么不想我叫你少爷,你
是担心我会想起二少爷是不是?」

  辛钘确实是这样想,却料不到筠儿如此剔透玲珑,聪明灵巧,一眼便看出自
己的心思,只好微微一笑。

  筠儿说道:「这样好吗?我以后就叫你辛少爷,总可以了吧。倘若你是为了
我好,就答应筠儿好吗?」

  辛钘笑道:「好了,好了,一切依妳。」

  筠儿一笑,再次把头埋在他身上,轻声说道:「现在可以让筠儿和你一起洗
澡吗?」

  辛钘道:「我怕自己会忍受不住,到时妳可不要后悔。」

  筠儿再次抬起头来,一脸柔情的望住他道:「筠儿既是你的人,只要你喜欢
就是,况且前时人家已经和你……」说到这里,不禁羞涩起来。

  辛钘看见她的模样,笑道:「那时是我的不对,为了不想显露身分,还诸多
言语去骗妳,妳会怪我吗?」

  筠儿摇了摇头:「你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杨家,筠儿只有多谢,又岂有怨怼之
意。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姑爷会是个这样的人,二少爷死得太冤枉了!」

  辛钘叹道:「正是人面咫尺,心隔千里!一个人起了歹心,什么事也能做出
来。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而已。」

  筠儿默默点头,一对玉手移到他裤头,扯开了裤带,辛钘再没有阻拦,任她
把短裤脱掉,只听筠儿道:「辛少爷,你先进入浴盆,待筠儿脱了衣服再来服侍
你。」

  待得辛钘跨进浴盆,筠儿徐徐宽衣解带,不用片刻,已脱得光溜溜的,寸丝
不挂进入浴盆,便即为辛钘洗刷身子。

  辛钘问道:「妳向来便是这样服侍阳峭天?」

  筠儿点头道:「自我十五岁那年,夫人突然派我来这里服侍二少爷,就在当
天晚上,我的身子便给了二少爷,从此之后,暖床侍浴已成为我的工作。」

  辛钘笑道:「妳这个二少爷果然风流得紧,不但处处留情,便连家中的女人
也不放过!」

  筠儿微微笑道:「天性使然,二少爷常与我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说到
这里,玉指正好握住那话儿,不由美目圆瞪,朱唇半张,竟说不出话来。

  辛钘笑问道:「怎么呀?什么事让妳大惊小怪?」

  筠儿讪讪的道:「你……你这里怎会又大……大了这么多?」

  辛钘自然不说是吃了玄牝还精丹所致,只好乱说一通,谅她也不知晓,便说
道:「前时已经和妳说过,我所练的乃纯阳刚劲的武功,愈到火候,那里就愈加
刚强,也没什么奇怪的。」

  筠儿听后,心里一惊,问道:「这样会不会愈练愈大?」

  辛钘摇头笑道:「只要练到火候足够,到了一个阶段便会停下来,若然我没
有猜错,现在应该是极限了。瞧妳害怕成这个样子,很担心吗?」

  筠儿满脸红晕,轻轻点头道:「倘若会继续大下去,怎会不教人担心!」

  辛钘道:「妳是害怕容不下他?」

  筠儿更加羞涩难当,忙说道:「我……我可没说,不过……」

  辛钘笑道:「不过心里就是害怕,我说得对吗?现在给妳弄得硬绷绷的,难
过死了,要不要尝试一下?」

  筠儿听见,心儿不由「怦怦」乱跳,忙把眼睛垂下,低声道:「筠儿早已是
你的人了,还要问人家……」

  辛钘双手伸前,将她拥近身来,在俏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要妳自己说
出来,老子从来都不会勉强人。」

  筠儿怔怔的望住他,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不要在这里做好吗?我……我
想到床榻去。」

  辛钘道:「我素来最顺人意,妳喜欢怎样便怎样。现在妳背过身子来,该轮
到我为你刷身了。」

  筠儿一笑,依他说话把背脊靠在他胸膛。辛钘为她涂上皂荚,用手轻轻地揩
抹,只觉满手腻滑受用,口里啧啧称赞。辛钘双手从后绕到身前,百般温柔,当
他手掌掠过她一对美乳,筠儿禁不住身体一颤,轻声呻吟。

  辛钘双掌包住她一对乳房,轻抚搓揉,问道:「感觉好吗?」

  筠儿嗯了一声,低头下望,却见十根指头揉弄压挤,乳肉齾齾,不由越看越
感难耐,膣中作痒,花露细流。

  辛钘弄得起劲,一面吻着她耳脖子,一面加重手上的力度。

  筠儿终于抵受不住,回身用力抱住他,娇喘道:「不……不行了,你弄得人
家很难受。」

  辛钘笑道:「要是难受,咱们现在就到床榻去。」

  筠儿微笑不答,二人把身子冲洗干净,辛钘一把将筠儿抱起,走出内室。

  二人才一上了床榻,辛钘说道:「我刚来到长安,所去的地方不多,明儿妳
可有空陪我走走?」

  筠儿确没想到在这关头辛钘会这样问,心中虽感奇怪,却仍是点了点头,说
道:「我只要和夫人说一声便可以了,你有重要事情吗?」

  辛钘说道:「明儿是我认识紫琼刚好满一年,想买些礼物送给她,但又不晓
得女儿家喜欢什么,如果有妳在旁给我意见,我就放心了。」

  筠儿微微一笑:「你对紫琼姑娘真是很好,筠儿也为她开心。」

  辛钘笑道:「我对妳也很好呀,难道不是吗?」

  筠儿说道:「你对我好,筠儿自当然感觉到。夫人叫我服侍你,实在是筠儿
的福气,如果能够永远留在你身旁,我这一生就足够了。」

  辛钘探头亲了她一下:「妳跟我一起可能有很多凶险,不害怕吗?」

  筠儿摇头道:「只要能和你一起,再凶险我也不怕。是了,你明天为什么不
和紫琼姑娘一起出去?不想她知道吗?」

  辛钘道:「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妳可不能和她说呀。」

  筠儿点头道:「我不说是了,就只怕紫琼姑娘会来这里找你。」

  辛钘心想,只要紫琼不用仙术便行。当下便笑道:「咱们早点出去,早点回
来,她又怎会知道。」说完埋头在她的乳房上,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

  筠儿顿感畅美,早已怒突的蓓蕾变得更形坚硬,阵阵快感不住自乳房扩散,
便在辛钘轻轻咬嚼时,筠儿再难忍受那股美快,啊一声把身子拱起,娇喘起来:
「好……好舒服,求……求你再用点力……」

  辛钘用牙齿轻咬一会,接着用力吸吮挑动,一时吃得「唧啧」乱响,而右手
两根指头已来到她胯间,按着那颗小蒂儿着力揉搓。

  一个娇眉动听的呻吟,突然从筠儿口里迸发而出,身子同时硬绷起来,下身
一抖一抖的颤个不停。辛钘知她已是得趣,手上加多几分力度,直弄得筠儿花露
长流,不住从小穴缝涌出。

  辛钘双指一抹,却见湿浸浸一片,口里放开乳头,抬首笑道:「筠儿妳好敏
感啊,已湿得这么厉害!」

  筠儿娇羞难言,只好紧咬拳头,拚命死忍,突然下体一阵充实,穴眼儿猛地
被撑开,花甬已含住了两根指头,筠儿小穴一美,禁不住叫出声来:「啊!辛,
辛少爷……」

  辛钘笑问道:「要不要更爽一些?」

  筠儿张着迷离诱人的眼睛,怔怔的盯着辛钘,微一点头。辛钘迎她一笑,使
起双指神功,扣着膣壁顶部使力挖掘起来,怎料才掘了十多下,便见筠儿螓首乱
摇,口里「呵呵」直响,叫道:「不行……快停,快停,人家受不了……」

  辛钘那会罢手,倒掘得更加起劲,果然不费多久工夫,大股爱液随着手指的
扣掘疾射而出,一阵接住一阵,直溅得衾褥尽湿。

  筠儿何曾受过如此冲激,阵阵高潮险些让她昏晕过去,只得牢牢抱紧辛钘的
身躯,身子紧绷如拱桥,而胯间花穴依然疾喷不息,直到辛钘心满意足,休歇罢
手,筠儿娇躯一软,躺在床榻上不住喘气。


             第二回  倾心吐胆

  筠儿颓然若醉,全身颤抖不已。辛钘一个翻身,趴到她身上,紧紧拥抱住筠
儿,却见她神情涣散,美目迷离倘恍,如梦乍回,不禁微惊,问道:「妳……还
好吗?」

  只见筠儿缓缓张开眼睛,瞧着辛钘轻轻一笑:「我没事,只是刚才弄得太激
烈了,几乎回不过气来!」接着玉手在褥子一抹,立时惊讶起来:「啊!怎……
怎会湿成这样子?」

  辛钘笑道:「刚才妳如同撒尿似的,自然会变成这样子。」

  筠儿脸上一红,连忙道:「你且让我起来把褥子换掉。」

  辛钘摇头道:「现在换过,一会儿又弄湿了怎办!」说着把头一低,已吻住
她樱唇。筠儿全不忸怩而避,一对玉手围住他脖子,朱唇绽开,乖巧地接纳他侵
入的舌头,登时你含我吮,拥吻在一起。

  筠儿感到辛钘吻得越来越炽热,狂猛的激情让他变得有点粗鲁,但这股粗鲁
劲,却让她越发迷失沉醉。

  辛钘抱着这个细皮白肉的娇躯,一团欲火不住在体内翻腾,下身坚挺的欲望
显得更滚烫,正自牢牢的抵着她挺动,害得筠儿的心花一朵朵地怒放,把仅有的
少女矜持全然抛却,玉手移到他下身,把这根可爱的大家伙紧紧握在手中,气喘
喘道:「筠儿想……想要,给我……给我……」

  筠儿抬高臀部推挤他,表示她的渴求,然而辛钘却不着急,吻过她纤细粉嫩
的颈项,继而含住她耳珠,拉拉扯扯的吸吮起来。筠儿的气息变得加倍沉重急促
了起来,但辛钘全不理会,右手盖上她一边乳房,一面把玩,一面在她耳边道:
「喜欢我这样摸妳吗?」

  这句挑逗说话极度温柔,却又相当诱人,筠儿不由嗯了一声,马上作出了回
应:「喜欢,筠儿好舒服!好想……好想你插进来。」

  辛钘道:「妳先用小嘴为我抚慰一会,我才给妳。」

  筠儿自当然不会反对,说道:「你且让我起来,好吗?」

  辛钘拥抱住她一个打滚,改为女上男下,道:「妳掉过身子去,我也想看看
妳的小宝贝。」

  筠儿虽感害羞,但依然照做,掉转头趴在他身上,一对美腿大大的张开,跨
在辛钘的头上,一个鲜嫩迷人的花穴儿全坦露在他眼前。筠儿玉指轻舒,握住那
根骇人的巨棒,细看之下,果然比之前时又大了几分,芳心倏地一惊,心想如此
粗大之物,实不知能否承受得起。

  就在她还没转念之际,忽觉穴儿被手指张开,接着肉芽一酸,已被辛钘含在
口中,一阵难言的快感直窜上脑门,禁不住螓首一仰,轻轻「啊」了一声,想记
自己溪壑毕露,更加脸红耳赤,腆然难安。

  辛钘含吮一会,说道:「好一个鲜嫩红润的小宝贝,味道果然不错。」

  筠儿听得羞涩难当:「辛少爷不要再说,羞死人了……啊!不……不要这样
掘,筠儿会……会受不住……」

  辛钘笑道:「倘若受不住就再喷一回是了。」

  筠儿被他双指连番扣挖,登时美得飘飘欲仙,望着眼前这根雄纠纠气昂昂的
巨物,再也忍受不住,小嘴一张,马上把那颗头儿纳入口中,使足气力开始吸吮
起来。

  如此你来我往,直弄了半盏茶时间,筠儿终于抵挡不过,又再扑嗤嗤的喷出
水来,把辛钘弄得满脸尽湿,彼此方兴尽罢手。筠儿泄得浑身发软,滚卧在床。
辛钘见她满眼水雾迷离,不停喘着大气,便知她高潮未退,当下移到她胯间,扳
开那对修长的美腿,露出一个丰腴硕美的小穴儿,却见玉蛤歙张,水流交股,早
已湿得一塌糊涂。

  筠儿仍是似醉如痴,却也明白将会发生何事,淫兴顿生,伸手抓住辛钘的玉
龙,满眼春意道:「这样硕大吓人的东西,你……你须得慢慢来,筠儿实在有点
害怕!」一面说着,一面把个龙头在穴缝乱蹭。

  辛钘见着这般淫情浪态,便知她心口不一,索性调侃她一番,说道:「妳这
样一个小小的花穴儿,也难怪妳会害怕,其实我也有点担心,要是弄痛了我的小
筠儿,又如何能安。既然这样,倒不如便到此为止,妳道好吗?」

  筠儿听得大急起来,牢牢握住玉龙不放,心中骂道:「你这个人真是,人家
才只是说说而已,连这样也看不出来,可真是笨得到了家!」不由急道:「不,
筠儿想要,来嘛!」筠儿实在怕他舍己而去,忙即把头儿抵紧洞门,腰肢一送,
连头带冠已给她含住。

  辛钘只觉龙头一紧,却被腴嫩腻滑的玉蛤箍住,顿时美得嘘了一口气,赞赏
道:「妳好紧好湿,好像比前时紧多了!」

  筠儿给巨棒一撑,爽得连打几个哆嗦,见说张大美目盯住他,说道:「真,
真的很紧,只是一个头儿就美死人了!辛少爷来吧,求你填满……填满筠儿,好
吗?」

  辛钘咧嘴一笑,腰板着力往前一送,闻得「吱」的一声,一大股水儿立时被
压了出来,巨棒竟进了大半根:「哗唷!箍得好紧,真舒服!」便即慢慢抽插起
来。

  「啊!」筠儿掩着嘴儿轻叫一声:「你……你太粗了,又这么烫人……」

  辛钘笑问道:「妳喜欢还是不喜欢?」

  筠儿一面「喔喔」娇啼,一面点头:「喜欢……啊!不要碰那里,好酸好麻
啊,不能再碰……不行,要……要尿了!」果然才一说完,一股温热从深处迸射
而出,竟丢了一回。

  辛钘没想她会这么敏感,只几个起落便抵受不住,不由俯下身来,搂抱住她
道:「好没用的筠儿,两下子就泄出来。」

  筠儿羞答答的把头藏在他颈窝,轻声道:「还……还不是你,每一下都顶着
人家那里,叫……叫人家怎受得住。」

  辛钘一笑:「受不住即是代表舒服,要不又怎会马上高潮。」

  筠儿用力扭住他脖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只给你轻轻一碰,便觉酸溜溜
的,却又有点美甘甘,加上你……你这么粗,头儿又这么大,总是刮着人家的嫩
肉,就连心儿也给你刮出来了!」

  辛钘暗里一笑,说道:「听妳这样说,我真的不敢再动,若然再一抽动,妳
又受不住要泄,岂非大伤身体,这如何是好?」

  筠儿不知辛钘是存心揶揄,还傻乎乎信以为真,心中一甜,柔声道:「你对
筠儿真好,但这样不行,要你这样憋着不射出来,会很伤身的,筠儿舍不得你这
样。况且你如此……如此硬塞着不动,人家就更难过。」

  辛钘笑问道:「这样说,妳想我怎样做?」

  筠儿亲昵地抱紧他,双目尽是柔情:「筠儿好想你动,快一些也不打紧,只
要能让你尽兴,什么也不重要,况且人家也会快乐。」

  辛钘见她说得毫不矫饰,满是情意真挚,也大为感动,在她俏丽娇嫩的小脸
亲了一口,右手攀上她一边乳峰,轻缓揉搓,下身徐徐抽动。筠儿在辛钘温柔的
赐赉下,充实的快感越发强烈,只觉辛钘的动作渐渐加快,每一深送,均直抵花
宫,弄得她双腿簌簌抖动,股间丽水横流,漫溢四周。

  辛钘同样被那紧暖挤得密密匝匝,若非她水分充沛,恐怕寸步难移,正杀得
兴起之际,骤觉筠儿使力箍紧自己脑袋,口里颤声叫道:「又要来……又要来了
啊,不要停……千万不要停,啊!射……射了……」

  只见筠儿浑身抽搐个不停,又再攀上悦愉的高峰。辛钘并没有停顿,依然狠
抽疾捣,笑问道:「说与我知,是不是很爽?」

  筠儿失神地点着头,有气无力道:「爽……好爽……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实
在好棒了,不用怜惜我,人家还想要……」

  辛钘一笑,坐直身躯,双手握住她纤细欲折的蜂腰,又再急急投送,只见粗
壮硕大的巨龙不住地出入,「噗唧,噗唧」的扯得水花四溅。而筠儿一对美乳,
却被撞得滚上滚落,摇曳摆动,晃悠个不停。

  筠儿在强劲的冲激下,只得紧咬小手,苦颜强忍。然而,下身却仍挺动个不
停,着力迎凑。

  辛钘见她情动难抑,满脸尽是迷醉之色,更显她俏丽动人,也不由看得痴然
若醉,下身动得更狠更猛,如此疾攻数百下后,再也忍受不住,腰眼突然一阵酸
麻,双手牢牢抓住她纤腰,噗嗤嗤的泄了个痛快,接连几发,直泄得涓滴不剩,
方软倒在她身上。

  二人紧紧的搂抱在一处,彼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得平缓过来,辛钘轻抚
着她那红冬冬的俏脸,说道:「今次真是舒服,妳呢?还好吗?」

  筠儿抱住他亲了一口,微笑点头:「美得快要升上天,多谢你!」

  二人缠绵一会,不觉双双进入梦乡,待得筠儿醉转过来,已是掌灯时分,忙
即匆匆穿衣离榻,走出房间为辛钘准备晚饭去了。

  次日早晨,辛钘绝早起床,筠儿为他梳洗完毕,二人便离开房间,刚走过一
条长廊,忽见李隆基迎面走来,辛钘上前道:「李大哥好早啊。」

  李隆基微微一笑:「辛老弟你也早呢,今天这么早便去练功?」

  辛钘道:「不是去练功,只想到城里买点东西,你知我初来京城,正是人生
路不熟,便叫筠儿陪我走一趟。」

  李隆基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也不阻挠老弟了。」

  辛钘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说什么客气话,倘若老哥没有事,就一起走走
如何?」

  李隆基善与人交,向爱结识英贤,虽见辛钘年纪轻轻,倒是个热血男儿,对
他早已存着好感,视若挚友,现听他这样说,当下说道:「若然不打扰老弟,隆
基奉陪就是。」三人并肩离开杨府,径往长安城走去。

  晨光初上,远远便看见城中一座殿宇,巍峨高峻,竟高出平地数十丈,只见
青灰殿顶,翠绿屋脊,红柱粉墙,鎏金门窗,尽皆盛妆艳饰,莫不斑斓淋漓。

  辛钘望着这座天宇中的雄殿,徐徐说道:「好一座阔大不羁,气度非凡的宫
殿!这就是咱们的大唐帝国了!」

  李隆基道:「这是屹立在龙首原上的含元殿,但凡有国家仪式大典,都是在
含元殿举行,『千官望长安,万国拜含元』,说的就是形容大朝会的盛况。」

  辛钘含笑问道:「老哥是皇亲国戚,这座含元殿你是常来的了?」

  李隆基摇了摇头:「也不是,小时陪着父亲,确常在皇家宫苑出入,这几年
因身处外地,且回来不久,再也没进过去了!」

  辛钘不解道:「这倒奇怪了,以你老哥一表人才,又是龙孙帝子,莫说在宫
中领个要职,便是王侯将相,也应该不成问题吧?」

  李隆基叹气摇头:「老弟你有所不知了,目下形势,可说今非昔比,当朝天
子虽是我的三伯父,只是……唉,不提也罢!」

  辛钘更加不明,正要发问,忽听得身旁的筠儿道:「李公子不肯奉职,莫非
是为了韦皇后的事?」

  李隆基听得眉头一扬,心想这个丫头见事倒也透彻,叹道:「这几年我身在
潞州,担当别驾一职,但我这个剌史佐官,只是一个闲官,可说并无实职,闲时
便约些同僚吃酒打牙儿,对宫中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少。」

  辛钘听见瞪大眼睛:「你好歹也是个小王爷,竟……竟去当这种差事?」

  李隆基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我当时年纪尚轻,就是给我高官重职,我
自己也担当不来。那时我在同僚口中得知,自从阿母子崩驾,宫中已变得不成样
子了!」

  辛钘问道:「阿母子?这人是谁吶?」

  李隆基微笑道:「阿母子就是武后,宫里的人直来都是这样称呼她。」

  辛钘「啊」了一声,顿即恍然,李隆基续道:「我三伯父虽然天性懦弱,登
极之后,就更加不堪,便如着了魔似的,变得是非不分,亲疏不辨,黑白不明,
忠奸不清,凡事不论大小,全由他老婆女儿摆布!现在国家一切大权,都落在韦
后手中,宰相以下的重臣,无一不是她的亲信。」

  李隆基又道:「莫说是我本人,便是我父亲和姑母太平公主,同样被她排斥
在外!我不妨与你们说,在目前这种环境下,只要有丁点儿言行不慎,咱们李唐
宗室随时都有灭门之祸!」

  辛钘听完他的说话,心中不由一凛,忽地想起宫中那个妖孽来,低头想道:
「莫非这一切都是那个恶魔所为?就算皇帝再窝囊,决不会变得如此快,除非鬼
摸脑壳,或是脑袋给驴子踢了一脚,方会这样。但妖怪肆虐宫闱的事,我要不要
和他说好呢?」

  李隆基见他低头沉思,正想得邓邓呆呆,问道:「老弟想着什么?」

  辛钘猛然醒转,抬头道:「老哥,你既能全不避讳,倾心吐胆的把这事说与
我知,无疑是当我是至亲兄弟,辛钘不能不把这事说你知。」李隆基茫然不解,
怔怔的望住他,说道:「你我义同骨肉,辛老弟但说无妨,到底是什么事?」

  辛钘道:「我认为皇宫里有妖怪出没。」

  李隆基和筠儿齐觉一惊,一时难以置信,李隆基道:「你……你是说笑吧?
鬼神之说,岂能当真!」

  辛钘道:「我没有骗你,你知我自小学道,兴妖作孽,焉能逃出我的法眼,
况且紫琼也是此道的大行家,前时也有和我说起此事。皇宫之内确有妖气袅绕,
以卫社稷,必须早早断除,方可屏绝后患。」二人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由有几
分相信,李隆基问道:「听老弟你这样说,该如何应付才是?」

  辛钘道:「紫琼曾说这妖孽厉害得紧,要把他找出来并非容易的事,我和紫
琼早已筹商对策,打算找机会潜入宫中。这样做虽然有点危险,更不知能否找得
到这妖物,但为了匡时济世,光复社稷,就是再艰难也得一试。」

  筠儿吃了一惊:「辛少爷……你……你要进宫和那妖怪周旋,能……能斗得
过吗?」辛钘摇头道:「我也不知能否拾掇他,只得尽力而为。我这段日子埋首
练功,便是为了这个原因。」

  李隆基对妖魔一事仍是半信半疑,虽然这样,但见辛钘如此浩然正气,心中
好生感动钦佩,当下道:「老弟不怕涉危履险,视险如夷,实在教人敬佩!但要
潜形入宫,确实不容易,恐怕老弟难以做到!虽然我在宫中没有供职,但朋友知
交倒也不少,待我与他们打点打点,为老弟寻个职司,你道如何?」

  辛钘笑道:「老哥好意,兄弟先在此谢过!但这个妖物深藏宫中兴风作浪,
且能拨乱朝纲,必是隐藏在皇帝身边,方能操控朝政,一般职位,恐怕难以接近
皇上。」李隆基点头一笑,说道:「瞧来也有道理,要接近皇上,除了他身边的
太监,相信也没有多少人!」

  辛钘连忙道:「你不要说笑,要我做太监,倒不如要了老子的命。」筠儿听
见,不禁掩着嘴巴「噗哧」一笑。

  辛钘笑道:「其实我和紫琼已想到一个方法。」当下便将他如何认识崔湜和
上官婉儿,打算倚仗他们的势力混进入宫,一一全与他说了,关于窥视上官婉儿
淫行一事,辛钘自然隐去不说。

  李隆基听毕,摇头叹道:「我认为不妥,你可知道二人是什么东西?」

  辛钘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上官婉儿是皇帝老子的小老婆,崔湜却是
她的姘头,但这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李隆基道:「话可不是这样说,崔湜这个小子早就臭名远播,宫内宫外,无
人不知,还有这个上官婉儿,直是个没槽道的行货子,姘头一个接一个!此女和
韦后同是一窝儿,树立私党,广纳贿赂,无所不作,你沾带到她身上,没的污了
自己名头,该得三思才行。」

  辛钘笑道:「我正怀疑妖物是附在这些人身上作怪,只要能混在他们中间,
就更容易寻得那妖物所在,要灭魔除妖,就不能顾忌太多。」

  李隆基沉思一会,也觉有点道理,说道:「老弟此举如入鲍肆,韦后身边尽
是些小人之辈,万事须得小心。」

  辛钘道:「这些人我辛钘倒不放在眼里,谅他们也不能对我怎样,只是隐在
一旁的妖孽实非易与,我是否能敌得过他,确实没多大把握。」

  筠儿满脸忧色,说道:「既然这样危险,你……你不如另想他法,不要冒这
个凶险,好吗?」

  辛钘见她一脸焦心毁颜,心下感激,当即笑道:「我会尽量小心行事,筠儿
妳不用太过担忧。」

  筠儿说道:「你要去对付妖魔鬼怪,又怎叫人不担心!」

  李隆基道:「筠儿就说得对了,邪魔妖怪可不同一般人,要对付他们,并非
单凭武功便能成事,若然危险,依我看还是算了。」

  辛钘虽然明白二人是对自己好,但玄女娘娘既然派遣彤霞来此相助,无疑是
下了旨意,但这事又岂能和他们说,现听见李隆基的说话,也只好微微一笑,说
道:「难道你想李唐江山落在他人手上?」

  李隆基忙道:「当然不想。」

  辛钘道:「既然不想,就先要把宫中的妖物铲除,方可有望。」

  李隆基登是无语,一时竟难以反驳。辛钘笑道:「不要再说此事了,总之我
一切小心就是。」

  说话之间,不知不觉已来到长安县的光化门,进入光化门,便是永安渠,此
渠流经修德和辅兴两坊,西面却是店铺林立的安定坊,古朴盎然的千福寺,直挺
挺的兀立在三人眼前。


             第三回  扶善惩恶

  是时朝阳初升,京城内的店肆仍没营业。三人走过安定坊,离远便见千福寺
外摆着数十个地摊,摆卖着形形色色的小物儿。

  千福寺原为章怀太子李贤的邸宅,咸亨四年寄舍为寺院。李贤是武则天第二
子,只因宫中时有流传一则闲话,说他并非武后所生,却是武后亲姊韩国夫人之
子,李贤心疑恐惧。调露二年,明崇俨被强盗杀害,武后疑是李贤所为,果在东
宫马房搜到数百具铠甲,终被流放至巴州。

  武则天仍怕他轻举妄动,派丘神绩到巴州监视他,丘神绩竟误会了武后的意
思,逼使李贤自杀,武后得知此事后,立贬丘神绩为迭州刺史,并追赠皇太子地
位,谥章怀太子。

  李贤当太子时,有感母亲为了权力,把母子亲情弄得荡然无存,便作有黄台
瓜辞,「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犹尚可,四
摘抱蔓归。」,此诗以藤蔓比喻母亲,四瓜代表母亲四个儿子,盼望能让母亲醒
悟。然而这首千古绝唱,仍是改变不了章怀太子的命运。

  辛钘素来喜好热闹,看见有东西摆卖,当下兴匆匆的走将过去,张眼一望,
也不由为之呆住,看见摆卖的东西全是些半零不落、又破又旧的物事!如一些百
衲布衣、破孔鞋子、缺口花瓶、破锅敝笱等,全都是些破铜烂铁,残旧无用的东
西。

  再看那些摊贩,无一不是风烛残年的长者,有男的,有女的,更有些肢体残
障、衣衫褴褛的中年汉。这些破旧斑残的东西,京中的富贵人家自然不会问津,
便是一般人家,也难把这些东西放在眼内。

  辛钘看着这等情景,不禁长叹一声,便连身旁的李隆基,亦瞧得嗟叹摇头,
欷歔不已。辛钘跑过的地方可说不少,穷苦人家也见多了,却没想到在这靡丽繁
华的京城里,也有这等教人惋叹的事情!

  筠儿同样看得心头发酸,低声说道:「每日破晓时分,他们都会在城门外等
候,待得宵禁一过,城门打开,趁着街鼓未响,店铺还没开门营业,便集中在这
里摆卖,因他们没有本钱,所有货品,都是从垃圾堆捡回来的,运气好的,或许
捡得有点价值的东西,倘若运气不好,当日便要忍饥受饿了!」

  李隆基叹道:「这些人每日都在这里摆卖?」

  筠儿道:「人每天都要吃饭,你可以饿一日,却饿不了两天,在我还没进杨
府前,同样遭受过这些日子。公子你是贵胄之家,或许不明白其中苦处!」

  辛钘说道:「但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会有人买吗?」

  筠儿喟然道:「买的人当然不多,但有些清贫人家贪图物品便宜,间歇也会
来帮寸。其实只要有人会买,能够换得一两个文钱,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三人来到一个小摊子前,但见地上铺着一张青荅布,上面放满大大小小的石
子,再看那摆卖之人,却是一名年约六十的老者,鹄面鸠形、面容憔悴,一看便
知是个饱尝风霜的人。

  辛钘大感奇怪,蹲下身子,拈起一枚鸡卵大小的石子,掂量一下,拿在手上
仔细打量,只见石子表层异常光泽滑润,石上还有几道红绿色斑纹,颇为特别,
便向那老者问道:「老丈,请问这石子是什么名堂?」

  那老者摇头道:「不知道,都是在山上捡到,公子若喜欢,一文钱三枚。」

  辛钘再找起其他石子看看,都是大同小异,瞧来这些石块并非什么奇珍异宝
之物,只是外表特别,这老者才检回来摆卖,遂问道:「这都是检来的!但要找
到这样漂亮的石子也不容易呀,必定跑了很多山头才找到吧?」

  老者叹道:「食不餬口,力未赡农!人老了,身骨子又不争气,只好干些没
本钱的买卖,到处捡些东西来摆卖,盼能买得一分半钱,免得饿死街头,说来真
是惭愧!」

  李隆基在旁问道:「老丈现在没有子女照顾吗?」

  老者摇头道:「原本是有个儿子,本是淳于处平麾下一名小兵,不幸在沂州
一役,给突厥军杀了,我婆子痛失亲儿,一病不起,也随他去了,便只留下我这
个老骨头。」

  辛钘问道:「你儿子为国捐躯,难道没有丝毫犒赏慰劳?」

  老者又摇头长叹,说道:「这小小的犒赏,又能济什么事!当年老夫追随薛
将军远征高丽,大破高丽军,连陷南苏、木底、苍严三城。在这战役中,老夫送
了一条大腿,才是派发二两白银,遂将老夫送回老乡,这么一星儿银两,便用来
做小买卖亦不足够,要不然,也不会落魄到这步田地!」

  李隆基道:「原来老丈是薛仁贵薛将军的部下,失敬,失敬!」

  老者挥手道:「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实不消多提。」

  辛钘叹道:「老丈当年投袂荷戈,保境息民,没想会落得如此下场,老丈行
动不便,仍要四处捡拾石头为生,也难为你了。」当下伸手往腰袋一摸,身上便
只有二两白银,而这些银子,却是前时冒名杨峭天,从杨家取来的,本想用来买
礼物给紫琼,但此情此景,他也不再想了,把银子全掏了出来,递与那老者道:
「请老丈收下这些银子,虽然不多,省吃俭用倒可维持一段日子。」

  只见那老者不住挥手摇头,说道:「这样不可以的,老夫虽然是穷,但还有
点儿骨气,请公子收回银两。」

  辛钘拈起刚才那枚石子,说道:「你说这些石子一文钱三枚,这只是老丈你
不识货,我认为这枚石子,足可值得六七两白银,我就买下这个,瞧来已算是便
宜我了。」

  老者何尝不知道这石子的价值,这类彩石子随山可见,说句不好听,实在是
一文不值,忙道:「这个……这个怎值二两银子,公子爷说笑了!」

  辛钘笑道:「只要我认为值得就是,老丈不用和我讨价了。」

  老者无奈,只好收下:「老夫就多谢三位了。」

  辛钘把那枚石子收入怀中,正当他徐缓站起身子,忽闻么喝四起,接着「啪
啦啪啦」几声巨响,像是器物掉在地上的破碎声。辛钘循声望去,却见几名身穿
青衣的壮汉飞腿乱踢,把地上摆卖的东西踢得七零八落,嘴里仍嚷骂不休:「哪
来的老不死,这是德静王出入城门的要道,岂容你们在此摆卖。」

  一个老太婆眼见摆卖的东西被弄得破丢不落,悲从中来,哭道:「众位爷门
行行好,不要再踢啦……」

  老太婆话还没说完,一个汉子骂道:「妳啰唆个什么,快给我走开!」伸出
葵扇似的大手往她身上一推。那老太婆年纪老迈,怎能承受得起,身子往后直摔
倒下去!

  辛钘看得怒从心起,见那老太婆快将跌在地上,已不容他再想,当即使起飞
身托迹,流星赶月般飞身上前,右手一抄,已把那老太婆接住,扶她坐在地上,
回首一看,几个大汉依然往其他摊子乱踢乱踹。辛钘登时怒火中烧,抽出腰间的
双龙杖,怒吼一声,径往那些大汉扑了过去。

  随听得「喔唷,喔唷」之声此起彼落,转瞬之间,便只见十多个大汉卧满一
地,捧头抱脚的滚来滚去,口里「啊,啊,啊」的呻吟不绝。

  辛钘挺起胸膛,当中一站,破口骂道:「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泥猪瓦狗,连
老人家也不肯放过!究竟是什么人叫你们来捣乱?」

  一个粗眉汉子虽然脚骨折断,痛得一张脸皮不住价抽搐,仍是怒目咬牙道:
「哼!小子你少逞威风,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咱们是德静王府的人,你胆敢如此
放肆,便是瞧不起我家王爷。」

  辛钘怒道:「德静王又如何,天子脚下岂容你等狗才横行霸道,作威作福!
究竟那个德静王是谁,老子倒要会一会他,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竟如此专横跋
扈!」

  李隆基走将前来,在辛钘耳边道:「德静王就是武三思,素来专断横行,要
不也养不出这些狗奴才。」

  辛钘听见了武三思这名字,登时记起紫琼曾说过此人,低声说道:「原来是
他,就是和上官婉儿有路的家伙!」

  李隆基点了点头,轻声道:「武三思仗着有韦后撑腰,连皇上也给他几分面
子,今趟咱们得罪了他,恐怕后患无穷。」

  辛钘天生一铳子性儿,加上年少气盛,见着这等不平事,又如何克制得,现
听见李隆基的说话,也不当作一回事,愤愤道:「得罪他又如何,宁为玉碎,不
为瓦全,我一于和他斗到底,看他怎地奈何我。」

  李隆基道:「以老弟的武功,自然不会怕他,但你可知道,武三思此人素来
跋扈自恣,难保他不会将气发在这些老人家身上!只要你一离开,他们便要遭殃
了,莫非你要每天候在这里保护他们?」

  辛钘给他说得呆在当场,回心想想也是道理,但一时亦想不出对策来。

  李隆基道:「倘若有人到王府通风报讯,或是有差役赶来干与,就更加麻烦
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先行护送他们离开这里,免得难为了这些老人家。」

  辛钘点头道:「老哥这话极对,事不宜迟,咱们先离开这里再算。」

  当即一面通知各人离开,一面为他们收拾散乱在地的东西,三人携老扶弱走
出城门,距离长安数里处,李隆基问道:「不知老丈您该如何称呼?住在什么地
方?」

  那老者道:「老夫姓丁,人人都叫我老丁,住在城西荳水井。」

  李隆基取出一绽金子,交与那贩卖石子的老者,说道:「为了安全起见,看
来暂时不能再摆卖了,这里有些银两,大家先行分了,也可挨磨一段日子,打后
再作打算好了。」

  老丁本想不愿收取他的银子,但回头一看,见众人个个愁颜不展,只好腼颜
接受,感激道:「老夫实在……实在不知如何感谢公子,唯愿公子福寿绵绵,日
后早登科甲,荫子封妻。」

  李隆基道:「丁大叔言重了,过得几天,我会再去探望大叔。」

  老个长长一揖:「老夫在此为大家多谢两位公子爷。请两位公子留下名讳,
好让老夫为两位祝祷祈愿,以报厚恩。」

  辛钘双手乱挥,说道:「丁大叔不用客气了,咱们这样做,只是看不过那些
恃势凌人的家伙,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有点事办,要先走一步,过几天再
拜会丁大叔。」

  李隆基道:「丁大叔,记住我的说话,暂时不要再摆卖。」

  老丁知道二人不想说出名字,亦不便再问,拄着拐杖躬身道:「公子的好意
老夫明白,两位公子爷既然有事在身,老夫也不敢阻搁,便此别过。」

  三人走出数丈,辛钘说道:「武三思可能会另派人追来,咱们在后暗暗护送
他们好吗?」

  李隆基点头同意,说道:「这样也好,但刚才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同行?」

  辛钘笑道:「你适才没看见吗?那个丁大叔不住问长问短,又这般客气,教
我浑身好不自在。」说着三人随即踅回,在后暗暗跟随。

  筠儿瞧着他微微笑道:「你二人施恩不望报,连姓名也不愿留下,常人道:
『为善者天报以福,为非者天报以殃。』我相信好人自有天报。」

  辛钘笑道:「上天如有福报,也不会少了我的筠儿,老哥你说是吗?」

  李隆基点头一笑:「这个当然,老弟你的福气可不小,身边有个如此福惠双
全的俏丫头,连我也感到妒忌呢。」

  筠儿脸上一红,不由娇嗔起来:「人家不和你们说了!」

  辛钘说道:「我与老哥认识已有一段日子,还不知你成家没有?」

  李隆基微笑点头:「我已娶有一妻一妾,生了一子一女,老弟你也得加把劲
儿,早点把紫琼姑娘娶过门吧。」

  辛钘笑道:「这个当然,咱们哥儿俩就比一比劲力,看谁的孩子多。」

  三人说说笑笑,蹑着老丁等人走了一段路程,看见武三思并没有派人追来,
相信已经安全,方往来路踅回。

  筠儿低声问辛钘:「你不是说要买东西送给紫琼姑娘吗?」

  辛钘把所有银两买了那枚石子,怀里已空空如也,只好微微一笑:「刚才已
经买了,妳没看见吗?」

  筠儿听了已明白他的意思,再没有问下去。

  三人回到杨府已是辰未巳初,刚好过了辛钘练功的时间,他一回来便直奔玲
珑轩,看见紫琼连忙道:「对不起,今早入城买点东西,回来迟了。」

  紫琼含笑说道:「你迟到该和彤霞说才是,无须对我说。」

  辛钘搔了搔头顶,从怀里掏出那枚石子,说道:「我有东西送给妳。」说着
牵起她的玉手,把石子放在她掌心。

  紫琼凝望着手上的石子,问道:「这就是你今早要买的东西?」

  辛钘点头道:「今天是咱们刚好认识一年的日子,只可惜我囊空如洗,穷得
要命,无法送给妳什么贵重的东西,只能给妳这个。」

  紫琼把石子牢牢包在掌心,满眼柔情的盯着他,轻声道:「多谢你,只是你
这分心意,已经没有东西能超越它了。」

  辛钘高兴不已,紧握住紫琼双手,问道:「只要妳不嫌弃就行,方才我还在
担心,只送妳一枚不值钱的石子,担心会令妳不高兴呢。」

  紫琼嫣然笑道:「用二两银子买一枚石子,还说不值钱。」

  辛钘稍微一愕,当即笑道:「原来……原来妳什么都知道了。」

  紫琼点头轻笑:「你的心意紫琼会永远记住,也会好好保管你这分心意。最
难得你具有侠义之心,看见你这分侠骨柔肠,紫琼真的很高兴。」

  辛钘笑道:「妳说得兜儿这么好,怎地一点奖励也没有?」

  紫琼嘴含微笑,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这样可以了吗?」说完在他脸上
亲了一下。

  一阵如兰的幽香,直扑进辛钘的鼻子,心中不由一荡,趁着紫琼靠近身子,
辛钘连忙将她搂住,两具身躯登时贴得密密匝匝,滴水不漏。

  紫琼身子一软,把个凹凸有致的娇躯依偎着他,任由辛钘将她抱紧。

  辛钘望着紫琼那张绝世独立的美貌,直瞧得眼狂心热,爱欲交集,一投欲火
直烧上心头,把头一低,吻上紫琼的小嘴。

  紫琼徐徐闭上眼睛,送上香舌,顿觉小腹被一根粗硬牢牢抵住,且不住推挤
磨蹭,惹得她情兴大动,膣道立时阵酥阵麻。这份难耐的骚动,让她不得不把辛
钘抱紧。

  辛钘固定住紫琼的脑袋,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当他右手握住一个乳房时,
紫琼猛地一颤,绽出一声美妙的呻吟。辛钘隔着衣衫把玩有顷,体内那股欲火再
难压抑,忙抱着她滚到床榻上,正要动手解除她衣服,紫琼连忙握住他双手,摇
头道:「现在不可以,你还要去练功。」

  这刻如箭在弦,辛钘岂肯便此罢手,见他气急喘促,一面扯开紫琼的腰带,
一面说道:「兜儿忍不住了,妳……妳就可怜一下兜儿,让我好好爱妳!」

  紫琼见他满眼欲火,不禁心中一软,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低声道:「兜儿,
你越来越缠人了……啊!轻一点儿,你咬痛我了……」她的前襟已被辛钘掀开,
低头望去,看见辛钘正在埋头苦干,双手捧着自己的一边乳房,兀自吃得津津有
味。

  辛钘见紫琼不再推拒,一面含住她乳头,一面动手去脱她的衣服。紫琼给他
弄得难过之极,扭动身躯配合他的举动,终于被辛钘脱得一丝不剩。

  便在辛钘把身上的衣服脱清光,紫琼伸手到他胯间,握住那根硕大无朋的巨
棒,发觉触手火烫炙热,不停「突突」脉动,遂问道:「兜儿你硬得很厉害,是
不是很难过?」

  辛钘猛地点头,气急败坏道:「难过死了,现在就让我进去好吗?」

  紫琼见他急得满头大汗,牙关紧咬,狼狈万状,也不禁暗暗好笑,却又心生
怜悯,主动将自己大腿分开,握紧他的肉具,把个龙头抵住阴阜,说道:「我的
兜儿,来要紫琼吧……嗯!好……好胀好舒服,兜儿越来越可爱了……」

  辛钘趴在她身上,让紫琼紧紧拥抱住他,说道:「我也好舒服,会不会插得
太深,弄痛了妳?」

  紫琼双眸尽是情意,美目半张,怔怔的盯住辛钘的俊脸,轻声道:「不用理
会我,紫琼不怕痛,只要你舒服就行。」边说边抛动腰肢,着力迎凑。

  辛钘每次和紫琼做爱,都显得格外兴奋,只消抽动几回后,便会渐渐忘形起
来,动作变得又狠又劲,往往把紫琼弄得高潮不迭。

  百余下过去,已见辛钘越杀越勇,运棒如风,深藏花径大肆出入,阵阵花露
随棒而出,溶溶脉脉,四下飞溅,打得二人腿间湿漉漉一片。

  紫琼无助地紧攀住他身躯,任其抽戳冲杀!紧窄的甬道本就难容他的粗长,
早把玉茎箍得密不透风,再经这般狂猛凌厉的插弄,强烈的快感一浪高似一浪,
无可息止。

  「嗯!」紫琼委实抵挡不住,第一度高潮终于降临,但见她妙目如丝,紧盯
住辛钘道:「兜儿,我……我不行……不行了,用力抱紧我,让紫琼全泄给我的
兜儿!啊,要来……兜儿,我要……要来了……」

  辛钘一面抽动,一面欣赏她那高潮将至的失神艳色,只觉紫琼一颦一容,均
尽态极妍,也不由看得亢奋莫明,当下道:「全给我,把妳的一切都给我。」

  紫琼丢得浑身发软,迷迷糊糊道:「都给你了……全都给你了……」

  辛钘道:「是,妳都给我了,现在也该到我给妳,妳喜欢要我的吗?」

  紫琼用力搂住他脖子:「要……只要是兜儿的,紫琼都要。亲我,好想你亲
我。」辛钘当然不会让她失望,二人再次吻在一处。

  辛钘口里吻着她,手里握住她一个乳房,着力搓揉。一口气又抽插数百下,
辛钘亦感渐渐不继,泄意倏生,当下腰板加力,插得越发起劲。

  如此狠攻猛戳,紫琼又觉有点意思,在他口腔道:「又……又再不行了,紫
琼要……要来!」

  辛钘忙道:「我也差不多了,咱们一起来好吗?」

  紫琼凝望着他,微微点头,辛钘奋力狂捣数十下,腰眼一酸麻,立时射了出
来,紫琼被热浆一烫,不由阴中一紧,咬着玉龙吸吮一会,也跟随他丢了。


             第四回  掷级承矛

  高潮过后,二人依依不舍的抱作一团,待得兴奋渐缓,辛钘吻着她娇嫩滑腻
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发觉能与妳尽意随心的干弄,比之什么玄女九式还要快
活。妳呢?妳也有我这种感觉吗?」

  紫琼亲昵地点了点头,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我倒没意见,只要是和
你做,紫琼已经很满足了!」

  辛钘听见,高兴莫名,用力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笑道:「听见妳这样说,比
之什么都来得高兴。紫琼,辛钘今生今世,都会好好爱妳疼妳,妳千万不要离开
兜儿,答应我好吗?」

  紫琼也知自己对辛钘越陷越深,直是难以自拔,此刻听着他这番说话,一丝
丝的甜意直涌上心头,颔首道:「兜儿,我也不想离开你。」

  辛钘兴高采烈道:「这样说妳是答应我了?」

  紫琼见着他那雀跃兴奋的样子,再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双手牢牢圈住他脖
子,微笑道:「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够不答应吗!」

  辛钘忭跃之极,颠头耸脑道:「实在太高兴了,不如咱们再来一次,好好的
兴祝一番如何?」

  紫琼「噗哧」一笑:「你真是的,分明是找藉口,我才不理睬你呢。」

  辛钘不容分说,凑头便往樱唇亲去,紫琼还没来得反应,爱郎的舌尖已猛地
闯了进来:「嗯……兜儿……」说得一半,话声已被全然封闭住。

  紫琼半推半就,最终融化在辛钘的热情中,变得和他一样狂热,两根舌头缠
绕滚翻,彼此追索对方的甜蜜。便在此时,紫琼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把舌头抽
回,辛钘正感奇怪,彤霞的话声忽地从榻旁响起:「姐姐,请恕妹妹打扰。」

  二人愕然望去,却见彤霞已站在床榻旁。紫琼登时满脸通红,忙把压在身上
的辛钘抱紧,生怕自己的娇躯让彤霞看光,说道:「妹妹进来也不通知一声!」

  彤霞微微一笑,说道:「是妹妹不好,姐姐勿怪,只因有要事得立即与你们
说,实在迫不得已。」

  紫琼听见,知道必定有事发生,连忙屈指一算,微显惊讶,遂向辛钘说道:
「兜儿,武三思终于找上门来,不用多久便会来到这里。」

  辛钘听了一呆,不解道:「他……他怎知道我在这里,难道我被人蹑住?」

  彤霞说道:「或许今早那些人当中,有人认识你是杨峭天,所以将你误认是
他。不管怎样,武三思目前是皇帝的人,你必须小心应付。」

  辛钘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怒意顿生:「好呀,我还没找他算账,他竟自己
找来。」说着滚身下榻,晃着玉龙匆匆拾起地上的衣服。

  紫琼失去了遮掩,忙扯过被子盖住身子,彤霞看见揜口一笑,说道:「妳我
都是女人,姐姐又何必介意。」说完转过身子,免得紫琼尴尬。

  二人连忙穿回衣服,辛钘把双龙杖在腰间一插,说道:「这是他自找的,可
不要怪我。」

  紫琼在旁道:「武三思和上官婉儿关系密切,兜儿你要谨慎行事,最好多留
余地,不要做得太过分,阻碍咱们灭妖的计划。」

  辛钘想想也是,点头应允,彤霞说道:「还有你要顾及杨门一家,要知和朝
庭树敌,真个可大可小,随时会有灭门之祸。」

  三人还没来到大厅,便见不少杨门子弟直奔大厅,个个手执兵刃,一副如临
大敌的模样,再走几步,只见筠儿迎面急奔而来,看见辛钘等人,忙道:「不好
了,武三思带了很多兵马把杨府包围住,声言要找老爷和你。」

  辛钘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有多少人马?」

  筠儿说道:「相信有二三百人,老爷着我通知你,叫你马上到大厅去。」

  刚走进大厅,已见厅上挤满了人,居中的座位上,只有杨夫人独自坐着,并
不见杨曲亭在场。众人一看见辛钘,立即奔将前来,马元霸一拍辛钘的肩膀,竖
起拇指道:「老弟做得好,能够见义勇为,这才不失男儿本色。」

  辛钘问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小雀儿点头道:「李公子和筠儿把一切都说了,连老人家也欺负,他们真不
是人。」

  辛钘连忙走到杨夫人跟前,忙问道:「娘,爹呢?」

  杨夫人道:「他带同门下弟子出去迎接,但都这么久了,还没见回来,实在
令人担心,兜儿你赶去看看。」

  辛钘连忙点头道:「兜儿现在便去。」说话一完,便即急步走出大厅,众人
立即跟随在后。

  杨夫人把李隆基叫住:「李公子,我知你们李家和武三思素有嫌隙,实不宜
露面,你和令妹还是退避一下好。」

  李武两家确实早存介蒂,韦后勾结武三思专擅朝政,并以其从兄韦温掌握实
权,韦后时常防着李家和太平公主,不时在皇帝面前陷害李隆基老爹李旦,幸好
皇帝和这对弟妹甚相友爱,没有理会韦后的诬陷。

  李隆基略一沉吟,他虽非惧刀避剑之辈,更不是害怕了武三思,但为了父亲
和李家上下,教他不得不犹豫起来,几经思索,权衡轻重,只好点头应承,并同
妹妹舒柔告辞了杨夫人,离开大厅。

  辛钘大步疾行,紫琼和彤霞二人紧随在旁,马元霸夫女、宫家两兄妹、杨静
琇、筠儿等人在后跟随。走出屋前广场,看见杨门弟子早已分布广场四周,列成
队形,严阵以待。

  来到大门口,却见杨曲亭背负双手,挺然卓立,神情极度庄重端严,大有侠
者之风。在杨曲亭两旁,分站着六名杨门高手,凝视着眼前一排排的官兵。

  辛钘快步上前,奔到杨曲亭跟前,说道:「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由兜
儿而起,请爹千万不可插手,就交由我自己解决好了。」

  杨曲亭捋须摇头:「兜儿你此言差矣,武三思派人指名要见我和你,我又岂
能置于事外,况且你的事就是杨家的事,纵有天大的事情,我父子俩并肩子上就
是。」

  辛钘听后大为感动,环目一扫眼前的官兵,却见个个腰悬横刀,把杨府围得
密匝匝的,当中站着一个年轻军官,一身锁子明光甲,三十岁左右年纪,光凭此
人的年龄,决计不是武三思。辛钘心中嘀咕,向杨曲亭问道:「武三思似乎不在
这里,他的人呢?」

  杨曲亭道:「这些全是前头步队,先来这里立威,他的人却未到。」

  辛钘鼻哼一声:「好大的架子。」说话甫毕,便见十多骑徐徐而来。辛钘张
眼望去,见当前之人是个年约五十,白净脸皮,三络髭须,一身宝蓝锦服的中年
人,满脸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模样。辛钘心想:「瞧来此人就是武三思了,好
一个傲世轻物的家伙,今日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

  转眼之间,武三思已领着众骑来到杨府前,马上十多人全是武官打扮,颐指
气使,一看便知是些鼠凭社贵、狐藉虎威之辈。那青轻军官看见武三思,忙召开
官兵让出一条大路。

  杨曲亭见着武三思的气派,眉头一紧,踏上两步揖道:「在下杨曲亭见过王
爷,王爷驾临杨门,不知有何见教?」

  武三思瞪着一对虎目,沉声喝道:「好一个杨曲亭,竟敢纵子行凶,胡作非
为,你可知罪。来人!把这些人全都给我拿下。」

  那年轻军官一声领命,将手一挥,登时铿锵大作,数十个官军横刀出鞘,直
奔前来。杨曲亭见他不容自己半句解释,便即下令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
要反抗,无疑是公然作反,若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束手待毙!

  便在杨曲亭两难之际,忽见身旁人影闪动,却是辛钘,杨曲亭吃了一惊,欲
要喝止,一条影子已疾射而出,直闯入官兵阵中,只见两根双龙杖横挥直砍,接
着连串狼号鬼哭,官兵倒了一堆又一堆,便连马上那十多人,也一一被扯下了坐
骑,转眼之间,地上已倒卧着数十人,不住价滚翻呻吟,一时间也看不出他们伤
在何处。

  武三思骑在马背看得一清二楚,实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立时吓得脸青口唇
白,颤着声音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快挡住他!」话声甫落,忽觉后领
一紧,却被人提了起来,正自大骇,骤觉双脚已落在地上,就在惊神未定间,发
觉身旁已多了一人。

  辛钘放开武三思的后领,右手疾移,已握住他手腕的脉门,武三思登时全身
酸软,半点气力都拿不出来,不由惊道:「你……你……」

  只见辛钘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不想在此当场出丑,就听我的说话做。叫
他们全部退开,若是不听,莫怪我不客气。」

  武三思心中虽有不甘,也明白眼下的形势,生死攸关,叫他不得不低头,只
好怒瞪双目,高声喝道:「你们都停手,给我站到一旁。」

  众官兵看见王爷落入对方手中,无不投鼠忌器,纷纷退下一旁。

  辛钘握住武三思的手腕,朗声笑道:「我与王爷只是小小误会,你们无须惊
奇。咦!刚才发生什么事,怎地有这么多人卧在地上,你们还呆着作甚,快些扶
他们起来,待会王爷必有重赏。王爷你说是不是?」

  武三思哼了一声,却不出声。

  辛钘凑到他耳边,微笑道:「我已给足你面子,就不要摆出这副嘴脸来,好
歹也要作过样儿,难道你要我把你脱清光,赤条条的挂到朱雀门去。」

  武三思当王爷数十载,那曾听过如此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说话,登时气得
火冒三丈,怒道:「你敢?」

  辛钘笑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跟我来,今日这笔账我要和你算清楚。」

  武三思道:「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

  辛钘道:「好,这是你说的,但你要想清楚,我素来口没遮拦,到时若说了
些不好听的话,可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武三思听后一惊,心想这小子当真在众人面前胡言乱语,可大大不妥当,当
下道:「本王爷就和你走一趟,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

  辛钘挽着武三思的手,高声向那些官兵道:「我和王爷私下有事商量,你们
就在外面等着,若果等得不耐烦,大可自行离去。」接着与杨曲亭道:「爹,咱
们进去,不用理会这些人。」

  杨曲亭在心中连声叫糟,武三思是何等人物,他最清楚不过,一但朝廷怪罪
下来,可不是开玩笑。一想及此,脸上不由愁云漠漠,五色无主。

  紫琼在旁看见,低声说道:「杨伯伯,你不用担忧,兜儿一定会把此事解决
的,我敢保证武三思经过今日之后,再也不敢骚扰杨家。」

  杨曲亭岂敢尽信紫琼的说话,摇头叹了一声:「但愿如此!」

  辛钘挽着武三思的手进入大厅,态度从容亲热,不知内情的人,还道二人是
多年的老朋友。辛钘与杨曲亭道:「爹,我想要个清静的房间。」

  杨曲亭点了点头,向筠儿道:「妳带少爷到后进的厢房去。」

  筠儿颔首说了声是。辛钘向紫琼和彤霞使个眼色,要她们一同前去。

  来到厢房,辛钘道:「筠儿,妳且先行回去,顺便吩咐下去,不要让其他人
接近这里。」筠儿应了一声,回身去了。

  待得筠儿掩上房门,辛钘放开了武三思,指着杌子道:「王爷,你且先坐下
来,咱们好好说话。」

  武三思气得脸皮铁青,哼了一声,怒道:「本王与你们没什么好说,你这等
做作,真不怕抄家灭族吗?」

  辛钘笑道:「你不想受苦头,就乖乖的给我坐下,要我出手,恐怕你这身老
骨头未必受得住,听见了没有?」

  武三思无奈,只得悻悻然坐下。辛钘三人也跟随坐了下来,只见彤霞微微一
笑,说道:「王爷,关中杨门乃江湖上的大门派,光是关中,已统驭八门二十六
派,少说也有近万之众,而咱们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活,还害怕什
么抄家灭族,你这些虚声恫吓,我看还是免了。」

  辛钘笑道:「听见了没有,其实今日之事,本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因你
这个王爷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以为自己是王爷,便不可一世,认为人人都要害怕
你!我不妨与你说,莫说是你,便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谁得罪我,谁便
要遭殃。」

  武三思怒气横生:「好大胆的狗才,竟敢开罪当今皇上。」

  辛钘说道:「开罪又如何,我骂皇帝也非只今日,难道在你心中就没有骂过
他,你不但在心里骂,而且一大顶绿帽儿往他头上盖,说到得罪皇帝,相信你不
会比我小吧。」

  武三思给他一言戳中要害,立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大胆!」

  彤霞嘴角含笑,伸出玉手在他腿上凌空一指,武三思不由双脚一软,「噗」
一声又坐了下来,他何曾见过这等厉害的武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辛钘笑道:「这还算不上厉害,杨门更厉害的武功还多着呢。」

  武三思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你们都是妖怪!」

  辛钘道:「是妖怪好,不是妖怪也好,我现在与你说清楚,我叫你进来这里
谈话,是想保留你的脸子,让你这个王爷不致在外丢脸,打后你继续做你的德静
王,倘若你仍心存不忿,要找我杨门麻烦,可就不要怪我。皇帝老子或许不会要
你的命,但我可不同,我要取你性命,真是易如反掌,若不相信,不妨大可试一
试,有道是打狗入穷巷,势必反噬一口,这个道理相信你也明白吧。」

  武三思沉吟不语,心中暗想:「我现在身处险地,还是忍气吞声为妙,目下
首要是先离开这里,今日这口怨气,本王势必掏回来,咱们走着瞧吧!」

  辛钘凝神打量着他,见他一对眼珠子不停滚来滚去,便猜到了几分,当下微
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王爷光临,一时也忘记使人奉茶,相信王爷也口渴
了,请王爷稍待片刻,待我出去吩咐一声。」

  说话甫落,已见辛钘径往房门走去,岂料辛钘并没有伸手去推门,却使起飞
身托迹仙术,身子突然穿门而过,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武三思直看得张口结舌,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何曾看见过,竟吓得无法说
出声来。

  紫琼和彤霞知道辛钘是有意显示功夫,不由暗暗一笑。紫琼暗运仙术,算出
武三思仍是悒郁不忿,知道若不让他心服口服,他必定再来找麻烦,当即向彤霞
使个眼色。

  彤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小女子刚做了一些糕点,倘若王爷不弃,
待我去取来让王爷品尝品尝。」还没等待武三思答话,忽地红光一闪,彤霞已不
知所踪,房里只剩下紫琼和武三思。

  武三思「啊!」的一声惊叫,指着彤霞刚才的坐位:「她……她呢?」

  紫琼笑道:「这些都是我杨门家秘技,先前你所见的,叫作『穿门过户』,
而刚刚见的,名叫『凌空一闪』,而我这一手,叫作『一箭穿云』。」随见她抬
手虚空一指,一道金光从指尖疾射而出,远远的一根大木柱「嗤」一声响,登时
给射出一个小洞,足有三寸余深。

  武三思看见如此神奇之事,当场呆若木鸡。

  紫琼说道:「这些雕虫小技,实在教王爷见笑了,咱们杨家的武功,虽不能
说是天下第一,但也可说自成一派,杨门弟子除了刀剑功夫外,这些小玩艺儿是
必定要学的。我们三人年纪尚轻,还没练到什么火候,要是由我家门主使出来,
这才厉害呢。」

  武三思直听得心头发毛,心想:「倘若我得罪了他们,要是他使出『穿门过
户』,或是这样一闪,便进入我房间,接着伸手在我身上一指,岂不是……」想
到这里,真个不敢想下去。同时又暗自庆幸,幸好方才那小子没下重手,要不我
这条老命休矣!

  但他又那会知晓,刚才这些神乎其神的本领,杨家除了这三人外,其余的人
又何来会使。

  便在此时,辛钘突然穿墙而入,笑吟吟的坐回位子,说道:「王爷还请稍待
一会,香茗马上送到。」

  武三思此刻气焰大挫,只得缄默不言,这时房门轻响,筠儿手持托盘走了进
来,挨次送上佳茗,还有一碟五色葵花糕,说道:「请王爷慢用。」接着欠身一
礼,退出房间。

  武三思脸上讪讪的,有点抹不下来的样子,倏见眼前一团红光闪过,彤霞已
经现回真身,俏生生坐在他面前,笑道:「王爷不用客气,试试小妹这些糕点如
何。」武三思岂敢乱试,忙即连声推谢。

  辛钘也不勉强,笑道:「王爷仍是心中气忿,一心要和我杨家过不去,届时
你每晚睡觉,务必要多派人手守着屋内屋外,最好床头床尾亦叫人守着,或许保
得一时安全。不过你防得我一日,却防不了一年半载,我要找你,谅你也没本事
逃得过。」

  紫琼接着说道:「王爷天天如此担惊受怕,这种生活又有何味道,为了今日
这小小事儿,就更加不值得,倒不如大家握手言和,今日的事当没有发生,常言
不打不相识,日后相见,彼此也是朋友,难道真要成为仇家不成。」

  武三思自看见三人的武功,也知无法和他们硬并下去,见紫琼言中颇有谦退
逊让之意,当下见好收蓬,说道:「三位武功了得,本王素来礼贤好士。好吧!
今日之事大家便此抹过。」

  辛钘道:「还有在千福寺摆卖的老人家,相信王爷也不会再阻挠吧,倘若王
爷能赏赐些本钱与他们,当作赔赏他们毁坏的东西,不知王爷能否成全?」

  武三思颔首道:「公子果是乐善之人。好吧,本王就在城里拨一个地方给他
们,银子方面就更不成问题。」

  辛钘站起身来,长长一揖:「本人就为这些老人家多谢王爷了!」


             第五回  风流儿媳

  曙光破晓,朝阳初升,万道金光把个长安帝都映得一片金黄。

  东市西面,便是平康坊,平康坊乃属万年县管辖。其西北之角,方好紧靠皇
城。自大唐立朝以来,朝中王公大臣,显宦贵爵,多集居于此。皆因此坊邻近东
市,东门一带,自北而南,遂成了妓女聚居之地,也是王城着名的「坊曲」所在
之地,盖因如此,平康坊便更显热闹。

  这带茶楼酒肆,处处可见;秦楼楚馆,更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馆,整夜价尽
是笙歌喧闹,歌吹沸天,当地之人,均称此处为「风流渊薮」。

  德静王武三思在长安拥有多处宅邸,一座落在千福寺以南的金城坊,另一处
便座落平康坊北首,而他这栋楼房,好比皇宫般豪华,只见楼房檐牙高啄,画栋
雕梁,镂金门窗,白玉饰璧,可谓劳役巨万,穷奢极侈。

  此刻正是金阳满天,旭日临窗之时,在这锦锈帘帷内,这个权势熏灼的德静
王仍拥着一个美女,兀自沉睡未醒。

  这个开府仪同三司,身为一级从一品之高职大臣,竟然连早朝也不上了,当
真视皇帝如无物。便在他沉醉梦香之际,一把如莺似的斥责声从房外响起:「什
么?连本公主也不能进去,妳是要找死了。」

  一张可怜兮兮的女子声道:「公主……是……是王爷早有吩咐,不得任何人
打扰,奴婢实在……」

  武三思被门外一吵,立时醒了过来,正待要发作,骤听得「公主」二字,便
知是安乐公主驾到,浓厚的眉毛不禁拉紧起来,朗声道:「让公主进来吧。」说
话方落,便见一人走进房来,望清楚来人,却是一个娇俏美艳,姿容绝色的美人
儿,正瞪着她那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望着榻上的二人。

  只见她年约十八九岁,体态轻盈,一身蝉羽衣衫,腰束麟文衣带,在她那唐
宫低胸缎衣上,半露着一对饱满丰挺的乳房,更觉她肌理晶莹,妖冶娴都。

  安乐公主见着眼前的家翁,不由美目含愠,娇嗔道:「好啊,你就是一日没
女人也不成事,日上三竿,太阳也照到屁股来,还抱着女人欢醉忘晓,你可知道
宫中弄出大事来了。」

  自从安乐公主嫁给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后,不但刁蛮脾气不改,且更变本加
厉。在她眼内,除了母亲韦皇后外,可说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就是当今天子
的父皇,也是如此,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家公。

  武三思虽然权倾朝野,但对这个刁蛮公主还是忍让三分。他并非害怕了她,
而是在她身上,却有相当大的利用价值。

  这时见她说宫中弄出大事来,心下不由一惊,连忙撑身而起,拍了拍身旁全
身精光的美女,着她先行离去。

  那美艳女子,却是武三思的第六小老婆,因她样子娇美,媚功了得,平素甚
得武三思宠爱,昨日给辛钘弄得一肚子气,晚上便将怨气全发在她身上。

  这个小老婆面对眼前这个天娇公主,自不免矮了三分。而武三思的说话,更
加不敢违拗,便即匆匆披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武三思待她去后,向安乐公主问道:「究是什么大事?」

  安乐公主两三步便来到他跟前,眼眶里早已泪光盈盈,说道:「你就是懂得
玩女人,也不理儿媳生死,父皇他……他今早把李重俊立为太子了。」

  武三思听见,先是一怔,接着龙眼大的眼珠在眶内滚了几下,摇头道:「我
还道皇上只是说说罢了,没想竟然来真,怎地这样大的事情,皇上连老夫也不通
知一声!」

  安乐公主听见,泪水不禁直淌而下,顿足道:「不就是四叔和太平姑姑他们
二人,他们不住口的父皇耳边歪缠,说什么立太子一事,关乎安定朝廷,不能等
闲视之,你说气不气人。」

  皇上立太子一事,近日在朝廷后宫里,早便传得风风火火。李重俊是后宫所
生,当时韦皇后听闻,本想出手阻挠,可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李重润,几年前被武
则天杀了,使她一时无言反驳。

  但安乐公主可不同了,她素来受父母宠爱,且是韦皇后嫡出,在她心中向来
认为哥哥死了,如何说也该是她来当储君,要是说女子不能当,为何祖母武则天
便能当?

  其实当时她的皇帝父亲李显,也想答应她,曾问中书令魏元忠:「朕想把安
乐公主立为皇太女,你道行吗?」

  然魏元忠却摇头道:「公主当皇太女,这是史无前例之事,况且若她真的当
了皇太女,叫驸马都尉如何称呼她,老臣认为这个使不得。」李显听后,只是点
头微笑。

  此事传到安乐公主耳中,他登时被气得暴跳如雷,连忙跑到李显跟前,恨声
骂道:「那个魏元忠是什么东西,这个憨臣也不想想,阿母子既然做得皇帝,她
的孙女儿又为何不能当天子?」

  李显见这宝贝女儿大发雷霆,只得笑道:「待我慢慢再想一想,好吗?」接
着又哄又劝,安乐公主才稍稍消气。

  当今皇帝李显共有八个女儿,而这个七女儿安乐公主,不但花娇月艳,长得
天姿国色,且又聪颖过人,在中宗和韦皇后心中,直把她当作心头肉儿,宠爱异
常。说起这个天之骄女,还有一段难忘的往事。

  当年武则天在世时,曾立李显为天子,其妻韦氏,单名缃,乃京兆万年人,
她的祖父韦弘表,在唐太宗李世民时,曾任过曹王府典军,父亲韦玄贞,时为普
州参军,只是一个从八品下的小官,李显登基后,便升韦玄贞为豫州刺史,是个
从四品的地方大员。

  但韦后仍不满足,要丈夫将其父调回京城,任为侍中。而侍中一职,相等丞
相、中书令、兵部尚书等位置。这一回可就不大顺利了,宰相裴炎大力阻挠,认
为韦玄贞无功无劳,骤然越级跳升,实难服众,有损朝廷威信。

  可是这个李显,初登皇位,也不懂度时量世,更不知自己是个废料。而这个
韦皇后,既能当得太子妃,样貌固然美艳,她从做女儿之时,已是个不守本分的
人,就是嫁了李显后,身边也有不少男人,她为人精明强悍,好出风头,与这个
懦弱无能的李显相比,直是阴盛阳衰,向来李显不论大小事情,大多由她作主。

  韦皇后看见有人从中阻梗,怒火勃然,忘记了那个权力无边,杀人不眨眼的
婆婆武则天,竟日夜唆弄着丈夫,常道:「你身为皇帝,难道升个官儿也要听人
言语。」

  一日早朝,裴炎依然坚持不同意,李显愈听愈是起火,心想在臣下面前,若
不耍两下子威风,将来我这个皇帝还怎能做下去,便即怒斥道:「你不用多说,
朕就是把个天下都让给韦玄贞,你也无权干涉,更何况只是个小小侍中。」

  裴炎见他说出这等蠢话,也不和他多辩,回头便到皇太后面前,一一说了。

  武则天是何许人,对李显的说话,自是知道是一时的气言,就是他想把天下
送人,谅他也没这个本事。但她却没想到,这个素来胆小如鼠的儿子,方当上皇
帝便说出这种话来,要是翅膀再硬了点,今后便控制不易了,自知决不能掉以轻
心,心里便起了废掉皇帝之意。

  嗣圣元年二月,武则天骤临朝堂大殿,召集百官群臣,宣布废皇帝李显为庐
陵王,命朝臣将李显架下龙座。

  这回李显真个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到底有什么罪?」

  武则天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把江山送给人吗?这就是你的罪!」李显无
言以对,没想到这个宝座,才只坐了两个月,没坐暖就丢了,还得个待罪之身,
形同罪人。

  过不多久,李显夫妇俩便被流放至均州,随即又被迁到房州去,途中一家人
只有两辆旧破车,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可谓一无所有。

  当时韦皇后已有身孕,抬着一个大肚子起程。押犯的差役,也不管你过去是
王侯将相,只要你没有银两孝敬,苦头就有得你吃。

  李显前时虽是皇帝,但这些差役并不与你说这个,既然武后敢眨你,他们便
敢收拾你。可是这一对落难贵人,却不懂得掏出银两来孝敬,一路之上,二人当
真是受足苦头。

  这一日,一大清早便要起程赶路,行至中午,韦皇后忽觉腹中疼痛,眼看分
娩在即。但这时前不及村,后无山寨,李显见妻子痛得不成模样,便只好哀求那
些差役:「王妃恐怕要生了,各位官爷就行行好,可否停留片刻?」

  两个差役见着,不由眉头大皱,遂气鼓鼓的道:「要生就快点儿,现给你两
个时辰,若生不出来,咱们也等不来了,要是赶不到驿站,今晚何来吃住。」

  李显听见,连忙点头道:「一定快,一定快……」

  两个差役也不和他多说,兀自往一棵大树走去,一个差役笑道:「他说生就
生,说得挺容易。」岂料说话方落,后面立时传出呱呱的哭声,众差役即时你望
我眼,我望你眼,说不出声来。

  李显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但贵为王子,这等事儿又何曾亲手做过,不免忙
了手脚,望着婴孩不知如何是好,还幸妻子坚强,用嘴咬断了脐带,便对李显说
道:「快点脱下衣服,把婴儿裹着。」李显听了,连忙脱衣裹了婴儿,韦后抱着
婴儿,便喂起奶来。

  众差役见她生子如斯神速,当真彷如大便一般,也不禁诧异起来,围着嘀嘀
咕咕的谈论着,莫非是山神照顾,要不生个娃娃,怎地会这么容易?一人说道:
「光是看这个,我敢打赌王爷必有后福,准没有错的。」

  另一人道:「你说得对,瞧来打后要好生对待他们才是,不然要吃亏了。」

  没过多时,李显过来招呼他们上路,众差役连忙奔将前去,脸面顿时变了样
子,笑道:「王爷也不用急,王妃刚分娩完毕,还是多休息好,要是用得着咱们
什么,王爷尽管吩咐便是。」

  李显大惑不解,不禁呆住,一时也想不通是何道理,说道:「今日全仗各位
大哥的福,一切还算顺利,要是今后还有好日子过,本王定当图报。」

  众人听得这番说话,齐刷刷跪拜下来,同声道:「谢王爷!」韦后在车上看
见,不禁笑起来。

  一个差役问道:「不知是王爷还是公主呢?」

  李显道:「是我的七女儿。」

  那人连忙道:「原来是个公主,那太好了,不知有了名字没有?」

  韦后在车上道:「不如就叫她裹儿罢,你说好么?」

  李显捋须笑道:「好好,这名字不错,大家认为是吗?」众人当然点头齐声
附和,李显又道:「裹儿一出生便逢凶化吉,看来这个女儿必会带来好运。」果
然,这个裹儿不但长得出色,一如李显所说,最后一家给武则天迎回宫中,李显
继而重登皇位。

  武三思这时听见,心中暗自盘算,心想道:「李重俊这小子素来与我不和,
此刻他一朝得势,虽不致碍我大事,但始终是个隐忧,况且这小子又何德何能坐
这个位子,本王若不把他扯下来,武家将来哪有好路可行!」

  一念及此,便向安乐公主道:「我的好裹儿,不用伤心,你要知皇上向来糊
涂。李重俊这厮,我总不能让他坐得平平稳稳的,妳放心好了,一切就包在我身
上。说到朝廷的众臣,光凭我一句说话,他们怎敢不从,要把太子之位抢回来,
可说易如反掌。」

  武三思又道:「妳回宫与娘说,多给你老爹压力,我就不相信不能把那厮拖
下来。裹儿不要再哭了,妳老爷我也很久没疼爱妳了,过来我这里,待我今日好
好和妳快活一番。」

  裹儿小嘴一撅,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总喜欢这个,家公不似家公的,要了
人家的母亲,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

  武三思淫笑道:「谁叫我这个儿媳妇长得又俏又可爱,我父子两人同时让妳
快活,还说这等风凉话儿。」

  但见裹儿纤腰一摆,便坐在床榻道:「谁稀罕你这个大块头儿子,若不是阿
母子要我嫁他,我才不要他呢。」这句说话,虽是半带开玩笑之意,但听在武三
思耳里,总觉不是味道,不由眉头轻皱,脸色一沉。

  裹儿看见,也知自己说得过了火头,便朝他微微一笑,把一副曲线玲珑的娇
驱,紧紧贴向他道:「不要这个口脸嘛,你又不是不知,人家平日就爱开玩笑。
可是你这个大块头儿子,今个儿一大清早,便气得人家半死不活,适才我方会这
样说。」

  武三思问道:「他又怎么了,小俩口子就是爱吵嘴!」武三思伸手把他拥入
怀中,一只怪手缓缓在她身上游动,抚得裹儿浑身发软,慢慢软倒下来。

  裹儿轻轻「嗯」了一声,娇喘道:「你……你的这个好儿子,也不知人家气
恼,当我对他说这件事时,你道他说什么。他说我身为妇人家,怎可能去争什么
皇太女,直是竹篮打水,白费心机,你说他可不可恶。」

  武三思笑道:「这个小子就是爱浇冷水,妳也不用放在心上。」说着动手扯
下她腰带,裹儿也不做作,干脆自己动起手来,不消片刻,便与武三思看齐,变
得浑身精光赤体。

  武三思虽然年逾五十,却身壮体横,说到玩女人方面,更是他的拿手伎俩,
家中的妻妾不提,光是身旁这个小媳妇,其母亲韦皇后,还有李显的小老婆上官
婉儿,以及一些后宫妃嫔,身边的女人实不下十多人,而他所玩的女人,无一不
是当世名花,宫中贵人,只要他想得到的,便能手到擒来。

  其实以他的这副尊容,生得眉粗颧高,满脸胡茬,当真是威武有余,俊朗不
足,却偏偏惹得群莺临门,任他鱼肉,说来还不是一件事。武三思此人,不但宝
贝奇伟,且性能力特强,凡与他有过一腿的女子,无一不是回味再三。

  不说别人,便是这个刁蛮公主李裹儿,自前年尝过他的滋味后,方始发觉这
个家公的厉害,竟比他的儿子还强上几倍,也难怪连她的母亲,也为武三思痴迷
难舍。

  武三思轻轻把裹儿放在榻上,看着这具青春迷人的身躯,一团欲火立时从丹
田往上冲,忙即探前身子,满是须髯的脸膛从她脖子掠过,偎贴着她嫩如凝脂的
俏脸。

  裹儿被他粗硬的胡髯一刮,马上浑身一颤,闭起美目道:「好人,我的好家
公,妳媳妇儿受不了,不要再逗人家好吗?」

  武三思像没听见以的,全不理会她,只是贴得她更紧。从她的面颊、鬓边、
鸟发,一直嗅到她的耳朵,嗅着她散发出来的奇异芳香,惹得裹儿连连打战,却
又无法奈何他。

  裹儿抵受不过,喘声道:「不要吶,你弄得人家好痒,好难受……」

  武三思埋头说道:「谁叫我的儿媳妇这么香,昨晚可有和我儿做?」说着右
手徐徐下移,滑到她的胸脯,明显地感到她心跳加促,大手稍一移动,已盖住她
那青春饱满的乳房。

  「嗯……」裹儿绽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胸部猛地往上拱起,迎凑他那恣情的
触抚,娇喘道:「这……这与你何干,啊!好舒服,你就是爱折磨人家,快嘛,
裹儿已经好想要你了。」

  武三思心里暗笑,想道:「真个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小淫妇,老夫今日
若不把妳弄得喊死喊活,妳还不知道本爷的手段。」嘴唇滑过她俏脸,吻向她下
颚,接着徐徐下移,直吻到她高耸的玉峰,再用他那硬如毛刷的胡子,磨蹭着她
殷红娇嫩的蓓蕾。

  裹儿连打几个哆嗦,那刺刺的感觉直痒到骨子里,不由螓首后撑,小嘴不停
半张半合。

  武三思一面尽情挑逗,一面抬高淫眼,牢牢盯着这个美艳的媳妇,他愈是看
愈觉她娇美妩媚,那张标致的五官,可说是无处不美,在他尝过的美女中,除了
上官婉儿外,这个刁蛮公主,也可算是最漂亮的一个。便在这时,他脑间忽地一
闪,紫琼的美貌突然从他脑海滑过,武三思暗叹一声,若说到美貌,还是那个妞
儿为最!

  这时的裹儿,再也难忍体内的骚动,见她紧紧抱住武三思的脸颊,不住摆动
着上身,把个乳房在他脸上磨蹭,哀声求道:「我的好人,我的好家公,你再是
这样弄裹儿,人家便要死了,求求你快点给裹儿,插进来好吗?」

  武三思笑道:「那有这么容易,我一张嘴还没尝够妳身子,谁叫妳一大清早
送上门来,破坏妳家公的好梦。」

  裹儿实在抵受不过,嗔道:「好,我求你不成,你以后休想我再给你。」

  武三思笑道:「这是妳说的,到时妳不要后悔才好。」说着之间,身子再徐
徐下移,终于来到她那甘露潺潺的所在,已见湿得不成样子了,两片肥美丰腴的
花唇不住地抖动,如此鲜嫩迷人的好物,教他如何再忍得,当下凑头上去,忘情
地吸吮起来。

  裹儿被他舔着妙处,直美得双腿乱颤,身子一下一下的抽搐起来,口里呻吟
不断。而最令她亢奋的,便是那些又粗又硬的胡子,不停地刮刺着她的柔嫩,双
重的刺激,直美得她眼前发花,神志昏眩。

  武三思却舔得兴致高扬,一条如蛇的灵舌,不住钻探乱窜,弄得裹儿欲壑难
填,腰臀狂摆如浪,娇喘个不停。

  武三思见她欲火难抑,便跪了起来,淫笑着道:「我的好媳妇,妳已乐得够
了,也该让我爽一回吧。」

  裹儿自从跟随父母回京,所见所闻,尽多男女淫亵之事,深受熏陶,已是个
识趣之人,在她还没嫁武崇训之前,便已在宫中纵欲肆行,糜乱无度,不知狎玩
了多少宫人护卫,对于如何取媚男人,早就颇有心得。见武三思这样说,便即撑
身而起,玉手轻舒,提着他那壮硕粗长的宝贝,徐徐凑近嘴边。


             第六回  诬陷五王

  武三思挺胸直立,抵头望着这个俏媳妇,见她正自手口并用,一套一吮均郢
匠挥斤,显得异常熟练高超,心中暗想:「此女年纪轻轻,便有这种造诣,当真
是一代淫娃,也难为崇训这小子,弄得满头绿巾,还要忍气吞声,今日就由我这
个家公为你报仇,教训一下妳这个拖汉精。」

  一念未完,忽觉灵龟一紧,一条舌头尽抵着马眼儿乱拨,阵阵酸意直窜上脊
骨:「好哇!妳的舔功果然精进不少,真想要吸出来吗?」

  裹儿含着巨物抬头一笑,旋即又再埋头苦干,把住肉棒来回洗舔,直爽得武
三思连声喊妙,欲火愈发强烈,没待一曲奏完,忙把裹儿推卧在榻,说道:「快
劈开双腿,好让你家公快活快活。」

  只见裹儿送他一个微笑,自动大张玉腿,把个嫣红欲滴的花穴展陈他眼前,
腻声说道:「我的好老公,这样可以了吗?」

  武三思笑道:「怎么叫起老公来了,倘若传到我儿耳中,岂不是气死他。」

  裹儿微微一笑:「你还说,这都是你为老不尊,连媳妇都不放过,三五七日
便来玩人家。」

  武三思握紧阳物,抵住门户蹭来蹭去,说道:「妳不要胡扯,这段日子究竟
是谁找谁?每次都是妳自己上门,妳别无故冤人。」

  裹儿不服道:「好呀,第一次是谁摸入人家的房间?」一话未完,膣内骤然
一满。「啊!好深……你胀死裹儿了,不要这样猴急嘛……嗳,你真想弄死人家
吗!」

  武三思猛地闯关,一放便直抵深宫,只觉分身兄弟如投进熔炉,内中温暖湿
漉,整根肉具,给含箍得密密实实,间发不容,登时爽到极点,旋即拍马奔驰,
提戟奋刺。

  裹儿经他一阵疾闯,美得有口难言,捣得百来回,渐见撑持不住,只觉眼前
这个家公,实是个神勇将军,比他那无能的儿子,也不知好上多少倍。

  武三思眼见她红晕盖脸,星眸微张,更添几分迷人娇艳,胸前一对玉峰,随
着动作颠来倒去,着实美不胜收,不由瞧得欲火烧身,直把裹儿杀得片甲不留,
教她连丢几遍,直到她开声求饶,方勒缰不动。

  裹儿略一回气,缓缓平服下来,娇嗔道:「看你不要命的播弄,也不理人家
死活,若是给你弄坏了,看你如何向儿子交代。」

  武三思呵呵笑道:「妳便向他直说无妨,说是他老爹弄坏的。」

  裹儿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世上竟有这样的老爹,笑道:「我才没你这般不要
脸,还有我与你之事,万万不能说出去,要是传到父皇知道,我无法做人事少,
恐怕你这个脑袋也保不住。」

  武三思自是知道,也用不着她提点,但他最担心的,倒反而是那个韦皇后,
因她深处后宫,自己不时出出入入,不免受人猜疑,尤其是定安公主的丈夫王同
皎,老是跟他作对,一想到这里,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便道:「就算妳我不说,
难保妳姊姊定安公主的好夫婿不说,我又不是害了他全家,此人就是总爱和我抬
杠,妳要担心,就担心这个人好了。」

  裹儿听得柳眉紧蹙,说道:「当真,我怎地会不知道?」

  武三思道:「还有很多事妳不知道,这个王同皎,身为附马都尉,如何说也
算是一家人,但此子竟连岳母都要出卖,也不知他从那里探得消息,在外总是口
没遮拦,四下说我和妳母亲坏话,要知道一旦传到妳老爹耳中,到时我死了不打
紧,但妳娘可就不同了,这个妳还是小心点儿。」

  裹儿道:「这件事我会探个明白,倘若如你所言,我势必不放过他。」话后
便把小嘴贴近武三思的耳边,柔声轻道:「瞧来你还没满足,来吧,再好好爱一
下你的媳妇儿。」

  武三思笑道:「妳这个小淫妇,才刚刚回气,这么快又想要了。」

  裹儿嗔道:「你说什么嘛,人家一心为你好,还取笑人家,要是不来那便算
了,让我起来回去。」便鼓着嘴儿要起来,武三思当然知她耍性子,便即提枪轻
刺,裹儿立即浑身骚爽,咿咿啊啊地呻吟起来:「好舒服……这样又大又硬的东
西,是叫人爱煞吶!人家要……要你狠狠的捣,把你的宝贝儿媳弄死算了……」

  武三思使出手段,一面抽戳,一面握着肉球使劲搓揉,不时把她转过身子,
从后进击,百般轻狂。裹儿不但千依百顺,且越干越发兴致高昂,这样一弄,便
弄了一个多时辰,方行抛枪罢战。

  次日,武三思一早起床,穿上紫金朝服,腰围金玉绶带,衬托着他那健硕的
身材,倒也神气十足。

  此刻卯时未到,大明宫的大门,早已两旁大开。上朝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
们,正沿着长乐坊连袂而来。

  韦应物曾有《观早朝》一诗,道尽大明宫早朝的情景,诗中写道:

  伐鼓通严城,车马溢广躔。

  煌煌列明烛,朝服照华鲜。

  金门杳深沈,尚听清漏传。

  河汉忽已没,司阍启晨关。

  丹殿据龙首,崔嵬对南山。

  寒生千门里,日照双阙间。

  禁旅下成列,炉香起中天。

  其时虽是初夏,但晨风拂过,仍夹着带有金桂馨香的寒意。

  武三思骑着一匹乌骓马,直行至丹凤门才翻身下马,一名跟随的家仆连忙上
前把马牵住,拴在宫门旁的马槽。

  武三思大步踏入宫门,跨过龙首渠的白玉雕栏石桥,放眼望去,前面是个宽
阔的广场。武三思挺起胸膛,缓步而行,环观广场四周的宫殿,心里不由涌起一
阵恚愤,想起当年若非狄仁杰从旁阻挠,现今坐在龙椅上的人,哪会是这个窝囊
废李显。他愈想愈感怨愤难消,脸上的肌肉也不禁绷紧起来。

  这座庄严的皇家宫阙,位于京城东北角,建于贞观八年,分布着二十四座金
碧辉煌的殿宇,掩映在绿树丛中。

  皇宫以北,便是碧波荡漾的太液池。而广场正中,含元、宣政、紫宸三座宫
殿,一层一层的排列着,四省、十院,分列左右,宛如众星环拱,形成大唐的中
枢。

  武三思面向含元殿走去,望着这座巍峨的大殿,心头不由又涌起一股失落,
此殿是皇帝早朝的地方,百官朝见或奏事,大多集会于此殿。

  含元殿建修得异常壮丽。皆因此殿屹立在龙首原上,站在殿前远眺,苍翠的
终南山历历在目,繁华的长安城,却能尽收眼底,直教人心驰神往。

  走近含元殿,武三思仰起头来,他见着眼前之物,不禁思潮泉涌,多年来时
时唤起他的占有欲,再次浮上心头。

  当年武三思的姑母武则天还没得势时,他只是市井流氓,在京城人人看不起
的地窖子,就连那些妓女们,对他也不屑一顾。直至高宗登位,立武则天为皇后
后,堂兄武承嗣才得以赦罪,从流窜地岭南重返京师,并承继了祖父的爵位,擢
升为宗正卿。

  自此,武三思的一生,便开始大大改变了。

  当武承嗣出任礼部尚书时,他也开始被姑母重用,得了一个右卫将军之职,
接着在宫中翻滚十几年,到武则天登上宝座,武三思终被封为梁王。更甚的是,
武则天曾想立他为太子,打算让他继承将来的皇位。

  可是身任鸾台侍郎的狄仁杰,却对武则天道:「昔年文帝亲冒刀林箭雨,平
定天下,方建立大唐王朝,倘若陛下把天下交与别人之手,恐怕有犯天意!况且
姑母与侄儿,娘与亲儿子,这两者到底谁为较亲,已相当明显。要是宝座由儿子
继承,陛下将来的牌位,仍可摆放皇家祖庙,陪伴先帝,共享香火,世代相传。
不然,若由侄儿继承,却没听过侄儿当皇帝,会把姑母的牌位送到皇家祖庙的,
到那时,岂不是成了没有血食的野鬼。」

  武则天听后,稍有醒悟,不由踌躇起来。

  一日,武则天问狄仁杰:「昨夜我作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头大鹦鹉,可是两
个翅膀全都折断,不知其意何在?」

  狄仁杰抚须答道:「鹉与武同音,武是陛下之姓,而两个翅膀,便是指陛下
的两个儿子;其意相当明显,倘若陛下起用两个儿子,这两个翅膀自可复原。」

  话后并建议武则天,最好能召回被流放房州的李显。

  武则天终于下定决心,声称卢陵王李显患病,派员外郎徐彦伯前往房州,迎
接李显回京医治,没多久李显被封为太子。

  武三思想到这里,一腔怒气无法平息,气恨难平,心道:「无毒不丈夫,要
光复我武家的天下,莫怪我心恨手辣。」

  便在这时,一个年约三十多岁,身穿五品朝服的官员来到他的跟前,揖道:
「王爷早安。」话声响起,霎时打断了他的冥想,武三思望向那人,见是校书郎
李悛,不由面呈鄙夷之色,遂点一点头算是回礼。

  李悛却趋身前来,低声道:「臣有一事要告与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武三思知他是前出纳官宋之问的外甥,而宋之问此人,皆因与姑母的男宠张
易之有关,被流放至岭南,当年也算是武家摇尾份子,不由凝神望了李俊一眼,
见他一脸诚恳,便点头与他并肩行到一旁。

  武三思边行边问道:「有什么事?」

  李悛望望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是有关驸马都尉王同皎之事。」

  武三思一听,登时眼睛放亮,打起精神来。没想到此人要说的竟是定安公主
的丈夫,也正是自己的死对头。

  李悛见他一脸诧异之色,续道:「小人得知,王同皎将会联同张仲之、祖延
庆、周憬等会对王爷不利。」

  武三思停下脚步,轩眉望着他,问道:「哦!究是如何?」

  李悛道:「据知他们秘密集结江湖武夫,打算围攻贵府,且趁势挥军进攻皇
宫,罢黜韦皇后。」

  武三思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忙问道:「这个消息从何处而来?」

  只见李悛迟疑了一会,讷讷道:「其实这件事……是……是臣的外舅宋之问
说的。」

  武三思大惑不解,宋之问不是还流放在岭南么?

  李悛又道:「臣的外舅已经从岭南偷偷回到洛阳,因他与王同皎素有交情,
现正在他府中寄住,后听得他与外人联络,方得知此事,外舅想起这是关乎王爷
的安危,便着臣与王爷通告一声,好作防卫。」

  武三思抚髯点头,心想宋之问这人果真是个奸险小人,竟用朋友的鲜血来换
取赦免流放之罪。便道:「很好!你叫宋之问放心,他的事我自会处理。」这时
朝堂内外,文武百官愈聚愈多,接着一阵沉厚的景阳钟声传来,堂内正在寒暄闲
聊的官员们,立时清风雅静,各人匆匆掸服整冠,敛袖屏息,依秩排列,分左右
两路,踏上七折龙尾道。

  只见文、武两班鱼贯而入,踏着涂红莲花方砖,一个个排列在含元殿前。文
臣武将捧笏而立,丹墀两旁,金吾卫士手执金瓜斧钺,如同泥塑木雕,一动不动
的凝视殿前的百官。

  含元殿的两廊,金丝垂帘倏地掀起,相王李旦与德静王武三思,领着一队衣
着华贵,手捧象笏的王公贵戚,分为左右两行登上侧道,走进含元殿。正当众人
排好,一阵庄严肃穆的迎圣鼓乐响起,当今天子李显将要驾临了。

  「皇上驾到……」一把苍老尖细的声音,自殿内传将出来。

  随听弦管齐鸣,锺磬大作,卷帘动处,一群手捧盂、盘,手执孔雀翎羽大扇
的宫娥彩女,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接着一个须发半白,头戴通天冠,身穿大裘
冕,脚踏登云履的中年天子随后步出,登上九龙御座。

  天子身旁,卓立着一位手捧犀尾,头上戴着乌沙朴头,身穿紫金朝服,腰击
全銙玉带的太监。

  一把尖细的声音,这时又从太监口中唱出:「文武百官朝见圣皇……」

  但见众臣列队如潮水般涌前,在御阶前跪满一地,大殿之内,立时响起如山
呼海啸的朝参之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众臣依次奏事。这时,御史大夫李承嘉站出,捧笏奏道:「臣李承嘉有
事上奏……」中宗李显点头允许,李承嘉奏道:「臣于洛阳天津桥撕下一文榜,
恳准呈上。」

  李显点头,他身旁的太监走下御阶,接过那文榜递上李显。

  李显展开一看,登时龙颜大怒,大吼道:「岂敢胡言诽谤,这是谁贴的?」

  原来此文乃是武三思派人书写,文中全是韦皇后和自己奸淫的丑闻,以此事
诬陷朝中五王,李显见着,直看得怒目切齿,咆哮如雷。

  李承嘉奏道:「臣已查得一清二楚,并且逮获这张贴之人,据那人说,是敬
晖、桓彦范、张柬之、袁恕己、崔玄暐这五人派他张贴。依愚臣看,表面上虽只
提及罢黜皇后,实是有谋害陛下之心,臣请求皇上下旨诛灭五人全族。」

  原来这五人,却是辅助李显推倒武家,并取回李家天下的五大功臣,现全皆
封有王爵,合称五王,也是武家的一大对头,无疑便成为武三思的眼中钉。

  武三思与韦后曾在李显面前谋陷五王,可是李显总不理会。今次便想出这个
法子,伪做文榜,务求把五人一起干掉。

  当初,五王藉着武则天病重,辅助李显发动政变,夺回李家江山。政变成功
后,李显便任张柬之、袁恕己二人为一级宰相,崔玄暐为内史,敬晖、桓彦范为
纳言,一律封为公爵。那时虽然大局已定,但武家尚未铲除,洛州长史薛季昶曾
对张柬之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柬之答道:「武家只是俎上肉,他们有何能耐作反。」

  薛季昶摇头叹道:「既然你这样说,到那时候,我也不知会死在何处了!」
同时县尉刘幽求也警告桓彦范,说道:「武三思仍留在朝中,恐怕到了后来,咱
们连葬身之地也没有,倒不如乘早下手,免得大祸临头,到时后悔已不及了。」

  武则天王朝已过,武三思能再得势,主要原因在一个女子身上。此女子便是
上官婉儿,李显登位之初,不但娶了她为小老婆,且命她处理诏书,撰写皇家指
令,甚为倚重,自此上官婉儿便掌以大权。

  皆因李显年纪已老,且色欲过度,无法满足这个俏娇娘,她和武三思早就有
了一腿,上官婉儿孤身一个女子混在宫中,便如立在危墙之下,一个不慎,随时
会遭韦后的毒手,为了保障自身安全,她不得不讨好韦后,遂把武三思推荐给韦
后,武家在宫中的势力,因此又再度膨胀起来。

  张柬之到这时候,方开始察觉武家的危险性,不断劝李显诛灭武家,免得他
们坐大难收,但李显依然毫不理会。

  张柬之道:「武则天之时,李性皇族,几乎给屠杀罄尽。幸好天地神灵庇佑
吾皇,皇上得以复位,但武氏家族那些浮滥官爵,依然原封不动,臣认为应当眨
降其官阶俸禄,以慰天下人心。」但李显这个窝囊皇帝,只是不停摇头,就是不
听。

  武家在朝上势力日增,张柬之等人恐防武三思暗里陷害,知道员外郎崔湜虽
不是武家一派,却因公事常在武家走动,便以厚礼结纳,好作内应,望能探得武
家举动。

  但没料到,崔湜竟是一根墙头草,他见皇上对武三思异常信任,便知晓该站
在何方,便把张柬之等人的密谋,掉过头来向武三思和盘托出,还说听从武三思
差遣,武三思见他颇为忠心,便推荐他当中书令,从此成为武三思的一个智囊。

  武三思和韦后得知张柬之的意途,便终日诬陷五人,武三思对李显道:「他
们五人仗着自己功高权重,在朝中横行霸道,这样下去,终究对皇室构成威胁,
皇上不可不防。」

  李显听得不住点头,武三思又道:「依我看,对他们最好是施以安抚策略,
明隆升,实暗降。先把五人全封王爵,并免除他们宰相职务,这样处理,外表上
是尊敬功臣,其实是剥夺他们的实权,免得他们危害朝廷。」李显点头认同。

  终于敬晖封为平阳王,桓彦范封为扶阳王,张柬之封为汉阳王,袁恕己封为
南阳王,崔玄暐封为博陵王,皆免除宰相官职,特赐黄金绸缎,雕鞍御马。自此
武三思权力更盛,稍有不归附武家的,均予以排斥,中央权柄,尽落入武三思手
中。

  李显听完李承嘉的说话,登时两目发呆,一时难以决定。

  侍御史郑愔见李显犹豫难决,当即出班奏道:「这五人毁谤皇后,实是罪大
恶极,皇上万不可轻恕。」李显愈听愈感气恼,便即召唤大理承李朝隐上朝,打
算就此结案。

  李朝隐奏道:「张柬之等五人没经过审判,实不宜定罪诛灭。」

  另一大理承裴谈,一直来便是武家的一员,听见李朝隐这样说,当即奏道:
「人证物证俱在,再无可抵赖,应遵照诏书斩首,家产充公,实不必再调查审判
了。」

  黄门侍郎宋璟奏请道:「老臣认为该当调查清楚,方好定罪,况且五位王爷
曾得皇上赏赐铁券,承诺赦免十次死刑,若处以死刑,恐人心不服。」

  李显听后,想起自己确有此承诺,沉思片刻,遂下旨各判「无期流刑」。把
敬晖流窜至琼州,桓彦范流窜至瀼州,张柬之流窜至泷州,袁恕己流窜环州,崔
玄暐流窜古州;五人家属子弟,凡年满十六岁以上,均流窜至岭外。

  武三思见李显不愿诛杀五人,不禁眉头紧蹙,却不便当着众大臣面前力争,
免得他人疑心是自己一手策划,让李显起疑,只得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一声不响
的暗自气恼。

  直至退朝,群臣依次步出含元殿,中书今崔提走近武三思身旁,二人对望一
眼,武三思便知晓其心意,必定有什么事与自己商量,当下两人默然连袂而出。

  二人走出丹凤门,武三思和崔提的家仆已经牵马过来,上了马匹,崔提才说
道:「皇上这般心慈手软,千万不可回心转意才好。」

  武三思鼻哼一声:「这老家伙直来便是耳朵软,我这一着满以为一举成功,
确没想到宋璟会跑出来搅局,看来此人也不宜留在朝中。」

  崔提道:「宋璟的事还可以慢慢解决,但眼前最要紧的事,便是这五个人,
他们倘若不死,等有一天返回京师,可真是一个后患,我这里有一计,只是不知
王爷可敢去做。」

  武三思连忙望住他,崔提低声道:「只要咱们假传圣旨,派人从后跟上一刀
一个,到时人已死了,就是皇上问起,便说他们在途中暴病便是了。」武三思听
了微微点头,沉思一会,便道:「好!便依你的方法去做,你认为有谁能担当此
事?」

  崔提道:「周利贞如何?」

  武三思道:「就是那个被眨往嘉州当司马的周利贞?」

  崔提点点头,说道:「此人当年在京之时,深受五王轻视,致被敬晖奏上一
本,把他眨至嘉州。周利贞对五人深仇似海,要他来办此事,不得不说是最佳人
选。」

  武三思再三细想,皱眉说道:「虽然此人可行,但他毕竟是朝廷中人,若要
他亲手干此事,恐有不便。这样吧,明儿我上奏老头子,荐他为右台侍御史,随
同五人前往岭外,沿途监视。到时我另派人从后跟去,逐一解决,但此事务必做
得干净俐落,决不可操之过急。」


             第七回  绝艳魔姬

  李重俊当上太子之位,设宴东宫明德殿,但前来赴宴的臣子,便只有三三两
两,除了李多祚、魏元忠、李思冲等十多个忠于李唐的臣子外,其他人因畏忌武
家和韦家的势力,全都不敢前在赴宴!

  酒过三巡,李重俊躁闷难当,仰头「咕嘟」一声,把杯中酒一口喝干,心里
想:「现在满朝都是武韦两家的党羽,看来我这个太子也当不长了!」

  当晚带着几分酒意,在内监搀扶下返回寝宫。

  太子妃刘妃已亲领数名宫女在外迎接,刘妃是刘仁轨的孙女,刘仁轨是武后
时的宰相,封乐城公爵,逝世之时,武则天停朝三日,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
大都督。

  其子刘浚官至太子中舍人,刘仁轨死后第二年,刘浚因遭酷吏陷害而被杀,
李显即位后,因刘仁轨曾为东宫旧属,所以追赠他为太尉。

  在李显还没登基前,一次李重俊陪同父亲李显拜访刘家,认识了刘妃,当他
第一眼看见刘妃时,惊为天人,立时被眼前这个美女吸引住。当年的刘妃,才只
有十五六岁年纪,但已长得亭亭玉立,态柔容冶,美艳中带着秀雅之气,自此之
后,李重俊便常找藉口往刘家走动,并相约刘妃出外游玩,后李显得知此事,便
奏请武后为二人联婚。

  刘妃看见丈夫大醉而归,忙叫宫女扶他进入寝室,并唤人准备解酒汤,一盏
醒酒二陈汤过后,果见李重俊清醒了一些,口里叫道:「好……好一个武三思,
我……我李重俊决不会放过你!还有……还有妳这个小淫娃……胆敢在我背后呼
奴侮辱……这个仇我必定要报……」

  一轮醉话,直吓得宫女们双腿发软,大家心中清楚,听了这些说话,无疑是
一只脚踏入阎王殿,倘若太子清醒过来,为了保守秘密,随时会将所有人灭口,
又怎教她们不惊。

  刘妃对这点自然明白不过,当下道:「妳们都出去,全给我躲得远远去,记
住不要乱说话。」

  众宫女还敢久留,连忙跪辞,一下子便走得无影无踪。

  刘妃待得宫女离去,徐缓转过身来,秋水似的美眸闪动了一下,凝望着卧榻
上的李重俊,嘴角之处微微绽出一丝暧昧的笑容。随见她玉手轻轻一挥,衣袖带
风,寝宫内的烛火登时灭了大半,只余床榻前后两盏宫灯仍亮着。这一手功夫,
便是武林高手也难隔纱灭火,把罩在灯内的烛火熄灭!

  但见刘妃娉婷移步,袅袅来到床榻,坐在李重俊身旁,轻舒玉手在他脸上抚
着,柔声道:「俊郎,用过醒酒汤好点了没有?」

  李重俊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半睁着眼睛,迷蒙之中,一张仙姿玉貌跃
入他眼帘,正是自己心爱的刘妃,不禁口齿不清道:「萸儿,我的爱妃,不要离
开我,重俊现……现在只剩下妳了……」

  刘妃说道:「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让我为你更衣再睡好吗?」

  李重俊醉咧咧儿咿嚘一声,软着身子任由刘妃把他脱个清光,在微弱的灯烛
下,一身钢铸铁浇的魁梧身躯,全然展露在刘妃眼前。

  刘妃把玉手贴上他坚实的胸膛,轻缓地抚摸一会,接着春笋般的玉指抵住他
乳头,慢慢研磨着。

  李重俊微微一颤,发出一声难以听闻的呻吟。

  刘妃含笑问道:「舒服吗?」

  李重俊竟然全无半点反应。刘妃眉头一紧,掠过一丝不满,玉手徐徐滑过他
的肚腹,终于来到他胯处,轻轻挽起那根软不叮当的肉具,包在掌心犹如翻蔓似
的,拿捻把玩。

  抚弄多时,依然软柔柔的全不见起色。刘妃心中不忿,柳眉锁得更紧,遂弯
下身子,趴到他胯间,一凑头便将肉冠含住,香腮拱动,使劲吸吮起来。

  李重俊终于有点反应,口里半吞半吐发出细微的声响。

  刘妃见着,加紧了口舌功夫,把那半软不硬的肉具全吞入口腔,直抵喉头深
处,把个小嘴塞得满满堂堂。

  经过一番努力,肉棒果然硬竖起来。刘妃略感满意,站起身子,袅袅婷婷的
把身上的衣服卸掉。

  转瞬之间,整具玲珑剔透、皓然如雪的娇躯已卓立在床榻前。在这微弱的灯
火摇曳下,把刘妃映得更诱惑动人。只见她重新爬上床榻,趴到李重俊身上,樱
唇微张,一丝青烟自她口中缓缓喷出,直闯进他的鼻孔。

  仍在醉卧中的李重俊,忽听得一个娇柔的语声自耳边响起:「俊郎,俊郎,
快醒来嘛!」

  李重俊悠悠醒转,竟然酒意全消,才打开眼睛,一张绝世花容正在眼前,不
由绽出一个笑容,说道:「萸儿,已经这么夜了,怎地还不睡?」

  刘妃道:「你还说,刚才你醉醺醺的从酒宴回来,人家才扶你上榻,俊郎你
就……你就把人家……」

  李重俊甩了甩头,皱起剑眉道:「是真的吗?怎地我全记不起来!」随觉一
对饱满的乳房正抵在自己胸膛,低头一看,二人竟已身无寸缕,微笑道:「瞧来
我刚才醉得忒煞厉害,竟然做了这些事也不知。既然妳我都脱光了,妳就觑个意
顺,这岂不是好?」

  刘妃嫣然道:「人家叫醒你,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李重俊听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一对手掌移到她胸前,满满的将一对肉
球分握在手中,低声道:「萸儿这对大宝贝,向来就是我的挚爱,雪白饱满就不
用说了,难得是玩了好几年,依然如此挺拔俊秀!」

  刘妃柔媚一笑:「萸儿这副身子是为了让俊郎享用的,自然是要好好保养!
嗯……你弄得萸儿好舒服,快点来亲我,人家喜欢你吃。」边说边撑高上身,把
一个乳房直送到他口中。

  李重俊自然不会客气,张嘴便吃,用力衔着那颗鲜嫩的蓓蕾,使劲吸吮。同
时抓紧另一个乳房,不理死活的恣情搓弄。一时之间,阵阵慆淫之声响彻整个寝
宫。

  刘妃虽然外表态柔娴都,艳丽文雅,一副绝殊离俗的清秀模样,但内里却是
满身淫骨,每一上了床榻,便换了另外一个人,李重俊自第一次和她燕好,便已
有所觉,加上刘妃身才绝佳,不但拥有一身秾纤中度的娇躯,还有一对自豪的丰
乳,这也是李重俊特别宠爱她的原因。

  这时,一声诱人的呻吟在刘妃口里绽出:「哦……我的俊郎,要给你咬下来
了,轻一点儿嘛,还有……还有另一边,这一边萸儿也要……」

  李重俊含住乳头,口齿不清道:「好一个漂亮的小淫娃,快掉过头去,我要
品尝一下妳这个小蜜穴。」

  刘妃送上一个微笑,依言掉过身子,大大的张开双腿,把个肥美的鲜鲍放到
他眼前,带着调侃的语气笑道:「请太子好好品尝萸儿。」

  眼前这个鲜美的宝穴,李重俊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了,但每一次见着,依然是
让他亢奋莫名,说道:「湿得好厉害吶,要不要我为妳弄一下?」说着双指按着
花唇,缓缓往外一扯,一团红艳艳的蛤肉尽收眼底,如此娇嫩鲜美的妙物,直是
让人垂涎欲滴,当下二话不说,凑头便舔弄起来。

  刘妃轻嗯一声,颤声道:「萸儿是你……你的女人,你爱怎样便怎样吧。是
呀,我忘记与你说,今天萸儿得了一件好物,你不妨打开床榻旁的盒子看看。」

  李重俊笑问道:「哦!是什么新鲜事儿?」

  刘妃道:「殿下打开一看便知。」

  李重俊伸手一摸,果见床头多了一个小盒子,拿在手上打开一看,不禁笑了
起来,一面把那物事取出,一面问道:「哪里弄来的古怪淫器,叫什么名堂?」

  刘妃低声笑道:「这是宫女妙蛾给我弄来的,听说叫什么『角先生』,她还
与我说,这类玩意儿多着呢,她说还有什么相思套、硫黄圈、悬玉环、封脐膏、
勉铃等,总之很多很多,一时间我也记不来了。」

  李重俊笑道:「这个丫头当真古灵精怪,亏她还懂得这么多,妳也不妨叫她
全部拿来,待我见识见识。」

  刘妃笑道:「我才不会呢,免得你日夜拿这些东西来蹂躏我。」

  李重俊见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看看那东西,着手只觉沉甸甸
的,漆皮儿油光滑腻,雕就得头丰棱厚,一看便明白其用处,当下笑道:「恁般
有趣,萸儿妳用过没有?」

  刘妃轻声道:「不说与你知!」说话甫落,忽觉手上的玉茎微微颤动,肥大
的头儿竟渗出一滴白浆,刘妃暗地一笑,吐出小舌把白浆尽数舔去,顺势把棒头
衔住,吞吐舔拭,「咕唧,咕唧」吃将起来。

  李重俊给她舔得异常舒服,禁不往嘘了口大气,忙即挺动腰肢,径往她口里
捣,叫道:「萸儿很懂得舔,爽死人了……」刘妃双唇紧紧包箍住肉菇,任其在
口腔出入,十根玉指抚囊捋棒,手段尽出,直弄得他撑眉嚼齿,连声喊妙。

  便在刘妃吃得忘形之际,骤觉一根巨物硬闯入膣室,填得满满当当,单丝难
容,一阵强烈的快感骤然窜片全身,美得小口一张:「啊!好深好满,没想会这
样快活!我的俊郎,好好的给我捣一会,实在太美了……」

  李重俊见她受用,当下加快手上动作,着力抽捣,登时弄得花露横飞,水渌
渌的浇了他一脸。

  刘妃咬牙强忍,死命隐忍下身暴涨的快感,最终仍是抵受不过,几个强烈的
抽搐,身子一僵,痛痛快快的登上了高峰。

  与此同时,李重俊亦兴动非常,胯下之物昂昂如木槌一样,搂着刘妃一个翻
身,将她压在身下,沙嗄着声音道:「萸儿,我……我忍不住了。」

  刘妃听见,仰起她那清纯漂亮的脸蛋,昵声道:「俊郎你来吧,人家也很想
要,让萸儿来帮你好吗?」也不待李重俊回答,把双腿大开,玉指箍紧火棒,贪
婪地套弄一会,方引领至花户口。

  李重俊低头下望,只见沟壑之处粼光闪闪,滑滑滚流,不由愈看愈是火动,
再也忍无可忍,双手固定她纤腰,在刘妃的牵引下,腰板微挺,轻而易举便闯关
而进,旋即使劲望里一送,整根肉具已被花房全然吞没。

  一声迷人的嘤咛自刘妃口中迸散,李重俊给团团温热包裹住,委实美得神魂
飘荡,难以形容,不由挺直身躯,着力抽插,只消一会,已见花露滔滔而淋,溅
得床褥尽湿。

  李重俊越杀越勇,一面抽戳,一面盯着刘妃的花容月貌,见她星眸半闭,朱
唇微绽,俏丽的粉脸上已见桃腮微晕,更显娇美迷人,说道:「萸儿,我能够得
到妳,是我一生最大的福佑,妳知道吗?」

  刘妃美目半睁,轻轻点头道:「人家也是,俊郎再用力些儿,萸儿有点意思
了……」

  李重俊其实也有些不支,忙道:「我……我也快了,你且多忍一下,咱们一
起来。」

  话后握住刘妃两个豪乳,奋力疾捣,立时干得「噗唧,噗唧」乱响,随觉李
重俊鼻息渐重,气嘘嘘的闷叫了一声:「来……来了!」

  说话方落,忽觉刘妃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犹如小嘴般噙着不放,李重俊如
何忍得,登时腰眼一麻,噗嗤嗤的射出来,刘妃同时抖了几下,与他一起丢了。

  二人发泄完毕,交股抱在一处,待得激情渐缓,李重俊轻抚着刘妃的俏脸,
说道:「每次和妳快活,总是让人难以自持,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刘妃微笑摇头。李重俊笑道:「还不是妳这张美貌,还有这一把淫劲!说句
老实话,太子也好,皇帝也好,我全都不稀罕,只要能和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我已心满意足了!」

  李重俊默然片刻,叹道:「话虽如此,恐怕要办到并不容易,现在朝中正是
豺狼当道,想我死的人不知几许,我这个太子能当到哪时,连我自己也不敢想下
去!」

  刘妃道:「你是担心武三思和皇后?」

  李重俊点一点头:「岂只他们二人,还有那个天杀的丫头李裹儿,她前时知
道父皇有意要立我为太子后,便不停在父皇跟前数说我,不但坏话说尽,还背在
人后叫我奴才,妳说气不气人!」

  刘妃温柔地抚着他胸膛,说道:「难怪你今日喝得烂醉如泥!俊郎,你也不
要想太多了,处处小心点便是,你只要忍耐挨过这段日子,待得父皇百年之后,
你登极为帝,到时还治不了他们么!」

  李重俊惨然一笑:「妳也太天真了,并非单是小心就行,纵使我万事小心在
意,人家依然可以鸡蛋找骨头,只看今日五王的事,就可见一斑了,五人落得流
放边远之地,还不是遭了小人的毒手!父皇对这伙奸党向来言听计从,他们要诬
陷一个人,真个是不费吹灰之力,相信很快就轮到我了!」

  刘妃道:「这……这怎么是好!俊郎,为了你我将来,你得想想办法呀。」

  李重俊摇头道:「现在只有见步走步,还有什么办法好想,除非……」

  刘妃连忙问道:「除非什么?你不会是想……」

  李重俊道:「没错,除非先下手为强,将这些狗彘小人一窝儿铲除,要不想
过好日子,相信就艰难了!」

  刘妃问道:「你……你有把握吗?会不会很危险?」

  李重俊摇头道:「干这种事自然会有点危险,说到把握,我实在不知道,如
果李多祚肯帮忙,或许会有机会。」

  刘妃道:「你是说左羽林军的李将军?」

  李重俊道:「便是他,据我所知,李多祚素来和武三思不和,加上他的女婿
野呼利是个猛将,担当羽林中郎将一职,身经百战,旱逢敌手,只要他们二人答
应,要一举成功并非难事。」

  刘妃张着那明如秋水的眸子,怔怔的望住他道:「原来你……你早就有这个
打算,什么都计划好了。」

  李重俊长叹一声,摇头道:「我还在考虑,因此事非同小可,倘没有十成十
把握,后果真是不堪切想,况且要说服李多祚并不容易!好了,你不要再说这些
事,时间已不早,睡吧。」

  刘妃点了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你也好好的睡,什么也不要
想。」说完把头埋在他颈窝,相拥而眠。

  夜阑人静,宫灯里的蜡芯儿轻轻爆出一声微响,床榻上二人早已沉沉熟睡,
便在这时,床上的刘妃突然出现异样,隐隐然看见一个女子从她身体冒了出来,
缓缓坐在床榻上。

  只见这女子全身一丝不挂,年约二十岁上下,长得似玉如花,比之刘妃还要
稍胜一筹,竟是个绝代佳人,而那身白璧无瑕的裸躯,直如白玉雕就似的,当真
是「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果然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原来这个女子并非谁人,正是隐藏在宫中的罗叉夜姬。这妖女使心用腹,寄
身在刘妃体中,为的是煽惑李重俊兴兵造反,以此紊乱朝纲,缔造祸乱,冀图乘
乱问鼎。

  罗叉夜姬轻挪娇躯,袅袅下榻。见她一头如瀑布的青丝,柔顺地直泻而下,
楚腰袅娜,胸前一对硕大丰满的玉乳,高俊挺拔,衬着一对浑圆修长的美腿,着
实美得让人目眩心花,魄不附体!

  这时见她回过螓首,往床榻上那对裸躯望了一眼,嘴角泛出一丝狡黠轻蔑的
微笑,接着纤腰一扭,赤裸着身躯径往大门口走去,倏忽之间,只见她已穿门而
去,袅袅婷婷的走出长廊。

  这时正是初更时分,东宫内一片寂静,只闻虫声唧唧,花香漫布,间歇才见
三五守军荷戈巡行。

  罗叉夜姬赤裸着身躯,徐步拐过祟政殿,走过右春坊,最后来到延喜门。而
最教人奇怪的,途中的守军对她全然视若无睹,竟任她踽踽独行。

  太平公主乃武则天的女儿,十六岁那年,下嫁光禄卿薛绍,七年后,薛绍因
参与李冲谋反被杀,两年后,改嫁武攸暨,当年太平公主正好二十五岁。

  驸马府位于平康坊东南面,高墙深院,楼阁错落。太平公主与丈夫早已分房
多年,各自另有楼阁,而太平公主的居处,正位于府内东首的瑞凤阁。

  更深人静,群星闪灼。然而,瑞凤阁的大厅上却灯烛通明,柔柔的细乐声从
楼阁直送将出来。偌大的厅堂上,但见六名绝色美女随乐婆娑起舞,每名女子约
在十六七岁年纪,身穿云纱梅韵香罗衫,酥胸半露,正自盘旋穿插于妙韵中。真
个是:「梅香远溢轻趁步,一缕青纱倚云裁。」

  在大厅的主位上,却座着一个美妇人,正是玉叶金柯的太平公主,这个年逾
四十的公主,因保养得宜,竟连一条鱼尾纹也没有,满头青丝,不见一根白发,
乍看之下,倒像三十左右年纪,还多了几分妖艳妩媚。

  太平公主今晚显得特别高兴,一边看一边不住微笑点头,似乎非常满意,就
在她看得入神之际,一道肉眼难以看见的灰影,倏间直射进她身体,而这一道灰
影,便是那个刚离开太子宫的罗叉夜姬。

  只见太平公主双目一闪,抬手拍了两下,说道:「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妳
们全都给我退下。」

  待得众女躬身而去,大平公主道:「顺福你过来。」

  一群站得远远的年轻男仆中走出一人,来到她跟前,垂首道:「顺福在,公
主有什么吩咐?」

  太平公主坐直身子,徐徐道:「你马上到崔府,叫崔大人立即过来。」

  顺福应了一声是,回身快步走出大厅。

  太平公主向其中一个男仆招招手:「顺安,陪我进入寝室。」


             第八回  公主之约

  那个顺安走上前来,只见太平公主伸出右手,顺安连忙双手挽着,轻轻将她
扶离座位,便往后面的寝室去了。

  寝室两旁分站着一名美貌少女,均是下女装束打扮,一看见公主到来,齐齐
躬身施礼,接着把房门打开。太平公主吩咐道:「崔大人会来这里,妳们不用拦
阻,让他进来就是。」二女同声答应。

  顺安挽着她的手进入房间,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下,门外其中一名少女已棒茶
进来,放在公主身旁的几案上,躬身双手放在膝上后退几步,才回身走出房间,
而那个顺安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她跟前。

  看这个顺安只有十八九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神采俊俏,好一个美少年。

  只见他垂头直立,双眼望住跟前的美妇,问道:「请公主示下?」

  太平公主也不抬头:「嗯,一会还有客人来,暂时脱下裤子便可以了。」

  顺安应了一声,连忙松开腰带,一扒两扯,便将长裤脱掉,内里并无穿上内
裤,一根半硬的肉棒儿,也有四五寸长,一晃一晃的垂到公主眼前。

  但见太平公主轻舒玉手,把棒儿托在手中,点头道:「很不错的家伙,头儿
也算肥大。」旋即抬起螓首,盯住顺安的俊脸,说道:「你自己来吧,弄硬一点
哦,但不要射出来,莫要像顺昌那个无用的东西,才套弄几下,便丢了个干干净
净,中看不中吃!」

  顺安连忙点头:「是,顺安保证不令公主失望。」说话一落,便即握住了肉
具,仰头闭眼的套动起来。

  这个顺安果然不赖,只是弄得几十下,一根棒儿已硬得贴腹直竖,整个巨头
红扑扑的,显得异常鲜嫩,再套得几回,一颗白浆已从顶端冒出,徐缓流下,太
平公主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很好,本公主就是喜欢有实力的男人,你今
晚就留下来吧,现在可以放手了。」

  顺安依言停手,经过一番努力下,那话儿已见浮筋毕露,意近半尺长短。太
平公主看得遂心如意,一手握住火棒,一手捧住子孙袋,只觉满手火烫炙热,心
中更喜,便即凑头过去,一口把巨头含住,吞吐品尝起来。

  那顺安毕竟年少,又见着这个貌样姣好的美妇人,登时美得浑身乱颤,而太
平公主更是此中能手,狎男无数,口噙手动,把住一根棒儿弄得倒横直竖,不消
多久,已见顺安张大嘴巴,喘嘘嘘的呼个不停。

  太平公主见他这个模样,也知他难以支撑,便道:「倘若忍不住,便射出来
吧,本公主也想尝一下你的味道。」当下再加重几分力。

  顺安知道公主的习性,最爱吞吃男人的精华,以此保养容颜,现经她连番搅
弄,却又怎能忍耐得,口里「喔喔」连声,闷哼道:「来……来了……」

  太平公主见闻,忙把头儿紧紧箍住,一股温烧突然猛喷而出,接连数发,灌
得满满一大口,直到顺安泄尽,方徐缓把玉茎放出,喉间响动间,却已吃得半滴
不剩。

  便在她心满意足之际,扣门声轻响,一把少女声音道:「崔大人已到。」

  太平公主道:「叫他进来。」刚说完,便把眼前仍未颓软的肉棒纳入口中,
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

  门扉作响,一个少女领着崔湜走进房间,二人看见眼前的情景,似乎早已见
怪不怪,全无半点惊讶之色。

  太平公主还没马上停止,咬住肉棱吸吮了半晌,二人见她忙着,只得站在一
旁默然候着,直到她把阳物吐出,才向那少女道:「妳先出去,没我吩咐不得进
来。」

  那名少女走后,太平公主朝崔湜一笑:「坐吧。」

  崔湜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问道:「公主夤夜召崔湜至此,不知有何吩咐?」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把顺安已然软却的玉茎提起来,问道:「这娃儿不但俊
俏,那物事也不比你差吧?」

  崔湜把眼一望,点头笑道:「公主的人个个精挑细选,自是非比一般!」

  太平公主拍一拍顺安的大腿,说道:「咱们有点事要谈,你穿回裤子,且在
门外候着。」顺安祗遵,挽好裤子走出房间。

  崔湜一看见顺安离去,忙移身到公主身旁,一把环住她腰肢,右手已按上她
酥胸,把个乳房牢牢握在手中,一脸急相道:「公主,崔湜就快憋死了!」

  太平公主也不推拒,把半边娇躯偎在他身上:「急色鬼,一上来便使劲捏。
现在我先问你,你可有依我的话和武三思说?」

  崔湜一面点头,一面将手从袒领衣口伸进去,手掌包住乳房往上一抄,整个
浑圆硕大的乳房登时跳了出来,俏生生的搁在领口上,太平公主轻呼一声,妙目
瞟了他一眼,正要嗔骂,崔湜已弯下身来,整颗怒凸的乳头却被他含住。

  太平公主「嗯」了一声,连忙抱住他的脑瓜子,酥胸前挺,脆声道:「我的
好哥儿,咱们说完再弄好吗?啊……你……你慢慢吃嘛!」

  当下垂头看去,只见崔湜大张其口,不住用力猛吸,时而又拉又扯,把个豪
乳弄得形状百出,阵阵快感瞬间窜遍全身。

  太平公主知道多言无谓,只好软着身子由他轻狂,自己也乐得个痛快。玉手
随即探到他胯间,隔着裤子把住肉具,揉揉搓搓的玩弄起来,说道:「已经够坚
硬了,想要插进来吗?」

  崔湜忙即点头,急巴巴道:「我马上和公主宽衣。」

  太平公主朝他摇了摇头,坐直身子,把胸前的衣衫整理好,微笑道:「你还
没答我的说话,武三思那边如何?」

  崔湜道:「已经办妥,依我看那五个家伙必死无疑。」

  太平公主点头道:「那就好,只要五人一死,朝廷众臣必然恨武三思入骨,
现在太子已有反叛之心,届时给他知道武三思害死五王,哪有不反之理。」

  崔湜皱眉道:「倘苦给大子成功,岂非竹篮儿打水,教咱们一场空!」

  太平公主道:「放心吧,你可听过『凭河暴虎皆亡命』这句话,太子只是个
有勇无谋之辈,成得什么大器。」

  崔湜唯唯称是,旋即道:「公主,我还有一事担心,婉儿她……」

  太平公主乜斜他一眼:「你就是记挂住她。」双眼盯着他一会,叹道:「好
吧,只要你用心为我办事,我或许可救她一命。」

  崔湜立时大喜,忙道:「多谢公主,崔湜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平公主微微点头,说道:「很好,但我还有一事要你做,听说你府第近日
来了一男一女,是不是?」

  崔湜虽然有点错愕,实不明白她从何知道此事,还是点头道:「确有此事,
但二人离开我家已有一段日子,一时间恐怕难以找到他们。」

  太平公主道:「据我所知,二人正寄住在关中杨门,我只想要那个男的,你
既然认识他,就安排他和我见一面,只要能办成此事,我自有好处给你。」

  崔湜暗暗心想,原来公主是看上那小子,这样也好,妳要男人,我要女人,
正是各有所爱。

  太平公主徐徐站起身,微笑道:「我知你对上次那个罗姬仍是念念不忘,今
日你不用陪我了,她已在『幽临雅筑』等你,就好好快活一晚吧。」

  崔湜听见,心头猛地大喜,却又不敢在公主跟前表露出来,说道:「那个罗
姬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但崔湜又岂敢冷落了公主,依我看……」

  太平公主笑道:「不用再说了,你我快活的日子还多着,也不争今日,而且
这是我对你的恩赐,报答你对本公主的忠诚,莫非你嫌弃那个罗姬不成?」

  崔湜连忙道:「公主千万不要误会,崔湜就……多谢公主恩赐。」

  太平公主来到榻沿,轻轻拉扯一下铜铃,刚才那少女便立即推门而入,躬身
道:「公主有什么吩咐?」

  只见太平公主徐徐坐在床榻沿,说道:「妳送崔大人到幽临雅筑就寝,并叫
顺安进来。」

  崔湜走出公主房间,一颗心早已飞到幽临雅筑去,想起那日罗姬在身下婉转
可人的样子,胯下那话儿立时扑扑乱跳,只差还没硬挺起来。

  幽临雅筑位于瑞凤阁之北,整栋房子全以桂竹搭建,四周竹树环合,环境异
常优雅,却是太平公主招呼客人之所。

  那少女手提灯笼在前引路,经过一个花叶扶疏的小院子,走过葱葱茏茏的小
竹林,便是幽临雅筑的所在,少女为他推开屋门,点燃了灯台,才躬身离去。

  崔湜心中奇怪,想道:「罗姬呢?她不是在这里等我吗?」

  四下细看,才发现左边另有一个房间,登时一喜,急步走了过去,一进入房
间,见有一个女子睡在卧榻上,灯光从前厅射进房间,虽然不甚明亮,但崔湜仍
是一眼认了出来,正是那个罗姬。

  崔湜马上绽出一个笑容,缓步走向烛台,先把灯烛燃亮。

  忽听得那女子道:「崔郎,不要点灯好吗?」原来这女子并非谁人,竟然是
罗叉夜姬。此女果然魔道高深,不但能够入侵他人的身体,还拥有分身之术,当
真厉害不过。

  崔湜那里晓得她的身份,只道她是公主的人,也是自己所认识的女子中,除
了紫琼外,便是她和上官婉儿是最美的了!崔湜听见她这句话,当下笑道:「若
没有灯火,妳这副花容月貌和身段,那不是全被埋没了吗!」说着已坐到了她的
身旁。

  罗叉夜姬冁然笑道:「崔郎,我以为再无法看见你了。」这句话说得婉约绮
媚,直是销魂夺魄。

  崔湜一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一颦一笑均婀娜多姿,眼前这女子实在太美
了,便道:「崔湜也是这样想,自从上次和妳分手后,日夜盼望,就是想再见妳
一面!今日有幸和妳重聚,崔湜内心之高兴,实在难以笔墨形容。」

  罗叉夜姬投他一个醉人的微笑,柔声道:「罗姬也是一样。」

  崔湜见她自头颈以下都盖住被子,把整个迷人的身段都藏了起来,正想动手
将被子掀开,却见罗叉夜姬摇一摇头,阻止道:「不要,人家没穿衣服!」

  听了此话,崔湜不由哈哈笑道:「这里只有妳我二人,还害怕什么!」说着
伸出右手放在被面上,隔着一层单薄的被子轻轻地抚摸,最终来到她胸前,盖上
给乳房隆起的被丘上,满手尽是丰挺,不由赞道:「依然是这样美好,这种触感
真会让人疯狂……」

  只见罗叉夜姬微微发出一声呻吟,把一对水汪汪的美目望住崔湜,低语道:
「我……我的崔郎,不要这样玩弄人家,也实在太羞人了……」

  这句像似含羞忍辱的媚语,更把崔湜挑逗得血脉贲张,说道:「我就是喜欢
这样弄,一面把玩妳身子,一面欣赏妳的娇姿妙态,实是人间一大享受。快望住
我的手,好好看清楚我是怎样捏玩妳,享用妳这对饱满的乳房。」

  罗叉夜姬「噗哧」一笑,摇头道:「崔郎你好坏,都已经给你这样弄了,还
要人家看,我才不听你呢!」

  崔湜再也忍受不住,双手同时伸进被子里,一手抓住她一边玉乳,一手按在
她小腹上,接着手掌慢慢往下移,说道:「张开妳的腿,让我摸摸那湿淋淋的玉
穴儿。」

  罗叉夜姬笑道:「人家才没有湿,也不给你摸。」她嘴里虽然这样说,双腿
还是微微的分了开来。

  崔湜自然感到她口不对心,手指滑过她耻丘,扫过一片小丛林,终于来到那
片柔软的宝地,二指一抹,竟是满指尽湿,不禁笑道:「妳这个小淫娃,还敢说
没有湿,是否刚才等得我心焦,自己先行弄了?」

  罗叉夜姬脸上一红:「才没有,只是……只是你刚才这样弄人家,自然会有
反应。啊!崔郎……不要弄那里,小豆豆会受不住,不要……啊!罗姬要死了,
不能再揉……」

  崔湜又那里肯停手,看着美人儿直挺挺的卧着任自己轻狂,这股满足感当真
难以言喻。他的双手不曾有一刻停止,满握豪乳的大手仍不住地搓揉,而下面亦
改变了攻势,一对指头已直闯宝穴,大肆抽动起来。

  一抹红晕自罗叉夜姬脸上泛起,早已美得仰首吁吁,双目迷离,在灯烛映照
下,更显她出尘绝丽。眼前如此诱人的艳姿,直看得崔湜目不转睛,心中暗赞不
已。

  「啊!郎……」一声诱人的娇啼,直送崔湜耳中:「不行了,请不要再掘,
人家快受不住……」

  崔湜笑道:「是不是想丢了,就丢给我看看,快掀开被子,让我看清楚妳的
好身子。」

  罗叉夜姬对媚惑男人的功夫,早就已臻化境,不论心理或肉体,均能适时控
制掌握,此刻听见崔湜的说话,摇头道:「我才不要,也不要你看。」

  崔湜那肯依她,当下放开她乳房,把手一扯,整张被子已掉在地上,一具完
美无瑕的雪躯,亮晃晃的已横卧在眼前,不由叫道:「罗姬妳真美,该大的大,
该小的小,光是这对玉乳儿,就把天下男人都迷尽了!」

  罗叉夜姬忙掩着眼睛,娇嗔道:「崔郎你不要再说了,这样羞人的话儿,你
怎能说出口!不准看,人家不要你看……」

  崔湜望着这对傲人的玉峰,一时看得目眩心跳,光是那对粉嫩淡红的蓓蕾,
就足以让人观之不厌!当下也不打话,一个俯身,张口便把一个乳房衔住。

  罗叉夜姬轻叫一声:「啊!我的崔郎……好郎君……」

  崔湜一手攫住乳房,埋头使劲吸吮,另一只手同时不住抽戳,登时弄得满堂
水声,委实淫靡之极。

  「我……我的好人儿……」罗叉夜姬仰首低鸣,身子因快感而凌空拱起,僵
着一对修长优美的玉腿,只把个臀儿不住地抖动,悲鸣道:「真的受不住了……
求你不要再欺负罗姬,人家要……要给你了……」

  崔湜听见更是加紧攻击,双指飞快地出入抽捣,果不到一会,罗叉夜姬突然
剧颤起来,一抖一抖的连连抽搐,接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终于整个人软倒下
来。

  只见她不停地喘着大气,胸口急促地起伏,崔湜知她是高潮了,忙即离开床
榻,三扒两拨便把身上的衣服脱光,竖着胯下的玉龙,晃晃悠悠的送到罗叉夜姬
跟前,说道:「美人儿,快来为我把弄把弄。」

  罗叉夜姬侧头看见,脸上微微一红,装出一副羞兮兮的样子,盯着那话儿说
道:「好粗好长的东西,看见真是骇人……」

  崔湜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上次不是插得妳爽歪歪吗?给我用力握往,和
上次一样用嘴舔。」

  罗叉夜姬抬起眼睛,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才把玉手箍紧肉棒,轻轻套
弄起来:「真是好硬,又这么热,难怪上次烫得人家……」

  崔湜笑道:「烫得很舒服吧?」

  罗叉夜姬嗔道:「你不要笑人家嘛,要不我就不理你。」话一说完,便伸出
小舌舔了一下头儿,崔湜给舌头一挑,立时扑速速打了个冷战,才见她徐徐含入
口中。

  崔湜低头望着她舔吃,一团欲火不由直涌了上来,过得半顿饭工夫,一股泄
意骤然涌至,心下一惊,连忙抽回玉龙,但仍是忍不住射出一道白浆,打在罗叉
夜姬的下巴上。

  罗叉夜姬看见,抬头给他一个嘲谑的笑容,像说他如此差劲,两下子就忍不
住。

  崔湜看见她的模样,又羞又恨,闷气打从一边来,当下爬上床榻去。

  罗叉夜姬自然明白他意思,作羞佯怯起来,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上,显得又
惊又怕,呆瞪瞪的望住眼前的男人。

  崔湜蹲到她身下,把她的双腿大大的分开,握住肉棒当着她用力地套动,说
道:「妳就亲眼看看,看我怎样一分一寸的进入妳。」

  罗叉夜姬掩脸道:「你这人太坏了,教人家怎好看这种事!」

  崔湜见她这样说,就更想征服她,笑道:「若是不看,我可不插进去了!我
的好罗姬,妳就依我一次如何?」

  罗叉夜姬道:「你真是的,人家这样卧着,又怎能看见?」

  崔湜笑道:「办法总是有的,只差妳是否愿意。」

  罗叉夜姬一脸无奈,只好依他说话,双手支榻,把上身撑起。

  崔湜仍觉不满,说道:「握住我的肉棒,自己用手送进去。」

  罗叉夜姬听得微显一呆,但还是伸出玉手,玉指牢牢握紧肉具,羞容答答说
道:「崔郎,人家真是羞死了,但谁叫人家……人家喜欢你这个冤家!你来吧,
不过要慢慢来,可不能和上次一样,弄痛人家哦!」

  崔湜一笑点头:「不用害怕,我会轻轻送进去。」当她把头儿抵在肉眼时,
崔湜已按奈不住,腰板往前一挺,巨大的头儿立时「滋」一声微响,已被肉蛤牢
牢包裹住。

  罗叉夜姬「嘤」的一声叫将出来:「好胀,但……但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家
里面真能容下吗?」

  崔湜笑道:「妳自己看看就知道。」说话甫歇,玉龙开始缓缓深进,眼见一
寸一寸的隐没,罗叉夜姬的空虚逐渐被填满,终于整根分亳不剩,全根皆没了进
去,崔湜问道:「觉得怎样?舒服吗?」

  罗叉夜姬嗯了一声:「你抵到人家尽头了,又这么烫热,小穴儿满满的好不
难受。」

  崔湜呵呵一笑:「若然塞不满,还有什么快活可言。」一言说毕,便即「噗
滋,噗滋」抽插起来,立时抽得水花四溅,一对花唇带得翻来覆去。

  罗叉夜姬低头紧紧盯住,不由看得心热如火烧,禁不住轻轻呻吟起来。


             第九回  夜姬迷情

  星河灿灿,夜鸟投林,一片静谧把幽临雅筑裹在黑夜中。然而,屋内却淫声
扬扬,说不出的诐淫猥亵。

  只听崔湜一面抽捣,一面扬声叫道:「今日真个快活,快快用力咬住我的宝
贝,我要先射一回给妳……」

  罗叉夜姬听见,把头猛地摇晃:「不要,人家不要你射。啊!你……你怎么
真的射了……嗯!还……还这么多,烫得好厉害……」

  崔湜终于忍耐不过,抖得几下便泄了个尽兴,待得泄毕,忙把罗叉夜姬抱入
怀中。只见二人对坐在床,四肢交缠,牢牢的抱作一团。

  罗叉夜姬偎在怀中,亲昵地抚着他背脊,说道:「人家才有点意思,你怎地
这就完了!」

  崔湜喘着大气道:「这……这还不是妳之过,便是玄奘法师遇着妳,恐怕也
难抵挡妳的诱惑。」

  罗叉夜姬微微一笑:「我才不相信你呢。崔郎,你还可以再来吗?」

  崔湜自信满满道:「当然可以,今晚便是精尽人亡,也要和妳尽兴方休。」

  罗叉夜姬连忙掩住他的嘴吧:「我不许你这样说,要是你真的死了,叫罗姬
怎么办!崔郎,用力抱住我。」

  只见崔湜一手环住她纤腰,一手不住轻抚她玉躯,两对口唇一合,立时缠绕
在一起。「嗯!真的很香,便连口水也这样香甜!」崔湜含住她舌头,口齿不清
道。

  罗叉夜姬放出手段,不住把一对玉乳在他身上挨磨,昵声道:「我的崔郎,
我的好夫郎……」玉手移到他身下,轻轻挽住玉龙,徐缓揉弄着:「这个怎地还
不硬起来,人家还想要……」

  崔湜粗嗄着声音道:「再摸一会就行了。让我先为妳舔一下好吗?」

  罗叉夜姬摇头道:「不……那里怎能舔。」

  崔湜笑道:「妳既能舔我,我为何不能舔妳,快给我卧下。」也不理会罗叉
夜姬,便将她放倒下来。

  「崔郎!」罗叉夜姬轻叫一声,崔湜已趴到她身上,嘴唇沿着她脖子往下不
断地吻,直吻到胸前,在两个乳房徘徊留连一会,接着继续下移,一道津津的吻
痕划过肚脐,到他含住一颗怒凸的嫩芽,一声娇媚的嘤咛自罗叉夜姬口中逸出。

  原本布满花露的芽孢,在崔湜的啖噬下,变得越来越湿,丝丝玉液不住由蛤
缝渗出。

  罗叉夜姬着实难熬不过,陈瓣展蕊的大张双腿,浑身抖动个不停。崔湜见她
美快,自是加多几把劲,骈指齐出,直闯水帘洞,才掘了几下,玉露便如决堤般
汸汸而出,弄得裀席尽湿。

  崔湜舔弄良久,见罗叉夜姬已泄了两回,遂撑身而起,跨到她头上来,把那
根垂晃之物送到她嘴前。

  罗叉夜姬也不用他出声,一把拿在手中,张口便吃,在她唇舌的抚绥下,肉
棒开始渐见起色,二人同是一喜,原是死蛇似的阳物,在她口腔缓缓硬将起来,
把个小嘴撑得硙硙即即。

  崔湜连忙抽出,把罗叉夜姬移到榻沿坐着,让她双脚垂地,罗叉夜姬怔怔望
住他,问道:「崔郎你……你想怎样?」

  只见崔湜笑了一笑,一手紧握肉棒,一手满满握住她一个乳房,说道:「自
然是想要妳。」接着凑头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会。

  罗叉夜姬听完,立时满脸通红,摇头道:「你……你……我不要,怎能叫人
家做出这样羞人的动作?」

  崔湜笑道:「像妳这般天仙似的人物,越显得淫荡,便越叫人兴奋,我就是
爱看妳淫荡的样子,答应我一次好吗?」

  罗叉夜姬满脸无奈,一对水盈盈的美眸紧盯住他,犹豫半晌,还是不情不愿
地把双手移到胯间,玉指攫着两片花唇,徐徐往两旁扯开,一团蛤肉立时露将出
来,红殷殷的,又鲜又嫩,只见她整张脸儿已红至耳根,羞人答答道:「是……
是这样吗?」

  崔湜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即把个头儿抵住穴口,用力一挺腰肢,吱一声
便进了半根,二人顿时一爽,同声叫了出来。崔湜顺着水势,再望里一送,棒头
直点着花心,一阵酥麻直窜上罗叉夜姬全身,酸麻未过,崔湜已大出大入,着力
抽动起来。

  罗叉夜姬可怜兮兮的望住他:「崔郎我……我……」

  崔湜问道:「什么?很舒服吧?」边说边使劲疾捣,又道:「妳看,给妳这
小嘴套住整根肉棒,真是叫人越看越兴奋!」

  罗叉夜姬也听得异常兴奋,把眼一望,果然淫气冲天,只见一根棒儿此仆彼
起,进出无度,每一抽提,花汁便随棒乱飞,不由暗想:「此子果然有点能耐,
又懂弄鬼吊猴,也难怪迷倒这么多女子!」

  皆因床榻低矮,崔湜干弄起来,不得不把身相就,格外消耗体力,在抽插数
百下后,也渐觉不支,当下抽出阳物,把罗叉夜姬搀扶起身,拥抱着她道:「咱
们到前厅去。」

  罗叉夜姬问道:「为什么到外面?」

  崔湜笑道:「多弄点新花样儿,不是很好吗?」

  罗叉夜姬听见,只微微一笑,由他挽着玉手走出房间。

  前厅的灯火比房间亮多了,四下照得亮堂堂的,崔湜牵着她来到窗前,推开
窗户,一阵夜风直扑而来,罗叉夜姬惊道:「崔郎你做什么?不要这样,会给人
看见!」

  崔湜道:「都已经夜了,谁会来这里。妳看今晚月色多好,月明星稀。当此
正是静院明轩,溶溶泄泄,最宜对景行乐。」

  罗叉夜姬笑道:「真亏你想到。」见她倚着窗前,双手盘胸掩着一对玉峰,
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果如银盘似的照得大地一片清辉,不由叹道:「崔郎,今
晚的月亮真的好美呀!」

  崔湜从后拥抱住她,说道:「咱们不妨一面赏月,一面耍子儿,当真是其乐
无穷。」说着双手移到她酥胸,一手一个把她双乳包容住。

  罗叉夜姬把头后仰,半张着盈满水光的眼睛,望着他道:「你……你真是想
这样站着干吗?」

  崔湜道:「妳说好不好?」

  罗叉夜姬点头道:「你爱怎样便怎样,人家都依你。」微微向前弯下身躯,
把丰臀稍稍抬高,遂反手握住硬挺挺的玉茎,抵到花户口:「崔郎来吧,便这样
弄进去。」

  崔湜腰下略一前挺,半截火棒立时被一团温湿包裹住,徐缓抽插了几下,动
作渐渐加快,每一挺刺,便把个罗叉夜姬捣得往前冲去。

  罗叉夜姬双手按在窗槛,翘着臀儿任他进出,一浪浪的快感只起不落:「崔
郎……你好厉害,罗姬爱死你了……」

  崔湜听得兴动难当,索性双手把住她纤腰,使足气力狠狠疾捣,口里叫道:
「好棒的小蜜穴,把我箍得好舒服,要我狠一点吗?」

  罗叉夜姬臀部越翘越高,整个上身已趴在窗口上,回首点头道:「要……人
家要,你就狠狠干死我是了,再快一点……」

  崔湜一声令命,当即「劈劈啪啪」放马奔驰,直干得罗叉夜姬冲前后倒,整
个上半身连同一对乳房已直冲出窗户外。

  罗叉夜姬不禁叫将起来:「这,这真是羞死人了,要是有人走过,人家会,
会全都被看光了!」

  崔湜笑道:「这样丰满雪白的美乳,若是给男人看见,肯定会忍不住过来捏
一把,妳且就这样搁着,看看会否有人经过。」

  罗叉夜姬嗔道:「你怎会这样变态,让人家看光也不算,还要让人玩,莫非
你忍心看我被其他男人欺负?」

  崔湜道:「我只是说笑而已,妳又何须当真。但话又说回来,以妳这样美貌
出众的人儿,身边的男人必定不少,说与我知,妳究竟和多少个男人弄过?快快
如实报上。」

  罗叉夜姬摇头道:「人家不说。啊!不……不可拔出来,快放回去!」

  崔湜笑道:「妳若不说,我就不进去。」

  只见罗叉夜姬撑窗站直起来,一个回身便把崔湜抱住,把一对乳房牢牢压在
他胸口,抬眼望住他道:「崔郎你真的想知道?」

  崔湜点了点头,说道:「瞧来必定不会少了,公主既然能让妳陪我,自然也
会叫妳陪其他人,是不是?」

  罗叉夜姬仍是张着水汪汪的美眸望住他,徐道:「你很介意这个吗?」

  崔湜道:「也不是,像妳这样出色的女人,崔湜也不敢奢望拥有妳,况且妳
又是公主的人,只是多口问一声而已。」

  罗叉夜姬道:「虽然我是公主的人,但公主对我却是很好,就算有什么贵客
到来,公主从不曾叫我侍寝,只会叫其他府中的女子,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你一
个,瞧来公主很看重你。」

  崔湜心中不由一喜,确没想到自己在公主眼中有如此分量!微微笑道:「这
是真的吗?但……但我记得上次和妳好,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什么人如
此有福分?」

  罗叉夜姬早就知他会这样问,便道:「我原是驸马身边的一个丫头,现在你
该明白吧。」

  崔湜一笑:「嗯,原来是这样,我全明白了,但为何公主会……」

  罗叉夜姬微微一笑:「我和驸马的事又怎瞒得过公主!当时驸马确实很喜欢
我,后来公主知道了,心里自然不高兴,就是这样,我就给公主关起来,没想到
公主突然放了我,让我服侍你,事情就是这样了。」她一番说话,果然说得崔湜
贴贴服服,不由他不信。

  崔湜道:「这样说,妳除了驸马和我,就没有其他男人了?」

  罗叉夜姬点头道:「到目前为止确是这样,但我相信很快就不同了!」

  崔湜忙问道:「为什么?」

  罗叉夜姬有点错愕道:「公主没有和你说吗?」崔湜大惑不解,公主又怎会
和我说呀?便摇了摇头。罗叉夜姬长长叹了一口气,续道:「公主说你有一个姓
辛的朋友,你还会带我去见他,还吩咐我……」

  崔湜登时呆了一呆,问道:「公主要你和他好?」

  罗叉夜姬点头道:「公主是我的主子,我有什么办法,就是千个不愿意,我
也得听公主的话。崔郎,那个姓辛的是什么人?」

  崔湜摇头苦笑:「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是个很偶然认识的朋友,却没料到
公主会这样注重他,这事倒有点奇怪!是了,公主叫妳这样做外,还有吩咐妳什
么?」

  罗叉夜姬摇头道:「没有,但公主曾说过,她会另有安排,到时再吩咐我怎
样做。崔郎,要是我真的给了他,你会否不再要我?」

  崔湜笑道:「当然不会,就只怕公主不让我再见妳。」

  罗叉夜姬忙偎入他怀中:「你对我真好,人家自从上次之后,就不想再离开
你了!」

  崔湜听得满心欢喜,把手移到她胸前,紧紧的握住她一个乳房,说道:「若
然公主能把妳送给我多好,但我知道这是没可能的了,要不也不会让妳去陪其他
的男人!」

  罗叉夜姬点头道:「我都知道,现在只好多聚一时便得一时是了!崔郎,今
晚你会整夜留下来吗?」

  崔湜点头道:「今晚咱们一于尽兴到天光,妳说好不好?」

  罗叉夜姬微笑道:「一切都依你。」说着一只纤纤玉手已来到他下身,发觉
阳物仍没半点衰颓,依然又烫又硬,便道:「崔郎,我想试试站着面对面干,你
说这样行吗?」

  崔湜一笑:「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确有点难度,妳要提起一只脚才行。」

  罗叉夜姬道:「我明白了,是这样吗?」果见她单足着地,一只左脚已勾到
他腿后,胯处登时门户大开,好一招金鸡独立。

  但见崔湜呵呵一笑:「妳果然有点门道,全不用我指点。」接着稍稍半蹲身
子,在罗叉夜姬的引导下,不费半点工夫便闯关而进。

  罗叉夜姬双手牢牢围住他的脖子,猛觉一根大棒倏然捣进,直美得轻叫了一
声:「撑得好满,太舒服了……崔郎你也舒服吗?」

  崔湜点一点头,右手牢牢握住一个乳房,着力搓揉,下身却不停地抽捣着:
「好美妙,实在爽透了,真不想再拔出来。」

  罗叉夜姬死命的搂紧他,口里不停发出迷人的呻吟,而胯下的丽水却湝湝而
下,沿着修长的大腿往下流。

  转眼便过了半炷香时间,崔湜突然双手捧着她丰臀,将她整个人提起。罗叉
夜姬娇啼一声,两条大腿牢牢围上他腰肢。

  崔湜捧着她边走边干,笑问道:「这种感觉不赖吧?」

  罗叉夜姬抱住他头颈,只觉崔湜每走一步,粗长的肉棒便直抵花宫深处,酸
麻难辨,膣中玉露更是流个不停,忽觉头儿倏地碰着一团妙处,一阵美甘甘的泄
意猛地袭来,叫道:「好……好酸,人家又要……要来了!」

  崔湜只是一笑,更没有停下来,直走到房间去,还没来到床榻,罗叉夜姬已
忍耐不住,终于泄了出来。

  罗叉夜姬仍是抽搐个不停,当崔湜把她放在床上,罗叉夜姬忙即抱住他,身
子依然抖动着:「泄得好……好美,这感觉真好,人家还想要啊,千万不要拔出
来……」

  崔湜听见,再把她双腿分开,低头一望,却见交接处浆水淋漓,早已一塌糊
涂。崔湜越看越感兴动,当即深吸一口气,再次大肆冲杀。

  才是百多下,罗叉夜姬又叫将起来:「啊!求你再……再深一些……用力干
我,用力干死我……」

  崔湜笑道:「我才不舍得呢。」说着双手前伸,一手一个握住她双峰,挺直
腰板,杀得又凶又猛。

  这回一口气便数百抽,崔湜终于到了尽头,泄意顿生,连忙握紧她双峰,气
急败坏道:「射了……全射给你……」

  罗叉夜姬不住抛臀迎凑,喘道:「给我,把你的热精全射给罗姬。」

  说话刚完,阵阵热浆已一发接一发疾射而出,烫得她连连打战,不禁又与他
丢了一回。崔湜泄尽,直扑到她身上,待得回气过来,轻抚她俏脸道:「太美妙
了,美得还不想抽出来。」

  罗叉夜姬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就藏在里面好了,人家也不想你这么快离
开。只要你还能硬,人家今晚就给你,你道好吗?」

  崔湜道:「哪有不好之理,现在先休息一会,我还要好好爱妳一回呢。」

  罗叉夜姬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说道:「是了,你那个姓辛的朋友,听公主说
他正在关中杨门,你打算何时找他?」

  崔湜想了一想,说道:「我这两天朝中有点事,须得办妥才行。瞧来也要过
几天才行,妳为什么这样关心此事,难道有什么原因?」

  罗叉夜姬摇头一笑:「公主交落的事,我自然要关心。在公主口中,说他身
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崔湜道:「据知是他的未过门妻子,看二人甚是相得,终日形影不离,感情
实是不错。公主要妳接触他或许不难,但想再进一步关系,相信并不容易,但我
总是想不通,公主因何要这样做。」

  罗叉夜姬道:「公主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咱们又如何得知。」接着在他
脸上亲了一口,又道:「倘若累了,先睡一会吧。」

  崔湜点头道:「这样也好,先养足精神,再和她好好大战一场。」

  罗叉夜姬一笑:「自当奉陪!」


             第十回  长安子都

  太液池座落于大明宫中央,因深处后宫,直来是皇帝后妃起居游憩之所。太
液池分有东西两池,西池为主池,池中有三座岛屿,名为「蓬莱」、「方丈」、
「瀛州」,李绅在【忆春日太液池东亭侯对】中曾有「宫莺晓报瑞烟开,三岛灵
禽拂水回」的诗句。

  紫兰殿坐落于太液池畔西北,飞檐拂云,巍峨壮观。殿内的前厅,唤作翠微
堂,整个厅堂均饰以金玉,间以珠翠,显得异常豪华淫逸,穷极伎巧。

  这时堂上烛火通明,亮灼灼的照如白昼,却坐着一男三女,正是武三思、上
官婉儿、安乐公主李裹儿,还有一名年约四十,满身珠围翠拥的美妇人,而这个
美妇,便是裹儿的母亲韦皇后。

  只听韦后道:「今日终于除了这五根眼中钉,打后就能高枕安寝了。」

  武三思摇头道:「皇后妳说得太早了,就算解决了他们五人,但还有一个人
要料理。」当下把李悛的一番说话,从头至尾说了出来。

  三女一听,无不吓了一惊,裹儿道:「王同皎当真想谋反?前时你说我还半
信半疑,听刚才这样说,瞧来是真的了。」

  韦后立时柳眉倒竖,骂道:「他老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好歹也算是他岳
母,竟然吃里爬外,胆敢做出这等事来。但不知那个丫头可有参与,若然连她也
敢和我作对,看我怎样治理她。」

  上官婉儿道:「定安公主虽然和他是夫妻,但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向来眉南
面北,十足是一对怨偶。依我来看,这件事公主并不知情。」

  裹儿道:「我也认为三姐不会参与,她是个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在她
心里就只有『淫乐』两个字,至于其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她每次在街上看到美
男儿,眼睛便立即放光,派人连抢带夺,收到家中当差使唤。以三姐的性儿,终
日沉湎淫逸,莫说是朝廷的事,就是她老公死了,相信也懒得打理。」

  上官婉儿掩口笑道:「公主妳就是有口说人,没口说自己,恐怕藏在妳家中
的哥儿,比定安公主还要多呢!」

  裹儿听见,立时娇嗔起来,鼓起腮帮子道:「好呀!妳这个小淫妇也敢说到
我头上来,难道妳会比我好么!」

  武三思也不理会二人拌嘴舌,在他心中只担心王同皎一事,说道:「单凭王
同皎一人,决计没有这个胆量,我已探查清楚,除了王同皎外,还有张仲之、祖
延庆、周憬等人,这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要和我作对,简直是蚍蜉撼树,要收拾
他们并不难,就只怕皇帝心慈手软,不忍向女婿下手,可就麻烦了!」

  韦后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不除掉这些人,实难消我心头之气。」

  武三思一拍大腿,说道:「好,先交由妳去办,这件事非同小可,千万不可
拖延,倘若不成,就由婉儿妳出马,老头子向来疼爱妳,不妨在老头子身上加重
药力,务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免得夜长梦多。」

  上官婉儿并没有答腔,她自己心里清楚,自从成为皇帝的小老婆后,朝中上
下,早就把她视为韦后一党,倘若给王同皎叛乱成功,自己亦难逃一劫,当此环
境,也只有杀人自生,亡人自存了!

  裹儿站起身子,笑道:「母后如此卖力,老爷你也该好好慰劳一下吧。儿和
婉儿先行离去,不敢妨碍你们了。」

  武三思斜睨她一眼,说道:「今日妳怎么了,不想和阿父快活吗?」

  裹儿摇头一笑:「今晚不行,我和婉儿另有耍子。」说完朝二人做个鬼脸,
向上官婉儿道:「婉儿,咱们走吧。」

  上官婉儿也不想留下来,她前时因为不敢开罪武三思,才不得不顺从他,心
里实是对他全无半点情意,还可以说有点厌恶,现听见裹儿的说话,正好趁机离
去,免得又受他厮缠,当下站起身告辞,匆匆与裹儿离开翠微堂。

  韦后巴不得二人早点离去,自不会开声挽留,待得二人远去,一挪身子便偎
在武三思怀中,轻声说道:「你呀,裹儿和你的事,记住不要让崇训知道,到时
两口子弄出大事来,一但传到老混忘知道,可就不妙了。」

  武三思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话又说回来,妳我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的了,就算妳老公再笨拙懵懂,也不会一无所知,但直到此刻,他依然没事儿似
的,真叫人想不通。」

  韦后笑道:「你不要傻了,老家伙又岂会不知咱们的事,他只是左眼开,右
眼闭而已。当初咱夫妇俩被流放到房州时,三不五时,便传来李唐宗室被杀戮的
消息,他每次听见,就吓得心胆俱碎。一旦有敕使从京师来访,就担心是前来赐
死,便要先寻自尽,每次总是我百般劝慰,又向使臣献些殷勤,送些甜头,好教
他回京说些好话儿,才保得咱二人性命。」

  武三思笑道:「难得妳献身救夫,原来那王八是看惯的,难怪,难怪!」

  韦后啐道:「自古打墙板儿翻上下,管仓变作扫米人,你道还能够怎样,若
不是我有几分姿色,恐怕早就死在房州了!便因为这样,他曾与我立誓,只要若
能得见天日,当惟我所欲为,不相禁止。瞧来他倒也守诺言,也不枉我当时这样
为他。」

  武三思道:「妳我岂不是奉旨承欢,既是这样,咱们还在等什么。」说着便
往她身上摸。

  韦后轻轻打开他的手,说道:「死相,这里怎能乱来,给人看见怎生是好,
要弄也得到里面去。」武三思点头一笑,二人同时立起,勾肩搭背的往后面寝室
走去。

  裹儿与上官婉儿并肩而行,徐步走出翠微堂,回廊上却不见一人,殿内的宫
女太监们,原来早被韦后使开了。来到紫兰殿大门,方见几名宫卫直挺挺的把守
在大殿门。

  二人离开紫兰殿,四下里夜静悄悄,明星荧荧,将快接近子时了,上官婉儿
边走边道:「公主,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婉儿要先行告辞。」

  裹儿一把拉住她,笑道:「怎么要走了,妳刚才没有听见我的说话吗?」

  上官婉儿张大眼睛,怔怔的望住她:「莫非……莫非公主是说真的?」

  裹儿笑道:「当然是真,我何曾与妳说过假话。」

  上官婉儿摇头一笑:「婉儿就更不便打搅了,不知今晚是哪个幸运儿能得公
主垂青?」

  裹儿冁然笑道:「妳猜猜看。」

  上官婉儿轻摇螓首:「没半点因头,叫婉儿从何处去猜,但看公主今晚如此
兴奋,这人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到底是哪一家的美男儿?」

  裹儿挽着上官婉儿的手,走上通往拾翠殿的屧廊,说道:「这个人妳也认识
的,年纪也不大,长得魁伟轩昂,在京城中素有『长安子都』的美誉,以婉儿妳
这般剔透玲珑的人儿,又怎会猜不到。」

  上官婉儿垂首沉思半晌,忽然笑道:「自古道:『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
教父子兵。』,而公主却是:『打撅还得表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公主当
真厉害,佩服,佩服!」

  裹儿揜口一笑:「我就是说妳聪明,果然一猜便中。我也不妨与妳说,秀郎
不但貌赛潘安,便是那话儿,也是铁一般的神物,一夜泄个两三回,只是等闲之
事。前时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久战多年,总是所向披靡,从不曾有女子让
他委靡不振,崩溃败阵,言语何等狂妄自大。」

  上官婉儿道:「瞧来公主早就领教过了?」

  裹儿嘴角含笑,说道:「当时我心中不服,岂料那天和他弄了一夜,却被他
整治得死去活来,一夜不知丢了多少回,而秀郎果然天生神勇,连发五回依然骁
勇有力,若非我苦苦哀求叫他停止,恐怕他仍不肯罢手。」

  上官婉儿以前在武后身旁陪侍时,也常有看见武延秀,当时已觉得此子英姿
迈往,容貌堂堂,这时听到裹儿的说话,也不禁心痒起来。

  裹儿突然靠近身子,低声说道:「我已安排秀郎在拾翠殿等候,今晚咱俩就
同心合力,给点颜色他看。」

  上官婉儿美目大瞪,盯住她道:「那个怎可以,我与她只是点头之交,焉可
一见面便做这种勾当,岂不教人看轻。」

  裹儿介然道:「我可不理,妳今日定要帮我,一于把他弄得抬不起头来,方
能消我心头之气。还有,妳可知我为什么要找妳,而不去找其他人?」上官婉儿
摇了摇头。

  却见裹儿妆儇一笑:「妳该知道秀郎与咱夫妇过从甚密,平日喜欢扯闲,说
些没要紧的话,言谈中我知他对妳甚有意思,还不时叹羡崔湜,说他艳福无边,
竟然会让妳青眼。」

  一番说话,说得上官婉儿春心荡漾,引动情思。裹儿见她默言不语,便道:
「妳怕脸上磨不开,大家不妨先吃点酒,说一会话儿,妳说好吗?」

  上官婉儿并没有答话,只随着裹儿朝拾翠殿而去。

  话说这个武延秀,却是裹儿丈夫武崇训的堂弟,长得美如冠玉,委实是个少
见的美男儿,而他的美名竟远远的传到东突厥王国去,东突厥的公主得知其人,
便欲要把他弄来占为己有,东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极爱这女儿,当即调动兵马,
直犯大唐边境,口口声声说要招武延秀为驸马,使两国和亲。

  武则天为了平息干戈,当即召见中郎将阎知微,遣他护送武延秀到东突厥成
亲。那番邦公主也算是个美人儿,看见武延秀果是个人物,心中欢喜不已,自然
对他百般迁就宠爱。

  护送武延秀的阎知微同时留在东突厥,闲着无事,偶有写些家书回大唐,信
中不免写些留在异邦的环境,此事给东突厥可汗知道,认为他是细作,马上把阎
知微捆绑起来,点兵三万挟着阎知微,径自杀到中原来,连破赵州、定州多个地
方。

  大唐见番兵来势凶悍,立即下诏言和,可汗不敢留下武延秀,便借通和为名
由,命他捧着和书放回大唐。

  武延秀重回国土,武则天认为他通和有功,封为淮阳王,并可在宫中自由出
入。这时李显一家已从房州召回长安,安乐公主李裹儿不但长得美丽可爱,且聪
明伶俐,武则天对她十分宠爱,便将她留在宫中。

  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常在宫中出入,年纪只长裹儿一岁,他仗着自己年少貌
美,还有祖姑母袒护,在宫里做了不少风流韵事,最后便和裹儿搭上了,此事传
到武则天耳中,以息浮言,便把裹儿指配给武祟训。

  自从二人婚后,武延秀亦常到驸马府游玩,一家人也没什么避忌,三人聚在
一块儿,便即有说有笑。嫂叔二人同是风流班首,终日在府中打情骂悄,全不避
人耳目。武祟训碍于公主的势力,见了此情景,也只得装聋作哑,独个儿闷在肚
子里。裹儿和上官婉儿来到拾翠殿,直奔前厅而来,果见一名英俊倜傥,容貌隽
爽,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端坐着,正是人称「长安子都」的武延秀。

  武延秀看见裹儿身边的上官婉儿,不由眼前一亮,心中登时大喜,他决没想
到上官婉儿会突然出现。

  只见上官婉儿头挽望仙髻,上身翔凤金线绣翠色短襦,半胸袒露,仅仅裹着
半截浑圆饱满的乳房,下身泥金银绘高腰长裙,足登凤头金丝履,丰满的酥胸下
束着游鳞丝带。

  裹儿却头戴牡丹花冠,簪有金翠花钿,身穿大袖对襟纱罗衫长裙,胸束五彩
银带,全身钿钗礼衣打扮,显得异常高贵优雅。

  当真是:「裙拖六幅湘江水,惯束罗裙半露胸。」

  武延秀一时看得神游太虚,飘飘荡荡,连忙站身相迎,往二人深深一揖道:
「武延秀见过公主,见过娘娘。」

  裹儿掩口一笑:「婉儿妳看他,倒也懂得装模作样,平素看见我,莫说不会
叫一声公主,便是『喂』一声也没有,今日看见妳出现,便矫揉造作,做神做鬼
起来。」

  上官婉儿微微笑道:「大家亦无须客气了,武将军请坐。」自从李显登位之
后,武延秀任命为中郎将,安插在左卫第一军,官拜贵族征兵府司令。

  裹儿吩咐宫人整备酒肴后,便与武延秀道:「今日难得婉儿到来,咱们三人
一于玩个尽兴。秀郎,你可不要半途打退堂鼓,扫我雅兴。」

  武延秀连忙笑道:「延秀岂敢,自当一竿子插到底,绝不半途而废。」

  裹儿格格娇笑:「今晚尽有机会你插到底,就只怕你没有那股后劲儿。」

  武延秀听见此话,心头「扑扑」大响,言中之意,他又怎会不明白,只没想
到会如此轻易把上官婉儿弄上手,当下笑道:「难得娘娘成全,延秀拚生尽死就
是。」

  上官婉儿听他说得如此露骨,也不禁脸上一红,但她毕竟是调惯风月之人,
与一般闺女自是不同,不由向他瞟了一眼,说道:「好呀,你连皇上的妃子也敢
出言挑逗,可有知罪?」

  武延秀见她满眼笑意,脸上全无气恼怪责的意思,当即拱手笑道:「延秀罪
该万死,只求娘娘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上官婉儿回嗔作喜,问道:「你想怎样赔罪?」

  裹儿嘴里笑着,抢先答道:「他自然想用那话儿向妳赔罪,我说得对吧?」

  武延秀微微一笑:「若娘娘不弃延秀,自当竭尽全力,绝不打马虎眼。」

  上官婉儿见二人言语愈发放肆无忌,也听得欲火烘烘的,双腿间竟然作怪起
来,膣内如蜗行蚁爬,好不难受。微笑道:「你二人撒风撒痴,可不要扯到我身
上来。」

  几个宫女捧着酒肴鱼贯进人,三人住口不语,裹儿吩咐众宫女不用服侍,没
得召唤,不能踏进大厅一步。宫女们早就见怪不怪,齐臻臻地躬身退去。

  三人说说笑笑,酒过数巡,均觉微有醉意,说话起来就更毫无忌惮,武延秀
亲自举杯,说道:「延秀再敬一杯,请!」

  裹儿搧手道:「不行了,你不住与咱俩灌酒,究竟有什么意图?」

  武延秀摇头一笑,说道:「哪里的话,公主既然不赏面子,我这一杯,娘娘
必定要赏光,要不然,延秀真个颜面无存了!」说话之间,已挨近到上官婉儿身
旁,举杯来劝酒。

  上官婉儿秋波一送,就杯喝了,才一放下酒杯,忽觉纤腰一紧,已被武延秀
抱住,心头微微一跳,正要开声说话,岂料武延秀手上突然使力,上官婉儿失了
重心,娇鸣一声,人已倒入他怀中。

  只见上官婉儿脸上一红,轻轻挣扎,娇嗔道:「你……你好无赖!」

  武延秀佳人在抱,顿觉满手软玉温香,犹若无骨,说不出的美好受用。他出
了名是穿花蛱蝶,对女人的手段,也可说是个中圣手,忽见怀中的美人儿仍不肯
降服,当下把心一横,环着她腰肢的右手倏地往上一移,把个丰满浑圆的玉峰全
握在手中。

  上官婉儿轻轻嗯了一声,浑身登时一软,哪还有气力挣扎。

  武延秀只觉满手一团美乳,暗叫一声好,赞道:「娘娘妳不但美若天仙,便
是这对宝贝已叫人爱不释手,也难怪皇上这样疼爱妳。」

  上官婉儿紧紧握住他的手,却又不舍将他推开,只好任他肆意妄为。

  裹儿在旁看见,嗔睨道:「你俩好呀,一上来便捏手捏脚。还有你这头反眼
猴,有了新人忘旧人,我可和你没完没了。」

  武延秀岂敢冷落她,当下左手一伸,将她拥近身来,笑道:「我的好公主,
怎地拈酸吃醋起来了。」

  裹儿才一贴上他身躯,浓浓的男人气息便直扑而来,立时神魂颠倒,醋意尽
消,娇娇啻啻的偎在男人身上,显得极度妩媚轻柔。

  上官婉儿给他弄得脸红耳赤,气喘吁吁,虽然隔着衣衫,只恨武延秀手艺非
凡,每一揉捏,力度均恰到好处,绝无半点粗野急进,这股美感,叫她不得不呻
吟起来。

  裹儿见她攒眉半目,满眼润光,便知她已入佳境,当下向武延秀努下嘴儿,
示意他再加点功夫。武延秀是何等聪明,抽回抱着裹儿的手,双手从后绕到上官
婉儿胸前,轻轻托着她双乳,虎口一收一放,徐缓把玩。

  上官婉儿舒服到极点,仰头后望,眼眉饧涩,怔怔望住武延秀的俊脸,柔声
道:「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好吗?」言语娇柔细细,诱人之极。

  武延秀望住她那娇容花貌,再听得如此软柔柔的语声,当真是半边骨头都酥
了。正当武延秀要回话之际,下身硬挺的肉棒已被裹儿牢牢握住,一阵舒爽直穿
透全身,不禁长长嘘了一口气。

  裹儿笑道:「你今日怎地如此兴奋,已硬成这个模样!」

  武延秀喘过一口气,笑道:「看见妳两个大美人,又怎能不兴奋。」说话甫
落,把头凑到上官婉儿耳边,轻声问道:「舒服吗?想不想再舒服些?」

  上官婉儿把头一点,再次仰起螓首,昵声道:「亲我。」

  武延秀见她如此主动,大喜过望,连忙低下头去。上官婉儿抬起右手,往后
环住他脖子,樱唇微张,一根舌头直闯入她口腔。

  上官婉儿忙即含住,使劲「唧唧」吸吮,品尝着他的味道。武延秀简直乐不
可支,双手牢牢包住她一对美乳,着力把玩,把两团美肉挤得颠来倒去,险些从
那袒胸短襦跳将出来。

  裹儿不甘后人,早把武延秀的腰带扯去,双手把住肉棒,自个儿弄得不亦乐
乎。武延秀登时如入仙窟,乐不可言,正要动手去脱上官婉儿的衣服,却被她拦
住,说道:「不要在这里,到床榻去好吗?」

  武延秀自然不会反对,三人相依相偎,直往寝室走去。

               【第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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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宫闱之乱

             第一回  春宫秘戏

  上官婉儿被武延秀连番撩弄,不禁火盛情涌,而眼前之人,单看适才那番扑
花行径,显然久惯牢成,明着是个穿花蛱蝶的浮浪子弟,给他搭着便即生根,见
了一处,就热一处。但上官婉儿就是敌不过他那文绉绉、貌昂昂、丰韵标致的模
样,一时竟难以自持,还道这是天赐良缘。

  三人来到内寝香阁,只见四下白玉饰壁,居中之处放着一张紫檀凤榻,金镂
被褥,锦锈帘帷,气象异常幽雅绮丽,奢华淫逸。

  武延秀双手搂着二女,一个是当今的公主,一个是皇帝的宠妃,遍观天下,
真个能有几人,不由越发意气洋洋。况且他对上官婉儿早就心仪已久,如今总算
得偿所愿,自然满心欢喜。

  安乐公主李裹儿直来骄奢好淫,喜悦容貌,调笑无厌,云雨无时,遇上这个
风流俊男,自当一拍即合。

  见她才一进入寝室,遍体已淫火烧身,拉拉扯扯的将武延秀牵到床榻旁,恣
睢无忌的把手往他胯处寻摸,一摸之下,竟然满手粗硬,裤裆内却藏着一根好大
的东西,不由嘲笑道:「今日怎的如此动火,走了这么长一段道路,下面仍硬邦
邦的竖着,是否因为有婉儿在呢?」

  武延秀把上官婉儿用力搂紧,咧嘴陪笑,说道:「眼前摆着两个大美人,光
是用眼看便叫人受不了,那话儿岂有不硬之理?」

  上官婉儿给他牢牢拥着身子,一边乳房全压在他肋巴扇儿里,被蹭得心痒难
熬,挪一挪身子,伸手把他轻轻推开,嗔道:「你好不缠人,人家给你缠得没气
了!」

  武延秀怎肯放开她,正要说话,裹儿已与他宽衣解带,不多时,已将武延秀
剥个赤条精光,竖着一根青筋盘结的阴茎。

  上官婉儿低头望去,芳心不禁怦然,暗想此子不但貌若潘安,便连那家伙也
非比一般,就是崔家兄弟亦无人能及,除了那个姓辛……辛钘的脸孔忽地在她脑
际划过,心头微微一跳,俏脸登时泛起一抹红霞。武延秀将手一伸,又把上官婉
儿拥抱住,一对眼睛牢牢盯住她,笑问道:「我这行子也不赖吧?比之你那个崔
湜如何?」

  上官婉儿靠在他身上,却没有出声,只抬起螓首迎接他那炽热的目光。

  武延秀见她不答,继续追问:「为什么不答,难道我不如他?」

  上官婉儿轻轻摇头,送他一个迷人的浅笑,玉手一移,把那根火烫的大物握
在手中,也不由暗地一赞,果然又硬又烫,禁不住把头儿包在掌心,徐徐捏弄。

  武延秀身子猛地一颤,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裹儿在旁见二人如此亲热,醋意骤生,撅嘴道:「你二人可好呀!新娘进了
房,媒人扔过墙。」

  两人听了一惊,均想:「倘若开罪了这个刁蛮公主,可不是开玩笑的!」

  武延秀当下咧嘴一笑,一把将公主抱住,谄笑道:「延秀岂敢,我的俏公主
千万不要多心,现在就让我好好安慰你。」

  裹儿轻轻挣开他,撒娇道:「我才不稀罕,快放开我!」

  上官婉儿用手肘暗暗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快点作出行动,不要冷落这位玉叶
金枝。

  武延秀是个聪明人,自当领会她的意思,忙用双手把裹儿搂入怀中,笑道:
「我又怎舍得你走!」说话一完,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裹儿啐道:「死相,就懂得歪缠。」接着又道:「我现在先与你说明,今日
你若想要我和婉儿,就得乖乖听我们的话,任由我俩摆布,要不,你现在可以离
去,以后不要再来歪缠我们。」

  武延秀听见,先是一呆,听到后面,不由哈哈笑道:「我还道是什么,原来
只是这样。好!我应承你就是。」

  上官婉儿自然明白公主的用意,微微一笑,朝她望去,果见裹儿与她做了个
得意的笑容,随即向武延秀道:「你先坐下来。」

  武延秀点头一笑,说了声遵旨,携了上官婉儿,并肩坐在床榻边。

  裹儿蹲到他双腿间,提起眼前的肉棒,只觉满手灼热,且不停地在手心抖动
着,不由越看越爱,套弄几下,便即凑头过去,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武延秀「唔……」地叫了一声,打了个激灵。裹儿见他受用,遂把小舌缠绕
着龟头,先行舔舐一会儿,才把棒儿来回吸舔,当裹儿含着卵囊吸吮时,他又再
次发出一阵销魂的呻吟。

  上官婉儿见着裹儿吃得津津有味,难受不过,把个娇躯挨靠在武延秀身上,
磨磨蹭蹭,搭搭拈拈,显得好不动兴。

  武延秀知她情动,勾搭着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扳过来,一面偎脸接唇,一面
把玩她乳房。上官婉儿难过更甚,腰肢扭动个不停,膣内犹如蚕屯蚁聚,痒痒难
当,花蜜横流!

  裹儿越弄越是起劲,一张小嘴牢牢叼着龟头,吃得「答答」有声,时而把舌
尖抵住马眼儿,挑刮舐吮,百般摆弄,直弄得武延秀连番打颤,擞抖抖的股栗个
不停。

  武延秀给她刺激得血冲脑门,浑身火烧火燎,连忙掀起上官婉儿的裙子,把
手伸了进去,沿着内里的绸子长裤摸到她两腿间。

  上官婉儿「嗯」的呼嘘一声,把头钻入他颈窝,只觉他五根指头猛地穿隙而
入,整个娇嫩的花穴已全落入他手中:「秀郎……不……不要!」

  唐朝袭隋制,服饰上继承南北朝之风,女子服饰多以裙、衫、帔为主,内里
多不穿内衣,只穿一件袒胸露肩的锦绣诃子,紧紧裹住胸前得一对乳房,酥胸半
露,乳沟毕现,外加丝织披肩罗帔,下身是高腰长裙,系上腰带。

  长裙之内,穿有薄绸长裤,裤裆处开了一道尺许长缝子,方便小解,也为了
让男主人随时享乐之用。而更有甚者,皇家舞妓常会乳房全裸,只穿薄如蝉翼的
轻纱罗襦,透若空明,以此取悦宫中皇室显贵。

  当时女子露乳之风大盛,裸装或半裸装束,在当时被视为时尚。曾有「赠美
人」一诗:「粉胸半掩疑暗雪,醉眼斜回小样刀。」道尽唐朝的开放风尚,足见
一斑!

  武延秀把指头一探,已见湿漉漉一片,笑道:「已湿成这样子,果然敏感得
很,今日我似乎掘到宝。」

  上官婉儿听得满脸通红,还没来得答话,两根指头已顺水而入,进进出出抽
插起来,一阵难言的美感直窜全身,阴道猛然紧缩,牢牢把手指箍往:「啊!秀
郎慢……慢一些,人家会受不住……」

  武延秀一笑,贴着她耳朵道:「要是受不住,就泄给我好了。」

  上官婉儿大羞起来,只好把脸埋在他身上,不停轻声娇啼。在男人手指的挖
掘下,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便连心儿也要给他挖了出来一般。

  裹儿吸吮有顷,亦觉难忍难熬,胯间早已丽水长流,当下放开玉龙,站起身
子宽衣解带。上官婉儿见着那颗圆润硕大的头儿,一时也看得心痒手痒,忙伸出
玉指把龟头包住,只觉如握鹅卵,满手火烫烫一团,兼之肉棱肥厚,犹如鼓槌似
的。心中暗想,如此粗大之物插进里面,料必受用非常,正想得兴动,忽觉膣内
突然一空,武延秀已把双指抽离。

  上官婉儿一阵难过,又不好意思出声,正感无奈,系扎胸前的丝带竟被武延
秀解开,再见他扯掉罗帔,正要动手脱上衣,上官婉儿连忙掩住胸口,轻声道:
「不要脱!」

  武延秀一怔,笑问道:「难道你要穿着衣服和我做?」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谁要和你做,你这个人真是不知足,吃一看二,有了
公主还不够?」

  武延秀嬉皮笑脸道:「公主刚才说只要我顺你们意,任其摆布,便可一箭双
雕,你因何现在又这般刁难我?」

  上官婉儿素知男人得失心极重,越是难得的东西,就越想拥有,当下与他甜
甜一笑,昵声说道:「公主应承你,但我可没答应,刚才人家给你又亲又摸,让
你尝足甜头了,还要贪心。」

  裹儿已把身上衣服尽去,挺着一身凹凸有致的雪躯,忽听得上官婉儿的话,
也不由暗自窃笑,心想:「这个婉儿对付男人确有一手,先来个故弄玄虚,吊足
胃口,才慢慢吃掉,果然有点手段!」便笑道:「既然婉儿不愿,你就不要强人
所难。来吧,先给我消一消火,人家已忍不住了!」

  武延秀聪明剔透,看见上官婉儿这番做作,便知她有意耍骨头,终究是逃不
过自己的,遂笑道:「我心意怎样,你是知道的,既然你不肯从我,便让我摸摸
也可以吧。」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说道:「你要摸便摸公主去,不可来歪缠我。」口里虽
然这样说,身子却挨到他身上来,在他俊脸亲了一口,把个乳房紧紧抵住他,轻
轻蹭了几下。

  武延秀见她如此做作,登时魂飞天外,却见公主已移近身来,当下伸出双手
抱住,说道:「公主就这样坐上来,让延秀好好爱你。」

  裹儿也不害羞,跨腿骑到他身上,将个嫩穴儿凑到他龟头上,说道:「秀郎
快来插我,人家要你的大肉棒。」

  武延秀一笑,向上官婉儿道:「我双手捧住公主,抽不出手来,麻烦娘娘代
劳给我引路。」

  上官婉儿啐道:「你这人真多花样儿,连这个也假手他人!」说话方毕,玉
手已把住巨棒,硬邦邦、火烫烫,的是一块宝,心头已自劈劈地跳个不住,把玩
几下,把头儿抵住玉穴,裹儿顺势往下坐落,嗤一声细响,整颗硕大的龟头已没
了进去。

  一声满足的呻吟自裹儿口里送出,武延秀同时嘘了一口气:「好……好棒的
小穴,湿淋淋,暖烘烘,爽到不行了!」

  裹儿用力一坐,半尺长的巨棒全然没收,一插到底,强烈的胀塞感猛地直击
而来,腿间的空虚全被那坚挺填满,把个花穴撑得滴水不漏,登时美得裹儿连番
痉挛,忍不住叫将起来:「嗳哟!要……要插死人了……」话声未落,便即晃动
娇躯,一上一下的打起肉桩来。

  上官婉儿挨在武延秀身上,在旁睁大眼睛呆看,眼下只见公主不断的前后晃
动,容纳犹忙,一对美眸如痴如醉,口里呻吟大作,一时看得淫兴勃然,沉重的
空虚感不停地自膣内蔓延,浑身燥热难安!

  武延秀左手围住她腰肢,右手握住一个乳房,晃腰挺臀,在下着力帮衬,把
个花穴插得汪汪液流,花露如注。

  裹儿承受不过,叫道:「好舒服,又碰到花心了,再用点力把我插死吧!」

  武延秀笑问道:「我这根大枪比你老公如何?我好还是他好?」

  裹儿淫兴大发,忙点头道:「自然你好,比他强多了,卵儿又粗又大,光是
你这个大龟头就要了我的命儿了,刮得人家又麻又酸,若非我已嫁了他,必定要
和你做夫妻!」

  自武则天时代,武家得势,个个无不颐指气使,挥金如土,家族的年轻子弟
终日闲游浪荡,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风。武延秀自然不会例外,加之长相俊俏
风流,又学得一身拈花手段,双陆博奕,抹牌道字,无不通晓,只恨前时被武则
天送到东突厥作驸马,险些送掉了性命,只消提到「驸马」两个字,便已不寒而
栗。

  武延秀听得裹儿的说话,立时不敢答话,心想她虽然美貌如花,但身为皇室
帝女,从小深受庞爱,娇生惯养,是何等的金尊玉贵!若娶她为妻,没的是自找
苦头,怎胜我此刻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耍子儿!

  裹儿给他在下狠狠疾捣,遍身俱美,美得肢摇仰首,胸前双乳上下晃荡,不
住打着圈儿摆动。武延秀看得有趣,埋头便吃将起来,裹儿轻呼一声,低头见他
含着乳头又扯又吮,直看得淫火大盛,叫道:「你吃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另一边
也要……」

  武延秀自当不会拒绝,轮流享用,下身仍是动个不休。裹儿上下畅美,不住
抛声衒俏,娇声呻吟。武延秀干得性起,抱住她身子倒在床榻上,裹儿呻吟声未
歇,已给他压在身下,一根火烫的肉棒旋即大起大落,狠劲地往里直捣,登时干
得劈啪价响,水花四溅。

  上官婉儿在旁看得美目大睁,浑身是火,巴不得脱光衣服加入战阵。

  这时武延秀挺直身躯,将裹儿双腿大大分开,交接之处早就带水连浆,脏兮
兮一片,只见粗长的肉棒疾抽猛戳,把个裹儿撞得晃来晃去。上官婉儿见他如此
骁勇,也不禁暗暗心惊,想起裹儿说他神勇过人,起先还不相信,现在看见,此
话果然不虚,不由越想越心动,越想越感难耐。

  忽听得裹儿颤声大叫:「不行……又不行了,快要丢,你怎地还没完,人家
都不知泄了多少回……」

  武延秀亦见气喘吁吁,嗄声说道:「我……我也快来了……」说着双手捧起
裹儿的腰肢,下身狠命疾捣,陡听他闷哼一声,乐滋滋的泄了个尽兴。

  裹儿早便瘫软如泥,兀自喘着大气。

  上官婉儿见二人完事,当下以退为进,站起身子道:「你俩多休息一会儿,
我也该回去了。」

  武延秀如何肯让她离去,连忙伸手抓着她,急道:「你怎能便这样离去,你
只要留下,我什么都依你。」

  上官婉儿笑道:「你刚才已经发泄完,还留我作甚,难道你还有本事抬起头
来?」

  这句说话无疑是在诱惑他,武延秀又怎会听不懂,当即说道:「要我抬起头
还不容易,我不是自卖自夸,就是一夜几次也是平常。」

  上官婉儿朝他淡淡一笑:「我才不相信你呢……」话仍没说完,武延秀手上
使力,已将她拉入怀中,双手牢牢抱住。

  只听上官婉儿娇啼一声,顺势偎在他身上,却微微摇晃佯作挣扎,不依道:
「快放开人家嘛,时间已不早了,让我回去。」

  武延秀露着狞笑,凑头亲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唔!你身子好香,又
长得这般娇美诱人,真想一口将你吞掉。」

  这时裹儿已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情景,笑道:「秀郎,你想要婉儿就范,
我教你一个乖,婉儿最怕人咬她耳珠,此招一出,更胜灵丹妙药。」

  上官婉儿一听,登时脸上变色,嗔道:「你、你好呀!竟然出卖我,我才、
才不怕……啊……」一阵酥麻突然从耳筋扩散,一连几个哆嗦,浑身当场酸软无
力,只得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哀求道:「不要!人家不要这样……求你不要
咬!」

  武延秀得知她的弱点,岂会放过她,自然置若罔闻,还伸出舌头在她耳屏挑
弄吸舔。上官婉儿忍受不过,不住摇头想摆脱那折磨人的挑逗,却被武延秀固定
住头颈,叫她难以移动半分。

  上官婉儿见他依然不理睬,只得低头道:「秀郎,人家真的不行了,你就放
过我,婉儿什么都依你好吗?」

  武延秀笑道:「我才不信,除非你让我脱光衣服。」

  上官婉儿本就想和他好,由始至终哪有离开之意,现听他这样说,自然扯起
顺风旗,柔声说道:「只要肯停止,你爱怎样便怎样,都依你?」

  武延秀得寸进尺,仍是含住她耳珠,说道:「那你自己动手吧,我真怕你又
再反悔。」

  上官婉儿无奈,伸手扯去腰间丝带,动手脱起衣服来。

  武延秀当然不会闲着,同时出手帮忙,不用多久工夫,上官婉儿便已赤条条
的脱个精光。

  武延秀从上往下望,目光到处,一对浑圆饱挺的乳房猛地跃入眼帘,娇嫩的
乳头猩红粉嫩,见已高高的站立起来,不由暗叫一声妙,右手一移,虎口已将一
个乳房托住,轻轻捏了一下,果然弹力十足,赞道:「好一对又大又挺的乳儿,
太美了!」

  上官婉儿给他握住乳房,美意顿生,娇柔地呻吟了一声。她对自己的身材和
美貌向来自傲,尤其胸前这对完美无瑕的娇乳,每当让男人看见,无一不是赞不
绝口,对她而言已见怪不怪,但听着受人褒赞的言语,总是不会厌腻的。

  二人一条肠子,心思一致,此刻袒裼裸裎相拥,如何熬得过。

  武延秀握住乳房把玩一会儿,本已退却的欲火又再蠢蠢欲动起来,忙弯下身
躯,张口含住另一个乳头,使劲吸吮起来。

  「啊!秀郎……」上官婉儿双手捧着他脑袋,酥胸微挺,把个乳房直送入他
口中,只觉武延秀齿咬舌舔,粗暴中却又带着点点温柔,令人相当舒服。

  裹儿爬在床榻上,单手托着香腮,张大眼睛,盯着站在榻前的二人,瞧得兴
味盎然。

  亲热良久,已见二人火盛情涌,身子不停摩摩擦擦,齐齐急了一身汗,忽见
上官婉儿玉手疾探,牢牢握住男人的阴茎,喘声说道:「秀郎,人家……人家受
不住了,好想要!」

  武延秀笑问道:「要什么?你要说清楚。」

  上官婉儿欲火焚身,再无半点矜持:「干我,抱我上床榻,好不好?」

  武延秀暗暗窃笑,没想眼前这个天仙似的才女竟会说出如此淫荡的话,当下
道:「但我仍没完全回气,软巴巴的岂能办事!」

  上官婉儿还没答话,床榻上的裹儿已抢先说道:「要你硬起来又有何难,婉
儿的口技我最信得过,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武延秀喜道:「这倒要领教一下娘娘的高招。」

  上官婉儿送了他一个微笑,全不害臊,握住他的肉棒拉到床榻来。

  武延秀搂着她往床上一滚,将她压在身下,口唇同时盖上她小嘴。上官婉儿
张开樱唇,丁香微吐,两根舌头马上缠结在一起,俯仰之间,已见二人打得火一
般热,抚乳弄阳,无所不用其极。

  二人越吻越深,久久不愿停顿下来,只把个裹儿搁放在一旁。

             第二回  尤云殢雨

  拾翠殿里静悄悄一片,只有殿角的铜壶滴漏发出「沙沙」微响,滴着时辰。
大殿四周便连宫女、太监的影儿也看不见,全都知趣远远避了开去。

  在这更阑人静的当儿,一个男人的呻吟声骤然响起,自内殿寝室传送出来。

  在这寂静的宫殿里,这一声哀鸣显得格外地吓人。

  这时寝室内的镂金绣榻上,却见武延秀「太」字似的朝天仰卧着,双手双脚
都拴缚着丝带,牢牢地捆绑在床榻的四角,而胯间那根肉棒,正落在上官婉儿手
中,一上一下的套弄着。

  武延秀瞪大双目盯着眼前两个美女道:「我再问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裹儿跪在床榻上,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挺着一对娇乳道:「就是想干你,
今晚我俩要轮着奸你,一于奸完再奸,要把你榨干为止。」

  武延秀听得哈哈大笑:「就凭你二人,不要说笑了,公主你哪时爱玩这种调
调儿?绑手绑脚的又有什么好玩?」

  二女听他大言不惭,全不将她们放在眼内,也不禁心中有气,便连上官婉儿
也觉非要教训这家伙不可,玉手一紧,把肉棒重重的套了几下。

  裹儿嘻嘻笑道:「我就是没玩过,所以今晚才要试一试。」接着转过身子,
向上官婉儿道:「现在他已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今晚咱俩便将他奸到天光,你说
好不好?」

  上官婉儿瞧着武延秀的俊脸,轻轻一笑道:「秀郎,公主的话,我可不能不
听,今晚就委屈一下你了。」

  武延秀至今终于明白过来,难怪公主刚才不住游说我要玩新花样,原来早就
安排打凤牢龙,备下天罗地网让我堕进去!好呀,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
来,要你俩知道我的厉害,当即说道:「今日我落入你们手中,还有什么好说,
你二人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我武延秀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决不会让男
人丢脸皮。」

  裹儿笑道:「好大口气喔,一会儿你可不要开声求饶,省得堕了你的男子气
概。」

  武延秀挺起胸膛道:「我向来就不晓得求饶两个字,放马过来吧!」

  裹儿冷哼一声,向上官婉儿道:「长夜漫漫,咱们就和他磨佗子,磨到哪儿
是哪儿,总要把他榨得一干二净,看他以后还敢乱吹法螺。方才我已做了前锋,
这回就看你了。」

  上官婉儿从没试过如此胡闹,若不是看见武延秀英俊过人,物事粗大,她才
不会和裹儿这样串哄瞎闹,现听见她这样说,只是微微一笑,美腿一跨,骑到武
延秀身上,俯下身躯,趴在他胸膛道:「秀郎,你会怪我吗?」

  武延秀摇头一笑:「延秀早就渴望已久,今日能和娘娘真个销魂,实是莫大
的福气,便是要我精尽人亡,延秀亦是心甘,决计不怨不尤。」

  上官婉儿听得心头发热,再看见他那五官清秀的俊脸,更是不能自已,在他
颊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现在就给你好吗?想不想看着你自己进入婉儿的身
体?」

  武延秀登时双眼放光,喜得满脸生花,连话也说不出来,只不往点头。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撑身而起,劈开大腿,一个红艳艳的好穴儿全落入他眼
中。

  武延秀睁眼一看,不由大赞起来:「好鲜好嫩的水帘洞,快快让我进去,实
在憋死人了!」

  只见上官婉儿故意耍弄花招,不急不躁徐徐抬高臀部,一手挽住他的玉龙,
将龟头抵住洞口,来来回回的磨蹭了几下,就是没有弄进去。

  武延秀激灵灵地一颤,一阵酸麻便从马眼蔓延开来,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叫
道:「我的好娘娘,不要再耍我了!」

  上官婉儿甜甜笑道:「你这个头儿又肥又大,人家确实有点怕。」

  武延秀见她巧笑倩兮,知道她是有意调侃,只得咬紧牙关,强自忍耐。

  上官婉儿握紧阳物疾套一会儿,自己亦难以撑持,终于轻轻往下一坐,闻得
「嗤」的一声,鹅卵大的龟头立时闯关而入。

  「啊……」二人不约而同齐声轻呼,强烈的美意直扑二人而来。

  上官婉儿皱起眉头,略显苦楚道:「不行呀,秀郎你太巨大了!」美臀向上
一提,龟头随即脱洞滑出。

  武延秀难过更甚,连忙挺腰上刺,上官婉儿也不躲避,只保持容纳头儿的距
离。武延秀四肢被绑,活动空间有限,见他连刺几回,总是进得一个龟头,就是
无法再深进半分,急道:「你……你真想折磨死我吗,请你行行好,就让我……
让我进去吧……」

  裹儿在旁见得此情景,明白上官婉儿存心吊胃口,又见武延秀攒眉苦脸,不
住死告活央,一时看得乐不可支,还暗说她好手段。

  上官婉儿见整治他够了,秋波微动,身子徐缓坐下,只见半尺长的巨棒慢慢
地消失,最终全然隐没在小穴中,一股不曾有过的胀塞感,叫她一时难以适应过
来,忙即停住动作,不敢轻举妄动,说道:「你……真的太粗壮了,满满的让人
家好难受!」

  武延秀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整根阳具被团团温湿包箍住,真个美得难以形
容,赞道:「好一个美穴,简直爽透了!真没想你会这么紧,难怪皇上对你如此
宠爱!」

  上官婉儿一笑:「要是皇上现在走进来,见你这样插住他的女人,不知后果
会怎样呢?」

  武延秀听见猛地一惊,连忙朝门口望去。

  裹儿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婉儿你不要吓唬他了,若把他吓得脱阳,我可
不放过你!」

  上官婉儿掩口微笑,开始徐徐晃动身躯,怎料才一启动,龟头肉棱便狠狠的
刮着膣壁,「啊……」这感觉委实棒透了!

  武延秀虽然手脚难动,但腰板儿依然强而有力,一面配合着她的动作,一面
「啊……啊啊……」呻吟起来。

  上官婉儿前后晃动数十下,已见嘤咛四起,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忍受不住,
猛地往下坐落,「嗤」的一声,龟头直闯进深宫,整个花房登时被火棒填满,二
人同时美得大叫出声,身子抽搐个不停。

  武延秀险些射了出来,忙即强自忍住,说道:「这一下深入果真美妙,可惜
美中不足,手脚无法动弹,若能抚摸你身体,抱着你大弄一回,这样才叫人爽呆
呢!」

  上官婉儿听他这样说,自然明白他心意,当下瓠犀浅现,与他一个微笑,俯
身趴在他胸口,把那对饱满的玉峰紧紧压住他,辗然道:「你无法抱我,就改由
我来抱你好吗?」

  武延秀喜不自胜,突然头颈一紧,已被上官婉儿搂住颈项,小嘴贴住他双唇
轻轻摩擦,武延秀岂会放过这机会,一面在下抽动,一面张开嘴巴索吻,香喷喷
的舌头随即送入他口腔。

  亲吻良久,上官婉儿越见心痒难熬,把丰臀稍稍抬高,在他口里道:「再用
些力,有……有点意思了……」

  武延秀喘气道:「你再抬高一些,让我亲一下你这对大宝贝。」

  上官婉儿听见,也不忸怩作态,见她单手支起上身,托起一个乳房凑到他嘴
前:「嗯!好舒服……下面再要深一点,人家快……快要来了。」

  武延秀一面埋头吸吮,一面放缰骋驰,登时插得劈啪大响,水花四溅,直干
得上官婉儿身耸肢摇,忘情哼唷。

  裹儿在旁看了半天,欲火如焚,膣内甘露溢溢不止,挪身到二人身后,把眼
往交接处一看,却见洪波滚雪,一根巨物抽出插入,慆淫不堪!

  上官婉儿给他一轮狂捣,美得身颤腰酥,魂飞半天,终于抵挡不住,连番痉
挛,攀上了高潮。

  武延秀同感泄意将至,口里叫道:「啊!忍不住了……要射……全都射给你
好吗?」

  上官婉儿已无气力答他,只不停喘着大气。

  这压轴子一击,显得异常凶猛粗悍,「啪啪啪」十数声过去,武延秀倏地僵
住,精关一开,停停脱脱地射了个痛快。

  上官婉儿激情难歇,趴在他身上不住喘气,裹儿笑道:「婉儿,秀郎的本事
你已领教过,我没有说错吧?」

  上官婉儿没有答她,双脚翻到一边,仰躺在武延秀身旁。

  裹儿见那阳具尚未完全萎缩,通体润光闪闪,上面沾满了蜜液,不禁瞧得淫
兴勃然,爬上前来提在手上,摇了一摇,望向武延秀说道:「你果然厉害,竟然
还没泄气!」说罢张开小嘴,也不嫌污秽,「唧」一声把个龟头含住。

  武延秀激情未退,被她这样一弄,又再「啊……啊……」叫了起来:「公主
我……我真的不行啦,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裹儿听见,抬起螓首送他一个微笑,说道:「我才不信你呢,你现在还不是
硬邦邦吗?真难以让人相信,射了两回仍这般硬朗,委实不简单,看来还可派上
用场,就由我来接棒吧。」裹儿不失时机,说话一落,已跨腿骑在他身上,伸手
往下挽住肉棒,便向阴阜移去。

  武延秀虽然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但要他连番接战,便是铜筋铁骨也承受不
住,当下叫道:「公主且慢,先让我歇一歇,要不……」还没说完,阴茎忽地一
紧,暖烘烘,汗溶溶,已被层层美肉包裹住。

  二人同时「啊」了一声,裹儿春心难禁,双手按着他胸口,腰臀晃动,已然
抽送起来,只觉其物炎如火,硬如铁,撑得膣室满满当当,遍体通泰难言。

  便在裹儿酣畅淋漓之际,顿觉体内之物渐渐疲软下来,暗里一惊,忙叫道:
「不要……人家不要这样……」

  饶是她叫破喉咙,终究徒劳无功。

  裹儿悻悻的拔出阳具,抽身滚到一旁,抬起玉手,朝那软不叮当的家伙打了
一下,不依道:「人家正当兴头,却给你冷水浇头,你说该不该打?」

  武延秀苦着嘴脸:「我的好公主,刚刚连射两回,又怎能马上再战?我早就
与你说过,若不歇一会儿,势必不成。」

  上官婉儿骤然听得裹儿的叫声,大感奇怪,一望之下,也禁不住笑起来,向
裹儿说道:「长夜漫漫,便让秀郎休息一会儿吧。」

  武延秀真怕开罪这个刁蛮公主,当下一笑,说道:「我今晚鞠躬尽瘁,死而
后已便是。」

  裹儿虽然蛮横,但也知此事实在强求不得。

  裹儿努唇张嘴,一脸不满道:「我暂且放你一马。」说毕离开床榻,拾起外
衣披上,遂往寝室门口走去。

  武延秀看见,问道:「你去哪里?到此为止吗?」

  裹儿道:「你休想,我气得口干舌燥,渴得要命,出去喝杯水。」

  武延秀正中下怀,借机说道:「我也口渴得很,能替我松绑吗?」

  裹儿只向他一笑,却不理会他,娇躯一转,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

  上官婉儿也觉裹儿有点过分,遂将他手脚的束缚解开,武延秀满心欢喜,千
多万谢,一把将上官婉儿抱住,又亲又吻。上官婉儿也不拦阻,任他在自己身上
为所欲为,还牵着他的手放到乳房上,要他捏弄。

  武延秀见她如此热情,便晓得她已经动兴,大手包住一个乳房任情把玩,嘴
里说道:「好诱人的一对奶子,饱饱挺挺的,握在手上,叫人怎舍得放手?我真
是羡慕崔湜这小子,害你这个大美人青眼相待,这份艳福真不知是几生修到?」

  上官婉儿给他弄得娇喘细细,满眼柔情的盯住他道:「人家现……现在不是
都给你嘛!啊……好舒服,婉儿又想要了……」

  武延秀还没答话,已听见裹儿的声音传过来:「你二人好呀,趁我一离开便
抛声调嗓的亲热起来。」

  两人望去,看见裹儿手上拿着一个盘子,上面盛着二只螺杯,姗姗来到床榻
前,娇嗔道:「早知这样,就让你渴死算了!」说话间,已递了一杯珠露茶给上
官婉儿,却不去理武延秀。

  武延秀笑道:「不要小器嘛,我若然渴死了,今晚谁和你耍子。」

  裹儿啐道:「世上就只有你这个男人,我才不稀罕。」

  武延秀知她口是心非,笑着伸手抢过杯子,仰头一口喝干了,这时裹儿才发
觉他已经松绑,不禁往上官婉儿望去。

  上官婉儿点头一笑,说道:「秀郎既然应承了咱们,相信他也不会食言,况
且绑住他手脚,不是大失情趣吗?」

  裹儿回心细想,也觉得有点道理,便不再计较。上官婉儿识趣地接过盘子,
下了床榻,把杯盘放在几案上,才回过身子,便见裹儿埋头在武延秀胯间,手持
肉棒,兀自吃得津津有味。

  只见武延秀张腿仰躺,剑眉紧蹙,不知是苦还是乐。

  上官婉儿缓步走回床榻,不由眼睛一亮,却见那根肉棒竟已挺硬直竖,心中
大感奇怪,只是一会儿工夫,又怎会变得如此快,裹儿果然有两下子功夫。

  便在这时,裹儿吐出龟头,抬头向上官婉儿道:「我的功夫不错吧,两三下
便让秀郎起死回生。婉儿你也一起来,咱们同心合力,一于把这小子榨干,看他
厉害还是咱俩厉害。」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还没答话,忽听见武延秀道:「真是奇怪,一下子便浑
身是火,莫非刚才那杯……」

  裹儿笑道:「秀郎果真聪明,那杯茶确实混了龟兹如意散,要不又怎能让你
虎虎生风,马上变得如此威武。」

  龟兹如意散这味淫药并不罕见,原产自西域龟兹国,西市的胡商店铺常有出
售,只因此药药性甚热,相当霸道,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般多不敢试用。

  二人听见此话,立时面面相觑,呆了好一阵子。

  武延秀虽然从没用过此药,也知其性非同小可,无怪服下不久,体内便即沸
腾翻滚,浑身欲火熊熊,大有不泄不快之感。

  裹儿见他面有惧色,内心更是得意,说道:「瞧来这味春药确实不赖,婉儿
你来摸一摸,整根阳具像火烧似的,又烫又硬,好不厉害。」

  上官婉儿摇头道:「我……我担心秀郎会受不住,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裹儿笑道:「药已经下肚子,就是想收手也不行了,倒反而让他更难受。秀
郎,我说得对吗?」

  武延秀被药物烧得遍体是火,口燥唇干,裹儿的说话,哪有听进耳里,陡见
他大吼一声,撑身而起,直扑向裹儿,叫道:「快给我,实在受不了!」

  二女见他如饿虎扑羊的样子,也不由一惊,裹儿「呀」声未歇,已给武延秀
压在身下,双手分开她双腿,提枪便刺,一下便直放到底,当即「啪啪」大肆抽
插起来。

  裹儿没想他会如此凶猛,一上来便风激电飞,大出大入,不禁大声叫起来:
「秀郎,不要这么狠嘛……啊!裹儿给你插破了……要插死人呀……」

  武延秀服了淫药,一时无法压制心中的欲火,但人尚算清醒,想起裹儿适才
的种种行径,早已恨得牙痒痒,当下运起肉棒,记记尽根,直把裹儿干得剩魄残
魂,不停啾唧呻吟。

  不觉百来下过去,裹儿已渐见不支,不觉唇凉舌冷,四肢无力,暗里丢了一
回,武延秀仗着药力,正自杀得性起,裹儿终于招架不来,叫道:「停一停,再
干下去真的要死了……婉儿你快来救我,人家实在受不住……」

  武延秀见她七死八活的模样,不但没有罢手,且跪起身躯,挺直腰板,双手
捧着她腰肢,让她腿臀悬空,继而使足气力,狠狠的望里戳刺。如此一轮疾攻,
裹儿已是力怯魂消,又泄一遍,泄得连叫声都没了!

  上官婉儿在旁看见,也不禁担心起来,忙道:「秀郎,公主已经不行了,你
就让她歇一会儿吧。」

  武延秀一笑,抽出肉棒,伸手把上官婉儿抱近身来,说道:「现在就由娘娘
接棒如何?」

  上官婉儿钻入他怀中,抬起美目盯住他,说道:「你不能和适才一样,不顾
性命的乱插,人家可受不了!」

  武延秀爱极这个俏娘娘,当下点头道:「我理会的,且为我先含弄一回,好
吗?」

  上官婉儿也不做作,叫他靠枕而卧,趴到他身下,握住火棒套弄一会儿,方
把龟头纳入口中,着力舐舔。

  武延秀望着她那天仙似的娇颜,越看越发火动,一面轻抚她的秀发,一面柔
声道:「娘娘你真的很美,见着你含弄,实在叫人难以把持!」

  上官婉儿抬起眼睛望向他,轻声道:「你若真是忍不住,便射出来吧,好不
好?」话后继续埋头苦干,口含手捋,手段尽出,果然不用多久工夫,武延秀已
气喘吁吁,骤然闷哼一声,大股热浆迸发而出,灌了她一口。上官婉儿仍牢牢噙
住,使劲吸吮,待他发泄完毕,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武延秀哼然大快,忙道:「给我吃掉!」

  上官婉儿美目含情,点一点头,「咕嘟」一声,把口中之物全然咽下,再次
投入他怀里,问道:「舒服吗?」

  武延秀双手拥抱住她,说道:「太美妙了,现在就让我好好爱你。」

  上官婉儿听了一惊,伸手往肉棒摸去,竟然坚硬如铁,全无痿蹶迹象,不由
喜道:「这药物果真厉害,竟能泄而不萎,实在叫人害怕。」

  武延秀让她仰卧在床,笑道:「张开你的腿儿,我要来了。」

  上官婉儿依言照做,陈牝展蕊的单等火棒驾临,忽觉阴中一满,一阵美快盖
顶而来,禁不住「啊」的一声:「秀郎,婉儿好美,怎会这么舒服……」

  武延秀犹如亢龙得水,槁禾遇霖,才一进入妙处,便即狂刺猛戳,竟然愈杀
愈勇,弄得上官婉儿连丢几次,不得不求饶罢战。

  武延秀吃了如意散,整晚金枪不倒,把二女轮番交狎,终于弄了一夜!

  裹儿这下可真计算失着,正是馒头不吃惹身膻,咎由自取。

             第三回  檀男谢女

  早朝过后,大唐天子李显回到神龙殿,才在御案前坐下,便传报皇后娘娘前
来见驾,李显听见,两道眉头不由一紧,想起皇后的丑闻贴到天津桥一事,才只
是两天,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叫他又怎能开怀展颜?

  一阵环佩轻响,只见韦后缓步姗姗走了进来,看见皇帝这副嘴脸,当下挥手
叫所有宫女退下,开声问道:「我好日不来见你,一见面就哭丧着脸,这算是什
么意思?」

  李显摇头叹了一声:「阿缃,看你像个没事儿似的,你和三思的好事,现在
已闹得天下汹汹,街闻巷议,我这张颜脸也给你丢清光了!」

  韦后脸色一沉,坐到他身旁,说道:「这都是你自找,当初我早与你说过,
这五个家伙全不是好东西,你总不闻不理,现终于弄出事情来,却来怪谁。」

  李显虽然昏愚,但自己老婆和武三思的事,心中早已清楚不过,只是身为绿
帽乌龟,大多都是掩耳盗铃之辈,最恨别人揭短。

  而李显不想诛杀武三思,甘愿做乌龟,除了他和韦后有「不加干涉」这承诺
外,最主要是武三思不仅是他表兄,也是他亲家,女儿安乐公主和武三思的儿子
是夫妇,倘若行诛,女婿武崇训也会被牵连。如真的杀了武三思,实难和妻子女
儿交代,便是拥李唐的诸臣子们,前时不向武三思动手,也是把这姻亲关系考虑
进去,才导致今日这个局面,一个个忠臣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韦后见丈夫不出声,又道:「他五人现在虽被流放,但另一件事又烧到身上
来了。」

  李显望向韦后,问道:「又是什么事?」

  韦后道:「你那个宝贝女婿王同皎正在密谋作乱,他和张仲之、祖延庆、诗
春、周憬和王琚等人,打算集结武人暗杀三思,趁势挥军皇城,你知道吗?」

  李显最忌听见谋反这两个字,登时瞪大眼睛,问道:「王同皎怎会做出这等
事,你是从哪里得知?」

  韦后道:「昨天有人告密与三思,三思马上叫宋昙和李俊探查,看此事是否
真假,倘若真有其事,可大大不妙了!」

  李显听后,一时间半信半疑,他知王同皎向来忠于自己,且在他复辟时曾立
下大功,方会把女儿定安公主嫁与他,又岂有谋反之理?

  诂说长安四年,那年武则天的身体每况愈下,愈来愈坏。而朝臣反张昌宗和
张易之的情绪也越烈。这时武则天已无法临朝,政务全交由宰相们处理,尽管御
医劳心劳力治疗,病情依然不见好转。

  张氏兄弟这对男宠眼见此情境,也不由担心起来,倘若武则天一旦归天,满
朝群臣势必不放过他们,也是二人死日,他们又怎能不紧张。二张无可奈何,只
有向几个友好求救,好作应付。可是,由于二人平素太过骄恃,也没有笼络武将
的工作,事到临头,自然无人帮忙。

  而武则天在迎仙宫内,除了张氏兄弟外,身边便只有御医、掌管联络及衣食
杂务的宦官、宫女等,宫内还有少数士兵担当警卫,便连禁卫军也不见一个。这
种不设防现象,也是鲜有的情形。

  这全无防卫的状况,或许是武则天独裁五十年的自信吧,认定当时是不可能
有背叛者出现,以致会采取放心态度,也许是因病让她丧失警戒心。

  其实,武则天心中非常清楚,只要一日自己被神召去,正是张氏兄弟毕命之
日,她没为二人的安全做任何安排,就足以证明。打从一开始,二张的命运已早
就注定了,为君主殉死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就是独裁君主的无情。

  宰相们现在最担心一事,假若武则天亲写墨敕,要把皇位让给张昌宗,该如
何是好?虽则这机会是不可能的事,但再英明的君主也有一时糊涂,况且长期遭
受疾病的折磨,也难免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

  事到如今,唯一方法是使武则天退位,即使诉诸武力,也要拥立太子李显为
天子,复兴李唐江山。

  在这计划中,有张柬之、崔玄暐两位宰相,还有尚书右丞敬晖,司刑少卿桓
彦范,右台中丞袁恕己等五人,并由老宰相张柬之担任首领。

  五人认为,若要事成,必须要掌握军权,这是最重要不过的事,他们的目标
便是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张柬之又分别推荐桓彦范、敬晖和右散骑侍郎李湛
为左、右羽林将军,使他们掌握禁军。

  这次行动是高度机密,即使父母妻儿也不泄漏。唯独桓彦范对高龄母亲放心
不下,最后决定说明原委,请求老母谅解。

  老母听后,目中含泪,毅然说道:「忠孝不能两全,应以为国尽忠为先。」

  正月中旬,桓彦范、敬晖二人秘密晋见太子李显,向他说明一切行动,请求
准许。李显见二人说得正气凛然,终于点头答应。

  正月二十二日,张柬之、崔玄暐、桓彦范、左威卫军薛思行等人,率领羽林
军五百人抵达玄武门,并派遣李多祚、李湛和王同皎,来到东宫迎接太子。

  王同皎当时身任太子宫内直郎,官从六品下,还没与定安公主结婚。

  这当儿,尽管彼此事先已有约定,岂料事到临头,李显竟然害怕起来,借故
不肯出门。

  众人登时大急,倘若没太子参与政变,便成为臣子叛乱的大逆之事。

  王同皎素知李显的性子,当下晓以大义,谆谆说道:「先帝以神器付殿下,
殿下横遭幽废,神人同愤。如今上天接纳我等忠诚,派与北门羽林诸将、南衙诸
宰相,同心协力,共讨凶竖,恢复李唐社稷,请陛下速至玄武门,亲抚大众,入
宫诛逆。」

  李显依然胆战心惊,支支吾吾始终不敢行动,说道:「二张诚当诛灭,只是
圣上玉体违和,恐有损圣体,则为子、为臣均属不该。大家不妨稍延些时,再作
后图。」

  众臣见着他这懦弱的态度,均深感无奈,李湛向来性子刚直,对李显厉声说
道:「诸将士全抛却家族性命,为社稷殉死,殿下岂能推众人于鼎锤中?既然这
样,还请陛下亲自向众人面谕,决定进止。」

  李显见此,站起身来,却又瞻前顾后,不敢移动脚步。

  王同皎忙道:「事不宜迟,迟即有变,今日之事,恐殿下亦难逃祸劫,现只
有马上行动,方能保命。」

  李显听了这话,方知势成骑虎,已无法再打退堂鼓了,只得不情不愿的缓步
走出,王同皎见他这个模样,把心一横,一把抱起李显放上马背,代为执辔,直
往玄武门而去。

  起义军先是在玄武门禁苑结集,一见李显驾临,也不待他开口,便即拥至内
殿,遇有抵抗的守军,一律斩杀。

  张氏兄弟忽闻军靴声响,慌慌忙忙赶到宫门,打算探个究竟,正值羽林军冲
进宫来,张柬之一见二人,一声令下,羽林军一涌而上,刀光闪处,便将二人劈
成数截,连叫喊的机会也没有。

  张柬之率领众将直奔寝宫,见殿前侍卫环立,却被张柬之叱退。

  武则天闻得人声杂沓,料知有变,勉力撑起身躯,厉声问道:「何人胆敢作
乱?」

  李湛趋前一步,答道:「张昌宗、张易之谋反,臣等奉太子令,将其诛灭,
因恐有泄漏,故没有事前上奏。臣等自知陈兵宫禁,罪该万死!」

  武则天虽有病在身,听得二张被诛,双眼突然暴睁,炯炯生光,一股慑人的
气魄直压向众人,将士们看见,不由得移开视线,大半竟垂下头来。

  只见武则天的目光慢慢扫向各人,直落在正想躲藏的李显的脸上,沉声道:
「很好,很好,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李显浑身颤抖起来,敛首低眉的不敢吭声。武则天抑制心中的愤怒,脸上浮
出一抹轻蔑的表情。

  武则天摇了摇头:「他们既然给你杀了,就回去你的东宫吧!」

  桓彦范连忙向前迈一大步,旋即跪下道:「太子殿下焉能返回东宫,昔日先
皇把爱子交付陛下,现今年齿已长,天意人心久归太子,臣等不忘先皇厚恩,方
奉太子之命诛杀奸臣。愿陛下将大位传与太子,上顺天心,下附民望。」

  武则天见人情汹汹,不便严词拒绝,只好默然不答,正在踌躇间,蓦见李湛
立在门前,叹道:「没想你也是乱军一员,朕待你父子不薄,不意竟参与这等阴
谋!」

  李湛听后,登时俯首无语。李湛是李义府之子,当年李义府恶名远播,其长
子李津、次子李洽、三子李洋、女婿柳元贞,分别以受贿罪遭流放。当时李湛和
家人一起,同被流放至岭南。直到上元元年,大赦天下,李湛返回洛阳,不久朝
廷还准他任官,去年武则天特别恩准,让他担任千牛卫将军要职。

  武则天把目光转向宰相崔玄暐,见他全身披挂盔甲,十足一个武将模样,不
禁长叹一声:「这些人当中大都是你近日推荐,但你本人却是朕亲自提拔的人,
竟然也背叛朕!」

  崔玄暐见李湛满面羞愧,显得异常狼狈,心想这当儿必须鼓舞士气,免得半
途而废,他向来能言善道,口齿伶俐,当即答道:「臣参与这次行动,全是为大
局着想,只有这样做,才是真正回报陛下的大恩。」这句说话实在有点强辩,但
也不能不这样说。

  起兵之时,张柬之已把二张其余三个兄弟张同休、张昌仪、张昌期一齐关入
大牢,当日在狱中同被处决。五人的首级同挂在天津桥示众,五个头颅的上空,
群鸦飞舞,发出骇人的尖叫。

  同一天,袁恕己说服相王李旦,以他为首,率领南衙兵马镇守,以防万一,
而二张的同党,包括宰相韦承庆、房融、司礼卿崔神庆等人,全都被捕下狱。

  次日,武则天下了一道制赦,命太子李显监国,同时大赦天下。这道监国制
赦,显然是张柬之等人早已拟好,自行盖上玉玺发布。而身为监国的李显,依然
整日茫茫然,还没回魂过来似的,一切事情任由张柬之代他安排,形同傀儡。

  张柬之以李显之名,当日委任袁恕己为凤阁侍郎,挤进宰相行列。袁恕己制
定敕书,派特使安抚各州。

  再过一日,武则天知道再无法挽回局面,正式宣布让位给李显。

  神龙元年一月二十四日,武则天终于结束长达数十年的统治。二十五日,太
子李显在通天宫即位,一个人竟然能两次坐上国君的宝座,这是历史上鲜有的重
祚。

  李显坐在御案前,脑子一片混乱,兀自在想:「当初助我登位的人,怎地全
都背叛了自己,五王是这样,现在竟连女婿都如此,全都和我作对!」

  韦后在旁道:「你可知王同皎在外怎样说,他说三思跟我淫乱宫廷,危害国
家社稷,而皇帝你全不理会,只顾自己淫乐,你说气不气人。」

  李显听得勃然变色,拂衣而起,怒道:「好大胆的奴才!」甩下一句便转身
走进内堂。

  韦后看见,不由暗暗窃笑,知道李显动火了。

  果然不出所料,次日李显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监察御史姚绍之,着二人彻底
调查此事真相。再命侍中杨再思、史部尚书李峤、刑部尚书韦巨源会审。

     ***    ***    ***    ***

  平康坊一带,不少头等妓馆掩映在垂杨绿柳之中,此处环境十分幽雅,丝竹
声声,歌吟细细,足令游子销魂。

  春花楼是长安有名的妓馆,座落在平康坊南曲与中曲之间。

  长安的知名妓馆,环境和设计全是大同小异,一般前楼都设有餐馆茶室,妓
儿们只在此陪酒吃茶,以歌舞助兴,别于其它一般妓馆。

  穿过春花楼前面厅堂,便是一座宽敞的四合庭院。院中遍布花竹奇石,层峦
叠翠。回廊处一列列的排着小房间,偶尔传出歌乐之声,窃窃私语的嘻笑声,若
非时间听见「接客、送客」的声音,实难想象这里是操皮肉生涯的妓馆。

  春花楼的妓女,多半是些富家女儿,甚至出身官阀之家,只因家道中落,或
是父兄犯事,致沦落风尘,而更有一些是左、右教坊的歌姬,不少堪称才色皆绝
之人,成为长安城中的名妓。

  开设妓馆的老鸨奇货可居,要价自然昂贵,一般商人士子在前楼赏赏歌舞犹
可,倘要妓女陪侍一宿或找名妓吟诗作对,价钱当真今人咋舌,若非高官巨富,
恐怕也无福消受。

  王琚还不知自己和王同皎的谋划已破,打算在行动之前,到春花楼一见深爱
的女人晓昕,他踏上台阶,鸨儿已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这个鸨儿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形容依然十分俏丽,妍姿艳质,与她身份颇不
相称。原来这个鸨儿名叫孟春,大家都称呼她为春姐,年轻时是头等名妓,垂拱
年间是一位富商的外室,积了些金钱,富商死后,不为府中家人所容,索性重操
旧业,调教了几个好女孩,当上鸨母来。

  王琚是怀州河内人,字少孤,敏悟有才。他小时喜爱钓鱼,竟别出心裁,独
出奇巧,自制了一个「木獭」的捕鱼器,将木头雕就成水獭的模样,獭口装有活
动机关,能够张合,在嘴里放上鱼饵,腹下悬了一块石头,垂钓时用竹竿把木獭
放入水中,借石头重量沉于水底,当鱼儿游进獭口吃饵时,触动机簧,獭嘴马上
咬住鱼儿,悬着的石头同时脱落,浮出水面。

  那时王琚只十岁左右年纪,光凭这个巧思,已知其人天纵英明,实非凡子。

  王琚喜结交朋友,且与李隆基交情甚厚,他今次参与诛杀武三思,一是痛恨
武三思和韦后所作所为,二是为了李隆基,他知武三思不死,李隆基一家势必危
在旦夕,他和李隆基倾谈间,也曾暗示了这次行动。

  李隆基当时吃了一惊,他知武三思眼线甚多,要行刺武三思实非易事,忙叮
嘱王琚千万不要鲁莽,须得三思而行,不可冒昧从事。

  王琚听见,只得支吾敷衍。

  鸨儿孟春牵着王琚的手,将他领到一个房间,在前厅坐下,使人奉了茶,着
小丫头到后院通知晓昕,坐下来与王琚说道:「王公子几日不来,晓昕都愁痛了
哩!」

  王琚听后一呆,急忙问道:「真的吗?昕儿好点了没有?」

  孟春微微一笑:「应该没有大碍的,她休息了几天,已经好多了。只是我不
明白,公子既然已赎出晓昕,她该开心才是,但这两三天来,只见她整日愁眉不
展,心事重重,我多次问她,晓昕总是摇头不答,到底你俩发生了什么事?」

  王琚听毕,心中又喜又疼,疼的是自己不应该和她说这次的计划,让她终日
担心难安,竟弄出病来!喜的是知道晓昕对自己一片真情。相比之下,倒是自己
为了这件大事,一连几天只和王同皎等人结聚商议,却忘记了她,不觉暗自叫声
「惭愧」。

  便在王琚痴想间,一阵环佩的叮咚声转入耳中,接着淡淡的清香飘然而入,
王琚立时清醒过来,心中一阵激动,连忙站了起身。

  一个清丽脱俗的人儿微喘着气,匆匆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袭水红的罗衣,脸
上泛着几许哀怨,仿佛不胜微风的娇娜,她一看见王琚,眼眶儿不由一红,两颗
珠泪直淌而出,扑进王琚的怀里。

  孟春识趣地退出房间,顺手把房门带上。晓昕自从得知王琚的事后,这几天
来,常是受怕担忧,天天盼着王琚,真个望眼欲穿。现在见王琚安然无恙到来,
心中登时一宽,抽噎道:「琚郎,能见你没事真好……」

  王琚看见她这个模样,不敢说出自己还没行动,轻轻拍着她香肩,安慰道:
「我没有事,不用担心!」

  晓昕服侍他在内房躺下,竟又一时无语。王琚沉沉如醉,一切事情全抛在脑
后,消融在晓昕的温柔与真诚之中。

  王琚微微张开眼睛,再次打量这个房间。唐朝一般妓女的居室内,多会贴一
张白眉神像,或是挂一幅「时逢好鸟即佳客,每逢名花似美人。」的对联,可说
是俗不可耐。

  而晓昕的房间却不同,正面墙上,只挂一张她亲笔的题句:「十月轻寒叶未
凋,淡黄疏绿短长条;无情有态堪怜处,日角云头雨半腰。」

  王琚初遇晓昕,已让他深深着迷,他不但爱她容止瑞丽,身材袅娜,更爱她
锦心绣口,才情出众。

  当他看见这立轴,不禁想起晓昕的可怜身世。

  晓昕家住东都洛阳,父亲乃一名经学之士,尤善图谶、天文、历筭之术,本
是书香人家。岂料父亲受一桩官司牵连,给官府拘捕抄家。衙门里传出话来,只
要能送去五百两银子,父亲方能轻判。

  抄家之后,一贫如洗,哪能筹得这么多银子?无计可施,晓昕为了保住父亲
性命,也不理会母亲的阻拦,决定卖身救父。那时一位长安富商正在洛阳,以二
百两银子将她买下,声言买去做妾。哪知来到长安,却把她以五百两银子卖给春
花楼,当夜便不知去向。母亲得知她沦落娼家,一病不起,死在洛阳。

  孟春知道晓昕的身世后,心中怜恤,给了她五百两银子送交衙门,父亲才改
判流刑,发往岭南去了!

  王琚和她相处已有半载,最后得王同皎帮忙,筹得一千两赎金,决定娶晓昕
为妻,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完成这次计划。心想假若今次计划失败,他和晓昕
的一切全都完结了!但令他欣慰的、再没有遗憾的事便是已为晓昕寻获了自由,
不用再过这种皮肉生涯了。

  这夜月明如昼,月光移过庭阶时,犹如清水般漫进屋子里。帘影被夜风摇漾
着,宛似淡淡的波纹,烛光摇曳,屋内只剩下一对恋人切切的絮语。

             第四回  义不容辞

  用过午饭,辛钘打算到城西荳水井去看一下老丁,瞧一瞧武三思是否遵守诺
言,可有安顿抚恤这些老人家。

  紫琼听见,说道:「武三思倒没有骗你,他在长安西市找了个空地,还盖了
栅架让那些老人家摆卖,瞧来这是武三思唯一所做的好事了!」

  李隆基在旁问道:「紫琼姑娘这样清楚,莫非你到城里看过?」

  紫琼微微一笑,彤霞已抢先道:「这件事在长安城早便传开了,恐怕就只有
李公子和兜儿不知道了吧。」

  辛钘搔着头,和李隆基相视一笑,但心中自然明白不过,紫琼能够知道这样
详尽,当然是她的仙术所为。

  当日辛钘威吓武三思一事,除了紫琼和彤霞外,杨府上下无人得知,李隆基
亦当然包括在内,他向辛钘问道:「武三思此人向来专横跋扈,难得今次体恤下
民,不知辛老弟用什么方法,能叫这秃厮帖服听从?」

  辛钘笑道:「这人是个软骨头,欺善怕恶,那日给我一吓,便即屎滚尿流,
自不敢违悖我的话。」

  李隆基笑道:「这正是铜盆撞了铁扫帚,恶人自有恶人磨。」

  众人听了都笑将起来,辛钘道:「我很想去探问一下老丁,看他们现在怎么
样,大家都一起去好吗?」

  李舒柔和小雀儿在杨府闷了几天,早想出外走走散心,均点头答应。

  杨家姐妹因杨峭天之死,这些日子来只是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尤其是杨静
琇,她自从知道辛钘的身份后,对他总是若即若离,已不同初见之时。

  辛钘当然明白其中原因,每当想起那次二人交媾的场面,便连他自己都感到
尴尬,更莫说杨静琇了。

  果然不出辛钘所料,杨静琳、杨静琇、宫暄妍都说想留在家中,杨静琳不去
了,宫英明自然留下来陪她。

  小雀儿问父亲要否同去,马元霸摇头道:「多了我这个老头儿在旁,只会大
煞风景,还是你们去吧。」

  辛钘不想勉强他们,不再出声,心中却不舍得落下筠儿,要她一起同行。二
男五女,一行七人便离开了杨府,径往长安城而去。

  紫琼似乎很喜欢筠儿,一路牵着她说话儿,五个美女走在一块,沿途自然惹
来不少艳羡目光。辛钘身旁众美环绕,更是乐不可支。长安城每日只营业半天,
午时一到,便会响起「咚咚」街鼓声,商铺正式开始营业。日落西山,鸣钲三百
下,各店铺关斗打烊。

  众人进入城中,来到西市,所有肉行、铁行、彩帛行、珠宝行、各行各业都
已店门大开。此刻未时刚过,正值买卖的高峰时段,到处人山人海,好生热闹。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少是来自西域的胡商。

  胡商素来很懂得做生意,凭着丰厚的资金,长安的钱庄不少是胡人开设,往
来金融交易。本钱小的,无法经营大本生意,便将异域的饮食带来这里,辛勤地
经营谋生。这些带有浓厚异域风情的食品,更为普通百姓喜爱,同时也促进中外
文化交流。

  辛钘来到一家胡商开设的酒店前,看见一些红、黄、绿色的葡萄酒,全都倒
在盆子里出售,色泽异常鲜艳,酒香扑鼻。隔壁一家卖胡饼的店里,见那当炉的
胡姬,穿上一身色彩斑斓的胡服,走出店门跳起胡旋舞,旋转如风,罗带飘飘,
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见那胡姬一曲舞罢,胡饼出炉,满街充溢着诱人的饼香。客人一涌而上,一
炉胡饼片刻便卖完。

  辛钘看得双眼发直,不得不佩服这些胡人经商的本领。

  在紫琼的指引下,轻易地便找到老丁等人所在,原来武三思在西市北首有一
栋房子,恰巧拆毁重建,只剩下一大块空地。当日听了辛钘的要求,便即叫人清
理干净,几天工夫,便搭起一个大棚子来。

  老丁一看见辛钘和李隆基,自然千恩万谢,说道:「今次真多谢两位公子帮
忙,好让咱们这些老骨头有个落脚之所,两位的大恩,真是无以为报!」

  其他老人家、老婆子等也一一上来多谢。

  李隆基连忙道:「众位不用客气,生意还好吗?」说着看看摆买的东西,再
也不是那些破铜烂铁了,贩卖的都是日用零星货物,如碗盘筷子、木笄花布、孩
童玩具等,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货品倒也相当实用。

  老丁点头道:「尚可过得去,两餐温饱是没问题的。」

  辛钘问道:「那个王爷可有再欺负你们?要是有的,不妨与我说。」

  老丁道:「这倒没有,王爷对咱们很不错,除了给大家这个地方外,还送了
银两给咱们做本钱,才可以做些小本买卖。」

  辛钘道:「这样就好,也不打扰老丈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叫人送个口信给
我便是。」接着说了杨门的地址给他。

  众人离开老丁后,辛钘道:「那个姓武的倒也守信,要不可有他好看。」

  彤霞笑道:「当日你把他吓个半死,这厮还有得选择吗?」

  李隆基道:「难得大家今日出来,便由我作东,到东市欢趣楼大吃一顿。」

  辛钘立时精神百倍:「你是王爷,有的是银两,咱们岂会和你客气。」

     ***    ***    ***    ***

  东市附近是贵族官邸密集之所,达官贵人较多,发售的商品多以高贵品物为
主,品种没有西市齐全,但也有二百多个行业。

  进入东市,光是商铺的门面,气势派头都和西市大有不同,便是走在街上的
人们,个个绮罗锦衣,不愧是贵族出入的地方。一顿丰富的茶点后,离开东市,
刚来到宣阳坊,便见一大伙官兵蜂拥而来,不住驱赶挡路的行人。

  辛钘众人让在一旁,小雀儿道:「见这些官兵来势汹汹,瞧来必定发生什么
大事了。咦!前面不是定安公主的府邸,莫非是……」

  李隆基一听到这里,延颈一望,果见公主府已被官兵团团围住,马上想起王
琚说过的计划,心头不禁一惊,暗想:「难道驸马都尉王同皎的事泄露了?」一
念及此,不由想起王琚的安危,忙道:「咱们去看看。」

  来到近处,只见屋前已架起梐枑,数十名官兵手执长棍,拦挡住看热闹的群
众,不用片刻,便见王同皎、张仲之二人给押了出来,只听得围观者三三两两,
交头接耳的私议。

  「听说有人上疏朝廷,检举驸马爷谋反。」

  另一人道:「驸马怎会谋反,又不知是被什么人诬陷了!」

  李隆基心里大叫不好,果然是机密败露了!当下悄悄与辛钘道:「老弟,我
有点事先走一步。」说完回身便要离去。

  辛钘见他神情有异,连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低声问道:「莫非此事与你有
关?你我都是好兄弟,不妨直说。」

  李舒柔同时追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事?」

  李隆基见众人已围在身旁,却又不便当街说出来,便向辛钘丢个眼色,示意
先离开这里再说,当走到无人处,才轻声说道:「我有个好友王琚,前时得知他
和驸马合计,欲要铲除武三思,现在看来事情被揭破了,我得马上通知王琚藏匿
起来,迟则误事了。」

  辛钘道:「既然是你朋友,咱们一起去,他就算给抓了,也得想法子救他出
来。」

  李隆基感动至深,一拍辛钘的肩膀,说道:「果然是好兄弟,但此事非同小
可,我实在不想连累大家。」

  辛钘笑道:「我还道你害怕什么,就是武三思在场,我也要和他再斗一斗,
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就必定没事,放心吧。」

  李隆基想想也是,当日武三思大斗关中杨门,辛钘都能摆平,或许他真的能
够帮上忙也未可知。当下也不打话,领着众人直奔王琚住所。

  才一到达,便见几个官兵守在门外,李隆基见此情形,心知不好,便向附近
的人探问,都说官兵刚才来抓人,却抓不着,只留下几个官差在外。

  李隆基听毕,暗叫一声侥幸。

  紫琼道:「官兵既然已做出行动,自然会分头行事,又怎么会让余党有机逃
脱?还好你朋友刚好不在,逃过此劫。李公子不妨再想想,他可有什么朋友,或
是会到什么地方,免得他全不知情,落入官兵手中。」

  其实紫琼早就算出王琚所在,只是不便当众说出来,才借此提点李隆基。

  李隆基皱眉沉思一会儿,忽道:「他可能会在那里。九妹,你和大家先回家
等候,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便即赶回来。」

  芋钘道:「为什么不一起去,你害怕有危险吗?」

  李隆基道:「那里是妓馆,女子又怎方便进去?」

  辛钘一笑,说道:「你这朋友倒也风流快活,光天化日还待在那地方。」

  李舒柔听见兄长这样说,便道:「但你们要小心喔!」

  紫琼道:「有兜儿同去,应该不会有事的。」走到辛钘身边,挽住他的手,
说道:「看来此事并不好对付,你一切要小心。」

  辛钘听见紫琼这样说,当即点了点头。

  二人步进春花楼,才一坐下,鸨儿孟春已迎将上来,满脸堆欢道:「原来是
李公子大驾,当真荣幸之极,不知这位公子是……」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当道:「这位辛兄弟是我的拜把。是了,
请问王琚兄可在这里?我有点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当下笑道:「原来是这样。没错,王公子确实
在这里,两位请先用茶,待我马上使人通传。」

  小丫头送上茶,孟春着她通知王琚,这时正好又有客人光临,孟春向二人施
礼告辞,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盏茶工夫,王琚已匆匆来到,看见辛钘在场,不禁呆得一呆。

  李隆基为二人介绍后,接着低声道:「有个不好的消息,驸马都尉刚刚给官
兵抓了,还有张仲之。」

  王琚登时脸色刷白,问道:「怎……怎会这样!这个消息从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辛老弟亲眼看见,绝对不会假,当我赶到你家,见你家
门外守着几个官兵。少孤兄,现在你得马上离开长安,不能再耽搁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我选择余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
兄,今次我能否成功离开长安,可说全无把握,倘若不幸失败,请兄弟为我暂时
保密,千万不可让晓昕知道。」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帮忙,相信要离开长安并非难
事,待得此事平静下来,到时你再回来接晓昕姑娘便是。」

  王琚见辛钘年纪轻轻,心想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当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
死罪,又岂能连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谢过。」

  辛钘道:「王兄你忒也见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钘的朋友,况
且你对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说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虚实自家知,祸福因
由更问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依我来看,那个老匹夫终不得
好下场。」

  王琚听了辛钘这番话,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叹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
便没一日安宁。他和皇后淫乱,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摆设,朝
中重大决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头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颁布实施,再这样下去,
李唐天下必将毁在他两人手中!遗憾的是,今日事情败露,无法斩奸匡世,报效
朝廷,实叫我死不瞑目!」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间人声鼎沸,哭香鹒啼,一个男人高声喝道:「全给我
站在一旁,咱们搜!」

  三人大吃一惊,相顾失色。

  突然,「砰」的一声,门已被人踢开,数个差役一涌而入,一看见三人,叫
道:「在这里了……」话声一落,各执兵器围了上来。

  辛钘见势头不对,抢上挡在前面,与二人说道:「这伙人倒也本事,竟然寻
到这里来,瞧来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难逃了,连忙道:「万万不可动手,两位高义,在下没齿难
忘,王某跟他们去就是。」

  辛钘正要说话,一个满身怀金拖紫的高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多个官兵。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来岁,面容清瘦,鬓髯如漆,眯着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见李
隆基在场,当即收起孤傲之色,连忙揖道:「李承嘉拜见王爷。」

  众官兵差役听见此话,均是一呆,全都收起手上兵器,退在一旁。

  李隆基点头道:「原来是李大人,不知有何贵干,要大人你亲自出马?」

  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见问说道:「下官奉德静王之命调查驸马谋反一
案,至此捉拿叛逆,却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

  李隆基笑道:「难道李大人认为小王与此案有关?」

  李承嘉虽不惧怕李隆基,但此人毕竟是龙子帝孙,身份非比寻常,实在不想
得罪他,说道:「下官不敢,只因有人举报王琚与此事有关,不得不调查清楚,
还望王爷原宥。」

  李隆基捂蓬道:「李大人恐怕是弄错了,倘若王兄是叛党,而王兄是小王的
好友,莫非李大人也怀疑到小王身上?」

  李承嘉连忙道:「不敢,这是德静王之命,下官岂能徇私废公,只得秉公处
理,望王爷体谅则个。」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语厮缠,向身旁的差役使个手势,
示意上前拿人。

  辛钘在旁愈听愈气,大喝一声:「全都给我站住,谁敢上前一步,莫怪我不
客气。」接着戟指道:「你开口德静王,闭口德静王,看你这头摇尾狗就只认识
武三思,视皇上如无物,大大的不敬……」

  李承嘉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公然侮辱朝廷
命官,快给我把他拿下……」怎料才一说毕,眼前人影一闪,后颈便突然一阵酸
麻,浑身登时无力。

  辛钘最恨这些倚贵欺贱、恃势凌人的奸官,眼见官兵便要上前拿人,再不思
索,随即出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辛钘已将李承嘉擒住,挡在众官兵前面,喝
道:「谁敢靠近,小心他的狗头。」

  李承嘉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大……大胆逆贼……」

  辛钘怒气未息,把他在地上一掷,伸脚踏住他头颈,指着一名官兵道:「你
听住,若想要回这狗头的命,便叫德静王来这里见老子,你与他说,关中杨门少
主杨峭天要见他,他若不敢来,我便去找他,清楚没有?」

  辛钘知道,事到如今,唯一只有和武三思要人,方为上策。

  那官兵当场呆住,望着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

  辛钘冷冷一笑:「你不用去问他,德静王和老子关系匪浅,向来交好,这个
狗头泥球换眼睛,有眼无珠,竟敢对老子无礼,今日我只是代德静王好好教训他
一顿,并无其它,你不想他多吃苦头,就得快快去请德静王到这里来。」

  那名官兵听了此话,也不敢耽延,带着几个同僚飞奔而去。

  王琚直来负气仗义,听完辛钘的说话,立时脸上变色,只道自己是给辛钘卖
了,不禁废然长叹。

  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但在这当儿,又不便向他解释清楚,只好走一步算
一步是了。

  辛钘单脚踩着李承嘉,回头与王琚道:「王兄弟大可不必担心,届时德静王
一到,我自可保你不受牵连。」

  李承嘉更是惊疑不定,暗想这小子口出狂言,莫非他和王爷确有深交?但关
中杨门在江湖上声名甚响,王爷与江湖朋友结交,本就不是什么奇事,看来多是
这样了!

  只两顿饭工夫,武三思和几名王府武师匆匆赶来,看见李承嘉卧在地上,不
禁眉头紧皱。

  辛钘笑着上前,说道:「王爷你好,没想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来,请坐,
请坐。」

  武三思勉强地露出笑容,望向三人道:「原来小王爷和杨兄弟是朋友,彼此
都是自家人,何需客气。」

  李隆基虽然极度厌恶武三思,但他面对这个朝中红人,实不敢掉以轻心,况
且在此情此景下,首要是先救得王琚,更加不能和他反脸,当下抱拳一揖,微微
笑道:「见过王爷,小王和杨老弟是拜把子,认识已有十几年了。」

  武三思对眼前这个皇室子孙,可说是全不放在眼内,若非顾忌辛钘的武功,
今日哪会和他们坐在一块,现听见二人是结拜兄弟,不由脸皮一紧,心里暗叫一
声糟:「瞧来要弄垮李旦,铲除李家余孽,却有这个小子在旁阻梗,恐怕又要大
费周章了!」

  辛钘开门见山道:「要王爷来这里,实在出于无奈,但此事也只有王爷亲临
才能解决,咱们兄弟三人满腔兴头来此作乐,不想这位李大人突然冲了进来,说
是奉王爷之命捉拿叛贼,二话不说,便上来锁人,愚弟逼不得已,只好动手,请
王爷到来说个究竟,相信其中定有些误会吧?」

  武三思来这里之前,早就想得通通透透,知道辛钘一旦出面,这个人情势必
非卖不可,当即说道:「杨兄弟说什么话了,这都是当今皇上的令旨,拘拿驸马
作反的叛党,并非本王之意,而李大人也是奉公办事而已。」

  辛钘笑道:「这样说,王爷是认为我也是驸马同党了?」

  武三思摇头道:「杨兄弟是什么人,本王又岂会不知,只因有人告发王琚与
此事有关,致会发生这个误会,既然他是兄弟的朋友,本王自当向皇上说个清楚
明白,此事与三位无关,但杨兄弟必须应承本王一件事,不知兄弟可否答应?」

  辛钘但求救得王琚,也不加深思,点头道:「王爷请说。」

  武三思道:「驸马纠众谋反一事,已经证据确凿,其他涉案人等,亦一一落
网,望兄弟不要再插手干预,免得让本王难做。」

  辛钘心想,这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他既然已让出一步,我也不能进尺。只
好点头道:「好!君子一言,我也希望王爷不要翻反口。」

  武三思道:「本王言出如山,今日就打扰了,本王刚巧有要事在身,先要告
辞,倘有机会再和兄弟畅饮三杯。」

  三人站起身来,辛钘笑道:「王爷慢行!」

             第五回  临淄王府

  官兵离去后,孟春和晓昕急忙走了进来,晓昕一看见王琚,不知是喜是忧,
眼眶一红,泪水直淌而下,扑到王琚身上:「琚郎,你……你没事真好,那些官
兵会再来吗?」

  王琚轻轻抚摸着她,微笑道:「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

  辛钘道:「武三思决计不会再为难王兄,大家可以放心。」

  孟春拍着胸口道:「刚才真是吓破了胆,看那些官兵凶巴巴的,一涌进来便
大嚷大叫,我还道春花楼便此完了!」

  李隆基招呼二人坐下,孟春却道:「我还要出去安抚客人,免得他们给吓坏
了不敢再来!」

  李隆基和辛钘一笑,由她自去。

  晓昕和王琚坐了下来,辛钘笑道:「王兄弟必定很奇怪,武三思因何会这样
吞声忍气,敢怒而不敢言,是不是?」

  王琚虽然得辛钘帮助,救回一命,却没半点欣喜之色,说道:「阁下和德静
王的交情果然匪浅,恕在下有眼不识荆山玉,请勿见怪。」若非碍于李隆基的颜
脸,恐怕言语更加尖刻。

  李隆基见他语气不善,便知他误会了,正要解释,只见辛钘淡淡一笑,已截
住道:「王兄只是说对一半,我和武三思之间确实关系匪浅,但不是交情,只因
他害怕自己性命安危,叫他不得不卖我这个人情。」

  王琚听得大惑不解,李隆基笑道:「少孤兄,你误会辛老弟了!」当下便将
辛钘如何帮忙老丁,武三思如何领兵大斗杨门,一一与他说了,关于辛钘如何使
用仙术威吓武三思,李隆基根本就不知情,自然无法和他说。

  辛钘笑道:「武三思只要一日不死,恐怕我还要和他纠缠下去,想来也确实
好玩,把个奸王弄在指掌间把玩,果大呼过瘾!」

  王琚听完李隆基的说记,他和晓昕当即站起身来,向辛钘深深一礼,说道:
「少孤无礼得罪,兄弟莫怪。」

  辛钘连忙还礼,笑道:「大家都是好兄弟,王兄何需多礼。」

  李隆基说道:「今日能解决这件事,少孤兄就不再用担心晓昕姑娘了,你俩
这杯喜酒,可不能少了我这个把弟呀。」

  王琚笑道:「这个当然!再生之德,岂是一杯酒水了事,即使上刀山,跳火
海,王某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辛钘笑道:「王兄太言重了!」接着叹道:「武三思老奸巨猾,只恨我少不
更事,阅历浅薄,两句说话便给他堵得死死的,无法为驸马爷说情!」

  王琚摇头道:「兄弟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也无需自责,驸马都尉毕竟
是皇上的女婿,看在女儿情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辛钘道:「武三思倒行逆施,直是令人发指,天理循环,此人必无善终。」

  三人倾谈一会儿,辛钘向李隆基道:「咱俩来此已经有半天,那些妞儿必定
很担心了,还是回去吧。」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既然大事已了,不如到舍下好好庆祝一番如何?
晓昕姑娘也一起来好吗?」

  晓昕道:「先多谢王爷,晓昕还有点事要和孟大姐说,改日晓昕再到王府致
谢,请王爷见谅。琚郎,难得大家高兴,你便随王爷去吧,这里的事由我和孟大
姐交代便可以。」

  王琚道:「好吧,你和孟大姐说完就早点休息,明儿我再来看你。」

  三人离开春花楼,走出平康坊,过了东市,便是隆庆坊所在,当年先帝赐予
此坊给李隆基兄弟居住,隆庆坊面积极广(约明清故宫一倍),是长安城内最大
一个坊,面积比西市、东市和太子东宫还要大。

  隆庆坊内全以园林设计,近百栋楼房皆掩映在柳影花阴下,三人从金明门进
入,只见四处花木扶疏,崇台复殿,端的奇巧自然。

  辛钘一进入金明门,直看得瞠目结舌,啧啧说道:「我和老哥相识至今,还
不曾到你家中拜候,没想是这样大的一个地方,若是要我独个儿找,恐怕也要找
上半天才行!」

  入口处左首有一大马棚,见有两名马夫牵了三匹马儿过来,李隆基与二人说
道:「这里离我家还远,不得不以马代步。」

  三人坐上马匹,骈骑缓行。

  李隆基指向前面远处一栋大宅,说道:「这是我兄长的住宅,绕过这几栋楼
房,便是我的居处。」

  辛钘顺着他手指延颈望去,不禁吐一吐舌头,只看见一角飞檐屋顶,隐隐藏
在高榆矮柳中,距离这里足有里许路程。辛钘心想:「杨府已经够大了,但这里
还要大上百倍,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当下问道:「这样大的地方,就只住你们
几兄弟?」

  李隆基点头道:「当年阿母子把这里赐予我父亲,后来父亲迁往太极宫后,
便只有咱们兄弟四人,还有几个姐姐妹妹住在这里,这里环境确实不错。只是不
大方便,往往出入要走好几里路。」

  辛钘笑道:「这么好的地方,若然我住在这里,也不想四处去了!」

  李隆基道:「老弟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四处玩玩,咱哥儿三人又
可多聚些时,不是很好吗?」

  辛钘道:「没错,明儿王兄把晓昕姑娘接来这里,夫妻俩便可开开心心在一
起,多写意喔!」

  王琚听见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不觉间,三人来到一个椭圆形大湖,只见花木扶疏,湖光船影,犹如仙境一
般,辛钘指着湖畔一座小岛,岛上盖了一座红柱绿瓦的大亭榭,说道:「景色太
迷人了,这四角楼台叫什么名字?」

  李隆基答道:「沉香亭,取自:『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辛钘说道:「逸态横生!妙哉,果然气势不凡。」

  赏景谈笑间,不觉已到达李隆基的住处,雕甍画栋,峻桷层榱,好一座雄伟
磅礴的大楼,四下楼阁错落,庑厢环绕,更显庄严富丽。

  还没进入大屋,府中家丁仆役、丫鬟使女已候在门外迎接,仆役为三人牵过
马匹,李隆基领着二人徐步入内,一名美艳少妇迎近前来,轻轻敛衽一福,李隆
基笑道:「夫人,我来为你介绍。」

  这位美妇人却是李隆基正妻王倚翠,是太仆少卿王守一之妹,为人贤慧、端
庄,甚得李隆基宠爱,只是一直至今,仍不曾为他诞下一男半女,颇有点遗撼!

  辛钘看着这少妇,也为之惊讶,眼前这位绝色女子,原来就是王妃,见她虽
然一身贵妇人打扮,却掩不住青春少女的神韵和气息。

  来到大厅,已见紫琼等人在厅上等候,另有一名美妇在旁相陪,这个美妇便
是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两年间已和李隆基诞下一子一女。

  辛钘看见紫琼在厅上,登时喜容满脸,李隆基挽着王琚的手,上前与众人介
绍,继而分宾主坐下,彼此言笑甚欢。

  李隆基喜爱音律,常自编曲乐,言谈之间,突然低声吩咐身边刘千雅:「拿
箫来!」

  刘千雅会意,取出一管玉箫来,款款的递与李隆基,只见李隆基微微一笑,
说道:「难得大家聚在一块,隆基便献丑吹奏一曲。」

  辛钘率先拍手叫好,众人自然齐声附和。

  李隆基握箫就唇,悠扬的箫声丝丝送出,忽听得刘千雅清亮的声音响起,和
着箫声唱道:「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
女,纤纤出素手。昔为良家女,今为游子妇。游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歌声缠绵委婉,凄楚动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辛钘确没想到,一吹一唱,竟达到如此传神入化的地步!

  一曲终了,立时掌声四起,良久不绝。

  辛钘兴奋地道:「老哥真有你一手,能文能武,委实人中之龙!」

  是夜,临淄王府内设席张筵,和音奏乐,显得特别殷勤热情,直到酒醉饭饱
后,李隆基着人安排房间,方各自回房休息。

  李隆基遣使下人至关中杨门,传达辛钘等人在王府小住几天,免得让杨曲亭
夫妇担心牵挂。

     ***    ***    ***    ***

  辛钘刚进入房间,还没坐定,听得房门声响,他还道是适才引路的丫鬟,便
即回身开门,却见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门前,笑道:「筠儿,怎会是你,找
我有事吗?」

  筠儿摇着头微微一笑,徐步走入房间,说道:「你是我主子,筠儿自然要在
此服侍你,岂能像大小姐一样,重裀迭褥的自顾自睡觉。」

  辛钘摇头一笑:「你这个人忒煞死心眼儿,真没你办法!」

  筠儿轻笑道:「在杨家也好,在外面也好,筠儿的身份始终没有变,怎能说
人家死心眼儿。」说着走到床榻,掀起了床帐。

  时值初夏,天气渐热,床榻旁边已放着一个木触桶,上有盖子,内里盛的不
是粪便汗物,而是晶莹雪亮的冰块。有钱人家,会在冬天把冰块窖藏,直到夏天
来临,便取出来盛在触桶里,作消暑之用,临淄王府是贵族之家,当然也有储放
冰块的冰窖。

  杨府内也有地下冰窖,筠儿自然明白触桶的用处,当下揭开盖子,阵阵凉气
自桶内透将出来,回头望向辛钘,见他双手盘胸,笑咪咪地盯着自己,不由忸怩
而避,低声说道:「你……你来这里坐着,消消热气,我为你准备洗澡水。」垂
着头急步走进内间。

  辛钘才一移步,便见筠儿走了出来,摇头道:「里面什么也没有,便只有一
个马桶,这怎么办!」

  看见筠儿一脸无奈的样子,辛钘上前挽着她小手,说道:「现在还早,不如
咱俩先去找紫琼,再一起到外面走走,顺便问一问府里的下人,或许另有洗澡的
地方呢。」

  筠儿点头道:「好吧。」

  二人手牵手走出房间,若不知他们关系的人,还道二人是一对小情人。

  紫琼的房间便在辛钘隔壁,敲了半天门,没有丝毫反应,辛钘纳闷起来,说
道:「紫琼似乎不在房间,会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一个府内丫鬟刚好经过,辛钘连忙询问。

  只听那丫鬟道:「公子是问这房间那身穿白衣的小姐吗?」

  辛钘点头应是,丫鬟道:「我见她和另外两位小姐去了凌波雅筑。」

  辛钘问道:「凌波雅筑?在什么地方?」

  那丫鬟道:「在这里东南角,离这里并不远,公子若要去凌波雅筑,就让奴
婢为两位带路吧。」

  辛钘点头说好。

  走过两道回廊,来到尽头处,便见一个大花园,小山曲水,垂柳郁葱,异常
幽雅绚丽!在那花竹奇石间,溪流萦回,一条虹桥横卧其上,丫鬟玉手一指,说
道:「过了此桥,便是凌波雅筑了。」

  二人抬眼望去,柳丝摇曳间,果见有一座精舍簪室。此刻星斗张明,但见银
河清浅,珠斗烂班,一轮团圆皎月,照得院宇犹如白昼。

  当辛钘来到屋前,见门前同时站着两名丫鬟,并向二人躬身施礼,齐声道:
「见过公子、小姐。」

  筠儿虽然一身布素,头挽螺髻,婢女打扮,但她毕竟是王爷宾客,这些丫鬟
又岂敢怠慢。

  听那引路的丫鬟道:「这位公子是来找那三位小姐的。」

  其中一个看门的丫鬟道:「三位小姐都在里面,两位请。」

  一名丫鬟推开了门,引着二人进内。

  辛钘牵着筠儿,挺然入内,那丫鬟打开另一道门,进入一个温暖的房间,回
身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辛钘环眼一望,匹周空空的,便只有一张油光润亮的竹榻,榻上放满了女子
的衣衫,而另一边,还有一扇木门打开着。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见屋内的
格局,便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心中不由一喜。

  便在这时,紫琼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兜儿,是你吗?」话声是从隔壁传
进来,辛钘连忙应了一声,忽听得一名女子「呀」的一声,接着是连串娇笑声,
辛钘心头猛地一跳,暗忖:「内间除了紫琼,其余两人是谁?就算其中一个是彤
霞,还有一个呢?」

  果然听见彤霞道:「兜儿,你和筠儿还不进来,待在外面作甚?」

  筠儿也是剔透玲珑的人儿,同时也猜上了三分,不禁脸蛋儿一红,张着明亮
的大眼睛望着辛钘,低声道:「你……你进去吧,筠儿要回去了。」

  辛钘焉肯让她离去,一把搂抱住她,先在俏脸上亲了一口,微笑道:「我的
乖筠儿,你不想和我刷背吗,她们都是女人,还害怕什么?」

  筠儿偎在他怀中,鼻子嗅着浓浓的男子体味,早已昏昏如醉,春心动漾,不
自觉地将辛钘抱紧。

  当辛钘和筠儿走进内间,眼前是个长方形的大浴池,约一丈六七尺长,一丈
二三尺宽,全以白色大理石铺成,两边均有石阶通往水池。水池的另一端,是一
具石雕的麒麟,温热的泉水从麒麟口里吐出来,轻烟阵阵,不住散发着热气。

  再看清楚,水池的正中央有一白玉石台,高出水面半尺许,同样是长方形设
计,俨然是一张供作休息的大石床。池的四周除那入口外,并无窗户,明亮的月
光从顶部照射下来,穿过半透明的明角,可以看见满天繁星,七曜闪烁,还有探
头探脑的枝叶。而四面墙壁,平均分布着玉石烛台,插着儿臂粗的蜡烛,把四周
照得亮堂堂一片。

  而在池中沐浴的三个女子,除了紫琼和彤霞外,另外一人竟是小雀儿,却见
她侧过身躯,双手抱胸埋在水中,只露出下巴以上的嘴脸,窘状百出。

  辛钘见她进退无路的窘迫模样,不禁哈哈笑出声来,说道:「原来小雀儿都
在这里,真是凑四合六,会这般巧合。」

  小雀儿满脸通红,斜睨着他骂道:「你……你快点出去,好一个大男人,偷
看女人洗澡,不害羞吗?」

  辛钘看见紫琼和彤霞两人揜嘴窃笑,好像是在看好戏似的,登时童心大起,
笑道:「我也是来这里沐浴,怎能说是偷看。」

  小雀儿不忿气道:「你撒赖,哪有男人和女人一起洗澡?」

  辛钘笑道:「怎么没有,你大可问一问紫琼和彤霞,还有筠儿,是否也曾和
我都脱光光的,何只是洗澡,还做那个呢。」一面说一面脱掉身上的衣服。

  小雀儿看见更是一惊,叫道:「不要脱,我不要和你洗澡。」

  辛钘哪去理她,依然顾我的脱起衣服来,嘴里说道:「要是你不想和我洗澡
的话,可以先行离去,我没有拦阻你。」

  彤霞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雀儿现在全身赤裸,怎敢站起身离去给他看精光,再听得彤霞的笑声,真
个羞怒交加,嗔道:「彤霞你好坏,不来帮我也罢了,还要笑人家。」

  彤霞连忙笑道:「好,我不笑,我只躲在一旁扇凉翅儿,可以了吧?」

  紫琼本想上前帮忙,但想起玄女娘娘的说话,辛钘将会渡过十二色劫,还吩
咐紫琼在这方面,绝对不能插手干预。她想到这里,只好一言不发,听天由命,
任他们顺其发展。

  辛钘两三下工夫,便已脱得光溜溜的,晃着胯间的巨龙耀武扬威。身旁的筠
儿亦羞得背过身子,不敢去看他。

  小雀儿更加羞不可耐,连忙躲到池中石台后面,不敢探出头来。

  辛钘看见小雀儿藏在石台后,也不去理她,拉过筠儿便去脱她衣服。

  筠儿虽然害羞,更不曾在第三者前面脱衣服,还好除了辛钘之外,其他都是
女子,略略忸怩一会儿,便由得辛钘放肆。

  只见二人全身赤裸,沿着石阶步入水中。

  辛钘一落入浴池,便即走到紫琼跟前,将她完美无瑕的娇躯抱住。

  紫琼送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一对玉手围上他腰肢,柔声说道:「没想你这么
快便寻到这里来。」

  辛钘笑道:「我这个鼻子比狗还要厉害,哪里有女人香,一嗅便知,更何况
有你的香气,这有什么稀奇。是了,到现在我还有点想不明,外面那些丫鬟见到
我,她们不但没阻止,还大大方方的放我进来,真叫人想不透!」

  紫琼道:「瞧来她们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其实看这个浴池的构造,便
已说得明明白白,池中还设有石床,你说是用来作什么的。」

  彤霞在旁笑道:「男女共浴,哪个大户人家不是这样。你在杨府里,不是同
样有筠儿服侍吗?说到这个浴池,其实这里只供客人专用的地方,主人家另有更
豪华的浴池,还有一个大浴池建在沉香亭内,比这里还要大上两倍。」

  辛钘吐了一下舌头,说道:「国戚皇亲就是不简单,便是衣食住行都与众不
同!你们怎会知道这浴池,莫非……」他本想问二人是否使用仙算,忽得想起筠
儿在旁,当即住口不说。再看看小雀儿,见她依然躲藏着,距离这里甚远,应该
听不见自己的说话。

  紫琼摇了摇头:「是郡主相约咱们,还派人引路。」

  辛钘愕然道:「是舒柔,她的人呢?」

  彤霞笑道:「她还没有到,如果她看见你在这里,肯定和小雀儿一样,吓了
一大跳。今晚你左拥右抱,五美共浴,艳福可不少呢!」说着在水中伸出玉手,
挤到二人紧贴的胯间,一把握住玉龙道:「看来这家伙要大显神威了,以一敌五
哦,真担心你吃不消!」

  辛钘被她握住要害,不住肆意抚弄,立时血气上涌,把眼望向紫琼,见他似
笑非笑的盯住自己,全没半点怒意,不由问道:「紫琼,假若真会……真会和她
二人那个,你会不会生气?」

  紫琼嫣然一笑:「姻缘注定姻缘簿,相思还彻相思苦。这全都是你的宿命,
紫琼岂敢逆天犯顺,要是你和她二人有缘,彼此心甘情愿,谁也阻你不得,这就
是天命。」

  辛钘苦笑摇头,叹道:「我刚才只是说说,想试探你会怎样,却没想到你会
如此气度宽宏,一点也不生气!」

  紫琼见他耍起性了来,微微一笑,把樱唇贴着他的嘴,轻声道:「你好孩子
气!」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亲。

             第六回  玉池嬉春

  辛钘被紫琼轻轻一亲,登时飘飘欲仙,心情马上好起来,正想要回吻她,忽
听得彤霞说道:「郡主已经来了,我去接她进来,免得她看见辛钘在此,一声不
响掉头就走。」

  筠儿在旁张大眼睛,脑里既糊涂又迷惑,百思不解,心想:「彤霞姑娘难道
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她怎知道李小姐在外面?」她在杨府已叫惯李舒柔为李
小姐。筠儿心里虽感奇怪,却又不敢开声发问。

  只见彤霞拾级而上,露出一身匀称迷人的裸躯,流风回雪的走上池边,转眼
便从侧门走了出去。

  辛钘见小雀儿依然躲在石床后,顽心骤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向紫琼说
道:「待我过去吓一吓她。」

  紫琼素来知他调皮胡闹,轻声吩咐:「你可不要玩得太过火,适可而止,尤
其是那回事,万不可强力逼迫叫人就范。」

  辛钘笑一笑点头:「我理会的。」话毕,扑通一声便潜入水中,朝小雀儿藏
身处游去。

  小雀儿先前还蹀躞不下,担心辛钘不知有什么行径,但过了一会儿,见他只
是和紫琼等人谈话说笑,并无过来的意思,心中不禁安定下来,却又隐隐然有点
儿失望。

  在小雀儿心里,自从得知杨峭天的死讯,那股痛苦悲伤的心情,一时之间实
难平服,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已渐见好转,而在这段时间,她和辛钘接触多
了,发觉他面貌虽然和杨峭天相似,但在性格、言行、功夫等方面,都比杨峭天
优胜得多,不觉间也对辛钘存了几分好感,总觉得希望时常看见他,小雀儿不时
疑惑,莫非这都是思念杨峭天的缘故?

  便在小雀儿胡思乱想之际,忽的水中「哗啦」一声,水花四起,一个人自她
身边从水中跃起。

  小雀儿吓得大叫起来,花容失色,连忙抱着胸口背过身子,望见此人果然是
辛钘,娇嗔道:「你……你想怎样,快……快点走开!」

  辛钘哈哈大笑,说道:「你想我走也可以,给我抱一下我便走。」

  小雀儿哪肯依他,骂道:「休想!快走开,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可对你不客
气。紫琼,快来救我……」

  辛钘笑道:「只是抱一下嘛,又不是什么,我要来了……」说完大张双手,
作势要抱。

  小雀儿大吃一惊,再次叫将起来,忙伸手去推开他。

  就在小雀儿仓皇无措间,护着胸脯的手突然一松,两团浑圆雪乳全然敞露,
虽然只是瞬间即逝,但辛钘却看得真切,就是峰顶那两颗娇嫩的红梅,全都一目
了然,纤芥不遗。

  辛钘暗地里赞叹一声:「好大好美的乳房,这妮子不但样子甜美,连身材又
这般顶呱呱!」忽见小雀儿直扑入水中,展脚舒腰,手脚齐施,急忙往紫琼方向
游去。

  辛钘冷笑一声,叫道:「看你往哪里逃。」当下从后跟去。

  小雀儿水性虽然不弱,但还是胜不过辛钘,只见他潜入池底,在后面紧紧跟
随,眼睛从下往上去,牢牢盯住她的裸躯,只见一对巨乳悠悠荡荡,在水中晃来
晃去,胯间之处,毛发荡漾,衬着一对修长优美的大腿,当真是美不胜收,直看
得辛钘情兴大动,整根玉龙硬得微微发痛。

  辛钘向来调皮过人,不时用手去触摸她脚尖,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雀儿果然大惊,使出本领手划脚拨,只想摆脱身后的磨人精,怎料任她如
何努力,这个磨人精依然死跟不舍!其实辛钘要追上她,委实轻而易举,只是存
心想戏弄她,才会放她一马。

  一团人影突然出现在小雀儿眼前,心中一喜,也不理会此人是谁,连忙双手
抱住,叫道:「快……快帮我挡住他!」急忙藏身在那人身后,才知此人竟是筠
儿。

  「哗」的一声,辛钘从水中钻了出来,站在筠儿跟前,笑道:「你躲在后面
我就没办法吗?」双手一张,便将二人抱住,只是中间隔着一个筠儿。

  二女同时呀声大叫,小雀儿用力挣扎,无奈辛钘实在抱得太紧,一连挣扎几
下,仍是徒劳无功。而筠儿更是难受,小雀儿越是挣扎,她和辛钘就贴得更紧,
那根又粗又烫的肉棒不住地施压,蹭得她好不难过!

  辛钘双美同抱,自是满身畅快,在筠儿脸上「啵」一声亲了一下,突然一个
女声在旁道:「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不害羞吗?」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竟是李舒柔。原来她和彤霞早就进入浴池,把刚才的一
切全看在眼里。见她肩膀以下全浸泡在水中,却显得落落大方,并不像小雀儿般
遮遮掩掩,还俏脸含笑,全无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辛钘放开了二人,笑道:「我欺负女人,也非这一次,现在我又要欺负女人
了。」说着做个鬼脸,张手直扑向李舒柔,岂料她不但不惊,且全不闪避,辛钘
看见,反而吃惊起来,忙想打住冲势,只可惜身在水中,难以如愿,蓦地水花飞
溅,李舒柔无法承受辛钘的冲劲,双双落入水中。

  彤霞在旁笑得直打跌,过了一会儿,辛钘抱着李舒柔冒出头来,只见二人如
胶似漆的黏着一起,李舒柔一对玉手紧紧围住辛钘的脖子,众女看见,不禁你眼
望我眼,呆在当场。

  辛钘显得满面尴尬,伸手想要推开李舒柔,但她仍是抱着不放,抬起俏脸盯
着辛钘道:「不要放手,抱紧我。」

  这下当真大出意料之外,辛钘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结结巴巴道:「舒柔你……」

  李舒柔依然紧盯住他双眼,右手伸入水中,一把将玉龙握在手中,嘴里吐出
一下轻微的叹声:「嗯!你的好大……吻我!」

  辛钘刚才被小雀儿惹得浑身是火,此刻叫他如何忍耐得住,况且她既然提出
这个要求,又怎能让她当众丢脸,当下不假思索,低头便吻了下去。

  四个女人同时睁大眼睛,看得目不交睫,大家同一心思,均想李舒柔竟是这
样热情大胆!

  小雀儿见二人这般亲密,心里吃起味儿来,禁不住向紫琼望去,见她虽然一
脸错愕,却全无半点妒嫉之色,忍不住挪了位置,来到她身旁,低声问道:「你
是兜儿的未婚妻,怎的一点都不生气?」

  紫琼见问,微微笑道:「兜儿这一生,注定妻妾如云,子孙蕃衍不绝,单有
他夫妻宫有本命、大运、流年等禄星夹辅。而子女宫桃花星群集,还有科星、禄
星相助,正是多妻多子多福之相,天命如此,谁也不能逆转。」

  小雀儿听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

  彤霞牵着筠儿来到她们身边,四个女人聚在一块,只听得彤霞道:「真没想
到郡主有这般好手段,但她却不知道,挑起了兜儿的火头,等同毛腾厮火,真个
一发不可收拾,以她一人之力,决计难以抵挡,除非兜儿放她一马。」

  雀儿愕然道:「他……他真的这样厉害?」

  彤霞笑了一笑:「你不相信,大可问一问紫琼和筠儿。」

  小雀儿望望紫琼,再望向筠儿,满眼尽是问号,只见筠儿脸上缓缓泛起一片
红晕,朝她点了点头。

  紫琼道:「兜儿虽然精力过人,但能收能放,并非彤霞说得这么可怕。」

  彤霞笑道:「姐姐你在帮兜儿说话吧,要是他发威起来,恐怕再加上咱们四
个,也不是兜儿的敌手,姐姐敢说不是吗?」

  小雀儿听得心头撞小鹿,怔怔的望向池中央,但见二人正打得火一般热,还
不住喁喁哝哝,发出细碎的声音。小雀儿越看越觉难以消释,不禁心动情弦,目
直心迷。

  唐初之时,土耳其民族为中国北方的一个大族,唐高宗显庆四年,突厥被灭
亡,上耳其余部西迁中亚,但仍有些人与汉族融合。李隆基的先祖李世民,其母
便是鲜卑人,父亲李渊却是汉人,是以李唐胡化极深。

  在胡人的风俗里,是有父死子娶母为妻的习俗,也有全家男人合用一妻的事
情,而更甚的是,家中女人可以随意和父亲儿子做爱。便如王昭君,丈夫死后,
她改嫁给自己两个儿子。在胡人的眼中,这并非什么稀奇的事。

  李唐是深受胡人习俗影响的汉人后裔,魏晋时期,曾与胡人混住了好一段时
间,沾染大量胡人作风,致把纲常礼法、人伦道德看得极轻。婚外情在当时并不
认为奇耻大辱,反而当作风流韵事。

  李舒柔在王府里长大,见尽哥哥嫂嫂的风流勾当,日濡月染,男欢女爱对她
来说,自自然然便不当作一回事。

  二人旁若无人,不住在对方身上探索抚摸,动作越来越见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辛钘首先渐渐清醒过来,也觉自己有点过分,不禁暗骂了一
声,骂自己的定力怎会如此不济,忙即往其他人望去,怎料却望了个空,浴池内
竟然空空如也,紫琼等人已不知去向。

  辛钘心中凛栗,忙向李舒柔道:「她们都离去了,咱们也该……」

  还没说完,便见李舒柔摇头道:「这不是更好吗?她们是为咱们制造机会,
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

  辛钘还想说话,但嘴唇已被她堵住,片刻工夫,辛钘又再逐渐沉醉其中。

  李舒柔毕竟年轻漂亮,身材美好,加上热情如火,便是花丛老手,亦难抵挡
她这份魅力,更不用说辛钘这个血气方盛的男儿。

  二人站在池中亲吻一会儿,李舒柔已是心炽心焚,淫兴大动,微微娇喘道:
「兜儿,人家不行了,给我好吗?」

  辛钘同感难忍,挽着她的手踏上池中石床台阶,这张石床穷极奇巧,四周围
边高出约有三寸,并铺上花纹方砖,石床表面,磨得晶光雪亮,宛如白玉一般。

  一上到石床,李舒柔把眼往辛钘下身一望,不由吓了一跳,她何曾见过这般
庞然巨物,昂昂烈烈,实是一根神物。当下迫不及待叫辛钘卧下,掉过身子,跨
腿趴到辛钘身上,情穴大开,放到男人的眼前。

  辛钘抬眼一张,暗叫一声妙,但见牝户色如美玉,白里透红,两片花唇丰腴
娇嫩,水连珠滴,兀自噞喁抖动。果然是一个妙穴!辛钘瞧得双眼放光,忙即凑
头舔去,一股美意直透李舒柔心窝,禁不住小嘴一张,立时绽出一丝呻吟。

  李舒柔缓一缓气,连忙把眼前的玉龙噙住,却只含住一个头儿,唇腮鼓动,
使劲吸吮起来。

  辛钘简直美得身酥肌麻,浑身舒爽,忍不住向上疾顶了几下。李舒柔应付不
往,灵龟直抵喉头深处,喔喔几声,忙吐将出来。

  李舒柔撑身而起,背着辛钘坐到他胯间,嗔道:「给你呛死了!不知自己粗
长肥大,竟这样折磨人家!」

  辛钘连声道歉,随见李舒柔身子前倾,抬起丰臀,反手握住玉龙,把个龟头
顶住蛤口,辛钘问道:「要我帮忙吗?」

  李舒柔摇头急道:「你太粗大了,实在有点怕,让我自己慢慢来!」

  辛钘一笑,睁大眼睛看她如何作法。只见她蝎蝎螫螫的慢慢坐下,那颗巨头
「滋」的一声,已隐没在小穴中,强烈的快感猛地蔓延全身,叫道:「舒柔你好
紧,美死人了!」

  李舒柔停住不动,回过头来,皱紧眉头道:「只是一个大肉菇,已胀……胀
得好厉害,好难受!舒柔真怕……怕会被你插坏!」

  辛钘哈哈一笑:「你又怕又想要,到底想我怎样做?」

  李舒柔娇嗔起来:「你不要笑人嘛!紫琼和筠儿她们都可以,我就不信自己
不行。嗯!进入半根了,快……快要给你塞满……」

  辛钘道:「其实有什么妤害怕的,只是你心理作用,才会这样。现在你不是
进了一半吗,余下就由我来办吧。」话落辛钘用力往上一挺,忽听她大叫一声,
人跟着往后倒,仰天倒在辛钘身上。

  李舒柔不依道:「痛……痛死人呀,你……你捅到人家里面去了!」

  辛钘知她并非说谎,当下不敢乱动,双手围上她前身,把她一对乳房握在手
中,徐缓抚弄道:「没想你会这样浅,又这般紧窄。」

  李舒柔道:「我和峭天只做过几次,而且已是两年前的事,加上你比他实在
强多了,一时间叫人家如何适应?」

  辛钘轻轻抚摸她身体,问道:「你很喜欢杨峭天,是不是?」

  李舒柔迟疑一会儿,说道:「峭天是我三哥的好朋友,二人从小便认识,几
年前峭天常来这里玩,那时我已十四岁了,便和他们玩在一块。说我是否很喜欢
他,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辛钘剑眉一聚,问道:「你怎会不知道?」

  李舒柔摇了摇头:「在我十六岁那年,那天三哥不在,我陪峭天到隆庆池划
船掷莲蓬,那天他突然抱住我,又亲又摸,最后他把我压在船上,脱光了我的衣
服,就这样便给了他!」

  辛钘道:「你任他这样做,没有反抗吗?」

  李舒柔说道:「人家那时被他摸得全身发软,况且感觉怪怪的,又美美的,
当时我脑子只觉晃晃悠悠,什么都依他,连他叫我为他含弄,我也照做了,直到
他插进来,弄痛了我,我才清醒了一点,但那时已经迟了。」

  李舒柔又道:「自那次之后,他常来找我,不知为何,我自己也很想见他,
很想和他做,还希望他常常来找我。但峭天总是爱四处跑,不时几个月不见人,
实在太气人。我对他是有小小喜欢的,但是否很喜欢,连我自己也不敢说。」

  辛钘终于明白过来,心想这确实难说得紧,情窦初开,一经异性挑逗,又如
何忍得住,当年我被那个妖女霍芊芊一弄,还不是失身于她。想起霍芊芊,辛钘
顿感又爱又恨,她那身完美无瑕的裸躯,登时在眼前掠过,不由狠狠用力一顶,
李舒柔「呀」的大叫一声,辛钘才醒转过来。

  只见李舒柔可怜兮兮道:「你顶得好深,人家好痛。」

  辛钘笑道:「对不起,我会慢慢来,保证让你舒舒服服!」接着缓抽慢插,
时深时浅,用起九浅一深的功夫。

  须臾间,李舒柔在辛钘一轮开垦后,已渐见好转,阴道渐渐舒爽起来,一声
声的娇吟,不住传入辛钘的耳中:「呀!好舒服,兜儿……可以快点吗?里面好
美,全插进去,好想再要多一些!」

  辛钘双手握住她一对美乳,用力挤捏,把那对乳房弄得奇形百出,下身开始
加快速度,记记直抵深宫,问道:「现在如何?舒服吗?」

  李舒柔不停摇晃脑袋,口里叫道:「太美了,两年没有插弄,一弄便换了你
这根大东西,把人家撑得胀胀满满的!求你再用力,好想尿……啊!」

  一轮狠猛的冲击,李舒柔终于忍无可忍,呻吟声越显急促嘹亮,骤见她身子
猛地一僵,一声高亢,哆嗦几下,便丢了出来。

  辛钘见她泄身,徐徐抽动几下,便停了下来,问道:「还好吗?」

  李舒柔丢得浑身无力,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太美妙了,这感觉真好。」

  只见辛钘挪一下身子,轻轻把她放在石床,翻身压在她身上。

  李舒柔双手一抬,已箍住辛钘的头颈,贴着他俊脸道:「兜儿,我从来没这
样舒服过,人家爱死你了!」

  辛钘笑道:「还想要更舒服吗?」

  李舒柔用力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要,可惜你实在太大,舒柔
无法把你全部容纳,要是能把你全部占据会多好,但我知道,这是绝对没可能的
事,只要能拥有你一点点,人家已经足够了!」

  辛钘自然明白她这段说话的意思,一时也不知如何说好,李舒柔又道:「兜
儿,我说一件事你知,想不想听?」

  辛钘点了点头。

  但听李舒柔道:「我知小雀儿很喜欢你,从她的言行举动,已表露无遗了,
况且她前几天曾和我说,如果峭天还没有死,她可能会平静很多,更不会让她如
此苦恼,你明白她的意思吗?」

  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这样明显的对白,他又岂会不明,问道:「她真是这
样说?」

  李舒柔点头道:「我骗你做什么,她若不是喜欢你,刚才又怎会让你如此胡
闹。真没想到,峭天一死,好像什么都变了!」说完伸手到辛钘胯间,握住玉龙
引到小穴口,轻声道:「放进来,再爱我一次。」

  辛钘二话不说,腰板挺动,整根巨龙顺水而进,立时塞个堂堂满满。

  「啊!兜儿……」李舒柔用力搂抱住他,晃臀挺腰,配合辛钘的抽送。

  辛钘见她已适应自己的巨大,再也没有什么顾忌,每一戳刺均尽放到底,放
情抽捣。

  李舒柔让他记记点着花心,真个酸麻爽利!她前时和杨峭天干弄,只因阳物
短小,从不曾尝过这种销魂入骨的滋味,整个人不禁飘飘欲仙,全身颤颤巍巍,
百来抽一过,暗暗又再小丢一回。

  辛钘狠干一顿,突然坐直身子,把她双腿朝天竖起,继续下一轮冲杀。低头
一望,见那肥厚肉嫩的妙牝,正自紧紧的咬住玉龙,每一抽提,便见花露横飞,
不由看得火盛情涌,也不理她娇花嫩蕊,当下加鞭狂奔。

  李舒柔口里不住嘤咛娇啼,渐觉唇抖舌冷,昏头搭脑,快要支撑不住,忽听
得辛钘道:「舒柔,再忍耐一下……」

  听得辛钘这样说,便知他快到顶峰了,李舒柔使足余力,忙迎急送,果然不
用多久工夫,辛钘连打几个剧颤,龟头抵着深处,一抖一抖的射将出来,热呼呼
的,直射得她难以把持,和他丢在一处。

  二人迭胸黏体,抱作一团,待得渐渐平复,又再缠绵一回,方离开浴池。

  辛钘匆匆回到房间,打算追问筠儿因何突然离去,但房内竟无一人,忙即到
紫琼的房间,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回应,不禁发愁起来。

  辛钘站在门前自言自语:「已经很晚,她们去哪里了?」

  身旁的李舒柔道:「待我去问一问人好吗?」

  辛钘摇头道:「不用了,她们总会出现的。」

  李舒柔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倒不如你到我房间来,人家还想要。」

  辛钘瞪大眼睛,笑道:「你……你真的想榨干我才肯罢手!」

  李舒柔踮起脚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人家就是想这样。」


             第七回  双雕艳福

  晚风习习,夜莺投林,太子的寝宫内静悄悄一片,只有宫灯的蜡烛偶尔爆出
微响。

  太子李重俊却没有入睡,全身赤裸,睁大眼睛仰在床榻上,怔怔的发着呆。

  一丝不挂的刘妃把半边身趴在他胸膛,一只玉手正抚玩着那软巴巴的阳具,
一面抬起眼睛,盯住太子道:「俊郎,不要再犹豫了,五王被流放,王同皎被捕
入狱,下一个可能就是你,倘若武三思不死,你和我就没一日安宁,难道你想萸
儿看着你被奸人所害吗?」

  李重俊长叹一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就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才让我不
得主意,倘若没有百分百把握,实在不能轻举妄动,一旦失败,我死不足惜,但
必会连累其他人,我又怎能不小心。」

  刘妃道:「俊郎你这样想就错了,就算你不动手,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早
晚会取咱们的性命,到那时还不是一样!既然眼前再无路选择,何不放手一搏,
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再拖延,让他们先出手,那时就迟了!」

  李重俊沉吟半晌,点头道:「萸儿你说得也对,我之所以迟疑不决,主要都
是为了你,我和你只是两年夫妻,实在不想和你分开,你知道吗?」

  刘妃微微点头:「我知你疼我、爱我,萸儿何尝不是!便因为这样,釜底抽
薪,才是解法之道。」

  李重俊一把抱住刘妃,毅然道:「好!重俊就听你的,明儿我便和李多祚商
量,一于先发制人,斩了这些狗男女。但此事若然失败,咱们夫妻二人,相信便
此永别,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

  刘妃嫣然一笑:「俊郎,一定会成功的,但不管怎样,这两日,萸儿都会尽
心尽力服侍你。刚才你匆匆了事,相信还没尽欢吧,我现在就去叫宫女取洋斑螫
来,你说好吗?」

  李重俊摇头道:「我不要吃这种鬼东西,莫非你当日还尝不够苦头吗!那日
我吃了这药,下面就一直硬挺着,足足把你弄了两个多时辰,还依然一滴不泄,
害得你要找三名宫女来帮忙,轮番替换,干了半天才能解决。这样的鬼东西,想
起都令人心寒!」

  刘妃笑道:「回想当晚,俊郎你真的很神勇呀,我自己就不说了,光是那三
个宫女,每人都给你弄了七八回,还不肯罢手,那时我真的给你吓死了!」

  李重俊道:「你既然知道,还叫我吃这东西。」

  刘妃道:「人家不敢了,你就惩罚萸儿吧!这样好不好,萸儿另想一个方法
让你快活,将功赎罪如何?」

  李重俊朝她笑道:「你就是鬼点子多,到底是什么办法?」

  刘妃摇头一笑:「现在不说你知,一会儿你就知道。」说完,缓缓撑起了身
子,探身到床榻前拉一拉响铃。

  片刻,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在离床榻约一丈处止步,躬身轻道:「殿下,娘
娘!」

  只见那宫女年约十六七岁,直如娇花照水,艳丽无匹。

  只见刘妃依然精光赤体,坐到榻沿甜甜一笑,望望榻上赤条条的太子,再望
向宫女道:「芷儿,殿下爷常常在我面前称赞你,说你娇美可爱,冰雪聪明,若
我没有猜错,殿下爷早已宠幸过你,是不是?」

  此话一出,李重俊和芷儿同时一惊,芷儿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奴
婢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饶过奴婢一命!」

  李重俊也担心刘妃会向她下手,立即撑起身躯,说道:「你不要怪责芷儿,
放过她吧。」

  刘妃轻轻一笑,向芷儿道:「你看,殿下爷对你可真好。刚才我问你的话,
你仍没答我,到底你和殿下暗中做了多少次,快说!」

  芷儿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三……三次。」

  刘妃望了一下李重俊,微笑道:「你们做的好事,我今日不问你们,恐怕你
们就一直瞒我下去了。」

  李重俊忙道:「是我不对,当日我喝醉了,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你就不要
生气嘛!芷儿,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刘妃忙道:「且慢,我还有事,芷儿你过来。」

  芷儿一听,更是丧魂破胆,冷汗直淌,却又不能违拗,只好徐徐站起身子,
低垂着头,走到刘妃跟前。

  只见刘妃从头到脚打量她一会儿,说道:「抬起头来。」

  芷儿无奈,战战栗栗的依言照作,一张绝丽的娇颜立时呈现在刘妃眼前,果
然眉如远山,曼理皓齿,好一张仙姿玉貌。

  刘妃伸出玉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抚摸一会儿,徐徐说道:「芷儿你知道吗?
殿下爷喜欢你,是你的福分,从今以后,你得好好服侍殿下爷,听见没有?」

  芷儿不知她是否说反话,悚然道:「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

  刘妃道:「你害怕什么,我又没说要惩罚你,要是你服侍不周,让殿下爷不
满,那可就不同了。」她的玉手缓缓下移,滑过她纤幼的脖子,沿着肩膀再往下
移,终于来到她胸口耸挺之处,五只春笋似的玉指,略略收紧,把她一个乳房拿
在手中,啧啧叹道:「没想你年纪轻轻,已有一副好身子!真的好饱满,圆圆挺
挺的,瞧来殿下爷也很喜欢你这对宝贝吧?」

  这时的芷儿当真羞不可耐,听见此言,登时满脸红晕,哪敢回答她。

  李重俊在旁看见,一时也不明白刘妃的心意,看见芷儿那羞人答答,脸上一
红一白的嫩绰绰模样,真是美得难以形容,当下说道:「这样羞人的问题,叫芷
儿怎样回答你?爱妃就不要为难她了!」

  刘妃辗然一笑,说道:「殿下就是爱替她说好话。好吧,你这样喜欢芷儿,
今晚便成全你们,让我和芷儿一起服侍你,殿下认为好吗?」

  李重俊听见,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最了解这个妻子的脾性,刘妃可说
无一不好,漂亮温柔,热情惹火,就是嫉妒心极重,自从二人结成夫妻后,李重
俊间歇和其他妃子欢乐,便即使起性子来,数日不理不答他,更莫说是同床分享
丈夫了。上次李重俊吃了壮阳药,让她抵受不住,才勉强让宫女陪他,可说是破
题儿第一遭。

  而芷儿听了此话,也自一惊,娘娘的醋劲,宫中无人不知,哪敢相信。

  刘妃笑道:「芷儿你还在呆打颏干嘛?难道要我为你脱衣服不成?」

  芷儿立时满脸飞红,始终不敢信以为真。刘妃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便将
她拉近身来,抱着她的娇躯,扯去她胸下的束带。

  芷儿至此方知醒觉,连忙就道:「奴婢不敢,请娘娘放手,让奴婢自己脱就
可以。」

  只见芷儿挪了一下身子,稍微离开一点,也不敢挨磨,便随即动手脱起衣服
来,只闻悉窣声响,一会儿功夫,芷儿已脱了个精光。

  刘妃把眼一看,不由大赞起来:「芷儿你真的很美,这样完美的好身子,就
是女子看见也心动,更不消说是男人了!」当下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身上徐徐摸
了一遍,倏地玉手斜滑,握住她一边乳房,细细把玩起来。

  芷儿虽然曾和太子玩了几次,毕竟年纪尚稚,浑身敏感到极点,现给刘妃这
样一弄,不由频频哆嗦,轻轻瞥瞥的摆动着诱人娇躯,羞怯怯的低唤一声:「娘
娘……」

  刘妃朝李重俊溜了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不由暗笑,念头一转
后,便有了计较,把脸贴向芷儿,说道:「确是一对好乳儿,圆滚滚的,难得这
样挺拔,摸着满舒服的,看看你这个乳头,粉红的一圈儿,比我还要鲜嫩,真叫
人垂涎闪舌,巴不得想咬一口!」她存心以言语挑逗,字字露骨,却又不让李重
俊碰触,打算要折磨他一下。

  一番说话,羞得芷儿站不定身子,悄悄侧过头去。刘妃见她扭扭捏捏,更是
一乐,一手围住她纤腰,一手摸到她玉户。芷儿连忙掩住嘴巴,把腿儿一夹,刘
妃笑道:「下面都湿透了,还在害羞!」中指在肉蒂抆拭几下,芷儿难耐不过,
嘤一声叫了出来。

  刘妃变本加厉,凑头含住她一颗乳头,芷儿再也忍受不住:「娘娘……」身
子一软,险些滑倒在地,忙用双手攀往刘妃,小嘴咻咻喘着大气。

  李重俊见二人相拥相抱,孟浪轻狂,不由看得满肚是火,原本软不叮当的玉
茎,已见昂然向天,疙颤颤的好不难过。

  刘妃肆意亵玩片刻,问道:「舒服吗?」

  芷儿羞答答地点了点头,刘妃笑道:「你是舒服完了,但我却难受死了!来
吧,为我舔一舔。」说罢,轻轻推开芷儿,坐在榻边劈开大腿,把阴阜朝向她,
说道:「刚才殿下爷射了我满满一肚子,还有不少留在里面,你来为我洗舔一下
吧。」

  芷儿愈听愈觉恶心,但娘娘吩咐,再恶心也要照做,只好乖乖的跪到她的身
前,闭上眼睛,吐出丁香轻轻舔了一下。

  刘妃双手后撑,支着身躯往前挺,骤然被芷儿舔了一下,双腿禁不住轻轻一
颤,说道:「用点力儿吮。很好……就是这样,还有那颗小豆豆,用手给我拭一
会儿。啊……好舒服!」

  刘妃本就美艳过人,花一般的容貌,玉一般的肌肤,真个是行一步夺人魄,
看一眼勾人魂。此刻媚态四射,更显娇艳妩媚。

  李重俊在旁看得欲火大动,哪能再熬得住,忙扑身过去,一把拥抱住她。

  刘妃向他一笑,回身搂住他的脖子,腻声道:「我的好俊郎,看你已忍不住
了,我这个法子厉害,还是洋斑蝥厉害?」

  李重俊笑道:「这不是你的法子厉害,而是你太诱人可爱。」

  刘妃嫣然道:「还有芷儿,我说对吗?」

  李重俊怕挑起她的醋意,不敢吭声。

  便在此时,骤见刘妃眉头一紧,螓首往后一仰,哼声叫道:「啊!芷儿……
不行,这样会好难受,快把……把舌头拔出来……」

  刘妃用手推开芷儿的脑袋,才缓得一口气,说道:「芷儿你到床榻来,顺便
为殿下吹奏一曲。」

  芷儿当然明白她意思,缓缓爬到床上,却见太子俯首伏在娘娘胸前,正大口
大口的吸吮。芷儿不敢多看,凑头到李重俊腿间,已见那话儿雄赳赳、气昂昂的
竖着,紫红色的肉头儿隐隐泛着润光,马眼之处,还渗出一颗小水儿。芷儿看得
心头乱跳,把手一握,又硬又烫,整颗心儿不由一荡。

  李重俊正在吃得快活之际,忽觉龟头一紧,已被芷儿噙住,一阵舒爽立时窜
遍全身。

  刘妃被他吃得畅美难言,牢牢按着他脑袋,惟恐他要离开,问道:「殿下,
咱二人同时服侍你,感觉如何?」

  李重俊含住乳头使劲吸吮一下,口齿不清道:「美极了,已经有点忍不住,
爱妃你就躺下来,让我消一消火。」

  刘妃道:「人家慢一步才给你,殿下要出火,就让芷儿为你吸出来吧?」

  李重俊摇了摇头:「这样不好,我另有一个好主意。」说毕撑起身躯,把嘴
凑到刘妃的耳边,低语几句。

  刘妃听完,轻轻打了他一下,娇笑道:「真亏你想出来,既然殿下喜欢,臣
妾只有遵命。」

  李重俊翻身而起,伸手将芷儿扶起,让她坐在床榻上,双眼不由落在她俏脸
上,见她低垂着头,一脸讪不搭的模样,当真让人又怜又爱,便将她拥抱入怀,
亲一亲脸蛋,问道:「现在想不想要,说与我知?」

  芷儿轻轻摇头,接着又轻轻点头,李重俊见着,不由哈哈一笑,手掌握住她
一个乳房,轻抚慢弄,笑问道:「到底要还是不要?」

  刘妃在旁道:「殿下问你说话,你怎能不出声回答。」

  芷儿羞得满脸飞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道:「回殿下爷,奴婢要。」

  李重俊听得畅心意满,双手同时握上一对玉峰,十指揉搓,又问道:「我这
样玩你,喜欢吗?」

  芷儿再不敢不答,点头道:「喜欢,殿下爷玩得奴婢好舒服。」

  李重俊又一阵大笑,把玩一会儿,才离开床榻,挺着玉龙站在一旁。

  刘妃拉过芷儿仰卧在床,趴到她身上,樱唇凑到她嘴边:「张开嘴!」

  芷儿依言张嘴,两嘴一合,便即亲吻起来,二人你摸我捏,四个乳房贴着挤
来蹭去。站在榻前的李重俊见时机成熟,登榻跪到二人身后,握着玉茎套动一会
儿,将个龟头抵住刘妃的玉户,腰肢一沉,便进了半根。

  刘妃被他一挤,不禁「噢」一声叫将出来,忽觉膣内之物突然直放到底,接
着「噗唧、噗唧」抽动起来,阵阵快感,立时如浪般涌至。

  李重俊每一戳刺,便把二人撞得晃来晃去,下面的芷儿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
事,为了增加娘娘的兴致,双手移动,把刘妃一对巨乳纳入手中。

  刘妃上下得趣,自然美入心肺,叫道:「殿下好厉害,插得好深,实在太舒
服了!」

  李重俊得到鼓励,立即加把劲儿,双手抓着她丰臀,着力狠送。

  一口气便冲杀数百下,拔出肉棒,矛头指向下面的芷儿,先是以龟头磨蹭几
回,害得芷儿连连打颤,只好用力抱住刘妃,双腿大张,单等巨龙拜访。

  李重俊往里一刺,「吱」的一声,进了个头儿,立时被穴口牢牢包箍住,紧
绷暄暖,美快异常,李重俊不由嘘了一声,接着挺腰一送,整根玉茎全然没进,
套了个畅快爽利。

  芷儿小小一个美穴儿,霍地被巨物填得满满,教她如何忍得,不禁呀一声叫
起来,一张俏脸已胀得通红。

  李重俊再不打话,连忙提枪抽送,先缓后快,干得几十下,已见芷儿嘤嘤腻
语起来。李重俊听得淫火大炽,狠狠又是百来下,芷儿终于抵挡不住,暗暗丢了
出来。

  刘妃见她眉峰双锁,额蹙千痕,一脸可怜兮兮的娇柔模样,当下微微一笑,
轻轻摇一下翅绩落的秀发,问道:「殿下爷的肉棒如何?是否又硬又烫,干得芷
儿很舒服吧?」

  芷儿星眸半睁,怔怔的望住她点头,恰巧李重俊一下重击,立时张嘴难言,
只得用力抱紧眼前的刘妃。

  刘妃见机不可失,忙把香舌送入她口中,芷儿马上含住,随即热吻起来。

  李重俊抽插数百下,再换上刘妃,如此均分甘露,轮番上阵,终于忍无可忍
了,子子孙孙全送入刘妃穴中,待得发泄完毕,人已浑身乏力,一个倒头,便跌
在榻上,气咻咻地喘着大气。

  刘妃见他完事,遂撑起身子,俯伏到李重俊胯下,提起阴茎,用嘴儿为他洗
舔干净,接着向芷儿道:「就让殿下休息一会儿,你去为我准备洗澡水。」

  芷儿应了声是,离榻而去。

  刘妃待她去后,趴到李重俊身上,玉手轻抚他的脸颊,说道:「俊郎,刚才
还满意吗?今晚想不想让芷儿留下,再要她一回?」

  李重俊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的望住她:「萸儿,你好像变了,怎会变得如此
大方?究竟是什么原因?」

  刘妃一笑:「你是说我平日很小心眼儿,是不是?」

  李重俊道:「我不是这意思,但这些日子来,你确实改变了很多。」

  刘妃亲他一口,徐徐说道:「俊郎你不要多疑,更不要胡思乱想,前时我认
真地想过,自从你我成亲以来,至今我仍一无所出,为了你们李家,我不得不做
出改变,从今以后,你喜欢和哪个妃子好,我都不会再管你。」

  李重俊大为感动,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这时芷儿已走了回来,说洗澡水已
准备好。

  刘妃扶起李重俊道:「咱们一起洗澡好吗?」

  李重俊点头答应。

  寝宫内室建有一个大圆池,足可容纳四五人共浴,浴池四周,铺以青石,右
首的墙壁上,雕有垂柳朱雀展翅的图案,左首立有金漆屏风,上写有陈叔宝的折
杨柳:「杨柳动春情,倡园妾屡惊。入楼含粉色,依风杂管声。武昌识新种,官
渡有残生。还将出塞曲,仍共胡笳鸣。」

  刘妃道:「芷儿,你不用留下来,让我服侍殿下爷便行。」

  芷儿连忙应是,退了出去,刘妃扶着李重俊进入浴池。见那池水只有两尺余
深,坐在池中,池水只及胸口。

  刘妃软着身躯,依偎在李重俊身上,说道:「那日咱们刚迁进东宫,便在这
浴池亲热了一日。」接着,指指池边的石台,笑道:「便是在那里,殿下还记得
吗?」

  李重俊一笑:「当然记得,想起你那日的痛苦模样,还惊神未定呢!」

  刘妃轻轻打他一下:「人家当时还是第一次,但你一点都不爱惜人家,要知
后面可不同前面,你还狠命的猛插,又怎会不痛!」

  李重俊搂着她道:「那日都是我不好,一时忘形,害苦了你。」

  刘妃紧紧偎着他,玉手探到他下身,把那已呈垂软的阳具握住,不疾不徐的
把玩起来,嘴里问道:「俊郎,刚才咱们说的事,你打算何时动手?」

  李重俊想了想,说道:「前时我和李千里、李多祚吃酒,说起韦武二人的所
作所为,无不义愤填膺。一致认为,二人不除,家无宁日,国无宁日,天下更无
宁日,看他们当日的行径,只要我一提出来,二人必会响应。但为了谨慎起见,
东宫并非说话之所,明儿我前往李将军家拜会,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刘妃皱眉道:「若然他反对呢?」

  李重俊摇头道:「要是这样,只好另找人选,但依我看,便是李千里不干,
还有李禧和李多祚二人,应该不成问题。」

  刘妃道:「这样便好,今次希望俊郎能一举成功,我以后就不用提心吊胆,
终日担着这个心事了!」说话间,刘妃双眼倏地一闪,露出一道旁人不易察觉的
光芒。

  李重俊又哪会想到,眼前这个爱妃,已不是从前那个温柔漂亮的萸儿,而是
被罗叉夜姬附身的行尸走肉,正让他一步一步走进她的阴谋。


             第八回  太子讨逆

  次日,辛钘刚离开李舒柔的房间,在回廊看见筠儿迎面走来,心中一喜,当
即抢上两步,笑道:「筠儿,你怎会在这里?」

  筠儿道:「是紫琼姑娘找你,她说你在李小姐房间,着我来通知你。」

  辛钘一怔,问道:「紫琼找我!知道是什么事吗?」

  筠儿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二人来到紫琼房外,辛钘恐怕筠儿在旁说话不
方便,便道:「你先回去,我很快回来。」

  辛钘走进紫琼房间,见彤霞亦在房内,笑问道:「昨晚你们到哪去了?」

  彤霞微微一笑:「看见你二人打得火热,咱们怎敢在旁骚扰?」

  紫琼似笑非笑的瞪着他,辛钘顿感浑身不自在,搔头笑道:「你不要这样说
嘛。」说着走到紫琼跟前,正要伸手抱她。

  紫琼挪身一闪,在他手背打了一下,说道:「不要胡闹,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呢。」

  辛钘只好停下手来,紫琼续道:「今早卯时,驸马王同皎已在狱中被秘密处
死,还有张仲之、祖延庆、寿春等人。」

  辛钘大吃一惊,彤霞接着道:「还有一个叫做周憬,昨日得知事败,便匆匆
逃走,打算逃离长安,岂料让官兵发现,追到子干庙去,周憬知道无路可走,指
着庙中的神像,叫道:『子干,你是古代忠臣,当知我这一片忠心。武韦二人淫
乱宫廷,结党营私,诬陷忠臣,直是罄竹难书,我现在告上天庭,望上天怜悯,
为受害众臣取回公道。』话后,抬起手上长剑,自断咽喉。」

  紫琼说道:「昨日四人当场被捕,当日随即开堂会审,张仲之在公堂直指武
三思罪行,因案情牵连到皇后,杨再思、韦巨源这些奸臣索性闭起眼睛,当作什
么也没听见,立即将四人押送监牢,急急杀了。瞧来这些都是武三思和皇后的意
思。」

  辛钘骂道:「武三思这厮好不毒辣,幸好王琚命不该绝,逃过此劫。是了,
这事王琚知不知道?」

  紫琼道:「这事朝廷还没向外宣报,他当然不会知晓。但我担心武三思未必
会放过他,所以才叫你来这里。」

  辛钘瞪眼怒道:「他胆敢如此,我不把他撕开两块,我就不姓辛!」

  彤霞笑道:「你保得王琚一日,却保不得他一世,待得这事淡下来,武三思
才使人出手,你又如何防避?」

  辛钘想想也是。

  紫琼道:「唯今之计,便是让他悄悄离开长安,暂时更名换姓,这才是长远
之计。」

  辛钘听见一喜,点头道:「没错,这方法可行。」

  紫琼接着道:「驸马在狱中被杀一事,现在外间还没人知道,如咱们马上说
出来,必让李隆基起疑,所以此事暂时不要与他说。你和他是好兄弟,一会儿假
意向他提起驸马的安危,他必会派人调查,他毕竟是王爷,实不难查出来,到时
才和他商议王琚出走一事,这样就不会让他起疑了。」

  辛钘听后,觉得很有道理。

     ***    ***    ***    ***

  另一边厢,李重俊刚来到李府,便从李多祚口中得知王同皎已经被杀,李重
俊一听完,勃然变色,在案上重重一拍:「好一个武三思,若不铲除此人,天理
难容!」

  李多祚长叹一声:「太子殿下,现在朝中功臣不是被贬,便是被杀,臣若没
猜错,武三思翦除众臣后,第二个目标,将是太子殿下了!」

  李重俊试探道:「李将军,该如何是好?」

  李多祚凑近身来,低声道:「自古道:先下手为强。今若不依我言,事到其
间,悔之晚矣!还望殿下三思。」

  此话正合李重俊心意,点头道:「李将军此言甚是,成功机会如何?」

  李多祚向来意气自雄,当下道:「前时讨平二张,成功在于速战速决,此次
武三思淫恶,可说与二张无异,若能把握时间,攻其无备,便可立除。」

  李重俊听后拍腿说道:「李将军说得好,这事已迫在眉睫,可不能再迟延。
今日除非不干,一干便要连根拔除,做得彻彻底底,父皇身边的妖魅,顺手一发
除去。这次不是鱼死,便是网破!」

     ***    ***    ***    ***

  三日后的晚上,大唐宫室和平日一样,依然宁静祥和。

  亥时刚过,距离宵禁仍有两个时辰,李千里一如往日,正率领三百羽林军在
宫城外巡视。李千里自从晋封成王后,仍兼羽林大将军之职,职责是守护整个宫
城。而他的儿子李禧,封为天水王,亦带了数百羽林军把守各宫门。

  另一批三百余人的禁军由李重俊率领,还有李多祚、李思冲、李承况等人跟
随在后,从延喜门出发,直往平康坊奔去。

  这时,静德王府内正摆着家宴。武三思的一群姬妾,正围着武崇训坐着,满
桌面排列着好酒好菜,传杯递盏,莺声燕语,个个有说有笑。

  说那武三思,昨日刚收了个美人儿进府,名叫楚云,今年才十八岁,真个花
一般的容貌,玉一样的肌肤。武三思昨夜一试,果然美妙绝伦,今晚家宴还没坐
暖屁股,便搂着楚云进房云雨。

  那个楚云虽然年纪轻轻,却风情毕露,此刻脸带薄醉,更显艳冶销魂,登时
把个武三思弄得神魂颠倒,难以消释。

  榻上二人早已衣服尽去,武三思趴在其上,一面晃动腰臀,一面叫道:「我
的好宝贝,下面那话儿给你一套,十足如进鲤嘴,吃得我舒畅爽利,就扑速速的
想射出来,快活死老夫了!」

  楚云被他干得哼然大快,见说便道:「王爷可真神勇,一口气就弄了顿饭工
夫,人家都丢了几回了,王爷仍是坚如铁石!你就可怜楚云柔枝嫩叶,早点完了
吧!」

  武三思哈哈大笑:「没想你一次比一次不济事,昨夜还撑持了半个时辰,今
日几下子便讨饶了,真个没用。」话后坐直身躯,推开她双腿,使劲狠插起来。

  这一番疾刺,直弄得唇翻液飞,扑嗤乱响。

  楚云如何敌得住,不觉身颤舌冷,浑身犹如乘浪的扁舟,起伏不定。

  武三思杀得性起,动作愈来愈猛,转眼又是百来下,方觉泄意渐至,连忙奋
勇作最后冲刺,终于马眼一开,泄了个尽兴!

  二人贴身迭体,抱作一团,享受刚才的余韵。

  大厅之上,见武崇训正搂着武三思的六姨太岫月,这个小妈,才只二十岁,
比武崇训还要年轻几岁,只因她长得娇若春花,床上功夫了得,直来颇受武三思
宠爱。武崇训年少风流,除了那个大妈外,其余六个小妈,个个都和他有过一腿
的。

  武崇训的下首,坐着三姨太和五姨太,见二人正衬着娇喉,三啊六啊的猜起
拳来。其余三个姨太太,杯来觥去,打诨说笑,咭咭呱呱的好不高兴。

  这时见岫月如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全偎在武崇训身上,腻声腻气道:「你
这个风流种,尽在我耳边说些羞人事,害得人家心痒痒的!」

  便在此时,李重俊率领羽林军来到王府前,一声令下,羽林军已把王府包围
住。

  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大喝一声:「跟我进去搜……」

  府内众人猛听得人声马嘶,不由惊疑起来,武崇训率先站起,叫道:「究竟
发生什么事?」

  话声刚落,十多名府中随从手执兵刃,直奔了进来,说道:「不好了,外一
来了大批羽林军,现已将王府重重包围。」

  武崇训听见后大吃一惊,一个王府太监立即递上宝剑,武崇训抽剑在手,说
道:「快去通知王爷,其余人等跟我来。」

  那人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武崇训向众女道:「不用担心,些许羽林军成什么气候,你们先找地方藏起
来。」

  女人们听见,立时鸟惊鱼溃,急忙逃散,各自找地方藏匿去。

  武崇训领着十多人抢出厅来,边走边问道:「府内卫兵在哪里?」

  一名随从道:「正在前院抵挡。」

  武三思向与朝臣不睦,自知树敌不少,早在府中作好准备,除了养着数十名
武装随从外,并调派百多名宫中卫兵守护,以防万一。眼下羽林军的人数虽然较
多,但要一下子攻进王府来,确实不容易。

  武崇训走到门口,数十个王府随从早已弓上弦,刀出鞘,把守在大门外。而
屋前花园却杀声四起,数百人正刀来枪往,喊杀连天。武崇训站在门前看得眉头
深锁,眼见形势危殆,当下高声喊道:「如今大敌当前,打是死,不打也是死,
大家团结一心和他们拼过,王爷自有重赏。」

  武三思闻讯,急忙披上衣衫,持剑奔将出来,抬眼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定
眼看清楚,却见野呼利手执大刀,横砍直劈,几个起落,已劈翻四五个卫兵,当
真锐不可挡,连忙喝道:「大胆逆贼,竟敢闯入本王府内作乱,还不快快束手就
缚!」

  野呼利听见武三思的说话,一面砍杀,一面声色俱厉道:「死到临头,还逞
什么威风?」

  这时,忽见百多名羽林军蜂拥而进,太子李重俊一马当先,随即和野呼利军
队一合,王府卫兵登时不敌,倒完一个又一个。

  武三思父子看见大势已去,方晓得大难将至,武三思向身旁的随从道:「若
能护我逃出王府,一百两黄金作赏赐。」

  众随从听见,立时勇气大增,忙把二人团团围住,径往大门口冲去。

  李承况见二人想逃,忙领着数十人截杀。

  野呼利身为羽林中郎将,戎马一生,神勇过人,见他一连几刀劈倒几人,便
向武三思等人冲杀过来。王府随从虽然奋力抵抗,却如何敌得住,不消片刻,已
有大半被斩杀在地。

  武三思父子看见形势不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李重俊抢上前来,戟指道:「有人告你们父子谋反,我奉父皇之命,今日来
取你俩人头!左右,将二人斩了。」

  众羽林军一涌而上,须臾之间,武三思父子两颗人头随即落地。

  这一战双方均死伤百多人,李重俊见时间不早,领着余下二百名羽林军直奔
宫城。

  守在宫外的李千里见李重俊赶到,立即打开了外围宫门,众军呼啸着直扑而
入,两军合在一处,便向禁宫杀去。

  李显与韦皇后、上官婉儿、安乐公主等人夜宴方罢,忽见右羽林大将军刘景
仁踉跄进来,报称太子谋反,已领兵闯入宫门了。

  刘景仁说话一完,已隐隐听得喊杀之声,众人不由呆住。

  李显登时全身一软,颤着声音道:「真……真有这等事!」

  上官婉儿毕竟机伶变儿,瞪着刘景仁道:「有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身
为禁军将领,既知此事,因何不立即派兵抵挡,却先来这里传话?」

  刘景仁碰了一鼻子灰,却一句话儿也答不出来。

  裹儿连忙接口道:「你还待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快去调兵入卫,把守住玄武
门,还有,你遣人立即报知兵部尚书宗楚客,速来这里护驾!」

  刘景仁听了,飞步离开。

  上官婉儿看一看环境,略一沉思,便道:「玄武门坚固可守,逆贼绝难以攻
入,请皇上皇后马上登楼,暂避凶锋,同时俯宣急诏。」

  裹儿随即附和,连声称好,四人在几名太监陪同下,直奔玄武门楼。

  才一坐定,韦皇后立即发作,怒道:「太子谋反之心已非一日,今日果然应
验。都是你仁慈之过,若不把他封为太子,结果了他,岂有今日之难。」

  李显已是破胆丧魂,哪里去听她啰唆,忽见刘景仁登上楼来,李显忙问道:
「情形怎样,卿派兵来了没有?」

  刘景仁道:「臣已领兵百骑在门内抵挡,但太子人数众多,恐怕……」

  一话未完,兵部尚书宗楚客、卫军将军纪处讷、中书令李峤、侍中杨再思等
入同时奔到,李显见着登时一喜。

  众人忙即跪下,齐声道:「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显连声叫好,宗楚客道:「臣已派兵一千护驾,皇上不用担心。」

  这时李多祚已领兵攻到玄武门下,喊声大作,李显在楼上一看,见近千兵马
围在门前,便向李多祚道:「朕平时待你不薄,为何兴兵谋反?」

  李多祚朗声道:「武三思等人淫乱中宫,有目共睹,难道皇上岂无所闻?臣
等奉太子之令,已将武三思父子正法,惟宫闱尚未肃清,愿陛下交出武三思有关
首恶,臣等马上退兵,自请处罪。」

  李显听得武三思父子被杀,吃了一惊,韦皇后和裹儿旋即号啕痛哭,李显早
就知道老婆和武三思的事,也不觉得惊讶。只见二人扯着李显的衣襟,泣涕涟涟
道:「皇上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李显只是点头,显得不知所措。

  韦皇后接着道:「陛下,咱们怎能忘记房州时的困境,当日若没有武三思在
阿母子面前出力,哪有今天,此仇陛下非报不可。」

  裹儿同时说:「父皇,咱们乘势把这个庸奴斩了,好为崇训报仇。」

  李重俊看见父皇站在门楼,翻身下马,叩首道:「父皇,上官婉儿勾引武三
思入宫,且矫诏圣旨,蒙蔽天下,乃是第一罪犯。倘父皇不忍割爱,请将她交出
来,由儿代为处置,以谢国人。」

  李显听毕,回望上官婉儿,但见她两颊通红,已是泪流满脸,跪下道:「臣
妾并无勾引武三思入宫,还望皇上明鉴。臣妾死不足惜,但太子此言,只怕是先
逼杀于我,再逼皇后,最后就是皇上了!」

  李显见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儿,心头早就软了,当即扶起她,说道:「朕又怎
会不知情况,岂会将你交出去,爱妃快快起来,咱们商量怎样对付逆贼。」

  上官婉儿站起来,揩了一把眼泪,偷觎了韦皇后一眼,韦皇后自然领会,说
道:「婉儿所说极对,如此大逆不孝的人,岂能活在世上,皇上千万不可心慈手
软。」

  玄武门楼上下正剑拔弩张,李多祚的羽林军不住高声喊叫,要冲上门楼捉拿
上官婉儿,却被刘景仁和宗楚客的守军挡住。

  在这关键时刻,李重俊却犯了严重的错误,他害怕惊吓了胆小的父皇,只希
望父皇主动交出上官婉儿等人,实不想率兵攻上玄武楼,只叫李多祚的羽林军虚
张声势,高声呼喊,大造气氛,并不真的进攻。

  奉命赶来护驾的援兵越来越多,转眼之间,已有两千之众,多出李重俊的羽
林军三倍。

  前任宫闱令的杨思勖虽是一名太监,平日也爱要刀弄棒,倒懂得些许武功,
此人喜欢争功邀赏,眼见援兵渐增,知道是献媚的机会来了。

  杨思勖从人丛中走出,直趋李显跟前,跪下进言道:「皇上,李多祚挟持太
子,称兵犯阙,这等叛臣逆贼,人人得而诛之。现援军已至,逆贼只有区区数百
人,不足为虑。臣虽不才,愿率禁军下楼决一死战。」

  李显见有人出门击贼,立时开容,忙道:「卿愿效力,表明你是正直忠臣,
但此去须得小心!」

  杨思勖领谕,当即下楼,传谕宗楚客拨兵。

  一时,李峤和宗楚客听得宫廷兵变,同感一惊。一个是宰相,一个是兵部尚
书,可说责无旁贷,当即各自率领援兵赶来,快将抵达玄武门楼,两拨人马正好
碰在一处,交谈之下,方知是太子领军作反,还有李多祚等人效劳,心中已怯了
几分,再听说武三思父子已经被杀,更是胆战心惊。

  二人均是武三思的摇尾分子,听说岂有不惊之理,来到玄武门楼见了李显,
便匆匆领兵守在楼门下,始终不敢出门接战,现听见杨思勖自愿出击,正中其下
怀,当下拨兵一千,归他带领,宗楚客道:「将军小心,若抵挡不住,我等马上
出兵增援。」

  杨思勖听见,一面披甲上马,一面暗暗好笑,他素知宗楚客胆小如鼠,便是
叫他杀一只鸡,相信也会手软,而今竟说得如此豪爽。

  李多祚在玄武门外叫了半天,没得半点答复,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是个急性
人,心知再这样拖延下去,对己方大大不利,便即执戈前驱,意欲夺门升楼,却
被刘景仁守军一一挡了回来。

  正当野呼利回到李多祚身边,楼门突然大开,只见杨思勖手提大刀,气势汹
汹的领兵冲出。

  李重俊见是一名宦官,自不把他放在眼内。

  杨思勖立马横刀,高声喊道:「太子李重俊大逆不道,还不下马受缚!」

  李重俊大怒,戟指骂道:「大胆阉奴,竟敢口出狂言!」

  野呼利来到李重俊身旁,说道:「请太子息怒,待末将把这个阉奴的首级取
来!」

  野呼利一声说毕,已见他跃马横刀,冲突敌阵,如入无人之境。

  杨思勖抡刀拍马上前,二人旋即交战起来。

  野呼利骁勇善战,压根儿没把一个太监看在眼里。

  战得几合,杨思勖已渐见不支,但刚才在皇帝跟前夸下海口,也只得孤军奋
战,怎料越斗越落下风,边打边退。

  野呼利怎肯放松,步步紧逼,见杨思勖已无路可退,正自得意,一刃朝杨必
勖兜头砍去,眼看便要将他劈成两截,怎料刀至半途,一道青光疾射而至,胯下
战马的一对前脚突然折断,野呼利猛然一惊,从马头翻了出去。

  杨思勖见有机可乘,「呼」的一声,大刀挥出,正好砍在野呼利的面门,接
着再加一刀,结果了他。杨思勖定了定神,暗说一声「侥幸」,他又哪会知道,
若非罗叉夜姬暗中相助,他早便去见阎罗王了。

  李显在门楼看见杨思勖斩杀野呼利,真个大喜过望,改忧为喜,朗声叫道:
「众军听着,若能立即反正,共诛李多祚,朕绝不追究,还有重赏。」

  羽林军听见,眼看寡不敌众,知道李多祚难以取胜。均顾命要紧,当堂倒戈
相向,数十羽林军一拥而上,把李多祚杀了。其他将军前后受敌,全战死在乱军
中,只有太子策马溜脱。

  果毅将军赵思慎奉命追捕太子,李重俊带着百多骑逃往终南山,来到鄂西,
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便在休息之际,忽听追兵杀到,那几个左右知道难以逃脱,
遂将李重俊刺死,割下首级,献给赵思慎。

             第九回  酒令姻缘

  李隆基在宫中探得王同皎被杀的消息,众人商议间,辛钘便说出了紫琼的意
见,劝王琚先行离开长安暂避,王琚亦觉有理,便到春花楼把晓昕接了过来,打
算一起离去。

  岂知过了两天,王琚夫妻还没起程,突然听得武三思父子被诛,众人无不大
喜。

  当晚,李隆基在沉香亭设席张筵,炰凤烹龙,庆祝一番,都说武三思一死,
从此天下大平。

     ***    ***    ***    ***

  沉香亭建于隆庆池上,四面环水,只一条石桥与岸边相接。这隆庆池并非人
工开掘,因地处低凹之地,经年雨水积聚,长年不涸。李隆基在此安身后一因势
利导,引入龙首渠的水,才有今日一汪池水。

  隆庆池碧波荡漾,池边垂柳丝丝,轻轻吻着湖面。微风拂过,湖面荡起阵阵
涟漪,一群群野鸭,藏在芦苇垂柳中嬉戏。

  这时月挂中天,满天繁星,把个隆庆池照得银波粼粼。

  沉香亭内,只见李隆基一妻一妾相伴在旁,觥筹交错,与众人谈笑风生,李
隆基笑道:「今日奸贼已除,大快人心,趁着兴头,不如行个令儿如何?」

  李舒柔第一个赞成叫好,众人并没意见。李隆基吩咐下人把酒令匣拿来。不
一会儿,便棒了个锦缎包的大匣来,送到李隆基跟前。

  李隆基打开匣子,里面横着五个碧玉签筒,此外便是一个个小檀木令签盒,
上面雕着篆字酒令名儿。见他随手拿了一个「寻夫令」,打开盒儿,拿出一把象
牙令签,点了点人数,见是十一个人,便把十一枝令签放入筒里。先由他起,挨
次每人抽一支令签。

  众人把令签缩在袖里,先悄悄低头看签上刻的字,知道自己是什么,大家都
装模作样,含着笑不告诉别人。

  辛钘与身旁的紫琼和彤霞笑道:「行令要玩真的,可不能耍老千喔!」这句
说话自然是暗示二人不要用仙术。

  紫琼笑了笑点头,彤霞却道:「我就是使诈,谅你也看不见。」

  李舒柔忽地叫嚷起来:「这不是坑我吗!怎么叫我做起妻子来!」

  众人延颈往她牙签看去,果刻着妻子两个字。

  李隆基笑道:「妹妹还没嫁人,正合着你呢!若一下子给你寻到丈夫,二人
对饮一杯就可完令,倘若寻错了人,便须依照那签上的字吃罚酒!」

  辛钘向李舒柔做个鬼脸,笑道:「我就是你老公,来寻我吧。」

  李舒柔啐道:「看你这个模样,我才不中你的计。」说完皱起眉心,把手摸
着腮儿,向各人的脸上看去,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指向筠儿,说道:「你就是我
的好夫君!」

  筠儿一笑,取出牙签来给大家看,见上面刻着表妹二字,下面又刻着一行小
字道:无因得入,罚饮一杯。

  李舒柔垂头丧气,只好拿起酒杯就唇饮干。心中不服,放下酒杯又向各人脸
上寻去。只见她乌溜溜的两道目光,不住地乱转,真个是神采奕奕,叫人越看越
美,见她突然向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指去,说道:「一定是二嫂子!」

  刘千雅嘻嘻一笑,说道:「舒柔你找对人了,这可尽你吃个烂醉的了!」说
完把手里牙签送到她眼前,李舒柔一看,只见上面竟写着嫂子两个字,下面却刻
着一行小字道:拉妻子猜拳无算,饮爵无算。

  李隆基的正妻王倚翠笑道:「这个够你们姑嫂闹了!」

  李舒柔见说要猜拳,倒也放下心来,说道:「猜拳吃酒我倒不怕,谁胜谁负
可未知呢!」当下回头唤丫鬟斟上十杯酒,一字地排开,揎拳捋袖的和刘千雅对
猜起来。

  只听她娇声娇气的五啊六啊的嚷,谁知她手气极坏,十拳里整整输了八拳,
这八杯酒饮下,一张粉脸立时升起大片红晕,接着又要寻丈夫去,这一遭她不再
瞧别人脸色,豁出去闭着眼睛随手一指,正指着小雀儿,张眼道:「老公一定是
你了!」

  小雀儿竟然露出一张苦脸,众人看见,都道李舒柔是寻着了,只听见小雀儿
道:「才是三轮,便点着我来!」把手上的牙签拿出来一看,但见上面是红娘二
字,下面小字注着:请其寻夫。

  李舒柔一见,喜道:「天可见怜,上天知我不能再饮了,终于给我找到替身
来。」

  饶是有人接替,但惯例仍是要吃一杯才可放行。李舒柔向来量浅,饮完这一
杯,已是头重脚轻,摇摇晃晃起来。

  小雀儿向各人看了一圈,指着彤霞道:「是彤霞姐姐!」

  彤霞一笑,取出牙签道:「要想见老公,就先要过我这一关。」

  众人一看签,却是房门两个字,下面小字道:胜一拳,方开门。

  小雀儿便擎着粉也似的拳儿,豁出去了,彤霞笑道:「你想过我这关,可没
这么容易!」和她第一猜便胜了,小雀儿吃了一杯,再猜又输,到第五猜才胜了
开门。

  当真没得说了,连吃五杯还要继续寻夫,便指向李隆基道:「你可怜可怜小
雀儿,王爷就当我丈夫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隆基摇头一笑,递上牙签道:「爱妻我是有的,但怎会乱认,岂能这样糊
涂!」见上面刻着叔父二字,妻子罚一杯。

  小雀儿无奈,只好喝了,又指向紫琼。

  紫琼笑道:「对不起,丈夫另有其人。」一看签文,上面是舅舅二字,下面
是拉寻夫人饮酒。紫琼道:「我还要拉妹子吃三杯酒呢!」

  小雀儿可怜兮兮道:「连紫琼姐姐都欺负我了,好姐姐,你就行行好,和你
做一杯酒便算吧!」

  紫琼见她这样说,便点头一笑依了她。小雀儿千多万谢,就口吃了一杯。接
着指向辛钘,说道:「一定是你,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吧!」

  众人又是大笑。

  辛钘哈哈大笑:「好老婆,今晚就与你洞房。」将牙签在桌面一放,果然写
着丈夫两字,下面一行小字是寻得着,对酌完令。

  小雀儿欢天喜地,拍手道:「寻着了,寻着了!」

  李舒柔从醉酒中半睁眼睛,口齿不清道:「真……真是你这个冤家,早知当
初……便不用绕圈儿,害得人家……」接着「咚」一声响,见她一个歪身,脑袋
跌在桌上,朦胧恍惚间,耳边隐隐传来众人的笑声,便人事不知了。

  辛钘笑道:「好老婆,便和你吃杯合卺酒,咱们交杯共饮后,就得快快上床
了。」

  小雀儿听见,登时满面通红,各人笑得前仰后合。

  小雀儿只好和他对饮了一杯酒。

  李隆基笑道:「恭喜辛老弟,又收了个如花似玉的好老婆,看来可是要乐死
你了。」

  辛钘笑道:「老哥也不赖呀,两位娇妻一左一右的伴着,我才羡慕呢!」

  这时王琚、晓昕、王倚翠三人都缴出令签来,便完了令。

  这一场热闹,自然是李舒柔吃得独多。

  李隆基又拣出一个「状元令」来,因李舒柔大醉,便只有十人行令,一轮高
兴后,竟是男人大获全胜,便是紫琼和彤霞二人每人都吃了六、七杯酒。李隆基
正玩上兴头,还要继续,众女一听,纷纷摇头要告辞。最后就只有三个男人玩,
几个轮转,李隆基和王琚都成了输家,吃得酩酊大醉,便连站也站不起来,由几
个丫鬓从仆扶到沉香亭后厢休息。

  辛钘虽然获胜,却已有半醉,抬头望向夜空,只见皓月如镜,明星荧荧。当
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遂独自寻路回去。

  沉香亭距离李隆基府第颇远,辛钘走过横驾池面的白石大桥,经过绕岸齐齐
的杨柳,清风徐来,柳丝拂面,在这尽态极妍的环境下,连酒也醒了几分。

  辛钘沿着池边徐步而行,岸边浅水处都长满一簇簇的芦苇,草丛里不时传来
「唧唧」虫叫声。走着走着,见有几艘躺板船靠泊在岸边,这些高篷游船,敢情
是供人休息垂钓之用。

  朦胧之中,辛钘隐约看见一人坐在船头上,再走几步,定睛一看,见那人背
着身子,脸向前面的大湖池,此人身段袅娜,显然是一个女子,再看她一身翠绿
衣衫,腰间悬着一柄黑鞘短剑。

  辛钘见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见他使出飞身托迹功夫,犹如鸿毛飘叶
般,轻轻的落到船上。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雀儿,见她全无感觉辛钘地到来,依然抬着头儿,
望住柳梢上挂着的月儿,怔怔地出神。

  小雀儿自从那日在浴池遇见辛钘后,与他一番耍戏后,一点芳心已被辛钘吊
住。凡是他的一言一笑,她都处处留神关情,碰巧刚才在酒令时,竟然妻子丈夫
的叫在一处,且又灌了几杯酒,当堂让她的眼波都迷醉了。

  到得与众女离去,一颗心儿还想着刚才酒筵的事,便辞了同行的人,说自己
有些酒意,打算想吹吹夜风。紫琼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事,只说了声叫她自个儿
小心,便和众人去了。

  小雀儿坐在船头兀自在想:「一般是女子,舒柔怎地有这胆子,竟可主动和
他好,而自己却畏畏缩缩,便是一句说话也不敢和他说!」回想当日在水池给辛
钘抱住,便觉寸心跳荡,又想自己若不早打定主意,岂不白白糟蹋了时光,只是
他早有了紫琼和筠儿,现在又多了一个舒柔,他又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一念及
此,不禁长长叹了一声。

  便在她想得入神之际,一个男子声忽地在耳边响起:「老婆!」

  小雀儿猛地一惊,回头一看,一张俊脸立时跃进眼帘。她这一看,真不知是
惊是喜,拍着胸口嗔道:「吓死人了,谁是你老婆,可不要乱叫!」

  辛钘嘻皮笑脸地坐到她身旁,问道:「到底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小雀儿见问,连忙摇头道:「没有想什么。」

  只见辛钘侧起头来,牢牢的盯住她,却又不出声,把个小雀儿看得心头直发
毛,啐道:「看什么看!」

  辛钘摇了摇头,笑道:「我见你这个眼神,就知你说谎了,一定是这样,决
计不会错。」

  小雀儿瞪着美目望向他:「什么不会错,到底你想说什么?」

  辛钘道:「看你眼神,就知你在想男人,是不是想着你老公?」

  小雀儿登时脸上发烧,伸手轻轻打他一下,娇嗔道:「去你的,和你这等东
西说话,有甚么好话?狗口里吐不出象牙!人家何来有什么老公?」

  辛钘嘻嘻一笑:「怎么没有,你刚才不是说:『我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
吧!』,况且咱们还吃了合卺酒,交过杯,只差还没洞房罢了!」

  小雀儿听得大羞,不依道:「刚才……刚才是行酒令,你怎能当真!」

  辛钘道:「怎能不当真,这么多人听着,岂能作假?」

  小雀儿咬一咬口唇:「不和你说了!」她知道是拗他不过的,只好闭起嘴巴
来,来个不理不睬。

  辛钘意在逗弄她,见她不说话,伸伸懒腰,倒头便仰躺下来,望着满天繁星
说道:「原来星星是这么美,一闪一闪的。」

  小雀儿听见,也抬头望去,也不禁认同:「是啊,好美!」

  二人默然一会儿,忽听得呼噜声响,小雀儿望向辛钘,见他竟然睡去,不住
发出鼾声。她不忍去搅醒他,一任他睡着。

  小雀儿就着月色,大着胆儿打量着辛钘,只见他眉清目秀,嘴角含笑,外表
果然和杨峭天毫无二致,同样英俊迷人。而不同的是,杨峭天出身名门,是个不
通世路艰难的公子哥儿,终日只懂觅柳寻花!而辛钘却轻财好义,一身侠骨,实
是迥殊有别。

  只见小雀儿越看越痴,越看越爱,情不自禁的弯下身躯,低下头去,拿自己
的粉腮儿在辛钘脸上贴一贴,只觉热灼灼的,烫人皮肤,禁不住酥胸跳荡。脸盖
红晕。

  便在小雀儿心荡神迷、梦魂颠倒之时,忽觉纤腰突然一紧,重心不稳,整个
人竟趴在辛钘身上,小雀儿还没来得反应,已被辛钘双手抱住。

  小雀儿撑身挣扎,却又怎能挣开,不由又急又羞,脸红耳赤道:「你……你
这人好坏,装神弄鬼,快……快放开我嘛!」

  辛钘笑道:「这就是你偷吻我的代价。」

  小雀儿还想争辩,但辛钘却不给她机会,一凑头便将她的樱唇封住,辛钘知
道此刻并非说话的时候。

  小雀儿仍想挣扎,却敌不过辛钘的热情,开始慢慢软化,且外合里应,任他
为所欲为,不多时,小雀儿竟变得和他一样热情,两根舌头卷缠刺探,如何也不
肯分开。

  辛钘搂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直亲得她昏头转向,头脑晕眩。

  恍恍惚惚,小雀儿骤觉腰带已被扯掉,连忙道:「不……不要。」

  辛钘哪肯听她,边问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要什么?」

  小雀儿低声道:「不要在这里,会让人看见,咱们到船舱去好吗?」

  辛钘听见暗暗一笑,原来不是叫我停,而是叫我继续干。便将她扶起,手牵
手的钻入船舱,却没想到,舱内竟然横着一张木榻,裀褥咸备,舱口悬着朱帘,
溶溶夜月,正斜斜的照了进来,便是没灯没火,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辛钘抱定她的娇躯,在榻上坐下,小雀儿也乘势倚在他怀里,四眼相对,月
光下越觉盈盈清澈。四片嘴唇,不觉间又吻在一起。

  欲动情浓间,二人的衣衫一件件尽去,双双倒在床榻上。

  辛钘与她一面亲吻,一面轻抚她裸躯,当辛钘握着她胸前一个乳房时,小雀
儿忍不住这份甜蜜,轻轻低唤了出来:「兜儿……」

  满手尽是滑溜滑溜的一团,辛钘暗叫一声好,说道:「小雀儿,倘若你不介
意紫琼她们,我想你和我在一起。」

  小雀儿嗯了一声,颤声道:「只怕……只怕紫琼姐不喜欢小雀儿。」

  辛钘摇了摇头:「你放心,紫琼不是这样的人。」说毕,头一低,又亲上她
小嘴。

  一声娇柔的呻吟自小雀儿口里绽出。

  二人合体沾胸,柔情缱绻,软语温存,小雀儿越发兴动难当,身躯扭动个不
停,探手到辛钘胯间,怎料拿着的竟是一条大蟒蛇,不禁吓了一跳,瞪大眼睛,
舌头都打起结来:「你……你这东西……」

  辛钘看见她的模样,自是明白所为何事,微笑道:「不用害怕,确实大是大
了一点,却没有什么杀伤力,不会咬人的。」

  小雀儿抬手打了他一下:「你还说笑,这样的东西如何进得去?」

  辛钘笑道:「筠儿的身子骨比你娇小,还有紫琼和舒柔,身材也与你一般,
她们都行,你又怎会不行?」

  女人本就最爱互相比较,小雀儿听见,回心想一想,也觉此话有点道理,但
始终提心在口,无法平静下来。

  辛钘安慰道:「古人说得好:『手插鱼篮,避不得腥。』除非你不想与我一
起,要不此事早晚会发生,实在无需顾虑。听我说,现在你只要不看不摸。便不
会害怕,打后的事全部交给我。」

  小雀儿睁大双目望住他,最后点点头,说道:「但是你答应要疼人家,慢慢
来,好不好?」

  辛钘微笑道:「又怎会不好,况且我怎会不疼你,若是做这事都无法让你快
活,我如何过得去。我的乖雀儿,慢慢张开你的腿。」

  小雀儿听得甜丝丝的,当下战战兢兢的依他所说,把腿缓缓张开。

  辛钘握住火棒,把个头儿蹭了几下,才轻轻挺进,一阵紧凑立时把龟头缠住
了,强烈的快感直窜遍他全身。

  这股强劲的胀塞实在难以让小雀儿适应,随觉巨蟒徐缓深进,终于把花房塞
个胀爆,当头儿抵着深宫时不得不叫出声来,螓首往后一撑:「啊!兜儿……」

  辛钘问道:「如何,感觉还可以吗?」

  小雀儿牢牢抱住他,一双水盈盈的眼珠,却盯着辛钘道:「还好,只是胀得
难受,你要慢慢的动,轻轻的动,人家还有点怕。」

  辛钘一笑,搂定她娇躯,下身开始徐缓抽动。

  小雀儿原本紧绷的俏脸,随着数十回抽送,已见渐渐舒缓。

  辛钘见着,开始逐渐加快速度,把个肉棒套得异常舒服爽利。

  这时的小雀儿已渐渐得趣,呻吟声从不间断地直响,只觉娇慵迷人,听之无
厌。

  辛钘再次问道:「现在又如何?」

  小雀儿点头道:「好……好多了,还可以快点吗?」

  辛钘听见,真想大笑出来:「只要你喜欢,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当下直起
身躯,用手架开她双腿,「扑嗤、扑嗤」加紧疾捣。

  小雀儿越来越美,口里呻吟不止,不觉之间,你颠我迎的配合着。

  辛钘一面操干,一面低下头来,望着那出入之势,不觉愈看愈是火动,记记
疾顶花心,直把小雀儿弄得魂消体软,暗暗丢了一遭。

  不觉便数百下过去,已见小雀儿香汗泛情,渐现苦楚,辛钘连忙问道:「若
然支撑不住,待我先停一会。」

  小雀儿见说,忙摇螓首:「人家又要来,万万停不得。」

  辛钘今次并无使术施法,一任自然,弄到此刻,已快到顶点,便说道:「我
也差不多了,你再忍一忍,咱们一起来。」一话说毕,便即加紧抢攻,每一次深
进,均直捣花宫,小雀儿如何再忍得,禁不住全身板僵,丢了出来。

  与此同时,辛钘刚到顶峰,玉龙猛地一送,抵住深处连连爆发,直到涓滴不
剩,方提枪下马。二人这一战,足有一顿饭工夫,彼此搂抱一会儿,亲吻一会,
才起枕离衾,穿回衣服,手牵手的走出船舱。

  这时已是深夜,四周寂静无声,只那西边一轮凉月,照着满地花荫。

  辛钘侧头看那小雀儿,云髻半偏,月色照在她脸上,真如饮霜的李花。辛钘
向她一笑,替她整理一下鬓儿。

  小雀儿送回他一个微笑,牵着他的手,径往前面大屋走去。


             第十回  丧德宫闱

  在李重俊宫廷政变中,最侥幸的人,可说是李裹儿了,她虽然丈夫被杀,但
她却捡回一命,要是那一晚不是在宫里而在武府,李重俊又怎肯饶过她?相信早
就成为刀下鬼。

  政变次日,裹儿为表现自己受李显宠爱,而最重要的,她想代替李重俊的身
份,欲要当上皇太女之位,要做第二个武则天。便向父亲李显提出,要他赐夫武
崇训的墓称陵。

  陵虽然只是名义上一个称号,但自古以来,只有皇帝和皇后的墓称陵,其他
一概不能这样称呼。

  这事让卢灿听见,立即上疏驳斥道:「陛下钟爱公主,施及其夫,原是无可
厚非,但驸马终究是臣身份,岂能君臣不辨,改墓为陵呢?」

  李显想想也觉有理,便把这事搁着不理。

  裹儿听得卢灿在旁阻挠,一团怒火打从头上来,要求李显贬卢灿离京,当陈
州刺史,李显竟然答应。

  武三思父子葬礼那日,裹儿刚好和武延秀碰面,便即按捺不住,也不理丈夫
尸骨未寒,悄悄约他明儿在拾翠殿会面。

  当日二人完事后,公主笑道:「我现在就像失了一锭银,却捡回一锭金。我
找日和父皇说,干脆让你当驸马。」

  武延秀听后一惊,连忙道:「你……你只是说笑吧,祟训百日未过,你就提
出这要求,恐怕……」

  裹儿皱起眉头,盯住他道:「你怎么害怕成这样子,不愿意娶我吗?」

  武延秀哪敢得罪这位刁蛮公主,笑道:「你不要多疑,但我的担心并非全无
道理,倒不如咱们先保持原状,待得百日过后再说。」

  裹儿沉吟半晌,说道:「我自有分寸。」

  武延秀听见,便不再出声。

     ***    ***    ***    ***

  这日,韦皇后和裹儿在宫中闲聊,韦皇后突然冒出一句说话:「我听宫里的
人常说你和武延秀的事,是不是真的?」

  裹儿也不害羞,微微笑道:「他和崇训是同族兄弟,以前时常到咱们家走动
的,我和他好,这有什么稀奇。莫说是我,便是婉儿也尝过他的滋味呢。」

  韦皇后听得连婉儿都和他有一腿,登时双目放光,心中恨恨不已。

  裹儿接着道:「母后,现在崇训已死,我想纳他为驸马,你认为怎样?」

  韦皇后前时见了武延秀,已觉得他一表人才,只因为当时和武三思正打得火
热,才没有打他主意,现在武三思死了,又给女儿挑起这团欲火来,便道:「既
然你喜欢,明儿你叫他来见我,这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我要先看看他的为人,试
一试他的本领,然后再说。」

  裹儿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凑近身子道:「母后,延秀是女儿的心肝宝贝,
明儿你得好好怜惜他喔!母后若肯撮合女儿这门婚事,届时只要母后喜欢,女儿
也不敢吝啬。」

  妇女好淫,倘若一旦上瘾,相信刀架脖子也无所畏惧。所谓礼义廉耻,人伦
道德,对这些皇室女人来说,实在毫无作用,相反地还认为是一种荣誉。

     ***    ***    ***    ***

  武延秀听得皇后召见,连番追问裹儿是为了何事,裹儿始终不答,只说你到
时便会知晓。武延秀听说,心中便猜上了几分,敢情是为纳自己为驸马的事了,
不由越想越发愁。在他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娶公主为妻,但又违拗不得,只得暗
自叫苦。

  次日,武延秀匆匆进宫参见皇后,韦皇后待他坐下,仔细地在他俊脸望了一
会儿,也暗暗叫一声好,心里在想,也难怪女儿会喜欢他,果然非比一般。她越
看越爱,越爱越迷。

  韦皇后和他闲聊几句,便吩咐身旁的宫女:「你们全都退出去,不召不准进
来。」

  宫女们应了一声,立时走得一干二净。

  武延秀见皇后这样做作,还道是要和自己商谈秘密事情,也不觉什么。

  待得众宫女太监离去后,韦皇后正容道:「公主已和我提出你们的婚事,所
以才召你入宫,打算了解一下。我现在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本宫,
不得隐瞒。」

  武延秀见她措词严厉,也不禁担心起来,连忙道:「臣不敢隐瞒,自当如实
相告。」

  韦皇后牢牢盯着他,点头道:「那就好,据知你前几年曾和突厥公主成亲,
后因故两国再起冲突才将你放回,当时外间对你常有谣传,说你已被突厥汗王默
啜阉割掉,可是实事?」

  武延秀万没想到皇后会有此一问,连忙跪下,磕头说道:「这完全是没根据
的传闻,皇后千万不可轻信。」

  韦皇后道:「我不晓得是真是假,但人言凿凿,谅非无因。」

  武延秀连连磕头否认:「确没此事,皇后明鉴,这等事臣岂敢欺瞒。」

  韦皇后点了点头,说道:「你且先站起来。」

  武延秀遵命站起。

  韦皇后续道:「因此事关乎公主的幸福,本宫不能不究查清楚。所谓无风不
起浪,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哪会弄得谣言满天飞。况且造谣也只会造别种事,焉
会拿这种事来说。若此事属实,你便犯有欺君之罪,这可不是小事!」

  武延秀心想:「我还没和公主成亲,又何来欺君!」但他知道韦皇后实在不
好惹,只要她不顺心,乱拿一个罪名加在自己身上,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听
得韦皇后这番话,不由发急起来,当下道:「皇后不可信小人造谣,倘若臣遭阉
割,又怎能做男女之事!而臣和公主早就……」

  韦皇后一听,立即拿住他的话柄,喝道:「大胆,若真有此事,单是诱奸公
主之罪,便要你人头落地。」

  武延秀给她这样一吓,咚一声又跪了下来,登时脸色惨白,哪敢作声。

  韦皇后见他这个模样,打从心里笑将出来,说道:「你站起来吧,既然公主
喜欢你,我也不会难为你。我是公主娘亲,母女间又怎好问这种床第之欢的事,
但光凭你一口之言,我又怎能放心!瞧来也只好委屈你,我必须要亲自检查一下
才行。」

  听到这里,武延秀终于明白过来,心头大石登时放了下来,暗自忖道:「她
不好去问女儿,却敢看未来女婿那话儿,其目的昭然若揭,外间传言真的没错,
果然是一代淫后!」

  韦皇后指着内室说:「请进!」

  武延秀无奈,只好跟随她进入内室。才一进门立时异香扑鼻,御榻横陈。垫
盖枕头,全都描龙绣凤,真个美轮美奂,富丽堂皇,正是韦皇后的寝室。

  只见韦皇后在榻沿一坐,望着武延秀的裤子,说道:「可以开始了。」

  武延秀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功夫,便将内外裤子脱掉,拨开上身衣摆,大大
方方地站在皇后眼前。

  韦皇后把眼一看,心头不由一荡,愕然道:「好一根大宝贝,你过来。」

  武延秀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三步两脚,便来到她身前。

  韦皇后也不做作,抬起头来望住他道:「真没想到,看你外表翩然俊雅,英
挺斯文,下面却藏着一根庞然大物,瞧来我女儿确没看错人,打后可有得她受用
了!」说话刚落,已把尚自垂软的阳具托在手中,用掌心掂量一会儿,才熏紧握
住,轻轻把玩起来。

  半会儿工夫,肉棒开始缓缓发胀,终于全然挺立,足有半尺长。

  韦皇后看见,更是喜爱不已,拿在手里急急疾套。

  武延秀难忍难熬,长长嘘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道:「皇……皇后,臣……臣
忍受不住,请皇后放过微臣!」

  这句说话无疑是在挑逗她,韦皇后岂会不知,抬头再望他一眼,笑道:「这
样弄一下便受不住,如此没用的东西,又怎能让公主满足?」

  武延秀正想说话,韦皇后已截住他话头:「本宫今日要试一试你的实力,如
不能令本宫满意,公主固然不能嫁你,而你亦难逃诱奸公主的罪名。」

  一番锋芒逼人的恫吓言语,当场把武延秀吓了一跳。不由让他想起当年阿母
子的手段,不禁心中一寒。

  自高宗崩驾后,武则天不甘寂寞,便派内侍专为她搜集俊伟男人,但这些男
人中,却没一个当得武则天的意,用不上十日半月,便被内侍拿绳子捆绑住,抛
下御苑的万生池里去。

  这池面积极广,长宽有十里远近,则天做皇后时,便喜欢收集毒蛇鳄鱼大龟
等物养在池中,年深月久,毒蛇鳄鱼越来越多,不知有千百头,每到傍晚时候,
那些鳄鱼便一起爬上岸来,蹲在岸旁,当真人见人怕。

  倘有些宫女大监违旨,恼动了武则天,便喝令绑起来,丢到万生池里,一年
里,死在池中的宫女内侍们少说也有数十人。待得武则天称帝,死在池中的人,
便多了一些年轻壮男,而这些男人,原是要借此灭口的。

  这些可怜的男人,父母生来养成年轻力壮,正是有用之时,只因床笫间不合
女人心意,便生生的给人喂鳄鱼,连皮带骨的吞下,年中暗暗死在池里的男子,
总有十数人之多。

  武延秀想起女人的凶残,当真不寒而栗,让人胆战心惊。

  现听见韦后的言语,武延秀又怎能不惊!倘若一个不好,虽不至于把他抛到
万生池去,只消在皇帝跟前说几句坏话,便是不死也要少层皮,当下道:「臣定
当尽力而为,势必令皇后满意。」

  韦皇后一笑,往榻上一卧,说道:「还待在那里作甚,快快脱衣上来。」

  武延秀怎敢迟延,匆匆脱了个精光,爬到床榻去。韦皇后一把抱住他,在他
耳边道:「给我脱衣服。」

  武延秀已不作多想,连忙动起手来,直把皇后脱得一丝不挂,横卧在榻上。

  韦皇后微微一笑,问道:「我美不美?」

  武延秀捣蒜似的点着头,说道:「美,皇后真的好美!」

  韦皇后生了一男四女,长子李重润、永泰公主、长寿公主、长宁公主、安乐
公主。在她年轻时,已是有名的美女,要不又怎会让李显看中,纳为妃子。韦皇
后生长子李重润时,才是十六岁,今年刚好四十一岁,皆因滋补保养得宜,连鱼
尾纹、抬头纹也不见一条,头上满头青丝,不见一根白发。身体依然细嫩而有弹
性,乍看之下,倒像个才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武延秀看着这个中年贵妇,他不得不承认皇后的美丽,尤其现在见她裸卧在
床的模样,已和刚才大有不同,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妖艳。他很清楚,皇
后是个玩惯男子的女人,自己若不显点功夫,实难让她满足,一念至此,便即腾
身而上,正想趴到她身上。

  孰料韦皇后立即阻止住,说道:「你先不用心急,得慢慢的来。你现在先坐
着,本宫最爱看男人自己弄,你就弄弄给我看。」

  武延秀听得一呆,心想这皇后果然淫得紧要,却又不敢不从,只好自握住阳
物,当着她套弄起来。

  韦皇后瞧得有滋有味,连连点头,又见武延秀颦眉蹙额,一脸不知苦乐的模
样,生趣盎然,笑道:「年轻力壮就是不同,我听人说,男人自己弄,总爱想着
一个心仪的女人,这才会动兴,现在你脑子里,究竟是想着谁人?」

  武延秀怎敢乱说,一个稍让她不满意,后果难料,便即道:「眼前摆着一个
大美人,臣再蠢也不会去想其他女人。」

  韦皇后咯咯笑道:「满嘴跑舌头。这样都好,你就是说谎,却也让人听得心
甜。但你这种说话,只适合和我女儿说,千万不要在其他女人面前乱说。」

  武延秀忙道:「臣不敢。」

  韦皇后摇头道:「你明白就好。」口里说着,人已移到武延秀身前,说道:
「你站起身来,让我再看清楚一下你。」

  武延秀徐徐站起身子,一根棒儿,正好凑到她眼前,只见抬首露筋,赳赳雄
风,好不威猛。

  韦皇后瞧得满腔欲火,玉手轻舒,挽着棒儿在根部舔了一下,接着上下洗舔
一番,才噙着龟头,轻吞慢吐,徐缓吹奏起来。

  武延秀见她唇舌精熟,果然是个能手,比之她的女儿,着实老练得多。一曲
未尽,武延秀渐感难支,美得龇牙咧嘴,下身已抖动个不停。

  韦皇后阅男无数,见他这个模样,便知他年少气旺,韧力不足,真怕他便此
完事,当即弃枪抽唇,说道:「看来你虽不算蜡枪头,但也只是一般而已,你且
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定一定心神。」

  武延秀只得任其摆布,依言躺下。

  韦皇后口里虽然这样说,又岂会让他闲着,忽见她双腿一跨,已骑到他的头
上来,一个牝儿直送到他口中。

  武延秀睁眼一望,见那穴儿虽欠娇嫩,却也肥厚饱满,春草萋萋,半颗指头
大小的肉芽,早已探头探脑,正待人撷取。

  韦皇后低头瞧着他,说道:「男人除了那话儿有本事外,嘴上功夫也不能短
的,现在是你展示手段的时候了。」

  武延秀被她如耍孩童般呼来指去,心中早就恼恨不已,现听得这番言语,更
是郁悒不忿,他自问也是花丛里钻大的浪蝶游蜂,又怎肯在女子跟前低头,当下
使出箱底功夫,手口并用,一根舌儿舞得风激电飞。

  正是:「丈八蛇矛左右盘,十荡十决无当前。」

  饶是韦皇后身经百战,沙场老将,亦难抵挡这股波开浪裂的冲击,强烈的快
感一浪接一浪而来,登时美得体颤肢摇,鬓散钗堕,口里叫道:「我的儿,你怎
地弄得本宫这般快活,水儿都快要流干了……」

  武延秀埋头苦干,用尽本领,韦皇后终于撑持不住,一个翻身堕下马来,瘫
在榻上喘气。武延秀存心要显示威风,更要取回男人的尊严,这时正当火头,再
也不理眼前这人是后是妃了,当即一个鲤鱼打滚,跨上她胸前,把刚才姿势对调
互换过来。

  韦皇后正感奇怪他要做什么,忽见他下身稍倾,竟把那火灼灼的大阳具放在
乳沟上,韦皇后方明白他的意图,笑道:「好呀,竟敢和本宫弄这个!」

  武延秀连忙道:「看见皇后这对大宝贝儿,教臣怎能不兴动,便是杀头,也
要尝一尝这对大奶的滋味。」

  韦皇后正感奇怪他要做什么,忽见他下身稍倾,竟把那火灼灼的大阳具放在
乳中。武延秀抽送几下,口里不住喊爽,当下运棒如风,着力东捣西撞,把一对
豪乳撞得荡来荡去,波涛滚滚。

  不觉数百下过去,武延秀已是杀红了眼,倏地抽出玉龙,跪到皇后胯间。韦
皇后自然心中明白,忙把双腿大张。

  武延秀把皇后双腿一推,提枪便刺,顺着水儿,嗤一声便齐根没进,一下便
点着花心。韦皇后喊得一声好,便觉肉棒耸抽挑顶,龟棱刮壁,大肆抽插起来,
立时美得身颤柳腰酥,心舒意畅。

  韦皇后这几年虽阅人不可胜算,大小久宜,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哪曾
试过如此凶悍骁勇的少男,今日一试,方得知乐趣迥异!

  经过一轮强悍的冲杀,韦皇后已是花心朵朵开,武延秀仍是挺腰抛臀,没一
刻停顿下来,问道:「皇后,臣的功夫还可以吧?」

  韦皇后双眸半闭,真如酒醉似的,点头说道:「好……实在太美妙了,今日
和你一弄,才知天外有天,直到此刻,本宫终于领略到销魂的滋味了!」

  武延秀笑道:「只要皇后满意,臣便安心了。」当下把韦皇后翻过身子,让
她俯伏在床,接着从后杀进,一口气又是数百下,再让她侧身卧着,用手把她一
条腿儿抬高,朝天直竖,彼此侧卧抽送一会儿,再回到一般姿势,男上女下,作
最后冲刺。

  是日,二人连番大战几回,直弄了两个多时辰,韦皇后才放武延秀离宫。

     ***    ***    ***    ***

  话说辛钘等人在临淄王府住了几天,便向李隆基告辞,返回关中杨门。

  众人才一进入大厅,便听说崔湜曾来拜访,辛钘和紫琼听后,均感奇怪,辛
钘心想:「他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杨夫人道:「崔大人留下说话,叫咱们传达你知,他说本月初八酉时,会在
长安富贵楼等你,想和你单独见面有事商谈。」

  辛钘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杨夫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杨曲亭在旁道:「我见崔大人脸上满客气的,举止倒也彬彬有礼,和外间传
言有点不像。据我所知,此人是有名的墙头草,是个见势两边倒的小人,实不宜
和他来往太多,若无必要,兜儿你不去也罢。」

  辛钘唯唯答应。

  离开大厅,辛钘并不回自己房间,只吩咐筠儿先行回去,随着紫琼和彤霞直
到玲珑轩来。

  进入房间,紫琼道:「刚才我想了解一下崔湜邀约的原因,竟无法算出来,
便连他现在身处什么地方,同样无法算之,我若没有猜错,他的元神已被人封闭
住,或是被什么妖物控制住。」

  辛钘问道:「会不会和罗叉夜姬有关?」

  紫琼点了点头:「如果和她有关,相信咱们的身份已被她识破了,才会找到
这里来。看来罗叉夜姬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起码她能轻易地发觉咱们,而咱们
却无法找到她,目下她在明,而咱们在暗,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彤霞道:「兜儿,这个约会你一定要去,这是咱们唯一能接触妖物的机会,
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辛钘道:「但……但我的双龙杖法还没学成,又怎能斗得过她?」

  紫琼道:「彤霞说得对,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咱们不应约,她还是会找来
这里,既然如此,干脆和她正面一斗,凭咱们三人联手,未必敌不过她。」

  辛钘一拍胸口:「好!就这样决定,要来的逃也逃不掉,倒不如和她见个真
章,况且我也想看看这个妖女是怎生模样。」

  彤霞道:「现在离应约日子还有五天,在这五天里,你要加紧修练,练得多
少便多少。」

  辛钘用力点下头,抽出怀中的双龙杖,道:「坐言起行,现在就练功去。」


  「第五集完」

[ 本帖最后由 askion 于 2011-7-8 17: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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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guiye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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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1-7-8 17:16  只看该作者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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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ybb(2011-7-9 20:05):分割线错误:
[刪] 第1483行
[刪]            ***    ***    ***    ***
[刪]
[刪] 缺引号:
[刪] 第2765行
[刪] 字道:无因得入,罚饮一杯。
[刪]
[刪] 第2773行
[刪] 着一行小字道:拉妻子猜拳无算,饮爵无算。
[刪]
[刪] 第2788行
[刪] 字,下面小字注着:请其寻夫。
[刪]
[刪] 第2800行
[刪]   众人一看签,却是房门两个字,下面小字道:胜一拳,方开门。
xzybb(2011-7-10 19:23):通过
           仙侠魔踪 5.1-5.10


             第五集  宫闱之乱

             第一回  春宫秘戏

  上官婉儿被武延秀连番撩弄,不禁火盛情涌,而眼前之人,单看适才那番扑
花行径,显然久惯牢成,明着是个穿花蛱蝶的浮浪子弟,给他搭着便即生根,见
了一处,就热一处。但上官婉儿就是敌不过他那文绉绉、貌昂昂、丰韵标致的模
样,一时竟难以自持,还道这是天赐良缘。

  三人来到内寝香阁,只见四下白玉饰壁,居中之处放着一张紫檀凤榻,金镂
被褥,锦锈帘帷,气象异常幽雅绮丽,奢华淫逸。

  武延秀双手搂着二女,一个是当今的公主,一个是皇帝的宠妃,遍观天下,
真个能有几人,不由越发意气洋洋。况且他对上官婉儿早就心仪已久,如今总算
得偿所愿,自然满心欢喜。

  安乐公主李裹儿直来骄奢好淫,喜悦容貌,调笑无厌,云雨无时,遇上这个
风流俊男,自当一拍即合。

  见她才一进入寝室,遍体已淫火烧身,拉拉扯扯的将武延秀牵到床榻旁,恣
睢无忌的把手往他胯处寻摸,一摸之下,竟然满手粗硬,裤裆内却藏着一根好大
的东西,不由嘲笑道:「今日怎地如此动火,走了这么长一段道路,下面仍硬邦
邦的竖着,是否因为有婉儿在呢?」

  武延秀把上官婉儿用力搂紧,咧嘴陪笑,说道:「眼前摆着两个大美人,光
是用眼看便叫人受不了,那话儿岂有不硬之理?」

  上官婉儿给他牢牢拥着身子,一边乳房全压在他肋巴扇儿里,被蹭得心痒难
熬,挪一挪身子,伸手把他轻轻推开,嗔道:「你好不缠人,人家给你缠得没气
了!」

  武延秀怎肯放开她,正要说话,裹儿已与他宽衣解带,不多时,已将武延秀
剥个赤条精光,竖着一根青筋盘结的阴茎。

  上官婉儿低头望去,芳心不禁怦然,暗想此子不但貌若潘安,便连那家伙也
非比一般,就是崔家兄弟亦无人能及,除了那个姓辛……辛钘的脸孔忽地在她脑
际划过,心头微微一跳,俏脸登时泛起一抹红霞。武延秀将手一伸,又把上官婉
儿拥抱住,一对眼睛牢牢盯住她,笑问道:「我这行子也不赖吧?比之你那个崔
湜如何?」

  上官婉儿靠在他身上,却没有出声,只抬起螓首迎接他那炽热的目光。

  武延秀见她不答,继续追问:「为什么不答,难道我不如他?」

  上官婉儿轻轻摇头,送他一个迷人的浅笑,玉手一移,把那根火烫的大物握
在手中,也不由暗地一赞,果然又硬又烫,禁不住把头儿包在掌心,徐徐捏弄。

  武延秀身子猛地一颤,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裹儿在旁见二人如此亲热,醋意骤生,撅嘴道:「你二人可好呀!新娘进了
房,媒人扔过墙。」

  两人听了一惊,均想:「倘若开罪了这个刁蛮公主,可不是开玩笑的!」

  武延秀当下咧嘴一笑,一把将公主抱住,谄笑道:「延秀岂敢,我的俏公主
千万不要多心,现在就让我好好安慰你。」

  裹儿轻轻挣开他,撒娇道:「我才不稀罕,快放开我!」

  上官婉儿用手肘暗暗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快点作出行动,不要冷落这位玉叶
金枝。

  武延秀是个聪明人,自当领会她的意思,忙用双手把裹儿搂入怀中,笑道:
「我又怎舍得你走!」说话一完,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裹儿啐道:「死相,就懂得歪缠。」接着又道:「我现在先与你说明,今日
你若想要我和婉儿,就得乖乖听我们的话,任由我俩摆布,要不,你现在可以离
去,以后不要再来歪缠我们。」

  武延秀听见,先是一呆,听到后面,不由哈哈笑道:「我还道是什么,原来
只是这样。好!我应承你就是。」

  上官婉儿自然明白公主的用意,微微一笑,朝她望去,果见裹儿与她做了个
得意的笑容,随即向武延秀道:「你先坐下来。」

  武延秀点头一笑,说了声遵旨,携了上官婉儿,并肩坐在床榻边。

  裹儿蹲到他双腿间,提起眼前的肉棒,只觉满手灼热,且不停地在手心抖动
着,不由越看越爱,套弄几下,便即凑头过去,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武延秀「唔……」的叫了一声,打了个激灵。裹儿见他受用,遂把小舌缠绕
着龟头,先行舔舐一会儿,才把棒儿来回吸舔,当裹儿含着卵囊吸吮时,他又再
次发出一阵销魂的呻吟。

  上官婉儿见着裹儿吃得津津有味,难受不过,把个娇躯挨靠在武延秀身上,
磨磨蹭蹭,搭搭拈拈,显得好不动兴。

  武延秀知她情动,勾搭着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扳过来,一面偎脸接唇,一面
把玩她乳房。上官婉儿难过更甚,腰肢扭动个不停,膣内犹如蚕屯蚁聚,痒痒难
当,花蜜横流!

  裹儿越弄越是起劲,一张小嘴牢牢叼着龟头,吃得「答答」有声,时而把舌
尖抵住马眼儿,挑刮舐吮,百般摆弄,直弄得武延秀连番打颤,擞抖抖的股栗个
不停。

  武延秀给她刺激得血冲脑门,浑身火烧火燎,连忙掀起上官婉儿的裙子,把
手伸了进去,沿着内里的绸子长裤摸到她两腿间。

  上官婉儿「嗯」的呼嘘一声,把头钻入他颈窝,只觉他五根指头猛地穿隙而
入,整个娇嫩的花穴已全落入他手中:「秀郎……不……不要!」

  唐朝袭隋制,服饰上继承南北朝之风,女子服饰多以裙、衫、帔为主,内里
多不穿内衣,只穿一件袒胸露肩的锦绣诃子,紧紧裹住胸前得一对乳房,酥胸半
露,乳沟毕现,外加丝织披肩罗帔,下身是高腰长裙,系上腰带。

  长裙之内,穿有薄绸长裤,裤裆处开了一道尺许长缝子,方便小解,也为了
让男主人随时享乐之用。而更有甚者,皇家舞妓常会乳房全裸,只穿薄如蝉翼的
轻纱罗襦,透若空明,以此取悦宫中皇室显贵。

  当时女子露乳之风大盛,裸装或半裸装束,在当时被视为时尚。曾有【赠美
人】一诗:「粉胸半掩疑暗雪,醉眼斜回小样刀。」道尽唐朝的开放风尚,足见
一斑!

  武延秀把指头一探,已见湿漉漉一片,笑道:「已湿成这样子,果然敏感得
很,今日我似乎掘到宝。」

  上官婉儿听得满脸通红,还没来得答话,两根指头已顺水而入,进进出出抽
插起来,一阵难言的美感直窜全身,阴道猛然紧缩,牢牢把手指箍往:「啊!秀
郎慢……慢一些,人家会受不住……」

  武延秀一笑,贴着她耳朵道:「要是受不住,就泄给我好了。」

  上官婉儿大羞起来,只好把脸埋在他身上,不停轻声娇啼。在男人手指的挖
掘下,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便连心儿也要给他挖了出来一般。

  裹儿吸吮有顷,亦觉难忍难熬,胯间早已丽水长流,当下放开玉龙,站起身
子宽衣解带。上官婉儿见着那颗圆润硕大的头儿,一时也看得心痒手痒,忙伸出
玉指把龟头包住,只觉如握鹅卵,满手火烫烫一团,兼之肉棱肥厚,犹如鼓槌似
的。心中暗想,如此粗大之物插进里面,料必受用非常,正想得兴动,忽觉膣内
突然一空,武延秀已把双指抽离。

  上官婉儿一阵难过,又不好意思出声,正感无奈,系扎胸前的丝带竟被武延
秀解开,再见他扯掉罗帔,正要动手脱上衣,上官婉儿连忙掩住胸口,轻声道:
「不要脱!」

  武延秀一怔,笑问道:「难道你要穿着衣服和我做?」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谁要和你做,你这个人真是不知足,吃一看二,有了
公主还不够?」

  武延秀嬉皮笑脸道:「公主刚才说只要我顺你们意,任其摆布,便可一箭双
雕,你因何现在又这般刁难我?」

  上官婉儿素知男人得失心极重,越是难得的东西,就越想拥有,当下与他甜
甜一笑,昵声说道:「公主应承你,但我可没答应,刚才人家给你又亲又摸,让
你尝足甜头了,还要贪心。」

  裹儿已把身上衣服尽去,挺着一身凹凸有致的雪躯,忽听得上官婉儿的话,
也不由暗自窃笑,心想:「这个婉儿对付男人确有一手,先来个故弄玄虚,吊足
胃口,才慢慢吃掉,果然有点手段!」便笑道:「既然婉儿不愿,你就不要强人
所难。来吧,先给我消一消火,人家已忍不住了!」

  武延秀聪明剔透,看见上官婉儿这番做作,便知她有意耍骨头,终究是逃不
过自己的,遂笑道:「我心意怎样,你是知道的,既然你不肯从我,便让我摸摸
也可以吧。」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说道:「你要摸便摸公主去,不可来歪缠我。」口里虽
然这样说,身子却挨到他身上来,在他俊脸亲了一口,把个乳房紧紧抵住他,轻
轻蹭了几下。

  武延秀见她如此做作,登时魂飞天外,却见公主已移近身来,当下伸出双手
抱住,说道:「公主就这样坐上来,让延秀好好爱你。」

  裹儿也不害羞,跨腿骑到他身上,将个嫩穴儿凑到他龟头上,说道:「秀郎
快来插我,人家要你的大肉棒。」

  武延秀一笑,向上官婉儿道:「我双手捧住公主,抽不出手来,麻烦娘娘代
劳给我引路。」

  上官婉儿啐道:「你这人真多花样儿,连这个也假手他人!」说话方毕,玉
手已把住巨棒,硬邦邦、火烫烫,的是一块宝,心头已自劈劈地跳个不住,把玩
几下,把头儿抵住玉穴,裹儿顺势往下坐落,嗤一声细响,整颗硕大的龟头已没
了进去。

  一声满足的呻吟自裹儿口里送出,武延秀同时嘘了一口气:「好……好棒的
小穴,湿淋淋,暖烘烘,爽到不行了!」

  裹儿用力一坐,半尺长的巨棒全然没收,一插到底,强烈的胀塞感猛地直击
而来,腿间的空虚全被那坚挺填满,把个花穴撑得滴水不漏,登时美得裹儿连番
痉挛,忍不住叫将起来:「嗳哟!要……要插死人了……」话声未落,便即晃动
娇躯,一上一下的打起肉桩来。

  上官婉儿挨在武延秀身上,在旁睁大眼睛呆看,眼下只见公主不断的前后晃
动,容纳犹忙,一对美眸如痴如醉,口里呻吟大作,一时看得淫兴勃然,沉重的
空虚感不停地自膣内蔓延,浑身燥热难安!

  武延秀左手围住她腰肢,右手握住一个乳房,晃腰挺臀,在下着力帮衬,把
个花穴插得汪汪液流,花露如注。

  裹儿承受不过,叫道:「好舒服,又碰到花心了,再用点力把我插死吧!」

  武延秀笑问道:「我这根大枪比你老公如何?我好还是他好?」

  裹儿淫兴大发,忙点头道:「自然你好,比他强多了,卵儿又粗又大,光是
你这个大龟头就要了我的命儿了,刮得人家又麻又酸,若非我已嫁了他,必定要
和你做夫妻!」

  自武则天时代,武家得势,个个无不颐指气使,挥金如土,家族的年轻子弟
终日闲游浪荡,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风。武延秀自然不会例外,加之长相俊俏
风流,又学得一身拈花手段,双陆博奕,抹牌道字,无不通晓,只恨前时被武则
天送到东突厥作驸马,险些送掉了性命,只消提到「驸马」两个字,便已不寒而
栗。

  武延秀听得裹儿的说话,立时不敢答话,心想她虽然美貌如花,但身为皇室
帝女,从小深受庞爱,娇生惯养,是何等的金尊玉贵!若娶她为妻,没的是自找
苦头,怎胜我此刻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耍子儿!

  裹儿给他在下狠狠疾捣,遍身俱美,美得肢摇仰首,胸前双乳上下晃荡,不
住打着圈儿摆动。武延秀看得有趣,埋头便吃将起来,裹儿轻呼一声,低头见他
含着乳头又扯又吮,直看得淫火大盛,叫道:「你吃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另一边
也要……」

  武延秀自当不会拒绝,轮流享用,下身仍是动个不休。裹儿上下畅美,不住
抛声衒俏,娇声呻吟。武延秀干得性起,抱住她身子倒在床榻上,裹儿呻吟声未
歇,已给他压在身下,一根火烫的肉棒旋即大起大落,狠劲地往里直捣,登时干
得劈啪价响,水花四溅。

  上官婉儿在旁看得美目大睁,浑身是火,巴不得脱光衣服加入战阵。

  这时武延秀挺直身躯,将裹儿双腿大大分开,交接之处早就带水连浆,脏兮
兮一片,只见粗长的肉棒疾抽猛戳,把个裹儿撞得晃来晃去。上官婉儿见他如此
骁勇,也不禁暗暗心惊,想起裹儿说他神勇过人,起先还不相信,现在看见,此
话果然不虚,不由越想越心动,越想越感难耐。

  忽听得裹儿颤声大叫:「不行……又不行了,快要丢,你怎地还没完,人家
都不知泄了多少回……」

  武延秀亦见气喘吁吁,嗄声说道:「我……我也快来了……」说着双手捧起
裹儿的腰肢,下身狠命疾捣,陡听他闷哼一声,乐滋滋的泄了个尽兴。

  裹儿早便瘫软如泥,兀自喘着大气。

  上官婉儿见二人完事,当下以退为进,站起身子道:「你俩多休息一会儿,
我也该回去了。」

  武延秀如何肯让她离去,连忙伸手抓着她,急道:「你怎能便这样离去,你
只要留下,我什么都依你。」

  上官婉儿笑道:「你刚才已经发泄完,还留我作甚,难道你还有本事抬起头
来?」

  这句说话无疑是在诱惑他,武延秀又怎会听不懂,当即说道:「要我抬起头
还不容易,我不是自卖自夸,就是一夜几次也是平常。」

  上官婉儿朝他淡淡一笑:「我才不相信你呢……」话仍没说完,武延秀手上
使力,已将她拉入怀中,双手牢牢抱住。

  只听上官婉儿娇啼一声,顺势偎在他身上,却微微摇晃佯作挣扎,不依道:
「快放开人家嘛,时间已不早了,让我回去。」

  武延秀露着狞笑,凑头亲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唔!你身子好香,又
长得这般娇美诱人,真想一口将你吞掉。」

  这时裹儿已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情景,笑道:「秀郎,你想要婉儿就范,
我教你一个乖,婉儿最怕人咬她耳珠,此招一出,更胜灵丹妙药。」

  上官婉儿一听,登时脸上变色,嗔道:「你、你好呀!竟然出卖我,我才、
才不怕……啊……」一阵酥麻突然从耳筋扩散,一连几个哆嗦,浑身当场酸软无
力,只得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哀求道:「不要!人家不要这样……求你不要
咬!」

  武延秀得知她的弱点,岂会放过她,自然置若罔闻,还伸出舌头在她耳屏挑
弄吸舔。上官婉儿忍受不过,不住摇头想摆脱那折磨人的挑逗,却被武延秀固定
住头颈,叫她难以移动半分。

  上官婉儿见他依然不理睬,只得低头道:「秀郎,人家真的不行了,你就放
过我,婉儿什么都依你好吗?」

  武延秀笑道:「我才不信,除非你让我脱光衣服。」

  上官婉儿本就想和他好,由始至终哪有离开之意,现听他这样说,自然扯起
顺风旗,柔声说道:「只要肯停止,你爱怎样便怎样,都依你?」

  武延秀得寸进尺,仍是含住她耳珠,说道:「那你自己动手吧,我真怕你又
再反悔。」

  上官婉儿无奈,伸手扯去腰间丝带,动手脱起衣服来。

  武延秀当然不会闲着,同时出手帮忙,不用多久工夫,上官婉儿便已赤条条
的脱个精光。

  武延秀从上往下望,目光到处,一对浑圆饱挺的乳房猛地跃入眼帘,娇嫩的
乳头猩红粉嫩,见已高高的站立起来,不由暗叫一声妙,右手一移,虎口已将一
个乳房托住,轻轻捏了一下,果然弹力十足,赞道:「好一对又大又挺的乳儿,
太美了!」

  上官婉儿给他握住乳房,美意顿生,娇柔地呻吟了一声。她对自己的身材和
美貌向来自傲,尤其胸前这对完美无瑕的娇乳,每当让男人看见,无一不是赞不
绝口,对她而言已见怪不怪,但听着受人褒赞的言语,总是不会厌腻的。

  二人一条肠子,心思一致,此刻袒裼裸裎相拥,如何熬得过。

  武延秀握住乳房把玩一会儿,本已退却的欲火又再蠢蠢欲动起来,忙弯下身
躯,张口含住另一个乳头,使劲吸吮起来。

  「啊!秀郎……」上官婉儿双手捧着他脑袋,酥胸微挺,把个乳房直送入他
口中,只觉武延秀齿咬舌舔,粗暴中却又带着点点温柔,令人相当舒服。

  裹儿爬在床榻上,单手托着香腮,张大眼睛,盯着站在榻前的二人,瞧得兴
味盎然。

  亲热良久,已见二人火盛情涌,身子不停摩摩擦擦,齐齐急了一身汗,忽见
上官婉儿玉手疾探,牢牢握住男人的阴茎,喘声说道:「秀郎,人家……人家受
不住了,好想要!」

  武延秀笑问道:「要什么?你要说清楚。」

  上官婉儿欲火焚身,再无半点矜持:「干我,抱我上床榻,好不好?」

  武延秀暗暗窃笑,没想眼前这个天仙似的才女竟会说出如此淫荡的话,当下
道:「但我仍没完全回气,软巴巴的岂能办事!」

  上官婉儿还没答话,床榻上的裹儿已抢先说道:「要你硬起来又有何难,婉
儿的口技我最信得过,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武延秀喜道:「这倒要领教一下娘娘的高招。」

  上官婉儿送了他一个微笑,全不害臊,握住他的肉棒拉到床榻来。

  武延秀搂着她往床上一滚,将她压在身下,口唇同时盖上她小嘴。上官婉儿
张开樱唇,丁香微吐,两根舌头马上缠结在一起,俯仰之间,已见二人打得火一
般热,抚乳弄阳,无所不用其极。

  二人越吻越深,久久不愿停顿下来,只把个裹儿搁放在一旁。


             第二回  尤云殢雨

  拾翠殿里静悄悄一片,只有殿角的铜壶滴漏发出「沙沙」微响,滴着时辰。
大殿四周便连宫女、太监的影儿也看不见,全都知趣远远避了开去。

  在这更阑人静的当儿,一个男人的呻吟声骤然响起,自内殿寝室传送出来。

  在这寂静的宫殿里,这一声哀鸣显得格外地吓人。

  这时寝室内的镂金绣榻上,却见武延秀「太」字似的朝天仰卧着,双手双脚
都拴缚着丝带,牢牢地捆绑在床榻的四角,而胯间那根肉棒,正落在上官婉儿手
中,一上一下的套弄着。

  武延秀瞪大双目盯着眼前两个美女道:「我再问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裹儿跪在床榻上,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挺着一对娇乳道:「就是想干你,
今晚我俩要轮着奸你,一于奸完再奸,要把你榨干为止。」

  武延秀听得哈哈大笑:「就凭你二人,不要说笑了,公主你哪时爱玩这种调
调儿?绑手绑脚的又有什么好玩?」

  二女听他大言不惭,全不将她们放在眼内,也不禁心中有气,便连上官婉儿
也觉非要教训这家伙不可,玉手一紧,把肉棒重重的套了几下。

  裹儿嘻嘻笑道:「我就是没玩过,所以今晚才要试一试。」接着转过身子,
向上官婉儿道:「现在他已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今晚咱俩便将他奸到天光,你说
好不好?」

  上官婉儿瞧着武延秀的俊脸,轻轻一笑道:「秀郎,公主的话,我可不能不
听,今晚就委屈一下你了。」

  武延秀至今终于明白过来,难怪公主刚才不住游说我要玩新花样,原来早就
安排打凤牢龙,备下天罗地网让我堕进去!好呀,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
来,要你俩知道我的厉害,当即说道:「今日我落入你们手中,还有什么好说,
你二人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我武延秀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决不会让男
人丢脸皮。」

  裹儿笑道:「好大口气喔,一会儿你可不要开声求饶,省得堕了你的男子气
概。」

  武延秀挺起胸膛道:「我向来就不晓得求饶两个字,放马过来吧!」

  裹儿冷哼一声,向上官婉儿道:「长夜漫漫,咱们就和他磨佗子,磨到哪儿
是哪儿,总要把他榨得一干二净,看他以后还敢乱吹法螺。方才我已做了前锋,
这回就看你了。」

  上官婉儿从没试过如此胡闹,若不是看见武延秀英俊过人,物事粗大,她才
不会和裹儿这样串哄瞎闹,现听见她这样说,只是微微一笑,美腿一跨,骑到武
延秀身上,俯下身躯,趴在他胸膛道:「秀郎,你会怪我吗?」

  武延秀摇头一笑:「延秀早就渴望已久,今日能和娘娘真个销魂,实是莫大
的福气,便是要我精尽人亡,延秀亦是心甘,决计不怨不尤。」

  上官婉儿听得心头发热,再看见他那五官清秀的俊脸,更是不能自已,在他
颊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现在就给你好吗?想不想看着你自己进入婉儿的身
体?」

  武延秀登时双眼放光,喜得满脸生花,连话也说不出来,只不往点头。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撑身而起,劈开大腿,一个红艳艳的好穴儿全落入他眼
中。

  武延秀睁眼一看,不由大赞起来:「好鲜好嫩的水帘洞,快快让我进去,实
在憋死人了!」

  只见上官婉儿故意耍弄花招,不急不躁徐徐抬高臀部,一手挽住他的玉龙,
将龟头抵住洞口,来来回回的磨蹭了几下,就是没有弄进去。

  武延秀激灵灵地一颤,一阵酸麻便从马眼蔓延开来,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叫
道:「我的好娘娘,不要再耍我了!」

  上官婉儿甜甜笑道:「你这个头儿又肥又大,人家确实有点怕。」

  武延秀见她巧笑倩兮,知道她是有意调侃,只得咬紧牙关,强自忍耐。

  上官婉儿握紧阳物疾套一会儿,自己亦难以撑持,终于轻轻往下一坐,闻得
「嗤」的一声,鹅卵大的龟头立时闯关而入。

  「啊……」二人不约而同齐声轻呼,强烈的美意直扑二人而来。

  上官婉儿皱起眉头,略显苦楚道:「不行呀,秀郎你太巨大了!」美臀向上
一提,龟头随即脱洞滑出。

  武延秀难过更甚,连忙挺腰上刺,上官婉儿也不躲避,只保持容纳头儿的距
离。武延秀四肢被绑,活动空间有限,见他连刺几回,总是进得一个龟头,就是
无法再深进半分,急道:「你……你真想折磨死我吗,请你行行好,就让我……
让我进去吧……」

  裹儿在旁见得此情景,明白上官婉儿存心吊胃口,又见武延秀攒眉苦脸,不
住死告活央,一时看得乐不可支,还暗说她好手段。

  上官婉儿见整治他够了,秋波微动,身子徐缓坐下,只见半尺长的巨棒慢慢
地消失,最终全然隐没在小穴中,一股不曾有过的胀塞感,叫她一时难以适应过
来,忙即停住动作,不敢轻举妄动,说道:「你……真的太粗壮了,满满的让人
家好难受!」

  武延秀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整根阳具被团团温湿包箍住,真个美得难以形
容,赞道:「好一个美穴,简直爽透了!真没想你会这么紧,难怪皇上对你如此
宠爱!」

  上官婉儿一笑:「要是皇上现在走进来,见你这样插住他的女人,不知后果
会怎样呢?」

  武延秀听见猛地一惊,连忙朝门口望去。

  裹儿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婉儿你不要吓唬他了,若把他吓得脱阳,我可
不放过你!」

  上官婉儿掩口微笑,开始徐徐晃动身躯,怎料才一启动,龟头肉棱便狠狠的
刮着膣壁,「啊……」这感觉委实棒透了!

  武延秀虽然手脚难动,但腰板儿依然强而有力,一面配合着她的动作,一面
「啊……啊啊……」呻吟起来。

  上官婉儿前后晃动数十下,已见嘤咛四起,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忍受不住,
猛地往下坐落,「嗤」的一声,龟头直闯进深宫,整个花房登时被火棒填满,二
人同时美得大叫出声,身子抽搐个不停。

  武延秀险些射了出来,忙即强自忍住,说道:「这一下深入果真美妙,可惜
美中不足,手脚无法动弹,若能抚摸你身体,抱着你大弄一回,这样才叫人爽呆
呢!」

  上官婉儿听他这样说,自然明白他心意,当下瓠犀浅现,与他一个微笑,俯
身趴在他胸口,把那对饱满的玉峰紧紧压住他,辗然道:「你无法抱我,就改由
我来抱你好吗?」

  武延秀喜不自胜,突然头颈一紧,已被上官婉儿搂住颈项,小嘴贴住他双唇
轻轻摩擦,武延秀岂会放过这机会,一面在下抽动,一面张开嘴巴索吻,香喷喷
的舌头随即送入他口腔。

  亲吻良久,上官婉儿越见心痒难熬,把丰臀稍稍抬高,在他口里道:「再用
些力,有……有点意思了……」

  武延秀喘气道:「你再抬高一些,让我亲一下你这对大宝贝。」

  上官婉儿听见,也不忸怩作态,见她单手支起上身,托起一个乳房凑到他嘴
前:「嗯!好舒服……下面再要深一点,人家快……快要来了。」

  武延秀一面埋头吸吮,一面放缰骋驰,登时插得劈啪大响,水花四溅,直干
得上官婉儿身耸肢摇,忘情哼唷。

  裹儿在旁看了半天,欲火如焚,膣内甘露溢溢不止,挪身到二人身后,把眼
往交接处一看,却见洪波滚雪,一根巨物抽出插入,慆淫不堪!

  上官婉儿给他一轮狂捣,美得身颤腰酥,魂飞半天,终于抵挡不住,连番痉
挛,攀上了高潮。

  武延秀同感泄意将至,口里叫道:「啊!忍不住了……要射……全都射给你
好吗?」

  上官婉儿已无气力答他,只不停喘着大气。

  这压轴子一击,显得异常凶猛粗悍,「啪啪啪」十数声过去,武延秀倏地僵
住,精关一开,停停脱脱的射了个痛快。

  上官婉儿激情难歇,趴在他身上不住喘气,裹儿笑道:「婉儿,秀郎的本事
你已领教过,我没有说错吧?」

  上官婉儿没有答她,双脚翻到一边,仰躺在武延秀身旁。

  裹儿见那阳具尚未完全萎缩,通体润光闪闪,上面沾满了蜜液,不禁瞧得淫
兴勃然,爬上前来提在手上,摇了一摇,望向武延秀说道:「你果然厉害,竟然
还没泄气!」说罢张开小嘴,也不嫌污秽,「唧」一声把个龟头含住。

  武延秀激情未退,被她这样一弄,又再「啊……啊……」叫了起来:「公主
我……我真的不行啦,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裹儿听见,抬起螓首送他一个微笑,说道:「我才不信你呢,你现在还不是
硬邦邦吗?真难以让人相信,射了两回仍这般硬朗,委实不简单,看来还可派上
用场,就由我来接棒吧。」裹儿不失时机,说话一落,已跨腿骑在他身上,伸手
往下挽住肉棒,便向阴阜移去。

  武延秀虽然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但要他连番接战,便是铜筋铁骨也承受不
住,当下叫道:「公主且慢,先让我歇一歇,要不……」还没说完,阴茎忽地一
紧,暖烘烘,汗溶溶,已被层层美肉包裹住。

  二人同时「啊」了一声,裹儿春心难禁,双手按着他胸口,腰臀晃动,已然
抽送起来,只觉其物炎如火,硬如铁,撑得膣室满满当当,遍体通泰难言。

  便在裹儿酣畅淋漓之际,顿觉体内之物渐渐疲软下来,暗里一惊,忙叫道:
「不要……人家不要这样……」

  饶是她叫破喉咙,终究徒劳无功。

  裹儿悻悻的拔出阳具,抽身滚到一旁,抬起玉手,朝那软不叮当的家伙打了
一下,不依道:「人家正当兴头,却给你冷水浇头,你说该不该打?」

  武延秀苦着嘴脸:「我的好公主,刚刚连射两回,又怎能马上再战?我早就
与你说过,若不歇一会儿,势必不成。」

  上官婉儿骤然听得裹儿的叫声,大感奇怪,一望之下,也禁不住笑起来,向
裹儿说道:「长夜漫漫,便让秀郎休息一会儿吧。」

  武延秀真怕开罪这个刁蛮公主,当下一笑,说道:「我今晚鞠躬尽瘁,死而
后已便是。」

  裹儿虽然蛮横,但也知此事实在强求不得。

  裹儿努唇张嘴,一脸不满道:「我暂且放你一马。」说毕离开床榻,拾起外
衣披上,遂往寝室门口走去。

  武延秀看见,问道:「你去哪里?到此为止吗?」

  裹儿道:「你休想,我气得口干舌燥,渴得要命,出去喝杯水。」

  武延秀正中下怀,借机说道:「我也口渴得很,能替我松绑吗?」

  裹儿只向他一笑,却不理会他,娇躯一转,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

  上官婉儿也觉裹儿有点过分,遂将他手脚的束缚解开,武延秀满心欢喜,千
多万谢,一把将上官婉儿抱住,又亲又吻。上官婉儿也不拦阻,任他在自己身上
为所欲为,还牵着他的手放到乳房上,要他捏弄。

  武延秀见她如此热情,便晓得她已经动兴,大手包住一个乳房任情把玩,嘴
里说道:「好诱人的一对奶子,饱饱挺挺的,握在手上,叫人怎舍得放手?我真
是羡慕崔湜这小子,害你这个大美人青眼相待,这份艳福真不知是几生修到?」

  上官婉儿给他弄得娇喘细细,满眼柔情的盯住他道:「人家现……现在不是
都给你嘛!啊……好舒服,婉儿又想要了……」

  武延秀还没答话,已听见裹儿的声音传过来:「你二人好呀,趁我一离开便
抛声调嗓的亲热起来。」

  两人望去,看见裹儿手上拿着一个盘子,上面盛着二只螺杯,姗姗来到床榻
前,娇嗔道:「早知这样,就让你渴死算了!」说话间,已递了一杯珠露茶给上
官婉儿,却不去理武延秀。

  武延秀笑道:「不要小器嘛,我若然渴死了,今晚谁和你耍子。」

  裹儿啐道:「世上就只有你这个男人,我才不稀罕。」

  武延秀知她口是心非,笑着伸手抢过杯子,仰头一口喝干了,这时裹儿才发
觉他已经松绑,不禁往上官婉儿望去。

  上官婉儿点头一笑,说道:「秀郎既然应承了咱们,相信他也不会食言,况
且绑住他手脚,不是大失情趣吗?」

  裹儿回心细想,也觉得有点道理,便不再计较。上官婉儿识趣地接过盘子,
下了床榻,把杯盘放在几案上,才回过身子,便见裹儿埋头在武延秀胯间,手持
肉棒,兀自吃得津津有味。

  只见武延秀张腿仰躺,剑眉紧蹙,不知是苦还是乐。

  上官婉儿缓步走回床榻,不由眼睛一亮,却见那根肉棒竟已挺硬直竖,心中
大感奇怪,只是一会儿工夫,又怎会变得如此快,裹儿果然有两下子功夫。

  便在这时,裹儿吐出龟头,抬头向上官婉儿道:「我的功夫不错吧,两三下
便让秀郎起死回生。婉儿你也一起来,咱们同心合力,一于把这小子榨干,看他
厉害还是咱俩厉害。」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还没答话,忽听见武延秀道:「真是奇怪,一下子便浑
身是火,莫非刚才那杯……」

  裹儿笑道:「秀郎果真聪明,那杯茶确实混了龟兹如意散,要不又怎能让你
虎虎生风,马上变得如此威武。」

  龟兹如意散这味淫药并不罕见,原产自西域龟兹国,西市的胡商店铺常有出
售,只因此药药性甚热,相当霸道,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般多不敢试用。

  二人听见此话,立时面面相觑,呆了好一阵子。

  武延秀虽然从没用过此药,也知其性非同小可,无怪服下不久,体内便即沸
腾翻滚,浑身欲火熊熊,大有不泄不快之感。

  裹儿见他面有惧色,内心更是得意,说道:「瞧来这味春药确实不赖,婉儿
你来摸一摸,整根阳具像火烧似的,又烫又硬,好不厉害。」

  上官婉儿摇头道:「我……我担心秀郎会受不住,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裹儿笑道:「药已经下肚子,就是想收手也不行了,倒反而让他更难受。秀
郎,我说得对吗?」

  武延秀被药物烧得遍体是火,口燥唇干,裹儿的说话,哪有听进耳里,陡见
他大吼一声,撑身而起,直扑向裹儿,叫道:「快给我,实在受不了!」

  二女见他如饿虎扑羊的样子,也不由一惊,裹儿「呀」声未歇,已给武延秀
压在身下,双手分开她双腿,提枪便刺,一下便直放到底,当即「啪啪」大肆抽
插起来。

  裹儿没想他会如此凶猛,一上来便风激电飞,大出大入,不禁大声叫起来:
「秀郎,不要这么狠嘛……啊!裹儿给你插破了……要插死人呀……」

  武延秀服了淫药,一时无法压制心中的欲火,但人尚算清醒,想起裹儿适才
的种种行径,早已恨得牙痒痒,当下运起肉棒,记记尽根,直把裹儿干得剩魄残
魂,不停啾唧呻吟。

  不觉百来下过去,裹儿已渐见不支,不觉唇凉舌冷,四肢无力,暗里丢了一
回,武延秀仗着药力,正自杀得性起,裹儿终于招架不来,叫道:「停一停,再
干下去真的要死了……婉儿你快来救我,人家实在受不住……」

  武延秀见她七死八活的模样,不但没有罢手,且跪起身躯,挺直腰板,双手
捧着她腰肢,让她腿臀悬空,继而使足气力,狠狠的望里戳刺。如此一轮疾攻,
裹儿已是力怯魂消,又泄一遍,泄得连叫声都没了!

  上官婉儿在旁看见,也不禁担心起来,忙道:「秀郎,公主已经不行了,你
就让她歇一会儿吧。」

  武延秀一笑,抽出肉棒,伸手把上官婉儿抱近身来,说道:「现在就由娘娘
接棒如何?」

  上官婉儿钻入他怀中,抬起美目盯住他,说道:「你不能和适才一样,不顾
性命的乱插,人家可受不了!」

  武延秀爱极这个俏娘娘,当下点头道:「我理会的,且为我先含弄一回,好
吗?」

  上官婉儿也不做作,叫他靠枕而卧,趴到他身下,握住火棒套弄一会儿,方
把龟头纳入口中,着力舐舔。

  武延秀望着她那天仙似的娇颜,越看越发火动,一面轻抚她的秀发,一面柔
声道:「娘娘你真的很美,见着你含弄,实在叫人难以把持!」

  上官婉儿抬起眼睛望向他,轻声道:「你若真是忍不住,便射出来吧,好不
好?」话后继续埋头苦干,口含手捋,手段尽出,果然不用多久工夫,武延秀已
气喘吁吁,骤然闷哼一声,大股热浆迸发而出,灌了她一口。上官婉儿仍牢牢噙
住,使劲吸吮,待他发泄完毕,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武延秀哼然大快,忙道:「给我吃掉!」

  上官婉儿美目含情,点一点头,「咕嘟」一声,把口中之物全然咽下,再次
投入他怀里,问道:「舒服吗?」

  武延秀双手拥抱住她,说道:「太美妙了,现在就让我好好爱你。」

  上官婉儿听了一惊,伸手往肉棒摸去,竟然坚硬如铁,全无痿蹶迹象,不由
喜道:「这药物果真厉害,竟能泄而不萎,实在叫人害怕。」

  武延秀让她仰卧在床,笑道:「张开你的腿儿,我要来了。」

  上官婉儿依言照做,陈牝展蕊的单等火棒驾临,忽觉阴中一满,一阵美快盖
顶而来,禁不住「啊」的一声:「秀郎,婉儿好美,怎会这么舒服……」

  武延秀犹如亢龙得水,槁禾遇霖,才一进入妙处,便即狂刺猛戳,竟然愈杀
愈勇,弄得上官婉儿连丢几次,不得不求饶罢战。

  武延秀吃了如意散,整晚金枪不倒,把二女轮番交狎,终于弄了一夜!

  裹儿这下可真计算失着,正是馒头不吃惹身膻,咎由自取。


             第三回  檀男谢女

  早朝过后,大唐天子李显回到神龙殿,才在御案前坐下,便传报皇后娘娘前
来见驾,李显听见,两道眉头不由一紧,想起皇后的丑闻贴到天津桥一事,才只
是两天,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叫他又怎能开怀展颜?

  一阵环佩轻响,只见韦后缓步姗姗走了进来,看见皇帝这副嘴脸,当下挥手
叫所有宫女退下,开声问道:「我好日不来见你,一见面就哭丧着脸,这算是什
么意思?」

  李显摇头叹了一声:「阿缃,看你像个没事儿似的,你和三思的好事,现在
已闹得天下汹汹,街闻巷议,我这张颜脸也给你丢清光了!」

  韦后脸色一沉,坐到他身旁,说道:「这都是你自找,当初我早与你说过,
这五个家伙全不是好东西,你总不闻不理,现终于弄出事情来,却来怪谁。」

  李显虽然昏愚,但自己老婆和武三思的事,心中早已清楚不过,只是身为绿
帽乌龟,大多都是掩耳盗铃之辈,最恨别人揭短。

  而李显不想诛杀武三思,甘愿做乌龟,除了他和韦后有「不加干涉」这承诺
外,最主要是武三思不仅是他表兄,也是他亲家,女儿安乐公主和武三思的儿子
是夫妇,倘若行诛,女婿武崇训也会被牵连。如真的杀了武三思,实难和妻子女
儿交代,便是拥李唐的诸臣子们,前时不向武三思动手,也是把这姻亲关系考虑
进去,才导致今日这个局面,一个个忠臣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韦后见丈夫不出声,又道:「他五人现在虽被流放,但另一件事又烧到身上
来了。」

  李显望向韦后,问道:「又是什么事?」

  韦后道:「你那个宝贝女婿王同皎正在密谋作乱,他和张仲之、祖延庆、诗
春、周憬和王琚等人,打算集结武人暗杀三思,趁势挥军皇城,你知道吗?」

  李显最忌听见谋反这两个字,登时瞪大眼睛,问道:「王同皎怎会做出这等
事,你是从哪里得知?」

  韦后道:「昨天有人告密与三思,三思马上叫宋昙和李俊探查,看此事是否
真假,倘若真有其事,可大大不妙了!」

  李显听后,一时间半信半疑,他知王同皎向来忠于自己,且在他复辟时曾立
下大功,方会把女儿定安公主嫁与他,又岂有谋反之理?

  诂说长安四年,那年武则天的身体每况愈下,愈来愈坏。而朝臣反张昌宗和
张易之的情绪也越烈。这时武则天已无法临朝,政务全交由宰相们处理,尽管御
医劳心劳力治疗,病情依然不见好转。

  张氏兄弟这对男宠眼见此情境,也不由担心起来,倘若武则天一旦归天,满
朝群臣势必不放过他们,也是二人死日,他们又怎能不紧张。二张无可奈何,只
有向几个友好求救,好作应付。可是,由于二人平素太过骄恃,也没有笼络武将
的工作,事到临头,自然无人帮忙。

  而武则天在迎仙宫内,除了张氏兄弟外,身边便只有御医、掌管联络及衣食
杂务的宦官、宫女等,宫内还有少数士兵担当警卫,便连禁卫军也不见一个。这
种不设防现象,也是鲜有的情形。

  这全无防卫的状况,或许是武则天独裁五十年的自信吧,认定当时是不可能
有背叛者出现,以致会采取放心态度,也许是因病让她丧失警戒心。

  其实,武则天心中非常清楚,只要一日自己被神召去,正是张氏兄弟毕命之
日,她没为二人的安全做任何安排,就足以证明。打从一开始,二张的命运已早
就注定了,为君主殉死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就是独裁君主的无情。

  宰相们现在最担心一事,假若武则天亲写墨敕,要把皇位让给张昌宗,该如
何是好?虽则这机会是不可能的事,但再英明的君主也有一时糊涂,况且长期遭
受疾病的折磨,也难免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

  事到如今,唯一方法是使武则天退位,即使诉诸武力,也要拥立太子李显为
天子,复兴李唐江山。

  在这计划中,有张柬之、崔玄暐两位宰相,还有尚书右丞敬晖,司刑少卿桓
彦范,右台中丞袁恕己等五人,并由老宰相张柬之担任首领。

  五人认为,若要事成,必须要掌握军权,这是最重要不过的事,他们的目标
便是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张柬之又分别推荐桓彦范、敬晖和右散骑侍郎李湛
为左、右羽林将军,使他们掌握禁军。

  这次行动是高度机密,即使父母妻儿也不泄漏。唯独桓彦范对高龄母亲放心
不下,最后决定说明原委,请求老母谅解。

  老母听后,目中含泪,毅然说道:「忠孝不能两全,应以为国尽忠为先。」

  正月中旬,桓彦范、敬晖二人秘密晋见太子李显,向他说明一切行动,请求
准许。李显见二人说得正气凛然,终于点头答应。

  正月二十二日,张柬之、崔玄暐、桓彦范、左威卫军薛思行等人,率领羽林
军五百人抵达玄武门,并派遣李多祚、李湛和王同皎,来到东宫迎接太子。

  王同皎当时身任太子宫内直郎,官从六品下,还没与定安公主结婚。

  这当儿,尽管彼此事先已有约定,岂料事到临头,李显竟然害怕起来,借故
不肯出门。

  众人登时大急,倘若没太子参与政变,便成为臣子叛乱的大逆之事。

  王同皎素知李显的性子,当下晓以大义,谆谆说道:「先帝以神器付殿下,
殿下横遭幽废,神人同愤。如今上天接纳我等忠诚,派与北门羽林诸将、南衙诸
宰相,同心协力,共讨凶竖,恢复李唐社稷,请陛下速至玄武门,亲抚大众,入
宫诛逆。」

  李显依然胆战心惊,支支吾吾始终不敢行动,说道:「二张诚当诛灭,只是
圣上玉体违和,恐有损圣体,则为子、为臣均属不该。大家不妨稍延些时,再作
后图。」

  众臣见着他这懦弱的态度,均深感无奈,李湛向来性子刚直,对李显厉声说
道:「诸将士全抛却家族性命,为社稷殉死,殿下岂能推众人于鼎锤中?既然这
样,还请陛下亲自向众人面谕,决定进止。」

  李显见此,站起身来,却又瞻前顾后,不敢移动脚步。

  王同皎忙道:「事不宜迟,迟即有变,今日之事,恐殿下亦难逃祸劫,现只
有马上行动,方能保命。」

  李显听了这话,方知势成骑虎,已无法再打退堂鼓了,只得不情不愿的缓步
走出,王同皎见他这个模样,把心一横,一把抱起李显放上马背,代为执辔,直
往玄武门而去。

  起义军先是在玄武门禁苑结集,一见李显驾临,也不待他开口,便即拥至内
殿,遇有抵抗的守军,一律斩杀。

  张氏兄弟忽闻军靴声响,慌慌忙忙赶到宫门,打算探个究竟,正值羽林军冲
进宫来,张柬之一见二人,一声令下,羽林军一涌而上,刀光闪处,便将二人劈
成数截,连叫喊的机会也没有。

  张柬之率领众将直奔寝宫,见殿前侍卫环立,却被张柬之叱退。

  武则天闻得人声杂沓,料知有变,勉力撑起身躯,厉声问道:「何人胆敢作
乱?」

  李湛趋前一步,答道:「张昌宗、张易之谋反,臣等奉太子令,将其诛灭,
因恐有泄漏,故没有事前上奏。臣等自知陈兵宫禁,罪该万死!」

  武则天虽有病在身,听得二张被诛,双眼突然暴睁,炯炯生光,一股慑人的
气魄直压向众人,将士们看见,不由得移开视线,大半竟垂下头来。

  只见武则天的目光慢慢扫向各人,直落在正想躲藏的李显的脸上,沉声道:
「很好,很好,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李显浑身颤抖起来,敛首低眉的不敢吭声。武则天抑制心中的愤怒,脸上浮
出一抹轻蔑的表情。

  武则天摇了摇头:「他们既然给你杀了,就回去你的东宫吧!」

  桓彦范连忙向前迈一大步,旋即跪下道:「太子殿下焉能返回东宫,昔日先
皇把爱子交付陛下,现今年齿已长,天意人心久归太子,臣等不忘先皇厚恩,方
奉太子之命诛杀奸臣。愿陛下将大位传与太子,上顺天心,下附民望。」

  武则天见人情汹汹,不便严词拒绝,只好默然不答,正在踌躇间,蓦见李湛
立在门前,叹道:「没想你也是乱军一员,朕待你父子不薄,不意竟参与这等阴
谋!」

  李湛听后,登时俯首无语。李湛是李义府之子,当年李义府恶名远播,其长
子李津、次子李洽、三子李洋、女婿柳元贞,分别以受贿罪遭流放。当时李湛和
家人一起,同被流放至岭南。直到上元元年,大赦天下,李湛返回洛阳,不久朝
廷还准他任官,去年武则天特别恩准,让他担任千牛卫将军要职。

  武则天把目光转向宰相崔玄暐,见他全身披挂盔甲,十足一个武将模样,不
禁长叹一声:「这些人当中大都是你近日推荐,但你本人却是朕亲自提拔的人,
竟然也背叛朕!」

  崔玄暐见李湛满面羞愧,显得异常狼狈,心想这当儿必须鼓舞士气,免得半
途而废,他向来能言善道,口齿伶俐,当即答道:「臣参与这次行动,全是为大
局着想,只有这样做,才是真正回报陛下的大恩。」这句说话实在有点强辩,但
也不能不这样说。

  起兵之时,张柬之已把二张其余三个兄弟张同休、张昌仪、张昌期一齐关入
大牢,当日在狱中同被处决。五人的首级同挂在天津桥示众,五个头颅的上空,
群鸦飞舞,发出骇人的尖叫。

  同一天,袁恕己说服相王李旦,以他为首,率领南衙兵马镇守,以防万一,
而二张的同党,包括宰相韦承庆、房融、司礼卿崔神庆等人,全都被捕下狱。

  次日,武则天下了一道制赦,命太子李显监国,同时大赦天下。这道监国制
赦,显然是张柬之等人早已拟好,自行盖上玉玺发布。而身为监国的李显,依然
整日茫茫然,还没回魂过来似的,一切事情任由张柬之代他安排,形同傀儡。

  张柬之以李显之名,当日委任袁恕己为凤阁侍郎,挤进宰相行列。袁恕己制
定敕书,派特使安抚各州。

  再过一日,武则天知道再无法挽回局面,正式宣布让位给李显。

  神龙元年一月二十四日,武则天终于结束长达数十年的统治。二十五日,太
子李显在通天宫即位,一个人竟然能两次坐上国君的宝座,这是历史上鲜有的重
祚。

  李显坐在御案前,脑子一片混乱,兀自在想:「当初助我登位的人,怎地全
都背叛了自己,五王是这样,现在竟连女婿都如此,全都和我作对!」

  韦后在旁道:「你可知王同皎在外怎样说,他说三思跟我淫乱宫廷,危害国
家社稷,而皇帝你全不理会,只顾自己淫乐,你说气不气人。」

  李显听得勃然变色,拂衣而起,怒道:「好大胆的奴才!」甩下一句便转身
走进内堂。

  韦后看见,不由暗暗窃笑,知道李显动火了。

  果然不出所料,次日李显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监察御史姚绍之,着二人彻底
调查此事真相。再命侍中杨再思、史部尚书李峤、刑部尚书韦巨源会审。

     ***    ***    ***    ***

  平康坊一带,不少头等妓馆掩映在垂杨绿柳之中,此处环境十分幽雅,丝竹
声声,歌吟细细,足令游子销魂。

  春花楼是长安有名的妓馆,座落在平康坊南曲与中曲之间。

  长安的知名妓馆,环境和设计全是大同小异,一般前楼都设有餐馆茶室,妓
儿们只在此陪酒吃茶,以歌舞助兴,别于其它一般妓馆。

  穿过春花楼前面厅堂,便是一座宽敞的四合庭院。院中遍布花竹奇石,层峦
叠翠。回廊处一列列的排着小房间,偶尔传出歌乐之声,窃窃私语的嘻笑声,若
非时间听见「接客、送客」的声音,实难想象这里是操皮肉生涯的妓馆。

  春花楼的妓女,多半是些富家女儿,甚至出身官阀之家,只因家道中落,或
是父兄犯事,致沦落风尘,而更有一些是左、右教坊的歌姬,不少堪称才色皆绝
之人,成为长安城中的名妓。

  开设妓馆的老鸨奇货可居,要价自然昂贵,一般商人士子在前楼赏赏歌舞犹
可,倘要妓女陪侍一宿或找名妓吟诗作对,价钱当真今人咋舌,若非高官巨富,
恐怕也无福消受。

  王琚还不知自己和王同皎的谋划已破,打算在行动之前,到春花楼一见深爱
的女人晓昕,他踏上台阶,鸨儿已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这个鸨儿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形容依然十分俏丽,妍姿艳质,与她身份颇不
相称。原来这个鸨儿名叫孟春,大家都称呼她为春姐,年轻时是头等名妓,垂拱
年间是一位富商的外室,积了些金钱,富商死后,不为府中家人所容,索性重操
旧业,调教了几个好女孩,当上鸨母来。

  王琚是怀州河内人,字少孤,敏悟有才。他小时喜爱钓鱼,竟别出心裁,独
出奇巧,自制了一个「木獭」的捕鱼器,将木头雕就成水獭的模样,獭口装有活
动机关,能够张合,在嘴里放上鱼饵,腹下悬了一块石头,垂钓时用竹竿把木獭
放入水中,借石头重量沉于水底,当鱼儿游进獭口吃饵时,触动机簧,獭嘴马上
咬住鱼儿,悬着的石头同时脱落,浮出水面。

  那时王琚只十岁左右年纪,光凭这个巧思,已知其人天纵英明,实非凡子。

  王琚喜结交朋友,且与李隆基交情甚厚,他今次参与诛杀武三思,一是痛恨
武三思和韦后所作所为,二是为了李隆基,他知武三思不死,李隆基一家势必危
在旦夕,他和李隆基倾谈间,也曾暗示了这次行动。

  李隆基当时吃了一惊,他知武三思眼线甚多,要行刺武三思实非易事,忙叮
嘱王琚千万不要鲁莽,须得三思而行,不可冒昧从事。

  王琚听见,只得支吾敷衍。

  鸨儿孟春牵着王琚的手,将他领到一个房间,在前厅坐下,使人奉了茶,着
小丫头到后院通知晓昕,坐下来与王琚说道:「王公子几日不来,晓昕都愁痛了
哩!」

  王琚听后一呆,急忙问道:「真的吗?昕儿好点了没有?」

  孟春微微一笑:「应该没有大碍的,她休息了几天,已经好多了。只是我不
明白,公子既然已赎出晓昕,她该开心才是,但这两三天来,只见她整日愁眉不
展,心事重重,我多次问她,晓昕总是摇头不答,到底你俩发生了什么事?」

  王琚听毕,心中又喜又疼,疼的是自己不应该和她说这次的计划,让她终日
担心难安,竟弄出病来!喜的是知道晓昕对自己一片真情。相比之下,倒是自己
为了这件大事,一连几天只和王同皎等人结聚商议,却忘记了她,不觉暗自叫声
「惭愧」。

  便在王琚痴想间,一阵环佩的叮咚声转入耳中,接着淡淡的清香飘然而入,
王琚立时清醒过来,心中一阵激动,连忙站了起身。

  一个清丽脱俗的人儿微喘着气,匆匆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袭水红的罗衣,脸
上泛着几许哀怨,仿佛不胜微风的娇娜,她一看见王琚,眼眶儿不由一红,两颗
珠泪直淌而出,扑进王琚的怀里。

  孟春识趣地退出房间,顺手把房门带上。晓昕自从得知王琚的事后,这几天
来,常是受怕担忧,天天盼着王琚,真个望眼欲穿。现在见王琚安然无恙到来,
心中登时一宽,抽噎道:「琚郎,能见你没事真好……」

  王琚看见她这个模样,不敢说出自己还没行动,轻轻拍着她香肩,安慰道:
「我没有事,不用担心!」

  晓昕服侍他在内房躺下,竟又一时无语。王琚沉沉如醉,一切事情全抛在脑
后,消融在晓昕的温柔与真诚之中。

  王琚微微张开眼睛,再次打量这个房间。唐朝一般妓女的居室内,多会贴一
张白眉神像,或是挂一幅「时逢好鸟即佳客,每逢名花似美人。」的对联,可说
是俗不可耐。

  而晓昕的房间却不同,正面墙上,只挂一张她亲笔的题句:「十月轻寒叶未
凋,淡黄疏绿短长条;无情有态堪怜处,日角云头雨半腰。」

  王琚初遇晓昕,已让他深深着迷,他不但爱她容止瑞丽,身材袅娜,更爱她
锦心绣口,才情出众。

  当他看见这立轴,不禁想起晓昕的可怜身世。

  晓昕家住东都洛阳,父亲乃一名经学之士,尤善图谶、天文、历筭之术,本
是书香人家。岂料父亲受一桩官司牵连,给官府拘捕抄家。衙门里传出话来,只
要能送去五百两银子,父亲方能轻判。

  抄家之后,一贫如洗,哪能筹得这么多银子?无计可施,晓昕为了保住父亲
性命,也不理会母亲的阻拦,决定卖身救父。那时一位长安富商正在洛阳,以二
百两银子将她买下,声言买去做妾。哪知来到长安,却把她以五百两银子卖给春
花楼,当夜便不知去向。母亲得知她沦落娼家,一病不起,死在洛阳。

  孟春知道晓昕的身世后,心中怜恤,给了她五百两银子送交衙门,父亲才改
判流刑,发往岭南去了!

  王琚和她相处已有半载,最后得王同皎帮忙,筹得一千两赎金,决定娶晓昕
为妻,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完成这次计划。心想假若今次计划失败,他和晓昕
的一切全都完结了!但令他欣慰的、再没有遗憾的事便是已为晓昕寻获了自由,
不用再过这种皮肉生涯了。

  这夜月明如昼,月光移过庭阶时,犹如清水般漫进屋子里。帘影被夜风摇漾
着,宛似淡淡的波纹,烛光摇曳,屋内只剩下一对恋人切切的絮语。


             第四回  义不容辞

  用过午饭,辛钘打算到城西荳水井去看一下老丁,瞧一瞧武三思是否遵守诺
言,可有安顿抚恤这些老人家。

  紫琼听见,说道:「武三思倒没有骗你,他在长安西市找了个空地,还盖了
栅架让那些老人家摆卖,瞧来这是武三思唯一所做的好事了!」

  李隆基在旁问道:「紫琼姑娘这样清楚,莫非你到城里看过?」

  紫琼微微一笑,彤霞已抢先道:「这件事在长安城早便传开了,恐怕就只有
李公子和兜儿不知道了吧。」

  辛钘搔着头,和李隆基相视一笑,但心中自然明白不过,紫琼能够知道这样
详尽,当然是她的仙术所为。

  当日辛钘威吓武三思一事,除了紫琼和彤霞外,杨府上下无人得知,李隆基
亦当然包括在内,他向辛钘问道:「武三思此人向来专横跋扈,难得今次体恤下
民,不知辛老弟用什么方法,能叫这秃厮帖服听从?」

  辛钘笑道:「这人是个软骨头,欺善怕恶,那日给我一吓,便即屎滚尿流,
自不敢违悖我的话。」

  李隆基笑道:「这正是铜盆撞了铁扫帚,恶人自有恶人磨。」

  众人听了都笑将起来,辛钘道:「我很想去探问一下老丁,看他们现在怎么
样,大家都一起去好吗?」

  李舒柔和小雀儿在杨府闷了几天,早想出外走走散心,均点头答应。

  杨家姐妹因杨峭天之死,这些日子来只是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尤其是杨静
琇,她自从知道辛钘的身份后,对他总是若即若离,已不同初见之时。

  辛钘当然明白其中原因,每当想起那次二人交媾的场面,便连他自己都感到
尴尬,更莫说杨静琇了。

  果然不出辛钘所料,杨静琳、杨静琇、宫暄妍都说想留在家中,杨静琳不去
了,宫英明自然留下来陪她。

  小雀儿问父亲要否同去,马元霸摇头道:「多了我这个老头儿在旁,只会大
煞风景,还是你们去吧。」

  辛钘不想勉强他们,不再出声,心中却不舍得落下筠儿,要她一起同行。二
男五女,一行七人便离开了杨府,径往长安城而去。

  紫琼似乎很喜欢筠儿,一路牵着她说话儿,五个美女走在一块,沿途自然惹
来不少艳羡目光。辛钘身旁众美环绕,更是乐不可支。长安城每日只营业半天,
午时一到,便会响起「咚咚」街鼓声,商铺正式开始营业。日落西山,鸣钲三百
下,各店铺关斗打烊。

  众人进入城中,来到西市,所有肉行、铁行、彩帛行、珠宝行、各行各业都
已店门大开。此刻未时刚过,正值买卖的高峰时段,到处人山人海,好生热闹。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少是来自西域的胡商。

  胡商素来很懂得做生意,凭着丰厚的资金,长安的钱庄不少是胡人开设,往
来金融交易。本钱小的,无法经营大本生意,便将异域的饮食带来这里,辛勤地
经营谋生。这些带有浓厚异域风情的食品,更为普通百姓喜爱,同时也促进中外
文化交流。

  辛钘来到一家胡商开设的酒店前,看见一些红、黄、绿色的葡萄酒,全都倒
在盆子里出售,色泽异常鲜艳,酒香扑鼻。隔壁一家卖胡饼的店里,见那当炉的
胡姬,穿上一身色彩斑斓的胡服,走出店门跳起胡旋舞,旋转如风,罗带飘飘,
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见那胡姬一曲舞罢,胡饼出炉,满街充溢着诱人的饼香。客人一涌而上,一
炉胡饼片刻便卖完。

  辛钘看得双眼发直,不得不佩服这些胡人经商的本领。

  在紫琼的指引下,轻易地便找到老丁等人所在,原来武三思在西市北首有一
栋房子,恰巧拆毁重建,只剩下一大块空地。当日听了辛钘的要求,便即叫人清
理干净,几天工夫,便搭起一个大棚子来。

  老丁一看见辛钘和李隆基,自然千恩万谢,说道:「今次真多谢两位公子帮
忙,好让咱们这些老骨头有个落脚之所,两位的大恩,真是无以为报!」

  其他老人家、老婆子等也一一上来多谢。

  李隆基连忙道:「众位不用客气,生意还好吗?」说着看看摆买的东西,再
也不是那些破铜烂铁了,贩卖的都是日用零星货物,如碗盘筷子、木笄花布、孩
童玩具等,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货品倒也相当实用。

  老丁点头道:「尚可过得去,两餐温饱是没问题的。」

  辛钘问道:「那个王爷可有再欺负你们?要是有的,不妨与我说。」

  老丁道:「这倒没有,王爷对咱们很不错,除了给大家这个地方外,还送了
银两给咱们做本钱,才可以做些小本买卖。」

  辛钘道:「这样就好,也不打扰老丈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叫人送个口信给
我便是。」接着说了杨门的地址给他。

  众人离开老丁后,辛钘道:「那个姓武的倒也守信,要不可有他好看。」

  彤霞笑道:「当日你把他吓个半死,这厮还有得选择吗?」

  李隆基道:「难得大家今日出来,便由我作东,到东市欢趣楼大吃一顿。」

  辛钘立时精神百倍:「你是王爷,有的是银两,咱们岂会和你客气。」

     ***    ***    ***    ***

  东市附近是贵族官邸密集之所,达官贵人较多,发售的商品多以高贵品物为
主,品种没有西市齐全,但也有二百多个行业。

  进入东市,光是商铺的门面,气势派头都和西市大有不同,便是走在街上的
人们,个个绮罗锦衣,不愧是贵族出入的地方。一顿丰富的茶点后,离开东市,
刚来到宣阳坊,便见一大伙官兵蜂拥而来,不住驱赶挡路的行人。

  辛钘众人让在一旁,小雀儿道:「见这些官兵来势汹汹,瞧来必定发生什么
大事了。咦!前面不是定安公主的府邸,莫非是……」

  李隆基一听到这里,延颈一望,果见公主府已被官兵团团围住,马上想起王
琚说过的计划,心头不禁一惊,暗想:「难道驸马都尉王同皎的事泄露了?」一
念及此,不由想起王琚的安危,忙道:「咱们去看看。」

  来到近处,只见屋前已架起梐枑,数十名官兵手执长棍,拦挡住看热闹的群
众,不用片刻,便见王同皎、张仲之二人给押了出来,只听得围观者三三两两,
交头接耳的私议。

  「听说有人上疏朝廷,检举驸马爷谋反。」

  另一人道:「驸马怎会谋反,又不知是被什么人诬陷了!」

  李隆基心里大叫不好,果然是机密败露了!当下悄悄与辛钘道:「老弟,我
有点事先走一步。」说完回身便要离去。

  辛钘见他神情有异,连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低声问道:「莫非此事与你有
关?你我都是好兄弟,不妨直说。」

  李舒柔同时追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事?」

  李隆基见众人已围在身旁,却又不便当街说出来,便向辛钘丢个眼色,示意
先离开这里再说,当走到无人处,才轻声说道:「我有个好友王琚,前时得知他
和驸马合计,欲要铲除武三思,现在看来事情被揭破了,我得马上通知王琚藏匿
起来,迟则误事了。」

  辛钘道:「既然是你朋友,咱们一起去,他就算给抓了,也得想法子救他出
来。」

  李隆基感动至深,一拍辛钘的肩膀,说道:「果然是好兄弟,但此事非同小
可,我实在不想连累大家。」

  辛钘笑道:「我还道你害怕什么,就是武三思在场,我也要和他再斗一斗,
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就必定没事,放心吧。」

  李隆基想想也是,当日武三思大斗关中杨门,辛钘都能摆平,或许他真的能
够帮上忙也未可知。当下也不打话,领着众人直奔王琚住所。

  才一到达,便见几个官兵守在门外,李隆基见此情形,心知不好,便向附近
的人探问,都说官兵刚才来抓人,却抓不着,只留下几个官差在外。

  李隆基听毕,暗叫一声侥幸。

  紫琼道:「官兵既然已做出行动,自然会分头行事,又怎么会让余党有机逃
脱?还好你朋友刚好不在,逃过此劫。李公子不妨再想想,他可有什么朋友,或
是会到什么地方,免得他全不知情,落入官兵手中。」

  其实紫琼早就算出王琚所在,只是不便当众说出来,才借此提点李隆基。

  李隆基皱眉沉思一会儿,忽道:「他可能会在那里。九妹,你和大家先回家
等候,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便即赶回来。」

  芋钘道:「为什么不一起去,你害怕有危险吗?」

  李隆基道:「那里是妓馆,女子又怎方便进去?」

  辛钘一笑,说道:「你这朋友倒也风流快活,光天化日还待在那地方。」

  李舒柔听见兄长这样说,便道:「但你们要小心喔!」

  紫琼道:「有兜儿同去,应该不会有事的。」走到辛钘身边,挽住他的手,
说道:「看来此事并不好对付,你一切要小心。」

  辛钘听见紫琼这样说,当即点了点头。

  二人步进春花楼,才一坐下,鸨儿孟春已迎将上来,满脸堆欢道:「原来是
李公子大驾,当真荣幸之极,不知这位公子是……」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当道:「这位辛兄弟是我的拜把。是了,
请问王琚兄可在这里?我有点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当下笑道:「原来是这样。没错,王公子确实
在这里,两位请先用茶,待我马上使人通传。」

  小丫头送上茶,孟春着她通知王琚,这时正好又有客人光临,孟春向二人施
礼告辞,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盏茶工夫,王琚已匆匆来到,看见辛钘在场,不禁呆得一呆。

  李隆基为二人介绍后,接着低声道:「有个不好的消息,驸马都尉刚刚给官
兵抓了,还有张仲之。」

  王琚登时脸色刷白,问道:「怎……怎会这样!这个消息从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辛老弟亲眼看见,绝对不会假,当我赶到你家,见你家
门外守着几个官兵。少孤兄,现在你得马上离开长安,不能再耽搁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我选择余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
兄,今次我能否成功离开长安,可说全无把握,倘若不幸失败,请兄弟为我暂时
保密,千万不可让晓昕知道。」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帮忙,相信要离开长安并非难
事,待得此事平静下来,到时你再回来接晓昕姑娘便是。」

  王琚见辛钘年纪轻轻,心想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当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
死罪,又岂能连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谢过。」

  辛钘道:「王兄你忒也见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钘的朋友,况
且你对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说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虚实自家知,祸福因
由更问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依我来看,那个老匹夫终不得
好下场。」

  王琚听了辛钘这番话,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叹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
便没一日安宁。他和皇后淫乱,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摆设,朝
中重大决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头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颁布实施,再这样下去,
李唐天下必将毁在他两人手中!遗憾的是,今日事情败露,无法斩奸匡世,报效
朝廷,实叫我死不瞑目!」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间人声鼎沸,哭香鹒啼,一个男人高声喝道:「全给我
站在一旁,咱们搜!」

  三人大吃一惊,相顾失色。

  突然,「砰」的一声,门已被人踢开,数个差役一涌而入,一看见三人,叫
道:「在这里了……」话声一落,各执兵器围了上来。

  辛钘见势头不对,抢上挡在前面,与二人说道:「这伙人倒也本事,竟然寻
到这里来,瞧来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难逃了,连忙道:「万万不可动手,两位高义,在下没齿难
忘,王某跟他们去就是。」

  辛钘正要说话,一个满身怀金拖紫的高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多个官兵。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来岁,面容清瘦,鬓髯如漆,眯着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见李
隆基在场,当即收起孤傲之色,连忙揖道:「李承嘉拜见王爷。」

  众官兵差役听见此话,均是一呆,全都收起手上兵器,退在一旁。

  李隆基点头道:「原来是李大人,不知有何贵干,要大人你亲自出马?」

  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见问说道:「下官奉德静王之命调查驸马谋反一
案,至此捉拿叛逆,却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

  李隆基笑道:「难道李大人认为小王与此案有关?」

  李承嘉虽不惧怕李隆基,但此人毕竟是龙子帝孙,身份非比寻常,实在不想
得罪他,说道:「下官不敢,只因有人举报王琚与此事有关,不得不调查清楚,
还望王爷原宥。」

  李隆基捂蓬道:「李大人恐怕是弄错了,倘若王兄是叛党,而王兄是小王的
好友,莫非李大人也怀疑到小王身上?」

  李承嘉连忙道:「不敢,这是德静王之命,下官岂能徇私废公,只得秉公处
理,望王爷体谅则个。」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语厮缠,向身旁的差役使个手势,
示意上前拿人。

  辛钘在旁愈听愈气,大喝一声:「全都给我站住,谁敢上前一步,莫怪我不
客气。」接着戟指道:「你开口德静王,闭口德静王,看你这头摇尾狗就只认识
武三思,视皇上如无物,大大的不敬……」

  李承嘉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公然侮辱朝廷
命官,快给我把他拿下……」怎料才一说毕,眼前人影一闪,后颈便突然一阵酸
麻,浑身登时无力。

  辛钘最恨这些倚贵欺贱、恃势凌人的奸官,眼见官兵便要上前拿人,再不思
索,随即出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辛钘已将李承嘉擒住,挡在众官兵前面,喝
道:「谁敢靠近,小心他的狗头。」

  李承嘉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大……大胆逆贼……」

  辛钘怒气未息,把他在地上一掷,伸脚踏住他头颈,指着一名官兵道:「你
听住,若想要回这狗头的命,便叫德静王来这里见老子,你与他说,关中杨门少
主杨峭天要见他,他若不敢来,我便去找他,清楚没有?」

  辛钘知道,事到如今,唯一只有和武三思要人,方为上策。

  那官兵当场呆住,望着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

  辛钘冷冷一笑:「你不用去问他,德静王和老子关系匪浅,向来交好,这个
狗头泥球换眼睛,有眼无珠,竟敢对老子无礼,今日我只是代德静王好好教训他
一顿,并无其它,你不想他多吃苦头,就得快快去请德静王到这里来。」

  那名官兵听了此话,也不敢耽延,带着几个同僚飞奔而去。

  王琚直来负气仗义,听完辛钘的说话,立时脸上变色,只道自己是给辛钘卖
了,不禁废然长叹。

  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但在这当儿,又不便向他解释清楚,只好走一步算
一步是了。

  辛钘单脚踩着李承嘉,回头与王琚道:「王兄弟大可不必担心,届时德静王
一到,我自可保你不受牵连。」

  李承嘉更是惊疑不定,暗想这小子口出狂言,莫非他和王爷确有深交?但关
中杨门在江湖上声名甚响,王爷与江湖朋友结交,本就不是什么奇事,看来多是
这样了!

  只两顿饭工夫,武三思和几名王府武师匆匆赶来,看见李承嘉卧在地上,不
禁眉头紧皱。

  辛钘笑着上前,说道:「王爷你好,没想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来,请坐,
请坐。」

  武三思勉强地露出笑容,望向三人道:「原来小王爷和杨兄弟是朋友,彼此
都是自家人,何需客气。」

  李隆基虽然极度厌恶武三思,但他面对这个朝中红人,实不敢掉以轻心,况
且在此情此景下,首要是先救得王琚,更加不能和他反脸,当下抱拳一揖,微微
笑道:「见过王爷,小王和杨老弟是拜把子,认识已有十几年了。」

  武三思对眼前这个皇室子孙,可说是全不放在眼内,若非顾忌辛钘的武功,
今日哪会和他们坐在一块,现听见二人是结拜兄弟,不由脸皮一紧,心里暗叫一
声糟:「瞧来要弄垮李旦,铲除李家余孽,却有这个小子在旁阻梗,恐怕又要大
费周章了!」

  辛钘开门见山道:「要王爷来这里,实在出于无奈,但此事也只有王爷亲临
才能解决,咱们兄弟三人满腔兴头来此作乐,不想这位李大人突然冲了进来,说
是奉王爷之命捉拿叛贼,二话不说,便上来锁人,愚弟逼不得已,只好动手,请
王爷到来说个究竟,相信其中定有些误会吧?」

  武三思来这里之前,早就想得通通透透,知道辛钘一旦出面,这个人情势必
非卖不可,当即说道:「杨兄弟说什么话了,这都是当今皇上的令旨,拘拿驸马
作反的叛党,并非本王之意,而李大人也是奉公办事而已。」

  辛钘笑道:「这样说,王爷是认为我也是驸马同党了?」

  武三思摇头道:「杨兄弟是什么人,本王又岂会不知,只因有人告发王琚与
此事有关,致会发生这个误会,既然他是兄弟的朋友,本王自当向皇上说个清楚
明白,此事与三位无关,但杨兄弟必须应承本王一件事,不知兄弟可否答应?」

  辛钘但求救得王琚,也不加深思,点头道:「王爷请说。」

  武三思道:「驸马纠众谋反一事,已经证据确凿,其他涉案人等,亦一一落
网,望兄弟不要再插手干预,免得让本王难做。」

  辛钘心想,这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他既然已让出一步,我也不能进尺。只
好点头道:「好!君子一言,我也希望王爷不要翻反口。」

  武三思道:「本王言出如山,今日就打扰了,本王刚巧有要事在身,先要告
辞,倘有机会再和兄弟畅饮三杯。」

  三人站起身来,辛钘笑道:「王爷慢行!」


             第五回  临淄王府

  官兵离去后,孟春和晓昕急忙走了进来,晓昕一看见王琚,不知是喜是忧,
眼眶一红,泪水直淌而下,扑到王琚身上:「琚郎,你……你没事真好,那些官
兵会再来吗?」

  王琚轻轻抚摸着她,微笑道:「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

  辛钘道:「武三思决计不会再为难王兄,大家可以放心。」

  孟春拍着胸口道:「刚才真是吓破了胆,看那些官兵凶巴巴的,一涌进来便
大嚷大叫,我还道春花楼便此完了!」

  李隆基招呼二人坐下,孟春却道:「我还要出去安抚客人,免得他们给吓坏
了不敢再来!」

  李隆基和辛钘一笑,由她自去。

  晓昕和王琚坐了下来,辛钘笑道:「王兄弟必定很奇怪,武三思因何会这样
吞声忍气,敢怒而不敢言,是不是?」

  王琚虽然得辛钘帮助,救回一命,却没半点欣喜之色,说道:「阁下和德静
王的交情果然匪浅,恕在下有眼不识荆山玉,请勿见怪。」若非碍于李隆基的颜
脸,恐怕言语更加尖刻。

  李隆基见他语气不善,便知他误会了,正要解释,只见辛钘淡淡一笑,已截
住道:「王兄只是说对一半,我和武三思之间确实关系匪浅,但不是交情,只因
他害怕自己性命安危,叫他不得不卖我这个人情。」

  王琚听得大惑不解,李隆基笑道:「少孤兄,你误会辛老弟了!」当下便将
辛钘如何帮忙老丁,武三思如何领兵大斗杨门,一一与他说了,关于辛钘如何使
用仙术威吓武三思,李隆基根本就不知情,自然无法和他说。

  辛钘笑道:「武三思只要一日不死,恐怕我还要和他纠缠下去,想来也确实
好玩,把个奸王弄在指掌间把玩,果大呼过瘾!」

  王琚听完李隆基的说记,他和晓昕当即站起身来,向辛钘深深一礼,说道:
「少孤无礼得罪,兄弟莫怪。」

  辛钘连忙还礼,笑道:「大家都是好兄弟,王兄何需多礼。」

  李隆基说道:「今日能解决这件事,少孤兄就不再用担心晓昕姑娘了,你俩
这杯喜酒,可不能少了我这个把弟呀。」

  王琚笑道:「这个当然!再生之德,岂是一杯酒水了事,即使上刀山,跳火
海,王某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辛钘笑道:「王兄太言重了!」接着叹道:「武三思老奸巨猾,只恨我少不
更事,阅历浅薄,两句说话便给他堵得死死的,无法为驸马爷说情!」

  王琚摇头道:「兄弟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也无需自责,驸马都尉毕竟
是皇上的女婿,看在女儿情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辛钘道:「武三思倒行逆施,直是令人发指,天理循环,此人必无善终。」

  三人倾谈一会儿,辛钘向李隆基道:「咱俩来此已经有半天,那些妞儿必定
很担心了,还是回去吧。」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既然大事已了,不如到舍下好好庆祝一番如何?
晓昕姑娘也一起来好吗?」

  晓昕道:「先多谢王爷,晓昕还有点事要和孟大姐说,改日晓昕再到王府致
谢,请王爷见谅。琚郎,难得大家高兴,你便随王爷去吧,这里的事由我和孟大
姐交代便可以。」

  王琚道:「好吧,你和孟大姐说完就早点休息,明儿我再来看你。」

  三人离开春花楼,走出平康坊,过了东市,便是隆庆坊所在,当年先帝赐予
此坊给李隆基兄弟居住,隆庆坊面积极广(约明清故宫一倍),是长安城内最大
一个坊,面积比西市、东市和太子东宫还要大。

  隆庆坊内全以园林设计,近百栋楼房皆掩映在柳影花阴下,三人从金明门进
入,只见四处花木扶疏,崇台复殿,端的奇巧自然。

  辛钘一进入金明门,直看得瞠目结舌,啧啧说道:「我和老哥相识至今,还
不曾到你家中拜候,没想是这样大的一个地方,若是要我独个儿找,恐怕也要找
上半天才行!」

  入口处左首有一大马棚,见有两名马夫牵了三匹马儿过来,李隆基与二人说
道:「这里离我家还远,不得不以马代步。」

  三人坐上马匹,骈骑缓行。

  李隆基指向前面远处一栋大宅,说道:「这是我兄长的住宅,绕过这几栋楼
房,便是我的居处。」

  辛钘顺着他手指延颈望去,不禁吐一吐舌头,只看见一角飞檐屋顶,隐隐藏
在高榆矮柳中,距离这里足有里许路程。辛钘心想:「杨府已经够大了,但这里
还要大上百倍,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当下问道:「这样大的地方,就只住你们
几兄弟?」

  李隆基点头道:「当年阿母子把这里赐予我父亲,后来父亲迁往太极宫后,
便只有咱们兄弟四人,还有几个姐姐妹妹住在这里,这里环境确实不错。只是不
大方便,往往出入要走好几里路。」

  辛钘笑道:「这么好的地方,若然我住在这里,也不想四处去了!」

  李隆基道:「老弟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四处玩玩,咱哥儿三人又
可多聚些时,不是很好吗?」

  辛钘道:「没错,明儿王兄把晓昕姑娘接来这里,夫妻俩便可开开心心在一
起,多写意喔!」

  王琚听见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不觉间,三人来到一个椭圆形大湖,只见花木扶疏,湖光船影,犹如仙境一
般,辛钘指着湖畔一座小岛,岛上盖了一座红柱绿瓦的大亭榭,说道:「景色太
迷人了,这四角楼台叫什么名字?」

  李隆基答道:「沉香亭,取自:『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辛钘说道:「逸态横生!妙哉,果然气势不凡。」

  赏景谈笑间,不觉已到达李隆基的住处,雕甍画栋,峻桷层榱,好一座雄伟
磅礴的大楼,四下楼阁错落,庑厢环绕,更显庄严富丽。

  还没进入大屋,府中家丁仆役、丫鬟使女已候在门外迎接,仆役为三人牵过
马匹,李隆基领着二人徐步入内,一名美艳少妇迎近前来,轻轻敛衽一福,李隆
基笑道:「夫人,我来为你介绍。」

  这位美妇人却是李隆基正妻王倚翠,是太仆少卿王守一之妹,为人贤慧、端
庄,甚得李隆基宠爱,只是一直至今,仍不曾为他诞下一男半女,颇有点遗撼!

  辛钘看着这少妇,也为之惊讶,眼前这位绝色女子,原来就是王妃,见她虽
然一身贵妇人打扮,却掩不住青春少女的神韵和气息。

  来到大厅,已见紫琼等人在厅上等候,另有一名美妇在旁相陪,这个美妇便
是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两年间已和李隆基诞下一子一女。

  辛钘看见紫琼在厅上,登时喜容满脸,李隆基挽着王琚的手,上前与众人介
绍,继而分宾主坐下,彼此言笑甚欢。

  李隆基喜爱音律,常自编曲乐,言谈之间,突然低声吩咐身边刘千雅:「拿
箫来!」

  刘千雅会意,取出一管玉箫来,款款的递与李隆基,只见李隆基微微一笑,
说道:「难得大家聚在一块,隆基便献丑吹奏一曲。」

  辛钘率先拍手叫好,众人自然齐声附和。

  李隆基握箫就唇,悠扬的箫声丝丝送出,忽听得刘千雅清亮的声音响起,和
着箫声唱道:「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
女,纤纤出素手。昔为良家女,今为游子妇。游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歌声缠绵委婉,凄楚动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辛钘确没想到,一吹一唱,竟达到如此传神入化的地步!

  一曲终了,立时掌声四起,良久不绝。

  辛钘兴奋地道:「老哥真有你一手,能文能武,委实人中之龙!」

  是夜,临淄王府内设席张筵,和音奏乐,显得特别殷勤热情,直到酒醉饭饱
后,李隆基着人安排房间,方各自回房休息。

  李隆基遣使下人至关中杨门,传达辛钘等人在王府小住几天,免得让杨曲亭
夫妇担心牵挂。

     ***    ***    ***    ***

  辛钘刚进入房间,还没坐定,听得房门声响,他还道是适才引路的丫鬟,便
即回身开门,却见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门前,笑道:「筠儿,怎会是你,找
我有事吗?」

  筠儿摇着头微微一笑,徐步走入房间,说道:「你是我主子,筠儿自然要在
此服侍你,岂能像大小姐一样,重裀迭褥的自顾自睡觉。」

  辛钘摇头一笑:「你这个人忒煞死心眼儿,真没你办法!」

  筠儿轻笑道:「在杨家也好,在外面也好,筠儿的身份始终没有变,怎能说
人家死心眼儿。」说着走到床榻,掀起了床帐。

  时值初夏,天气渐热,床榻旁边已放着一个木触桶,上有盖子,内里盛的不
是粪便汗物,而是晶莹雪亮的冰块。有钱人家,会在冬天把冰块窖藏,直到夏天
来临,便取出来盛在触桶里,作消暑之用,临淄王府是贵族之家,当然也有储放
冰块的冰窖。

  杨府内也有地下冰窖,筠儿自然明白触桶的用处,当下揭开盖子,阵阵凉气
自桶内透将出来,回头望向辛钘,见他双手盘胸,笑咪咪的盯着自己,不由忸怩
而避,低声说道:「你……你来这里坐着,消消热气,我为你准备洗澡水。」垂
着头急步走进内间。

  辛钘才一移步,便见筠儿走了出来,摇头道:「里面什么也没有,便只有一
个马桶,这怎么办!」

  看见筠儿一脸无奈的样子,辛钘上前挽着她小手,说道:「现在还早,不如
咱俩先去找紫琼,再一起到外面走走,顺便问一问府里的下人,或许另有洗澡的
地方呢。」

  筠儿点头道:「好吧。」

  二人手牵手走出房间,若不知他们关系的人,还道二人是一对小情人。

  紫琼的房间便在辛钘隔壁,敲了半天门,没有丝毫反应,辛钘纳闷起来,说
道:「紫琼似乎不在房间,会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一个府内丫鬟刚好经过,辛钘连忙询问。

  只听那丫鬟道:「公子是问这房间那身穿白衣的小姐吗?」

  辛钘点头应是,丫鬟道:「我见她和另外两位小姐去了凌波雅筑。」

  辛钘问道:「凌波雅筑?在什么地方?」

  那丫鬟道:「在这里东南角,离这里并不远,公子若要去凌波雅筑,就让奴
婢为两位带路吧。」

  辛钘点头说好。

  走过两道回廊,来到尽头处,便见一个大花园,小山曲水,垂柳郁葱,异常
幽雅绚丽!在那花竹奇石间,溪流萦回,一条虹桥横卧其上,丫鬟玉手一指,说
道:「过了此桥,便是凌波雅筑了。」

  二人抬眼望去,柳丝摇曳间,果见有一座精舍簪室。此刻星斗张明,但见银
河清浅,珠斗烂班,一轮团圆皎月,照得院宇犹如白昼。

  当辛钘来到屋前,见门前同时站着两名丫鬟,并向二人躬身施礼,齐声道:
「见过公子、小姐。」

  筠儿虽然一身布素,头挽螺髻,婢女打扮,但她毕竟是王爷宾客,这些丫鬟
又岂敢怠慢。

  听那引路的丫鬟道:「这位公子是来找那三位小姐的。」

  其中一个看门的丫鬟道:「三位小姐都在里面,两位请。」

  一名丫鬟推开了门,引着二人进内。

  辛钘牵着筠儿,挺然入内,那丫鬟打开另一道门,进入一个温暖的房间,回
身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辛钘环眼一望,匹周空空的,便只有一张油光润亮的竹榻,榻上放满了女子
的衣衫,而另一边,还有一扇木门打开着。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见屋内的
格局,便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心中不由一喜。

  便在这时,紫琼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兜儿,是你吗?」话声是从隔壁传
进来,辛钘连忙应了一声,忽听得一名女子「呀」的一声,接着是连串娇笑声,
辛钘心头猛地一跳,暗忖:「内间除了紫琼,其余两人是谁?就算其中一个是彤
霞,还有一个呢?」

  果然听见彤霞道:「兜儿,你和筠儿还不进来,待在外面作甚?」

  筠儿也是剔透玲珑的人儿,同时也猜上了三分,不禁脸蛋儿一红,张着明亮
的大眼睛望着辛钘,低声道:「你……你进去吧,筠儿要回去了。」

  辛钘焉肯让她离去,一把搂抱住她,先在俏脸上亲了一口,微笑道:「我的
乖筠儿,你不想和我刷背吗,她们都是女人,还害怕什么?」

  筠儿偎在他怀中,鼻子嗅着浓浓的男子体味,早已昏昏如醉,春心动漾,不
自觉地将辛钘抱紧。

  当辛钘和筠儿走进内间,眼前是个长方形的大浴池,约一丈六七尺长,一丈
二三尺宽,全以白色大理石铺成,两边均有石阶通往水池。水池的另一端,是一
具石雕的麒麟,温热的泉水从麒麟口里吐出来,轻烟阵阵,不住散发着热气。

  再看清楚,水池的正中央有一白玉石台,高出水面半尺许,同样是长方形设
计,俨然是一张供作休息的大石床。池的四周除那入口外,并无窗户,明亮的月
光从顶部照射下来,穿过半透明的明角,可以看见满天繁星,七曜闪烁,还有探
头探脑的枝叶。而四面墙壁,平均分布着玉石烛台,插着儿臂粗的蜡烛,把四周
照得亮堂堂一片。

  而在池中沐浴的三个女子,除了紫琼和彤霞外,另外一人竟是小雀儿,却见
她侧过身躯,双手抱胸埋在水中,只露出下巴以上的嘴脸,窘状百出。

  辛钘见她进退无路的窘迫模样,不禁哈哈笑出声来,说道:「原来小雀儿都
在这里,真是凑四合六,会这般巧合。」

  小雀儿满脸通红,斜睨着他骂道:「你……你快点出去,好一个大男人,偷
看女人洗澡,不害羞吗?」

  辛钘看见紫琼和彤霞两人揜嘴窃笑,好像是在看好戏似的,登时童心大起,
笑道:「我也是来这里沐浴,怎能说是偷看。」

  小雀儿不忿气道:「你撒赖,哪有男人和女人一起洗澡?」

  辛钘笑道:「怎么没有,你大可问一问紫琼和彤霞,还有筠儿,是否也曾和
我都脱光光的,何只是洗澡,还做那个呢。」一面说一面脱掉身上的衣服。

  小雀儿看见更是一惊,叫道:「不要脱,我不要和你洗澡。」

  辛钘哪去理她,依然顾我的脱起衣服来,嘴里说道:「要是你不想和我洗澡
的话,可以先行离去,我没有拦阻你。」

  彤霞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雀儿现在全身赤裸,怎敢站起身离去给他看精光,再听得彤霞的笑声,真
个羞怒交加,嗔道:「彤霞你好坏,不来帮我也罢了,还要笑人家。」

  彤霞连忙笑道:「好,我不笑,我只躲在一旁扇凉翅儿,可以了吧?」

  紫琼本想上前帮忙,但想起玄女娘娘的说话,辛钘将会渡过十二色劫,还吩
咐紫琼在这方面,绝对不能插手干预。她想到这里,只好一言不发,听天由命,
任他们顺其发展。

  辛钘两三下工夫,便已脱得光溜溜的,晃着胯间的巨龙耀武扬威。身旁的筠
儿亦羞得背过身子,不敢去看他。

  小雀儿更加羞不可耐,连忙躲到池中石台后面,不敢探出头来。

  辛钘看见小雀儿藏在石台后,也不去理她,拉过筠儿便去脱她衣服。

  筠儿虽然害羞,更不曾在第三者前面脱衣服,还好除了辛钘之外,其他都是
女子,略略忸怩一会儿,便由得辛钘放肆。

  只见二人全身赤裸,沿着石阶步入水中。

  辛钘一落入浴池,便即走到紫琼跟前,将她完美无瑕的娇躯抱住。

  紫琼送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一对玉手围上他腰肢,柔声说道:「没想你这么
快便寻到这里来。」

  辛钘笑道:「我这个鼻子比狗还要厉害,哪里有女人香,一嗅便知,更何况
有你的香气,这有什么稀奇。是了,到现在我还有点想不明,外面那些丫鬟见到
我,她们不但没阻止,还大大方方的放我进来,真叫人想不透!」

  紫琼道:「瞧来她们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其实看这个浴池的构造,便
已说得明明白白,池中还设有石床,你说是用来作什么的。」

  彤霞在旁笑道:「男女共浴,哪个大户人家不是这样。你在杨府里,不是同
样有筠儿服侍吗?说到这个浴池,其实这里只供客人专用的地方,主人家另有更
豪华的浴池,还有一个大浴池建在沉香亭内,比这里还要大上两倍。」

  辛钘吐了一下舌头,说道:「国戚皇亲就是不简单,便是衣食住行都与众不
同!你们怎会知道这浴池,莫非……」他本想问二人是否使用仙算,忽地想起筠
儿在旁,当即住口不说。再看看小雀儿,见她依然躲藏着,距离这里甚远,应该
听不见自己的说话。

  紫琼摇了摇头:「是郡主相约咱们,还派人引路。」

  辛钘愕然道:「是舒柔,她的人呢?」

  彤霞笑道:「她还没有到,如果她看见你在这里,肯定和小雀儿一样,吓了
一大跳。今晚你左拥右抱,五美共浴,艳福可不少呢!」说着在水中伸出玉手,
挤到二人紧贴的胯间,一把握住玉龙道:「看来这家伙要大显神威了,以一敌五
哦,真担心你吃不消!」

  辛钘被她握住要害,不住肆意抚弄,立时血气上涌,把眼望向紫琼,见他似
笑非笑的盯住自己,全没半点怒意,不由问道:「紫琼,假若真会……真会和她
二人那个,你会不会生气?」

  紫琼嫣然一笑:「姻缘注定姻缘簿,相思还彻相思苦。这全都是你的宿命,
紫琼岂敢逆天犯顺,要是你和她二人有缘,彼此心甘情愿,谁也阻你不得,这就
是天命。」

  辛钘苦笑摇头,叹道:「我刚才只是说说,想试探你会怎样,却没想到你会
如此气度宽宏,一点也不生气!」

  紫琼见他耍起性了来,微微一笑,把樱唇贴着他的嘴,轻声道:「你好孩子
气!」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亲。


             第六回  玉池嬉春

  辛钘被紫琼轻轻一亲,登时飘飘欲仙,心情马上好起来,正想要回吻她,忽
听得彤霞说道:「郡主已经来了,我去接她进来,免得她看见辛钘在此,一声不
响掉头就走。」

  筠儿在旁张大眼睛,脑里既糊涂又迷惑,百思不解,心想:「彤霞姑娘难道
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她怎知道李小姐在外面?」她在杨府已叫惯李舒柔为李
小姐。筠儿心里虽感奇怪,却又不敢开声发问。

  只见彤霞拾级而上,露出一身匀称迷人的裸躯,流风回雪的走上池边,转眼
便从侧门走了出去。

  辛钘见小雀儿依然躲在石床后,顽心骤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向紫琼说
道:「待我过去吓一吓她。」

  紫琼素来知他调皮胡闹,轻声吩咐:「你可不要玩得太过火,适可而止,尤
其是那回事,万不可强力逼迫叫人就范。」

  辛钘笑一笑点头:「我理会的。」话毕,扑通一声便潜入水中,朝小雀儿藏
身处游去。

  小雀儿先前还蹀躞不下,担心辛钘不知有什么行径,但过了一会儿,见他只
是和紫琼等人谈话说笑,并无过来的意思,心中不禁安定下来,却又隐隐然有点
儿失望。

  在小雀儿心里,自从得知杨峭天的死讯,那股痛苦悲伤的心情,一时之间实
难平服,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已渐见好转,而在这段时间,她和辛钘接触多
了,发觉他面貌虽然和杨峭天相似,但在性格、言行、功夫等方面,都比杨峭天
优胜得多,不觉间也对辛钘存了几分好感,总觉得希望时常看见他,小雀儿不时
疑惑,莫非这都是思念杨峭天的缘故?

  便在小雀儿胡思乱想之际,忽地水中「哗啦」一声,水花四起,一个人自她
身边从水中跃起。

  小雀儿吓得大叫起来,花容失色,连忙抱着胸口背过身子,望见此人果然是
辛钘,娇嗔道:「你……你想怎样,快……快点走开!」

  辛钘哈哈大笑,说道:「你想我走也可以,给我抱一下我便走。」

  小雀儿哪肯依他,骂道:「休想!快走开,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可对你不客
气。紫琼,快来救我……」

  辛钘笑道:「只是抱一下嘛,又不是什么,我要来了……」说完大张双手,
作势要抱。

  小雀儿大吃一惊,再次叫将起来,忙伸手去推开他。

  就在小雀儿仓皇无措间,护着胸脯的手突然一松,两团浑圆雪乳全然敞露,
虽然只是瞬间即逝,但辛钘却看得真切,就是峰顶那两颗娇嫩的红梅,全都一目
了然,纤芥不遗。

  辛钘暗地里赞叹一声:「好大好美的乳房,这妮子不但样子甜美,连身材又
这般顶呱呱!」忽见小雀儿直扑入水中,展脚舒腰,手脚齐施,急忙往紫琼方向
游去。

  辛钘冷笑一声,叫道:「看你往哪里逃。」当下从后跟去。

  小雀儿水性虽然不弱,但还是胜不过辛钘,只见他潜入池底,在后面紧紧跟
随,眼睛从下往上去,牢牢盯住她的裸躯,只见一对巨乳悠悠荡荡,在水中晃来
晃去,胯间之处,毛发荡漾,衬着一对修长优美的大腿,当真是美不胜收,直看
得辛钘情兴大动,整根玉龙硬得微微发痛。

  辛钘向来调皮过人,不时用手去触摸她脚尖,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雀儿果然大惊,使出本领手划脚拨,只想摆脱身后的磨人精,怎料任她如
何努力,这个磨人精依然死跟不舍!其实辛钘要追上她,委实轻而易举,只是存
心想戏弄她,才会放她一马。

  一团人影突然出现在小雀儿眼前,心中一喜,也不理会此人是谁,连忙双手
抱住,叫道:「快……快帮我挡住他!」急忙藏身在那人身后,才知此人竟是筠
儿。

  「哗」的一声,辛钘从水中钻了出来,站在筠儿跟前,笑道:「你躲在后面
我就没办法吗?」双手一张,便将二人抱住,只是中间隔着一个筠儿。

  二女同时呀声大叫,小雀儿用力挣扎,无奈辛钘实在抱得太紧,一连挣扎几
下,仍是徒劳无功。而筠儿更是难受,小雀儿越是挣扎,她和辛钘就贴得更紧,
那根又粗又烫的肉棒不住地施压,蹭得她好不难过!

  辛钘双美同抱,自是满身畅快,在筠儿脸上「啵」一声亲了一下,突然一个
女声在旁道:「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不害羞吗?」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竟是李舒柔。原来她和彤霞早就进入浴池,把刚才的一
切全看在眼里。见她肩膀以下全浸泡在水中,却显得落落大方,并不像小雀儿般
遮遮掩掩,还俏脸含笑,全无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辛钘放开了二人,笑道:「我欺负女人,也非这一次,现在我又要欺负女人
了。」说着做个鬼脸,张手直扑向李舒柔,岂料她不但不惊,且全不闪避,辛钘
看见,反而吃惊起来,忙想打住冲势,只可惜身在水中,难以如愿,蓦地水花飞
溅,李舒柔无法承受辛钘的冲劲,双双落入水中。

  彤霞在旁笑得直打跌,过了一会儿,辛钘抱着李舒柔冒出头来,只见二人如
胶似漆的黏着一起,李舒柔一对玉手紧紧围住辛钘的脖子,众女看见,不禁你眼
望我眼,呆在当场。

  辛钘显得满面尴尬,伸手想要推开李舒柔,但她仍是抱着不放,抬起俏脸盯
着辛钘道:「不要放手,抱紧我。」

  这下当真大出意料之外,辛钘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结结巴巴道:「舒柔你……」

  李舒柔依然紧盯住他双眼,右手伸入水中,一把将玉龙握在手中,嘴里吐出
一下轻微的叹声:「嗯!你的好大……吻我!」

  辛钘刚才被小雀儿惹得浑身是火,此刻叫他如何忍耐得住,况且她既然提出
这个要求,又怎能让她当众丢脸,当下不假思索,低头便吻了下去。

  四个女人同时睁大眼睛,看得目不交睫,大家同一心思,均想李舒柔竟是这
样热情大胆!

  小雀儿见二人这般亲密,心里吃起味儿来,禁不住向紫琼望去,见她虽然一
脸错愕,却全无半点妒嫉之色,忍不住挪了位置,来到她身旁,低声问道:「你
是兜儿的未婚妻,怎地一点都不生气?」

  紫琼见问,微微笑道:「兜儿这一生,注定妻妾如云,子孙蕃衍不绝,单有
他夫妻宫有本命、大运、流年等禄星夹辅。而子女宫桃花星群集,还有科星、禄
星相助,正是多妻多子多福之相,天命如此,谁也不能逆转。」

  小雀儿听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

  彤霞牵着筠儿来到她们身边,四个女人聚在一块,只听得彤霞道:「真没想
到郡主有这般好手段,但她却不知道,挑起了兜儿的火头,等同毛腾厮火,真个
一发不可收拾,以她一人之力,决计难以抵挡,除非兜儿放她一马。」

  雀儿愕然道:「他……他真的这样厉害?」

  彤霞笑了一笑:「你不相信,大可问一问紫琼和筠儿。」

  小雀儿望望紫琼,再望向筠儿,满眼尽是问号,只见筠儿脸上缓缓泛起一片
红晕,朝她点了点头。

  紫琼道:「兜儿虽然精力过人,但能收能放,并非彤霞说得这么可怕。」

  彤霞笑道:「姐姐你在帮兜儿说话吧,要是他发威起来,恐怕再加上咱们四
个,也不是兜儿的敌手,姐姐敢说不是吗?」

  小雀儿听得心头撞小鹿,怔怔的望向池中央,但见二人正打得火一般热,还
不住喁喁哝哝,发出细碎的声音。小雀儿越看越觉难以消释,不禁心动情弦,目
直心迷。

  唐初之时,土耳其民族为中国北方的一个大族,唐高宗显庆四年,突厥被灭
亡,上耳其余部西迁中亚,但仍有些人与汉族融合。李隆基的先祖李世民,其母
便是鲜卑人,父亲李渊却是汉人,是以李唐胡化极深。

  在胡人的风俗里,是有父死子娶母为妻的习俗,也有全家男人合用一妻的事
情,而更甚的是,家中女人可以随意和父亲儿子做爱。便如王昭君,丈夫死后,
她改嫁给自己两个儿子。在胡人的眼中,这并非什么稀奇的事。

  李唐是深受胡人习俗影响的汉人后裔,魏晋时期,曾与胡人混住了好一段时
间,沾染大量胡人作风,致把纲常礼法、人伦道德看得极轻。婚外情在当时并不
认为奇耻大辱,反而当作风流韵事。

  李舒柔在王府里长大,见尽哥哥嫂嫂的风流勾当,日濡月染,男欢女爱对她
来说,自自然然便不当作一回事。

  二人旁若无人,不住在对方身上探索抚摸,动作越来越见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辛钘首先渐渐清醒过来,也觉自己有点过分,不禁暗骂了一
声,骂自己的定力怎会如此不济,忙即往其他人望去,怎料却望了个空,浴池内
竟然空空如也,紫琼等人已不知去向。

  辛钘心中凛栗,忙向李舒柔道:「她们都离去了,咱们也该……」

  还没说完,便见李舒柔摇头道:「这不是更好吗?她们是为咱们制造机会,
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

  辛钘还想说话,但嘴唇已被她堵住,片刻工夫,辛钘又再逐渐沉醉其中。

  李舒柔毕竟年轻漂亮,身材美好,加上热情如火,便是花丛老手,亦难抵挡
她这份魅力,更不用说辛钘这个血气方盛的男儿。

  二人站在池中亲吻一会儿,李舒柔已是心炽心焚,淫兴大动,微微娇喘道:
「兜儿,人家不行了,给我好吗?」

  辛钘同感难忍,挽着她的手踏上池中石床台阶,这张石床穷极奇巧,四周围
边高出约有三寸,并铺上花纹方砖,石床表面,磨得晶光雪亮,宛如白玉一般。

  一上到石床,李舒柔把眼往辛钘下身一望,不由吓了一跳,她何曾见过这般
庞然巨物,昂昂烈烈,实是一根神物。当下迫不及待叫辛钘卧下,掉过身子,跨
腿趴到辛钘身上,情穴大开,放到男人的眼前。

  辛钘抬眼一张,暗叫一声妙,但见牝户色如美玉,白里透红,两片花唇丰腴
娇嫩,水连珠滴,兀自噞喁抖动。果然是一个妙穴!辛钘瞧得双眼放光,忙即凑
头舔去,一股美意直透李舒柔心窝,禁不住小嘴一张,立时绽出一丝呻吟。

  李舒柔缓一缓气,连忙把眼前的玉龙噙住,却只含住一个头儿,唇腮鼓动,
使劲吸吮起来。

  辛钘简直美得身酥肌麻,浑身舒爽,忍不住向上疾顶了几下。李舒柔应付不
往,灵龟直抵喉头深处,喔喔几声,忙吐将出来。

  李舒柔撑身而起,背着辛钘坐到他胯间,嗔道:「给你呛死了!不知自己粗
长肥大,竟这样折磨人家!」

  辛钘连声道歉,随见李舒柔身子前倾,抬起丰臀,反手握住玉龙,把个龟头
顶住蛤口,辛钘问道:「要我帮忙吗?」

  李舒柔摇头急道:「你太粗大了,实在有点怕,让我自己慢慢来!」

  辛钘一笑,睁大眼睛看她如何作法。只见她蝎蝎螫螫的慢慢坐下,那颗巨头
「滋」的一声,已隐没在小穴中,强烈的快感猛地蔓延全身,叫道:「舒柔你好
紧,美死人了!」

  李舒柔停住不动,回过头来,皱紧眉头道:「只是一个大肉菇,已胀……胀
得好厉害,好难受!舒柔真怕……怕会被你插坏!」

  辛钘哈哈一笑:「你又怕又想要,到底想我怎样做?」

  李舒柔娇嗔起来:「你不要笑人嘛!紫琼和筠儿她们都可以,我就不信自己
不行。嗯!进入半根了,快……快要给你塞满……」

  辛钘道:「其实有什么妤害怕的,只是你心理作用,才会这样。现在你不是
进了一半吗,余下就由我来办吧。」话落辛钘用力往上一挺,忽听她大叫一声,
人跟着往后倒,仰天倒在辛钘身上。

  李舒柔不依道:「痛……痛死人呀,你……你捅到人家里面去了!」

  辛钘知她并非说谎,当下不敢乱动,双手围上她前身,把她一对乳房握在手
中,徐缓抚弄道:「没想你会这样浅,又这般紧窄。」

  李舒柔道:「我和峭天只做过几次,而且已是两年前的事,加上你比他实在
强多了,一时间叫人家如何适应?」

  辛钘轻轻抚摸她身体,问道:「你很喜欢杨峭天,是不是?」

  李舒柔迟疑一会儿,说道:「峭天是我三哥的好朋友,二人从小便认识,几
年前峭天常来这里玩,那时我已十四岁了,便和他们玩在一块。说我是否很喜欢
他,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辛钘剑眉一聚,问道:「你怎会不知道?」

  李舒柔摇了摇头:「在我十六岁那年,那天三哥不在,我陪峭天到隆庆池划
船掷莲蓬,那天他突然抱住我,又亲又摸,最后他把我压在船上,脱光了我的衣
服,就这样便给了他!」

  辛钘道:「你任他这样做,没有反抗吗?」

  李舒柔说道:「人家那时被他摸得全身发软,况且感觉怪怪的,又美美的,
当时我脑子只觉晃晃悠悠,什么都依他,连他叫我为他含弄,我也照做了,直到
他插进来,弄痛了我,我才清醒了一点,但那时已经迟了。」

  李舒柔又道:「自那次之后,他常来找我,不知为何,我自己也很想见他,
很想和他做,还希望他常常来找我。但峭天总是爱四处跑,不时几个月不见人,
实在太气人。我对他是有小小喜欢的,但是否很喜欢,连我自己也不敢说。」

  辛钘终于明白过来,心想这确实难说得紧,情窦初开,一经异性挑逗,又如
何忍得住,当年我被那个妖女霍芊芊一弄,还不是失身于她。想起霍芊芊,辛钘
顿感又爱又恨,她那身完美无瑕的裸躯,登时在眼前掠过,不由狠狠用力一顶,
李舒柔「呀」的大叫一声,辛钘才醒转过来。

  只见李舒柔可怜兮兮道:「你顶得好深,人家好痛。」

  辛钘笑道:「对不起,我会慢慢来,保证让你舒舒服服!」接着缓抽慢插,
时深时浅,用起九浅一深的功夫。

  须臾间,李舒柔在辛钘一轮开垦后,已渐见好转,阴道渐渐舒爽起来,一声
声的娇吟,不住传入辛钘的耳中:「呀!好舒服,兜儿……可以快点吗?里面好
美,全插进去,好想再要多一些!」

  辛钘双手握住她一对美乳,用力挤捏,把那对乳房弄得奇形百出,下身开始
加快速度,记记直抵深宫,问道:「现在如何?舒服吗?」

  李舒柔不停摇晃脑袋,口里叫道:「太美了,两年没有插弄,一弄便换了你
这根大东西,把人家撑得胀胀满满的!求你再用力,好想尿……啊!」

  一轮狠猛的冲击,李舒柔终于忍无可忍,呻吟声越显急促嘹亮,骤见她身子
猛地一僵,一声高亢,哆嗦几下,便丢了出来。

  辛钘见她泄身,徐徐抽动几下,便停了下来,问道:「还好吗?」

  李舒柔丢得浑身无力,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太美妙了,这感觉真好。」

  只见辛钘挪一下身子,轻轻把她放在石床,翻身压在她身上。

  李舒柔双手一抬,已箍住辛钘的头颈,贴着他俊脸道:「兜儿,我从来没这
样舒服过,人家爱死你了!」

  辛钘笑道:「还想要更舒服吗?」

  李舒柔用力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要,可惜你实在太大,舒柔
无法把你全部容纳,要是能把你全部占据会多好,但我知道,这是绝对没可能的
事,只要能拥有你一点点,人家已经足够了!」

  辛钘自然明白她这段说话的意思,一时也不知如何说好,李舒柔又道:「兜
儿,我说一件事你知,想不想听?」

  辛钘点了点头。

  但听李舒柔道:「我知小雀儿很喜欢你,从她的言行举动,已表露无遗了,
况且她前几天曾和我说,如果峭天还没有死,她可能会平静很多,更不会让她如
此苦恼,你明白她的意思吗?」

  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这样明显的对白,他又岂会不明,问道:「她真是这
样说?」

  李舒柔点头道:「我骗你做什么,她若不是喜欢你,刚才又怎会让你如此胡
闹。真没想到,峭天一死,好像什么都变了!」说完伸手到辛钘胯间,握住玉龙
引到小穴口,轻声道:「放进来,再爱我一次。」

  辛钘二话不说,腰板挺动,整根巨龙顺水而进,立时塞个堂堂满满。

  「啊!兜儿……」李舒柔用力搂抱住他,晃臀挺腰,配合辛钘的抽送。

  辛钘见她已适应自己的巨大,再也没有什么顾忌,每一戳刺均尽放到底,放
情抽捣。

  李舒柔让他记记点着花心,真个酸麻爽利!她前时和杨峭天干弄,只因阳物
短小,从不曾尝过这种销魂入骨的滋味,整个人不禁飘飘欲仙,全身颤颤巍巍,
百来抽一过,暗暗又再小丢一回。

  辛钘狠干一顿,突然坐直身子,把她双腿朝天竖起,继续下一轮冲杀。低头
一望,见那肥厚肉嫩的妙牝,正自紧紧的咬住玉龙,每一抽提,便见花露横飞,
不由看得火盛情涌,也不理她娇花嫩蕊,当下加鞭狂奔。

  李舒柔口里不住嘤咛娇啼,渐觉唇抖舌冷,昏头搭脑,快要支撑不住,忽听
得辛钘道:「舒柔,再忍耐一下……」

  听得辛钘这样说,便知他快到顶峰了,李舒柔使足余力,忙迎急送,果然不
用多久工夫,辛钘连打几个剧颤,龟头抵着深处,一抖一抖的射将出来,热呼呼
的,直射得她难以把持,和他丢在一处。

  二人迭胸黏体,抱作一团,待得渐渐平复,又再缠绵一回,方离开浴池。

  辛钘匆匆回到房间,打算追问筠儿因何突然离去,但房内竟无一人,忙即到
紫琼的房间,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回应,不禁发愁起来。

  辛钘站在门前自言自语:「已经很晚,她们去哪里了?」

  身旁的李舒柔道:「待我去问一问人好吗?」

  辛钘摇头道:「不用了,她们总会出现的。」

  李舒柔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倒不如你到我房间来,人家还想要。」

  辛钘瞪大眼睛,笑道:「你……你真的想榨干我才肯罢手!」

  李舒柔踮起脚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人家就是想这样。」


             第七回  双雕艳福

  晚风习习,夜莺投林,太子的寝宫内静悄悄一片,只有宫灯的蜡烛偶尔爆出
微响。

  太子李重俊却没有入睡,全身赤裸,睁大眼睛仰在床榻上,怔怔的发着呆。

  一丝不挂的刘妃把半边身趴在他胸膛,一只玉手正抚玩着那软巴巴的阳具,
一面抬起眼睛,盯住太子道:「俊郎,不要再犹豫了,五王被流放,王同皎被捕
入狱,下一个可能就是你,倘若武三思不死,你和我就没一日安宁,难道你想萸
儿看着你被奸人所害吗?」

  李重俊长叹一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就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才让我不
得主意,倘若没有百分百把握,实在不能轻举妄动,一旦失败,我死不足惜,但
必会连累其他人,我又怎能不小心。」

  刘妃道:「俊郎你这样想就错了,就算你不动手,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早
晚会取咱们的性命,到那时还不是一样!既然眼前再无路选择,何不放手一搏,
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再拖延,让他们先出手,那时就迟了!」

  李重俊沉吟半晌,点头道:「萸儿你说得也对,我之所以迟疑不决,主要都
是为了你,我和你只是两年夫妻,实在不想和你分开,你知道吗?」

  刘妃微微点头:「我知你疼我、爱我,萸儿何尝不是!便因为这样,釜底抽
薪,才是解法之道。」

  李重俊一把抱住刘妃,毅然道:「好!重俊就听你的,明儿我便和李多祚商
量,一于先发制人,斩了这些狗男女。但此事若然失败,咱们夫妻二人,相信便
此永别,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

  刘妃嫣然一笑:「俊郎,一定会成功的,但不管怎样,这两日,萸儿都会尽
心尽力服侍你。刚才你匆匆了事,相信还没尽欢吧,我现在就去叫宫女取洋斑螫
来,你说好吗?」

  李重俊摇头道:「我不要吃这种鬼东西,莫非你当日还尝不够苦头吗!那日
我吃了这药,下面就一直硬挺着,足足把你弄了两个多时辰,还依然一滴不泄,
害得你要找三名宫女来帮忙,轮番替换,干了半天才能解决。这样的鬼东西,想
起都令人心寒!」

  刘妃笑道:「回想当晚,俊郎你真的很神勇呀,我自己就不说了,光是那三
个宫女,每人都给你弄了七八回,还不肯罢手,那时我真的给你吓死了!」

  李重俊道:「你既然知道,还叫我吃这东西。」

  刘妃道:「人家不敢了,你就惩罚萸儿吧!这样好不好,萸儿另想一个方法
让你快活,将功赎罪如何?」

  李重俊朝她笑道:「你就是鬼点子多,到底是什么办法?」

  刘妃摇头一笑:「现在不说你知,一会儿你就知道。」说完,缓缓撑起了身
子,探身到床榻前拉一拉响铃。

  片刻,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在离床榻约一丈处止步,躬身轻道:「殿下,娘
娘!」

  只见那宫女年约十六七岁,直如娇花照水,艳丽无匹。

  只见刘妃依然精光赤体,坐到榻沿甜甜一笑,望望榻上赤条条的太子,再望
向宫女道:「芷儿,殿下爷常常在我面前称赞你,说你娇美可爱,冰雪聪明,若
我没有猜错,殿下爷早已宠幸过你,是不是?」

  此话一出,李重俊和芷儿同时一惊,芷儿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奴
婢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饶过奴婢一命!」

  李重俊也担心刘妃会向她下手,立即撑起身躯,说道:「你不要怪责芷儿,
放过她吧。」

  刘妃轻轻一笑,向芷儿道:「你看,殿下爷对你可真好。刚才我问你的话,
你仍没答我,到底你和殿下暗中做了多少次,快说!」

  芷儿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三……三次。」

  刘妃望了一下李重俊,微笑道:「你们做的好事,我今日不问你们,恐怕你
们就一直瞒我下去了。」

  李重俊忙道:「是我不对,当日我喝醉了,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你就不要
生气嘛!芷儿,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刘妃忙道:「且慢,我还有事,芷儿你过来。」

  芷儿一听,更是丧魂破胆,冷汗直淌,却又不能违拗,只好徐徐站起身子,
低垂着头,走到刘妃跟前。

  只见刘妃从头到脚打量她一会儿,说道:「抬起头来。」

  芷儿无奈,战战栗栗的依言照作,一张绝丽的娇颜立时呈现在刘妃眼前,果
然眉如远山,曼理皓齿,好一张仙姿玉貌。

  刘妃伸出玉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抚摸一会儿,徐徐说道:「芷儿你知道吗?
殿下爷喜欢你,是你的福分,从今以后,你得好好服侍殿下爷,听见没有?」

  芷儿不知她是否说反话,悚然道:「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

  刘妃道:「你害怕什么,我又没说要惩罚你,要是你服侍不周,让殿下爷不
满,那可就不同了。」她的玉手缓缓下移,滑过她纤幼的脖子,沿着肩膀再往下
移,终于来到她胸口耸挺之处,五只春笋似的玉指,略略收紧,把她一个乳房拿
在手中,啧啧叹道:「没想你年纪轻轻,已有一副好身子!真的好饱满,圆圆挺
挺的,瞧来殿下爷也很喜欢你这对宝贝吧?」

  这时的芷儿当真羞不可耐,听见此言,登时满脸红晕,哪敢回答她。

  李重俊在旁看见,一时也不明白刘妃的心意,看见芷儿那羞人答答,脸上一
红一白的嫩绰绰模样,真是美得难以形容,当下说道:「这样羞人的问题,叫芷
儿怎样回答你?爱妃就不要为难她了!」

  刘妃辗然一笑,说道:「殿下就是爱替她说好话。好吧,你这样喜欢芷儿,
今晚便成全你们,让我和芷儿一起服侍你,殿下认为好吗?」

  李重俊听见,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最了解这个妻子的脾性,刘妃可说
无一不好,漂亮温柔,热情惹火,就是嫉妒心极重,自从二人结成夫妻后,李重
俊间歇和其他妃子欢乐,便即使起性子来,数日不理不答他,更莫说是同床分享
丈夫了。上次李重俊吃了壮阳药,让她抵受不住,才勉强让宫女陪他,可说是破
题儿第一遭。

  而芷儿听了此话,也自一惊,娘娘的醋劲,宫中无人不知,哪敢相信。

  刘妃笑道:「芷儿你还在呆打颏干嘛?难道要我为你脱衣服不成?」

  芷儿立时满脸飞红,始终不敢信以为真。刘妃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便将
她拉近身来,抱着她的娇躯,扯去她胸下的束带。

  芷儿至此方知醒觉,连忙就道:「奴婢不敢,请娘娘放手,让奴婢自己脱就
可以。」

  只见芷儿挪了一下身子,稍微离开一点,也不敢挨磨,便随即动手脱起衣服
来,只闻悉窣声响,一会儿功夫,芷儿已脱了个精光。

  刘妃把眼一看,不由大赞起来:「芷儿你真的很美,这样完美的好身子,就
是女子看见也心动,更不消说是男人了!」当下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身上徐徐摸
了一遍,倏地玉手斜滑,握住她一边乳房,细细把玩起来。

  芷儿虽然曾和太子玩了几次,毕竟年纪尚稚,浑身敏感到极点,现给刘妃这
样一弄,不由频频哆嗦,轻轻瞥瞥的摆动着诱人娇躯,羞怯怯的低唤一声:「娘
娘……」

  刘妃朝李重俊溜了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心里不由暗笑,念头一转
后,便有了计较,把脸贴向芷儿,说道:「确是一对好乳儿,圆滚滚的,难得这
样挺拔,摸着满舒服的,看看你这个乳头,粉红的一圈儿,比我还要鲜嫩,真叫
人垂涎闪舌,巴不得想咬一口!」她存心以言语挑逗,字字露骨,却又不让李重
俊碰触,打算要折磨他一下。

  一番说话,羞得芷儿站不定身子,悄悄侧过头去。刘妃见她扭扭捏捏,更是
一乐,一手围住她纤腰,一手摸到她玉户。芷儿连忙掩住嘴巴,把腿儿一夹,刘
妃笑道:「下面都湿透了,还在害羞!」中指在肉蒂抆拭几下,芷儿难耐不过,
嘤一声叫了出来。

  刘妃变本加厉,凑头含住她一颗乳头,芷儿再也忍受不住:「娘娘……」身
子一软,险些滑倒在地,忙用双手攀往刘妃,小嘴咻咻喘着大气。

  李重俊见二人相拥相抱,孟浪轻狂,不由看得满肚是火,原本软不叮当的玉
茎,已见昂然向天,疙颤颤的好不难过。

  刘妃肆意亵玩片刻,问道:「舒服吗?」

  芷儿羞答答的点了点头,刘妃笑道:「你是舒服完了,但我却难受死了!来
吧,为我舔一舔。」说罢,轻轻推开芷儿,坐在榻边劈开大腿,把阴阜朝向她,
说道:「刚才殿下爷射了我满满一肚子,还有不少留在里面,你来为我洗舔一下
吧。」

  芷儿愈听愈觉恶心,但娘娘吩咐,再恶心也要照做,只好乖乖的跪到她的身
前,闭上眼睛,吐出丁香轻轻舔了一下。

  刘妃双手后撑,支着身躯往前挺,骤然被芷儿舔了一下,双腿禁不住轻轻一
颤,说道:「用点力儿吮。很好……就是这样,还有那颗小豆豆,用手给我拭一
会儿。啊……好舒服!」

  刘妃本就美艳过人,花一般的容貌,玉一般的肌肤,真个是行一步夺人魄,
看一眼勾人魂。此刻媚态四射,更显娇艳妩媚。

  李重俊在旁看得欲火大动,哪能再熬得住,忙扑身过去,一把拥抱住她。

  刘妃向他一笑,回身搂住他的脖子,腻声道:「我的好俊郎,看你已忍不住
了,我这个法子厉害,还是洋斑蝥厉害?」

  李重俊笑道:「这不是你的法子厉害,而是你太诱人可爱。」

  刘妃嫣然道:「还有芷儿,我说对吗?」

  李重俊怕挑起她的醋意,不敢吭声。

  便在此时,骤见刘妃眉头一紧,螓首往后一仰,哼声叫道:「啊!芷儿……
不行,这样会好难受,快把……把舌头拔出来……」

  刘妃用手推开芷儿的脑袋,才缓得一口气,说道:「芷儿你到床榻来,顺便
为殿下吹奏一曲。」

  芷儿当然明白她意思,缓缓爬到床上,却见太子俯首伏在娘娘胸前,正大口
大口的吸吮。芷儿不敢多看,凑头到李重俊腿间,已见那话儿雄赳赳、气昂昂的
竖着,紫红色的肉头儿隐隐泛着润光,马眼之处,还渗出一颗小水儿。芷儿看得
心头乱跳,把手一握,又硬又烫,整颗心儿不由一荡。

  李重俊正在吃得快活之际,忽觉龟头一紧,已被芷儿噙住,一阵舒爽立时窜
遍全身。

  刘妃被他吃得畅美难言,牢牢按着他脑袋,惟恐他要离开,问道:「殿下,
咱二人同时服侍你,感觉如何?」

  李重俊含住乳头使劲吸吮一下,口齿不清道:「美极了,已经有点忍不住,
爱妃你就躺下来,让我消一消火。」

  刘妃道:「人家慢一步才给你,殿下要出火,就让芷儿为你吸出来吧?」

  李重俊摇了摇头:「这样不好,我另有一个好主意。」说毕撑起身躯,把嘴
凑到刘妃的耳边,低语几句。

  刘妃听完,轻轻打了他一下,娇笑道:「真亏你想出来,既然殿下喜欢,臣
妾只有遵命。」

  李重俊翻身而起,伸手将芷儿扶起,让她坐在床榻上,双眼不由落在她俏脸
上,见她低垂着头,一脸讪不搭的模样,当真让人又怜又爱,便将她拥抱入怀,
亲一亲脸蛋,问道:「现在想不想要,说与我知?」

  芷儿轻轻摇头,接着又轻轻点头,李重俊见着,不由哈哈一笑,手掌握住她
一个乳房,轻抚慢弄,笑问道:「到底要还是不要?」

  刘妃在旁道:「殿下问你说话,你怎能不出声回答。」

  芷儿羞得满脸飞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道:「回殿下爷,奴婢要。」

  李重俊听得畅心意满,双手同时握上一对玉峰,十指揉搓,又问道:「我这
样玩你,喜欢吗?」

  芷儿再不敢不答,点头道:「喜欢,殿下爷玩得奴婢好舒服。」

  李重俊又一阵大笑,把玩一会儿,才离开床榻,挺着玉龙站在一旁。

  刘妃拉过芷儿仰卧在床,趴到她身上,樱唇凑到她嘴边:「张开嘴!」

  芷儿依言张嘴,两嘴一合,便即亲吻起来,二人你摸我捏,四个乳房贴着挤
来蹭去。站在榻前的李重俊见时机成熟,登榻跪到二人身后,握着玉茎套动一会
儿,将个龟头抵住刘妃的玉户,腰肢一沉,便进了半根。

  刘妃被他一挤,不禁「噢」一声叫将出来,忽觉膣内之物突然直放到底,接
着「噗唧、噗唧」抽动起来,阵阵快感,立时如浪般涌至。

  李重俊每一戳刺,便把二人撞得晃来晃去,下面的芷儿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
事,为了增加娘娘的兴致,双手移动,把刘妃一对巨乳纳入手中。

  刘妃上下得趣,自然美入心肺,叫道:「殿下好厉害,插得好深,实在太舒
服了!」

  李重俊得到鼓励,立即加把劲儿,双手抓着她丰臀,着力狠送。

  一口气便冲杀数百下,拔出肉棒,矛头指向下面的芷儿,先是以龟头磨蹭几
回,害得芷儿连连打颤,只好用力抱住刘妃,双腿大张,单等巨龙拜访。

  李重俊往里一刺,「吱」的一声,进了个头儿,立时被穴口牢牢包箍住,紧
绷暄暖,美快异常,李重俊不由嘘了一声,接着挺腰一送,整根玉茎全然没进,
套了个畅快爽利。

  芷儿小小一个美穴儿,霍地被巨物填得满满,教她如何忍得,不禁呀一声叫
起来,一张俏脸已胀得通红。

  李重俊再不打话,连忙提枪抽送,先缓后快,干得几十下,已见芷儿嘤嘤腻
语起来。李重俊听得淫火大炽,狠狠又是百来下,芷儿终于抵挡不住,暗暗丢了
出来。

  刘妃见她眉峰双锁,额蹙千痕,一脸可怜兮兮的娇柔模样,当下微微一笑,
轻轻摇一下翅绩落的秀发,问道:「殿下爷的肉棒如何?是否又硬又烫,干得芷
儿很舒服吧?」

  芷儿星眸半睁,怔怔的望住她点头,恰巧李重俊一下重击,立时张嘴难言,
只得用力抱紧眼前的刘妃。

  刘妃见机不可失,忙把香舌送入她口中,芷儿马上含住,随即热吻起来。

  李重俊抽插数百下,再换上刘妃,如此均分甘露,轮番上阵,终于忍无可忍
了,子子孙孙全送入刘妃穴中,待得发泄完毕,人已浑身乏力,一个倒头,便跌
在榻上,气咻咻的喘着大气。

  刘妃见他完事,遂撑起身子,俯伏到李重俊胯下,提起阴茎,用嘴儿为他洗
舔干净,接着向芷儿道:「就让殿下休息一会儿,你去为我准备洗澡水。」

  芷儿应了声是,离榻而去。

  刘妃待她去后,趴到李重俊身上,玉手轻抚他的脸颊,说道:「俊郎,刚才
还满意吗?今晚想不想让芷儿留下,再要她一回?」

  李重俊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的望住她:「萸儿,你好像变了,怎会变得如此
大方?究竟是什么原因?」

  刘妃一笑:「你是说我平日很小心眼儿,是不是?」

  李重俊道:「我不是这意思,但这些日子来,你确实改变了很多。」

  刘妃亲他一口,徐徐说道:「俊郎你不要多疑,更不要胡思乱想,前时我认
真地想过,自从你我成亲以来,至今我仍一无所出,为了你们李家,我不得不做
出改变,从今以后,你喜欢和哪个妃子好,我都不会再管你。」

  李重俊大为感动,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这时芷儿已走了回来,说洗澡水已
准备好。

  刘妃扶起李重俊道:「咱们一起洗澡好吗?」

  李重俊点头答应。

  寝宫内室建有一个大圆池,足可容纳四五人共浴,浴池四周,铺以青石,右
首的墙壁上,雕有垂柳朱雀展翅的图案,左首立有金漆屏风,上写有陈叔宝的折
杨柳:「杨柳动春情,倡园妾屡惊。入楼含粉色,依风杂管声。武昌识新种,官
渡有残生。还将出塞曲,仍共胡笳鸣。」

  刘妃道:「芷儿,你不用留下来,让我服侍殿下爷便行。」

  芷儿连忙应是,退了出去,刘妃扶着李重俊进入浴池。见那池水只有两尺余
深,坐在池中,池水只及胸口。

  刘妃软着身躯,依偎在李重俊身上,说道:「那日咱们刚迁进东宫,便在这
浴池亲热了一日。」接着,指指池边的石台,笑道:「便是在那里,殿下还记得
吗?」

  李重俊一笑:「当然记得,想起你那日的痛苦模样,还惊神未定呢!」

  刘妃轻轻打他一下:「人家当时还是第一次,但你一点都不爱惜人家,要知
后面可不同前面,你还狠命的猛插,又怎会不痛!」

  李重俊搂着她道:「那日都是我不好,一时忘形,害苦了你。」

  刘妃紧紧偎着他,玉手探到他下身,把那已呈垂软的阳具握住,不疾不徐的
把玩起来,嘴里问道:「俊郎,刚才咱们说的事,你打算何时动手?」

  李重俊想了想,说道:「前时我和李千里、李多祚吃酒,说起韦武二人的所
作所为,无不义愤填膺。一致认为,二人不除,家无宁日,国无宁日,天下更无
宁日,看他们当日的行径,只要我一提出来,二人必会响应。但为了谨慎起见,
东宫并非说话之所,明儿我前往李将军家拜会,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刘妃皱眉道:「若然他反对呢?」

  李重俊摇头道:「要是这样,只好另找人选,但依我看,便是李千里不干,
还有李禧和李多祚二人,应该不成问题。」

  刘妃道:「这样便好,今次希望俊郎能一举成功,我以后就不用提心吊胆,
终日担着这个心事了!」说话间,刘妃双眼倏地一闪,露出一道旁人不易察觉的
光芒。

  李重俊又哪会想到,眼前这个爱妃,已不是从前那个温柔漂亮的萸儿,而是
被罗叉夜姬附身的行尸走肉,正让他一步一步走进她的阴谋。


             第八回  太子讨逆

  次日,辛钘刚离开李舒柔的房间,在回廊看见筠儿迎面走来,心中一喜,当
即抢上两步,笑道:「筠儿,你怎会在这里?」

  筠儿道:「是紫琼姑娘找你,她说你在李小姐房间,着我来通知你。」

  辛钘一怔,问道:「紫琼找我!知道是什么事吗?」

  筠儿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二人来到紫琼房外,辛钘恐怕筠儿在旁说话不
方便,便道:「你先回去,我很快回来。」

  辛钘走进紫琼房间,见彤霞亦在房内,笑问道:「昨晚你们到哪去了?」

  彤霞微微一笑:「看见你二人打得火热,咱们怎敢在旁骚扰?」

  紫琼似笑非笑的瞪着他,辛钘顿感浑身不自在,搔头笑道:「你不要这样说
嘛。」说着走到紫琼跟前,正要伸手抱她。

  紫琼挪身一闪,在他手背打了一下,说道:「不要胡闹,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呢。」

  辛钘只好停下手来,紫琼续道:「今早卯时,驸马王同皎已在狱中被秘密处
死,还有张仲之、祖延庆、寿春等人。」

  辛钘大吃一惊,彤霞接着道:「还有一个叫做周憬,昨日得知事败,便匆匆
逃走,打算逃离长安,岂料让官兵发现,追到子干庙去,周憬知道无路可走,指
着庙中的神像,叫道:『子干,你是古代忠臣,当知我这一片忠心。武韦二人淫
乱宫廷,结党营私,诬陷忠臣,直是罄竹难书,我现在告上天庭,望上天怜悯,
为受害众臣取回公道。』话后,抬起手上长剑,自断咽喉。」

  紫琼说道:「昨日四人当场被捕,当日随即开堂会审,张仲之在公堂直指武
三思罪行,因案情牵连到皇后,杨再思、韦巨源这些奸臣索性闭起眼睛,当作什
么也没听见,立即将四人押送监牢,急急杀了。瞧来这些都是武三思和皇后的意
思。」

  辛钘骂道:「武三思这厮好不毒辣,幸好王琚命不该绝,逃过此劫。是了,
这事王琚知不知道?」

  紫琼道:「这事朝廷还没向外宣报,他当然不会知晓。但我担心武三思未必
会放过他,所以才叫你来这里。」

  辛钘瞪眼怒道:「他胆敢如此,我不把他撕开两块,我就不姓辛!」

  彤霞笑道:「你保得王琚一日,却保不得他一世,待得这事淡下来,武三思
才使人出手,你又如何防避?」

  辛钘想想也是。

  紫琼道:「唯今之计,便是让他悄悄离开长安,暂时更名换姓,这才是长远
之计。」

  辛钘听见一喜,点头道:「没错,这方法可行。」

  紫琼接着道:「驸马在狱中被杀一事,现在外间还没人知道,如咱们马上说
出来,必让李隆基起疑,所以此事暂时不要与他说。你和他是好兄弟,一会儿假
意向他提起驸马的安危,他必会派人调查,他毕竟是王爷,实不难查出来,到时
才和他商议王琚出走一事,这样就不会让他起疑了。」

  辛钘听后,觉得很有道理。

     ***    ***    ***    ***

  另一边厢,李重俊刚来到李府,便从李多祚口中得知王同皎已经被杀,李重
俊一听完,勃然变色,在案上重重一拍:「好一个武三思,若不铲除此人,天理
难容!」

  李多祚长叹一声:「太子殿下,现在朝中功臣不是被贬,便是被杀,臣若没
猜错,武三思翦除众臣后,第二个目标,将是太子殿下了!」

  李重俊试探道:「李将军,该如何是好?」

  李多祚凑近身来,低声道:「自古道:先下手为强。今若不依我言,事到其
间,悔之晚矣!还望殿下三思。」

  此话正合李重俊心意,点头道:「李将军此言甚是,成功机会如何?」

  李多祚向来意气自雄,当下道:「前时讨平二张,成功在于速战速决,此次
武三思淫恶,可说与二张无异,若能把握时间,攻其无备,便可立除。」

  李重俊听后拍腿说道:「李将军说得好,这事已迫在眉睫,可不能再迟延。
今日除非不干,一干便要连根拔除,做得彻彻底底,父皇身边的妖魅,顺手一发
除去。这次不是鱼死,便是网破!」

     ***    ***    ***    ***

  三日后的晚上,大唐宫室和平日一样,依然宁静祥和。

  亥时刚过,距离宵禁仍有两个时辰,李千里一如往日,正率领三百羽林军在
宫城外巡视。李千里自从晋封成王后,仍兼羽林大将军之职,职责是守护整个宫
城。而他的儿子李禧,封为天水王,亦带了数百羽林军把守各宫门。

  另一批三百余人的禁军由李重俊率领,还有李多祚、李思冲、李承况等人跟
随在后,从延喜门出发,直往平康坊奔去。

  这时,静德王府内正摆着家宴。武三思的一群姬妾,正围着武崇训坐着,满
桌面排列着好酒好菜,传杯递盏,莺声燕语,个个有说有笑。

  说那武三思,昨日刚收了个美人儿进府,名叫楚云,今年才十八岁,真个花
一般的容貌,玉一样的肌肤。武三思昨夜一试,果然美妙绝伦,今晚家宴还没坐
暖屁股,便搂着楚云进房云雨。

  那个楚云虽然年纪轻轻,却风情毕露,此刻脸带薄醉,更显艳冶销魂,登时
把个武三思弄得神魂颠倒,难以消释。

  榻上二人早已衣服尽去,武三思趴在其上,一面晃动腰臀,一面叫道:「我
的好宝贝,下面那话儿给你一套,十足如进鲤嘴,吃得我舒畅爽利,就扑速速的
想射出来,快活死老夫了!」

  楚云被他干得哼然大快,见说便道:「王爷可真神勇,一口气就弄了顿饭工
夫,人家都丢了几回了,王爷仍是坚如铁石!你就可怜楚云柔枝嫩叶,早点完了
吧!」

  武三思哈哈大笑:「没想你一次比一次不济事,昨夜还撑持了半个时辰,今
日几下子便讨饶了,真个没用。」话后坐直身躯,推开她双腿,使劲狠插起来。

  这一番疾刺,直弄得唇翻液飞,扑嗤乱响。

  楚云如何敌得住,不觉身颤舌冷,浑身犹如乘浪的扁舟,起伏不定。

  武三思杀得性起,动作愈来愈猛,转眼又是百来下,方觉泄意渐至,连忙奋
勇作最后冲刺,终于马眼一开,泄了个尽兴!

  二人贴身迭体,抱作一团,享受刚才的余韵。

  大厅之上,见武崇训正搂着武三思的六姨太岫月,这个小妈,才只二十岁,
比武崇训还要年轻几岁,只因她长得娇若春花,床上功夫了得,直来颇受武三思
宠爱。武崇训年少风流,除了那个大妈外,其余六个小妈,个个都和他有过一腿
的。

  武崇训的下首,坐着三姨太和五姨太,见二人正衬着娇喉,三啊六啊的猜起
拳来。其余三个姨太太,杯来觥去,打诨说笑,咭咭呱呱的好不高兴。

  这时见岫月如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全偎在武崇训身上,腻声腻气道:「你
这个风流种,尽在我耳边说些羞人事,害得人家心痒痒的!」

  便在此时,李重俊率领羽林军来到王府前,一声令下,羽林军已把王府包围
住。

  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大喝一声:「跟我进去搜……」

  府内众人猛听得人声马嘶,不由惊疑起来,武崇训率先站起,叫道:「究竟
发生什么事?」

  话声刚落,十多名府中随从手执兵刃,直奔了进来,说道:「不好了,外一
来了大批羽林军,现已将王府重重包围。」

  武崇训听见后大吃一惊,一个王府太监立即递上宝剑,武崇训抽剑在手,说
道:「快去通知王爷,其余人等跟我来。」

  那人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武崇训向众女道:「不用担心,些许羽林军成什么气候,你们先找地方藏起
来。」

  女人们听见,立时鸟惊鱼溃,急忙逃散,各自找地方藏匿去。

  武崇训领着十多人抢出厅来,边走边问道:「府内卫兵在哪里?」

  一名随从道:「正在前院抵挡。」

  武三思向与朝臣不睦,自知树敌不少,早在府中作好准备,除了养着数十名
武装随从外,并调派百多名宫中卫兵守护,以防万一。眼下羽林军的人数虽然较
多,但要一下子攻进王府来,确实不容易。

  武崇训走到门口,数十个王府随从早已弓上弦,刀出鞘,把守在大门外。而
屋前花园却杀声四起,数百人正刀来枪往,喊杀连天。武崇训站在门前看得眉头
深锁,眼见形势危殆,当下高声喊道:「如今大敌当前,打是死,不打也是死,
大家团结一心和他们拼过,王爷自有重赏。」

  武三思闻讯,急忙披上衣衫,持剑奔将出来,抬眼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定
眼看清楚,却见野呼利手执大刀,横砍直劈,几个起落,已劈翻四五个卫兵,当
真锐不可挡,连忙喝道:「大胆逆贼,竟敢闯入本王府内作乱,还不快快束手就
缚!」

  野呼利听见武三思的说话,一面砍杀,一面声色俱厉道:「死到临头,还逞
什么威风?」

  这时,忽见百多名羽林军蜂拥而进,太子李重俊一马当先,随即和野呼利军
队一合,王府卫兵登时不敌,倒完一个又一个。

  武三思父子看见大势已去,方晓得大难将至,武三思向身旁的随从道:「若
能护我逃出王府,一百两黄金作赏赐。」

  众随从听见,立时勇气大增,忙把二人团团围住,径往大门口冲去。

  李承况见二人想逃,忙领着数十人截杀。

  野呼利身为羽林中郎将,戎马一生,神勇过人,见他一连几刀劈倒几人,便
向武三思等人冲杀过来。王府随从虽然奋力抵抗,却如何敌得住,不消片刻,已
有大半被斩杀在地。

  武三思父子看见形势不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李重俊抢上前来,戟指道:「有人告你们父子谋反,我奉父皇之命,今日来
取你俩人头!左右,将二人斩了。」

  众羽林军一涌而上,须臾之间,武三思父子两颗人头随即落地。

  这一战双方均死伤百多人,李重俊见时间不早,领着余下二百名羽林军直奔
宫城。

  守在宫外的李千里见李重俊赶到,立即打开了外围宫门,众军呼啸着直扑而
入,两军合在一处,便向禁宫杀去。

  李显与韦皇后、上官婉儿、安乐公主等人夜宴方罢,忽见右羽林大将军刘景
仁踉跄进来,报称太子谋反,已领兵闯入宫门了。

  刘景仁说话一完,已隐隐听得喊杀之声,众人不由呆住。

  李显登时全身一软,颤着声音道:「真……真有这等事!」

  上官婉儿毕竟机伶变儿,瞪着刘景仁道:「有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身
为禁军将领,既知此事,因何不立即派兵抵挡,却先来这里传话?」

  刘景仁碰了一鼻子灰,却一句话儿也答不出来。

  裹儿连忙接口道:「你还待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快去调兵入卫,把守住玄武
门,还有,你遣人立即报知兵部尚书宗楚客,速来这里护驾!」

  刘景仁听了,飞步离开。

  上官婉儿看一看环境,略一沉思,便道:「玄武门坚固可守,逆贼绝难以攻
入,请皇上皇后马上登楼,暂避凶锋,同时俯宣急诏。」

  裹儿随即附和,连声称好,四人在几名太监陪同下,直奔玄武门楼。

  才一坐定,韦皇后立即发作,怒道:「太子谋反之心已非一日,今日果然应
验。都是你仁慈之过,若不把他封为太子,结果了他,岂有今日之难。」

  李显已是破胆丧魂,哪里去听她啰唆,忽见刘景仁登上楼来,李显忙问道:
「情形怎样,卿派兵来了没有?」

  刘景仁道:「臣已领兵百骑在门内抵挡,但太子人数众多,恐怕……」

  一话未完,兵部尚书宗楚客、卫军将军纪处讷、中书令李峤、侍中杨再思等
入同时奔到,李显见着登时一喜。

  众人忙即跪下,齐声道:「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显连声叫好,宗楚客道:「臣已派兵一千护驾,皇上不用担心。」

  这时李多祚已领兵攻到玄武门下,喊声大作,李显在楼上一看,见近千兵马
围在门前,便向李多祚道:「朕平时待你不薄,为何兴兵谋反?」

  李多祚朗声道:「武三思等人淫乱中宫,有目共睹,难道皇上岂无所闻?臣
等奉太子之令,已将武三思父子正法,惟宫闱尚未肃清,愿陛下交出武三思有关
首恶,臣等马上退兵,自请处罪。」

  李显听得武三思父子被杀,吃了一惊,韦皇后和裹儿旋即号啕痛哭,李显早
就知道老婆和武三思的事,也不觉得惊讶。只见二人扯着李显的衣襟,泣涕涟涟
道:「皇上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李显只是点头,显得不知所措。

  韦皇后接着道:「陛下,咱们怎能忘记房州时的困境,当日若没有武三思在
阿母子面前出力,哪有今天,此仇陛下非报不可。」

  裹儿同时说:「父皇,咱们乘势把这个庸奴斩了,好为崇训报仇。」

  李重俊看见父皇站在门楼,翻身下马,叩首道:「父皇,上官婉儿勾引武三
思入宫,且矫诏圣旨,蒙蔽天下,乃是第一罪犯。倘父皇不忍割爱,请将她交出
来,由儿代为处置,以谢国人。」

  李显听毕,回望上官婉儿,但见她两颊通红,已是泪流满脸,跪下道:「臣
妾并无勾引武三思入宫,还望皇上明鉴。臣妾死不足惜,但太子此言,只怕是先
逼杀于我,再逼皇后,最后就是皇上了!」

  李显见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儿,心头早就软了,当即扶起她,说道:「朕又怎
会不知情况,岂会将你交出去,爱妃快快起来,咱们商量怎样对付逆贼。」

  上官婉儿站起来,揩了一把眼泪,偷觎了韦皇后一眼,韦皇后自然领会,说
道:「婉儿所说极对,如此大逆不孝的人,岂能活在世上,皇上千万不可心慈手
软。」

  玄武门楼上下正剑拔弩张,李多祚的羽林军不住高声喊叫,要冲上门楼捉拿
上官婉儿,却被刘景仁和宗楚客的守军挡住。

  在这关键时刻,李重俊却犯了严重的错误,他害怕惊吓了胆小的父皇,只希
望父皇主动交出上官婉儿等人,实不想率兵攻上玄武楼,只叫李多祚的羽林军虚
张声势,高声呼喊,大造气氛,并不真的进攻。

  奉命赶来护驾的援兵越来越多,转眼之间,已有两千之众,多出李重俊的羽
林军三倍。

  前任宫闱令的杨思勖虽是一名太监,平日也爱要刀弄棒,倒懂得些许武功,
此人喜欢争功邀赏,眼见援兵渐增,知道是献媚的机会来了。

  杨思勖从人丛中走出,直趋李显跟前,跪下进言道:「皇上,李多祚挟持太
子,称兵犯阙,这等叛臣逆贼,人人得而诛之。现援军已至,逆贼只有区区数百
人,不足为虑。臣虽不才,愿率禁军下楼决一死战。」

  李显见有人出门击贼,立时开容,忙道:「卿愿效力,表明你是正直忠臣,
但此去须得小心!」

  杨思勖领谕,当即下楼,传谕宗楚客拨兵。

  一时,李峤和宗楚客听得宫廷兵变,同感一惊。一个是宰相,一个是兵部尚
书,可说责无旁贷,当即各自率领援兵赶来,快将抵达玄武门楼,两拨人马正好
碰在一处,交谈之下,方知是太子领军作反,还有李多祚等人效劳,心中已怯了
几分,再听说武三思父子已经被杀,更是胆战心惊。

  二人均是武三思的摇尾分子,听说岂有不惊之理,来到玄武门楼见了李显,
便匆匆领兵守在楼门下,始终不敢出门接战,现听见杨思勖自愿出击,正中其下
怀,当下拨兵一千,归他带领,宗楚客道:「将军小心,若抵挡不住,我等马上
出兵增援。」

  杨思勖听见,一面披甲上马,一面暗暗好笑,他素知宗楚客胆小如鼠,便是
叫他杀一只鸡,相信也会手软,而今竟说得如此豪爽。

  李多祚在玄武门外叫了半天,没得半点答复,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是个急性
人,心知再这样拖延下去,对己方大大不利,便即执戈前驱,意欲夺门升楼,却
被刘景仁守军一一挡了回来。

  正当野呼利回到李多祚身边,楼门突然大开,只见杨思勖手提大刀,气势汹
汹的领兵冲出。

  李重俊见是一名宦官,自不把他放在眼内。

  杨思勖立马横刀,高声喊道:「太子李重俊大逆不道,还不下马受缚!」

  李重俊大怒,戟指骂道:「大胆阉奴,竟敢口出狂言!」

  野呼利来到李重俊身旁,说道:「请太子息怒,待末将把这个阉奴的首级取
来!」

  野呼利一声说毕,已见他跃马横刀,冲突敌阵,如入无人之境。

  杨思勖抡刀拍马上前,二人旋即交战起来。

  野呼利骁勇善战,压根儿没把一个太监看在眼里。

  战得几合,杨思勖已渐见不支,但刚才在皇帝跟前夸下海口,也只得孤军奋
战,怎料越斗越落下风,边打边退。

  野呼利怎肯放松,步步紧逼,见杨思勖已无路可退,正自得意,一刃朝杨必
勖兜头砍去,眼看便要将他劈成两截,怎料刀至半途,一道青光疾射而至,胯下
战马的一对前脚突然折断,野呼利猛然一惊,从马头翻了出去。

  杨思勖见有机可乘,「呼」的一声,大刀挥出,正好砍在野呼利的面门,接
着再加一刀,结果了他。杨思勖定了定神,暗说一声「侥幸」,他又哪会知道,
若非罗叉夜姬暗中相助,他早便去见阎罗王了。

  李显在门楼看见杨思勖斩杀野呼利,真个大喜过望,改忧为喜,朗声叫道:
「众军听着,若能立即反正,共诛李多祚,朕绝不追究,还有重赏。」

  羽林军听见,眼看寡不敌众,知道李多祚难以取胜。均顾命要紧,当堂倒戈
相向,数十羽林军一拥而上,把李多祚杀了。其他将军前后受敌,全战死在乱军
中,只有太子策马溜脱。

  果毅将军赵思慎奉命追捕太子,李重俊带着百多骑逃往终南山,来到鄂西,
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便在休息之际,忽听追兵杀到,那几个左右知道难以逃脱,
遂将李重俊刺死,割下首级,献给赵思慎。


             第九回  酒令姻缘

  李隆基在宫中探得王同皎被杀的消息,众人商议间,辛钘便说出了紫琼的意
见,劝王琚先行离开长安暂避,王琚亦觉有理,便到春花楼把晓昕接了过来,打
算一起离去。

  岂知过了两天,王琚夫妻还没起程,突然听得武三思父子被诛,众人无不大
喜。

  当晚,李隆基在沉香亭设席张筵,炰凤烹龙,庆祝一番,都说武三思一死,
从此天下大平。

     ***    ***    ***    ***

  沉香亭建于隆庆池上,四面环水,只一条石桥与岸边相接。这隆庆池并非人
工开掘,因地处低凹之地,经年雨水积聚,长年不涸。李隆基在此安身后一因势
利导,引入龙首渠的水,才有今日一汪池水。

  隆庆池碧波荡漾,池边垂柳丝丝,轻轻吻着湖面。微风拂过,湖面荡起阵阵
涟漪,一群群野鸭,藏在芦苇垂柳中嬉戏。

  这时月挂中天,满天繁星,把个隆庆池照得银波粼粼。

  沉香亭内,只见李隆基一妻一妾相伴在旁,觥筹交错,与众人谈笑风生,李
隆基笑道:「今日奸贼已除,大快人心,趁着兴头,不如行个令儿如何?」

  李舒柔第一个赞成叫好,众人并没意见。李隆基吩咐下人把酒令匣拿来。不
一会儿,便棒了个锦缎包的大匣来,送到李隆基跟前。

  李隆基打开匣子,里面横着五个碧玉签筒,此外便是一个个小檀木令签盒,
上面雕着篆字酒令名儿。见他随手拿了一个「寻夫令」,打开盒儿,拿出一把象
牙令签,点了点人数,见是十一个人,便把十一枝令签放入筒里。先由他起,挨
次每人抽一支令签。

  众人把令签缩在袖里,先悄悄低头看签上刻的字,知道自己是什么,大家都
装模作样,含着笑不告诉别人。

  辛钘与身旁的紫琼和彤霞笑道:「行令要玩真的,可不能耍老千喔!」这句
说话自然是暗示二人不要用仙术。

  紫琼笑了笑点头,彤霞却道:「我就是使诈,谅你也看不见。」

  李舒柔忽地叫嚷起来:「这不是坑我吗!怎么叫我做起妻子来!」

  众人延颈往她牙签看去,果刻着妻子两个字。

  李隆基笑道:「妹妹还没嫁人,正合着你呢!若一下子给你寻到丈夫,二人
对饮一杯就可完令,倘若寻错了人,便须依照那签上的字吃罚酒!」

  辛钘向李舒柔做个鬼脸,笑道:「我就是你老公,来寻我吧。」

  李舒柔啐道:「看你这个模样,我才不中你的计。」说完皱起眉心,把手摸
着腮儿,向各人的脸上看去,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指向筠儿,说道:「你就是我
的好夫君!」

  筠儿一笑,取出牙签来给大家看,见上面刻着表妹二字,下面又刻着一行小
字道:「无因得入,罚饮一杯。」

  李舒柔垂头丧气,只好拿起酒杯就唇饮干。心中不服,放下酒杯又向各人脸
上寻去。只见她乌溜溜的两道目光,不住地乱转,真个是神采奕奕,叫人越看越
美,见她突然向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指去,说道:「一定是二嫂子!」

  刘千雅嘻嘻一笑,说道:「舒柔你找对人了,这可尽你吃个烂醉的了!」说
完把手里牙签送到她眼前,李舒柔一看,只见上面竟写着嫂子两个字,下面却刻
着一行小字道:「拉妻子猜拳无算,饮爵无算。」

  李隆基的正妻王倚翠笑道:「这个够你们姑嫂闹了!」

  李舒柔见说要猜拳,倒也放下心来,说道:「猜拳吃酒我倒不怕,谁胜谁负
可未知呢!」当下回头唤丫鬟斟上十杯酒,一字地排开,揎拳捋袖的和刘千雅对
猜起来。

  只听她娇声娇气的五啊六啊的嚷,谁知她手气极坏,十拳里整整输了八拳,
这八杯酒饮下,一张粉脸立时升起大片红晕,接着又要寻丈夫去,这一遭她不再
瞧别人脸色,豁出去闭着眼睛随手一指,正指着小雀儿,张眼道:「老公一定是
你了!」

  小雀儿竟然露出一张苦脸,众人看见,都道李舒柔是寻着了,只听见小雀儿
道:「才是三轮,便点着我来!」把手上的牙签拿出来一看,但见上面是红娘二
字,下面小字注着:「请其寻夫。」

  李舒柔一见,喜道:「天可见怜,上天知我不能再饮了,终于给我找到替身
来。」

  饶是有人接替,但惯例仍是要吃一杯才可放行。李舒柔向来量浅,饮完这一
杯,已是头重脚轻,摇摇晃晃起来。

  小雀儿向各人看了一圈,指着彤霞道:「是彤霞姐姐!」

  彤霞一笑,取出牙签道:「要想见老公,就先要过我这一关。」

  众人一看签,却是房门两个字,下面小字道:「胜一拳,方开门。」

  小雀儿便擎着粉也似的拳儿,豁出去了,彤霞笑道:「你想过我这关,可没
这么容易!」和她第一猜便胜了,小雀儿吃了一杯,再猜又输,到第五猜才胜了
开门。

  当真没得说了,连吃五杯还要继续寻夫,便指向李隆基道:「你可怜可怜小
雀儿,王爷就当我丈夫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隆基摇头一笑,递上牙签道:「爱妻我是有的,但怎会乱认,岂能这样糊
涂!」见上面刻着叔父二字,妻子罚一杯。

  小雀儿无奈,只好喝了,又指向紫琼。

  紫琼笑道:「对不起,丈夫另有其人。」一看签文,上面是舅舅二字,下面
是拉寻夫人饮酒。紫琼道:「我还要拉妹子吃三杯酒呢!」

  小雀儿可怜兮兮道:「连紫琼姐姐都欺负我了,好姐姐,你就行行好,和你
做一杯酒便算吧!」

  紫琼见她这样说,便点头一笑依了她。小雀儿千多万谢,就口吃了一杯。接
着指向辛钘,说道:「一定是你,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吧!」

  众人又是大笑。

  辛钘哈哈大笑:「好老婆,今晚就与你洞房。」将牙签在桌面一放,果然写
着丈夫两字,下面一行小字是寻得着,对酌完令。

  小雀儿欢天喜地,拍手道:「寻着了,寻着了!」

  李舒柔从醉酒中半睁眼睛,口齿不清道:「真……真是你这个冤家,早知当
初……便不用绕圈儿,害得人家……」接着「咚」一声响,见她一个歪身,脑袋
跌在桌上,朦胧恍惚间,耳边隐隐传来众人的笑声,便人事不知了。

  辛钘笑道:「好老婆,便和你吃杯合卺酒,咱们交杯共饮后,就得快快上床
了。」

  小雀儿听见,登时满面通红,各人笑得前仰后合。

  小雀儿只好和他对饮了一杯酒。

  李隆基笑道:「恭喜辛老弟,又收了个如花似玉的好老婆,看来可是要乐死
你了。」

  辛钘笑道:「老哥也不赖呀,两位娇妻一左一右的伴着,我才羡慕呢!」

  这时王琚、晓昕、王倚翠三人都缴出令签来,便完了令。

  这一场热闹,自然是李舒柔吃得独多。

  李隆基又拣出一个「状元令」来,因李舒柔大醉,便只有十人行令,一轮高
兴后,竟是男人大获全胜,便是紫琼和彤霞二人每人都吃了六、七杯酒。李隆基
正玩上兴头,还要继续,众女一听,纷纷摇头要告辞。最后就只有三个男人玩,
几个轮转,李隆基和王琚都成了输家,吃得酩酊大醉,便连站也站不起来,由几
个丫鬓从仆扶到沉香亭后厢休息。

  辛钘虽然获胜,却已有半醉,抬头望向夜空,只见皓月如镜,明星荧荧。当
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遂独自寻路回去。

  沉香亭距离李隆基府第颇远,辛钘走过横驾池面的白石大桥,经过绕岸齐齐
的杨柳,清风徐来,柳丝拂面,在这尽态极妍的环境下,连酒也醒了几分。

  辛钘沿着池边徐步而行,岸边浅水处都长满一簇簇的芦苇,草丛里不时传来
「唧唧」虫叫声。走着走着,见有几艘躺板船靠泊在岸边,这些高篷游船,敢情
是供人休息垂钓之用。

  朦胧之中,辛钘隐约看见一人坐在船头上,再走几步,定睛一看,见那人背
着身子,脸向前面的大湖池,此人身段袅娜,显然是一个女子,再看她一身翠绿
衣衫,腰间悬着一柄黑鞘短剑。

  辛钘见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见他使出飞身托迹功夫,犹如鸿毛飘叶
般,轻轻的落到船上。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雀儿,见她全无感觉辛钘的到来,依然抬着头儿,
望住柳梢上挂着的月儿,怔怔地出神。

  小雀儿自从那日在浴池遇见辛钘后,与他一番耍戏后,一点芳心已被辛钘吊
住。凡是他的一言一笑,她都处处留神关情,碰巧刚才在酒令时,竟然妻子丈夫
的叫在一处,且又灌了几杯酒,当堂让她的眼波都迷醉了。

  到得与众女离去,一颗心儿还想着刚才酒筵的事,便辞了同行的人,说自己
有些酒意,打算想吹吹夜风。紫琼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事,只说了声叫她自个儿
小心,便和众人去了。

  小雀儿坐在船头兀自在想:「一般是女子,舒柔怎地有这胆子,竟可主动和
他好,而自己却畏畏缩缩,便是一句说话也不敢和他说!」回想当日在水池给辛
钘抱住,便觉寸心跳荡,又想自己若不早打定主意,岂不白白糟蹋了时光,只是
他早有了紫琼和筠儿,现在又多了一个舒柔,他又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一念及
此,不禁长长叹了一声。

  便在她想得入神之际,一个男子声忽地在耳边响起:「老婆!」

  小雀儿猛地一惊,回头一看,一张俊脸立时跃进眼帘。她这一看,真不知是
惊是喜,拍着胸口嗔道:「吓死人了,谁是你老婆,可不要乱叫!」

  辛钘嘻皮笑脸的坐到她身旁,问道:「到底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小雀儿见问,连忙摇头道:「没有想什么。」

  只见辛钘侧起头来,牢牢的盯住她,却又不出声,把个小雀儿看得心头直发
毛,啐道:「看什么看!」

  辛钘摇了摇头,笑道:「我见你这个眼神,就知你说谎了,一定是这样,决
计不会错。」

  小雀儿瞪着美目望向他:「什么不会错,到底你想说什么?」

  辛钘道:「看你眼神,就知你在想男人,是不是想着你老公?」

  小雀儿登时脸上发烧,伸手轻轻打他一下,娇嗔道:「去你的,和你这等东
西说话,有甚么好话?狗口里吐不出象牙!人家何来有什么老公?」

  辛钘嘻嘻一笑:「怎么没有,你刚才不是说:『我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
吧!』,况且咱们还吃了合卺酒,交过杯,只差还没洞房罢了!」

  小雀儿听得大羞,不依道:「刚才……刚才是行酒令,你怎能当真!」

  辛钘道:「怎能不当真,这么多人听着,岂能作假?」

  小雀儿咬一咬口唇:「不和你说了!」她知道是拗他不过的,只好闭起嘴巴
来,来个不理不睬。

  辛钘意在逗弄她,见她不说话,伸伸懒腰,倒头便仰躺下来,望着满天繁星
说道:「原来星星是这么美,一闪一闪的。」

  小雀儿听见,也抬头望去,也不禁认同:「是啊,好美!」

  二人默然一会儿,忽听得呼噜声响,小雀儿望向辛钘,见他竟然睡去,不住
发出鼾声。她不忍去搅醒他,一任他睡着。

  小雀儿就着月色,大着胆儿打量着辛钘,只见他眉清目秀,嘴角含笑,外表
果然和杨峭天毫无二致,同样英俊迷人。而不同的是,杨峭天出身名门,是个不
通世路艰难的公子哥儿,终日只懂觅柳寻花!而辛钘却轻财好义,一身侠骨,实
是迥殊有别。

  只见小雀儿越看越痴,越看越爱,情不自禁的弯下身躯,低下头去,拿自己
的粉腮儿在辛钘脸上贴一贴,只觉热灼灼的,烫人皮肤,禁不住酥胸跳荡。脸盖
红晕。

  便在小雀儿心荡神迷、梦魂颠倒之时,忽觉纤腰突然一紧,重心不稳,整个
人竟趴在辛钘身上,小雀儿还没来得反应,已被辛钘双手抱住。

  小雀儿撑身挣扎,却又怎能挣开,不由又急又羞,脸红耳赤道:「你……你
这人好坏,装神弄鬼,快……快放开我嘛!」

  辛钘笑道:「这就是你偷吻我的代价。」

  小雀儿还想争辩,但辛钘却不给她机会,一凑头便将她的樱唇封住,辛钘知
道此刻并非说话的时候。

  小雀儿仍想挣扎,却敌不过辛钘的热情,开始慢慢软化,且外合里应,任他
为所欲为,不多时,小雀儿竟变得和他一样热情,两根舌头卷缠刺探,如何也不
肯分开。

  辛钘搂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直亲得她昏头转向,头脑晕眩。

  恍恍惚惚,小雀儿骤觉腰带已被扯掉,连忙道:「不……不要。」

  辛钘哪肯听她,边问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要什么?」

  小雀儿低声道:「不要在这里,会让人看见,咱们到船舱去好吗?」

  辛钘听见暗暗一笑,原来不是叫我停,而是叫我继续干。便将她扶起,手牵
手的钻入船舱,却没想到,舱内竟然横着一张木榻,裀褥咸备,舱口悬着朱帘,
溶溶夜月,正斜斜的照了进来,便是没灯没火,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辛钘抱定她的娇躯,在榻上坐下,小雀儿也乘势倚在他怀里,四眼相对,月
光下越觉盈盈清澈。四片嘴唇,不觉间又吻在一起。

  欲动情浓间,二人的衣衫一件件尽去,双双倒在床榻上。

  辛钘与她一面亲吻,一面轻抚她裸躯,当辛钘握着她胸前一个乳房时,小雀
儿忍不住这份甜蜜,轻轻低唤了出来:「兜儿……」

  满手尽是滑溜滑溜的一团,辛钘暗叫一声好,说道:「小雀儿,倘若你不介
意紫琼她们,我想你和我在一起。」

  小雀儿嗯了一声,颤声道:「只怕……只怕紫琼姐不喜欢小雀儿。」

  辛钘摇了摇头:「你放心,紫琼不是这样的人。」说毕,头一低,又亲上她
小嘴。

  一声娇柔的呻吟自小雀儿口里绽出。

  二人合体沾胸,柔情缱绻,软语温存,小雀儿越发兴动难当,身躯扭动个不
停,探手到辛钘胯间,怎料拿着的竟是一条大蟒蛇,不禁吓了一跳,瞪大眼睛,
舌头都打起结来:「你……你这东西……」

  辛钘看见她的模样,自是明白所为何事,微笑道:「不用害怕,确实大是大
了一点,却没有什么杀伤力,不会咬人的。」

  小雀儿抬手打了他一下:「你还说笑,这样的东西如何进得去?」

  辛钘笑道:「筠儿的身子骨比你娇小,还有紫琼和舒柔,身材也与你一般,
她们都行,你又怎会不行?」

  女人本就最爱互相比较,小雀儿听见,回心想一想,也觉此话有点道理,但
始终提心在口,无法平静下来。

  辛钘安慰道:「古人说得好:『手插鱼篮,避不得腥。』除非你不想与我一
起,要不此事早晚会发生,实在无需顾虑。听我说,现在你只要不看不摸。便不
会害怕,打后的事全部交给我。」

  小雀儿睁大双目望住他,最后点点头,说道:「但是你答应要疼人家,慢慢
来,好不好?」

  辛钘微笑道:「又怎会不好,况且我怎会不疼你,若是做这事都无法让你快
活,我如何过得去。我的乖雀儿,慢慢张开你的腿。」

  小雀儿听得甜丝丝的,当下战战兢兢的依他所说,把腿缓缓张开。

  辛钘握住火棒,把个头儿蹭了几下,才轻轻挺进,一阵紧凑立时把龟头缠住
了,强烈的快感直窜遍他全身。

  这股强劲的胀塞实在难以让小雀儿适应,随觉巨蟒徐缓深进,终于把花房塞
个胀爆,当头儿抵着深宫时不得不叫出声来,螓首往后一撑:「啊!兜儿……」

  辛钘问道:「如何,感觉还可以吗?」

  小雀儿牢牢抱住他,一双水盈盈的眼珠,却盯着辛钘道:「还好,只是胀得
难受,你要慢慢的动,轻轻的动,人家还有点怕。」

  辛钘一笑,搂定她娇躯,下身开始徐缓抽动。

  小雀儿原本紧绷的俏脸,随着数十回抽送,已见渐渐舒缓。

  辛钘见着,开始逐渐加快速度,把个肉棒套得异常舒服爽利。

  这时的小雀儿已渐渐得趣,呻吟声从不间断地直响,只觉娇慵迷人,听之无
厌。

  辛钘再次问道:「现在又如何?」

  小雀儿点头道:「好……好多了,还可以快点吗?」

  辛钘听见,真想大笑出来:「只要你喜欢,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当下直起
身躯,用手架开她双腿,「扑嗤、扑嗤」加紧疾捣。

  小雀儿越来越美,口里呻吟不止,不觉之间,你颠我迎的配合着。

  辛钘一面操干,一面低下头来,望着那出入之势,不觉愈看愈是火动,记记
疾顶花心,直把小雀儿弄得魂消体软,暗暗丢了一遭。

  不觉便数百下过去,已见小雀儿香汗泛情,渐现苦楚,辛钘连忙问道:「若
然支撑不住,待我先停一会。」

  小雀儿见说,忙摇螓首:「人家又要来,万万停不得。」

  辛钘今次并无使术施法,一任自然,弄到此刻,已快到顶点,便说道:「我
也差不多了,你再忍一忍,咱们一起来。」一话说毕,便即加紧抢攻,每一次深
进,均直捣花宫,小雀儿如何再忍得,禁不住全身板僵,丢了出来。

  与此同时,辛钘刚到顶峰,玉龙猛地一送,抵住深处连连爆发,直到涓滴不
剩,方提枪下马。二人这一战,足有一顿饭工夫,彼此搂抱一会儿,亲吻一会,
才起枕离衾,穿回衣服,手牵手的走出船舱。

  这时已是深夜,四周寂静无声,只那西边一轮凉月,照着满地花荫。

  辛钘侧头看那小雀儿,云髻半偏,月色照在她脸上,真如饮霜的李花。辛钘
向她一笑,替她整理一下鬓儿。

  小雀儿送回他一个微笑,牵着他的手,径往前面大屋走去。


             第十回  丧德宫闱

  在李重俊宫廷政变中,最侥幸的人,可说是李裹儿了,她虽然丈夫被杀,但
她却捡回一命,要是那一晚不是在宫里而在武府,李重俊又怎肯饶过她?相信早
就成为刀下鬼。

  政变次日,裹儿为表现自己受李显宠爱,而最重要的,她想代替李重俊的身
份,欲要当上皇太女之位,要做第二个武则天。便向父亲李显提出,要他赐夫武
崇训的墓称陵。

  陵虽然只是名义上一个称号,但自古以来,只有皇帝和皇后的墓称陵,其他
一概不能这样称呼。

  这事让卢灿听见,立即上疏驳斥道:「陛下钟爱公主,施及其夫,原是无可
厚非,但驸马终究是臣身份,岂能君臣不辨,改墓为陵呢?」

  李显想想也觉有理,便把这事搁着不理。

  裹儿听得卢灿在旁阻挠,一团怒火打从头上来,要求李显贬卢灿离京,当陈
州刺史,李显竟然答应。

  武三思父子葬礼那日,裹儿刚好和武延秀碰面,便即按捺不住,也不理丈夫
尸骨未寒,悄悄约他明儿在拾翠殿会面。

  当日二人完事后,公主笑道:「我现在就像失了一锭银,却捡回一锭金。我
找日和父皇说,干脆让你当驸马。」

  武延秀听后一惊,连忙道:「你……你只是说笑吧,祟训百日未过,你就提
出这要求,恐怕……」

  裹儿皱起眉头,盯住他道:「你怎么害怕成这样子,不愿意娶我吗?」

  武延秀哪敢得罪这位刁蛮公主,笑道:「你不要多疑,但我的担心并非全无
道理,倒不如咱们先保持原状,待得百日过后再说。」

  裹儿沉吟半晌,说道:「我自有分寸。」

  武延秀听见,便不再出声。

     ***    ***    ***    ***

  这日,韦皇后和裹儿在宫中闲聊,韦皇后突然冒出一句说话:「我听宫里的
人常说你和武延秀的事,是不是真的?」

  裹儿也不害羞,微微笑道:「他和崇训是同族兄弟,以前时常到咱们家走动
的,我和他好,这有什么稀奇。莫说是我,便是婉儿也尝过他的滋味呢。」

  韦皇后听得连婉儿都和他有一腿,登时双目放光,心中恨恨不已。

  裹儿接着道:「母后,现在崇训已死,我想纳他为驸马,你认为怎样?」

  韦皇后前时见了武延秀,已觉得他一表人才,只因为当时和武三思正打得火
热,才没有打他主意,现在武三思死了,又给女儿挑起这团欲火来,便道:「既
然你喜欢,明儿你叫他来见我,这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我要先看看他的为人,试
一试他的本领,然后再说。」

  裹儿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凑近身子道:「母后,延秀是女儿的心肝宝贝,
明儿你得好好怜惜他喔!母后若肯撮合女儿这门婚事,届时只要母后喜欢,女儿
也不敢吝啬。」

  妇女好淫,倘若一旦上瘾,相信刀架脖子也无所畏惧。所谓礼义廉耻,人伦
道德,对这些皇室女人来说,实在毫无作用,相反地还认为是一种荣誉。

     ***    ***    ***    ***

  武延秀听得皇后召见,连番追问裹儿是为了何事,裹儿始终不答,只说你到
时便会知晓。武延秀听说,心中便猜上了几分,敢情是为纳自己为驸马的事了,
不由越想越发愁。在他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娶公主为妻,但又违拗不得,只得暗
自叫苦。

  次日,武延秀匆匆进宫参见皇后,韦皇后待他坐下,仔细地在他俊脸望了一
会儿,也暗暗叫一声好,心里在想,也难怪女儿会喜欢他,果然非比一般。她越
看越爱,越爱越迷。

  韦皇后和他闲聊几句,便吩咐身旁的宫女:「你们全都退出去,不召不准进
来。」

  宫女们应了一声,立时走得一干二净。

  武延秀见皇后这样做作,还道是要和自己商谈秘密事情,也不觉什么。

  待得众宫女太监离去后,韦皇后正容道:「公主已和我提出你们的婚事,所
以才召你入宫,打算了解一下。我现在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本宫,
不得隐瞒。」

  武延秀见她措词严厉,也不禁担心起来,连忙道:「臣不敢隐瞒,自当如实
相告。」

  韦皇后牢牢盯着他,点头道:「那就好,据知你前几年曾和突厥公主成亲,
后因故两国再起冲突才将你放回,当时外间对你常有谣传,说你已被突厥汗王默
啜阉割掉,可是实事?」

  武延秀万没想到皇后会有此一问,连忙跪下,磕头说道:「这完全是没根据
的传闻,皇后千万不可轻信。」

  韦皇后道:「我不晓得是真是假,但人言凿凿,谅非无因。」

  武延秀连连磕头否认:「确没此事,皇后明鉴,这等事臣岂敢欺瞒。」

  韦皇后点了点头,说道:「你且先站起来。」

  武延秀遵命站起。

  韦皇后续道:「因此事关乎公主的幸福,本宫不能不究查清楚。所谓无风不
起浪,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哪会弄得谣言满天飞。况且造谣也只会造别种事,焉
会拿这种事来说。若此事属实,你便犯有欺君之罪,这可不是小事!」

  武延秀心想:「我还没和公主成亲,又何来欺君!」但他知道韦皇后实在不
好惹,只要她不顺心,乱拿一个罪名加在自己身上,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听
得韦皇后这番话,不由发急起来,当下道:「皇后不可信小人造谣,倘若臣遭阉
割,又怎能做男女之事!而臣和公主早就……」

  韦皇后一听,立即拿住他的话柄,喝道:「大胆,若真有此事,单是诱奸公
主之罪,便要你人头落地。」

  武延秀给她这样一吓,咚一声又跪了下来,登时脸色惨白,哪敢作声。

  韦皇后见他这个模样,打从心里笑将出来,说道:「你站起来吧,既然公主
喜欢你,我也不会难为你。我是公主娘亲,母女间又怎好问这种床第之欢的事,
但光凭你一口之言,我又怎能放心!瞧来也只好委屈你,我必须要亲自检查一下
才行。」

  听到这里,武延秀终于明白过来,心头大石登时放了下来,暗自忖道:「她
不好去问女儿,却敢看未来女婿那话儿,其目的昭然若揭,外间传言真的没错,
果然是一代淫后!」

  韦皇后指着内室说:「请进!」

  武延秀无奈,只好跟随她进入内室。才一进门立时异香扑鼻,御榻横陈。垫
盖枕头,全都描龙绣凤,真个美轮美奂,富丽堂皇,正是韦皇后的寝室。

  只见韦皇后在榻沿一坐,望着武延秀的裤子,说道:「可以开始了。」

  武延秀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功夫,便将内外裤子脱掉,拨开上身衣摆,大大
方方的站在皇后眼前。

  韦皇后把眼一看,心头不由一荡,愕然道:「好一根大宝贝,你过来。」

  武延秀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三步两脚,便来到她身前。

  韦皇后也不做作,抬起头来望住他道:「真没想到,看你外表翩然俊雅,英
挺斯文,下面却藏着一根庞然大物,瞧来我女儿确没看错人,打后可有得她受用
了!」说话刚落,已把尚自垂软的阳具托在手中,用掌心掂量一会儿,才熏紧握
住,轻轻把玩起来。

  半会儿工夫,肉棒开始缓缓发胀,终于全然挺立,足有半尺长。

  韦皇后看见,更是喜爱不已,拿在手里急急疾套。

  武延秀难忍难熬,长长嘘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道:「皇……皇后,臣……臣
忍受不住,请皇后放过微臣!」

  这句说话无疑是在挑逗她,韦皇后岂会不知,抬头再望他一眼,笑道:「这
样弄一下便受不住,如此没用的东西,又怎能让公主满足?」

  武延秀正想说话,韦皇后已截住他话头:「本宫今日要试一试你的实力,如
不能令本宫满意,公主固然不能嫁你,而你亦难逃诱奸公主的罪名。」

  一番锋芒逼人的恫吓言语,当场把武延秀吓了一跳。不由让他想起当年阿母
子的手段,不禁心中一寒。

  自高宗崩驾后,武则天不甘寂寞,便派内侍专为她搜集俊伟男人,但这些男
人中,却没一个当得武则天的意,用不上十日半月,便被内侍拿绳子捆绑住,抛
下御苑的万生池里去。

  这池面积极广,长宽有十里远近,则天做皇后时,便喜欢收集毒蛇鳄鱼大龟
等物养在池中,年深月久,毒蛇鳄鱼越来越多,不知有千百头,每到傍晚时候,
那些鳄鱼便一起爬上岸来,蹲在岸旁,当真人见人怕。

  倘有些宫女大监违旨,恼动了武则天,便喝令绑起来,丢到万生池里,一年
里,死在池中的宫女内侍们少说也有数十人。待得武则天称帝,死在池中的人,
便多了一些年轻壮男,而这些男人,原是要借此灭口的。

  这些可怜的男人,父母生来养成年轻力壮,正是有用之时,只因床笫间不合
女人心意,便生生的给人喂鳄鱼,连皮带骨的吞下,年中暗暗死在池里的男子,
总有十数人之多。

  武延秀想起女人的凶残,当真不寒而栗,让人胆战心惊。

  现听见韦后的言语,武延秀又怎能不惊!倘若一个不好,虽不至于把他抛到
万生池去,只消在皇帝跟前说几句坏话,便是不死也要少层皮,当下道:「臣定
当尽力而为,势必令皇后满意。」

  韦皇后一笑,往榻上一卧,说道:「还待在那里作甚,快快脱衣上来。」

  武延秀怎敢迟延,匆匆脱了个精光,爬到床榻去。韦皇后一把抱住他,在他
耳边道:「给我脱衣服。」

  武延秀已不作多想,连忙动起手来,直把皇后脱得一丝不挂,横卧在榻上。

  韦皇后微微一笑,问道:「我美不美?」

  武延秀捣蒜似的点着头,说道:「美,皇后真的好美!」

  韦皇后生了一男四女,长子李重润、永泰公主、长寿公主、长宁公主、安乐
公主。在她年轻时,已是有名的美女,要不又怎会让李显看中,纳为妃子。韦皇
后生长子李重润时,才是十六岁,今年刚好四十一岁,皆因滋补保养得宜,连鱼
尾纹、抬头纹也不见一条,头上满头青丝,不见一根白发。身体依然细嫩而有弹
性,乍看之下,倒像个才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武延秀看着这个中年贵妇,他不得不承认皇后的美丽,尤其现在见她裸卧在
床的模样,已和刚才大有不同,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妖艳。他很清楚,皇
后是个玩惯男子的女人,自己若不显点功夫,实难让她满足,一念至此,便即腾
身而上,正想趴到她身上。

  孰料韦皇后立即阻止住,说道:「你先不用心急,得慢慢的来。你现在先坐
着,本宫最爱看男人自己弄,你就弄弄给我看。」

  武延秀听得一呆,心想这皇后果然淫得紧要,却又不敢不从,只好自握住阳
物,当着她套弄起来。

  韦皇后瞧得有滋有味,连连点头,又见武延秀颦眉蹙额,一脸不知苦乐的模
样,生趣盎然,笑道:「年轻力壮就是不同,我听人说,男人自己弄,总爱想着
一个心仪的女人,这才会动兴,现在你脑子里,究竟是想着谁人?」

  武延秀怎敢乱说,一个稍让她不满意,后果难料,便即道:「眼前摆着一个
大美人,臣再蠢也不会去想其他女人。」

  韦皇后咯咯笑道:「满嘴跑舌头。这样都好,你就是说谎,却也让人听得心
甜。但你这种说话,只适合和我女儿说,千万不要在其他女人面前乱说。」

  武延秀忙道:「臣不敢。」

  韦皇后摇头道:「你明白就好。」口里说着,人已移到武延秀身前,说道:
「你站起身来,让我再看清楚一下你。」

  武延秀徐徐站起身子,一根棒儿,正好凑到她眼前,只见抬首露筋,赳赳雄
风,好不威猛。

  韦皇后瞧得满腔欲火,玉手轻舒,挽着棒儿在根部舔了一下,接着上下洗舔
一番,才噙着龟头,轻吞慢吐,徐缓吹奏起来。

  武延秀见她唇舌精熟,果然是个能手,比之她的女儿,着实老练得多。一曲
未尽,武延秀渐感难支,美得龇牙咧嘴,下身已抖动个不停。

  韦皇后阅男无数,见他这个模样,便知他年少气旺,韧力不足,真怕他便此
完事,当即弃枪抽唇,说道:「看来你虽不算蜡枪头,但也只是一般而已,你且
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定一定心神。」

  武延秀只得任其摆布,依言躺下。

  韦皇后口里虽然这样说,又岂会让他闲着,忽见她双腿一跨,已骑到他的头
上来,一个牝儿直送到他口中。

  武延秀睁眼一望,见那穴儿虽欠娇嫩,却也肥厚饱满,春草萋萋,半颗指头
大小的肉芽,早已探头探脑,正待人撷取。

  韦皇后低头瞧着他,说道:「男人除了那话儿有本事外,嘴上功夫也不能短
的,现在是你展示手段的时候了。」

  武延秀被她如耍孩童般呼来指去,心中早就恼恨不已,现听得这番言语,更
是郁悒不忿,他自问也是花丛里钻大的浪蝶游蜂,又怎肯在女子跟前低头,当下
使出箱底功夫,手口并用,一根舌儿舞得风激电飞。

  正是:「丈八蛇矛左右盘,十荡十决无当前。」

  饶是韦皇后身经百战,沙场老将,亦难抵挡这股波开浪裂的冲击,强烈的快
感一浪接一浪而来,登时美得体颤肢摇,鬓散钗堕,口里叫道:「我的儿,你怎
地弄得本宫这般快活,水儿都快要流干了……」

  武延秀埋头苦干,用尽本领,韦皇后终于撑持不住,一个翻身堕下马来,瘫
在榻上喘气。武延秀存心要显示威风,更要取回男人的尊严,这时正当火头,再
也不理眼前这人是后是妃了,当即一个鲤鱼打滚,跨上她胸前,把刚才姿势对调
互换过来。

  韦皇后正感奇怪他要做什么,忽见他下身稍倾,竟把那火灼灼的大阳具放在
乳沟上,韦皇后方明白他的意图,笑道:「好呀,竟敢和本宫弄这个!」

  武延秀连忙道:「看见皇后这对大宝贝儿,教臣怎能不兴动,便是杀头,也
要尝一尝这对大奶的滋味。」

  韦皇后正感奇怪他要做什么,忽见他下身稍倾,竟把那火灼灼的大阳具放在
乳中。武延秀抽送几下,口里不住喊爽,当下运棒如风,着力东捣西撞,把一对
豪乳撞得荡来荡去,波涛滚滚。

  不觉数百下过去,武延秀已是杀红了眼,倏地抽出玉龙,跪到皇后胯间。韦
皇后自然心中明白,忙把双腿大张。

  武延秀把皇后双腿一推,提枪便刺,顺着水儿,嗤一声便齐根没进,一下便
点着花心。韦皇后喊得一声好,便觉肉棒耸抽挑顶,龟棱刮壁,大肆抽插起来,
立时美得身颤柳腰酥,心舒意畅。

  韦皇后这几年虽阅人不可胜算,大小久宜,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哪曾
试过如此凶悍骁勇的少男,今日一试,方得知乐趣迥异!

  经过一轮强悍的冲杀,韦皇后已是花心朵朵开,武延秀仍是挺腰抛臀,没一
刻停顿下来,问道:「皇后,臣的功夫还可以吧?」

  韦皇后双眸半闭,真如酒醉似的,点头说道:「好……实在太美妙了,今日
和你一弄,才知天外有天,直到此刻,本宫终于领略到销魂的滋味了!」

  武延秀笑道:「只要皇后满意,臣便安心了。」当下把韦皇后翻过身子,让
她俯伏在床,接着从后杀进,一口气又是数百下,再让她侧身卧着,用手把她一
条腿儿抬高,朝天直竖,彼此侧卧抽送一会儿,再回到一般姿势,男上女下,作
最后冲刺。

  是日,二人连番大战几回,直弄了两个多时辰,韦皇后才放武延秀离宫。

     ***    ***    ***    ***

  话说辛钘等人在临淄王府住了几天,便向李隆基告辞,返回关中杨门。

  众人才一进入大厅,便听说崔湜曾来拜访,辛钘和紫琼听后,均感奇怪,辛
钘心想:「他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杨夫人道:「崔大人留下说话,叫咱们传达你知,他说本月初八酉时,会在
长安富贵楼等你,想和你单独见面有事商谈。」

  辛钘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杨夫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杨曲亭在旁道:「我见崔大人脸上满客气的,举止倒也彬彬有礼,和外间传
言有点不像。据我所知,此人是有名的墙头草,是个见势两边倒的小人,实不宜
和他来往太多,若无必要,兜儿你不去也罢。」

  辛钘唯唯答应。

  离开大厅,辛钘并不回自己房间,只吩咐筠儿先行回去,随着紫琼和彤霞直
到玲珑轩来。

  进入房间,紫琼道:「刚才我想了解一下崔湜邀约的原因,竟无法算出来,
便连他现在身处什么地方,同样无法算之,我若没有猜错,他的元神已被人封闭
住,或是被什么妖物控制住。」

  辛钘问道:「会不会和罗叉夜姬有关?」

  紫琼点了点头:「如果和她有关,相信咱们的身份已被她识破了,才会找到
这里来。看来罗叉夜姬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起码她能轻易地发觉咱们,而咱们
却无法找到她,目下她在明,而咱们在暗,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彤霞道:「兜儿,这个约会你一定要去,这是咱们唯一能接触妖物的机会,
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辛钘道:「但……但我的双龙杖法还没学成,又怎能斗得过她?」

  紫琼道:「彤霞说得对,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咱们不应约,她还是会找来
这里,既然如此,干脆和她正面一斗,凭咱们三人联手,未必敌不过她。」

  辛钘一拍胸口:「好!就这样决定,要来的逃也逃不掉,倒不如和她见个真
章,况且我也想看看这个妖女是怎生模样。」

  彤霞道:「现在离应约日子还有五天,在这五天里,你要加紧修练,练得多
少便多少。」

  辛钘用力点下头,抽出怀中的双龙杖,道:「坐言起行,现在就练功去。」

              【第五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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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集  朋党比周

             第一回  公主邀约

  崔湜之约,辛钘虽然无法肯定罗叉夜姬是否会出现,但他知道此妖女是个辣
手货色,实在不敢轻忽怠慢,只得加紧修习双龙杖法,以防万一。

  这套杖法虽然招数不多,合共只有七式,但每一招式,内里包含七种变招步
法,还好辛钘聪慧过人,且记性极好,早将一招一式熟记在胸,施展起来,已颇
见威力,只因步法尚欠纯熟,出招时刻未够精准,实非一蹴可几。

  次日一大清早辛钘便已开始练功,一口气练了三个多时辰,方坐下来休息,
紫琼一如既往,取出帕子为他抹去额上的汗珠,口里微微笑道:「这两天进展很
快呀……」紫琼话声未落,骤觉掌风飒然,直扑辛钘的面门。

  辛钘忽见眼前掌影闪动,一双纤纤素手化成无数幻影挥扑而来。辛钘反应奇
速,只见他把脑袋左移右晃,轻易地一一避过,只听得彤霞说道:「果然大有进
步,竟能避开我的搏影爪!」

  彤霞这手「搏影爪」,可说是她的拿手伎俩,发掌固然奇快无比,最厉害处
是变幻多端,波诡云谲,辛钘自和彤霞练功以来,也不知在她掌底下吃了多少苦
头,辛钘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得喜形于色,说道:「当然,我早就与你说过,终
有一天我会避过你这门鬼爪的,我没有说错吧。」

  彤霞嫣然一笑,说道:「你不要开心得太早,本姑娘的厉害还多着呢。」

  辛钘笑道:「你就尽管放马过来,我兜儿一一接住就是。」

  紫琼见辛钘大有进境,内心甚是欢喜,说道:「兜儿你确实进步了不少,但
我见你柔灵有余,始终沉厚不足,你要多在这方面下功夫才是。」

  辛钘说道:「我这套双龙杖法只要一念仙咒,便有千斤之力,你这还害怕什
么。」顿一顿又问道:「那个罗叉夜姬在宫中兴风作浪,究是为了什么?这对她
又有何好处?」

  紫琼道:「原因,其实非常简单,魔门直来就与咱们天界为敌,一心要统治
天、魔、人三界,她为了要控制人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把皇权衔勒在手中,
明白没有?」

  辛钘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还是有点不明,魔门既能和天界为敌,其魔术
武功自然不弱,他们要控制凡界,实是易如反掌,只要派遣一支魔军把咱们凡人
的军队全都灭掉,再把皇位抢了过来,一于自己来当皇帝,岂不是更直截了当,
又何需拐弯抹角,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紫琼摇头一笑,说道:「个中原因并非如你说的这么简单。没错,若单论实
力,魔界确比凡人强得多,一如天魔罗霍幽,他也不用派遣什么魔兵,只消一念
魔法咒语,便能移山倒海,翻江搅雨,瞬间便可将凡间夷为平地,但事实上,他
们却不能这样做,要不然,人类早就不存在了!」

  辛钘大感奇怪,搔头问道:「这为什么?」

  紫琼道:「要知天有天条,而魔界亦有其法规,魔规里是不许以法力残杀人
类生灵,倘有违规,势必祸及自身,毁损形体,魔道殆尽。盖因魔规所限,这些
狐媚魔道为了要和仙界争霸,驾驭尘寰,只好别辟蹊径,或以善诱,或以附身等
行径使人类步入魔道,以此来达到其目的。」

  辛钘的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一事,说道:「原来魔界有这样的规条,但我还是
不明,早前我曾看见霍芊芊杀害两个平民,而我用师尊的药物把二人救活,得罪
了这个魔女,致被她使计擒到夜魔崖,而霍芊芊可是天魔罗的女儿,难道她不怕
吗?」

  紫琼道:「只要她不用魔法杀人,就不算违反魔规。」

  辛钘道:「原来如此!是了,神仙可以长生不老,但那些妖魔呢?他们是否
和神仙一样,同样有不死之身?」

  紫琼点头道:「仙与魔均是超凡出世之士,同样拥有不死之身,便如这个罗
叉夜姬,纵使你将她真身打得支离破碎,这并非是你真的把她杀死,而你只是将
她魔魂打散,暂时失去真身和法力,若然她要恢复法力,就必须重新修炼才行。
以她目前的功力来看,没有数千年修为是不成的。」

  辛钘问道:「要是我斗不过她,后果会不会一样?」

  紫琼道:「当然是一样,皆因你仍是凡胎俗骨,魔规所限,她是不会用魔法
杀害你的,但话虽如此,她若然破了你的仙法,废除你所有武功,那可就大大不
同了,到时她也无需使用什么魔法,只消伸一伸指头,便可轻易地取你性命,所
以你必须小心。」

  辛钘听得肉颤心惊,那寒毛根根都竖起来,惸惸暗道:「这个妖女竟然如此
厉害,恐怕我这条小命是不保的了!」

  彤霞在旁看见他这个模样,微微一笑,安慰道:「你也不用害怕,她若然要
对付你,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来历,更知你身后有众仙为你撑腰,她便是想将你杀
死,玄女娘娘也不会置之不理,必会用仙术把你救回来,既然会这样,她又何必
多此一举。不过要你吃点苦头,或是废去你的功力,这就在所难免了!」

  辛钘摇头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要是玄女娘娘不理呢,我岂不是呜呼哀
哉!」

  紫琼道:「除魔伏妖,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既然禀承天命,便该抱
有见危授命、亡身殉难之心,憺畏怕死,岂是大丈夫所为!」

  辛钘听见,立时满面羞愧,忙即点头道:「是,兜儿知错!」

  紫琼掏出照妖镜,徐徐递与辛钘道:「它对你会很有用,你把它带在身上。
还有,你倘若斗她不过,切记不要纠缠顽抗,知道吗?」

  辛钘点头说是,接过那面照妖镜,翻覆瞧了一会,才揣在怀里。

  便在此时,只见小雀儿和筠儿并肩走来,刚来到三人跟前,彤霞笑道:「原
来是新夫人大驾。」

  小雀儿听见,旋即满面红晕,低垂着头哪敢开声说话。紫琼微微一笑,看见
筠儿端着一碟糕点,便明白了几分,挽着小雀儿的手儿道:「如我没有猜错,这
些糕点是妹子做的吧?」

  筠儿笑道:「紫琼姑娘好厉害呀,一下便猜中。」

  小雀儿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是……是我和筠儿一起做的。」

  筠儿噗嗤笑了一声,说道:「这个功劳我可不敢当。『兜儿一早就练功,实
在难为他了,筠儿你来帮帮忙,我想做些糕点送去给他。』这些说话不知是谁说
的呢?」

  小雀儿羞不可当,顿足道:「筠儿你……」接着抬起粉掌要打,筠儿「咭」
一声闪身避过,众人不禁笑将起来。

  辛钘听得满心欢喜,踏步上前,双手抱住小雀儿腰肢,笑道:「好老婆,让
老公亲一亲。」「啵」的一声,在她俏脸吻了一口。

  小雀儿被他拦腰抱住,身子不由一软:「放……放手嘛!」

  辛钘笑道:「不放,我要再亲一下。」

  小雀儿娇嗔起来:「你……你怎地这样无赖!紫琼姐姐,救我……」

  紫琼微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胡闹了,大庭广众,让人看见成什么样
子,你要胡闹,就回到房间去。」

  辛钘放开小雀儿,拿起一块糕饼便往口里送,只嚼得几嚼,既松且甜,入口
即化,不由大声叫好,他确没想到小雀儿有这般巧手。

  筠儿走上前来,把糕点端到紫琼和彤霞面前,说道:「大家都尝一尝吧。」

  二女见糕点异常精致美观,做得十分考究,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都不再客气
了,一尝之下,果然美味无比,不由吃得大赞不绝。

  众人吃完点心,闲聊一会,忽见杨府一名小婢走来,说道:「少爷,李公子
到访,正在大厅等候。」

  辛钘奇怪起来,喃喃说道:「我从隆庆坊回来才两天,他突然又找上门来,
莫非有什么重要事?」

  紫琼说道:「你多想也没用,咱们出去看看不是知道么?」

  众人来到客厅,果见李隆基已在堂上,彼此见过面后,辛钘笑问道:「老哥
到来,莫非又想找我出去开心开心?」

  李隆基微微一笑:「正有此意,但今次不是我找你,而是另有其人。」

  辛钘瞪大眼睛:「咦!这个倒奇怪了,是谁?」

  李隆基道:「是我姑母太平公主。」

  众人听见都大感奇怪,辛钘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道:「啊,太平
公主!老哥不是说笑吧,我和公主素不相识,她……她又怎会……」

  李隆基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夜姑母遣人来说,她近日府中乐师作了
一首新曲,姑母素知我懂得乐理乐律,约我前去品评一下,我听后当然不会拒绝
她的邀请,便一口答应了。」

  辛钘道:「老哥你去品评乐曲,这又与我何干,怎地又扯到我身上来?」

  李隆基说道:「这点我也很奇怪,那人还说,姑母知我有一位朋友曾与武三
思为敌,弄得长安人人皆知,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她也很想结识结识,希望今
次我能和你同去。」

  辛钘笑道:「当真有这回事,她不会是为了给武三思报仇,设个陷人坑给我
钻吧!」

  李隆基道:「我姑母虽然是阿母子的女儿,与武家关系密切,但我知她和武
三思向有分歧,彼此颇有嫌隙,应该不会存有加害之心。」

  辛钘道:「就算她想害我,我也不怕她。但我想和紫琼一起去,可以吗?」

  李隆基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紫琼本就放心不下,已打算暗中跟随前往保护辛钘,现听见李隆基的说话,
正合其意,当即微微一笑,说道:「这……这恐怕不方便吧!」

  李隆基连忙道:「又怎会不方便,紫琼姑娘不用多虑,大家一起去便是。隆
基的车子已在门外,现在就起程如何?」

  辛钘知道一辆马车只能乘坐二人,若然三人同坐,确实有点逼仄,便随即说
道:「老哥不用客气,我和紫琼乘坐府中马车跟随就行。」

  李隆基点头道:「这样也好。」

  辛钘立即吩咐下人整备车马。

  唐朝律法,除了官吏仕宦,一般人是不准驱车服马,但富贵人家却不理会这
个,出入依然骑鞍压马,已成惯例,皂吏差役从来不会过问。

  来到太平公主住处,三人下了马车,一个早在大门候着的管家走上前来,朝
李隆基躬身道:「小人见过王爷,公主已在花厅等候。」

  李隆基应了一声,并与辛钘和紫琼跟随那管家入内,不觉之间已来到一个偌
大的花厅。

  辛钘抬眼一望,不禁呆了一呆,却见厅上早已坐着四个人,而崔湜和上官婉
儿竟然亦在其中。余下二人,一个是年约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另一人是个中
年美妇,正笑吟吟地端坐在织锦绣墩的主位上,一望便知,这个美妇人肯定就是
太平公主了。

  太平公主的大名,辛钘早已如雷贯耳,但没料到这个心高气傲,个性乖张的
金枝玉叶,却是个光彩照人的大美人。只见她危髻高耸,身穿月白色袆裙,深黛
色霞帔,两条玉臂修长白嫩,半裸的胸脯,丰满而浑圆,像快要从衣衫里挤出来
似的,如何看也不像个四十岁的妇人,顶多是个三十出头的模样。

  果见李隆基向那美妇人长长一揖:「侄儿拜见姑母!」

  辛钘和紫琼同时上前见礼,太平公主缓缓点了点头,亲切唤道:「大家无需
多礼,快坐下好说话儿。」

  三人挨次坐下,辛钘和紫琼坐在李隆基下首,各人独用一几,一名侍女分别
为他们斟上了酒,太平公主举起酒盏,说道:「大家满饮此杯!」

  众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侍女重新又斟满一杯,便听得崔湜笑道:「兄弟
可真会耍弄人,若非兄弟在长安城闹出这番大事来,愚兄还不知道兄弟是大名鼎
鼎的杨门二公子,实在失敬,失敬!」

  其实崔湜在太平公主口中早就知道辛钘冒名顶替的事,再一经调查,更知杨
曲亭已收了他为义子,但内里是否还有其他实情,他便不得而知了。既然如此,
只好顺水推舟,佯作不知。

  辛钘知道若然如实直说,只会越描越黑,况且此事更无必要和外人说明,当
下微微一笑,端起杯子说道:「好说,好说!请崔大哥饮过这一杯,兄弟向你赔
不是。」

  崔湜呵呵笑道:「兄弟言重了!」

  二人把盏仰首,一口饮尽。

  上官婉儿同时拿眼望向辛钘,与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开声说话。

  太平公主含笑道:「杨门二公子的大名,本公主已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
然是英雄出少年,更难得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如此漂亮的红颜知己,才貌相当,
正是:『金童玉女意投机,才子佳人世罕稀。』委实是一对人间绝配!」

  辛钘听见,望一望身旁的紫琼,见她螓首低垂,满脸红晕,正含情脉脉和他
对望,不禁得意洋洋,满心欢喜。

  太平公主接着道:「本公主素爱结交英贤,像杨公子这样英雄了得的人物,
岂能失之交臂,前时便请崔大人到贵府上相邀,打算请公子到此一叙,没想公子
不在家中,直到今日,大家方有缘见面。」

  辛钘登时醒悟,心想:「原来崔湜是你派来的,还害得我担惊受怕了一场。
咦,可不是呀!莫非你就是那个妖女化身,这个实不能不防,待一会儿,我用照
妖镜把你一照,看你究竟是人还是妖,若然你敢在我跟前装神弄鬼,老子可有得
你好看。」当下与太平公主道:「杨某不知是公主相邀,正打算初八日前往富贵
楼应约,实在多有得罪,还请公主原宥。」

  其实辛钘所料一点不错,眼前这个太平公主确是罗叉夜姬化身,只是她魔道
高深,把所有妖气全然封盖住,便连紫琼这个九天仙女,也无法察觉丝毫妖气存
在,辛钘怀里这面照妖镜,恐怕对她也难以成效!

  只见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抬起玉手轻轻一挥,说道:「杨公子何罪之有,今
日见面不是一样吗?」

  辛钘和崔湜同时一笑,点头称是。

  这时李隆基的目光,正被对面那名少女吸引住,一对眼睛,兀自痴痴迷迷的
望着她发愣。

  大平公主是个细针密缕的人,看见李隆基的表情,心中早已雪亮不过,当下
抿嘴一笑,说道:「隆基,你呆呆登登的望着表妹,瞧你这个样子,怪别扭的,
不怕人家害羞么?」

  此话一出,李隆基立时脸上一热,讪讪道:「表……表妹?」

  太平公主点了点头,向那美艳少女道:「盏盈,你还不拜见表哥。」

  那少女武盏盈早就娇羞不胜,粉脸飞红,愈显楚楚可人,只听得她娇柔细气
的叫了声表哥,连忙把头垂下,不敢再看旁人一眼。李隆基听她嗓音呖呖,犹若
莺歌花外啭,不由半边骨头都酥了,忙即回了她一句表妹。

  太平公主笑道:「隆基,她是你表叔父恒安王武攸止的女儿,自小便养在宫
中,自母后崩驾,我便将盏盈接来这里住。」

  李隆基终于恍然大悟,双眼往武盏盈望去,见她粉腮红唇,脸上薄施粉黛,
只把蛾眉淡扫,整张脸儿,更觉酡然可爱,艳丽无匹,果然别有一番风韵。

  李隆基在心中暗想:「紫琼姑娘固然美貌无双,场中无人能及,但她已是辛
老弟的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她是把弟的未婚妻,莫说是垂涎染指,
便连想也是不当。但这个表妹可就不同了,若论外貌长相,实不比紫琼差多少,
就是在她身旁这个艳名远播、风流标致的上官婉儿,看似也逊盏盈两分,这样的
一个可人儿,实在不可多得!」

  忽见太平公主把手一扬,守候在花厅门口的家奴双手轻轻一拍,转眼之间,
数名身穿宫装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上均端着美食菜肴,一会儿工夫,众人的几案
上已盛陈着香喷喷的珍馐奇品,什么凉拌天鹅蹼、缕金龙凤蟹、剔缕白斩鸡、金
齑玉脍等,全是辛钘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佳肴,油香四溢,见者为之垂涎。

  端菜的侍女才一退下,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头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府中
乐工,只见一个托方响,一个扶羯鼓,一个捧箜篌,一个携古筝,一个持觱篥,
一个抱琵琶。众乐工入座后,忙支起鼓架,调试琴弦。

  片刻之间,明朗而轻快的乐曲徐徐响起。

  李隆基精通音律,入耳便知是来自西域的胡乐【怨胡天】,属于教坊乐曲之
一。

  乐曲响起一会,骤见一名身穿戎装的美艳女子飘然而来,见她也不用瞅准音
节,只是随随便便脚下一踏,便即插入曲子中,高举双手,在头顶上方拍打,双
腿已舞了起来。

  只见戎装美女抱袖飞飏,身子忽左忽右,宛如空中飘飘的雪花,又如池畔飞
舞的蓬草。随着轻快的音乐,舞步渐渐加快,忽地双臂平举,单腿着地,应着急
促的节拍旋转起来,如同奔驰的车轮,愈旋愈快,衣着面貌已无法看清楚,只剩
下一团迷乱的旋风!

  堂上各人看得目不转睛,辛钘一面看一面击节赞叹!而李隆基更感惊异,他
常有观赏左教坊舞伎的胡旋舞,但跳得如此娴熟的舞伎,还是首次看见,只觉舞
步轻盈中带着点点儿粗犷,把异域色彩全然表露无遗,竟不自禁地也轻轻踏足起
来。

  一曲舞罢,众人全都鼓掌称赞,那戎装美女向众人躬身致谢,退出了花厅,
接着一阵悠扬悦耳的三台小曲响起。

  三台是唐时用于催酒的歌舞曲,其特点是「慢二急三拍」。即一曲三段,前
二段为慢拍,第三段为急拍,先慢后快,犹如小型的大曲。

  太平公主端起酒杯,说道:「本公主再敬大家一杯。」

  堂上众人纷纷举杯敬谢。


             第二回  迂直之计

  酒过三巡,太平公主道:「隆基,前时我在坊间寻得一位少年,名唤作李龟
年,此子不但能歌善舞,还吹得一手筚篥,近日他新作了一曲『春游』,我知你
精通音律,造诣不凡,所以叫你来品评一下。」

  李隆基连忙道:「不敢,不敢!姑母的眼光,侄儿向来佩服,瞧来这位李先
生必定是个技艺超群之士。」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却没有答他,只道:「盏盈近来新学成一套舞,正可配
『春游』,就让盏盈为大家献舞一曲吧。」

  众人听后,自是称妙。

  李隆基更是高兴不已,连忙拿眼望向武盏盈,恰巧和她目光相接,不由心慌
意乱,全然失去方才的镇定。而武盏盈的俏脸上同时泛起一抹红潮,显得羞答答
的,倍加娇美动人。

  太平公主道:「盏盈,你去准备一下。」

  一句说话,立即把二人从冥想中惊醒过来,仓促中,武盏盈一边唯唯答应,
一边站起身来,由两名侍女拥入别室换妆去了。

  武盏盈离去不久,一名侍女进来禀告:「李龟年已在厅外候见。」

  太平公主道:「好,马上叫他进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徐步而入,长得中等身材,面庞白净,模样文质彬彬。
只见他向太平公主深深一揖:「李龟年见过公主。」

  李隆基原以为李龟年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没想这人比自己还要年轻,心中不
免有点儿失望,心想:「这样年轻的小伙子,纵有天赋才情,相信也好不到哪里
去!」

  太平公主颔首一笑,说道:「这几位可都是宫中贵人,特意邀请来听你的新
曲,你可不要让本公主丢脸喔!」

  李龟年不觉肃然,恭谨地说了声是,退到众乐工的座位处,好作准备。

  话说这个李龟年,正是后人称之为「乐圣」的音乐名家。他还有两个兄弟,
一名李彭年,一名李鹤年,兄弟三人俱是天才横溢,资禀卓越。李彭年善舞,李
龟年、李鹤年善歌,李龟年除了擅吹筚篥,亦长于羯鼓和作曲,三人甚得李隆基
赏识。

  李隆基当上皇帝后,宫廷乐舞教坊迅速扩大,乐舞艺人多达数万人,其中名
家云集,高手如林。歌舞艺伎中,女子首推谢阿蛮,为一时之秀,蜚声艺坛。男
子有李龟年三兄弟,还有马仙期、张野狐、贺怀智等大名家。

  李龟年因演艺精湛,当时王公贵人常邀其演唱,赏赐甚丰,兄弟三人在东都
洛阳均建有宅第,规模之巨大,可媲美公候府第。

  安史之乱时,李龟年避祸流落江南,每遇良辰美景,便会演唱几曲,每每令
听者泫然而泣。当时大诗人杜甫同在江南,一次宴会上遇见李龟年,当即写了一
首【江南逢李龟年】: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
花时节又逢君。

  李龟年受李隆基多年恩宠,彼此感情非比一般,当他晚年在湖南湘潭时,为
了表达希望李隆基南幸的心愿,便在湘中采访使举办的宴会上,唱了王维的五言
诗【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曲唱完,突然昏倒在地,只有耳朵还有热气,众人都认为他死了,其妻不
忍心殡殓他,四天之后,李龟年果然苏醒过来,李隆基得知,打算下江南会他,
正要起程之际,却传来李龟年的死讯!

  不到一盏茶时间,武盏盈已换了一套雪白舞衣,宛如仙女般款步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却跟随着八名粉脸桃腮的翠衣舞伎,站在猩红地毯的中央,一一向众
人侧身施礼。

  堂上三个男人看见她们进来,无不双眼放光,瞧得目眩神摇。

  光看那些舞伎,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八个妞儿不但样貌标致,便连身材高
矮都不差多少。个个酥胸半露,外加巧薄如蝉翼的霞帔,愈加美艳诱人。

  李隆基把目光全集中在盏盈身上,心里阵阵悸动,赤裸的胳膊,浑圆白嫩的
酥胸,修长优美的大腿,衬着她那秀丽绝容,在在都是如此完美无瑕!李隆基不
禁暗暗赞叹一声:「世上竟有这样的美色!」

  这时一阵玉笛之声犹如从云间掠过,飘然而来。筝、磬之声渐次引出,间以
琵琶、箜篌、觱篥的声音徐徐响起,散序奏过了六遍,众女依然如静止的浮云,
凝着不动。

  忽地羯鼓声声,武盏盈下垂的双臂缓缓摆动,如同清风中摇曳的柳丝,八名
舞姬同时徐缓移动脚步。乐曲转入中序,琵琶声一阵急促脆响,乐声随即轻快起
来,武盏盈轻抛舞袖,身躯开始旋转起来。而八名舞姬伴随着乐曲婆娑起舞,宛
如花丛中的蝴蝶,在盏盈身周穿插回旋。

  但见武盏盈曳曳蹁跹,犹如翾风回雪,款款动人。

  一段悠扬悦耳的乐声过后,顿然静止,武盏盈的衣衫也慢慢停止飘动,便如
一只雪白的天鹅瞬间收起翅膀。

  乐声只停顿了片刻,复又徐缓响起,武盏盈的身子再次随乐回旋,踏着行云
流水的舞步,随见她骤然回眸,绽出一个迷人的巧笑,接着一阵优美的歌声从她
口里送出: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李隆基一听,登时暗叫一声妙,武盏盈所唱的诗句,正是长孙皇后的【春游
曲】。让他不由不佩服李龟年按词编曲、按谱编舞的能力,果然是一个奇才。

  长孙皇后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结发妻子,十三岁那年,便嫁给才是十五岁的李
世民,她虽然只活到三十六岁,已为丈夫生了六个子女,包括武则天的丈夫唐高
宗李治。

  这位母仪天下、名垂千古的长孙皇后,史书中对她赞不绝口。长孙皇后一生
贤德,且通晓史书典籍,常与李世民一起讨论政事。魏征是个直谏敢言的谏臣,
曾多次触怒李世民,气得他几乎要杀了魏征,都是长孙皇后从旁相劝,才使李世
民转怒为喜。

  春游曲是长孙皇后二十多岁时的作品,诗中真情流露,道尽女子芳心柔情,
且相当露骨大胆,单看「兰闺艳妾动春情」这一句,足见一斑。

  如此艳情的诗句,实难想象是出于她的手,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大唐的气象,
人们是多么开放,多么不受束缚。便如大唐美女袒露酥胸一样,谁也不会讥笑,
更不会让人感到可耻。长孙皇后敢这样写,也敢将此诗公之于众,让它得以流传
千古,更让我们知道当年的长孙皇后不但可敬,而且相当可爱可亲。

  看见武盏盈那醉于乐舞中的眼神,那如春光一样的微笑,真个眩人眼目,让
人为之心醉!李隆基两眼一瞬不瞬,直看得如痴如醉,最后,武盏盈微微飘飖的
衣裙终于静止,音乐也随之停了下来,接着而来,便只有众人的掌声。

  武盏盈和舞姬们施了一礼,缓缓退出花厅,太平公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崔湜率先开口赞道:「好,实在太精彩了!比之教坊的乐舞,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呢,就是在宫里,也难一睹这样出色的歌舞!」

  太平公主点头一笑,向李隆基问道:「隆基,你认为如何?」

  李隆基道:「好,相当好,确让侄儿大开眼界。」

  辛钘笑道:「常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而我对音律,可说是泥塞竹
管,是个一窍不通的蠢物,竟然让我看得目不转睛,真可谓是媒人婆迷路,没得
说了!」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向李龟年道:「你等先去内室候着,我自有重赏。」

  李龟年谢过,领着乐工们起身离去。

  待得李龟年去后,太平公主道:「隆基,今次我请你和杨公子到来,除了要
侄儿你品评歌舞外,主要是有件事情要和两位商量。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若不介
意,大家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儿再商谈好吗?」

  太平公主今日邀约,辛钘早就料到是另有目的,听见她这番说话,自然不觉
诧异,只和紫琼互望一眼。

  李隆基也是个四清六活的人,虽然不知姑母要商议什么,但已感到此事绝非
简单,看见辛钘并无反对之意,便答应留下来。

     ***    ***    ***    ***

  丹凤汤位于公主府第的西北角,这时丹凤汤内帏幔低垂,把温泉汤的热气全
然包裹住,透过薄纱般的雾气,隐约看见汤池里的太平公主。

  这时,武盏盈奉召来到丹凤汤,站在帏幔外轻声道:「盏盈叩见叔母。」

  太平公主道:「你来了吗,过来陪我一起沐浴吧。」

  武盏盈不敢违拗她的说话,两名侍女为她摘去高髻上的金钗玉簪,浓密闪亮
的乌发如瀑布一般泼洒下来。接住为她褪去袆衣和长裙,掀起帏幔,缓缓扶她来
到汤池阶沿,再脱掉锦绣抹胸,一具完美无瑕的胴体立时坦露无遗。

  均匀饱满的双乳、纤细如柳的腰肢、白皙修长的玉腿,真个无处不美,无处
不令人为之销魂。

  只见她沿着白玉石阶慢慢走进温泉汤,脚掌踏着池水,亮晶晶的水珠给溅了
起来,滴落她的玉腿上,最后整具赤条条的玉躯全没入水中。

  太平公主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轻轻搂住她,微微笑道:「盏盈真的好美啊!
像你这样的尤物,不用说男人,就是女人都会心动。」

  武盏盈毕竟年幼,听得满面娇羞,垂下头来:「叔母……」

  太平公主见她羞人答答的模样,轻轻一笑,将她稍微拥紧,一只手顺势按上
她胸口。

  盏盈不禁心跳加速,惶惑不安起来,骤觉太平公主的手往上移,已扪住她一
个青春饱满的乳房。

  一声呻吟从武盏盈口中逸出,整个人已然软倒在太平公主身上,本想扭身躲
避,却又不敢。

  太平公主轻轻地揉着她的柔软,口里说道:「像你这样完美的女孩子,若不
找个疼你、爱你,风流倜傥的丈夫,实在太委屈你了!盏盈,老老实实与我说,
你对崇训怎样?是否喜欢他?」

  太平公主共有四子四女,她与薛绍生育有二子二女,长子薛崇训、次子薛崇
简,长女薛华、次女薛英封万泉县主。而她和二任丈夫武攸暨,同样生有二子二
女,长子武崇敏、次子武崇行,长女武莹幽、次女武莹贵封永和县主。

  此刻被太平公主这样一问,武盏盈立时难以答腔。她自从来到公主府后,薛
崇训确实对她无远弗届,处处关怀备至,盏盈凭着女人的直觉,自然明白他的心
意,尽管如此,但以薛崇训那副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的模样,又如何能打动她的
芳心。

  太平公主也不用瞧她脸容,见她默不作声,已经心明眼亮,说道:「我这个
孩子不自量力,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你不喜欢他,实属意料中事。」

  武盏盈听见,心下微感惶恐不安,惴惴道:「叔……叔母……」

  太平公主笑吟吟道:「你不要乱想,我没有怪你。」接着侧过头去,望住她
道:「盏盈,李家和武家正面临一个大危机。自从太子谋反失败后,皇兄每日临
朝,韦皇后都坐在朝上的帘子后摄政,而我皇兄不但事事依从她,且任她为所欲
为,瞧来不用多久,李家天下便要落入姓韦的手上了。」

  武盏盈不明道:「叔母是说韦皇后会谋反?」

  太平公主摇了摇头:「不是谋反,而是夺政,韦皇后想和我母亲一样,你明
白吗?」

  武盏盈点了点头,太平公主续道:「前几天,韦皇后命一值夜的宫女向皇兄
说,看见皇后衣箱的裙子上有道五色祥云,皇兄竟以为真,还命内务官画下来,
让文武百官传观,说这是祥瑞之兆。隔日,长安街上忽然唱着:『桑条韦也!女
时韦也!』这两句歌谣,自然又是韦皇后的所为。她的野心已经暴露无遗,朝中
大臣虽然议论纷纷,但皇兄竟全然不理。」

  武盏盈虽然不懂政事,但听了这番说话,多多少少已明白个大概,太平公主
又道:「盏盈,若不想天下落入外姓之手,能够解救眼前祸端的人,看来只有靠
你了。」

  武盏盈听得茫然不解:「叔母怎会这样说?盏盈只是蒲柳之质,况且我对朝
中政事完全不懂,岂有这个能力?」

  太平公主笑道:「你千万不可低估自己的能力,自古以来,美丽的女人,天
生就有支配主宰男人的力量,只要他喜欢上了你,就是为你卖命,他们依然无怨
无悔。盏盈,你要好好记住我这番话,要懂得如何运用女人的本钱。」

  武盏盈是个全无耽视野心的人,听后只是唯唯否否,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但
武盏盈始终难以明白,太平公主因何会和自己说这些。

  就在武盏盈没头没脑之际,太平公主道:「我这个侄儿虽然生性风流,却是
个文武兼备,才德英明的人物。我见他对你颇有意思,假若有你在他身边,从旁
鼓励,激起他的斗志去对抗韦家,这是我所希望的。」

  武盏盈见她突然提到李隆基,心头已自噗噗地跳个不住,腆然低头,听到最
后,更是又喜又惊。她自从看见辛钘和李隆基后,已被二人那英姿迈往、卓越非
凡的外表吸引住,但却没料到,太平公主竟会有意成全她,不禁脸上一红:「叔
母……你……」

  太平公主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之当然,这有什么害羞的。关于
你们的事,我自会安排。」

  其实太平公主早就看透武盏盈的心意,致会和她这样说,而手上这一枚棋子
若能放在李隆基身上,定能挑起他与韦皇后不和,一步步地实行那鹬蚌相争,渔
翁得利的手段。

  紫琼使起隐身术,领着辛钘潜入丹凤池,早把二人的说话全听去了,但始终
看不出任何异状,只好悄悄离开。

  就在二人刚刚离去,太平公主的眼眸突然一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
笑。

  罗叉夜姬以她深不可测、高不可寻的魔力,一直在太平公主、韦皇后、安乐
公主等人身上施展魔咒,还不时附体在她们身上,操纵其七情六欲和心志,藉此
紊乱朝网。

  她更知道,目前人心思唐,若要控制李唐江山,必须名正言顺才行。纵使韦
姓夺得大位,李家和拥戴李唐的臣子必然不服,大唐早晚是李家的天下。便是这
个原因,罗叉夜姬选择了太平公主,她不但是李家的人,且颇有其母亲武则天之
风,多权略,喜参政,加上在朝中势力不少,只要好好控制住她,天下势必落入
她手上,再次重现武周时代的风光。

  罗叉夜姬早就知晓紫琼和辛钘的身份,但她看出二人决非自己的对手,非但
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还打算和二人较量一下,来个猫儿耍耗子。

     ***    ***    ***    ***

  辛钘回到自己房间,立即与紫琼道:「听刚才公主和武盏盈的对话,实在看
不出有何问题,而照妖镜也看不出什么来,依我看这个妖女并不在这里。」

  紫琼摇头道:「咱们还不能太大意,照妖镜无法找到她,也不能表示她不在
这里。罗叉夜姬可不是一般妖魔鬼怪,她既然能掩盖着自己的魔气,使咱们难以
发觉她的所在,便证明她的魔道是何等的高深。」

  辛钘道:「这样说,你的仙术对她全无作为了?」

  紫琼点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已经察觉我的存在,要不然,
她也不会屏蔽着自己的魔气。假若我没猜错,罗叉夜姬正在暗中和咱们较量。」

  辛钘带点沮丧道:「现在她在暗,咱们在明,这怎么是好?就算我把双龙杖
练得出神入化,但找不到她,也是枉然。」

  紫琼说道:「你亦无需气馁,咱们一时找不到她,并非就永远找不到。」

  辛钘道:「难道你有方法?」

  紫琼道:「你可记得咱们第一次是在哪里发现妖气?」

  辛钘想也不想,说道:「皇帝生日那天,在皇宫朱雀门前。」

  紫琼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罗叉夜姬当时肯定是隐在皇宫里,接着彤
霞带来玄女娘娘的说话,说明唐宫内有魔妖作怪,着咱们必须将其铲除,继而我
又发现崔湜脸有妖气,明着他曾和妖物接触过,但我今日发现,崔湜眉心上的妖
气已经全部消失,相信罗叉夜姬是不想让咱们发现,才施展魔法把他的妖气掩蔽
掉。」

  辛钘笑道:「但她却不知道,其实咱们早就发现了。」

  紫琼摇头道:「她又怎会不知道,而是想展示给咱们看,好让你我知道她的
本领,明显是在挑战。」

  辛钘向来性子执拗,天生一股蛮劲儿,听后张眼瞪目,咬牙切齿道:「好家
伙,老子我天不怕地不怕,一于和她拼过!」

  紫琼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刻意找她出来,有道邪不胜正,只要小心
在意,不要着了她道儿便行。其实咱们只要留意宫中几个重要人物,罗叉夜姬迟
早都会露出马脚来。」

  辛钘问道:「是哪几个?」

  紫琼说道:「罗叉夜姬在宫中作怪,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捣乱大唐万里
江山从中浑水摸鱼,把天下控制在她手中。现今宫里掌权的女性就只有韦皇后、
安乐公主、上官婉儿等人,还有一个要留意的人,就是太平公主,她虽然不在宫
中,但她毕竟是李家贵族,朝中势力不能忽视。」

  辛钘不解道:「为什么全都是女子?」

  紫琼道:「罗叉夜姬要掩蔽住自己的妖气,必须不停吸取阳间人体的精气,
要大量吸取人类精气,最直截的方法,莫过于和男人交媾,因此我认为她必定会
附身在女子身上。」

  辛钘一拍大腿:「说得对,要是她遇着我,待我使出『容成阴道』,将她的
妖气吸个一滴不剩,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紫琼笑道:「只怕她早已察觉,不敢来找你这个色鬼呢!」

  辛钘听见哈哈一笑:「你说我是色鬼,我现在就色给你看。」说着往紫琼扑
去。


             第三回  凤友鸾交

  紫琼见辛钘来势汹汹,咯咯一笑,闪身要避。辛钘早就料到她有此一着,扑
到中途,忽地身子一挪,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顺势往床榻上滚去,立时把紫琼
压在身下。

  紫琼给他紧紧抱住,一股诱人的男性气息直涌而来,再看见辛钘满眼尽是欲
火,心神不由一醉,一双玉臂不自觉地围上他脖子,说道:「兜儿,你……你别
这样猴急……唔……」还没说完,一张小嘴已被辛钘占有住。

  这些日子来,二人已多日没有亲热,彼此积聚的热情登时迸发而出,两根贪
婪饥渴的舌头不住地互相挑逗,紫琼细微的呻吟,辛钘低沉的喘息,更把熊熊欲
火迅速燃点起来。

  紫琼紧紧搂住他脖子,将他的头发牢牢抓在手中,紧贴的胸膛、大腿,还有
辛钘坚硬的勃起,在在都迷惑着她的心扉。

  辛钘一面亲吻她,一面搓揉她的乳房,在紫琼口中道:「舒服吗?」

  紫琼「嗯」了一声,来个以牙还牙,伸手到他胯间,隔着裤子把他的巨龙握
住,着力把玩起来。

  一阵愉悦的嘶吼从辛钘口里发出:「啊!我的好亲亲,我的好老婆,你弄得
兜儿好舒服,千万不要放手,我喜欢你这样,老婆你喜欢吗?」

  紫琼抽离嘴唇,眉目含情的盯住他,低声说道:「喜欢。」玉手猛地一紧,
辛钘登时美得身子乱抖,张大嘴巴连声喊爽,忙即动手去脱紫琼的衣衫。

  二人你扯我拉,两下子便脱了个赤条精光。

  辛钘犹如脱缰之马,抱住紫琼一次又一次狂吻,让她根本无法抵挡,只能随
波逐流,任他摆布。炽热的舌头,激烈的爱抚,不停地挑起紫琼的欲望。

  紫琼用力掐着他坚实的臂膀,一股深沉的渴望,渐渐在她下腹燃烧,又是甜
蜜,又感痛楚。

  辛钘捧着她臀部,好让她紧贴自己勃怒的男根,紫琼本能地以大腿围上他腰
肢,不断地在辛钘身上摩擦,打算借此磨灭下身的悸动,岂料那股渴望的骚动不
但无法消歇,反而越来越强烈。

  紫琼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而辛钘不但不肯放过她,还凑头吻着她颈窝,挑
逗她敏感的耳根。紫琼立即全身发软,险些连气也喘不过来,只能牢牢攀住他双
肩。

  辛钘得势不饶人,咬着她耳朵道:「吻我,很想你亲我,老婆。」

  紫琼吃力地侧过头来,想把嘴唇凑向他,忽见辛钘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淫邪
的笑容:「不是这里,我是想……」

  紫琼见他这副俏皮模样,自当明白他的心意,一抿嘴儿,回送他一个促狭的
微笑,旋即在他胸口轻轻一推,示意他躺平下来。

  辛钘滚身仰卧在床,一根半尺余长的巨棒,昂昂烈烈的竖在紫琼跟前。

  紫琼看见这根神物,也不禁怦然心动,伸手一握,只觉硬绷绷、火辣辣,烫
得心头怔忡难息。

  辛钘给她的玉手套了几下,身子接连抖了几下,一团欲火自小腹涌上脑门,
叫道:「老婆快……快吃,实在受不了……」

  紫琼抬头望他一眼,只见辛钘双眼圆瞪,脸上的肌肉紧绷绷的,摆出一副异
常亢奋的样子,不由心头发笑,当下伸出舌尖,在马眼轻轻一舔,辛钘立时呼嘘
一口大气。紫琼见他美快,也暗自高兴,挽住巨龙由首至根洗舔几遍,再把卵囊
吸吮几回,方张开嘴巴,徐徐把龙头含住。

  辛钘爽得浑身笃簌簌的颤抖个不停,口里连声喊妙:「啊……老婆的嘴巴好
厉害,吃得我酸麻爽利,兜儿美死了!便是这样,再加点力儿……」

  紫琼听得淫兴勃然,加上辛钘强烈的呻吟,使得她更加大胆,口噬手捋,用
尽方法去取悦她的男人。

  经过一轮含弄,辛钘自然舒爽受用,而紫琼同样欲火燔灼,阵阵炽热的不安
不住在膣室翻腾,滑腻的花露便如失控似的兀自滚滚漫流。

  过了一会,辛钘再难忍受这份悦愉的折磨,忙撑身而起,把紫琼再次压在身
下,大手贪婪地盖上她乳房,徐徐搓揉,说道:「好老婆,我已受不了,快些给
我……」说话之际,手肘撑起上身,低头埋进乳沟中,来回亲吻她一对乳房。

  紫琼像被电击般,浑身抖个不停,十根玉指深深掐入他肩膀,说道:「你来
吧,紫琼也想要……」把那修长丰满的大腿慢慢张开。

  辛钘听见,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你来帮我引路好吗?」

  紫琼早已给他弄得满腔欲火,见说也不忸怩,伸手握住玉龙,把那坚挺潮湿
的顶端抵住门户,辛钘腰肢加力,灵龟立时夺门而入,接着长驱直进,把个花穴
挤得堂堂满满,强烈的快感,从二人身上迅速地扩散开来。

  辛钘的粗大,紫琼的紧窄,使得每一抽插均能牵引莫大的愉悦。辛钘每次和
紫琼交合,都显得格外兴奋,今次也不例外,才干弄一会,便有不泄不快之感,
当下使起紫琼教导之法,连忙稳守住精关,再把动作缓下来。

  紫琼感应到他的举动,伸出双手把他拉下来,让他趴伏在自己身上,亲昵地
搂抱着他,柔声道:「兜儿,你若想射,便来好了。」

  辛钘捧住她的脸,深深的亲了一下,说道:「不行,我不要这么快。」

  紫琼微微一笑,用力抱紧他,伸手到二人的交接处,玉指圈住他根部,细致
地抚弄起来,道:「但我想要,来吧,你无需强忍住。」

  辛钘和紫琼一起后,从不曾听她这样说过,虽然心中不解,但她既然有此要
求,也只好依她。

  紫琼轻轻咬着他耳垂,用身体催促他前进,且紧缩着膣壁,牢牢套住那炙热
硬绷的巨龙,辛钘尽管有点犹豫,但得到紫琼的鼓励,不觉间动作越来越起劲,
越来越狂野,开始毫不留情地展开攻击,屡进屡出,记记直达深宫,不住碰击深
处的柔软。

  房间里只听得二人断续的呻吟,绵绵的情话,一波接着一波的兴奋冲击,让
紫琼不停地颤抖,渴望高潮的来临,更让她深深的陶醉其中。

  辛钘紧密的抽插,带着她一步步飘上云霄,紫琼已知自己将到尽头,唯一能
做的,便只有用身体紧紧攫住他,口里不住呼喊他的名字。辛钘放开精关,尽情
狂奔,终于达到顶峰,热呼呼的种子全撒了出去,通通进入紫琼的花宫。

  紫琼抵受不过这股爆发的快感,当下与他丢在一处。

  辛钘软软的趴在紫琼身上,发出满足低沉的喘息。

     ***    ***    ***    ***

  另一边厢,在上官婉儿的房间内,同样春意盎然,淫媟横流。

  两个全身赤裸的男女正拥抱在一起,女的自然是上官婉儿,男的正是她的情
夫崔湜。

  二人刚经过一番大战,彼此筋疲力竭,正在养息中。

  上官婉儿侧着裸躯,把半边身子趴在崔湜身上,伸出中指在他胸膛划着圈,
突然说道:「我还道今晚你会去公主房间。」

  崔湜听见猛地一惊,脸色倏地大变,忙道:「我……我又怎会到公主房间,
你千万不要乱说。」

  上官婉儿抬起螓首,与他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要嘴硬,其实你和公主的
事又怎能瞒过我?」

  崔湜越听越感不安,上官婉儿在朝中的力量,他岂会不知。而自己能坐上这
个高职,还不是有赖眼前这个大美人!倘若一个不慎开罪了她,所有功名利禄势
必付诸流水,且还恐有性命之忧,一股冷汗立时从背脊冒了出来。

  上官婉儿见他惊惶失措的样子,暗自一笑,五根玉指徐徐移到他下身,把那
根依然软巴巴的阳具握在手中,轻轻把玩起来,说道:「你不用害怕,公主是怎
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她想要的男人,又有谁敢撇强不从,你的处境我自然明
白。」

  崔湜还道她拈酸吃醋,要和自己刁难,现听见她这番话,悬着的一颗心立时
放了下来,说道:「其实我……我也不是想隐瞒你,只是怕你不高兴,才不敢和
你说,难得婉儿你这样通达人情,如此体谅崔湜。」

  上官婉儿微笑道:「你不用高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尤其长宁公主这个
骚货,我知她向来对你颇有意思,只因对我仍有所顾忌,致迟迟没有向你下手,
你得给我小心点,若我知你和她好,到时可不要怪我。」

  崔湜听见,心中暗暗一惊,他和长宁公主确曾有过一夜之欢,但这事隐秘得
很,外人实难得知,心想:「此女果然厉害,竟不待蓍龟,已然是见微知萌!还
好,听她这句说话,似乎还未知真相。」当下说道:「婉儿,你说什么话呀,就
算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招惹长宁公主,便是你不介意,恐怕皇后也不会放过
我。」

  上官婉儿摇头一笑,道:「这个未必,皇后素来喜欢这个女儿,实不亚于安
乐公主,她仗着母亲疼爱,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崔湜害怕她继续说下去,伸出手搂抱住她,在她娇美迷人的俏脸上狠狠亲了
一口,低声说道:「婉儿,你老是改不了小心眼儿的毛病。其实我有了你这个大
美人已经心满意足,其他女人又如何能与你相比。」

  上官婉儿啐了他一口,张着美目在他脸上扫视一遍,撅着嘴儿道:「若说美
丽,我自问不及那位紫琼姑娘,她不但貌若天仙,且文静可人,你不要和我说对
她没意思。」

  崔湜见她突然提起紫琼,也不得不赞赏她聪颖过人,果然剔透玲珑,现听她
这样说,只得哑哑以笑,佯佯说道:「紫琼姑娘确实美艳动人,但你不要忘记,
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上官婉儿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脑子里却闪过辛钘的样子,丰神俊朗
的脸庞、英姿迈往的身躯,再想起那日偷窥辛钘做爱的情景,不禁芳心歆动,难
以自已,趴到崔湜的身上,双手紧紧将他抱住。

  崔湜自然不明白她的心思,只觉上官婉儿今晚与往日迥异,显得特别热情,
当上官婉儿抬起头望向他时,崔湜终于按捺不住,双手捧起她脸蛋,痴痴的凝视
住她,明眸皓齿,桃腮微晕,好一副仙姿佚貌,实说不尽的美艳动人。崔湜不禁
愈看愈痴,愈看愈是心动,难怪李显才一重登宝座,便即纳她为妃,确实大有道
理。

  而他又怎知道,自李显从房州回京,纳为太子,因常在宫中出入,看见上官
婉儿美貌,常找借口勾搭她。上官婉儿是个琉璃球儿,怎会看不出李显的企图,
她更明白,只要武则天一死,自己根本无所庇荫,随时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为
求明哲保身,省得命丧宫闱,只得顺从了李显。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当然不
会和崔湜说。

  崔湜望住她的花容月貌,不由咂嘴作声,啧啧赞叹:「婉儿,你实在是太美
了,今晚让我留下来,待我好好再爱你一回。」

  上官婉儿抿嘴一笑,凑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细语道:「你想怎样便怎
样,人家都依你。」说话之间,探手到他胯处,见它依然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
样子,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就只怕你有心无力,难以站起来。」

  崔湜笑道:「才刚宣泄不久,你也得让我歇会儿呀。」

  上官婉儿秋波一转,送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接着双手支起上身,把胸前一
对乳房抵到他嘴前,柔声道:「一郎,亲我。」

  眼前这对浑圆饱满的好物,崔湜已不知看了多少次,但他仍是看之不厌。上
官婉儿的肌肤,本就如婴儿般雪白细嫩,衬托着这对形状优美的宝贝,更显相得
益彰。

  崔湜见她如此热情,自不会拂她意思,把口一张,已将乳头衔着,细细品尝
起来。

  上官婉儿低低呻吟一声,单手托着他脑袋,望着崔湜正一口又一口的取悦自
己,一股强烈的畅悦,立时窜遍她全身,脑子里再度冒起辛钘的影子,不禁暗自
叹息:「你这个小子实在可恨,害得我很苦,你知我整日在想你吗?来吧,我在
等你,等着你来爱我,你知道吗?」

  她越是想,淫兴越益旺盛,不自觉地用手握住自己一边乳房,使劲地把弄起
来,喘声道:「一郎,婉儿好难受,好想你马上干我。」

  崔湜见她一反常态,便如一只发春的猫儿,也为之一愕,说道:「你今日发
生什么事?怎地变得如此动情?」

  上官婉儿不去答他,摸一下他的阳物,却仍是绵软无力,不免心中发急,说
道:「让我舔好吗?」

  崔湜连忙点头,上官婉儿又道:「你趴跪在床榻上,我另有新玩意。」

  崔湜听了最后一句话,虽不明其意,还是依言照做,像狗一般趴在床榻。

  上官婉儿跪到他身后,一只玉手从后穿过他双腿,将他整根肉棒握在手中,
不徐不疾的套弄起来,接着凑头到他股间,伸出舌尖抵在肛门轻轻一舔。

  崔湜如触电似的,身子不由猛地一颤,叫道:「啊唷!这……这个……」

  上官婉儿笑问道:「感觉好吗?」

  崔湜连声叫好,在她湿湿的舌头舔舐下,双腿不住地抖个不停,加上上官婉
儿的套弄,那根肉棒果然渐见起色,开始慢慢挺硬起来。

  上官婉儿看见有效,当下加多几分力劲,没用多久的工夫,已见崔湜气喘吁
吁,兴动不已。而手上那根阳具,亦见炙热如火,坚硬如铁,足有近半尺长短,
粗有一围之多。

  崔湜实在难过之极,叫道:「婉儿,不能再舔了!」

  上官婉儿却不理会他,嘴里舔吮,双手同时出动,一面为他套捋,一面抚揉
他的卵囊。崔湜浑身连连打战,着实畅美难当,叫道:「实在不行了,快让我插
一会……」

  上官婉儿笑问道:「你想插哪里?是我的嘴儿吗?」

  崔湜不住用力点头:「快给我,求求你!」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翻身在他双膝间仰卧下来,崔湜急不及待,连忙沉身而
下,急忙间连插几下,均过门不入,全赖上官婉儿出手帮忙,方能顺利进入。

  只见崔湜屁股晃动,运棒如风,不住在她小嘴出入,下下直抵深喉。饶是这
样,上官婉儿似乎甘之如饴,还不时抚玩他的子孙袋,为他助兴。

  过了一会,崔湜突然将肉棒抽离,上官婉儿已知其意,一个移挪,主动卧倒
在床榻中央,也不待他开口,已劈腿展蕊的显现在崔湜眼前。

  崔湜挺着棒儿,移身到她胯处,上官婉儿伸手过来,紧紧握住他的坚挺,徐
缓抚弄几下,盯住崔湜道:「一郎,狠狠的干婉儿,我想要你。」接着放开手上
的肉棒,双手把花穴缓缓拨开,露出一团红艳艳的蛤肉。

  她这一下举动,直看得崔湜目瞪口呆,他自认识上官婉儿以来,从没见过她
这般淫情浪态,今次还是第一遭,岂能不叫他惊讶?

  如此情景,崔湜怎能忍耐得住,当即手持巨棒,龟头抵住门户,「滋」一声
响过,已进了半根。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崔湜再往前一送,直点着花
心,上官婉儿登时美甘甘的一颤,叫出声来。

  崔湜被她的紧窄箍得浑身舒爽,忙用双手托起她纤腰,下身用力,「咕唧咕
唧」地抽插起来。

  上官婉儿给他一轮狠攻,淫火越盛,不住弓起腰肢,忘情迎凑:「一郎你好
棒,干得婉儿好舒服。来吧,抱住我……」说着张开双手迎接他。

  崔湜俯下身躯,牢牢将她拥抱住,把头一低,已吻住上官婉儿的小嘴,下身
依然动个不休,把个花穴插得海沸河翻,琼浆四溅。

  彼此亲吻一会,崔湜开始移动嘴巴,沿着她的下巴,吻过她脖子,最后来到
丰满的胸脯。

  双重的刺激,直把上官婉儿推上高峰,暗暗丢了一回。

  崔湜之前已射了一次,这回耐力弥坚,越战越勇,幸好上官婉儿也是能征惯
战之将,这一番衾枕之乐,当真难分难解。

  二人干到分际,上官婉儿开声道:「你且卧下来,让我在上面好吗?」

  崔湜自无意见,当即滚身下马,上官婉儿玉腿一跨,已然骑在他身上,探手
扶着肉棒,身子一落,已直没至根,整个琼室立时塞得爆满。

  但见上官婉儿仰身向后,双手支身,腰臀晃动个不停,将个交接处全然展陈
在崔湜眼前,身子每一起落,便挤得花穴「嗤嗤」作响,委实淫秽到极点!

  崔湜一时间看得目直心迷,淫兴暴增,再见她双乳摇晃,云鬓翩翩,衬着一
张月貌花容,当真动人神思,叫他如何忍受得住?忙伸出双手,分握美乳,着力
捏捺挼搓,口里叫道:「婉儿你真个迷死人了,无怪皇帝老子这样疼爱你,身边
就少不了你这个美人儿。」

  上官婉儿淡然一笑:「但这个美人儿身边,却少不了你这个风流种。」

  崔湜听见,自然扬扬得意,还没转念,上官婉儿已俯下身来,俟腮贴胸的搂
抱着她,抬高玉臀道:「人家有点累了,由你来吧。」

  崔湜见说,抱定她的身躯,在下狠狠抽动,一口气便百来抽,上官婉儿立时
招架不住,张大嘴巴,不停地喘气。

  不觉数百下过去,崔湜亦渐觉难支,气息逐渐沉重。

  上官婉儿也有所觉,连忙道:「一郎你且忍耐一下,待婉儿帮你。」

  崔湜一时难明其意,忽见上官婉儿抽身而起,趴到他胯间,也不理肉棒遍布
污物,张口便把龟头含住。崔湜立即恍然,一团欲火暴发飞腾,只是抽动几下,
大股精液已疾射而出,一连数发,把个上官婉儿灌了一口。

  上官婉儿连咽几口,吃得涓滴不剩,趴回崔湜身上,笑道:「很不错的味道
呢,真想再吃一口。」

  崔湜连忙抱住她:「你想吃还不容易,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第四回  初遇力士

  次日,太平公主邀约辛钘和李隆基见面,二人随着侍女来到一个书斋,已见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坐在房中,却不见崔湜和武盏盈二人。

  太平公主招呼二人在下首坐着,辛钘环眼一看,只见墙上并排着好几个大书
架,而另一边却是个百宝橱,其上放着商彝周鼎、哥窟宣炉、印章图册,罗列生
辉。百宝橱旁边,摆着两个人胸高的彩绘大磁瓶,装满了长长短短的书画卷轴,
还有几案上放了一个凤纹薰炉,阵阵檀香袅袅上升,弥漫满室,真是个典丽矞皇
的读书好所在。

  辛钘目光一转,落在上官婉儿身上,却见她与辛钘微微一笑,美目盼兮,说
不出的娇美动人。辛钘略感一怔,送回一个礼貌的笑容。

  李隆基见武盏盈不在座中,不免大失所望。武盏盈的音容笑貌,仍深印在他
脑海里。

  太平公主道:「隆基,你刚从潞州回京,可知道近日宫中的情况?」

  李隆基点头道:「侄儿也略有所闻,不知姑母是指什么?」

  太平公主道:「自从你三伯继天立极,坏事便一件接一件而来。要知你三伯
是个老好人,性子向来随方就圆,颇有点柔懦寡断,使朝中权力渐渐落在韦皇后
手中,在她悉心安排下,老哥韦温当上礼部尚书,还有韦璇、韦播、韦元、高嵩
等都得了高职。看这形势,咱们李唐的天下早晚要落在他们手中。」

  韦皇后的事,李隆基又岂会不知,那次太子李重俊政变失败,韦家一族便派
遣冉祖雍设计陷害,诬告他老爸李旦与太子密谋勾结,幸得右台大夫苏珦代为辩
护,才能逃过一劫。但他更知道上官婉儿和韦皇后都是一窝儿,目下环境,只好
戒口慎言,不敢在此多说话。

  辛钘有点不解,心想:「奇怪!你们在商讨自己李家的事,这又与我何干,
究竟叫我来做什么?」

  太平公主长叹一声,徐徐道:「现在咱们李家可说是鱼游釜底,危在旦夕,
若不及时挥戈回日,挽救危机,当真后果堪虞。」

  李隆基道:「姑母所言甚是,不知姑母想侄儿怎样做?」

  太平公主道:「现在朝廷上下都是韦后的人,操纵国政,势倾中外。自从武
三思死后,宗楚客步其后尘,与韦皇后、安乐公主勾结在一起,权势日张。在他
们党羽中,虽有婉儿潜伏其中,外表上是依附韦皇后,暗中却与我传递消息。但
婉儿毕竟是弱质女子,叫她孤身对抗这些人,实在十分危险。我打算安插你到宫
中,从旁帮助婉儿,你认为怎样?」

  李隆基望向上官婉儿,颔首笑道:「恕隆基眼拙,还真不知上官昭容是姑母
的人。」

  上官婉儿道:「小王爷这样称呼,婉儿实在不敢当,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
就叫我婉儿好了。」

  李隆基道:「隆基就不客气了,但你也该改改口,叫我隆基就是。」

  太平公主笑道:「大家就无需客气,直言称呼好了。」说罢望向辛钘:「杨
公子,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不知杨公子能否应承?」

  辛钘道:「公主但说无妨。」

  太平公主道:「杨公子出自武林大家,身怀绝世武功。为了咱们李姓江山,
想请公子与我侄儿一起进宫,合力铲除韦后的党羽,也可保护婉儿的安全,免得
她身处险地,人孤势单,遭人毒手。」

  这个正合辛钘之意,不由暗里一喜,说道:「能为公主效力,在下自当惟力
是视,全力以赴。」

  太平公主笑道:「这样就好,有杨公子帮忙,我就放心了。」接着与李隆基
道:「侄儿你呢?」

  李隆基道:「李家基业,岂能落入他人之手?隆基身为李家人,岂能袖手不
理,一切便听从姑母的意思。」

  太平公主道:「好,不愧是咱们的好子孙!婉儿,你看看该安排他们什么官
职?」

  上官婉儿道:「我想请隆基委屈一下,先担任卫尉少卿并少府监之职。这个
虽然不是什么显要高官,只是个掌管仪仗及宫廷用品的职位,虽然如此,这职位
的好处,就是可以时常在宫中走动。而最重要隆基是李姓宗室,如任高职,势必
受奸人注意。」

  李隆基点头道:「说得很对,婉儿果然谨小慎微,隆基钦佩得很。」

  上官婉儿嫣然道:「太过奖了,实叫婉儿愧汗。再说杨公子,可担任殿中少
监(宫廷副总管)一职。」

  李隆基问道:「据我所知,殿中府多由皇室子弟担任,不会有问题吗?」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微笑,太平公主道:「这一点可
放心,由婉儿亲自引荐,应该不成问题。」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过『斜封官』的事吗?自太子
政变后,皇后和公主们变本加厉,比先前更加有恃无恐。不但结党营私,把持朝
政,还卖官鬻爵。除了皇后,她两个女儿安乐公主、长宁公主、皇后的妹妹郕国
夫人等都大肆收受贿赂,即令是杀猪的屠夫,商贩工匠,奴仆婢女,只要行贿三
十万钱,就能斜封起来,这便是『斜封官』了。」

  李隆基对此事自然知晓,但辛钘不同了,他何曾听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怪事,
一时听得不住摇头窃笑。

  上官婉儿又道:「不但这样,如果想当和尚或尼姑,只要拿出三万钱,便可
得到一份出家证明书,还可免除捐税差役。至今卖出的官职已计有数千人了。所
以说,只要我把任命状交给中书省,杨公子这殿中少监一职,还有什么问题。」

  辛钘听后,笑道:「瞧来你也发了不少『斜封财』了?」

  上官婉儿也不以为忤,说道:「我若不这样做,韦皇后会放过我吗?相信她
第一个就拿我开刀。」

     ***    ***    ***    ***

  这次辛钘终于能进入皇宫,转眼半个月过去,他虽有照妖镜在身,但始终找
不到罗叉夜姬的所在。

  辛钘又哪里会想到,其实他和罗叉夜姬早已照过面,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
丈,一直将他蒙在鼓里而已。

  殿中少监是从四品上的官儿,掌管宫内多个单位,如奉膳局、奉医局、奉冕
局、奉扆局、奉驾局、奉舆局等。因他初入宫闱,难免处处出错,幸好上级知道
他是上官婉儿的人,致不敢为难他,仍不时在旁指点。

     ***    ***    ***    ***

  这日,辛钘刚从殿中内省出来,正打算回家,走到离拾翠殿不远处,忽见有
两个太监迎面走来,其神色惶惶,不时东观西望,一看见辛钘走近,忙即垂头而
避。

  辛钘顿感奇怪,凝眼望去,见那二人身横体健,其中一人面带倦容,而另一
人却须根浮现,殊不像阉人模样,心里便有几分疑惑,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停
住。」

  二人一听,登时吓得脸无人色,乞乞缩缩起来。

  辛钘更肯定这两人有古怪,当即问道:「你们在哪位内侍监办事?」

  两人哑然相对,竟然无法出声。

  辛钘明知二人有点不妥,只是初来乍到,也不敢过分,喝道:「你们究竟是
什么东西,胆敢在我跟前装聋作哑?」

  便在这时,一个年轻太监匆匆走来,高声喝道:「你们两个呆在这里作甚,
还不赶快离去。」转眼已来到众人身前,挥手催促二人离去。

  辛钘瞪大眼睛望住那人,忙道:「你怎能就……就这样放他们走。」

  那年轻太监一把拉过他,凑近他耳旁道:「少监且先放了他们,我再慢慢与
你解释。」

  辛钘刚进宫不久,很多宫中事情还不很清楚,听见他这样说,便知其中另有
原因,只好放了他们。

  二人连声多谢,夹着尾巴急步离去。

  那年轻太监待他们走远,望了一下辛钘,问道:「若我没有猜错,少监是刚
来宫里办事了?」

  辛钘点了点头,说道:「确是,我进宫才半个月。是了,刚才那两个人,我
怀疑他们不是太监,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见那太监四下望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低声道:「免得你惹祸上身,我只
好冒着大险和你说,但这事你千万不要在外乱说,一个不好,让人在背后告上一
状,你我这颗吃饭家伙非要搬家不可。」

  辛钘伸伸舌头,笑道:「有这样严重?」

  那太监道:「怎么不严重,这可不是说笑呀!你知道那二人是谁吗?他们本
身是慈恩寺的和尚,他们装成太监混进宫来,就是来服侍皇后和安乐公主,明白
了没有?」

  辛钘笑道:「宫中太监多的是,为什么要和尚……」说到这里,登时恍然,
忙掩住嘴巴,愕然道:「莫非他们……他们是……」

  那太监点头一笑,道:「总算明白过来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谁敢乱说一
声。要是你刚才把那二人抓了,事情必定弄大,面子攸关,皇上会放过你吗?就
算皇上肯放你一马,皇后也不会饶你!若不是我见你一派正气,我才不会多事干
预。」

  原来武三思死后,韦后立时失了个情夫,安乐公主李裹儿亦失了个老公,一
时按捺不住,便弄了几个年轻健壮的和尚到宫里来,为了遮人耳目,就将这些和
尚扮作太监,终日留在宫中淫乐,外人自然难以发觉。而今日这两个和尚,一个
因寺中有事,一个因近日身体有恙,床上威风大减,经韦皇后恩准离开,不意竟
撞在辛钘手中。

  辛钘听了那太监的说话,不禁暗自一笑,心想:「皇帝、皇后又怎样,我才
不怕他们呢,谅他们也没本事动我一根头毛。」他心里虽然这样说,口里却连声
多谢,接着问道:「幸好有老兄提点,若不是要闯出大祸来了。在下姓杨,不知
老兄如何称呼?」

  那太监道:「我叫高力士,现任宫闱丞之职,刚派在皇后身边办事,所以才
这样清楚。我见杨少监你年纪轻轻,便做了个四品官儿,可真不简单呢!」

  辛钘虽然和高力士相识不久,却见他豪爽不羁,意气相投,对他不由产生好
感,笑道:「高大哥,不妨与你说,我这个殿中少监,虽不是用金钱买来,但都
是有赖他人之力得来的,实在惭愧得很!」

  力士笑道:「这个也是没法子的,说句老实话,现在这个势头,即令是学富
五车,才高八斗,要堂堂正正考个七品官,恐怕也非易事。我自小在宫里长大,
什么东西没见过,朝廷上那些王侯将相,又有多少个是宏儒硕学之士?还不是裙
带相动,阿谀谄媚得来的。」

  辛钘也找不到说话回答他,只是唯唯点头。念头一转,忽地想起李隆基来,
暗道:「这等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老哥知不知道?左右无事,倒不如现在就去
告诉他。」便向高力士问道:「高大哥,我初到这里,人地两疏,有一事请兄台
指教。」

  力士道:「说什么客气话,尽管说出来就是。」

  辛钘道:「我要到卫尉寺找一位朋友,想请高大哥指点指点路径。」

  力士问道:「杨少监有朋友在卫尉寺办事吗?不知是哪一位呢?」

  辛钘笑道:「他是我的八拜兄弟,现任卫尉少卿,名叫李隆基。」

  力士一听,登时大喜:「原来你……你是隆基的兄弟,那实在太好了,我马
上同你去找他,这边走。」

  辛钘笑道:「你也认识我大哥?」

  力士喜道:「何止认识,我和隆基已相识近十年了,后来他去了潞州,已多
年没见面了,直到隆基回来才得重聚。啊!是了,少监你是姓杨,莫非你就是关
中杨门的二公子?」

  辛钘愕然道:「你……你怎知道?」

  力士道:「隆基和我无事不谈,我又怎会不知?」

  二人一面走,高力士一面说他和李隆基认识的经过。

  话说高力士,原来并非姓高,他是唐代潘州刺史的后代,原名冯元一,他生
下来胸前便有七颗黑痣,却不知是主祸还是主福!后来他父亲给人诬陷,冯家被
抄,父亲死在狱中,便连尸首也没有了。

  力士的母亲领着三个孩子流浪街头,好不容易,才找到潘州城外的一座草屋
安身。潘州地旷人稀,百姓一贫如洗,卖儿卖女几成时俗。卖出的女子,经调教
后多转卖到北方为娼为婢。男孩子则大多被阉割,卖到宫里当太监,或是卖给富
家当奴仆。

  潘州这地方实在穷狠了,久而久之,阉儿竟成了潘州的特产。

     ***    ***    ***    ***

  说到高力士母亲,本是出身名门,嫁到冯家,丈夫虽是个从八品的小官,但
公公是刺史,在岭南也算得上第一大家,没想祸从天降,为了三个儿女,卖得的
卖,也维持不了几天便揭不开锅了,没法子了,只好取出唯一的金镯子来,打算
变卖掉。

  力士当时年纪虽稚,却甚懂事情,牵着母亲的手道:「娘,金镯子是咱家的
传家宝,万万不能卖。请娘就把我给卖了吧,好让娘、哥哥、妹妹能活下去。」

  母亲一把将他拽到怀里,哽咽道:「我的好儿子……」

  他母亲实在舍不得,想到若卖女儿,必沦落为娼,而两个宝贝儿子,大儿子
呆板,为人奴仆少不得多挨打骂,小儿子机灵聪颖,是她最疼爱的,又怎舍得卖
去,真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痛啊!

  力士跪下地来,哭着求道:「娘就卖了我吧,咱家还有哥哥妹妹,冯家是不
会断根的。再说,孩儿会照顾自己。」这一番说话,根本不像出自一个十岁孩子
的口,使母亲更加难过,又怎舍得。

  一日,有人告诉他母亲,客栈里来了一个行商,据说要买一个儿子,因妻子
不育,年老无子,想买个儿子继承香火,只要孩子模样好,价钱是可以商量的。

  母亲一听,觉得这倒是一条好出路,比卖给人家当奴仆要好多了,便即赶到
客栈,见了那个行商。最后谈妥价钱,以八匹绸缎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母子生离死别之时,二人紧紧相拥,哭成一团,母亲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布袋
道:「儿,从今以后,你就是人家的儿子了,要听话。娘没什么给你,这袋子里
是从金镯子落下的红宝石,看到它就是看到了娘,娘只要有点法子,娘一定会来
找你。」

  直到母亲一步三回头,慢慢离开了客栈,力士牢牢捏着小布袋,跳着双脚,
呼天抢地的叫:「娘,娘……」直到看不见母亲的影子。

  待他母亲走后,那行商叫他过来,吩咐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儿子,你以
前的名字我不管,看你长得挺结实的,我看就叫你力士吧。」

  自此之后,冯元一便改名为力士,只是有名,却没有姓。

  一天早上,那行商请来一个郎中,看去鹤发童颜,让人估不出他的年龄,看
着力士不住地点头:「好货,好货!有眼光!」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下了他的裤
子,力士大吃一惊,正待张口大叫,冷不防一团布塞入他嘴巴,接着一个黑布袋
已套在他头上。

  力士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被人抬起放在床榻上,大字似的给他们捆绑上手
脚。他眼睛无法看物,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胯处冒起,两眼一黑,便昏死
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所谓行商却是个人口贩子,让高士力落得个「鸡」存「蛋」打的下场。
接着贩子将他转卖给药材商当家奴,专门伺候女人洗澡。

  转眼三年过去,力士已一十三岁,他自从被阉割后,每每自惭形秽,觉得自
己虽然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却是徒具外表,并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他曾听人
说,阉童只有到皇宫里当太监,才可能有出头之日。可是要怎样才能进宫呢?力
士苦苦思索,却不得要领。

  武周圣历元年,力士终于等到机会来了,那年岭南出了一件大事。

  岭南虽然荒僻,却是朝廷放逐人犯之地,几十年来,放逐至此的人已是数以
万计,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岭南獠人在幕后者的策划下,突然聚众谋反,声势
异常浩大。

  消息传到京城,武则天遂命李姓宗室李千里为岭南讨击使,率兵赴岭南平定
叛乱。李千里曾在岭南被流放三十余年,武则天之所以选他,也是因为他熟悉岭
南的缘故。

  自从武则天上台以来,对李唐宗室大开杀戒,太子李贤、韩王李元嘉等都被
赐死,诸王家族数百家或被诛戳,或被流放,李千里每想到此,总是不寒而栗。

  便因为这样,他必须讨得女皇的欢心,方能安身立命。

  这次到岭南,无论胜或败,送给女皇的贡品是不可缺少的。

  当李千里还未抵达岭南时,獠人已闻风丧胆,大半溃散。他几乎兵不血刃,
便把尚余小部獠人铲除。前来迎接的泷州刺史恭维道:「讨击使威振边陲,毛毛
獠人岂有不败之理?」

  李千里谦虚地道:「全仰皇帝天威。我皇君临天下,四夷臣服,獠人谋反,
简直自取灭亡。」

  泷州刺史热情地为讨击使洗尘,并挽留他稍住时日。

  在岭南期间,李千里拜访了不少京城故旧,又谈及为皇上的贡品而犯愁,其
中一人道:「当今皇上喜好男色,不如在这里觅个私白回去,这可是岭南的特产
啊!」

  李千里在岭南多年,自然知道私白就是阉童。那人又道:「大人,我近日买
了一个私白,可说人见人爱,绝对是岭南的珍品。李千里听见,登时动容,着他
明儿带来看看。」

  次日,力士终于和李千里见面,他第一眼看见,心中已暗暗称赞,便和颜悦
色地问他多大,因何要净身。

  力士简要地叙述了自己的身世。

  李千里听了后,大为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年他流放岭南,也曾受过力
士的祖父冯智玳照顾,还曾切磋过武艺。一想及此,不禁暗暗叹息,正是:「白
衣苍狗多翻覆,沧海桑田几变更。」

  一代名将之后如今竟沦落为阉童,李千里心里感慨不已。


             第五回  因祸得福

  大军凯旋而归,力士随着李千里一起回京,大军进城的清晨,庄严肃穆地在
明德门外列队。右金吾将军居中,讨击使李千里在旁。力士穿上一身军服,作为
随从列在李千里右边。

  力士骑在马上,显得十分激动,他被京城的雄伟和美丽惊呆了,完全不觉得
半点寒冷。当太阳出来之时,京城的街鼓庄严地敲响了。

  李千里为了让女皇喜欢,他必须教导力士一些宫廷礼节,并打通了司宫台代
为传话。这日,李千里亲率一队人马来到大慈恩寺,为力士洗罪祷告,次日才派
管家将力士送进宫里去。

  司宫台前身为内侍监,管辖的太监有千多人,各司其职。力士发觉太监的分
工很细,且相当严格,大多数太监只从事杂役工作,诸如打扫、膳食、衣冠、车
马、粮草、花木等等,属于粗使太监。真正能够伺候皇帝、宫妃的只是少数,而
能够得宠的,更是少之又少。

  力士听说,有些太监进宫十多二十年,便连皇帝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老死
在宫中的太监,一条破草席一卷,便像死狗般,抬出去埋了就完事。

  李千里让他在宫中习惯几日,才与他道:「我此刻就带你去面见皇上,倘若
皇上能看中你,那是你的造化。到时一定要小心,稍有差失,轻则鞭挞,重则杀
头,你要好自为之。」

  力士连忙点头。

  力士跟随李千里身后,在太监的引导下,穿过几道长廊,最后来到武则天的
寝宫。太监进去通报后,李千里领着力士踏入宫室,一同倒头便拜:「臣李千里
叩见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一身艳丽的便装,在一堆花团锦簇的男女包围下,少了几分威严,却
多了几分妖艳。七十多岁的武则天,淡抹脂粉,头上依然满头青丝,竟不见一根
白发。只见她微微笑道:「今天有什么要禀告朕吗?」

  李千里道:「启禀皇上,臣从岭南觅得一个私白,臣不敢自用,特来敬献皇
上。」

  「私白?」武则天饶有兴趣地问:「私白是什么东西啊?」

  李千里忙道:「启禀皇上,岭南当地把净了身的孩子称作私白。臣今次到岭
南,刚好觅得一个绝品。」

  武则天听见,徐徐把身子坐正:「绝品?好啊,让朕瞧瞧!」

  李千里一挥手,道:「力士,过来拜见皇上!」

  力士不敢怠慢,连忙跪下:「奴才叩见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眉头一皱,她刚才还没注意李千里身后的太监,诧异道:「这……这
个不是宫里的奴才吗?」

  李千里道:「请皇上恕罪,这孩子自岭南回来后,还不懂得宫中礼节,臣便
将他先送入宫中调教,致还未来得及禀告皇上。」

  武则天点点头,说道:「很好。抬起头来,让朕瞧清楚!」

  力士恭顺地抬起头,目不斜视的站着。武则天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一番。只
见眼前这孩子身材魁梧、相貌十分英俊,浑身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气。武则天漾出
一抹笑容。

  武则天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李千里眼里,不由稍稍安心下来,随听得女皇
道:「挺不错的孩子,就可惜净了身。」武则天才一说完,便觉自己失言,忙又
道:「既然你有心自己净身,那就留下吧!」

  李千里躬身谢恩,接着又道:「皇上,这孩子不但知书识礼,而且会一点拳
术,可以随时为皇上解闷。」

  武则天立时来了兴头:「哦!原来还有这一手!」她不能否认,李千里在揣
摩自己心思上确有一手,光看今日送来的私白,不但英俊威武,且能文能武,在
宫中相信就不多了。

  李千里道:「皇上如有兴趣,可以让这孩子表演一番。」

  武则天听见,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当下道:「好,就让他显显身手
吧。」只见她把手一挥,几个太监立即动手,在场中整理出一块空地。

  力士向武则天跪拜,道:「奴才献丑了。」言罢双手抱拳,旋即腾身踢腿,
出拳如风,虽不见功力怎样,也见功底不错。力士自幼已随父亲练过一些武功,
离开母亲后,也没有间断过,这几年来,虽然没有很大长进,但现在使将起来,
倒也有板有眼,不愧是名将之后。

  武则天一面看,一面叫好,身边的太监、宫女也随声附和。待得力士表演完
毕,武则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父亲叫什么名字?」

  力士一一说了,口齿十分伶俐。

  武则天听后,笑眯眯道:「你不就像个力士吗?还是力士比冯元一好听。冯
盎这人朕倒听说过,他是先皇一朝的功臣,无怪你会耍拳弄棒,原来师出名门。
既是名门之后,因何会净了身呢?」

  力士见问,便简短扼要地说了一遍。

  武则天听罢,问道:「你可知道父亲犯了什么罪吗?」

  只见力士连忙跪下,叩首道:「奴才当时尚年幼,不知家父犯了何罪?圣上
英明,四海安宁。家父获罪,咎由自取。」

  武则天面无表情道:「你很会说话。你父亲获罪,也未必是咎由自取。」接
着口传圣旨,封李千里为右金吾将军,满面笑容道:「你的礼物朕收下了,没想
你这样好眼力!」

  李千里再三拜谢而去。

  力士便成为武则天的近侍。

  伺候女皇的人非常多,略一计算,足有数十人之多。

  力士因身壮力健,分管女皇沐浴一职。伺候女皇沐浴有十几人,各司其职,
而力士的任务是备水。

  武则天每天早晚各沐浴一次,每次沐浴需要十几担水,先由粗使太监挑过来
送到寝宫门外,再由力士负责把水提到浴池。接下来是调试水温,投放香料,最
后是在池水洒上新鲜花瓣,任务便算完成了。

  一切工作准备后,力士便站在浴室外伺候,等女皇沐浴完毕,再入内放水,
打扫浴池。其他更衣、入浴等事另有人伺候,如女皇有事,会拉一下金铃,便有
宫女应答。

  在宫里时间长了,力士对武则天渐渐有些了解。武则天是个有胆识的皇帝,
也是个非常荒淫的女人。

  力士进宫之日,正是张昌宗、张易之受宠之时。力士看到,二张每日都刻意
打扮,涂脂抹粉,描眉施黛,口含鸡舌香,身配玉兰袋,弄得不男不女的样子,
让人生厌。

  宫廷里的荒淫,让力士感到乌烟瘴气,而宫廷里的残暴更使力士心惊肉跳。
他处处小心办事,但还是惹恼了武则天。

  一日,力士有事到奉宸府,刚来到府外花园,便看见几个供奉在调戏一个宫
女。

  宫女见有人来,高声叫道:「公公,救命!」

  力士知道,这帮供奉都是二张的人,是一帮鸡鸣狗盗之徒,自己惹不起的人
物,力士虽听见宫女叫喊,也只当没听见,低着头自顾走路。那宫女又连叫了几
声,一个供奉笑道:「什么公公?只是个无根的萍,没蛋的鸡,一个假男人,你
难道看中他了?好啊,我就成全你们!」指着力士道:「过来!她要你这个公公
救命,你就救她一回,让咱们爷们在边上瞧着乐乐。」

  另两个供奉跟着起哄,将宫女推到力士的怀中:「快来呀!咱们倒要看看你
是真男人还是假男人。」

  力士越听越是怒火中烧,两手握拳,隐忍不发。

  三个供奉见他不声不响,以为好欺,竟上前来扒他的裤子,嘴里不干不净地
道:「快让咱们瞧瞧,别混个真男人进来玷污了后宫。」

  便是泥人儿也有土性,力士听到这里,再也忍无可忍,挥拳往一个供奉鼻子
打去,顿时血流满面。另两个供奉见状,同时扑上前去,一个抱头,一个抱脚,
想把力士拖翻。力士毕竟有点功夫,一个扫腿,便踢翻一个,回手一肘,正中另
一个肚腹,三翻四合,三个供奉被他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

  力士自知闯了大祸,匆匆快步离去,岂料他前脚离开奉宸府,宫中侍卫后脚
便跟过来,一拥而上,把力士结结实实捆起来。

  最后被送到奉宸府二张那里,二张令三个供奉以牙还牙,将力士拳打脚踢一
番,仍不解恨,便向武则天请求,要将他发到推事院,交由来俊臣审理。经来俊
臣审理的人,可说九死一生,就是不死,也得剥层皮。

  武则天沉吟一会,一边是她的面首,一边是她的近侍,也不用相比,面首自
然是她的命,而近侍只不过是块抹布。但回想力士的好脸蛋,这样被来俊臣废了
实在可惜,便道:「宫里有宫里规矩,用不着送去推事院。念力士初犯,鞭笞二
十,将他逐出宫去就是了。」

  便是这样,力士被逐出宫去,转眼已过了三天,这三日里,他都趴在小客栈
的床上,背上的鞭伤实在疼痛难当。虽然鞭伤未愈,但他知道不能再挨磨下去,
因身上的钱不多,至多只能维持几天而已。

  在床养伤期间,他对自己拳打供奉感到十分后悔,确实不应该那么冲动。自
己本来就是无根的草、没蛋的鸡,让人骂几句又打什么紧,给人扒下裤子又如何
呢?还不是让他们取笑一回罢了。自从成为阉儿以来,这段日子被人取笑还会少
吗?

  现在离开了宫廷,断了安身立命之所,他方知道独自谋生不容易,在皇宫里
呆着,自己虽然是个卑贱的奴才,但不愁衣食,一切也不用自己操心,但目前只
离宫才三天,已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力士从口袋掏出那枚镯上的红宝石,赌物思人,母亲、哥哥和妹妹的样子浮
现眼前,他们如今不知流落在何方?岭南距京城六千里地,恐怕今生今世也难有
团聚的机会了!想到母亲的沦落,想到父亲诬枉而死,想到家庭的变故,想到自
己的经历,他不由悲从中来,泪湿衣襟。

  他屈指一算,进宫不过是半年,时间虽短,但这半年里,他已见尽宫中的腐
恶、荒淫、无耻、残暴,全都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左思右想,力士终于有了主意,打算去找讨击使李千里,当初是他将自己送
进宫中,希望他能为自己说说情,让自己重返宫里去。

  这半年来,他没见过李千里,也没有他的音讯,李千里不知会否觉得自己忘
恩负义了?力士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记忆中寻到李千里的府第。

  终于给他找到这个熟悉的大门,力士满脸堆欢的请求门房去通报,岂料门房
只瞄了瞄他,告诉他李大人已经升官,在京外已有半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定
准。

  力士一听,登时没了主意,唯一的希望都落空了。摸一摸囊中的小钱,一天
少于一天,今后怎样活下去呢?他离开李府,在皇城的街道上蹒跚而行。

  街道两旁树木葱葱,四下都是深宅大院,庭院深深,却关不住满园春色,桃
花、杏花都从墙上探出头来,向路人报告春天的来临。但在力士的心里,却冷得
如堕冰窖。

  这几天,力士在皇城里转了几天,他先后到过太平公主、魏王武承嗣、梁王
武三思的府宅,候在门外等待他们进出,拦下他们的马轿,希望他们收留自己,
但几次还没走近开口,便被带刀侍卫轰走。

  力士终于放弃了,就是见到这些人又怎样,他在宫里只是个毫无身份的太监
而已,力士当然认识这些大人物,而这些大人物却不认识他。他越想越心灰,想
到再过一两天便囊空如洗,不禁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这一天晚上,力士付清了店钱,将剩余的钱买了些酒菜,自斟自饮,捱到半
夜时分,从小客栈溜了出去。他不想死在本小利薄的小客栈里,免得让他们带来
麻烦,况且客栈也未必会安葬他,说不好,只是用草席一卷,给拖出城外喂野狗
去。

  便是要死,也不能让野狗分尸,力士对自己说。他漫无目的走着,不觉来到
东市北首,这一带都是高官显贵的宅第,就在一家朱甍碧瓦的大宅门口,见有一
株大树越墙而出,树干遒劲挺拔。

  力士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在树上系好了带子,又抱来几块砖头,颤颤
悠悠的踏了上去,才把带子套入颈项,双脚突然被人抱住。力士低头一看,原来
是几个带刀府卫,骂骂咧咧的道:「哪来的狗东西,宵禁时分竟敢来这里上吊,
想要玷污咱家王爷不成。」

  几个府卫不容分说,一右一左的架着他双臂,将他带进府里去,打算交由府
内的总管处理。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究竟发生什么事?」

  循声望去,看见两个人正缓步走近,一个是年过四十的太监,在他身旁,是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公子。

  众府卫连忙齐声道:「王爷,高公公!」

  那个太监问道:「这个是什么人?」

  一个府卫便把情由一一道上。

  那太监听罢,走到力士跟前,说道:「抬起头来!」

  力士依言抬头,近看之下,觉得眼前这个太监十分面善,心想这个人一定在
宫里见过的。而那个少年公子,相信就是王爷了,看他样子,年纪和自己相当,
但长得气宇轩昂,英俊雄伟,果然卓越非凡。

  那太监将力士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是干什么的?」

  力士向他叙述了自己的遭遇,二人听后均点点头,那少年愤愤道:「又是那
两个家伙做的好事。但你就不对了,就是走投无路,也不能寻死呀!俗语说好死
不如赖活,你要活下去,再从头做人。」接着向身旁的太监道:「高公公,咱们
就把他留下来吧。」

  那高公公道:「是,就让他跟着我好了。」

  原来这个少年公子,正是李隆基,而那个太监姓高名福,字延福,幼年家贫
净身,辗转卖到这里为奴,深得相王李旦信任,高延福二十多岁时,李旦念他忠
心耿耿,便在宫中给他找了个职位,任司宫台副官奚官丞,负责处理老死或病死
的大监,数年后升为奚官令。最近又升为宫闱局的宫闱令,负责侍奉宫闱、出入
管钥,同兼谒者监,担任传达皇上圣旨之职。

  官闱令是个六品官,宫规里凡是入品的太监,是允许娶妻成家,太监娶妻虽
是个摆设,但有了妻子,就有了家,能和常人一样过着家庭生活,同时可认养义
子、义女,有妻有子,也不下于一般人家。

  次日,高延福叫力士来,说道:「孩子,按宫里规矩,被逐出宫门的人,是
不可能再进宫的,不如这样吧,我可收留你做养子,你愿不愿意?」

  力士登时喜出望外,连忙叩首道:「如蒙大人不弃,孩儿愿认大人为父,终
身伺候大人。」

  高延富十分欢喜,在自己家中设上祖宗灵位,点上香烛,让力士行了大礼,
正式收为养子。

  高延福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儿从此姓高,名高力士,可记住了?」

  高力士再次叩首:「父亲大人,孩儿高力士记住了。」

  高延福身为宫闱令,但不忘旧主恩德,经常出入李隆基府第,为他效犬马之
力。高延福主动向李府提出,想让高力士在李府帮手。

  李隆基对高力士说:「那几个供奉连皇上身边的人也敢欺负,真是该打!」

  一句话把高力士说得心里热呼呼的,对李隆基感恩不尽。

  李隆基也不嫌弃高力士是阉人,和他有说有笑,时间日久,两个人就混得很
熟了。高力士见李隆基不时练兵习武,也看得手痒痒的,也陪李隆基练过几回,
博得李隆基的喝彩。

  二人交谈之中,李隆基知道了高力士的身世,年龄比他长一岁,李隆基不无
惋惜地对他道:「你真不愧是一代名将之后,可惜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不能报效
朝廷。你如果不是太监,我将要好好提拔你。」

  高力士热泪盈眶道:「王爷过奖了!『士为知己者死』,有王爷这句话,奴
才死而无怨。日后如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请王爷吩咐,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
辞!」

  两个年轻人,虽然是一主一仆,却意气相投。过了两年,李隆基被派到潞州
出差,一年之中只回家一次,二人见面便少了,但每次见面,均言谈甚欢。

  直到神龙元年,女皇武则天正式让位与李显,五十岁的李显重新登基。高延
福依然保留官闱令一职,藉着改朝换代的机会,他便把高力士引入宫去,安插在
宫闱局,担任宫闱丞一职。

  他重返宫中的日子里,亲眼目睹韦皇后和安乐公主的脏事,亦看见宫里一场
场的血与火的洗礼。

  五王被诬告,太子李重俊政变谋反,他都一一在目,而最令他叹息的,引他
初进宫门的李千里在这场太子叛变中送上性命。

  高力士没有参与这场政变,但在他心里,确实希望政变取得成功,因他太憎
恶韦皇后和安乐公主这伙人。

  韦皇后在这场宫廷政变中,不但没有被削弱,反而更加强大起来,权势比以
前更大,前时武三思的党羽宗楚客等,地位也比先前巩固了。

  但和高力士有直接关系的,政变之后,太监的地位提高了,太监杨思勖因在
玄武楼救驾有功,受到李显和韦皇后的垂青,先是任命为内侍省的内常侍,后又
授为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散官。

  李显和韦皇后开始信任重用宦官,有点靠山的太监,都捞到了不少好处。

  高士力无功亦无过,仍在宫闱局当他的宫闱丞。但他直接感受到,现在已很
少人再取笑太监了,这是高力士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第六回  情意绵绵

  卫尉寺位于皇城之西,邻靠大理寺,高力士引领着辛钘,从大明宫穿过兴安
门,经太子东宫,过了重福、长乐、承天、广运等门,抵达含光门街,足走了半
个时辰才来到卫尉寺。

  李隆基看见二人并肩而来,顿感愕然,问道:「你们认识?」

  高力士笑道:「少卿,其实咱们才认识不久,说来也真巧。」便将他和辛钘
认识的经过简略地说了。

  辛钘道:「老哥你真行,有高大哥在宫里照顾住,可比什么都强。」

  李隆基只是一笑,向二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宫外再说。」

  高力士道:「少卿,奴才还有事在身,恕无法出宫。」接着与辛钘道:「杨
少监,如有事找奴才,可到宫闱府找我就行。」

  辛钘笑道:「高大哥太见外了,你是我老哥的人,你我以后就兄弟称呼,我
叫你高大哥,你就和老哥一样,叫我小名兜儿,或小兄弟就可以了。」

  高力士连声不敢,恭谨道:「这个万万不能,奴才身份低微,岂能没了规矩
和杨少监称兄道弟。」

  李隆基在旁道:「我这个兄弟向来随和,力士你就听他吧,在宫里就叫他少
监,私下里就以兄弟相称,彼此亲近点不好吗?」

  高力士见李隆基这样说,也只好点头应承。

  辛钘和李隆基走出宫门,辛钘便将韦皇后把和尚混进宫的事说了。

  李隆基听见,裂眦嚼齿道:「这件事力士已和我说过,这些淫娃荡妇,早晚
有得她们好看。」

  辛钘道:「那些和尚你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李隆基叹道:「现在我还不能和韦后公然翻面。如果我和皇上说,皇上也未
必会治她的罪,只会让她更仇视咱们李家。」

  辛钘想想也觉有道理。

  二人边走边说,来到景凤门才各自分道回家。

     ***    ***    ***    ***

  李隆基和辛钘分手后,沿着崇仁坊往南走,脚步突然加快,转眼间便来到太
平公主府第,门口几个守卫见他急步走来,同时躬身道:「王爷。」

  李隆基一点头,便往内走。

  一个管家迎上前来,打躬道:「王爷,公主在法门寺还没回来。武姑娘正在
移香阁,请王爷到前厅宽坐,让小的代为通传。」

  李隆基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便行。」

  这十多日来,李隆基已是移香阁的熟客,他和武盏盈的事,府内无人不知,
管家听见他这样说,自是不觉奇怪,当即躬身应了声是。

  移香阁位于公主府的东北角,李隆基早已熟门熟路,走过几道长廊,穿过几
个圆月门,便来到一个花木扶疏的大花园。只见眼前花林曲池,繁花满园,争芳
斗艳,沿着花径过了白玉虹桥,便见一栋画阁朱楼,掩映在花竹奇石间。这栋楼
阁便是武盏盈的闺阁。

  李隆基才过了虹桥,便隐隐听得女子的说话声,李隆基大感奇怪,循着声音
寻去,远远便见两名女子站在濂溪边,面向淙淙溪流,正自低声密语。

  从那二人纤柔的背影,李隆基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个一身紫衣少女正是让他
梦断魂消的武盏盈,而她身旁的女子便是她的贴身侍女依如。

  李隆基心中一喜,正要大步上前,忽听得依如道:「小姐,王爷已经三天没
来了,你看王爷今日会不会来?」

  李隆基一听,立时止住脚步,缩身到一株大树后,打算听一下二人说什么。

  武盏盈轻摇螓首,低声道:「我怎知道?」

  依如叹道:「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看王爷不是这种人,只是三天而已,
可能他有公事在身,一时无法抽空,你就不要担心吧。」

  随听得武盏盈微微叹了一声:「嗯,或许吧!」

  依如说道:「其实我很明白,若换作是我,我都会像小姐一样。啊!要是王
爷一气之下,永远……永远不来……」依如立时用手掩住嘴巴:「不会的,不会
的,是依如多口,小姐你千万不要生气。」

  武盏盈又是一声轻叹,并没有说话,显得相当沮丧烦恼。

  依如俟身到她身边,轻声道:「看见小姐你这么苦恼,早知这样,当日你就
干脆给了他好了,况且王爷已摸过你身子,加上小姐你又这样喜欢他,便是让王
爷……」

  武盏盈突然截住她,略带娇嗔道:「依如你不要再说了,陪我回去。」说着
轻移玉步,依如连忙跟随。

  正当二人转身回头,忽见李隆基从花丛中缓步而来,武盏盈登时呆住,脸上
既惊且喜。

  依如忙道了一声王爷,识趣地向二人道:「我要去预备酒饭,奴婢且先行告
辞。」

  李隆基走到武盏盈跟前,挽着她双手道:「妹子,表哥不是来了吗?怎地还
这样的嘴脸?依如这丫头说得对,表哥绝对不是那种人。」

  武盏盈一听,粉脸倏地一红,忙把头埋在他胸口,宜嗔宜喜道:「表哥你好
坏,偷听人家的说话。」

  李隆基笑道:「是表哥不好,你就打还我吧。但我若没有听见,又怎知我亲
盏盈的心思。三日不见你,想得我发疯了,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武盏盈徐徐抬起头,一对美目牢牢盯住他,道:「盏盈才不相信你呢,人家
还道……还道你不要盏盈了!」

  李隆基见她美眸盈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个美得无以复加,一时也看
得痴了,说道:「不要乱想,表哥怎会不要你,就是天要塌下来,我也不会放开
你。」

  武盏盈心头美甘甘的,不由轻轻唤了一声表哥。李隆基听得痴然如醉,将她
小蛮腰牢牢拥紧,凑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低声道:「我的好妹子!」接着用嘴
巴盖上她樱唇,舌尖挑逗,武盏盈徐徐闭上眼睛,贝齿轻启,迎接他那甘美诱人
的舌头。

  二人便这样站在溪旁,吻得天旋地转,当李隆基握上她一个乳房时,武盏盈
连连打了几个哆嗦,在他口里吐出醉人的呻吟。

  武盏盈的柔软和丰满,顿教李隆基狂恣不已,简直让他无法释手,在薄薄衣
衫中,他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浑圆,还有已然硬挺的乳头。而武盏盈对他的轻薄,
不但没有半分阻止,还把身躯微微侧过,让他获得更多的自由。

  一顿难舍难离的拥吻,足有炷香时间,彼此才缓缓分开。

  武盏盈因过度激情,一张动人娇美的俏脸上,早已布满红霞,娇喘细细道:
「表哥,咱们进去好吗?我怕会给人看见。」

  李隆基点点头,牵着她的柔荑徐步走进移香阁。

  依如见二人回来,迎上前道:「小姐、王爷,饭菜已准备好。」

  武盏盈回了声知道,向李隆基道:「咱们先用饭,好吗?」

  虽然只是两人的菜肴,却丰富无比,菜是好菜,酒是好酒,饶是这样,二人
只是牙箸轻啄,酒倒是吃了几杯。

  饭饱停箸,两个侍女收去碗盘,依如为二人送上香茗,随即退了出去,顺手
把门带上。李隆基不得不赞赏她的伶俐乖觉。

  武盏盈扶头道:「不知是否喝多了,有点眩晕。」李隆基见她刚才确比往日
喝多了,便伸手过去搂住他腰肢,武盏盈娇躯一侧,已倒在他怀中,一阵秀发的
清香,立时扑入他鼻中,李隆基道:「让我扶你到床榻歇一会好吗?」

  武盏盈轻轻点下头,柔声道:「表哥你陪着我,我还想和你说话儿。」

  李隆基道:「好,我陪你。」说毕,双手将她横抱而起,放到床榻上。

  武盏盈紧紧握住他的手,要他坐在身旁:「表哥,对不起。」

  李隆基怔道:「没有,你没有对我不起,因何会这样说?」

  武盏盈半张着醉眼,轻道:「上次我知你想要我,但盏盈从没做过这种事,
实在很害怕,你会不会生我气。」

  李隆基呵呵一笑:「原来你是说这个,我又怎会生气呢。那日其实是我不对
才是,急巴巴的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若是要怪,应该怪我才是。」

  武盏盈回道:「不,盏盈自己很清楚,我实在不能离开你。表哥,如果你想
要,盏盈可以给你,成为你的女人,就只怕……只怕表哥不喜欢盏盈!」

  李隆基笑道:「我当然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武盏盈含情脉脉的道:「听到表哥这样说,盏盈已很满足了!表哥,盏盈好
想给你,可惜我什么也不懂,恐怕无法让你快乐,你千万不要嫌弃人家,但盏盈
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去学。」

  李隆基不禁哑然失笑,道:「这是人的自然禀赋,也不用刻意去学,到时你
自会晓得。」

  武盏盈张着美目:「是真的吗?」

  李隆基点了点头,武盏盈又道:「刚才你这样对我,盏盈觉得怪怪的,遍身
好不自在。」

  李隆基笑问道:「感觉是好还是不好?」

  武盏盈抿着嘴儿点下头:「浑身像火烧一样,尤其那……那地方!」

  李隆基道:「这样呢,会否不舒服?」还没说完,手掌已按上她一个乳房,
轻轻搓揉起来。

  只见武盏盈身子一抖,小嘴猛地一张:「啊!表哥……」

  李隆基问道:「怎样,是舒服还是难过?」

  武盏盈玉手盖上他手背,轻轻握紧,道:「舒……舒服,好奇怪,盏盈自己
摸弄,怎地没有这感觉。」

  李隆基盯着她那陶醉的俏脸,一对水汪汪的美眸,像快要淌出水似的,如此
秀色可餐的美貌,简直美到极点,真个让人观之忘饥。听她这样说,便道:「常
说:『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阴阳调和,方才能成长万
物。自己抚弄身体,缺乏阴阳之气,自然乐趣大减。」

  武盏盈已难以抵挡这份愉悦,身子不住地摇晃起来。

  李隆基俯下身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低语道:「我想看看你的身体,让我
把衣服脱去好吗?」武盏盈犹豫一下,看见他那满布欲火的眼睛,芳心一惊,还
是点了点头:「表哥你爱怎样便怎样,盏盈都依你。」

  李隆基大喜,撑起身子,离开卧榻。

  武盏盈见他突然离去,立即呆住,问道:「表哥,你……你干什么?」

  但见李隆基送她一个微笑,竟动起手来,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武盏盈顿即恍
然,忙把目光移开,不敢再去看他。耳边只听得悉窣之声,接着感到有人走近床
榻,响起李隆基的声音:「妹子,你转过头来,让你先看看我的身体,这样你就
不会太惊慌了。」

  这时武盏盈已按不住小鹿儿拘拘地跳,听他这样说,更是剧跳个不止,忙即
摇头拒绝。但李隆基哪肯放过她,还移步走上床榻,跪到她身旁,一面劝说,一
面动手要扳她的脸庞。

  武盏盈吃惊起来,忙用双手掩住眼睛,哪肯去看他。但李隆基却另有自己的
心思,一心要将她调教成色艺双绝的女人。他向来喜好渔色,越是稀奇古怪,八
怪七喇的床第乐事,他就越感兴奋。

  李隆基苦苦的哀求下,武盏盈终于软化下来,况且少女情怀,加上好奇心的
驱使下,也想看看男人的东西是怎生模样。武盏盈缓缓将手指打开,从指缝中望
去,只见一根棒槌似的巨物软软的垂在眼前,头肥棱厚,骇人之极,不由「啊」
的大叫一声,忙把手指合上,不敢再看下去。

  李隆基笑道:「盏盈不用害怕,你首次看见,自然有点不惯。但男人这根宝
贝,最是神奇不过,不但可大可小,且能软硬由人。你如果不信,我大可给你看
看。」

  武盏盈虽然惊神未定,但听见这一番说话,也不免心扉摇动。

  李隆基握住她双手,慢慢地扳开,说道:「张开眼睛看着,我现在要变魔法
了。」

  武盏盈受不住他的煽惑,战战栗栗把眼睛张开,那根庞然大物立时挂在她眼
前,这次仔细打量,似乎已没刚才那么骇人了。

  武盏盈畏畏缩缩问道:「男人……男人这个都是……都是这么大吗?」

  李隆基咧嘴一笑,一把握住下身的巨龙,一面套动,一面说道:「倒不是个
个一样,便如人有高矮,亦有肥胖枯瘦,而这个自然也有长短粗幼。」

  武盏盈道:「那你属于什么类型?」

  李隆基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应该算是大吧,其实『天上有天,人上有
人』,只要够用,能让女人快活舒服便行,实无需计较太多。」

  武盏盈看着他徐缓揉搓,不用多久工夫,竟然慢慢胀大起来,不禁看得钳口
挢舌,只瞪着眼睛,一时说不出声来。

  李隆基见她看得眼也不眨,笑道:「要不要摸摸看?」

  武盏盈连忙摇首:「不……我怕!」

  李隆基道:「不用害怕,我喜欢你摸。你知道吗,我两位夫人不但喜欢摸,
还喜欢用嘴巴舔,这个可是千真万确,绝对没有骗你。」

  武盏盈虽然仍是处子之身,但她自小在宫闱长大,虽不曾亲身体味,对男女
间的事却听了不少,听了李隆基的说话,亦深信不疑,只是叫她用手去摸,终究
提不起勇气。

  便在武盏盈踌躇不决之际,李隆基已握住她的玉手,说道:「小亲亲,给我
摸一摸,你会喜欢的,不要害怕。」

  武盏盈无奈,当她刚把肉棒握在手中,便觉手上之物热呼呼、硬绷绷,说不
出的骇人。她依照李隆基的指导,生涩地轻轻为他套动,怎料只是十来下,竟然
又粗长了几分,不由惊讶道:「变得好大,又这么热!」她越弄越感有趣,动作
也渐渐加快起来。

  李隆基亦渐入美境,呼吸也开始慢慢沉重,嘶哑道:「好舒服!盏盈你太有
天分了,才是第一次,便弄得我爽利无穷。」

  武盏盈得他赞赏,不免满心欢畅,再看那龟头马眼处,一颗白浆突然渗将出
来,便知这就是男人的精液了,问道:「表哥,你是不是想射精?」

  李隆基摇头一笑:「现在还早,便是要射,也要找个适合的地方才行。」

  武盏盈听见,脸上登时一红,他这句说话,再蠢的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到了此刻,李隆基已难以再忍,连忙扯开她的手,气急败坏道:「不能再弄
了,再弄下去,在没找到适合地方前,便要射个一干二净了。」

  武盏盈一时听不明白,回心细想,忍不住噗嗤一笑。李隆基坐到她身旁,轻
轻将她扶起,开始动手去脱她的衣衫。武盏盈不禁大羞起来,忙转过身子,不让
李隆基看见。

  李隆基手脚利落,三扒两拨,瞬间便将她脱了个精光,浑身上下不剩寸缕。
武盏盈双手牢牢抱住胸脯,依然不肯回过身来。李隆基凑头到她耳边,轻声细语
道:「我的好妹子,快让表哥看看你。」

  武盏盈不住摇头,就是不依。李隆基使出手段,双手竖起中指,在她腋下挠
痒痒,一个胳肢,弄得她口叫身摇,笑得眼泪直淌。虽然这样,仍是不肯就范回
身过来。

  李隆基没她法子,又不忍用强,眼睛望着那袒裼裸裎的雪背,见她那肌质晶
莹,洁白细腻,衬着那楚腰纤纤,委实让人叫绝!李隆基瞧得欲火攻心,大张双
手从后抱去,在她耳边道:「好妹子,不要掩住,让表哥摸摸你。」

  武盏盈先是不肯,但在李隆基连番劝诱下,终究敌不过他的缠磨,还是羞怯
怯的把手移开,一对圆滚滚的美乳立时落入他手中。难言的美好感觉,同时夺去
二人的理智。武盏盈美得浑身一颤,把头往后一仰,嘴里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啊!表哥……」

  李隆基双掌牢牢抓住这对好物,方觉竟无法将之全部包容,不由暗暗赞叹不
已,他确没想到,才只有十六七岁的她,却生就得一副好身材,果然是个专吸男
人精血的尤物!李隆基真的被她迷住了,只见他轻搓慢揉,满手软绵滑腻,说不
出的美妙诱人。武盏盈被他弄得娇喘吁吁,仰头往后与他道:「表哥,我求你放
过盏盈好吗?人家实在难过死了……」

  李隆基咬着她耳朵道:「哪里受不住?说给表哥知道。」

  武盏盈摇着螓首道:「我不知道,只觉浑身上下火烧火燎,尤其……尤其那
里,像似蚁聚蜂屯似的,痒得好不厉害!」

  李隆基抽出右手,摸到她胯间。

  武盏盈立时弓起背脊,发出一声清脆的低鸣。

  李隆基问道:「是不是这里,让我为你抓一抓痒如何?」说话之间,中指已
按上那颗小豆豆。武盏盈全身猛地一颤,忙把双腿夹紧,玉手用力握住那俏皮的
右手,颤声道:「不行……不要弄那里。啊!表哥好坏,盏盈受不住了……」

  李隆基笑道:「张开你的腿,我会让你更快乐的。」

  武盏盈摇头道:「我不要,求你不要碰这个,盏盈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她的请求,李隆基自然充耳不闻,见她仍是紧紧的合着双腿,瞧来不用强是
不可能的了,当下中指往下一伸,把两片花唇撑开,发觉已是满指尽湿,不由笑
道:「妹子流了很多水啊,是不是感到里面空空洞洞的,很想要什么来充实填满
呢?」

  武盏盈给他一言说中,但这样羞人答答的事又如何能开口说出来。

  李隆基看破她的心思,说道:「妹子听我说,慢慢的把腿张开,我有方法能
让它马上止痒。来吧,听表哥的说话。」

  武盏盈实在痒得难过,给他在耳边绵绵细语的啜哄,竟然糊里糊涂的微微把
腿分开,忽觉那根指头顺着水势,突然往里一闯。一阵无法形容的快感,直往武
盏盈盖顶而来:「啊!表哥……」

  一声未歇,李隆基已运指如风,「咕唧咕唧」的抽动起来。

  武盏盈登时全身痉挛,双腿猛然伸直,不住一抖一抖的颤个不停,强烈急促
的娇喘声,不停不休的从她口里吐出。


             第七回  梅开二度

  武盏盈终于挺不住,软软的靠在李隆基的胸口,任他为所欲为。

  李隆基一面把玩,一面与她喁喁哝哝,说着情话:「我的好妹子,现在舒服
吗?要不要我更深一点?把你的里面全部填满。」

  武盏盈哪曾听过这样露骨的言语,不由大羞起来,但却又另有一番难言的兴
奋。她心中确如他所说,极想他再深入一些,但少女的矜持实在让她难以启齿,
便连点一点头,她也觉难为情。

  李隆基见她一副娇羞兮兮的模样,反而存心要挑逗她、开导她,说道:「妹
子不用害羞,你我既然两情相悦,就无需太过矜持,尽情放开怀抱,面对眼前的
欢乐。言语的大胆挑逗,和爱抚一样同样重要,不但能增加乐趣,抑且能增强性
欲。初时或许你会不习惯,但慢慢你就会适应过来。」

  武盏盈也不知是对是否,但她深信眼前这个表哥,便向他点了点头。

  李隆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刚才我已给你看了,你也该公平一些,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来吧,转过身来。」

  武盏盈心想,自己的身体都给他玩遍了,让他看看有甚打紧,况且一会儿做
那回事,还不是要让他看光。想通这点,怯怯乔乔的徐徐转过身来,一具完美无
瑕的裸躯立时呈现在李隆基眼前。

  李隆基不禁大赞一声:「妹子你实在太美了,真没想到,世间竟会有你这样
的一个尤物!」

  武盏盈给他赞得满脸飞红,低垂着头轻声道:「表哥不要再说了,人家已难
为情死了!」

  李隆基哈哈一笑:「美就是美,又有什么难为情的。」说着搂住了她,顺势
把头偎贴着她的面颊。她不由又惶惑起来,想扭开脖子,却又舍不得。李隆基亦
感到一阵燥热,从她的面颊、鬓边、乌鬟,不住散发出奇异的芳香,这使他勃然
心动。

  武盏盈伸出双手,环上他的颈项,轻轻将他拥抱住。男人沉重的鼻息,不停
地打在她腮边,让她的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忽觉一只手按上她的肚腹,接着缓
缓上移,终于再次扪住她的青春、饱满的乳房。

  随着她一声娇细的呻吟,说不清这是欢悦还是满足。李隆基开口道:「我好
想马上要你,但我知强拧的瓜儿不甜,说与我知,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武盏盈微微点头:「盏盈愿意,表哥,盏盈愿意什么都给你。」

  李隆基笑道:「你可知道要怎样才能成为我女人吗?」武盏盈自然再清楚不
过,还没待她回话,已听见李隆基又道:「就是让表哥的阳具插进妹子阴道,再
把热呼呼的精液射进去,到这时候,你便成为我的女人了。」

  武盏盈听得芳心怦怦乱跳,抬起粉拳轻捶他肩膀,娇嗔道:「表哥你这个人
很坏呀,这种说话怎能说出口。」但一想到那大家伙进入自己的身体,一股强烈
的兴奋感倏然而生,忙把李隆基抱紧。

  李隆基会心一笑,轻细地把她身子推开,张着双眼打量着她的羞颜。

  武盏盈含羞低头,不敢去望他,却见他久无动静,又不禁奇怪起来,便悄悄
偷眼往他望去,竟和一对满布欲火的眼睛相接,只好以笑遮羞,送了他一个甜甜
的微笑。这一笑真如草原春光般明媚!那洁白的皓齿,清丽绝美的面庞,细长入
鬓的柳眉,清澈如水的眼睛,两洼笑涡内藏着说不尽的风情!

  李隆基瞧得如痴如醉,伸手拔去她鬟上的发钗,一头乌亮的长发,宛如瀑布
直泻而下,更显得她格外秀丽迷人。接着将她扶卧在床。

  武盏盈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一颗心立即跳得怦怦大作。

  李隆基俯身下来,把她压在身下,轻抚她额前散乱的秀发,啵一声,深情地
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继而弓起身躯,嘴唇不住往下吻,最后来到她胸前,把她一
个乳房纳入口中。

  「嗯!」武盏盈一阵低呼,强烈的快感如狂澜般涌至,这份美快的感觉,让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把眼一望,只见他埋首张嘴,含住一颗乳头使劲地吸吮,另
一个乳房同时落入他手中,如搓面团似的,把个乳房弄得形状百出。

  李隆基把弄一会,抬起头来,说道:「真真一对尤物,的是极品!」说话一
完,嘴唇又再往下移。

  武盏盈猛地一惊,见他越吻越下,终于吻上她那齐整的小丛林,这一惊吓当
真非同小可,连忙道:「不!那里不行……」

  李隆基一意孤行,怎肯听她的,见他双手使力,把她双腿徐徐打开。

  武盏盈大急,伸手去掩,却被李隆基用手阻止,一个粉也似的嫩穴,旋即坦
露在他面前。李隆基看见,不由喉头滚动,唾沫直咽,再见那颗红艳艳的小肉芽
竟已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如此诱人的宝贝,他又如何再忍得,当即埋头过去,
张口便把肉芽含住。武盏盈何曾尝过这滋味,烈烈的美妙波涛滚滚而至,险些儿
要把她没顶。

  李隆基一根舌头含舔吮挑,把个武盏盈弄得仰首拱腰,口吐嘤咛,花房丽水
如注,她有生以来,还是首次领略到如此大的震撼。李隆基终于心满意足,趴回
武盏盈身上,只见她犹如醉酒一般,早已看朱成碧,不辨五色。

  待得武盏盈渐渐回神,一张脸儿已红如粉金。李隆基搂着身下的美人儿,连
番亲吻,但一只大手仍是舍不得她的丰满,包在掌中恣意轻狂。

  武盏盈浑身简直美透了,两只玉一般的雪臂牢牢抱住他,痴然如醉的凝望住
眼前的男人。心中暗想,原来男女之事,竟是如此地美好,难怪宫里的人每说到
此事,都是忘其所以,人人兴致勃勃!

  李隆基在她小嘴上一亲,把她从沉思中拉回来,说道:「张开你的腿,我现
在便要你,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武盏盈朝他点一点头,说道:「传言中第一次是会很痛的,是不是?」

  李隆基道:「会有一点点痛,但只是片刻而己,不用害怕,表哥会慢慢来,
相信我。」

  武盏盈心中虽仍有点害怕,但到了这时候,也只好相信他,遂把一对玉腿徐
徐张开。只觉阴户已被一团肉儿抵住,便知好事即将降临,一颗心儿已跳得噗噗
直响,一双玉手只得紧紧抓实身前的男人。

  李隆基顺着水势往前一挤,整个头儿登时陷了进去,一股强劲的压迫感,教
他不得不缓了下来。随见武盏盈双眉紧锁,透着痛楚之色,当即问道:「怎样?
我弄痛你吗?」

  武盏盈摇了摇头:「还……还可以,没有人家所说那样疼痛。」

  李隆基放心下来,但他知道,那股疼痛还在后头,却又怎敢和她说。待得武
盏盈神色稍宽,方行慢慢深进,终于遇着一层屏障,阻塞前路,忙即敛步不前,
说道:「好妹子,长痛不如短痛,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武盏盈听见,微微点头,李隆基续道:「破瓜之时确会有点痛,你要忍住,
就只是一下子。」才一说毕,借着她不意间,猛地挺腰往前一冲。

  一阵惨痛之声从武盏盈口里放出,李隆基一抵尽根,立时停着,俯头亲着她
脸儿:「好了,好了,不要哭,疼痛已经过去,很快就会苦尽甘来。」

  武盏盈不住用手捶打他的肩头,哭着道:「真的很痛,你骗人的,我……我
不干了……」

  李隆基不住用手抹去她额前的汗水,一面柔声劝说:「相信表哥,刚才你已
经痛过来了,接下来会慢慢好起来,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武盏盈哪会去信他,眼泪汪汪道:「表哥你千万不要动,好吗?」

  李隆基点头:「我不动,让你好过来再说。」一面说着,一面温柔地轻抚她
乳房,他知目下这个情景,必须慢慢挑起她的欲念,使她忘记身体的痛楚。

  温柔的抚玩果然令武盏盈缓缓平服下来,疼痛也没有刚才厉害,便在他逗弄
那颗乳头时,武盏盈终于呻吟了一声,说道:「表哥,你下面挤得人家胀胀的,
可不可以轻轻拔出来?」

  李隆基笑道:「若果我拔了出来,你会不会给我再进去?」

  武盏盈摇头道:「不要,我不要了,人家实在痛得很,如果表哥想要,盏盈
愿意给你摸,好不好?」

  李隆基道:「当然不好。我要让你知道,你将会有多舒服。」说话一落,便
即轻轻缓缓的抽动起来。

  武盏盈只觉疼痛随之而来,撕裂似的感觉,叫她不得不开声求饶:「表哥不
要,好痛,求你停下来,盏盈真的不要了。」

  李隆基依然轻抽慢插,口里好言安慰:「很快没事了,多忍耐一会。」

  武盏盈便用双肘支起身躯,李隆基每插一下,她就往后退一下,但最终仍是
到尽头,叫她退无可退。看见武盏盈可怜兮兮的样子,李隆基真想便此停下来,
但他却知道这样一停,便会前功尽弃,如今次不给她带来舒服,打后势必让她心
中留有阴影,从此对这事产生抗拒。他只好硬起心肠,继续为她开垦。

  转眼半炷香时间过去,武盏盈果然慢慢舒缓下来,体内虽仍有疼痛,却被阵
阵快感掩盖掉,还懂得轻轻晃动腰肢,配合着李隆基的动作。

  李隆基是过来人,见她这个模样,自然心中有数,渐渐加快了抽动,问道:
「现在是否好了点?还痛吗?」

  武盏盈轻声道:「比刚才好多了,已没有那么痛。」

  李隆基笑问道:「还要我拔出来吗?如果想要,我马上拔出来。」武盏盈连
忙摇头:「不可,人家想要。表哥,真的好奇怪,怎会越来越舒服,可不可以再
快一点?」

  李隆基不禁笑出声来:「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就行。」

  一轮紧密的抽插,武盏盈终于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阵阵如新莺出谷的呻吟
声不停从她口中绽出。李隆基一边抽戳,一边盯住身前的美人儿,只觉她不但样
子漂亮甜美,便连呻吟声也如此婉转清脆,动人心扉。

  李隆基见她渐入佳境,当下直起身躯,跪到她双腿间,低下头来,但见一根
庞然大物不住地从小屄进进出出,时隐时现。而每一冲刺,两个乳房便是一跳,
如此奇景,委实迷人到极点。李隆基越看越感兴动,马上加紧腰力,大刀阔斧的
冲杀起来。

  武盏盈这回可是大姑娘坐花轿,还是头一遭,又如何经受得起,在李隆基强
劲的戳刺下,一阵想尿的泄意油然而生。

  这时李隆基到了此刻,亦是强弩之末,一个俯身,趴在武盏盈身上,一面吐
出沉重的气息,一面道:「妹子,我……我要射给你了……抱紧我,快……快要
来了……」

  武盏盈听他这样说,已知将要发生什么事,双手刚围上他脖子,便觉那根肉
棒牢牢抵着深处,一抖一抖的跳个不停,忽然一阵热流疾射而出,直浇向花心。

  武盏盈给热流一烫,再也忍受不住,和他一起尿了出来。

     ***    ***    ***    ***

  星河灿灿,夜鸟投林,一轮明月,从青松翠柏中探出头来。流觞曲水旁的绿
竹亭内,武盏盈紧紧靠在李隆基身上,二人勾肩搭背,偎脸接唇,说不尽的恩爱
缠绵。

  这刻戌时刚过,四下里只有虫声啾鸣、流水琤瑽,还有二人的喁喁哝哝。

  李隆基握着武盏盈的柔荑,把手背放在唇上亲了一口,说道:「瞧来我和你
的事,姑母早就知道了。」

  武盏盈抿嘴一笑:「似乎叔母对你很不错,她不时在我面前说你好话。」

  李隆基听后一怔,心想:「我和表妹的事,莫非这都是姑母刻意安排?看来
多是这样了。」他一时间也想不通太平公主的用意,只好慢慢再去想。

  武盏盈看见李隆基默言不语,也微感奇怪,问道:「表哥你做什么?」

  李隆基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姑母既然有意成全咱们,而咱们又怎能辜
负她的好意呢,你说是不是?」

  武盏盈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把头钻入李隆基怀中,说道:「盏盈已经是表
哥的人,什么都给你了,不是吗?」

  李隆基想起刚才那一番缠绵,实在美好得难以形容,看看怀里的武盏盈,在
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她美丽动人,一团欲火,不禁又在下腹汹动起来,右手慢
慢移到她胸口,隔着衣衫盖住她的丰满。

  武盏盈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来望向李隆基:「表哥不要,会给人看见。」

  李隆基道:「现在都这么夜了,又有谁会来这里,况且移香阁是妹子你的地
方,除了你身边的丫头,一般人又怎敢到你的闺阁。」他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
却没有半刻停顿。

  武盏盈给他弄得好不自在,从她口中开始发出细碎的呻吟。

  李隆基见她有了反应,心中也自一喜,低声道:「妹子你实在太诱人了,不
但样子漂亮,便连身材又这么好,实在是人间少有的尤物,表哥能遇到你,不知
是前生修了什么福!」

  武盏盈听得满心恣恣的,把脸偎到他的嘴前,李隆基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嘴
一张便吸吮着她的樱唇。

  舌战一会,李隆基道:「妹子你的小嘴真香,倘若下面也能一尝这小嘴的滋
味,真是快活死了。」

  武盏盈听见,脸上立时起一抹红晕,望见李隆基那渴求的目光,不由有点心
软起来,轻声说道:「如果表哥喜欢,盏盈依你就是,咱们回屋里吧。」

  李隆基摇头道:「我想在这里。夜月清风,能在如此良辰美景下放诞风流一
番,实是人生莫大的乐事。我的好妹子,就听我一次,在这里给表哥我乐一乐好
吗?」

  武盏盈毕竟知书达礼,不是那种佯羞诈愧之人,要她在屋外如此胡行,心中
自然千百个不愿,但听见爱郎如此要求,若是坚决拒绝,又觉不忍。在李隆基再
三力劝下,武盏盈也只好豁出去了。

  只见她战战兢兢掀起李隆基的上衣,伸手将裤带解开,一会儿工夫,便见一
根不软不硬的肉棒搁在她眼前。武盏盈轻轻用手扶起,感觉不同先前那么坚硬,
软软的感觉显得有点可爱。手里握着阳具,抬起头望向他,李隆基投以她一个鼓
励的眼神。

  武盏盈终于鼓足勇气,张开小嘴缓缓把个龟头含住。李隆基见她口舌不动,
知她不晓得门径,便在旁指点迷津。武盏盈果然千依百顺,加上她冰雪聪明,不
觉已渐通人事。肉棒在她努力下,已逐渐抬起头来。李隆基一面轻抚着秀发,一
面拿眼盯着她含弄。只见她时而用舌尖挑逗马眼,时而把肉龟含入口中,还不忘
用手为他套动,显得功架十足,教李隆基不得不大赞起来。

  一轮的含弄,已见肉棒紧绷到极点,把她一个小嘴塞得堂满。李隆基不想便
此浪费那些子子孙孙,伸手将武盏盈扶起,拥入怀中道:「妹子你做得很好,味
道如何?喜不喜欢吃?」

  武盏盈羞答答的依偎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东西真的很大,盏盈
都含不住了。表哥,人家……人家好想要,咱们回房间好吗?」

  李隆基用手抬起她俏脸,盯着她道:「我已经忍不住了,便在这里给我。」

  武盏盈听了大吃一惊,连忙摇头道:「不行,我不要在这里!」

  李隆基一手握住她一个乳房,恣意搓揉起来,说道:「我的乖妹子,你可知
道,在外间干这种事,可有另一番风味。你现在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还害
怕什么。便是有人,也只是你的丫头而已,便由她们看去好了。」

  武盏盈怔住了,但想想在这种环境下干弄,必定会相当刺激,一时竟拿不定
主意。

  李隆基又道:「不要多想了,你再想下去,我下面一软下来,又要让你费一
番工夫了。来吧,我为你脱衣,你我在月下脱得光秃秃的,夜风吹来,另有一种
说不出的滋味。」此话一完,已不容分说的去扯她腰带。

  武盏盈知道李隆基是铁了心,幸好移香阁向来很少外人到来,加上已是夜深
人静,外人进来的机会就更少了!才这样想一会,身上的衣服已给他脱了大半,
只剩下一身亵衣。不用片刻,余下的都给他脱去,精光赤体的坦露在夜风中。武
盏盈连忙用手掩住身子,一颗心就是跳个不停。

  李隆基三两下便脱掉身上一切,即时与武盏盈看齐。

  只见他坐回亭中的石凳上,一把将身旁的武盏盈拥住,说到:「站到我身前
来,让我先品尝一下你这对宝贝。」

  武盏盈无奈,把眼四下看看,见花园内四下无人,才徐徐站到他身前,把一
个乳房凑到他嘴中。

  李隆基双手围上她蜂腰,张口便含住一颗粉嫩怒凸的乳头,一阵美意,叫武
盏盈长长嘘了一口大气。李隆基吸吮一会,抬头与她道:「望着我,瞧着我怎样
品尝你的乳房。」

  武盏盈听了这话,又是羞耻,又感兴奋。只见李隆基吃完一边又一边,不住
地两边轮流交替。武盏盈瞧得心如小鹿,由双乳传来的快感,不住地吞食她的意
志。

  便在此时,忽觉一只手已按到她胯间,武盏盈猛地一惊,已觉一根指头闯了
进去。武盏盈连忙掩住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李隆基占据着上下要塞,不住地向武盏盈施压。

  武盏盈终于抵受不住,双腿发软,一下便要跪倒在地,忙用双手紧紧攀住身
前的男人,才能勉强站起来。

  李隆基仍是不肯罢手,一根指头不停地出出入入,登时弄得水声四响,一道
水流沿着修长的玉腿徐徐而下。

  武盏盈实在抵不过这份愉悦的折磨,脚下一软,手上一松,已坐倒在李隆基
的大腿上。


             第八回  小婢依如

  李隆基见她如此模样,暗地一笑,凑头过去,说道:「妹子好没用呢,这才
开始,便已忍耐不住了。」

  武盏盈扑到他身上,双臂搂住他头颈,娇嗔起来:「人家都这样了,表哥你
还不把手指拔出来。啊!啊!盏盈不要了,求你不要再掘了,人家的水儿都要流
干了!」口里虽然这样说,但下身的快感却违背了她,一双玉腿竟自动张开,还
一晃一送的摇摆着纤腰,迎接他那贪婪的指头。

  李隆基生就一副水晶心肝,一看便知她口不对心,遂加多一根指头,一于来
个二龙抢珠。

  武盏盈本就难忍难熬,再给他这样一闯,整颗心儿像要从口腔跳出来一般,
嘴巴圆张,失神似的把他牢牢搂紧。

  李隆基被她箍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轻轻将她推开,说道:「你低头看看,妹
子的水儿都把我大腿弄湿了。」

  武盏盈听见,禁不住低头一看,不望还好,岂料一望之下,登时无法相信自
己的眼睛。只见那两根湿漉漉的指头,不住地在自己花穴出入,一抽一送,阴液
滔滔给带了出来,四散飞溅,如此情景,实在叫她难以想像,不由大羞起来,连
忙扑回李隆基身上,不敢再多看一眼。

  李隆基笑道:「你现在所见的,便如刚才我用肉棒抽插的情景一样。真没想
到,我的好妹子会这么多水。」

  武盏盈不依起来:「不要再说嘛,盏盈快要羞死了,还这样说人家。」

  李隆基道:「不说,我不说。但我要问你一下,想不想要表哥的阳具?」

  武盏盈轻轻打了他一下,撒娇道:「人家不知道。」

  李隆基哈哈一笑:「女人说不知道,意思即是想要,对吧?但我的宝贝又开
始软下来,这怎么办好,妹子若想要,便用手为我揉一会,好吗?」

  一句说话,已把武盏盈弄得面红耳赤,但膣内那股难熬的痒痒,实在叫人抵
挡不过,只得依他所言,把那撅物握在手中,略显生硬地为他簸弄起来。

  果然不用多久工夫,已见阳物张牙舞爪,正待择人而噬。

  李隆基见已经是时候了,轻轻将武盏盈扶起,站起身将她拥抱入怀。

  武盏盈亲昵地钻进他胸膛,随听他说道:「想要我吗?」

  李隆基烫热的嘴唇舔逗着她耳垂,沿着她颈部优美的线条往下滑。

  武盏盈被吻得连打几个哆嗦,满眼尽是春意,只在心里应着:「想,我早就
想要你了。」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李隆基似乎很满意了,嘴唇再落在她的俏脸,接着弯下身躯吻上她的颈项、
雪肩,最后停留在高挺的乳房上,张开嘴巴,已含住鲜红娇嫩的乳头。

  武盏盈唯一能攀扶的就只有他脑袋,把他的头颅压在自己胸前,而她另一边
乳房,像撒娇似的,微微拱向他,盼望着同样的慰藉。李隆基不负所望,手指已
夹住另一边乳头,微微的疼痛,更触发起她的情欲。

  李隆基终于站直身躯,双手捧住她圆润的臀部,接着向上提起。

  武盏盈马上惊呼一声,连忙攀住他肩膀,方能稳住身形,修长优美的玉腿同
时缠绕过来,牢牢的夹住他腰肢。

  李隆基见她惊愕的样子,一时忍俊不禁,说道:「妹子,麻烦你帮个忙,把
我的肉棍子对准你下面。」

  武盏盈不由双眸大睁,她确没想到,这样的姿势也能做。她依着李隆基的说
话,伸手往后拽着肉棒,把头儿抵住阴门,坚硬的宝贝一下子便滑进半根,强烈
的胀塞快感,让她不得不叫出声来。

  李隆基将她身躯往下一沉,龟头马上点着她花心,一阵酥麻,立时夺去她的
矜持:「啊!好舒服……」

  李隆基听后一笑,双手捧着她两股,不住地晃上晃落,每一深刺,均直达深
宫。劲猛的深入,强烈的胀爆,直把武盏盈送上云端,阵阵的无助呻吟声不停在
她口中扩散。

  这种姿势,最损耗耐力,不用多久,李隆基已觉难以支撑,徐徐把武盏盈放
了下来,一把搂住她,来到石凳上坐下。

  武盏盈依偎着他,轻声道:「表哥,你是不是已经完了?」

  李隆基笑道:「当然不是,妹子还未满足,我岂能就此完事?」说着握住自
己肉棒的根部,轻轻套弄了几下:「你看,我这家伙还在等着你呢。」

  武盏盈把眼望去,果见雄风犹在,禁不住伸出玉手,用掌心包裹住龟头,徐
徐搓揉着,低声说道:「表哥,现在就给盏盈,好吗?」

  李隆基点了点头,叫她坐到自己大腿上。武盏盈起先还不明其意,当她跨腿
坐上去,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做这种事会有这么多姿势。

  武盏盈明白过后,也不用李隆基引导,已主动握住肉棒,略一对准,便即水
到渠成,粗壮的阳具登时全没了进去,把个小穴挤得丝发难容。

  李隆基双手环上她腰肢,将脑袋埋到她乳沟,嘴唇贴着她的雪肤移动,最后
来到她一个乳房,使劲地吸住她一颗蓓蕾。

  一声如小猫咪呜的呻吟自她口中发出。

  武盏盈被这快感烧得神智昏沉,只晓得紧紧抱住李隆基,不停晃动着身躯,
让胯间的巨物深深地爱她。才一会儿,她第一度高潮终于来临。待她发泄完毕,
一切气力已被这股高潮抽空,软软的攀在李隆基身上。

  李隆基见状,也不想强行逼迫,抱住她轻抚着裸背,待到她稍稍平服,才说
道:「你的丫头依如是从宫里带来,还是我姑母派来的?」

  武盏盈顿感奇怪,不明他因何突然问这种事,但还是答道:「依如原是叔母
的侍女,自我来这里后,叔母才让她服侍我。」

  李隆基点了点头:「我发觉你二人感情很不错,还道她自小便跟着你。」

  武盏盈道:「我和依如相处已两年了,彼此间很合得来,你切莫看她年纪小
小,懂得的事可比我多着呢。是了,你为什么会说起她来。」

  李隆基道:「我见你俩感情如此好,如果你嫁给我,瞧来依如也会随你陪嫁
过来吧?」

  武盏盈盯着李隆基问:「难道你对她有意思?」李隆基含笑道:「依如也算
是一个美女,若论样貌身材,确实很讨男人欢喜,如果你让她陪嫁过来,我也乐
得多个美女服侍。」

  武盏盈不依道:「你这个人真是的,得陇望蜀,现在才抱着我,心里便想着
其他女人,难怪叔母说你是个风流种,一点也不错!」

  李隆基微微一笑:「你先不要生气,我问你这些,自然有我用意。」接着朗
声道:「依如,你躲在花丛后这么久,不累吗?还不快快过来。」

  武盏盈一听,顺着李隆基的目光望去,果见依如低垂着头,凄凄惶惶的从花
丛后站起来。武盏盈这一惊吓,当真不少,随即想到和李隆基刚才的事,一抹红
晕立时直扑双颊。

  只见依如战索索的走过来,把头垂得更低:「王爷,小姐!」

  李隆基喝问道:「你好大的胆子,到底躲在那里有多久?」

  依如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地:「请王爷、小姐恕罪,奴婢以后再不敢
了。」

  刚才那一声斥喝,便连武盏盈都吓了一跳,怔怔的望住李隆基。

  李隆基道:「你起来为小姐穿上衣服,到屋里我再问你。」

  依如说了声是,便从地上拾起散在地上的衣服,服侍武盏盈穿上。

  李隆基自己穿回衣服,牵着武盏盈的手:「咱们进去再说。」

  武盏盈点了点头,忧心地望一望身后的依如,接着向李隆基道:「表哥,你
就饶过依如吧,我相信她以后也不敢了。」

  李隆基向她微微一笑,却没有答话。回到武盏盈的房间,李隆基吩咐依如关
好房门,携着武盏盈的手,一起坐在主位上。

  依如跪到二人跟前,听候李隆基的说话。

  只听李隆基说道:「我问你的说话,你还没有答我,究竟你看了多久?」

  依如连忙磕头:「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求王爷放过奴婢一次。」

  李隆基道:「我没说过要你的命,你害怕个什么?站起来再说话。」

  依如徐徐站起,李隆基又道:「刚才的话你不想回答,我就不再问你,但我
再问的话,你若有不尽不实,莫怪我不客气。」

  依如忙即点头。

  李隆基道:「一般未经人事的女孩子,看见这种事情,都会又羞又怕,必定
会远远避开,但你却躲着一直看,竟然舍不得离去,莫非你是偷看惯的?」

  依如脑袋乱摇:「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

  李隆基淡然一笑:「你小小年纪,却有这般胆量,似乎对此道已不陌生了。
我来问你,你要说老实话,是否常和男人做这种事?」

  依如登时脸上一红,踌躇半晌,终于轻轻点头,结结巴巴道:「只是……只
是有过几次。」

  武盏盈听着,立时美目圆睁,显得大为惊讶。其实李隆基早已心中有数。像
依如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不说府里的男仆侍从,光是太平公主那几个儿子,就不
可能会放过她了。

  李隆基道:「这个人是谁,你详详细细说出来。」

  依如犹豫起来,半天不敢开声。

  李隆基见此,问道:「是你家的主子?是不是?」

  依如听见,连忙低垂着头。

  李隆基料她只是一个小婢,又怎敢说出来,当下道:「你对主子果然忠心耿
耿,但不知你对小姐是否同样忠心?」

  依如连忙道:「小姐对奴婢如同姐妹一般,奴婢感激不尽,自当鞠躬尽瘁,
报答小姐的大恩。」李隆基道:「好!既然你不敢说出那主子是谁,我若再是强
迫,似乎有点太过,今晚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但我有一事吩咐你,从今以后,你
必须尽力保护小姐的安全,不许让任何男人接近小姐,倘若有任何不周,我绝不
轻饶。」

  依如大喜,忙道:「多谢王爷,多谢小姐,奴婢一定尽力保护小姐周全。况
且公主早有吩咐,府中上下,若没有公主准许,谁也不能进入移香阁,现在小姐
身边除了奴婢外,便只有几个粗活的丫鬟,请王爷放心。」

  李隆基点头一笑:「姑母果然想得周到,虽然这样,但也难保证没有男人进
来,尤其我姑母那几个儿子,恐怕你们也阻挡不来!总而言之,你得处处小心,
不可大意。」

  依如点头道:「是,奴婢就是拼了性命,都会尽力保护小姐。」

  李隆基道:「这样就好。待我准备好一切,便会尽快提亲娶你小姐过门,在
这段时期,小姐就交由你照顾。我知你和小姐感情极好,届时我会和公主说,让
你跟随小姐陪嫁过来,你愿不愿意?」

  依如喜不自胜,连忙点头道:「奴婢当然愿意,多谢王爷。」

  李隆基望望身旁的武盏盈,见她嘴角隐隐透着笑容,正和他对望着。李隆基
握住她玉手,向依如道:「不要高兴太早,你可知道陪嫁是什么东西?」

  依如脸上登时一红:「奴婢……奴婢知道。」

  李隆基微微一笑:「这样说,你是愿意和小姐一样服侍我了,是不是?」

  依如的脸更红了,但仍是点了点头。

  李隆基不由哈哈一笑,右手一伸,将武盏盈搂入怀里。

  武盏盈亲昵地依偎在他胸膛,说道:「表哥,看你似乎很担心盏盈?」

  李隆基道:「像你这样天香国色的美女,又有哪个男人见了不起心,况且这
里的男人都是漂荡子弟,怎叫我不担心。」

  武盏盈将玉臂环住他腰肢:「表哥你对盏盈真好。」

  李隆基笑道:「那你应该怎样回报我?」

  武盏盈自当明白他想怎样,也不禁羞赧起来。

  李隆基续道:「刚才咱们只做了一半,是否应该完成另一半才是。好妹子,
帮我摸一摸,弄硬了好办事。」

  武盏盈在他大腿轻轻打了一下:「表哥你疯了吗。」接着偷望依如一眼。

  李隆基如何不知道她的畏忌,笑道:「依如又不是没见过。好吧,既然妹子
害羞,这工作就交由依如办吧。」

  依如和武盏盈听见,同时一惊,岂料李隆基已经开声道:「依如你过来,让
我看看你服侍男人的手段。」

  武盏盈瞪大美目道:「表哥你……」

  李隆基笑道:「依如早晚都是我的人,这有什么关系。依如你过来,听见没
有。」

  依如见李隆基说得凛然难犯,绝对不像说笑,一时畏缩不前,李隆基一再催
促,依如无奈,只好来到他面前,跪到地上伸出玉手,隔着裤子为他抚弄起来。

  在旁的武盏盈立时看得呆住了,浑身竟躁动起来。

  李隆基看见武盏盈的样子,暗暗窃笑,心想:「若不这样做,又岂能将你调
教成杰出的女人。」当下把武盏盈拥紧,右手已探到她胸前,牢牢的握住她一个
乳房,温柔地轻搓慢揉。

  武盏盈整个人为之一软,贴着李隆基任他为所欲为,一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
依如的玉手。

  依如虽然不是首次抚摸男人的东西,但目下这般情景,她还是头一遭,不禁
又是害羞,又感兴奋。尤其手上之物,在她抚弄下不住地膨胀,光凭手感,已知
其分量不少,一颗芳心即时跳得噗噗乱响。

  忽听得李隆基道:「将我裤子脱掉,用你的嘴巴。」

  依如摸了半天,早就兴动不已,见他这样说,便动起手来把裤子脱下,忽见
眼前一根巨龙冲天而起,盘筋纠结,足有半尺长短,不由瞧得双目放光,忍不住
叫出声来:「王爷你好大喔,我家小姐福分可不少!」

  李隆基笑道:「你的福分也不错呀,快来给我舒服舒服。」依如哪敢怠慢,
一手握住根部,小嘴儿已凑近龟头,丁香微吐,便舔吮起来。

  武盏盈瞪大美目一直看,只见那个头儿不住在她小嘴出入,时而把整根阳具
上下亲吻,便连棒下的皮囊也不放过。如此淫脏的画面,她又哪曾欣赏过,不免
看得神魂飘荡,心旌摇曳。

  李隆基真个大出意料之外,见依如年纪幼小,但舌功竟会如此厉害,光看这
个,便知她经历不少。这时给她连番吸吮,当堂情兴大动,忙双手捧住武盏盈双
颊,头一低便占领住她的小嘴。

  武盏盈情欲已起,自当欣然不拒。李隆基一面亲吻,一面动手脱她衣衫,武
盏盈在迷痴痴下,竟半推半就任他恣为,真到身上寸缕不剩,她才醒觉,但已经
为时已晚。

  李隆基牢牢握住她一个乳房,肆无忌惮的尽情把玩,向身下的美女道:「依
如你脱掉衣衫,背过身坐上来,让我插进去。」

  二女同时愕然,武盏盈搂着他道:「表哥你……」

  还没说完,李隆基已截住她话头:「我见依如已忍耐不住,况且她迟早都是
我的人,就让她先乐一乐,接着便轮到我的好妹子。依如,听见没有?」

  依如哪敢违拗,加之她已欲罢不能,便即点头称是,把身上的衣服脱去,一
具青春诱人的雪躯已经暴露无遗。李隆基见着,也不禁暗暗赞叹一声。

  只见依如按照李隆基的吩咐,背过身子,探手握住巨物缓缓沉身而下,龟头
「吱」的一声,便已没了进去,被一团温热牢牢包箍住。

  随着依如坐下的动作,李隆基在下往上一耸,整根阳具登时直没至根,依如
畅悦地叫了起来:「王爷,你……你真的好大,胀死依如了!」

  李隆基笑问道:「那是好还是不好?」

  依如点头道:「好,好美,依如从没有给这么大的东西弄过,太好了!」

  李隆基笑道:「薛崇训那话儿很细小吧?」

  依如一面晃动身躯,一面气喘吁吁道:「他……他和你差得远了……」说到
这里,便知自己走了嘴。

  李隆基哈哈一笑:「那个薛崇简呢?他又如何?」

  依如再也不敢答声,这只会越说越槽。李隆基见她不答,也不再问她,只搂
住武盏盈大肆抚弄。武盏盈眼见肉棒在依如身上自出自没,插得骚水淋漓,这般
震撼的色情场景,她又如何承受得,体内的一团欲火,不停地四散蔓延,加上李
隆基的亲密爱抚,强烈的肉欲火焰烧得她险些昏晕过去。

  这时依如的鼻息愈来愈重,动作也狠猛起来,李隆基知她快到时候了,便向
武盏盈道:「待我先将这丫头摆平,再来和你快活。」话后一拍依如的丰臀,说
道:「你且卧下来。」

  依如正美在头上,听了此话,却又不能不依,只好一个滚身,在地毡上仰卧
下来。李隆基随即跪到她胯间,一下子便插了进去,接着双手包住她一对乳房,
一面搓玩,一面奋勇抽戳。

  李隆基问道:「怎样,我是否比他们两兄弟强?」

  依如给他弄得昏头昏脑,点头道:「都比他们强。呀!王爷再大力些,奴婢
快不行了,求王爷再狠一些,用力干死奴婢吧!」

  李隆基笑道:「你这个小淫娃,今日就让你知道厉害。」当下运棒如风,不
停地大出大入,直把个依如干得金星四冒,死活不知。果然百来抽后,依如哼叫
一声,身子连连抖个不停,终于几个痉挛,丢得昏死过去。

  只见李隆基抽出肉棒,水滴滴的来到武盏盈跟前,说道:「好妹子,给我舔
干净。」

  武盏盈刚才已瞧得淫火攻心,仅余的意智已飞得无影无踪,见说也不犹豫,
握在手上便舔。

  李隆基自然浑身畅快,好比甘露滋心,肉棒在她口里抽插一会,才把武盏盈
放倒在地毡上,拥着她道:「今次我要好好的爱你一晚,你想要多少次?」

  武盏盈双手围住他脖颈,柔声道:「表哥要多少次,盏盈都依你,要不又怎
能和你生个小宝宝。不要说了,快些弄进来,人家已等不及了。」


             第九回  红狐内丹

  辛钘从皇宫回来便即走到玲珑轩去见紫琼,才一走进房间,登时怔了一怔,
只见彤霞和紫琼均坐在床榻上,彤霞坐在前,紫琼坐在后,把双手抵在彤霞的背
心,一道白光,兀自在紫琼双手四周盘旋。

  骤然看见这种情景,不由把辛钘看得呆了。饶是这样,辛钘在心中已猜上几
分,二人必定在修炼什么仙术魔法了,当下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便连大气也不敢嘘一口。

  过了盏茶时间,忽见白光徐徐减弱,没过多久,紫琼已垂手张眼,而彤霞却
长长呼了一口气,张开眼睛道:「紫琼姐,看来是不行了!」

  紫琼点头道:「连玄女娘娘的『寒露法雨』也不行,想要封住你的内丹魔气
看来是绝望了!」

  辛钘听得满头雾水,走上前问道:「内丹魔气?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紫
琼向他微微一笑,说道:「彤霞原本是红狐精,你是知道的,所有精怪要修炼成
人形,没有千多二千年造诣是不成的,修炼越久,体内的精气凝聚便越盛,随着
日子增长,在身体里会酝酿出一颗气丹来,这便是所谓内丹。」

  辛钘搔头问道:「那为什么要封住彤霞的内丹?」

  紫琼道:「这还不是为了你。现在罗叉夜姬在暗,而咱们在明,这是何等失
利之事,而你一个人在皇宫里,她若向你下手,可说易如反掌,你叫咱们怎能不
担心。」

  彤霞道:「我本打算混进皇宫助你一把,届时你我便可相互照拂,免得你遭
了罗叉夜姬的毒手,但我又怕自身的妖气被她发现,便想尝试封住自己的内丹,
避免妖气外露,只可惜我修行不足,尝试多次都徒劳无功,便连紫琼姐帮我也不
成,看来只好放弃了。」

  辛钘听见,不由心中感动:「紫琼对自己关心就不用说了,便是彤霞也对自
己这么好!兜儿呀,你前生只是个大淫魔,一条大淫虫,怎值得有如此福分?」

  内心的感激实在无以名之。

  紫琼叹道:「兜儿武功虽强,但与罗叉夜姬相比,恐怕仍有所不及,他单独
一人深入虎穴,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唯今之计,我只好冒一次险,隐身在宫中保
护他,总好过像这半个月来,日夜为他牵肠挂肚!」

  彤霞连忙道:「不行,这个万万不行,隐身术是最亏耗功力的仙术,你长期
隐身在皇宫里,在你未找到罗叉夜姬前,恐怕你的仙术已消耗殆尽,莫说是帮不
了兜儿,连你自己也要伤生损气,这又何必!」

  辛钘连忙握住紫琼的手,声嘶喊道:「不可以,兜儿绝对不让你这样做,你
要是这样,兜儿宁可不回皇宫去。什么罗叉夜姬,什么妖魔鬼怪,她要灭掉大唐
江山好,灭掉整个凡界都好,我通通不理,我就只要紫琼你一个。」

  紫琼摇头轻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俊脸,叹道:「兜儿你就不要傻
了,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就必须听从玄女娘娘的说话,
这样你才能重登仙班,好好记住我这句说话。」

  辛钘摇头道:「我不理,除非你答应我不去冒险。」

  紫琼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但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不用我担心,咱
们必须寻求一个好方法。」

  彤霞道:「紫琼姐说得没错,罗叉夜姬一日不除,咱们就无法和玄女娘娘交
代!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我能屏蔽住妖气和你一起进宫,若然有个道行高深的人
帮我就好了!」

  辛钘问道:「连紫琼都帮不到你,还有谁帮得了?」

  彤霞叹道:「紫琼姐原是瑶池一株仙葽化身,并非修炼而成的神仙,而我是
经过千年修炼的狐妖,我俩功力不能相容是理所当然的事,就是玄女娘娘这样法
力无边,也未必能帮我屏蔽住妖气,这就是仙与妖的分别。能帮助我的不论是人
是妖,只要是法力高超的修行者才行。」

  辛钘终于明白过来,忽地脑际灵光一闪,问道:「修道的人行吗?」

  彤霞点头道:「当然可以,但功力必须比我强。」

  辛钘道:「你认为我师尊怎样?相信他老人家的功力也不弱吧。」

  紫琼笑道:「太上老君乃化生天地的神灵,便是王母娘娘、玄女娘娘也要敬
他三分,道术之高,无以复加。你是他的弟子,也知道尊终日四处云游,上至天
庭,下至无间地狱,你要到哪去找?」

  辛钘想想也是,他自小虽然由师尊收养,但一年里也见不到一面,平日陪着
他练功的,便只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当他想到这两位师兄,登时喜道:「有了,
还有我大师兄和二师兄,可以吗?」

  紫琼听后,沉思片刻,说道:「或许可以,但依我看,你二师兄冲虚真人的
功力会较高。」

  彤霞点头道:「冲虚真人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据说他只修道九年,便能御
风而行。常在立春日乘风云游八荒,立秋日就反归『风穴』,风到之处,草木皆
生,风去之时,草木皆落。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辛钘突然搔着脑袋,颓然道:「可惜他现在身在何处呢,天大地大,到哪里
去找二师兄?」

  紫琼笑道:「你想找他也不难,更用不着劳驾你这位少爷。」

  辛钘喜道:「是真的,是什么方法,快说来听听。我很久没见二师兄了,实
在挂念得紧,不知他一见我面,会不会像往日一样,一伸手便敲打我的脑袋,我
时常搔头,就是二师兄敲出来的。」

  二人听见,都掩着嘴巴笑起来。

  只见紫琼突然肃穆,接着闭上眼睛,手掐佛指,口里念念有词,不用多久工
夫,忽见紫琼跟前现出一团青光,如旋风似的直卷而上,一个人渐渐从旋风里冒
了出来,转眼之间,风定光消,一个手执拐杖,身穿酱色直裰,脚下麻底芒鞋的
白须老人站在眼前。

  只听那老人道:「不知紫琼仙子召唤小神前来有何贵干?」

  紫琼道:「打扰土地公公了,只因紫琼急于寻找一个人,实在逼不得已,想
请老公公帮个忙而已。」

  辛钘终于知道,原来这个老头儿便是土地公公。

  那土地公公道:「紫琼仙子但说无妨,不知仙子要找什么人?」

  紫琼道:「我想找道德天尊坐下第二弟子御寇,有劳公公您代为通知各方社
公,一找到御寇,便代为通知紫琼有要事找他。」

  土地公公道:「小神定必为仙子办妥,如没有其它事,小神先告辞了。」

  紫琼点头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见那土地公公施了一礼,青光一闪,便即隐去不见。

  辛钘笑道:「原来土地公公是这个模样,样子倒也慈祥可爱。」

  紫琼笑道:「土地公公并非只得一个人,也不是个个面貌相同。土地神是只
能管理本乡本土的神仙,所以各处各地都有土地庙,而一些大庙的殿堂,也设有
当方土地的神位。刚才我不是说过,叫他代为通知各方社公么,社公便是各社各
地的土地神,知道吗?」

  辛钘听后搔了搔头顶,笑道:「你不说我又怎知道。是了,现在通知了土地
公公,他们要多久才能找到我二师兄?」

  紫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一日,可能数天,实在说不定,冲虚真人
有驾云御风之能,只要知道咱们找他,不用片刻便会来到。」

  这日,三人为了等候御寇到来,一直待在房间里,便是晚饭,也是由筠儿送
过来。直等到亥末子初,仍没有半点风声,只见辛钘在几案上支手托腮,犯起愁
来,唠唠叨叼道:「二师兄怎么了,到现在还不来!」

  忽地,一个话声在辛钘耳边响起:「兜儿,你到现在还没变,仍是这般急性
子。」

  辛钘一听,登时大喜,这正是道门「念心秘语」神功。

  辛钘倏地站起,叫道:「二师兄,你在哪呀?兜儿很想你呢!」

  紫琼和彤霞亦同时察觉到,均是一喜,站起身来。

  紫琼与辛钘道:「兜儿,快去开门。」

  辛钘想也不想,飞奔到门口,打开大门,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正站在门外,
这人不是御寇还会是谁。

  辛钘一看见御寇,登时得意忘形,双手一伸,已将他抱住:「二师兄,你想
死兜儿了。」

  御寇轻轻将辛钘推开,板着嘴脸道:「你还这般孩子气,成何体统?」接着
大步走了进来,看见紫琼二人,连忙躬身一拜:「御寇见过紫琼仙子,见过彤霞
姑娘。」

  紫琼忙道:「冲虚真人多礼了!今次要真人大驾,紫琼先在此谢过。」

  御寇呵呵笑道:「紫琼仙子怎地和老道客气起来了,老道终日湖海飘零,正
愁何日遂大志,今趟能为仙子一尽绵力,实是老道之福。」

  彤霞在旁笑道:「真人的本事可厉害呢,咱们还没开口,一切已难逃真人的
法眼了,便连我的姓名亦一字不差,其他就更不用说了。」

  辛钘道:「是呀!二师兄你的本事越来越行了。师尊和大师兄呢?」

  御寇望向辛钘,捋须道:「师尊远涉天涯,向来行踪无定,他老人家我也不
见多年了。而师哥和老道一样,喜爱四处游方,年中难得见上一面。」

  辛钘道:「二师兄,兜儿今次想请你帮一个忙,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御寇转向彤霞,施了一礼道:「彤霞姑娘这趟甘愿涉险,一为苍生,二为兜
儿,请受老道一礼。」

  彤霞连忙道:「真人千万不要这样,叫彤霞如何受得起?」

  御寇道:「那老道就不客气了。再说,今日我得知紫琼仙子的召唤,便知出
了重要事情,掐指一算,虽然已知道了大概,更知兜儿已进皇宫灭妖,我来这里
之前,曾在皇宫外看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妖气,不知是什么原因呢?」

  辛钘道:「玄女娘娘派彤霞与我说,宫中的妖孽就是罗叉夜姬……」当下便
把所知的事一一说了。

  御寇听后,叹道:「原来是这样,罗叉夜姬确实不容易应付,若能和她面朝
面硬拼,以兜儿现在的仙术和武功,只要练成双龙杖法,大可和她有得一拼,相
信不会输与她。就只怕她不和你正面动手,突然来个掩人不备,攻个措手不及,
那就麻烦了。」

  紫琼点头道:「咱们也是担心这个,有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所以才想尽
快找她出来,但这妖女狡猾得很,就是隐在一旁不肯现身,为了辛钘的安全,致
会想出这个法子。」

  御寇颔首道:「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好吧,我现在先把彤霞姑娘的内丹
封住,但大家必须小心在意,敌暗我明,可是对敌大忌。」接着向彤霞道:「彤
霞姑娘,请坐在榻上,先把内息运转三遍。」彤霞依言坐下,闭目运息,御寇来
到她跟前半丈停下,手捏道指,默念片刻,道指凌空划出一道灵符,接着沉喝一
声「疾」,灵符化成一道彩光,径往彤霞的眉心射去。

  御寇道:「行了,彤霞姑娘的内丹已被封印屏蔽住,但只能维持七七四十九
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必须吸取阳气才能延续,否则封印自破。」

  紫琼和彤霞连忙多谢,辛钘道:「幸好有二师兄帮忙,今次若能把那妖女除
掉,二师兄才是第一功臣。」

  御寇揖道:「紫琼仙子、彤霞姑娘,御寇先行告辞了。」

  紫琼和彤霞回了一礼。

  辛钘走到御寇身前,说道:「二师兄,兜儿送你一程。」二人走出大门,辛
钘道:「二师兄,如果你看见师尊,请代我慰问一声,还有多谢他老人家养育之
恩。还有大师兄,你得劝一劝他,不要喝太多酒。二师兄,你也要保重呀,兜儿
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和二师兄见面了。」

  御寇轻轻拍着他肩膀,说道:「兜儿,打后你要小心,倘有什么事要二师兄
帮忙,就给我一个消息,知道吗?」

  辛钘点了点头。

  御寇道:「二师兄要去了,你要记住,万事小心为是。」说毕,口唇翕动,
默念道咒,御寇的身子突然随风而起,转眼间已飘出数丈远。

  辛钘不住挥手,叫道:「二师兄,有空来找我呀!」眼见御寇越飞越远,最
后连影儿都不见了,才走回房间。

  紫琼看见辛钘眼含泪光,问道:「你二师兄走了?」

  辛钘点了点头。

  辛钘向彤霞问道:「现在该怎样做,不如我在宫中找一个宫女出来,由你化
身代替她?」

  彤霞摇了摇头:「宫女不行,这个问题我已和紫琼姐商量过,最佳人选就是
上官婉儿。」

  辛钘听见呆了一阵:「上官婉儿?这可以吗?」

  彤霞笑道:「为什么不可以,莫非你认为我文才不够,难以胜任?还是我不
像她?」说话刚落,只见彤霞原地一个转身,红霞一现,俏生生的上官婉儿登时
站在眼前。

  辛钘瞪大眼睛,向她上上下下打量几遍,笑道:「哗唷!果然一模一样,彤
霞你好厉害啊!但为什么偏要上官婉儿?」

  彤霞只是一笑,一个转身,红霞再现,便已回复原形。

  紫琼道:「我曾经和你说,这妖女为了俶扰朝纲,必会向手握政权的女人下
手,上官婉儿不但是皇帝的妃子,且手握大权,还与韦皇后、安乐公主、太平公
主等人常有往来,若要探得这些人的举动,上官婉儿不是很适合的人选吗?」

  紫琼又道:「还有最重要一点,刚才你二师兄已经说过,彤霞要隐藏内丹的
妖气,就必须时常吸取阳气。上官婉儿身边有崔家四郎,还有当今皇上,光是这
五个男人,还怕阳气不足够?」

  辛钘听完紫琼这番话,也觉大有道理,但心中还有一个问题,遂问道:「假
若罗叉夜姬已附在上官婉儿身上,这怎么办?」

  紫琼笑道:「如果上官婉儿是妖女的化身,她必会立即脱身,再找其他人附
身,除非她马上现身和我们硬拼,但她这样做,不正合咱们的心意吗?」

  辛钘点头道:「说得不错,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彤霞道:「这就要看你了。」

  辛钘听见,登时呆住。

     ***    ***    ***    ***

  数日之后,太阳才刚下山,一辆马车在十多名骑兵维护下,浩浩荡荡的来到
关中杨门外停下,一名随身太监打开车帷,上官婉儿婷婷嫋嫋的从马车下来,今
天的她,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打扮,看上去格外艳光照人。

  接驾的队伍中,包括辛钘、紫琼、彤霞、杨曲亭夫妇、杨家姊妹、马元霸父
女、宫英明兄妹、还有杨门众师兄弟数十人,分成两行排列在大门接驾。

  辛钘一见上官婉儿下车,便即和紫琼、杨曲亭夫妇迎上前去。只见辛钘躬身
揖道:「臣杨峭天拜见娘娘。」

  杨曲亭夫妇、紫琼等人也接着行礼。

  前时辛钘在太平公主府中自称是杨峭天,只好继续冒认下去。

  在上官婉儿尚未来到之前,辛钘早已和义父杨曲亭关照过此事。

  杨曲亭起先还有点犹豫,这毕竟是欺君之罪,此事当真可大可小。但辛钘提
起前时武三思大闹杨门,当日同样自认杨峭天,若现在说破,欺君的罪名就更无
可避了。既然样貌相似,外人也难以认出,便是有人告发,无凭无据,只要死口
不认,谁也没法子加罪。

  一轮解释后,杨曲亭夫妇也觉有理,只好点头答应。

  上官婉儿笑道:「关中杨门向来掌执武林牛耳,飞声腾实,本宫早有拜谒之
意,今日难得少监相邀,犹如白衣送酒,终究让本宫遂愿了。」

  辛钘连忙道:「难得娘娘赏光,这是微臣的福气。娘娘请。」

  上官婉儿与他轻轻一笑,吩咐侍卫太监在门外等着,不用在旁侍候。

  上官婉儿在众人簇拥下来到杨府的正堂。

  为了上官婉儿的驾临,杨府内外早就重新布置一番。

  杨曲亭请上官婉儿坐上主位,他和辛钘在下首相陪。

  众人谈笑甚欢,接着大开筵席,席上自是炰凤烹龙,珍馐满桌。

  直到盛筵撤去,辛钘和紫琼邀请她四处参观,上官婉儿欣然接受。但她哪会
想到,她这样一去,便落入辛钘的套子,成为瓮中之鳖。

  半个时辰后,由彤霞化身的上官婉儿在众人恭送下走出了杨府。

  这时,在紫琼的房间内,上官婉儿正立眉嗔目的瞪着身前二人,怒道:「你
们这样做到底想怎样?」紫琼道:「娘娘请息怒,咱们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唐江
山,或许你会不相信,但事实确是这样,但我可以保证,咱二人对你绝对没有恶
意。」

  一时间,上官婉儿又哪会相信:「你们说是为了大唐江山,难道把我弄来这
里,大唐江山便能稳如泰山,便是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这种废话。」

  辛钘道:「我可没有骗你,刚才那个上官婉儿,你是见过的,从今日起,她
会在宫中代替你,咱们这样做,主要是想掌握韦皇后和安乐公主的阴谋。一如太
平公主所说,若不及时制止,李唐江山早晚会落入韦家手中。你既能和太平公主
合作,便证明你也不想此事发生,我说得对吗?」

  上官婉儿哼声道:「难道那个人顶替我,便能胜过我!」

  辛钘笑道:「当然,因为你只是一个平常女子,但她不是。现在宫中变成这
个局面,主要是魔妖横行,致会弄得朝纲紊乱,秽气横溢,相信你万万猜想不到
吧。」

  上官婉儿冷冷一笑:「简直胡说八道,竟然说到灭妖除魔,难道她是个神仙
不成。」紫琼微微一笑:「她虽然不是神仙,但她的本事,恐怕那些鬼怪妖物看
见她,都要退避三舍,世上有很多事情,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上官婉儿摇头道:「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不如老老实实说出来,究竟想
要怎样对付我?但我倒也走了眼,确没想到,你二人会做出这种掳人行径!」


             第十回  双龙夺珠

  辛钘知道,要让她相信确非易事,但又不能对她说出自己和紫琼的身份,一
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由望了紫琼一眼,看她可有什么办法。

  紫琼道:「娘娘,我也不妨和你说。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崔大人的府第,
不知娘娘可记得?」

  上官婉儿点头道:「我记得,这又如何?」

  紫琼道:「当时崔大人介绍他姓辛名钘,相信娘娘也记得吧。那个时候,我
和辛钘奉师父之命来长安,目的是要除去宫里的妖孽。后来杨门二公子杨峭天遭
人杀害,原来杨峭天的相貌竟和辛钘一模一样,便被杨家误认了,最后咱们查得
杀害杨峭天的凶手,还给他们报了仇,杨家主人便认了辛钘作义子。」

  上官婉儿道:「这又怎样,又与我何干,我不想知道这个。」

  紫琼微微笑道:「你且先听下去。咱们为了能进入皇宫除妖,才会主动认识
崔大人,希望能凭他之力混进皇宫,后来太平公主邀约,在娘娘你的帮忙下,辛
钘终于能进入皇宫去,才发现妖物一直隐藏在宫中作怪,而且对像是韦皇后和安
乐公主,致让二人迷失了本性,做出不少脏事来。」

  上官婉儿听得半信半疑,但回想宫中的情形,确又有点可信性。

  紫琼又道:「这个妖物相当厉害,可以随意附在别人身体作孽,要对付这样
的恶魔,单凭辛钘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成功,只好多派一人进宫去。」

  上官婉儿问道:「就是刚才扮作我的人?」

  紫琼点了点头:「她叫做彤霞,是我的师妹,因我知你和韦皇后有些关系,
且在宫中颇有势力,要找出那个妖孽,以娘娘身份来接触韦皇后,这是最好的方
发。因此,在咱们还没找到那妖孽前,娘娘必须留在这里,免得前功尽弃。」

  上官婉儿道:「你说得这样神奇,实在难以让我相信。」

  紫琼笑道:「要娘娘相信也非难事。为了让娘娘能在这里自由行动,又不被
人怀疑,紫琼只好得罪了。」随即手捏佛指,一念仙咒,一道白光直射向上官婉
儿。

  上官婉儿只觉眼前一花,白光忽然隐没,接着听见紫琼道:「兜儿,你把铜
镜给娘娘看。」

  辛钘嘴含微笑,取过铜镜交给上官婉儿接过,她把眼往镜面一看,登时吓得
花容失色,结结巴巴道:「怎……怎会这样,镜中的女子是谁?」

  紫琼道:「这是我师妹彤霞,只有娘娘变成她,才不会让人起疑。还有一个
好处,便是任娘娘如何向人说,也没人相信你是真娘娘。」

  上官婉儿真的呆住了,她哪会想到,世上竟然有这种怪事:「你们究竟是什
么人?是人还是妖怪?」

  辛钘笑道:「当然是人,我就是道尊太上老君的第三弟子,罢了,料来你也
不会相信。但这个无所谓,邪不能胜正,你早晚都会明白。」

  上官婉儿瞪大眼睛:「你……你真是老君的弟子?」

  辛钘从怀中取出那对双龙杖,放在手心道:「娘娘请看。」接着默念咒诀,
只见双龙杖徐徐变大。

  上官婉儿看得双眼发直,这神乎奇神的事,实在匪夷所思。

  辛钘握住变大的双杖,说道:「这对双龙杖,便是玉帝的守护神龙兵器,为
了今次入宫除魔,玄女娘娘委托我师尊赐给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但这一
切都是事实。」

  紫琼道:「娘娘还请见谅,今次只好委屈了。娘娘暂时就住在隔壁的房间,
便当作是自己家好了,屋外的花园,娘娘亦可以随意走动。」

  上官婉儿道:「你……你不怕我会偷走?」

  紫琼摇头道:「娘娘是走不出这个花园的,若不相信,大可以试试看。而娘
娘的容貌,待咱们灭了那妖孽,自会为娘娘恢复过来。」

  上官婉儿终于无话可说了,目下只好相信紫琼的说话。

     ***    ***    ***    ***

  彤霞化身成上官婉儿回到府中,才走进大门,便看见两个年轻公子坐在大厅
上。彤霞上下打量二人一眼,便认出一个是崔家的老二崔液,而另一个却是老四
崔莅。她自从打算化身上官婉儿后,一连十多天,彤霞都暗暗潜进来探查,早已
摸清屋里的人,这正是知己知彼,亦能知进知退,现看见兄弟二人,当下微微笑
道:「你二人怎么了,这么夜还到这里来?」

  二人赔着笑脸站起来,崔液正要上来牵她的手,彤霞把手一缩,说道:「不
要多手,你二人先到我房间等着,我还有一点事要办。」

  兄弟二人听说,崔莅随即笑道:「也好,但不要太久呀!」

  彤霞斜睨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是,早上已给你缠了一次,还不够吗?」

  崔莅笑道:「像你这样的大美人,便是一天三次也不够。」

  彤霞道:「你这人越来越不成话!好了,还不进去?」

  待得二人进入内堂,彤霞走进上官婉儿的书房,看见几案上放着几道奏章,
拿起第一道展开一看,却是宗楚客弹劾魏元忠的奏章。

  奏章上的意思道:「俟君集是李唐的开国元勋,在他谋反失败后,太宗(李
世民)向文武百官为他求情,想要免他一死。但文武百官不肯,最后还是含泪处
决。接着房遗爱、薛万彻、齐王李佑等叛乱,虽然这些人全都是皇亲国戚,但仍
是遵照国法受处。」

  奏章续道:「魏元忠只是一名臣子,功劳不及俟君集,身份不及皇亲国戚,
但他串谋李多祚等发起叛乱,儿子更在叛徒之列,自该全族诛灭,但他的党羽却
歪编营救,迷惑圣上,陛下仁爱,打算掩饰他的罪行。臣冒犯龙鳞,违反圣上旨
意,皆因这事关系咱大唐的命脉。」

  彤霞看完,心想:「魏元忠是一代功臣,只因上疏阻止安乐公主当皇太女,
便即给宗楚客诬害,集党营私,相互勾结,瞧来这个朝延当真乱得很。」

  彤霞心里决定,魏元忠如此一个忠臣,岂能毁在乱臣贼子之手,须得想个方
法帮他一把。

  接着,彤霞一连看了几个奏章,全都是韦皇后党羽的呈奏,不是弹劾,便是
要求朝廷拨银兴建什么。

  彤霞看罢,并不把奏章放回原处,而是放在一个木匣内,才缓步走出书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由呆了一呆,见那两个崔家兄弟竟尔脱得赤条条的,每
人晃着一根肉棒迎接她。还好彤霞亦非善类,若遇着其他女子,肯定吓得掩口飞
奔而去。

  彤霞瞟了二人一眼,说道:「你二人都给我过来。」

  兄弟二人听见,自当欣然遵依,才来到她身前,只见彤霞双手一伸,各执一
根肉棒,说道:「两个大男人在房间脱光衣服,莫非是在格剑比斗?」

  崔液笑道:「不要和咱们开玩笑了,只因你去了这么久,等得心焦,先脱掉
衣服给你一个惊喜。」

  彤霞嫣然一笑:「原来如此!」心里暗想,我今日就整一整这两个家伙。当
即放开手上两根肉棒,说道:「你俩给我站着,不许动。」说完走上木榻,和衣
横卧下来,单手支起脑袋,盯着二人道:「今晚我兴致好,打算和你们耍个玩意
儿,谁赢了便可上床榻来,若然输了,很对不起,就只能站在边儿看?」

  兄弟二人听得满头雾水,齐声问道:「是怎样玩法?」

  彤霞微微一笑:「你们便这样站着,我说一声开始,便一起动手套弄自己的
肉棒,要是谁先射了,那便得胜。」

  二人立时呆住,崔莅有点不忿道:「怎能够先射会得胜,如果射了,便是上
了床榻,也只是软柔柔一根,还能做什么?」

  彤霞笑道:「若不是这样,你们又怎会落力,我宁可自己费点功夫,再给你
弄硬。如果你们不想玩,便请了,不要阻碍我睡觉。我再问你们一次,是弄还是
不弄?」

  兄弟二人你瞧我,我瞧你,最终仍是点头,崔液道:「好,弄便弄!」

  彤霞望着二人:「准备了,开始!」

  一声下令,兄弟二人同时起动,握紧肉棒急急疾套。

  彤霞看得过瘾,一对眼睛越瞪越大,叫道:「快,再快一点,不要忍住,放
开精关。」

  这一番竞技,色男本色全然表露无遗,转眼便半炷香时间,崔莅终于第一个
忍受不住,一张俊脸已胀得通红,鼻息呼呼,眼见便要丢了。

  彤霞见状,笑道:「二郎你好厉害喔,四郎快不行了,你还不加把劲,站边
儿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这番说话果然有效,只见崔液加紧手上的动力,拼命地死捋,整个龟头被套
得红扑扑的。饶是这样,还是崔莅快了一步。忽见他大吼一声,一条白精疾射而
出,在空中打了一个弧线,射出半丈有余,接着一连几发,颤悠悠的射到涓滴不
留,方精尽而歇。

  崔液见输了此仗,一跤坐倒在地上,呼呼的嘘着大气。

  而崔莅却射得双腿发软,但仍是支撑着爬上床榻,喘声道:「终于胜了,现
在该到你帮我弄起头来……」一声说完,像大字似的倒在卧榻上喘气。

  彤霞抿嘴一笑,自己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直脱得一丝不挂。

  忽见地上的崔液翻身而起,疾步走到床榻边,双手一抄,便把彤霞整个人横
抱而起,将她放在床边的地毡上。

  彤霞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却佯作惊吓的叫了一声,骂道:「你怎么不遵守规
矩,快快放开我,要不我就生气了。」

  榻上的崔莅同时帮口叫骂着。

  崔液早已欲火焚心,还怕什么谩骂,反而理直气壮道:「我怎么没有遵守规
矩,我还没有上床榻,就没有破坏规矩,今回我可豁出去,乘着下面硬得要命,
如何也要插上一插,若不消消火,恐怕要弄出人命来。」

  彤霞听得噗嗤一笑:「二郎你好无赖呀,便是要插,也得弄湿我才是,我现
在干巴巴的,你若敢现在插进来,看我要不要你的命。」

  崔液听了也觉有道理,连忙趴到彤霞身上,把她压在身上,一手握住她一个
玉乳,一手探到她胯间,来个上下夹攻。

  崔莅在榻上看见,一个滚身便跳了下来,握住软巴巴的肉棒,便往彤霞的嘴
里送。

  彤霞也不拒绝来客,张嘴便含入口中,使劲地为他吸吮起来。

  一上战场,彤霞已经三面受敌,这一乐趣,当真美妙得紧。

  又过半炷香时间,彤霞双腿间已见花露滴滴,难言的空虚感让她不住地高声
呻吟。

  崔液见此,哪还再忍得住,当下握紧阳物,把龟头不停地蹭着穴门,说道:
「要不要我放进去?」

  彤霞存心揶揄他,佯作倒气道:「不要,我不要你的,我要四郎的肉棒。」

  崔液果然气怒起来,说道:「我偏要给你,受靶吧。」话音未落,肉棒已是
「滋」一声进了半根。

  彤霞浑身美快难当,叫道:「再要,全部插进去。啊!二郎好厉害……」

  崔液笑着道:「刚才还说不要,怎地变得这么快?」彤霞道:「刚才还没舒
服,你一进来便舒服了。二郎再插快一点,再深一点。」

  崔液自当不负所望,一根肉棒抽得水花四溅,口里不住叫爽。

  崔莅在旁看得眼冒红光,又恨又忌,将肉棒递到她手边,叫到:「给我弄一
弄。」

  彤霞想也不想,伸手便握。

  崔液杀得性起,伸出双手探向她玉峰,狠命地搓弄。

  彤霞给他弄得有点微痛,反而更激起体内的情欲,把手上的肉棒放入口中,
再次为他舔拭起来。在崔液强烈的抽戳下,彤霞暗暗的小丢了一回,但体内的欲
火依然强猛旺盛。

  过了一会,崔莅原本死蛇似的阳具,渐渐已有了起色。

  彤霞看见,暗里一喜,不由使多几分力,直至把她小嘴塞个满满堂堂,方把
肉棒放出来,向崔液道:「二郎,你且先歇一下,改由四郎来吧。」

  崔液见说,也不想这么快便泄,便即抽身而起,将彤霞扶坐在地,自己却坐
到她背后,让她背靠着胸膛,说道:「刚才很快活吧,要不要和上一次那样,来
个双龙夺珠?」

  彤霞一时听不明他的说话,心想:「双龙夺珠?这是什么玩意儿呀?」当下
暗中掏指一算,岂料一算之下,心头登时怦怦直跳。她起先从字面解释,还以为
是两根肉棒同走前后双洞,原来并非是这样,所谓双龙夺珠,就是前面花房同时
容纳两根东西。

  这种玩意还是首次知道,彤霞心想:「上官婉儿倒也淫得紧要,不知还有没
有更厉害的招数?唉!真是人不可貌相,从外表去看,这样一个样貌清秀绝丽的
人儿,骨子里竟会如此淫荡?我身为狐妖,本性就已经够淫荡了,没想人类还要
厉害得多!」

  崔液见她没有回答,便再问道:「怎样,想不想再来一次?」

  这一种怪招,彤霞确实从未尝过,也想一试看看是什么滋味,当下点了点头
道:「嗯!但我想让四郎弄一会,好吗?」

  崔莅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听见立即腰板一挺,水声过处,竟然直没至
根。

  彤霞小嘴一张,长长吐了一声呻吟。

  而在她身后的崔液也没有闲着,从后伸手包住她一个乳房,另一只右手,却
按到阴蒂上,不停地挑逗她的情欲。

  这一回的彤霞实在爽呆了,只见崔莅每一抽提,便带着花露狂射而出,而每
一深插,便挤出阵阵淫液声响。

  在二人前后袭击下,彤霞又来了一次高潮。

  忽地,见崔莅突然拔出肉棒,湿漉漉的送到她嘴前。

  彤霞已被刚才的欲潮泄没,见了肉棒,竟如蚂蝗见血似的,连汁带棒含入口
中。崔莅发出一声畅悦的嘶鸣,忙双手捧住她脑袋,肆无忌惮的干起她的小嘴,
肉棒一次比一次深入,直干到她喉咙深处,数十抽后,崔莅才依依不舍的抽离。

  才一离开她的嘴巴,彤霞已喘得满脸通红,骂道:「四郎你想死不是,再有
下次,看我理不理你。」崔莅耸肩一笑,也不多大记在心上,他们兄弟早就摸透
她的性子,每次骂完,下次还是依旧,已是司空见惯的了。

  这时崔液双手包住她双峰,身子往后一倒,彤霞大吃一惊,立时仰天卧在他
胸膛,只听崔液道:「你自己动手塞进去吧。」

  彤霞一听,立即明白他意思,当下伸手握肉棒,把个龟头挤入穴中,一阵胀
塞,美得她双腿绷得老紧,便连脚指头都挺得硬直直的,接着崔液顺水一插,肉
棒便进了半根。

  彤霞闭起眼睛享受这股快感,崔液问道:「很舒服吧?」

  彤霞连连点头,忽觉另一根肉棒又凑了过来,不停蹭着她的小豆豆。彤霞立
时想起那门「双龙夺珠」的怪招,忙把眼睛睁开。只见崔莅握紧肉棒,向兄弟崔
液道:「你还呆着作甚,快给我把穴眼撑开吧。」

  崔液双手各出一指,插进已容有一根肉棒的小穴,接着往上拉扯,穴门登时
扩大,露出一个空洞来。

  崔莅看准时机,握住肉棒把龟头往里塞去,再一使力,一个小穴当堂箍住两
根肉棒。

  彤霞被那股胀塞感挤得无法出声,只能张大嘴巴。

  崔莅动了一动,肉棒又深入几分,继而上下齐动,你出我入的抽动起来。

  彤霞何曾尝过这滋美,美得身子连连打颤,只觉双棒时而同出同入,时而交
替抽插,如此刺激的强劲快感,险些让她乐昏了过去:「啊!太棒了,实在爽死
人,真舍不得你们抽出来。」

  崔液一面包住她双乳抚玩,一面道:「今次比上次好多了,不会一个快一个
慢,你也用手摸摸看,两根肉棒,两个阴囊,你喜欢玩哪个便哪个。」

  彤霞依言探手去摸,果然另有一番情趣。突然两根棒儿加快速度,干得「噗
唧,噗唧」乱响。彤霞又觉抵挡不住,阴中一股热流再次狂喷而出。

  而崔家两兄弟也将至尾声,气息越发急促沉重,崔莅首先叫道:「不行了,
老二你呢,到了没有?」

  崔液叫道:「也快了。咱们一起来,灌满一大口如何?」

  彤霞一面喘气,一面道:「都射给我,快来吧,把你们的精液都给我。」

  果然数十下后,崔莅已忍耐不住,首先丢了出来。

  彤霞怕他马上抽离,忙叫道:「不要拔出来,便这样插着。」

  崔莅不敢妄动,单由崔液一人抽戳,没过多久,连他也忍不住了,大股精液
连发而出,终于把个花房灌得汤汁淋漓。

  三人静止不动,只听得不停的喘气声,而两根肉棒依然留在穴中。

  待得回气过来,兄弟二人把彤霞右搂左抱,还不停地抚摸她身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开始沉沉睡去。

  彤霞第一晚代替上官婉儿,便获得一次无限刺激的欢悦,而未来的性福,相
信还会接踵而来。

              【第六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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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集 厝火积薪


             第一回  真假娘娘

  一连几天,上官婉儿只待在房间里,并没有在杨府外面四处走动。

  迄今为止,她对紫琼和辛钘的说话仍是半信半疑,这等诡怪奇谲的事情,一
时间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但事实又明着放在眼前,都是她亲眼目睹的,这个又如
何解释呢?这几天来,上官婉儿的脑子里就只想着这个问题。

  上官婉儿曾多次想离开玲珑轩,但每次只走出玲珑轩花园的范围,便即头痛
欲裂,脚下无力,再难以往前多走一步。

  上官婉儿不得不佩服紫琼的本事,也因为这样,更令她对紫琼的身分产生怀
疑,究竟她是人还是妖魔鬼怪?光是这一点,便难以让她释怀。

  这时敲门声响,上官婉儿也不用猜想,便知来人是谁。果然不出她所料,只
见紫琼推门而入,缓步珊珊的来到她跟前,微微笑道:「娘娘,这几天可住得好
吗?」

  上官婉儿冷冷说道:「妳认为呢?」

  紫琼道:「这里自然无法和娘娘府第相比,但只要多住一些时日,便会习惯
的了。」

  上官婉儿斜睨她一眼,便闭口不语。紫琼接着道:「娘娘,辛钘昨晚从宫里
带来一个消息,当今皇上已答应把安乐公主嫁给武延秀。」

  上官婉儿听后,脸上微微动容,心里暗想:「好一个小淫娃,她终于遂其所
愿了!」但仍是板着一张俏脸,嘴里却道:「这与我何干,我对这事没兴趣!」

  紫琼徐徐叹道:「那个妖孽不住在宫里掀风播浪,今次公主再婚,恐怕又要
剿民伤财,弄得民怨沸腾了!」

  紫琼停顿半晌,续道:「据闻皇后、公主把几个和尚混进宫闱,终日宣淫,
这等不可思议的事,若非生妖从旁作怪,二人岂会如此毫无忌惮,肆意妄为。常
言福生有基,祸生有胎。如不尽快绝其胎,将会祸乱交兴,天下纷扰不安。」

  上官婉儿柳眉一紧,道:「妳不用指桑骂槐,倒不如直接说我也是受那妖怪
所惑,来得干脆爽快!」

  紫琼一笑:「我不排除这个可能,要知这妖物厉害得紧,便是在妳身上种下
淫胎魔咒,谅妳也难以知觉。」

  上官婉儿道:「既然说这个妖怪如此厉害,我被调换了身分,那妖怪又岂会
不知?说不好,还会到这里来挑衅。」

  紫琼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妖物自然知道妳的事,还知道咱们要对付他,
他如果要来这里,相信早就来了。如我没有猜错,这妖物想必自恃魔道高深,正
打算和咱们一较高低。既然这样,咱们只好和他周旋到底,势必把这妖物抓出来
不可。」

  上官婉儿道:「那个妖怪若不肯现身,你们又如何能找到他?」

  紫琼淡然一笑:「他目的是要缔造紊乱,弄得唐宫秽气横溢,朝纲弛坏,方
可乘机夺政,藉此控制大唐江山。既然这样,又何须刻意主动去找他。有道邪不
胜正,只要咱们从中作梗,设法阻挠他的奸计,那妖物终有一天会自己露出尾巴
来,届时再将其消灭便是。」

  上官婉儿连日煞费神思,至今仍无法摸透紫琼和辛钘的身分,但此刻见她说
来浩然正气,倒不像作假,对她的说话,也不禁听信了几分。

  紫琼见她依然神色淡漠,只得微微一笑,说道:「紫琼先行告退,不打扰娘
娘休息了!」话后缓步走出房间。

  上官婉儿怔怔的望着她离去,仍是心情起伏,但想到眼下有家难奔,有口难
言,有气难呵,弄得个进退维谷,无路可走的境遇,一股怨气不由又涌将起来。

  李显下诏将安乐公主许配武延秀后,过得几天,并授武延秀为太常卿,兼右
卫将军,驸马都尉,封恒国公。又在金城坊赐宅为驸马府,动辄数千人重新修饰
一新,工程浩大,务求轮奂轮美,庄严富丽。

  安乐公主李裹儿总算偿得夙愿,自然眉开眼笑,满心欢喜,只可惜距离大婚
日子仍有一个多月,礼俗所拘,但凡未过门的夫妻,依礼是不能相见。但裹儿是
个泼脚子货,那去理会这个,巴不得日日夜夜黏着这个俏郎君,怎料一连多日遣
人叫武延秀到公主府来,总是找之不着,心中不由又急又气。

  李裹儿气鼓鼓的走进自己寝室,还没站稳脚步,擘头便向身旁的丫鬟,道:
「妳给我去叫全福来。」丫鬟当即令命,急步而去。

  没过多久,一个年约二十,一身下人服饰的青年走了进来,看见公主歪着在
卧椅上,便即躬身行礼。裹儿瞪大美目,问道:「怎样,找到驸马没有?」

  全福向来知裹儿的刁蛮性子,一句不好,少不了挨杖责打,不禁结结巴巴起
来,说道:「禀告公主,驸马……驸马还没找到……」

  裹儿倏地坐直身躯,怒瞪双目:「你这没用的东西,找个人也这么艰难,要
你这废物有什么用。来人!给我拖出去打。」

  门外两个府中打手听见,立即走了进来,架起全福双臂。全福发急起来,连
声道:「公主息怒,小人知道……知道驸马在哪里。」

  裹儿听见,心头一跳,问道:「他在哪?」

  全福望望身边两名打手,说道:「这个……这个……」

  裹儿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其中有什么难处,便向两名打手道:「你们
且放开他,先行出去。」

  待得两个打手离去,全福走上两步,压低声音道:「小人探查得清清楚楚,
驸马爷一连几天,都……都在娘娘府第。」

  裹儿一听,登时勃然变色,气得双颊泛红,一对柳眉倒竖起来:「你……你
是说他在上官婉儿府第?」

  全福连忙点头:「是驸马爷府中的马夫说的,绝对不会错。小人得知消息,
便立即去找驸马爷,但娘娘府中的管家只是摇头,说驸马爷不在,小人明知他是
说谎,却又没他办法,只好离去。」

  裹儿越听越怒:「好呀,上官婉儿妳这个骚狐狸,竟敢抢本公主的老公。我
现在就去找她,看这骚狐狸敢不敢拦阻我。全福,快给我备车。」全福忙应了一
声,匆匆走出寝室。

  彤霞的化身,当真是唯妙唯肖,无不逼真传神,相信除了罗叉夜姬外,旁人
绝难一辨真伪,狐狸精果然是变身高手。这时在上官婉儿的寝室内,两具赤条条
的男女裸躯,正自贴胸迭股的抱作一团,而这两个人,女的自是化身为上官婉儿
的彤霞,而那个男人,不用说便是驸马爷武延秀。

  只见彤霞趴伏在上,一只玉手不住在男人的脸颊上抚摸,嘴里柔声细语道:
「秀郎,你一连几天待在这里,要是公主知道你在我这里,怪罪下来,可不是好
玩的。」

  武延秀摇头说道:「咱们不说,公主又如何得知。便是给她知道,相信也不
会怎样,前时她不是邀约妳和我一起耍子吗,妳就放心吧。况且我实在舍不得离
开妳,妳就让我多待些时,免我日夜对妳牵肠挂肚。」

  彤霞见他如此迷恋上官婉儿,心中微感诧异,但回心细想,像上官婉儿这样
娇柔漂亮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欢喜,当下送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凑头在他唇上
亲了一下,轻声道:「你好不缠人呀!这几天下来,人家数也数不清给你多少次
了,仍不知足!难道你还要不够吗?」

  武延秀笑道:「给妳这样一说,我现在又想要了。」

  彤霞不依道:「我才不要!」话落,假意要撑身离开。

  武延秀又怎肯放过她,一手便将她抱紧,另一只右手已按上她娇乳,五根手
指随即把玩起来。

  彤霞柔媚地轻哼一声,身子一软,再次俯伏在他身上,水汪汪的一对美眸半
开半闭,显得神情恍惚,柔声道:「秀郎不要嘛,你才刚刚发泄过,先休息一会
再给你好吗?」

  武延秀看见她那痴然如醉的表情,既娇且媚,衬托着上官婉儿的花容月貌,
当真是美到极处。武廷秀直看得痴痴迷迷,阳具不由蠢蠢而动,胀得隐隐发痛,
连忙伸出舌头,一撬一拨的去挑逗她的嘴唇。

  彤霞自是知道他的企图,她把上官婉儿的娇柔妩媚、言行举止,早已仿冒得
炉火纯青,现见武延秀火烧火燎的样子,心感有趣,当下使出手段,加多几分媚
药,小嘴儿一张,已把他的舌头衔紧,缱绻难舍的吸吮起来。

  武延秀心中大乐,两根舌头你来我往,亲吻得异常火热,而他双手更没有白
闲着,一手一个,将她双乳全包容在掌中,恣意轻狂,把对乳房弄得起伏无定,
一摇三晃。

  彤霞被他如此一弄,心中一团淫火直冒了起来,抽离嘴唇低声呻吟:「啊!
秀郎……」话声柔桡嫚嫚,显得妩媚纤弱,大有不胜之态。

  武延秀听得醉厌厌的,再见她媚目如丝,神情恍忽,容色姿态更显迷人,教
他怎能忍得住,连忙抽出右手往她胯处一摸,却见满手是水,便即笑道:「原来
婉儿妳早已忍受不住,刚才怎地还说不要。」

  彤霞不依道:「你这样弄人家,那有不湿之理。」

  武延秀把指头在肉蒂上一揉,彤霞立时浑身一颤,接着又连揉几下,已见她
不住「喔喔喔」的呻吟起来,腰肢摆动个不停。武延秀说道:「很舒服吧,妳说
与我知,现在是不是很想要?」

  彤霞连忙点头,断断续续道:「要……想要……来吧……」

  武延秀存心要戏弄她,摇头道:「说给延秀知道,妳究竟想要什么?」

  彤霞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便知他有意刁难,不由喘声道:「秀郎……你明
知故问,啊……不行了……不能再揉那里,会……会来!」

  武延秀就是不肯放过她,中食二指齐出,直闯了进去,一面抽戳,一面用拇
指头揉着阴蒂,弄得彤霞身拱腰晃,口里娇吟不绝。

  彤霞终于承受不过,开口求饶:「不行了!人家快要来了!你还不停手……
啊!老天……」一语未毕,身子连连哆嗦,竟丢了出来。

  武延秀抽回双指,把眼一望,满手淋淋漓漓,当下笑道:「婉儿,你的春水
真多,快来品尝一下自己的味道。」话落,把手移到彤霞嘴前。

  只见彤霞双目迷离,樱唇微微张开,把他手上的水儿一一舔去。武延秀瞧她
舔得有滋有味,不禁兴动难当,正想把她放倒,压在身下大肆抽插一番,怎料彤
霞先行采取主动,双手按上他胸膛,轻声细语道:「你且好好卧着,不要乱动,
让婉儿为你舔一下。」

  武延秀听说,喜不自胜,已见彤霞缓缓移动娇躯,最后趴伏在他两腿间,伸
出玉手挽住肉棒,细细套弄起来。

  彤霞手里把玩,眼睛却盯住武延秀,见他攒眉蹙鼻,咧嘴呼嘘。彤霞知他受
用,随即加紧手上力度,其势汹汹,把个阳物弄得昂首暴筋,硬如铁石。

  忽见武延秀双肘支起上身,气喘吁吁道:「婉儿妳不要只顾用手,我实在受
不了,快来舔一回。」

  彤霞给他一个微笑,玉手包住卵囊徐徐抚弄着,却不去睬他,急得武延秀大
汗直冒,不住开声苦求。彤霞见已捉弄他够了,才伸出那红艳艳的小舌头,在马
眼轻轻一舔。

  只见武延秀打了个股栗,一对大腿连颤几下,忽觉龟头一紧,已被一圈温湿
包裹住,拿眼一看,却见彤霞正自鼓唇摇舌,吸吮得异常卖力。

  武延秀直瞧得双眼放光,见着如此美貌绝伦的美女为自己含弄,那有不火动
之理,不由腰板挺动,把那大物不住往她口里送,又深又狠,下下直抵喉头。

  彤霞被他捣得「喔喔」乱叫,数十下过去,把肉棒吐了出来,撒娇似的道:
「你这人恁地狠毒,想要弄死人么?」

  武延秀听说,心中不免有点疚歉,连忙道:「婉儿妳不要气恼,是我不好!
但这个也不能全怪我,谁叫妳长得这般可爱,口舌功夫又如此厉害,光看着妳含
弄的模样,已足教男人大泄三回了!」

  彤霞抿嘴一笑,再次把龟头纳入口中,恣情吸吮一番。

  武延秀又是一阵爽美,沉重的鼻息不住呼呼而出。彤霞一口气便吃了半炷香
时间,才心满意足,趴回武延秀身上,说道:「秀郎好厉害呢,弄了这么久,竟
然一滴不漏。」

  武延秀双臂紧紧抱住她,笑道:「若不是刚才与妳干了一回,恐怕早就丢得
一乾二净了。真让人难以明白,皇上年纪已一大把了,竟能挺得住妳的诱惑,本
事倒不小啊!」

  彤霞把嘴唇凑向他鼻尖,轻声道:「皇上的年纪也并不很大,今年才五十出
头,下面还挺硬朗的,他的本事实不下一般年轻人。」

  武延秀听得兴致盎然,又问道:「皇上那行货如何?很大吗?」

  彤霞自从扮作上官婉儿,也曾和李显干过一次,见问不由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爱比较这个,崔郎曾经问过,没想你也这样问。倒不如你老
老实实说出来,问我对哪个男人最满意,相信这个才是你想知的。」

  武延秀确有此意,当下笑道:「婉儿妳肯说自然最好,我确实想知道这点,
也好看看妳喜欢怎样的男人。」

  彤霞在他额头打了个栗暴,说道:「好啊,你终于说出来了!」

  她借用上官婉儿的身躯前,除了隐在一旁观察她多时外,且早已把她的言行
举动、性情喜好、身世故情、还有身边的男人算得清清楚楚,现听得武延秀这样
问,俏皮性子顿起,便打算狠狠揶揄他一番。

  武延秀见她久不说话,还道她生气,遂道:「妳不说好了,万不可生气!」

  彤霞嫣然道:「我没有生气,你若想知道,婉儿便说与你知是了。皇上虽然
老当益壮,但说到他那话儿,也只是一般货色,你这根宝贝可比他强大多了。」

  武延秀听见,立时喜形于色,怎料喜容未落,再听得彤霞道:「若与武三思
相比,你又可不及他了,不然也不会让韦皇后如此痴迷难舍。」

  武延秀犹如冷水浇头,怔然道:「他真的这般厉害?」

  彤霞浅浅一笑:「我又怎会骗你,他那根东西虽算不上特别长大,却粗壮过
人,便如杯口子大小,你道放进女子那里,塞得又胀又满,怎会不爽利呢。话虽
如此,但他和张昌宗一比,却又逊色几分了!」

  武延秀摇头不信:「武三思身躯魁伟,体魄健壮,我倒相信不假,但那个不
男不女的张昌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如何说我也不相信。」

  彤霞笑道:「这样你就错了,若他们两兄弟没有点本钱,阿母子岂会将他们
放在眼里。」

  「我不妨与你说,阿母子有一个喜好,每日睡觉,都要男人睡在一旁,原来
阿母喜欢抱着男子睡觉,还要把男子那根东西插在屄中,方能睡得舒服,而张昌
宗那货确有过人长处,便是软垂着也有四五寸长,而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头儿,比
之鹅卵还要肥大,且龟棱异常丰厚,在睡觉之际还能紧紧扣住屄眼,不易脱落,
常人实难做到。」

  「这回子事,都是阿母子与我打牙儿时,亲口说我知的,当时我还是个未经
人事的丫头,听了这一番说话,教我总是想着这档子事,一连多日难以入睡。」

  武延秀一时张口难言,还是说道:「要是硬将起来,岂不吓人之极?」

  彤霞点头道:「这个自不在话下,当年我给他诱引上床,看见他那东西,直
吓得目瞪口呆,被他破瓜时,简直命儿都给他要了,粗长就不说了,光是那个头
儿,已蹭刮得人家死去活来,还好他懂得怜香惜玉,不致强攻猛戳,才要回一条
小命!」

  武延秀笑道:「要回小命,这句话可说得大夸张了!但那个小子尝过妳的甜
头,肯定时常来找妳快活,我没有说错吧?」

  彤霞道:「可不是呢,一个月之中,总是要人家四五次,不是这样,更不会
让阿母子知道,险些连性命都掉了。」

  武延秀道:「你们这件事我倒听说过。是了,给他这行大家伙干弄,岂不让
妳乐昏了,快与我说,妳和他干事是怎生滋味?」

  彤霞轻轻打了他一下,佯嗔道:「总而言之,就是比你好。」

  武延秀也不躲避,仍笑嘻嘻的将她抱紧,凑头亲了她一下,道:「快说嘛,
这样的大家伙实在不多见,真想知道妳这个大美人会有什么感觉。」

  彤霞道:「人都死了,还说他干什么,倒不如说个活生生的人儿与你知,你
想要听吗?」

  武延秀笑道:「还用说,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对吗?」

  彤霞道:「你少臭美了,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说的人可不是你,却是一个
样子英伟俊朗,武功高强的美男子。」

  武延秀听见,便如唐胖子吊在醋缸里,整个人都撅酸了!问道:「此子是何
许人?竟能获得妳如此颂赞!」

  彤霞微微一笑:「他本是关中杨门的少门主,我见他一表人材,气宇轩昂,
便荐拔他一个殿中少监的职位。」彤霞说到这里,把脸贴到他的耳边,低声道:
「我这样荐举他,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武延秀心中自当明白,怔怔说道:「莫非妳已和他……」

  彤霞笑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要不我又怎知道,他比张昌宗还要厉
害,他胯间那根宝贝,不但粗长硕大,强劲十足,且耐力过人。当日和他干弄,
足足弄了个把时辰,若不是我苦苦恳求,相信他还不肯罢手,现在想来,当真让
人回味无穷。」

  武延秀越听越感火动,下面的阳物已硬得隐隐发痛,当即伸手握紧肉棒,把
个龟头抵住她的阴阜,气急败坏道:「快给我,实在忍不住了!」

  彤霞一笑:「我的秀郎,人家已张开大腿等着了,还不插进来……」说话甫
毕,一根大家伙猛地闯关而入,登时进去了半根。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面一声喝斥:「小心你们的脑袋,全给我滚开!」正是
安乐公主的娇喝声!


             第二回  计诱公主

  武延秀见是安乐公主驾到,一把兴致登时化为乌有,急忙之间,便要拔出阳
具,却没料到,竟被彤霞紧紧挤压住,使他动弹不得。武延秀大急起来,说道:
「公主快进来了,给她看见如何是好!」

  彤霞道:「你刚才不是说让她知道又何妨,因何现在害怕成这样子?」话后
嘴角隐隐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裹儿才进入大门,彤霞便已知晓了。而她一连多日把武延秀留在府中,
却是她和辛钘的刻意安排,便是要将裹儿引来这里,接着由辛钘出马,务要把这
个刁蛮公主臣服于胯下,主要原因,就是趁机接近她们母女二人。

  裹儿领着几名公主府的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上官婉儿寝室。府内众下人向知
裹儿的厉害,又怎敢上前拦阻,全都垂首低目,乖乖的退在一旁。

  裹儿正要推门而入,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即停手回头,道:「你们给我全退
到外厅,好好守在外面,没我吩咐,谁都不准进来。」俗语有云,宁可让人知,
莫要让人见。武延秀毕竟是她未来的丈夫,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岂能给下人看
去。

  待得众人退去,裹儿才推开房门,一望之下,当场柳眉一聚,勃然变色,只
见二人女上男下,赤身露体,岂有不发作之理,戟指骂道:「好啊!你们这对狗
男女,竟敢……竟敢……」一口怒气,立时喘不过来。

  彤霞微微一笑:「公主妳又何须气恼,咱们三人的事,又不是首次。」一面
说话,一面撑起身躯,阳具从阴阜跳脱而出,还挑出一阵花露,落在武延秀的肚
皮上。

  裹儿看见,更是怒不可遏,一对美目瞪得又圆又大,狠狠的盯着眼前那根肉
棒,骂道:「武延秀,你这个混帐东西,可对得起我!」

  武延秀不觉呀然一惊,心知这个刁蛮公主动怒起来,实不是好玩的,当即胁
肩谄笑,说道:「裹儿妳先息怒,我不去见妳也是为大家好,妳我还没拜堂就见
面,确实大大的不吉利。」

  「可恨的是,自己就是无法定下心来,要我在外觅柳寻花,自问对妳不起!
既然不能去见妳,只得强自死忍。这段日子里,实在叫人憋得辛苦!最后想起妳
和婉儿友好,大家亦曾一起耍子儿,忍无可忍下,才会来这里。你若然要怪,便
怪我下面这行没长进家伙。」

  裹儿怒气未息:「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话!好,你懂得风流快活,难道我就不
懂,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武延秀心想:「妳这个丫头有什么做不出,宫里宫外,养着十几个男人,镇
日价酒池肉林,朝夕淫乐,妳说我不知么!我这个驸马爷,说一句不好听,还不
是一头没嘴乌龟,莫说是出声,便连闷气也不敢嘘一口!」

  彤霞披了一件蝉纱轻衣,缓缓走到裹儿跟前,挽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
道:「公主,秀郎这样做,确实有他道理,公主若要怪罪下来,就怪婉儿好了,
这都是婉儿不好,没有体会公主的心情。这样吧,婉儿愿意将功赎罪,把我一个
宠儿送与公主乐一回,请加原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裹儿撇嘴一笑:「妳是说那些崔家兄弟?我看不必了,夺人所爱,这种事情
我做不出来。」这句指桑骂槐的尖酸话儿,明着是有意说给她听。

  彤霞也不生气,淡淡的笑了一下:「公主误会了,倒不是他们兄弟四人,是
我刚表荐为殿中少监的年轻人,若论长相美貌,实不下妳的秀郎,加上那话儿如
驴物一般,且耐力过人,能久战不泄,公主若不相信,我今日便遣他到妳公主府
中,大可试他一试。」

  裹儿听得怦然心动,怔怔的望了彤霞一会,微微笑道:「听妳这样说,瞧来
妳早就尝过甜头了。」彤霞并不答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裹儿问道:「他的人
呢,叫什么名字。」

  彤霞说道:「此人现正在我府中,他姓杨,名峭天。」

  裹儿听得名字,低头沉思:「杨峭天,我好像听过这名字。」

  彤霞点了点头,道:「他正是关中杨门的少门主,据我所知,武三思曾和他
有过些许嫌隙,后来不知为了何事,二人竟风休冰解。」

  裹儿双眼突然圆瞪起来:「啊!原来是他,武三思也曾和我说过此人,听说
他年纪轻轻,武功却厉害得吓人,数十个官兵,一下子便给他全部摆平。这样的
人物,确实非见不可。婉儿,快快传他进来,让本公主见一下。」

  彤霞暗地一笑,说道:「是,请公主先行就坐,婉儿马上传召。」话落,轻
轻拉动床榻旁的银铃,一个侍女走进寝室听候吩咐,彤霞道:「妳立即到东厢通
知杨少监,着他马上来这里。」

  武延秀早已披上衣服,站在裹儿身旁,听二人的说话,不由涌起一阵醋意,
心想:「原来那个男人早就在府中,可真大大的不妙,要是给裹儿看上了,我头
上岂不又多了一块绿头巾!」他心中虽有万个不满,又不敢开声劝阻。

  过了一会,寝室门忽然大开,只见刚才的侍女走了进来,躬身道:「杨少监
已在外面候见。」

  彤霞点了点头:「马上叫他进来。」

  但见辛钘大步而入,直趋彤霞身前行礼:「下官拜见娘娘。」

  彤霞微微一笑:「不用多礼,快来见过安乐公主和驸马爷。」

  辛钘佯作一呆,忙向裹儿双手一揖:「微臣杨峭天拜见公主殿下,拜见驸马
爷!」适才辛钘进入寝室,裹儿一见之下,早已眼狂心热,惹动心猿,暗暗赞许
不已,现在近前一见,更觉他英俊不凡,一团热火直涌上心头。

  便在辛钘见礼完毕,裹儿正待开声,怎料,站在身旁的武延秀却抢先骂道:
「你胆子好大,看见公主竟敢不下跪!」

  裹儿一听,说道:「不用跪拜了。」回头瞪了武延秀一眼,气他多管闲事。

  武延秀抹了一鼻子灰,满肚火又不敢发作,只得鼓腮瞪目,站在一旁。

  辛钘和彤霞看见,心中窃笑。辛钘问道:「公主、娘娘召见微臣,不知有什
么吩咐?」辛钘进入皇宫已有一个月,在这段期间,虽曾见过安乐公主多次,但
每次见面,都是相隔甚远,终究看不真切,今日见着,也不由让辛钘暗赞一声。

  他确没想到,这个臭名远播的淫女,竟然长得如此俊俏,粉脸桃腮,双瞳翦
水,生就一副秀丽清纯的模样,实是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若非早就知晓她的为
人,真个让人万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美人儿,却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娃!

  只见裹儿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我听娘娘说,说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果
然没有说错。今日我叫你前来,确实是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辛钘道:「公主尽管吩咐,微臣必定全力以赴。」

  裹儿嘴角绽出一个微笑:「不论多为难的事,你都愿意去做,是吗?」

  辛钘听她这样说,自当了然于胸,暗道:「妳这个臭皮娘,终于堕入我的罗
网了。好!老子今趟誓要将妳弄得贴贴服服,方知我的厉害。这一切都是妳自作
自受,可不要怪我。」当下颔首道:「公主吩咐就是。」

  裹儿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忽地又脸容一变,回头瞪着武延秀,戟指
道:「皇上刚敕封他为驸马爷,还没拜堂,他便偷偷躲在这儿和娘娘风流快活,
你道是不是要惩办他?」

  辛钘险些要笑了出来,却假装吃了一惊:「这个,这个……」

  裹儿道:「什么这个那个?他敢做出这种事,难道他不应该领罪吗?」

  辛钘说道:「驸马爷虽然有点不是,但这事儿又怎好宣扬出去呢,倘若事情
弄大了,恐怕有损皇家的体面,还望公主三思。」

  裹儿道:「你说得倒不错,但本公主就是气不过来。好吧,死罪可免,活罪
难逃,我若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还道我好欺负。现在我命你当着他面前和
我快活,要他做只大乌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武延秀听见,脸上登时青一阵,白一阵,连忙道:「公主妳……」

  裹儿喝道:「你给我闭嘴,我若把此事与父皇说,你便有十个脑袋都砍掉,
这个只是小惩大诫,已经便宜你了。」

  辛钘暗自一笑:「真没想到,这个小淫娃倒有点头脑,偷汉竟能摆出大条道
理来,当真有趣得紧!」心里虽然这样想,口里却道:「渎犯公主,乃罪在不赦
的死罪,微臣实在不敢。」

  裹儿笑道:「好呀,你和娘娘的事,我早已得知,难道渎犯娘娘就不是死罪
吗?总言之今日的事,便只有咱们四人知道,更不会怪罪于你。」只见,裹儿口
里说着,人已走到辛钘身前,玉手往下一探,已隔着裤子握住他的玉龙,触手之
处,果然放着一根庞然大物,芳心不禁怦怦乱跳,暗地叫好。

  辛钘那会想到她这么大胆,不禁一怔:「公……公主……」

  裹儿抬起螓首,牢牢盯着他道:「娘娘却是没有说错,你的本钱果真不小!
来吧,抱我到床榻去。」

  辛钘摆出一脸难色,说道:「微臣确有难言之处,恐怕会恼犯公主。」

  裹儿微微一笑:「我早已说过不会怪罪你,还有什么难言之处?」

  辛钘道:「微臣有一个坏习惯,每当兴奋之时,便会常性尽失,做出很多傲
慢无礼,举动粗暴的事情来,届时必定触怒公主,这又如何使得。」

  裹儿听后,不由掩嘴一笑:「我还道你害怕什么,干这回事若没半点粗暴,
哪有什么趣味可言。好吧,我向你保证,你爱怎样便怎样好了,本公主绝不会食
言怪罪,这样你可以放心吧。」

  辛钘道:「公主既然这样说,微臣只好顺旨,倘有什么失态冒犯,言行粗暴
的话,还望公主不要见怪。」

  裹儿送他一个微笑,轻轻点头应允。

  辛钘一望其余二人,但见彤霞嘴角含笑,正缓步走向武延秀,而那驸马爷,
却铁青着脸,瞪圆双目,正狠狠的和辛钘对望。辛钘暗道:「你瞪着我干么!这
是你老婆提出的,怪得了谁!」

  裹儿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沙场老将,玩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她自从和武延秀
搭上了,只道世上再难有人比得上他,不想今日遇见了辛钘,方知天外有天。只
见她把娇躯紧紧贴在辛钘身上,右手始终握着玉龙不放,着力把玩。

  辛钘存心展示本钱,暗运真气,巨龙立时冲天而起,犹如一根火棒似的,炙
热粗长。

  裹儿握在手里,兀自吃了一惊,抬起头怔怔望着他,愕然道:「你这……这
东西怎地如此粗大,好不吓人!」

  彤霞在旁听见,笑道:「公主,婉儿没有说错吧,他的本事还多着呢!」

  辛钘伸出左手,拦腰将她抱住,说道:「公主长得天仙化人,实在教人好不
动兴,巴不得一口将你吞进肚子去。」

  武延秀听了辛钘的说话,不由火冒三丈,喝骂道:「好大的胆子,在公主跟
前,竟敢不三不四的乱说……」

  一语未毕,裹儿已经发作:「本公主就是爱听,与你何干!」

  裹儿这句说话倒不是假,和她有过一腿的男人虽多,但都是些謏才之辈,只
懂奉命唯谨,谨慎从事,唯恐一言一行会得罪她。如此诸多忌惮,畏首畏尾,干
起事来自然情趣大减。她之所以喜欢武延秀,也因为他作风大胆,言行无忌,不
同那些只懂得奉承,办起事来却畏葸不前的面首。

  辛钘见她喝斥回去,淘气心顿起,面露得意之色,朝武延秀瞧了一眼,立时
把他气得鼻头出火,拧眉瞪眼,若非顾忌这个金枝玉叶,肯定扑上前来和辛钘放
对。

  彤霞在旁瞧在眼里,便向辛钘递个眼色,意是叫他不可太过分。为了缓和二
人的气氛,彤霞移到武延秀身前,双手徐徐围上他腰肢,抬头轻声道:「秀郎你
也不用气恼,在你身边不是还有婉儿么!来吧,亲一亲婉儿好吗?」

  武延秀看着她那冶容婉丽的脸孔,一团怒火立即消了一半,当即低下头来吻
着她小嘴,唇舌缱绻,只消片刻工夫,二人已打得火一般热。

  另一边厢,只见裹儿犹如蚂蝗见血,双手把住玉龙就是不肯放手,弄得甚是
起劲:「你这里变得越来越大了,这样大的东西,本公主还是首次碰见,快些把
裤子脱下来,让我看一看。」

  辛钘心里骂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外表清秀漂亮,却生就满身的淫
骨。外间传言果然没错,确切不移,的是个小淫娃。今日遇着我,算是妳走了霉
运,若不好好整治妳一番,如何对得住天下的男人。」当下笑道:「公主妳不用
心急,咱们慢慢来,总会有得妳乐的。」

  只见辛钘突然手上使力,粗暴地将她别转了身子,胸背相贴,双手穿过她腋
窝,绕到前面来,一手一个握住她双乳,隔着衣衫恣情把玩,而一张嘴巴,却舔
着她耳背,害得裹儿浑身阵阵酥麻,险些站不住脚。

  其时贵族女姓多以纱罗为衣,低胸设计而不穿内衣,以展示乳沟为时尚。这
时给辛钘一轮搓揉,两个乳房那堪挤压,实时便要从衣里跳脱而出。

  裹儿何曾受过这样粗鲁的对待,不禁嗯呀一声,忽觉一只手从胸口伸进衣服
内,一个圆滚滚的乳房,着着实实的全然落入他手中,只觉他每下搓弄,力度却
大得吓人,使人隐隐作痛,裹儿终于忍受不住,不由脱口而出:「啊!不要这样
用力,会痛……」

  辛钘存心作弄,自不去理睬她,且把那颗乳头夹在指缝中,着力折磨,口里
说道:「公主这对奶子真个又圆又大,把玩起来特别有趣。」说话之际,抓住乳
房一个揪扯,整个浑圆立时跳了出来,搁在衣服外,更显圆润硕大。辛钘将眼一
看,但见樱桃红绽,衬托着雪一般的乳肉,果真粉嫩诱人,教人为之垂涎。辛钘
暗叫一声好,拇食二指夹着那伙樱桃,大肆捻揉起来。

  裹儿给他这般一弄,实时小嘴圆张,双眼如丝,气咻咻的只顾着喘气,露出
一副娇袅不胜的模样。

  辛钘见她这副陶醉之色,亦大为心动,另一只手同时探到她胯间,扣抓住要
害,着力挤揉,说道:「公主妳看,驸马爷正在瞧着,见住自己的女人被男人淫
玩,实在挺难受的啊!」

  裹儿听见,美目轻轻一移,却见武延秀和彤霞正搂作一团,亲热非常,而彤
霞的玉手却落在他身下,握住肉棒正套得起劲,饶是这样,武延秀仍是瞪大一对
眼睛,瞬也不瞬的望将过来,兀自看得津津有味。

  裹儿看见二人如此亲热,一股忌恨之意,更是难以压抑,便即扭头往后,瞧
着辛钘道:「不用理会他,他既然喜欢和婉儿亲热,便由他好了!你也来亲我,
今日你就狠狠的在他面前玩我,用你的大阳具奸淫我。」这句说话如此露骨,自
然是说给武延秀听。

  辛钘会心一笑,低下头便吻上她小嘴,双手依然没有停下来,不住挑逗她的
热情。

  裹儿反手到后,把玉龙紧紧握在手中,套个急劲。二人便这样站着,你狂我
痴,弄得不亦乐乎。

  辛钘一面吻着,一面去脱她的衣服。

  裹儿从容相就,任他为所欲为,一会子工夫,辛钘已将裹儿脱得精光,遍体
丝缕全无,一具凹凸有致,异常迷人的雪躯,白生生的裸露在众人眼前。

  裹儿蓦地回过身子,伸手去扯辛钘的腰带,却被辛钘出手拦住,笑道:「公
主无须猴急,微臣有个玩意儿想和公主乐一乐。」接着弯下身子,张口含住她一
颗乳头。裹儿栗栗一战,一阵美意,立时迸散全身。

  只见辛钘一手围住他纤腰,免得她乏力软倒下来,一手伸到她胯间,双指合
并,听得「滋」的一声,两根指头直闯了进去。

  裹儿上下受袭,遍身扑速速乱跳,不觉骨软觔麻,便如雪狮子向火,霎时间
酥了半边。辛钘一招得势,曲着指头,使出那门双指神功,着力挖掘。

  岂料辛钘才掘了几下,裹儿已然忍受不住,双手牢牢攀住辛钘的身躯,嘴里
嘤咛大作,双脚早已颤抖个不停。辛钘使出这一手,一来是童心大起,二是先让
她尝个甜头,自然加多几把劲。

  裹儿给他连番疾捣,如何抵挡得住,数十下过去,已然闻得花穴「咕咕」作
响,水声泙湃。

  裹儿何曾尝过这滋味,只觉辛钘每一抠掘,便如抠心挖肝似的,难过到了极
点,终于忍无可忍,颤声求饶起来:「啊!不行了……求你不要动,快……快停
手……」

  辛钘怎肯半途而废,自不去睬她,反而加重手上工夫。

  裹儿紧攀住辛钘,口里「啊啊」连声,终于几个强烈的抽搐,一股水儿突然
狂喷而出,一阵接住一阵,毫不间断,直浇在地毡上。

  裹儿泄得全身发软,还好给辛钘搂住,要不肯定坐倒下来。

  辛钘见她水量极多,比之彤霞还要厉害,不由大乐,笑道:「人人都说女人
是水做的,果然一点不假,公主妳自己看看,便是撒尿,恐怕也没这么多呢!」

  武延秀刚才听得裹儿的叫声,一看之下,当场给眼前的奇景吓呆,张打着嘴
巴,一时竟说不出声来。他素知裹儿水量充沛,却没料到会如此厉害,若非今日
亲眼看见,确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而彤霞看见辛钘使出这一手,自然心中得意十足,凑头到武延秀耳边,轻声
说道:「秀郎,瞧来公主挺快活呢,你也来帮我弄一弄,好吗?」

  武廷秀听见,不禁大皱眉头:「但我……我不晓得这个。」

  彤霞微笑道:「不懂又打什么紧,你我依样画葫芦,试试又何妨。」

  武延秀向来心高气傲,当下摇了摇头:「一味模仿,只会被这小子看轻,我
才不干这种事。」

  彤霞见说,只是一笑,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咱们便做咱们的。」接
着跪到他身前,提起他的肉棒,小嘴一张,便纳入口中。


             第三回  巫山洛浦

  裹儿因刺激过度,终于站不住脚,双腿一软,整个人坐在地毡上,还没回过
气来,辛钘已将她放倒,让她朝天卧着。俗语有云:拉口子要见血;刨树要搜根
儿,正是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

  辛钘存心要整治她,岂容裹儿有喘息的机会。只见他把身一移,已跪到裹儿
身旁,一手握住她一个乳房,一手并起两根指头,再次插进花穴里。

  裹儿领教过刚才一役,早已泄得亡魂失魄,见状连忙叫道:「不行……求你
不要再这样,实在受不住了!」

  辛钘朝她一笑:「刚才只是开头炮,接下来才是正题呢。」说话一落,双指
随即发动,咕噜咕噜的抽动起来。

  裹儿高潮未尽,几下出入,花露已劲射而出,点点水珠,直溅到数尺开外,
湿了好一大片。待得辛钘兴尽收手,已见裹儿出气多,进气少,便连眼睛也无力
睁开,全身只是抽搐个不停。

  辛钘见她死去活来的样子,心中大叫痛快,但他仍是不饶,一个跨腿,便来
到她身下,扳起她那一双玉腿,朝天八字劈开,露出一个红通通、嫩绰绰的水帘
洞来。但见水光潋滟,朱门绽放,兀自搐动个不停。辛钘见着这个好物,心动不
已,旋即把头一低,大口大口的吃个不亦乐乎。

  裹儿给辛钘舔了几下,竟然回光返照,口里已「喔喔」叫出声来,伸出一对
玉手,牢牢按住辛钘的脑袋,只把个臀儿往前乱送。

  辛钘倒也有点佩服她,稍事刺激,便即生龙活虎!转眼间便能回复过来,真
真是个小淫女。辛钘也不打话,只顾埋首舔吃,一根舌头滚来滚去,挑刺吸舔,
无所不用其极。

  裹儿越来越美,淫声浪语登时迸发而出:「啊!好舒服……不要停下来,还
有里面,给我用力舔。嗯,没错……是……便是这里了!」

  辛钘依她所言,双手拨开花唇,在那嫣红娇嫩的蛤肉舔了几回,待得裹儿稍
有美意,辛钘便即住口停手,明着是吊她胃口。

  裹儿正自得趣,骤然给辛钘这样一弄,满肚欲火立时无处可发,憋懆得浑痴
挣。辛钘却不去理会她,站起身来解带卸衣,两下子便脱了个精光。裹儿看见他
胯下的巨龙,諕得呆打颏空张着口。她可说阅人无数,但这样粗大的家伙还是首
次看见。

  只见辛钘挺着玉龙,一把将裹儿从地毡上拉起,让她跪在跟前,喝道:「来
给我舔!」裹儿乃金玉之身,何曾给人这样吆喝过,但不知为何,今趟竟然低颜
下膝,千依百顺起来,却乖乖儿的跪到辛钘面前。

  裹儿呆着一对眼睛,怔怔的盯着辛钘的阳具,但见眼前之物委实大得吓人,
筋盘结节,头大棱厚,足有八寸余长,粗过一围,如此硕大的神兵利器,实是希
世之珍。不由看得又惊又喜,芳心跳个不停。

  辛钘见她只是痴痴的发呆,再一声断喝,裹儿霍地吓了一跳,忙伸出玉手把
住阳具,才一触手,便觉满手滚烫。

  裹儿心中微微一惊,不禁抬起双目,望着辛钘道:「好……好烫,又这么巨
大,人家怕吃不下!」

  辛钘笑道:「难得公主也怕卵大。」当下一手固定她脑袋,一手紧握肉棒,
又是一喝:「张开妳的嘴巴。」

  裹儿天生一张小嘴巴,现听见辛钘的说话,只好把小嘴尽张,几经辛苦才把
头儿包箍住,饶是这样,却已塞满了一嘴,全无半点空隙之地。

  辛钘双手搊着裹儿的脑袋,腰板一挺,肉棒直戳而入,龙首径抵喉头。

  这下狠捣,可真苦了裹儿,顿时喉咙梗塞,眼泪直淌,当真苦不堪言。

  辛钘一向风度宏邈,颇有惜玉怜香之心,但对着眼前这个俏公主,不知为何
的,就是存着一股厌恶感,当下也不理会什么后果,只是想好好的蹂躏她一番。

  裹儿被那巨龙连番突进,倒呛得脸红耳赤,双眼翻白,待得辛钘抽回肉棒,
方能吸得一口气,岂料还没回过气来,肉棒又再猛然闯进,几番播弄,已把裹儿
弄得只剩下半条人命,更不知陪下了多少眼泪。

  辛钘早就料到,今回这样折磨她,依这个泼辣货的脾性,绝对不会和他善罢
干休。但辛钘就是一副古怪拗别的禀性,若因为她是公主,要他婢膝奴颜,偷合
苟容,相信他宁可砸掉脑袋,也不肯这样做。

  裹儿给他一轮整治,辛钘便如出了一口闷气似的,浑身舒畅无比。只见他嘴
角含笑,凑头到她耳边,说道:「这手『灵龟入洞』不赖吧?这门子功夫,最考
究是一个『硬』字,方见其效,公主刚才尝过这滋味,感觉如何?」

  只见裹儿慢慢平服下来,听得辛钘的说话,抬起头望向他,说道:「原来这
个叫『灵龟入洞』,感觉虽然有点辛苦,倒也有趣得紧,挺好玩的!」

  辛钘听了当场呆了眼,心里暗骂:「好一个贱货,被人插得一息奄奄,竟然
还说好玩!」

  思念未毕,忽听得一声婉转的娇鸣传将过来。辛钘把眼一望,却见彤霞和武
延秀已经干起事来。

  辛钘微微一笑,心想:「彤霞这个狐狸精确实有一手,光是那手维妙维肖、
逼真传神的化身大法,便已无人能及。她今次化身成上官婉儿,不知罗叉夜姬发
现了没有,虽然有二师兄帮助,隐住了彤霞的妖气,但那妖女并非易与之辈,假
若已被识破,恐怕又有另一番波折!」

  便在辛钘沉思间,两只纤纤玉手已围了上来,只听见裹儿道:「抱我上床榻
吧,人家已忍不住想要你了!」

  辛钘眉头轻轻一聚,旋即笑道:「公主有命,微臣岂敢不从。」当即把她横
抱起来,径往床榻走去。

  裹儿一上床榻,便即主动大张双腿,露着一个妙牝,单等辛钘进来。

  辛钘见她那如饥似渴的模样,心想:「今日我便狠狠的教训妳一顿,看妳能
撑持多久!」便即跪到她胯间,手握巨龙,先把头儿在门前挨挨蹭蹭,惹得裹儿
好不兴动,不住扭腰摆臀。

  裹儿实在忍无可忍,口里叫道:「你还待什么?快来嘛!」说话甫落,一个
巨物突然闯了进来,把个阴阜撑得胀满,一阵难言的充实快感,倏地席卷而来,
美得裹儿大叫一声:「啊!好美……」

  随见辛钘腰肢加力,望里奋力一戳,只闻「滋」的一声,立时直冲到底,整
个龙头已被一团软肉包裹住。

  裹儿不曾尝过如此粗长之物,骤然被巨棒一挤,不禁大叫一声,只觉整个阴
道胀痛难当,教人好不难受。

  辛钘也暗暗一惊,忖道:「这个小淫娃恐怕一日也离不开男人,怎地还会如
此紧窄?」垂首一望,却见仍有一截在外,竟无法全部容纳。

  裹儿双手用力搂住辛钘的头颈,一脸苦楚道:「实在太大了,撑得好难受,
你且慢慢的动,先让我慢慢适应。」

  辛钘笑道:「是这样吗?」接着抽至玉门口,只留下一个头儿,紧紧密密的
在门前抽插起来。

  如此浅抽密啄,果然受用非常,美得裹儿眉轩眼闭,不住发出迷人的呻吟。
辛钘早已心中有数,打算先让她尝一下甜头,再好好料理她。

  只见辛钘使出九浅一深之法,精耕细作,却一面暗暗默念咒语,以「容成阴
道」看看裹儿是否邪妖化身,但一连试探多次,却无半点特殊异状,不由放心下
来。

  如此干弄了一会,辛钘特然抽出玉龙,说道:「背过身来,给我趴着。」

  裹儿自明其意,知他是要从后突进,便即缓缓撑起身子,依他所言,趴跪在
榻,翘起丰臀,忽听得「啪」一声巨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骤然而生,原来被辛
钘用力打了一下,雪白粉嫩的屁股,立时现出一个红彤彤的掌印。

  辛钘笑问道:「相信妳还没尝过一面被干,一面挨掌的滋味吧?」

  裹儿虽然疼痛未消,仍是摇了摇头,辛钘又道:「这种滋味可妙得很,今日
便让妳尝一尝鲜吧。」

  只见辛钘挽住玉龙,望准目标疾刺了进去,这一下既猛且疾,一放到底,接
着又是「啪」一声脆响,屁股再次着着实实挨了一下,紧接住便是一轮重重的深
刺,记记直抵深宫。

  裹儿一时禁受不起,叫将起来:「不要……啊!好痛,不要这么深,人家要
给插穿了……」

  辛钘再次用力打了一下,笑道:「我还没全部进去呢,怎能说是深。」才一
说完,双手抓紧她双股,先把龟头抵在深处,继而腰板使力,一颗健硕肥大的头
儿已逼开一团嫩肉,徐缓深进。

  裹儿立时痛得眼泪直淌,叫道:「不行,不能再入,好痛……」

  辛钘犹如春风过耳,全不理会,终于渐渐尽根,整个龟头已被团团温热包容
住,说道:「里面果然紧得好厉害,简直爽呆了!」便即在深宫抽插起来。

  裹儿只觉深处阵痛阵麻,当真难过到极点,而辛钘却不肯放过她,一下比一
下沉重,速度同时渐渐加快。一时之间,「啪啪」之声弥漫满室。转眼便数百下
过去,裹儿终于缓缓适应过来,疼痛之中,隐隐夹着一股酸麻。再过一会,疼痛
逐渐趋弱,快感随之而生。

  辛钘年轻力壮,精力充沛,依然抽捣个不停,忽听裹儿的悲鸣声转变过来,
换成阵阵的迷人呻吟,不禁大感奇怪,问道:「见妳这个挺美的模样,似乎是好
起来了,是不是?」

  裹儿连连点头道:「好……真的好美,原来干得越深,感觉就越妙,可不可
以再快一点,深一点,实在太舒服了……」

  辛钘皱眉苦笑,暗骂一声:「我操!真是犯贱的骚货,我看妳能挺多久。」

  眼睛斜望,发觉彤霞和武延秀已经完事,抱腰搭肩的拥在一起,四只眼睛正
自望向过来。辛钘心道:「你喜欢看我干你老婆,就让你看个够,白醋加杨梅,
一于酸死你这大乌龟。」

  裹儿情兴正浓,不住晃动身子迎凑,怎料花房一空,辛钘突然把肉棒抽离,
带出湝湝花露。裹儿好生没兴,扭过头来,见辛钘与她狡黠一笑,伸手扶她侧卧
下来,自己同样侧过身躯,卧到她背后,用手把她一条玉腿朝天竖高,从后将玉
龙刺入。

  辛钘早就瞧准位置,把个交接处朝向床榻外,好让武延秀能够看见。随听见
辛钘道:「公主妳把大腿再架高一点,自己用手搀扶住,不要放下来。」

  裹儿对他果然言听计从,半点不违。只见辛钘腾出右手,从后绕到她胸前,
牢牢握住她一个乳房,下身运起巨棒,「噗嗤,噗嗤」的大肆出入。

  武延秀瞧得双眼圆睁,青筋暴现。如何说裹儿毕竟是他未来的妻子,眼见她
当着自己和男人淫乱,叫他怎能忍下这口气,只是这个未来妻子不同别人,却是
皇帝的爱女,纵有满肚怒火,也得忍气吞声,要是公主一旦翻面不认人,真个死
无葬身之地!

  彤霞看见武延秀的表情,自然明白在胸,当下说道:「秀郎,公主的脾性你
最清楚不过,常说捉贼见赃,捉奸见双,今日我俩给她捉个正着,若非我想出了
这个计策,相信她未必肯轻易放过咱们。」

  武延秀一边听一边点头:「妳的话确有道理,公主虽不致把此事向外宣扬,
但想要她原谅我,势必要吃不少苦头!」

  彤霞微微一笑,说道:「我曾多次劝你不要留在我府中,但你总是不听我的
话,其实纸又怎能包住火,我知公主早晚会找到这里来,才预早想出此计,还叫
了杨少监帮忙。为了让公主息怒,我和杨少监已商量好,到了适当时机,他会给
我一个眼色,到时你我一起加入战阵,只要能让公主称心如意,一切怒气自会烟
消云散。」

  武延秀听后,往辛钘望去,含笑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

  彤霞说道:「不要说得这样难听,你不妨想想看,只要咱们四人搞在一起,
公主便要怪责,恐怕也难以找借口。其实公主是一时之气,只要她怒气一过,什
么都容易商量,对吗?」

  武延秀点头道:「婉儿妳不但是个才女,还是个智多星呢。」

  彤霞莞尔而笑,二人的目光徐徐移向床榻。却见裹儿单手抱着一条大腿,双
腿尽开,交接之处纤悉无遗,一根巨棒正在大肆出入,把个花穴插得汁水乱飞。

  武延秀见着如此淫秽猥亵的情景,才发泄不久的肉棒,立时又再蠢蠢欲动,
渐渐硬了起来。

  辛钘稳守精关,使出本领着力戳刺,本拟裹儿势必抵挡不住,没想裹儿接连
高潮几回,仍是耐力惊人,教辛钘不能不说一声佩服。辛钘沉吟半晌,干脆把心
一横,倏地拔出阳具。

  裹儿正乐在其中,骤然膣里一空,顿感诧异,在她尚未回念,便觉龟头已撑
开股间的菊门,不由大吃一惊,叫道:「不可以……那里干不得……」

  辛钘见她如此惊惶失措,便知已找到她的死穴,更是不肯放过,双手牢牢攀
住她的腰肢,不让她移动,微一用力,头儿登时闯了进上。

  裹儿给巨棒强硬突进,一阵剧痛猛然袭来,禁不住「呀」的叫了一声。岂料
痛楚未过,玉龙又再进了半根,火辣辣的撕裂疼痛,让她终于哭了出来:「痛死
我了……快……快拔出来,人家不要了!」

  辛钘笑道:「看来公主还是首次弄后面,对不对?」口里说话,玉龙却没有
停下来,依然继续往前推进。

  裹儿已痛得难以开声,只不住点头。辛钘道:「公主便该试一下了,第一次
或许会有点不适,一旦适应过来,接下来可真美妙难言呢?」裹儿虽然早已听闻
这种事,但确实不曾尝试过,不想第一次就遇上这根庞然大物!

  武延秀见着眼前的情景,不由怔呵呵的看得目不转睛,他决没想到,辛钘竟
然雀巢鸠占,夺了裹儿的后庭,心里难免又嫉又恨。

  便在此时,忽听得裹儿大声叫了起来:「不要动,太难受了,求你不要再动
了……啊!痛死了,又这么深,你会要了我的命!」

  辛钘道:「公主妳真是很紧,咱们换个位置,这样妳会舒服一点。」说罢,
双手从后环抱住她的娇躯,一个大翻身,变成女上男下,裹儿整个人仰卧在辛钘
胸膛上,后庭仍是插着一根大棒儿,而前面的花穴,正自唇瓣绽放,溪流滈滈,
真个迷人眼目。

  武延秀愈看愈感兴动,抱着彤霞便要求欢。

  彤霞轻轻把他推开,说道:「你忘记了我刚才的说话么?看来现在已经是时
候了,公主前面这个好物,现正好留着给你。」

  武延秀听说,拿眼望向裹儿那湿漉漉的美穴,胯下之物不由连跳几下,一把
拉住彤霞,急步往床榻走去。

  辛钘看见二人走来,暗自一笑,马上腰板加力,狠命疾戳。

  裹儿这片处女溪谷之地,如何能抵挡得住,正要开声求饶,忽见武延秀手握
肉棒,跪到自己身前,便知其意,叫道:「秀郎你……你想怎样?」

  武延秀早已淫火烧心,当下一言不发,举枪便刺。龙枪顺着水儿一放到底,
直点着花蕊,旋即大肆抽插起来。武延秀虽然不及辛钘粗大,但腰下确实有些本
钱,这时两根话儿一起发动,其势可想而知。

  裹儿双洞同时受袭,塞了个满堂,一时之间,实不知是苦还是乐,只把螓首
乱摇,气喘吁吁道:「你……你们怎可这样欺负我,真想弄死人家吗……」仍没
说完,小嘴已被彤霞封盖住,一根香喷喷的舌头直闯入她口中。

  彤霞一面索吻,一面在她身上抚摸,最后握住她一个乳房,轻搓缓揉,极尽
温柔。挨了半晌,裹儿美意渐生,后庭亦见通畅,转眼之间,便已哼哼唧唧呻吟
起来,摇臀晃腰,只把个穴儿往前送。

  辛钘见她突然发浪起来,又想找个机会难为她一下,忽地一阵馨香,扑鼻而
来,一嗅之下,感觉这香味极为熟悉,不知在哪处闻过?

  思索一会,猛地想了起来,正是上官婉儿身上的香味,侧头一望,香气果然
是从身旁的彤霞传来,心想:「彤霞真是厉害,不但把样子变得和上官婉儿一模
一样,便连这细微琐碎的事情亦照顾周到。」

  想到这里,辛钘不由想起当日在星霜池榭所见的情景,暗道:「上官婉儿确
是个一等一的人物,虽然眼前的人是彤霞所扮,并非是她真人,但长相身材却无
半点差异,今日不妨指雁为羹,一尝这位美人的滋味,倒也有趣得紧。」

  辛钘歪念头一起,随即行动,一把抱住身旁的彤霞,凑头便要亲嘴。

  彤霞对他自是千依百顺,只两下子工夫,二人便如一团火似的,吻得难分难
舍,天地不知。

  就在辛钘摸上她乳房,彤霞低吟一下,说道:「来吧,我想要你。」

  辛钘听见,连忙抽回玉龙,将裹儿放倒在床榻,说道:「公主且和驸马爷亲
热一会,微臣回头再来服侍公主。」

  裹儿正美在头上,不依道:「不可以,你怎能现在就走,求你再放回去。」

  辛钘哪会去理她,一个翻身,已将彤霞压在身下,腰股往前一挺,龟头立时
撑门而入,强烈的紧窄,让辛钘暗叫一声好,接着徐缓挺进,终于直抵靶心。

  二人不约而同呻吟一声,彤霞双手紧攀住他,急巴巴道:「干我,用力干死
我,人家要死在你的巨棒下!」

  辛钘听得欲火熊熊,当即发动攻势,发觉身下这女人果然美妙得紧,不但膣
道奇紧,且层壁迭嶂,一圈一节地包箍着玉龙,当真是妙不可言!

  辛钘插得兴起,越插越狠,彤霞虽然身经百战,也难敌辛钘的勇悍,连连丢
了几回。

  不觉数炷香时间过去,忽听得武延秀喓喓喘喝,便知他要完事了。彤霞用手
一推辛钘,向他做个眼色,意是叫他不要冷落裹儿。

  辛钘无奈,只得依依不舍抽身离开,回到裹儿处。这次再度接战,辛钘使出
手段,一口气便干了个多时辰,把个裹儿弄得芳魂奄奄,直到她几番求饶,辛钘
才偃兵息甲,泄了个尽兴。


             第四回  冤家聚头

  自从那日后,辛钘果然深得裹儿青睐,连连邀宴,二人每次见面,少不免又
是一番云雨。辛钘要混入他们当中,且要获得韦后的信任,裹儿便是一条引桥,
辛钘自然加多几分力,务要让她心满意足,舒舒服服。

  辛钘在宫中这段日子,三不五时,便往卫尉寺跑,去找李隆基打牙撩嘴。这
日来到卫尉寺大门,见李隆基正缓步走出来,看见辛钘,便即笑道:「老弟你来
得正好,刚才力士使小太监来说,约我申时在广运门见面,你若然有空,就和我
走一趟。」

  辛钘点头一笑,说道:「在宫里办事,简直悠闲得要命,又怎会没空。只是
高大哥单独约你,或许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这恐怕不大方便吧。」

  李隆基摇头道:「老弟你怎来得这么多顾忌,大家都是好兄弟,关起门来,
都是一家人,原无避讳,又打什么紧,咱们走吧!」

  辛钘搔了一下脑瓜子,点头称是,突然用手肘碰一碰李隆基,笑道:「听说
老哥已向你姑母提亲,要娶琖盈姑娘过门,真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李隆基微微一怔,笑着问道:「老弟的消息倒灵通呢,我还没向外人提过,
老弟你怎会得知?」

  辛钘道:「老哥你就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和我说。」

  李隆基笑道:「不是不说,只因姑母还没正式答应,致不便说出来。我真是
不明白,姑母早就知道我和琖盈的事,却要推三阻四的,也不知她心中有什么打
算。」

  辛钘道:「会不会是为了她的儿子?我从上官婉儿口中得知,薛崇训早就对
琖盈姑娘有意思,如果真是为了这个,可就有点麻烦了!」

  李隆基说道:「我也想过这问题。但不管如何,琖盈和我两情相悦,早已是
我的人了,就算姑母反对,我也要娶她过门。况且琖盈并非他们家的人,她本人
的婚事,姑母实在无权干预,只因琖盈住在她府中,我才会与姑母提出,也算是
给足她面子了。虽说是提亲,其实只是知会她一声而已。」

  辛钘道:「就怕妳姑母为了自己的儿子,却不和你说这个。你要知道,一来
她是你的长辈,二来她是皇上的亲妹,若然她要求皇上为薛崇训赐婚,那就大大
不妙了!以她平素飞扬跋扈的性子,实难保她不会这样做。依我来看,老哥你先
行和父亲商量,由老王爷出面,抢先一步向皇上提出赐婚,这方为上策。」

  李隆基听后,沉思一会,点头道:「老弟说得很对,便这样做。」

  转眼之间,已来到含光门街,再往北走,便是广运门。李隆基问道:「你和
那个小淫娃怎样?可有什么进展?」

  辛钘笑道:「有我出马,自然不成问题,现在日子尚短,仍没几会和韦后接
触,但你瞧着吧,相信不用多久,我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李隆基道:「看来你挺有信心的。」

  辛钘点头道:「以我的本领,还有上官婉儿在旁帮忙,岂有不成之理。」心
想:「彤霞化身为上官婉儿的事,还是不与你说好,便是我说了,恐怕你也不会
相信。」

  不一会,二人来到广运门。这里是皇城往太极宫的主要通道,进入广运门向
左走,穿过通明门,便是液庭宫。液庭宫是宫女居住的地方,同是犯罪官僚家属
妇女配没人宫劳动之处,当年上官婉儿和母亲便居住于此。掖庭宫北面是太仓,
西南面是内侍省所在地。内侍省即宦官机构,也是高力士工作之所。

  辛钘四下一望,说道:「怎地不见高大哥……」

  还没说完,便见高力士从一根大柱后探出头来,低声道:「我在这里。」

  二人见他探头缩脑的样子,不由大惑不解,走上前去,见他慌慌张张的望一
下四周,见无其它人,便即向李隆基道:「少卿,今次大事不好了,皇后打算要
对付少卿你。」

  李隆基听见,不禁吃了一惊,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高力士道:「今天早上,我陪同皇后和宗楚客去见皇上,当时奴才也站在门
外,隐约听得宗楚客与皇上说什么『龙池』,我一听之下,就想起少卿前时把家
中隆庆池改名龙庆池,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我就竖起了两只耳朵,留心他们的
说话,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说这件事。」

  李隆基听得眉头大皱,便和辛钘对望一眼,听得高力士又道:「当时宗楚客
说,皇城里有一个龙池,京城百姓近日正纷纷传言,龙池里潜藏着一条真龙。那
时皇上听了,还笑说皇城弹丸之地,能有多大的龙池可以藏得真龙?宗禁客便吞
吞吐吐起来,装作欲语不能的样子。皇上看见,叫他尽管说就是。」

  辛钘道:「这个宗楚客可真狠毒,亏他能想出这毒计来。」

  高士力点头道:「可不是吗!他向皇上说,京城百姓的传说中,兴庆坊里有
一条隆庆里,隆庆里之侧有一个隆庆池,李隆基近日将隆庆里改为龙庆里,又将
隆庆池改为龙庆池。李隆基以龙自居,分明是觊觎九五之尊。」

  最后这两句话,可谓大忌,光是觊觎皇位一条罪名,李隆基便有灭族之祸。
只听到这里,李隆基知道这个祸可闯得大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高力士续道:「这时韦皇后插嘴下来,叫皇上不妨亲临龙池察看。乘着龙气
尚未生成,以真龙克假龙,断其龙脉龙气。如发现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乘早将龙
池一脚踏平。」所谓一脚踏平,更是最明显不过了,就是一个「杀」字。

  李隆基低下头来,不住沉思应付的方法。

  高力士道:「少卿,奴才要回去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倘若被韦后的人看见
就不妙了!」

  李隆基点头道:「今次多得你前来通知,力士你快回去吧,我自有方法应付
的。」高力士说了声小心,便即匆匆离开。

  辛钘问道:「老哥,你道皇上会来看吗?」

  李隆基叹道:「皇上对他们向来言听计从,何况是牵涉到他的皇位,又怎会
不来,但要怎样应付,真是令人头痛。」

  辛钘道:「原来你还没想到对策。这样吧,我去通知上官婉儿,叫她一同前
去,在皇上跟前,她的说话多少有点分量。」

  李隆基亦有同感,点头称是。辛钘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她。」

  过了两天,中宗李显、韦皇后、安乐公主,还有彤霞化身的上官婉儿等人,
果然临幸隆庆坊。宗楚客以护驾为名,调集了大批羽林军,把隆庆坊围得密密实
实。

  李隆基没想到他们会来得如此快,还好早得到消息,要不肯定措手不及。李
隆基忐忑不安地,引领着府中众人在大门口接驾。站在韦后身旁的高力士垂首而
立,偷偷向他使个眼色,李隆基当然会意。

  李显等人在厅堂坐了片刻,即移驾龙庆池。龙庆池只有十多亩,环境虽然优
雅,四周浪恬波静,但并不算大。李显立在池边,既未见金光耀眼,也未见云雾
升腾,只是一座十分平常的池塘,与御花园的昆明池相比,这里充其量算是个小
鱼塘,哪里藏得住什么蛟龙。

  李显皱起眉头,正要讯问李隆基关于外间的传言,想看他怎样回答,怎料仍
没开口,便听得裹儿在旁哈哈大笑,指住龙庆池道:「哥哥这个池塘也太没气势
了。你见过我的定昆池吗?四十九里见方,天水相连,一眼望不到头,这才是皇
家的气派嘛!」

  李显和韦后听见,都点头一笑,彤霞笑道:「别说公主的定昆池,光是昆明
池,已不知大上多少倍,依我来看,这里恐怕连水蛇也养不活。」她这句说话,
表面像是笑语,暗里却为李隆基解难,更将气氛缓和起来。众人听见,尽皆含笑
点头。

  说到定昆池,龙庆池确实难以相比。当年裹儿和她的姐姐长宁公主比富,二
人竞相烧钱圈地,房子建完一栋又一栋,全都建筑精巧,工程浩大,媲美琳宫梵
宇,姊妹二人,一时难分胜负。裹儿突发奇想,请求李显把昆明池给她,作为她
私人湖泊。昆明池位于长安近郊,乃汉代镐池故址,向来鱼获极丰,养活了不少
长安百姓,李显以此为由,委婉拒绝。

  裹儿一气之下,立即在长安四处踩点,终于给她看中一块地皮,便即强行赶
走当地老百姓,挖出一个比昆明池还大的人工湖,取名定昆池,这件事情,长安
无人不知。

  李显虽然听了上官婉儿的说话,仍是不放心,遂与李隆基道:「你这个池塘
确实不象样子,朕赏钱一万与你,叫人将池子疏浚一番,朕过些时日会再前来钓
鱼,你就看着办吧。」

  李隆基唯唯遵命,但心中明白,疏浚是假,要断了他的王气和龙脉是真!李
隆基暗想:「今天若非上官婉儿在场,韦后和宗楚客势必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挑
剔,岂不要了我的命?」李隆基不由越想越窝火。

  辛钘得知李显开动大军前往隆庆坊,心里忐忑难安,便即脱下官服,换过衣
衫赶去,若然李隆基出了事,也好及时想办法解救。

  当他来到隆庆坊,只见四处都是卫兵,个个枕戈待命,将整个隆庆坊围得水
泄不通,看见如此阵仗,更多了几分忧虑。他在宫中只是个四品殿中少监,人微
言轻,自当无法进去,只好躲在一旁探头探脑。

  转眼过了一个时辰,辛钘越来越心焦,不住搔头抓腮,暗骂道:「怎地这么
久还不出来,莫非出事了?不会的,不会的,有彤霞在旁,应该不会出乱子,但
韦后可不是一般货色,倘若皇帝老子听了她的唆哄,岂不糟糕!」

  便在他发急之际,忽见皇帝车驾由数百名卫兵开道,缓缓从坊里出来,皇后
与公主的凤驾车乘同时紧随其后。辛钘瞪大双眼看着,终于看见李隆基领着府中
上下出门送驾,辛钘一见,实时放心下来。

  待得卫兵尽去,辛钘从墙角走了出来,眼见李隆基等人转身回去,正想追上
前问个端的,便在此时,突然一声娇喝自身后响起:「臭兜儿!看你今次还跑到
哪里。」

  辛钘猛地回头:「谁在叫我……」一看之下,登时惊叫起来,回身拔腿便想
跑,怎料才一转身,已见两个大汉拦在当路。辛钘想也不想,使起飞身托迹,打
算从二人身旁抢出去,怎料眼前绿光闪现,一团光幕挡在身前,辛钘立脚不住,
一头撞个正着,「碰」的一声给反弹回来,险些一跤坐倒。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辛钘定一定神,发觉身前背后站着四人,手执兵器,
已将他团团围住,辛钘四下一看,暗暗叫声糟,心想:「紫琼所说不错,这门八
阴气波果真厉害!看来这些人都是天魔宫十虎将化身。」

  一个少女疾步上前,扠腰骂道:「好小子,今日你就是背生双翼,也难飞出
我手掌心。」这个少女并非是谁,正是天魔罗的爱女霍芊芊。一年多来,她领着
几名手下,跑遍大江南北,四处寻找辛钘,不想今日冤家聚头,终于被霍芊芊寻
着。

  辛钘见她睁大双目,板着一张俏脸怒瞪过来,不由火大起来,骂道:「臭皮
娘,我与妳毫无拖欠,为何鬼缠身似的,总是缠住我不放?」

  霍芊芊一听,更是怒不可遏,戟指道:「你还敢说没欠我!」

  辛钘侧头一想,随道:「大小姐妳可有记错,我到底欠妳什么?」

  霍芊芊踏步上前,鼻头将要抵到他下巴来,抬头瞪眼道:「你吃了东西不付
账,这算不算欠我。」

  辛钘搔了一下脑袋,心里稀里胡涂,问道:「我和你有一起吃东西吗?怎么
我想不起来!」

  霍芊芊噘着嘴,说道:「你当日在天魔宫吃了我,为何不付账?要不我怎会
没怀下你的龙种。我现在和你说,这笔账你休想耍赖皮。」

  辛钘听得哈哈大笑:「妳说话要放清楚一点,当日是妳掳……不对,该说是
请我到天魔宫,妳有听过请客会要客人付账吗?」

  霍芊芊发横起来:「我不理……」手指着辛钘慢慢退后几步:「臭……臭兜
儿,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辛钘实在不想和她再歪缠下去,必须尽快寻求脱身之计,但现在给他们四面
围住,要突破那门八阴气波,确实并不容易,该如何是好?

  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花雨山和他们交手的情景,当时一招火炎掌劈出,同
样被八阴气波挡了回来,但相方同时被反弹的气流震开,证明那股气墙虽难破,
但以双龙杖的威力,想要打出一道缺口来,相信并非难事。当下摇头笑道:「傻
子才会跟妳走!妳想夺我龙精,恐怕没这么容易。」

  霍芊芊气得俏脸泛红,叫道:「给我把他押回天魔宫。」

  一声令下,只见四个魔将倏地摆开架式,其中一人猛地抢到辛钘跟前,五指
成爪,向他肩膀抓去,出招刚劲猛捷,大有穿墙破壁之势。

  辛钘早有预备,使开双龙杖步法,微微斜身滑步,便已避开那一抓,从后腰
抽出那对双龙杖,右杖顺势横扫而出。

  那名魔将反应奇快,只见辛钘手臂一动,立即缩手退身,杖端在他胸前一寸
左右掠过。辛钘暗叫一声好,没待杖势去尽,手腕疾翻,双龙杖一个回转,直砍
他肚腹。

  每根双龙杖才只有八两重,比之一般兵器要灵活得多,其速度更快上十倍有
多,这就是双龙杖的优点。当年忉利神龙和齐天大圣斗足三日三夜,便是以轻避
重,以快打快,一到近身搏斗,就连那根二丈长,万多斤重的金箍棒亦无法奈何
他,都是这个原因。

  辛钘这招来得好快,那名虎将尚未反应过来,双龙杖已然砍到,忽听得一声
沉实巨响,一柄鬼头刀从旁递将过来,把双龙杖架开。鬼头刀虽然挡开了辛钘这
一击,但已震得手臂酸麻,虎口破裂,立时把持不住,只闻得「琅珰」一声,鬼
头刀落下地来。

  两名魔将又惊又怒,连忙往后跃开几步,生怕辛钘乘势追击,接着二人猛喝
一声,同时发掌,「嗤嗤」两声,两道紫色光芒径往辛钘疾射而去。

  霍芊芊看见,知道这是魔门绝技「破天掌」,威力无俦,莫说是凡夫肉胎,
就是天兵神将,也难以抵挡,现又见二人双掌齐发,怎能叫她不惊,当即大叫起
来:「使不得……不要伤害他……」

  但招式已出,又焉能叫回来。辛钘看见两团光球直涌过来,其势汹汹,再也
无暇多想,霍地把双龙杖扔高尺余,大喝一声,运起掌握五雷神功,一招金光掌
随即推出,再把双杖接回手中。

  轰的一声大响,登时光芒四窜,强烈的气流反弹而回,辛钘退了两步稳住身
形,而那两名魔将给气流一撞,在地上连滚几个筋斗,才停了下来。霍芊芊简直
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怔怔的望住辛钘,不知是惊还是喜,她万没想到,只是没
见他一段日子,武功会变得如此厉害。

  一招金光掌,辛钘已将包围网打出一道小缺口,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
事。」脚下一移,神功顿生,正要动身走人,岂料眼前绿光暴现,再次被八阴气
波挡住去路。

  辛钘心头火起,暗暗默念咒诀:「罣罔隐丕,渣宇剞管。」咒毕法成,抡起
龙杖直砍了过去。这「管」字诀足有二千斤之力,这一杖击落,真个石破天惊,
那魔将虽有八阴气波护身,却难以承受这下重击,一声闷哼,人已直飞出一丈开
外。

  这次牛刀小试,果然吹糠见米。辛钘实时雀跃三尺,心中大定,突然听得身
后一声怒喝,便知有人从后偷击,辛钘猛地回头,一团紫光已扑面而来,出掌抵
挡已然不及。辛钘也不多想,使起双龙步法,见他斜身踏步,便已避了开去,接
着一个回身,横杖挥出。那名魔将知道厉害,不敢和他硬接,连忙抵头避过。

  辛钘一招不中,下一招又起,接着大喝一声,双杖连环,立时棒风呼呼,杖
影重重,将那魔将尽数笼罩在双杖下。

  一轮猛疾的攻击,已逼得那魔将手忙脚乱,全无反击余地。其实辛钘招式虽
然快,却无伤害对手之意,他知如果杀伤了对方,无疑是公然和天魔宫为敌,现
在单是罗叉夜姬已经难以对付,倘若再加上天魔罗霍幽,可就更麻烦了,是以每
一杖击出,均留下一手,只在魔将身周掠过,饶是这样,如此凌厉绝快的杖法,
实在教人眼花缭乱,不能不避。

  几个起落,那魔将已连气也喘不过来,边避边退,对着如此迅捷的杖法,实
不知该当如何拆解。那魔将亲眼看见刚才的情景,知道八阴气波虽然可以护身,
却难以抵挡他的重击,但眼前委实凶险之极,为求自保,只好运起八阴气波,打
算硬受他一杖。

  辛钘见他使起八阴气波护住全身,微微一笑,当即停杖不再进攻,往后跃开
来,向霍芊芊笑道:「臭丫头,妳现在该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吧,想擒我回去,门
都没有。老子不和妳玩了,后会无期……」

  话声一落,身形一晃,已在数丈之外。

  霍芊芊听得连连跺脚,银牙一咬,高声骂道:「死兜儿,臭兜儿,我绝不会
饶你……」

  三个魔将刚从地上爬起身来,看见辛钘如此神勇,不由互望一眼。霍芊芊瞪
大美目,指着四人道:「全都是没用的东西,看见你们就生气,都给我滚回天魔
宫去,不许再跟住我。」

  四个魔将垂下头来,其中一人道:「公主妳呢?是否和咱们一起回去?」

  霍芊芊怒气未息,骂道:「谁要跟你们回去,我还要找那臭小子算账。你们
听着,回去不要乱说话,尤其今日的事。不过你们若不怕受责罚,说出来也不打
紧,我爹如果知道你们保护不周,且被人打个落花流水,后果怎样,你们自己去
想吧。」

  那魔将讷讷道:「那小子这样厉害,公主独自去找他,我怕……」

  霍芊芊双目一瞪:「你们真是蠢得紧要,他要害我,刚才就出手了。他是怎
样的人,我比你们都清楚。还待在这里作甚,还不快些滚……」


             第五回  魔女芊芊

  辛钘使起飞身托迹走了一段路程,不见有人追来,才停下脚步,暗暗骂道:
「又会这么巧碰着这个磨人精,真是倒霉!还好老子已不同往日,想要捉我,可
没这么容易。咦,不对劲!她突然寻到长安来,会不会早就知道我在这里,要是
这样,可真大大不妙。如此,还是赶紧和紫琼商量一下,看她可有应对之策。」
一念及此,便即加紧脚步,匆匆赶回家去。

  只见辛钘急步走进杨家大厅,劈头劈面撞着两人,险些把二人撞倒,一望之
下,却是筠儿和小雀儿。

  筠儿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见你匆匆忙忙的。」

  辛钘笑了笑,双手一张,把二人拥入怀中,在她们脸上各亲了一口,两人不
禁脸上一红,随见辛钘笑道:「没什么,只是碰见一贴狗皮膏药,给她黏住,命
都不长,幸好我跑得快。」

  二女不明其意,齐声道:「狗皮膏药?」

  辛钘点了点头,笑道:「没错,正是狗皮膏药。是了,有看见紫琼吗?她是
不是在自己房间?我有事要找她。」

  小雀儿说道:「嗯,紫琼姐姐应该在房间,我刚从她房间出来。」

  辛钘把头一低,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先去找紫琼,回头再和妳
们说话儿。」话落,便即放开二女,径往内间走去。

  紫琼果然在自己房间,二人一见面,辛钘立即握住她玉手,匆匆道:「大事
不好,那个小魔女竟然来了长安,身边还有四个魔将。刚才我给她逮个正着,差
一点就被她擒了去。」

  但见紫琼柳眉一聚,问道:「你是说霍芊芊?」

  辛钘点头道:「正是她。这两根双龙杖果然厉害,刚才一杖一个,把那四个
魔将打得一蹶不振,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真个大呼过瘾。」

  紫琼问道:「你可有伤了他们?」

  辛钘搔头道:「我不能肯定,但他们都有八阴气波护身,便是受了伤,相信
也不会严重。」

  紫琼听见,似乎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这样便好,目前这个环境,实不宜
多树敌人,倘若惹怒了霍幽,到时他们师兄妹连手,咱们就更难对付了。」

  辛钘道:「我正在担心一件事,那妖女突然在长安出现,很有可能已知道我
在这里,若然这样,当真是糟糕之极。紫琼,我想妳为我算一算,看看能否算出
什么,好让我放心。」

  紫琼笑道:「好吧,我若不帮你,相信你今晚必然无法好睡。」辛钘听见,
不停点头。霍芊芊的出现,确实让人忧虑,紫琼亦想尽快得知她的行踪,作好应
付的方法,当下掐指一算,才一会儿工夫,却见紫琼微微变色。

  辛钘见着暗暗一惊,忙问道:「怎样?她是不是已经跟来这里?」

  紫琼却没有答他,心里正想着另一件事:「真是奇怪,她既然是天魔罗霍幽
的女儿,凡人之气怎会这么重?莫非她……」

  紫琼越想越觉不对劲,再次掐指一算,不禁眉头又是一皱,暗忖:「她的十
二命宫空白一遍,霍幽显然不想外人知道她的身世,致会使用魔咒封闭住。到底
霍芊芊有什么秘密?她究竟是人还是魔?霍幽是否她的生父?」

  辛钘见她沉吟不语,不由奇怪起来,又再开声追问。

  紫琼慢慢抬起头来,向辛钘问道:「霍芊芊今日曾经碰过你,是不是?」

  辛钘侧头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为什么妳这样问?」

  紫琼道:「这就奇怪了,她有走近你身边吗?」

  辛钘点头道:「有呀,她曾经走到我身前,瞪着双眼向我大骂,倘若她不是
女人,老子必定一拳……」

  紫琼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她一定在那时弄了手脚。」

  辛钘听得浑浑噩噩,茫然道:「她弄了什么手脚?莫非……莫非这妖女在我
身上下毒?是不是?」

  紫琼道:「倒不是,她只是在你衣服涂了鬼谷香,不少江湖武林人物,也会
利用它去追踪敌人。鬼谷香产于西域,花瓣细长,呈黄白色,叶子带有微香,因
香气不浓,让人难以察觉。但这种香气很特别,常人难以闻到的气味,但对蝴蝶
可就不同,便是相距一里的蝴蝶,也能闻香飞来。」接着紫琼玉手一指,指向辛
钘的头顶:「你自己看看。」

  辛钘抬头一看,果见有两只蝴蝶在头顶上飞舞:「咦!怎会飞进房间?」

  紫琼道:「你进入房间时,这些蝴蝶便跟着进来,我当时还不觉什么,原来
是跟随你身上的香气飞进来。你不妨走出房间一看,如我没有猜错,外面相信已
引来一大群蝴蝶。」

  辛钘走到窗前,才一推开窗户,便有数只蝴蝶飞进房间,再一细看屋外的院
庭,登时伸一伸舌头,连忙把窗掩上,叫道:「乖乖不得了,外面好多蝴蝶,少
说有也有数百只,这……这怎么办?要是我终日给几百只蝴蝶跟在身后,这还了
得!」

  紫琼抿嘴一笑:「你放心吧,只要把衣服脱下来洗干净,香气一去,蝴蝶自
然会飞走。」

  辛钘听见,连忙脱下外衣,气仲冲地道:「都是这妖女害的……糟糕,她会
不会跟着蝴蝶寻到这里来?」

  紫琼道:「到现在才想到,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她在你衣服上暗暗涂了鬼谷
香,目的已清楚不过。况且她已经来到这里,你想要避,看来为时已晚了。」

  辛钘大吃一惊:「当真?她……她已经……来……」登时口吃起来。

  紫琼点头一笑:「我为什么要骗你。」

  辛钘听见,「啪」的一声,打了一下额头,随即坐倒下来,苦着嘴脸,道:
「现在怎办好?一但给这个臭皮娘缠上,必定没完没了。紫琼,妳得帮我想想法
子,求求妳!」

  紫琼却不是这样想,她反而想利用这个机会接近霍芊芊,希望能揭开刚才的
疑团。只见她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你不住逃避也不是办法,她既然已经找上
门来,干脆和她弄清楚,得个了结。」

  辛钘道:「就只怕没这么容易!我和她天生就是死对头,每次踫头,她总是
和我吵窝子,况且我上次整了她一顿,她今次怎会轻易放过我!」

  紫琼道:「以你目前的功夫,难道还怕她不成?」

  辛钘摇头叹道:「唉!我和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堂堂男子汉,要我用武力
去欺负一个女子,我实在干不出来。就因为这样,这才叫人头痛!」

  霍芊芊跟随蝶群来到杨家,正要进内,却被守在门口的杨门弟子拦住,霍芊
芊扬起一对柳眉,扠腰挺胸道:「我找那个姓辛的小子,快去叫他出来。」

  两个守门弟子面面相觑,一时无法会意过来:「姓辛?咱们关中杨门百多个
弟子,却没有一个姓辛,小姐恐怕找错地方吧。」

  霍芊芊延颈探头,往里面的广场张去,果见百多只蝴蝶在广场四周飞舞,登
时骂道:「你们想骗谁,我知他一定在里面。臭兜儿,你不用再躲了,快给我滚
出来……」

  守门弟子听得「兜儿」这两个字,随即明白,一人道:「原来姑娘是找咱们
的少门主。」自从杨曲亭收了辛钘为义子,杨门上下众人,直来只称呼他为少门
主,而门主夫人却叫他为兜儿,致大多数人只知道他的小名,却不知道他的真实
姓名。

  霍芊芊听他这样说,也呆了一呆,忙问道:「不会吧,那个臭道士会是这样
的少门主?」

  那弟子笑道:「是啊,他是我师父的义子,自然是少门主了。请问姑娘高姓
大名,是咱们少门主的什么人,待本人马上通传。」

  霍芊芊点头一笑:「原来是这样。我姓霍,是他的老婆。」

  此话一出,两名弟子立时睁大眼睛。

  杨府众人早已知道紫琼是辛钘的未婚妻,这个少女竟然自称是他的妻子,岂
会不愕然:「姑娘妳……妳真是咱家少门主的夫人?」

  霍芊芊抡眉竖目:「什么是真是假,你俩到底带不带我去见他?」

  两名弟子被她气焰熏天的威势所慑,连忙道:「是,是!请到大厅用茶。」
当下在前引路,让到大厅里请坐奉茶,随即进内通知杨曲亭夫妇。

  杨曲亭夫妇听见辛钘的妻子到来,二人同感惊愕,杨曲亭与妻子道:「我还
道兜儿只有紫琼一个未婚妻,没想他早已有了妻子。」

  杨夫人道:「这件事情我从没听兜儿提过,不知是个怎样的女子?」

  杨曲亭说道:「难怪每次提及他和紫琼的婚事,二人总是借故推迟,依我看
极有可能是为了这件事。」

  夫妇二人来到大厅,便见霍芊芊正站在几盆花卉前,兴味盎然的,正看得入
神,就连杨曲亭夫妇二人进入大厅,她亦懵然未觉。夫妻俩徐步来到她身旁,杨
曲亭捻须笑道:「见姑娘看得如此入迷,想必也是个爱花之人了。」

  霍芊芊闻声回头,见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身旁站着一位中年美妇。

  霍芊芊只匆匆望了二人一眼,更不理会他们是何身分,伸手指着那几盆花问
道:「这花好特别喔,八朵大白花围着一团小花,我还是首次看见,这种花叫什
么名字?」

  杨曲亭见她才十六七岁年纪,一脸幼气未脱,姿容却异常端丽。

  这时听她问得天真烂漫,性情率真,毫无假饰,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这
花名叫琼花,又称琼华。因此花形如玉盆,由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周,簇拥着一
团蝴蝶似的花蕊。每当微风吹拂,轻颤摇曳,便如蝴蝶戏珠,又似八仙起舞,所
以有人称之为聚八仙。这几盆琼花,是由我曾祖传下来,至今已有百多年了,是
非常长寿的花种。」

  霍芊芊听后,摇头道:「聚八仙不好听,还是琼花这个名字好。」杨曲亭夫
妇听了,均微微含笑,霍芊芊抬起头来,望向杨曲亭夫妇,看见眼前二人衣衫华
贵,间道:「你……你们就是兜儿的义父义母?」

  杨夫人点了点头,笑道:「妳呢?妳又是谁?」

  霍芊芊想也不想:「我叫霍芊芊,是兜儿的妻子。刚才我已经说了,你们不
相信吗?」

  便在这时,辛钘的话声突然响起:「妖女,我和妳全无半点关系,妳不要胡
言乱语。」众人循声望去,见辛钘正急步走来,紫琼和筠儿紧随其后。

  霍芊芊看见了辛钘,本来满心欢喜,但听了他这句说话,当场勃然变色,发
作起来:「你……你竟敢说和我没半点关系!」走上前一把拉住他衣袖,打算和
他理论。

  辛钘肩膀一缩,已将霍芊芊的手甩开,向杨曲亭夫妇道:「她这个人就是爱
胡闹,千万不要听她的说话。」

  杨曲亭夫妇给他们弄得三头不辨两,一时四目相觑,杨夫人道:「兜儿,这
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霍姑娘说是你妻子,究竟是真是假?」

  兜儿和霍芊芊同时出声,一个道:「当然是真!」而另一个却道:「当然是
假!」说话刚落,杨静琳、杨静琇、宫家兄妹、马元霸父女已闻风走进大厅,便
见二人双手扠腰,怒目瞪视,一副弩张剑拔的模样,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霍芊芊怫然道:「你这个臭道士好没良心,我早已经是你的人,还说和我没
关系。好,你敢不敢当住大家面前说,你我从没做过那回事?」霍芊芊深受霍幽
宠爱纵容,自幼没了管束,凡事任她为所欲为,恣睢无忌,且在天魔宫长大,更
不知民间的礼教道德为何物,此刻当众向辛钘一轮数说,直听得众人箝口结舌,
瞠目而视。

  杨夫人一脸尴尬,与辛钘道:「做事必须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所为,倘若
真有这种事,就该承担责任,不可害了人家姑娘。」

  辛钘连忙道:「娘,妳且听兜儿说,这个妖女……其实她……她……」但想
到她的身分,登时住口,心想便是说了,但谁会相信她是邪魔鬼怪的女儿。

  霍芊芊听见杨夫人的说话,见她并无回护包庇辛钘之意,眼珠子一转,立时
有了计较,当下得势不饶人,摆出一脸悲哀凄婉的表情,说道:「你说呀,为什
么不说?你欺负了人家便一走了之,我为了四处找寻你,这一年多来,已走遍了
大江南北,幸得今日给我找到你了,但你竟……竟然这样对待人家……」还没说
完,便「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只看了她一眼,也不用多看,已晓得她葫芦里卖的甚
么药。但杨夫人可就不同了,看见霍芊芊哭得如此凄凉,心肠马上软了,上前将
她搂入怀中,安慰道:「不用哭,兜儿虽然是我的义子,但我知道他并非绝情之
人,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终究会解决的。」

  杨夫人明白,辛钘现在虽然是她的义子,但毕竟并非亲生儿子,况且他曾对
杨门有恩,辛钘以前的私事,实在不便出言斥责。

  而她和辛钘已相处了一段日子,对他为人行事、性情脾气也颇为了解,确也
相信辛钘并非这种人。

  杨曲亭是个老江湖,看人见事自有独到之处。

  冷眼旁观,看见两口子虽然合嘴合舌,横眉竖眼,但神色举止间,十足是对
不省事的小冤家,只是不知为了什么事,致会弄着小性儿。既然这样,外人想要
帮忙,恐怕也帮不了什么,最佳方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遂道:「听姑娘
和兜儿的关系,也算得是一家人了,我就叫了芊芊好吗?」

  霍芊芊点头道:「可以呀,我爹爹也是这样叫我的。」

  辛钘听见杨曲亭的说话,便知大大不妙了,连忙道:「我才不和她做一家人
啊!爹,你不可上她的当。」

  杨夫人道:「兜儿你先不要出声,爹娘自有分说。」辛钘无奈,只好闷声不
响,只把一对眼睛向霍芊芊睊睊而视。

  杨夫人轻声向霍芊芊问道:「刚才听妳说已经找寻兜儿一年多,一个女儿家
在外面跑,妳爹娘又怎能放心?」

  霍芊芊道:「我爹最疼我的了,知道我要去找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便派了几
个手下跟我同去。说到我娘,我就不知道了,自小我就跟着爹爹,从没见过我亲
娘,我问爹爹,他又不肯说。」

  杨夫人叹道:「真是可怜的孩子!对了,那妳爹叫什么名字?」

  霍芊芊见问,立即道:「我爹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名叫霍幽。」

  杨曲亭夫妇适才听了霍芊芊的说话,料想她的父亲必是个武林中人,这时听
了霍幽这个名字,左思右想,却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二人均想,看来她
的父亲纵是武林中人,想必也是一些小帮小派的头领,便不再追问下去。而夫妇
二人又怎会想到,她的父亲却是个统率十多万魔兵的大魔头。

  而紫琼听了霍芊芊的说话,对她的身世更感到疑惑,知道想要找出霍芊芊身
世之迷,关键必定在她母亲身上,但究竟她的母亲是谁?竟然连她这个九天仙天
也算不出来,紫琼不得不佩服霍幽的本事。

  杨夫人问道:「芊芊,妳父亲那几个手下呢?怎不见他们与妳同来?」

  霍芊芊说道:「这些没用的家伙,待在我身边只有碍手碍脚,我已通统叫了
他们回去,况且我也不必什么人保护,一般人想欺负我,可没这么容易。」

  杨曲亭微微一笑:「瞧来芊芊妳的武功不错吧,不知妳父亲出自何门何派?
可否说与我知?」

  霍芊芊摇头道:「爹爹是不许我说的。这……这个我可不能说出来。」

  杨曲亭听见,也不便再问下去。心知有些人因走了邪道,学了一身旁门左道
而不想宣扬于外。也有人为了保留实力,不愿预先揭破自己的底子。江湖之上,
不肯透露师承的大有人在,实在不足为奇。

  辛钘听了却在旁哼了一声,心想:「妳当然不敢说,邪魔外道、妖孽之师,
谅妳也不敢说出来。总有一天,我必定找这个大魔头教量一下,好教你们这些妖
魔鬼怪知道我的厉害。」

  霍芊芊看见辛钘的嘴脸,登时怒道:「你在哼什么?难道你胆敢和我爹爹较
量不成。没的担水走向河头卖,不自量力。」

  杨夫人见二人还不住拌嘴,也觉有点好笑,向霍芊芊说道:「我虽然不知妳
和兜儿前时闹什么别扭,但妳既然找到这里来,大家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况且妳和兜儿都这样亲密了,就更加要和睦相处,不能再这样了!暂时芊芊妳就
在这里先住下来,关于妳和兜儿的事,待我了解清楚后,自会和妳处理,这样好
吗?」

  霍芊芊来这里的目的正想这样,听得杨夫人这样说,正中下怀,岂有不好之
理,当下想都不想,忙即点头应承,笑道:「妳真好,芊芊就不客气了。」

  辛钘发急起来,大声叫道:「万万不可,妳当然不会客气,给她在这里住,
从此势必永无宁日,我反对!」

  杨夫人道:「兜儿,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们真的已有夫妻之实,岂能如此
无情无义,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一于这样吧,先让我查个明白再算。」

  霍芊芊可乐透了,说道:「我既然已经是他的人,是不是和他一个房间?」

  辛钘当即骂道:「臭妖女妳休想,妳敢进我房间一步,莫怪我不客气。」

  杨夫人皱起眉头道:「你怎能这样妖女前,妖女后的叫,多难听!」接着向
霍芊芊道:「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这样做实在不大好,我会叫人为妳安排一个房
间,先住了下来再说吧。」

  霍芊芊只得点头应承,心想:「只要我在这里住下来,就不怕你飞上天去。
呵呵!真是妙极了……」

  杨夫人吩咐身边的秋兰,着他为霍芊芊准备房间。


             第六回  出谋划策

  辛钘狠狠的瞪了霍芊芊一眼,便向杨曲亭夫妇告辞:「兜儿有点累,想先行
回房休息。」自从辛钘来到杨门后,杨曲亭夫妇对他便如亲儿一般,可说关怀备
至。他不想为了自己的事再争辩下去,这只会让两老更加为难。

  夫妇二人见他塌趿着双眼,往日神采奕然的风姿,此刻竟然一扫而空。

  便在辛钘打算和紫琼离开大厅,杨夫人突然道:「紫琼,妳可以留下来吗?
我有些说话想与妳谈一谈。」紫琼知道必定和辛钘此事有关,当即点头答应。

  辛钘无奈,只好自己回去。霍芊芊在后叫道:「臭兜儿,你这样就走了吗,
我要你留在这里陪我。」辛钘那去理睬她,头也不回便去了。

  筠儿和小雀儿连忙从后追去,二人走到他身旁,小雀儿连忙问道:「那个霍
芊芊是什么人,我听人说,她是你的妻子,是真的吗?」

  辛钘道:「当然不是,总之从今日起我将会没一日安宁!」

  筠儿笑道:「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狗皮肤药。」

  辛钘长叹一声:「我想一个人走走,妳们先回去吧,不用理会我。」

  二人见他这副颓靡不振的样子,虽然心意相同,都想留下来安慰他,但听了
他这样说,也只好慨然离开。

  辛钘自个儿踱进花园,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如何摆脱霍芊芊的纠缠,但想来
想去,就是没想出一个好法子,不禁怒恼起来:「死臭婆娘,我兜儿前世与妳有
仇么,今世总是缠住我不放!难道为了她要我离开这里?就算我真的离开,同样
避得一时,却避不得一世,只要我仍留在长安,她早晚都会找到我。况且罗叉夜
姬的事还没办妥,紫琼又怎肯与我走。」

  想着之间,忽地让辛钘想起一件事来:「糟糕,那妖女留在这里,霍幽这个
大魔头又怎会不知,到时他寻到这里来,岂不是祸及杨家!不行,绝对不能让这
种事发生,该如何是好?」

  辛钘越想,越觉思绪凌乱,心头一股郁闷之气难以发泄,在地上拾了一枚石
子,右手一扬,那枚石子劲射而出,直飞进池塘里,只闻「波」的一声,一尾鲤
鱼缓缓浮上水面,鱼头已被石子打得稀巴烂。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突然响起:「你要发泄,也不能涂炭生灵呀!」

  辛钘回头望去,身后不远却站着一个女子,正是杨家三小姐杨静琇。辛钘看
见是她,搔着脑袋道:「我是无心的,没想跑马射蚊须,竟给我射中。」

  杨静琇缓步来到他身边,在池塘边一块石头坐下,说道:「真没想到,你和
我二哥都是一样人,同样是个风流种,处处留情。」

  辛钘苦笑道:「我可没这个本事,只是被这个姓霍的妖女缠得心烦意乱,这
个或许是天意吧,偏偏让我踫着她。对了,我听筠儿说,大姊要和表哥结婚了,
真是值得高兴的事。」

  杨静琇点头道:「自从田逸清送交官府后,大姊终日颓堕委靡,幸得表哥时
常慰解,才慢慢把事情淡忘,况且他们二人本来就有情意,娘看见这样,便成全
了他们。这件事还是前几天才决定的,大婚日子订在下月十五,我还道娘已经和
你说了。」

  辛钘摇头道:「这几天因宫中有事,致深夜才回来,已多日没看见娘了。」
辛钘望向杨静琇,脑袋里突然浮起和她的一段尴尬往事,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天
真活泼的她,竟变得泥塑木雕似的,成了一个木美人。为了此事,让辛钘感到非
常的愧疚。

  今日难得有这个时机,辛钘终于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道:「静琇,这一年多
来,我还没好好的和妳坐下说话,关于……关于前阵子我和妳的事,确实是我不
对,希望妳不要怪我。」

  杨静琇确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来,原本逐渐变淡的记忆,又再苏醒过来,当
下脸上微微一红,低头说道:「我没有怪你,你也没有什么不对。」

  她之所以一直逃避辛钘,并非只为和他曾发生关系,而最让她难为情的,却
是让辛钘知道兄妹乱伦的丑事,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一想到这里,便没
颜脸去面对辛钘,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逃避。

  辛钘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这几个月来,我见暄妍表妹终日开眉展眼,
神采焕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前时曾问过筠儿,她却摇头不知。我知妳和表
妹向来亲热,究竟有什么事让她这样开心?妳知道吗?」

  杨静琇说道:「自从二哥遭人害死后,她确曾伤心得要死,现在可不同了,
因为她已经另有新欢,还打得火热呢,又怎会不开心。」

  辛钘听见,立时来了兴头,笑问道:「是哪家男儿有这等福气?」

  杨静琇道:「也不是外人,就是六师兄姬天偌。」关中杨门弟子众多,计有
一百多人,其中十人,却是杨曲亭嫡传弟子,江湖中人称之为杨门十子。十子之
中,除了大师兄田逸清伏罪外,还有四师兄刘忠因病去世多年,现今只剩余杨门
八子。

  辛钘道:「就是那个文质彬彬,四方脸膛的姬天偌?」

  杨静琇点了点头,辛钘接着笑道:「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变心,但也是一件
好事,看见她现在这样子,确实为她高兴。」

  杨静琇瞄了他一眼,说道:「又何只她一个,小雀儿、舒柔,还有你的丫头
筠儿,不是早就变心了吗。」

  辛钘不禁脸上一红,连忙岔开话题:「爹娘知道他们的事吗?」

  杨静琇摇头道:「今回暄妍表姊可口密得紧,相信除了我一人知道,便是表
哥恐怕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其它人。」

  辛钘点头一笑:「对了,妳……妳是女儿家,自然了解女儿家的事情,我想
知道……知道……」

  杨静琇见他欲言又止,吞吐其辞,一脸傻里傻气的样子,不由噗哧一笑,问
道:「你想问我什么,就直接说好了。到底是什么事?」

  辛钘搔头道:「就是怎样才可以让女孩子生气,讨厌憎恶自己?最好能气得
她马上离开,永远再不见面。」

  杨静琇微微一笑:「你是想激怒那个霍芊芊,好教她自动离去。」辛钘忙即
点头,杨静琇道:「依我看,她应该很喜欢你,对不对?」

  辛钘呸了一声:「才不是呢,这妖女巴不得我马上死去,妳知道吗,当日我
被她擒住,还给点了穴道,那次险些就死在她手上,若不是紫琼及时救了我,相
信我早就不在人间了。」

  杨静琇错愕不已:「真有其事?我倒有点不相信。方才见她虽然外表凶巴巴
的,但我见她看你的眼神,却透着绵绵情意,哪有半点恨意。莫说是我有这种感
觉,相信场中其它人也有这感觉。」

  辛钘叹道:「你们都给她骗了,她这个人最懂得作假,莫看她外表人模人样
的,实是一服蜜饯砒霜,骨子里比之蛇蝎还要狠毒。」

  听了辛钘这番话,杨静琇仍是不敢尽信,便道:「你想要把她赶走,十足把
握我就没有,你要不要听?」

  辛钘想也不想,喜到:「听!只要有半分指望,我都要试一试。」

  杨静琇道:「我只能给你八个字『待理不理,漠然置之。』女子是最爱和别
人比较,也是妒嫉心最重的动物,相信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辛钘听毕,一拍大腿道:「这个可行,纵使不能将她撵走,也可把她气个半
死。」辛钘越想越觉得意,不禁暗暗偷笑。

  二人经过这一番叙谈,往日的疙瘩已渐渐解开,又再回复当初的日子。

  辛钘和杨静琇分手后,立即跑到玲珑轩,一看见紫琼便问:「娘和妳说什么
了?是否关于那妖女的事?」

  紫琼说道:「只是略一提过,我说什么也不知道。」

  辛钘搔头道:「这就奇怪了,娘既然不是问这个,叫妳去干么?」

  紫琼轻轻一笑,说道:「是关于你的婚事,但不是说霍芊芊,是小雀儿。」

  辛钘听见,立时睁大眼睛,直瞪瞪的瞅住她半天,一时竟反应不过来。道:
「妳……妳是说小雀儿,这……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紫琼说道:「昨天马元霸去见杨夫人,要将小雀儿许配给你。杨夫人直来都
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和我商量。」

  辛钘呆道:「太突然了?小雀儿为何不预先和我说,却直接去找娘。」

  紫琼笑道:「或许她不好意思吧。」

  辛钘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了,娘打算怎样?她应承了没有?」

  紫琼说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杨夫人还能反对吗?好吧,我也不转弯抹
角,小雀儿已怀了你的孩子,你快要做啊爹了,知道吗?」

  辛钘登时跳了起来:「她……她有了我的孩子,这……这个……」

  紫琼点头笑道:「马元霸说,小雀儿虽然有了你的孩子,但他知道我和你的
关系,便想以我为大,小雀儿为妾。便因为这样,杨夫人才和我商量。但我已经
拒绝了,表明暂时不会和你结婚。」

  辛钘一听,不禁大叫起来:「为什么妳这样说,要是妳不肯嫁给我,我谁也
不要。紫琼妳是知道的,兜儿可不能没有妳。」

  紫琼摇头道:「兜儿,你先听我说,外人不知道我的身分,但你是知道的,
倘若我和你结成夫妻,便是犯了天规,天庭马上便会知道,届时玄女娘娘必会召
我回去,你我从此天地相隔,再也不能见面了。」

  辛钘颓然坐倒:「难道妳永远就不能做我妻子吗?不会的,一定会有方法,
是不是?」

  紫琼叹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莫说是人间我不能做你妻子,便是将来你
功德圆满,重返天庭,我们也不能成为夫妻。天庭之上,就只有玉帝和王母娘娘
这一对夫妻,再没有第二对了。兜儿,你我虽然不能像凡间一样,可以结婚生儿
育女,只要你能够重登仙班,咱们便可永远在一起,真真正正做一对神仙眷侣,
你现在就先忍耐一下,好吗?」

  辛钘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紫琼所说确有其道理,心想:「其实做不做
夫妻并不重要,只要能和紫琼在一起就行。」想通了这点,整个人就松宽下来,
点头道:「也说得对。我还有一事想问妳,将来如果我能重返天庭,我的妻儿又
怎样?」

  紫琼说道:「当你重返天庭之日,就是你在凡间寿尽之时,妻儿老小亦同时
与你相离。人间和天庭,又岂能相互混淆。好了,你既然知道小雀儿的事,也应
该去看看她,为夫之道,便该多关心妻儿,快去吧。」

  辛钘想起自己快成为人父,喜悦之情,实在难以抑遏,当下别过紫琼,径往
小雀儿房间走去,岂料房内却无人应门,心中自是纳闷,跑遍她常去的地方,依
然不见芳踪,一连问了几个下人,总是摇头不知,想起筠儿和她最是谈得来的,
立即返回自己房间找筠儿,才一进门,便见小雀儿和筠儿正在房中。

  二女见他兴匆匆走进房间,正要相询,谁知辛钘已一把将小雀儿抱住,劈头
便问:「已经有了多久?为什么不说我知?」

  小雀儿一呆,见他喜的抓耳挠腮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不禁脸上一红,装
作不知道:「什么有多久?不知你说什么。」接着头一低,不去看他。

  辛钘笑道:「妳还在装蒜,为什么有了孩子也不与我说?」

  筠儿在旁听见,瞪大美目盯住她:「妳……妳有了孩子?」忙即向辛钘道: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我现在就去说给夫人知。」

  辛钘道:「不用去了,夫人早就知道,不然我又怎知道。」随即又追问小雀
儿:「妳还没回答我,到底有了孩子多久?」

  小雀儿把头垂得更低,埋在辛钘的胸膛,轻声道:「我也不肯定,应该一两
个月吧。」

  辛钘喜道:「算一算,岂不是还有八个月,那太好了。从现在开始,妳什么
也不许做,不准练功夫,不准到外面跑,还有……总知什么都不准,只准待在房
间,知道吗?」

  小雀儿不依道:「我才不要,这样不准,那个不准,闷都闷死我了。」

  筠儿笑道:「妳好呀,竟然连我都瞒住。好吧,少爷既然不准妳出外,我就
天天陪着妳,给妳解闷儿,妳说好吗?」

  辛钘笑道:「现在小雀儿怀了我的孩子,接住也该到筠儿了,是不是?」

  筠儿立时粉脸飞红,连忙道:「筠儿只是个丫头,没这个福气。」

  辛钘道:「谁说妳没福气,妳的福气多得很,就只怕妳不肯跟我。」

  小雀儿轻轻推开辛钘,搂住筠儿道:「妳不是说过要服侍兜儿一辈子吗,咱
们干脆做了姊妹,一起伺候他,不就行了吗?」

  辛钘微微笑道:「都是小雀儿想得周到,到时妳们一年给我生一个,十年便
二十个,二十年是四十个,那么三十年就……」

  还没让辛钘说完,二人同时捞起嘴巴,齐声啐道:「呸!你少臭美……」

  辛钘双手一伸,便将二人拥入怀中,乐得呵呵大笑。

  小雀儿问道:「你认识霍芊芊很久了吗?她既然说是你老婆,你们的关系很
密切吧?」

  辛钘摇头道:「当然不是。」却见二人的眼神充满着疑惑,辛钘长叹一声:
「看来我若不说出来,妳二人必定不肯罢休。好吧,我说出来就是。」

  当下先说了自己原是广阳山的小道士,行走江湖时,怎样和霍芊芊结怨,后
来被她暗算迷倒,并且点了穴道,如何被她强迫交合,幸好给紫琼救了,还传授
他武功等等,都与二人说了。关于霍芊芊和紫琼的身分,自然不能说出来。就是
说了,亦难以让人相信。

  筠儿皱起眉头道:「这样说,她不是瞎说八道吗?」

  辛钘道:「可不是,但娘相信了她,还留她在府中住,无疑是引鬼上门,打
后我可有得烦了!」

  小雀儿道:「如我没有猜错,霍芊芊一定喜欢你,若非这样,她也不会四处
去找寻你,而且找了一年多。」筠儿也有同感,连连点头。

  辛钘说道:「静琇也这样和我说,还教了我一个方法。」便将刚才杨静琇的
方法说了。接着又道:「我想妳们帮我忙,倘若她来找我,咱们就当着她面前显
得亲热些,把她丢在一边,好教她没趣。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就算不行,也得
试一试。」

  筠儿笑道:「你还想要怎样亲热,平时你这样还不够吗?」

  辛钘摇头道:「当然不够,更要激情一些,不然怎能将她气走。」

  小雀儿摇头道:「这样做或许能让你一消心头之气,若想因此而令她离开,
恐怕并不容易。」

  辛钘见说,便问:「莫非妳有更好的办法?」

  小雀儿说道:「你可知道自己有一个绰号,就是……就是叫『长耳公』。」
才一说完,已经和筠儿按捺不住,一起摀着嘴巴偷笑。

  辛钘听得一头雾水,再见二人表情古怪,已知必无好事,连声追问。

  筠儿双颊赧然,笑道:「你道什么动物的耳朵特别长?」

  辛钘侧着脑袋一想,立即明白其意,笑道:「好啊,妳俩敢说我是驴子,这
不是说我畜生?快与我说,究竟是谁给我起这个名字?」

  筠儿笑道:「是……是奴婢,少爷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辛钘说道:「怎能够轻易原谅,今日我这头驴子就要好好的教训妳。」双手
将她一抱,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筠儿忙即闪躲而笑。

  小雀儿笑道:「你可不能怪筠儿,谁叫你长了驴的大行货。若不是得到你疼
爱,每次能体贴撋就,自问咱们实在难以抵受得住。」

  辛钘放开了筠儿,笑问道:「这个又与那霍芊芊何干,难道妳是想……」

  小雀儿点头道:「以你天赋异禀的实力,相信能承受得住的女子并不多,更
何况像霍芊芊这样娇小玲珑的女子。既然她想要做你妻子,自然是想和你做那个
了,只要你使足手段,不舍昼夜的与她饱啖几顿,纵是铜筋铁肋,恐怕亦要消融
殆尽。」

  筠儿点头道:「说得没错,做这种事间歇浅尝,确实美妙无穷。但须知器满
则倾,物极必反,若不适可而止,再美妙的东西也会厌腻,更何况遇着你这根神
物。我光是这样想,已经害怕死了!」

  辛钘低头沉思,心想:「这妖女受父亲霍幽之命,一心想要夺我龙精,怀下
我龙种,妄图诞下旷世魔罗,我就偏不让他如愿。今日的兜儿,已非当日的呆小
子,养肝固精,正是老子的拿手好戏,那妖女又怎会料到。看来我两个老婆的说
话确有点道理。正是阎王也怕拚命鬼,一旦拚命,阎王都要让路。老子就和妳硬
拚一场,看看谁的本事高。」

  小雀儿见他久不出声,问道:「兜儿,你认为可行么?」

  辛钘点头道:「这办法或许有效,但要我和她做这种事,妳们二人不会打破
醋坛么?」

  小雀儿笑道:「你既然早已和她做过,再做几次已无多大分别。其实若不是
见你整日苦口苦脸,非要令她离开不可,我才不会提出这种无良法子。兜儿,趁
着你还没行动前,倒不如去和紫琼姐姐商量一下,或许她另有计较呢。」

  辛钘想想也是,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找紫琼商量。」

  说话刚落,忽地听得敲门声响。筠儿连忙跑去开房,一个小婢走了进来,向
辛钘道:「霍姑娘请少爷到她房间。」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互望一眼,心里均想:「果然来了。」

  辛钘说道:「她的房间在哪?」

  那小婢道:「夫人安置霍姑娘住在玉露轩,便在马姑娘隔壁。」

  辛钘暗忖:「原来住在小雀儿隔邻。」便道:「知道了,待会我便过去。」


             第七回  自讨苦吃

  辛钘本想先去找紫琼商量,再到霍芊芊的房间,就在他前往玲珑轩途中,辛
钘突然改变主意,心想:「妖女既然不知死活的要送上门来,老子又何须和她客
气,倒不如先去整治她一顿,消口闷气再算。」

  当下来到霍芊芊的房间,敲了两下,房门随即打开。

  只见霍芊芊昂然道:「咦!可真奇怪了,你居然会听话前来,真是万万想不
到。」她使人去叫辛钘,其实早就不存指望他来,现在看见辛钘,确实让她大出
意料之外。

  辛钘大步走入房间,问道:「有话就说,妳叫我来有什么事?」

  霍芊芊道:「我来问你,当日在天魔宫救了你的女子是谁?听说她脚踏七色
彩云,法力相当厉害,她是不是仙界的人?」

  辛钘道:「妳不说犹可,说起来我就一窝火,我还没找妳算账,妳却找上门
来。妳给我听着,今日是妳自找的,可不要怪我。」

  霍芊芊瞪大美目道:「你凶巴巴的要吓唬谁,难道我会怕你不成,若我少了
一根头毛,你亦不见得好受。你还没有答我,她究竟是谁?」

  辛钘道:「她是谁与妳何干,我为什么要说。我现在问妳一句,妳叫我来到
底为何事,是不是又想要我付账?」

  霍芊芊听见,不由笑了起来:「看你这个凶相,你真肯付账吗?」

  辛钘微微一笑,闪电似的伸出左手,拦腰将她抱住,把她整个身子紧贴在胸
膛。霍芊芊给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呀一声叫了出来。只见辛钘凑头
到她耳边,低声道:「要付账不难,就只怕妳没本事要。」

  霍芊芊嗅着一股浓浓的男儿气味,芳心登时为之一醉,身子发软,紧紧的依
偎在他怀中。她确没料到辛钘竟会如此主动,不免又惊又喜。惊的是怕他另有什
么意图,而喜的是让她终于美梦成真,能够再次投入他怀抱。

  便在霍芊芊想着这个夺去她贞操,让她魂牵梦萦,眷念无斁的男人时,悠悠
忽忽间,一个饱满的乳房已给他全然握住,还使劲的恣情搓弄。疼痛中夹着美意
的折磨,让她全身紧绷起来:「臭兜儿,不要……不要这样粗鲁……」

  辛钘却笑吟吟道:「妳不是很喜欢粗鲁吗?若不然,当日又怎会将我五花大
绑,还硬生生给妳脱了裤子,现在我这样又算什么。」

  霍芊芊道:「你明着是报仇来了,我霍芊芊可不怕你。」说话一落,玉手已
探到他胯下,用力狠捏,辛钘大叫一声,痛得五官聚成一团。

  辛钘怒吼道:「妳……妳这个妖女真想要我的命么?」

  霍芊芊得意地一努嘴儿,笑道:「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待你结账后,
再杀你不迟。咦!你……你这东西怎会这么大?此之那次大上很多。」

  辛钘道:「害怕吗?我前时已和妳说了,那时我年纪尚小,成不了大事,现
在自然不同。很骇人是不是?不过妳害怕已经迟了,今日我若不好好的教训妳一
顿,实难消我心头之气。」接着暗运真气,玉龙旋即迅速膨胀起来。

  霍芊芊猛然一惊,手上之物几乎把持不住,心想:「怎会大得如此惊人,像
婴儿手臂似的,这真是男人的阳具吗?」霍芊芊心中虽然害怕,但她向来性子执
拗,最爱闹别扭,听了辛钘的说话,怎能按捺得住,当下说道:「谁说我害怕,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但说话到了后面,声势已渐趋柔弱,畏怯之情,早就昭然
若揭,一切显露无遗。

  辛钘如何听不出来,不禁意气扬扬,说道:「好,既然妳这样说,咱们就打
个赌,要是妳能把我弄出精来,我兜儿就任凭妳怎样,如果不行,今日妳就任从
我摆布,不得有半点违拗。」

  霍芊芊心中暗喜,想道:「这个臭小子可笨得到了家,我正担心他和上次一
样,不肯乖乖的给我龙精,没想他竟会自投罗网。」便道:「不管我用什么方法
吗?」

  辛钘自信满满道:「都行,妳用手好,用嘴巴也好,甚至用妳下面的小肉洞
也行,只要妳能把我弄出来,老子只好认栽,全都依妳。」

  霍芊芊会心一笑,说道:「本小姐就和你较量一下,你输了可不能抵赖。」
便动手拉扯辛钘的腰带。

  辛钘一笑,自己把上身脱光,不消片刻,便赤条条的站在霍芊芊跟前,拿眼
望她一下,却见她目瞪神呆,怔怔的盯住玉龙出神,当即问道:「怎样,没给吓
昏吧?倘若害怕受不住,就赶早扯倒。」

  霍芊芊虽然爱逞性子、闹口舌,毕竟年纪尚稚,当真见了这等庞然大物,又
岂有不惊之理!暗忖:「才不见一年多,因何会长了一大截,粗大了这么多?莫
非男人的变化就这样神奇?」

  辛钘不待她回话,牵着她来到床榻,大刺刺的坐在榻边,张大双腿道:「动
手吧,不然就算妳弃权认输。」

  霍芊芊无奈,只好跪在他面前,睁大眼仰头望了他几回,方娇怯怯的伸出玉
手,轻轻握住茎柄,一触手间,便觉硬邦邦的如铁棒一般,满手火烫,芳心不由
怦怦乱跳。忽见她银牙一咬,双手同时出动,忙上忙下的套弄起来。

  辛钘盯着她那皮娇肉嫩的俏颜,发觉没见她一段时日,比之前时又娇艳了几
分。眉目如画,梨颊微涡,委实秀色可餐。望着如此诱人的丽色,竟不自觉地伸
出手去,摸上她那细嫩滑腻的脸蛋,轻抚一会儿,沿着脸颊往下滑,经过细长的
脖子,来到她光滑润泽的肩膀。

  霍芊芊给他摸得浑身酥软,连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钝,便在辛钘挑开她前襟
时,一股强烈的欲望猛然而起,知道期望已久的快事即将来临。

  浑圆饱满的乳房终于落入他手中,五根让人爱煞的指头不停地搓揉,这次是
肉着肉的接触,不同先前隔着一层衣衫,亲昵的感觉显得格外强烈。

  辛钘调皮地把乳头夹在指缝中,轻轻的拉扯,一股难言的快感,倏地在霍芊
芊体内迅速窜升。

  便在霍芊芊茫然陶醉间,辛钘突然将手抽回,冷冷的道:「妳这样慢条斯理
的动作,全没点劲儿,又怎能让男人兴奋?我教妳个乖,做事要物尽其用,多动
点脑筋,放着个嘴巴不用,简直糟蹋物力。」

  霍芊芊正美在头上,忽然给他中途打断,早已恨得牙痒痒,现听他这样说,
更是火上加油,怒道:「要你管,我这张嘴巴是吃东西的,不是用来服侍你这个
丑家伙。」

  辛钘呸道:「妳少臭美,上次是谁拿住死命不放,还吃得津津有味?」

  霍芊芊越听越怒,柳眉一轩,立时计上心头,一言不发,将头凑上前去,使
劲张开小嘴,才免强把龟头含住,舌尖在马眼连蹭了几下,美得辛钘呼呼喊爽,
忽觉头儿一阵疼痛,竟被她咬了一口。

  这一惊当真不小,辛钘连忙抽回肉棒,低头一看,幸好力度不大,不致让他
绝子绝孙,但已吓出一身冷汗,当下骂道:「臭妖女,老子今日若再和妳客气,
我就不姓辛。」一手拉住她,将她揿倒在床,便去扯她衣衫。

  霍芊芊扭身挣扎,嘻嘻笑道:「你想怎样?要强奸么?咱们……咱们还没成
亲,你可不能乱来……」

  辛钘怒道:「谁与妳成亲,若娶了妳做老婆,恐怕命都不长。」嘴里说着,
双手却没有停顿,几个拉扯,便将她脱了个精光,整副好身子,白生生的呈现他
眼前。

  霍芊芊仍是不停地挣扎:「你这个泼皮无赖,竟敢强奸我,我说给爹知道,
要他把你这老二割掉……」

  辛钘双手按住她肩膀,教她上身挪移不得:「妳去说吧,要割便割,免得妳
日夜缠住我。」一话说完,便即弯下身躯,埋首张嘴,已把她一颗乳头含住,才
吸吮了几下,整颗乳头马上硬凸起来,辛钘以牙还牙,用齿一咬。

  一声娇呼,登时在霍芊芊口中绽出:「不要,你咬痛人家……呀!求你不要
再咬……」辛钘全不理会,依然故我,一面咬噬,一面蹂躏另一个乳房,使劲搓
揉,直痛得霍芊芊泪眼汪汪,不住摇头呼痛。

  辛钘弄得性起,咬住乳头上下拉扯,一手探到她胯间,已见溪谷淫淫,旋即
并拢双指,直闯了进去,使出拿手绝招,一下一下的挖掘起来。

  霍芊芊何曾尝过这滋味,才弄得数十下,便已身僵腿颤,口里啊啊大作。再
过一会,果见咕嘟有声,「噗唧,噗唧」的响个不停。霍芊芊忍无可忍,大叫起
来:「不行……快住手,人家受不了……」

  辛钘抬头笑道:「受不住也要受,妳慢慢享受好了。」接着加紧手上功夫,
飞快地抽动个不休。

  霍芊芊终于撑持不住,整个人突然绷紧,纤腰耸弯,丽水乱迸,一阵接住一
阵,竟然喷射个没完。

  辛钘看见,立时哈哈大笑:「妳的水儿真多,果然有点趣味。」

  待得辛钘心满意足,已见霍芊芊便如一堆烂泥似的,玉山颓倒,再没半点声
色。辛钘趴到她身上,摇了她几下,笑问道:「喂!不要在我面前装死,回魂过
来没有?见妳刚才爽歪歪的,似乎还想再要一次?」

  霍芊芊茫然间听见,蓦地张开眼睛,不住摇头道:「不,不行了……」

  辛钘趁她在恍恍忽忽间,一声不响,伸手挽住肉棒,把个头儿抵住花穴口,
打算来个猛烈的一击。岂料龟头才一触及玉门,霍芊芊已然惊觉,双手连忙去推
他,摇头道:「等一下,让人家多歇会儿。」

  只见辛钘狡黠地一笑,心想:「妳想我停,没这么容易。」当即臀部一沉,
灵龟登时顺水而入,一股紧箍牢牢裹住整个头儿,确实紧得可以!

  霍芊芊被巨物一闯,柳眉霎时一聚,一对可怜兮兮的眼睛紧盯着辛钘,随觉
阳具渐渐深进。崭新的压迫感和剧烈的爆满感,逐步将她推进情欲的深渊。

  辛钘才进了三分二,便已抵到尽头,仍调皮地再往前一顶,一阵强烈的酸麻
直击向霍芊芊。

  「啊!不要碰那里,求求你……」这一声求饶,立即提醒了辛钘,不但没有
停下来,反而继续往前深进。

  霍芊芊怎能抵受得住,双手猛地抓住他双臂:「臭兜儿,你怎可以……啊!
太深了,求你不可再进,快……快拔出来……」

  辛钘岂会听她,终于全根没了进去,直达深宫。

  霍芊芊痛得泪水迸溅,抬起粉掌,一下接一下捶打在辛钘身上:「你……你
好狠心,人家……快要痛死了!」

  辛钘笑道:「真没用,小小痛苦也挨不住,还想什么夺我龙精。」

  霍芊芊哭道:「人家真的很痛嘛。求你千万……不要动,好痛……」

  辛钘见她不生不死的样子,心肠不禁一软,徐徐握住她双乳,一面把玩一面
道:「痛一会儿就会好起来,妳放心好了!」

  霍芊芊见他没有再动,才稍稍放心下来,问道:「真的只痛一会儿?」

  辛钘点了点头:「只要能适应过来,到时自有另一番美意,恐怕妳还要多谢
我呢。」

  霍芊芊半信半疑,思索之间,骤觉巨物开始慢慢移动,不禁一惊:「不要动
了,嗯!你……你怎地还要动。啊!不行,快停下来……」

  辛钘管她三七二十一,藏在深宫抽插个不停。只见霍芊芊咬紧下唇,两眼噙
泪,摀住嘴巴拼命死忍,果如辛钘所说,疼痛真个渐渐舒缓,一种怪异的快感随
之而生,且越来越美,嘴里禁不住喔喔的呻吟起来。

  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源源不绝席卷霍芊芊。辛钘知她渐入佳境,笑道:「我
说对吧,现在还要不要拔出来?」

  霍芊芊摇了摇头,低声道:「可以弄快一点吗?」

  辛钘听见大笑起来:「好一个小淫娃,妳想要快还不容易,就只怕妳撑不住
又要求饶。」说话一落,直起身子跪到她腿间,辛钘低头下望,见她已把双脚一
字张开,整齐稀疏的阴毛下,暴露着一个粉红色的小阴户,两片娇嫩的花唇正包
箍住老二。辛钘看见这等淫荡的画面,全身都燥热起来。

  霍芊芊难耐地晃动腰肢,追捕他的玉龙。辛钘见她这个骚劲,暗地一笑,心
想:「现在才是个开始,一会儿就教妳知道老子的厉害!」

  只见辛钘把玉龙抽至玉门口,接着重重望里一戳,玉龙再度齐根没进。如此
来回几下,才用双手捧住她纤腰,密密匝匝的大肆抽插。

  霍芊芊终于尝到巨物的滋味,随着辛钘的动作,口中哼叫个不止:「啊!我
的天啊,好深好满,给你插到心窝去了……人家好难过!」

  辛钘存心嘲弄,说道:「看妳像似受不住,待我抽出来让妳歇歇吧。」

  霍芊芊正在美快,赶忙道:「不行,万不可抽出来,我还……」说话未完,
便听得「嗤」的一声,膣内一空,辛钘已把玉龙抽出,霍芊芊便如冷水浇头,不
依道:「臭兜儿,你……你怎能这样对人家。」

  辛钘全不理会,再次俯下身子,一口含住她一个乳头,霍芊芊轻轻「嗯」了
一声。辛钘吸吮了一会,又改用右手捏揉,凑头在她脖子上胡乱啃噬。霍芊芊只
能张着嘴巴,呼呼的吐着气,辛钘突然抬起头,盯住她道:「给我舔一会,今次
若敢再咬,莫怪老子不客气。」

  霍芊芊睁着眼睛,茫然的望住辛钘,终于点了点头。

  辛钘从她身上滚下来,伸手将她扶坐而起,翘着巨物站到她跟前。霍芊芊识
趣地用手挽住,套弄了几下,伸出小舌头把棒根舔一会,才张嘴含住龟头。

  辛钘捧着她脑袋,开始徐缓抽插。

  虽然霍芊芊的口技略嫌生涩,但胜在卖力,只见她使劲地吸,用力地吮。辛
钘舒服极了,把龟头直抵到口腔尽处,挤得她俏脸通红,翻起白眼。辛钘把她整
治够了,让她再舔一会,才抽回肉棒,问道:「想不想我再干妳?」

  霍芊芊不肯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辛钘让她躺回床榻上,把她双腿大大的
张开,将龟头蹭着她花唇,再问道:「快说。」

  体内熊熊的欲火,让霍芊芊不得不低头,终于轻声道:「干我。」

  辛钘满意地一笑,腰板一挺,龟头没了进去,热呼呼的,撑得霍芊芊异常舒
服,谁知辛钘便此不动,只对着她邪笑。

  霍芊芊发急起来:「你还笑什么,还不快进去……」

  辛钘就是想看她淫浪的模样,接着使劲一挺,这回竟一插到底,充满花房,
随即大肆抽插起来。霍芊芊美快难禁,乐不待言,只套着棒儿忘情迎凑。

  这回合辛钘使出本领,一口气便数百抽,直把霍芊芊弄得身软件酥,流液涓
涓,连丢了两回。

  饶是这样,辛钘仍是不肯放过,继续紧紧投射,加力抽捣,霍芊芊抵挡不住
这快感,渐觉舌冷唇凉,遍身绵如春蚕,再无半点余力,只得闭眼承受。

  辛钘知道今日必须给她一个下马威,稍一回气,又再将她翻过身子,让她趴
伏在床,从后杀进。

  这一回抽捣,比之先前犹为激烈,东捣西闯,无所不用其极。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霍芊芊久逢大敌,这身娇花初蕊,如何受得起这般极致
折磨,再过一阵子,便没了声色。

  辛钘探头一看,果见她双目紧闭,昏死在床。心想:「这妖女真个没用,上
次如是,今次又是这样,竟一连两次都昏了过去。看这情形,相信她一时三刻也
不会醒过来,趁早走人。」当下抽出肉棒,看见玉龙依然怒气腾腾,弄了半天无
法宣泄,憋得浑身是火,暗暗骂道:「都是这妖女害的,弄得老子半生不熟!」

  回到自己房间,筠儿笑嘻嘻迎上前来,问道:「情形如何?」

  辛钘一把抱住她,笑道:「以你少爷的本事,她又怎抵挡得住,早已昏厥过
去了。小雀儿呢?」

  筠儿道:「马老爷子叫了她去,如我没猜错,应该是商量你们的婚事。」

  辛钘听后点了点头,凑头亲吻着她的耳朵。

  筠儿立时浑身一颤,轻声道:「不要这样嘛,少爷你才刚刚做完,现在还这
般调皮。」

  岂料辛钘仍是不放,说道:「就因为这样,憋得老子死去活来,全身是火无
处发泄。筠儿妳就行行好,给我消一消火。」

  筠儿大惑不解:「你……你怎会无处发泄,刚才你莫非……」

  辛钘道:「妳可知道那妖女因何缠住我,便是想怀下我的孩子,待得米已成
炊,以此来要挟我,好教我无法翻口,还好我早就看透她的心思,岂容她轻易得
逞,老子宁可憋死,也一滴不放,看她奈我如何。」

  筠儿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你倒也本事,弄了半天仍能撑得住。」

  辛钘笑道:「老子的本事,难道妳今日方知。不说这么多,救命要紧,咱们
到床上去。」

  筠儿轻轻推了他一下,柔声说道:「真个对不起,筠儿今日正巧天癸,实在
有心无力,少爷若真的憋不住,只好另找他人了。」

  辛钘听着,登时傻了眼,颓然道:「女人每月总有一次,这个又怎能怪妳。
但小雀儿刚好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做这事,这怎生是好!」

  筠儿说道:「如此憋着会很伤身子,还有紫琼姑娘和彤霞姑娘,少爷你就去
找她们吧。」说话之间,筠儿已将他推出房门外。

  辛钘无奈,只好往玲珑轩走去,边走边想:「筠儿这丫头又怎会知道,现在
的彤霞已不是她真人,而是上官婉儿呢,我也怎能去找她!再说紫琼,她若知道
我为此事而来,恐怕也未必会从我。」

  来到紫琼处,辛钘尚未开声,已听得紫琼道:「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
你还是去找其它人吧!」

  辛钘苦着嘴脸道:「我还能找谁,杨府内虽然满屋都是女人,偏偏这个时节
想找一个也没有,现在连妳都这样对待我!」

  紫琼道:「我要让你知道,女人也有她的尊严,可不是给你用来发泄。今日
你和霍芊芊的所作所为,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便是『自讨苦吃』。你想发泄,就
用自己一双手吧。」

  辛钘搔头道:「相信也要这样了!」紫琼听见,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
来。


             第八回  芙蓉金阁

  自从武三思被杀后,韦后窃弄权柄,擅作威福,一天比一天壮大起来。而李
显虽然是天子,却是个碌碌庸流之辈,凡事总拿不定主意,更懒得动脑筋,每有
臣子请示政事,多交由韦后和上官婉儿处理。

  但近日李显却有些转变,渐渐把权力移向太平公主,常与臣子道:「有事可
先去问问太平公主。」便因为这样,使得韦后甚为不满。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当然事出有因,全赖上官婉儿一句说话:「太平公主乃
皇上亲妹,直来深受众臣拥戴,且跟随阿母子多年,办事颇有母亲遗风,大可与
皇上分忧。」李显素来喜欢这个皇妹,亦知太平公主之能,听了这一番说话,亦
心感赞同。

  但他又怎会想到,现在的上官婉儿却是彤霞的化身。彤霞所以这样做,主要
目的是打击韦后和安乐公主,免得母女二人日益坐大,难以收拾。况且上官婉儿
本是太平公主的人,更是顺理成章。

  长安城的东南隅,有一个芙蓉池,乃随朝宇文恺凿地而建,这池占地足有千
余亩,池中还有几个小岛,均有石桥相接。这里并建有芙蓉园,园中树木花草,
茂密繁盛,亭楼殿阁隐现于花木之间。

  芙蓉池是长安名胜,每个月末,定期开放供长安百姓游玩。

  芙蓉池西面,刚修了一座豪华大楼,名之为「芙蓉金阁」,飞檐拂云,巍若
仙居,比之皇宫还要漂亮。

  楼前是个数十丈的广场,左右两边,是大大小小的落院房舍,书斋画室,戏
台绣楼,分布在芙蓉池岸边。这样大规模的巨宅大楼,除了太平公主外,谁敢修
建如此奢华的建筑。

  太平公主在宣阳坊已建有公主府,但她仍嫌府第狭窄,遂选了芙蓉池边建了
这座大楼,供她闲时享乐之用。

  自从李显把权力移到她手上,芙蓉金阁突然热闹起来,每日车马喧喧,熙来
攘往。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为赴宴而来。

  太平公主虽被罗叉夜姬附身,却没改变公主一向的作风,行事习性,依然如
故,同样喜爱热闹,招贤纳士,广结朋友。芙蓉金阁落成后,三日一小宴,五日
一大宴,上马一锭金,下马一锭银,日日如是,夜夜如此。

  不少求官谋职的,带来成车成驮的厚礼,只讨公主欢心,朝中不少大官,都
出自她的举荐,而这些人感恩荷德,自然成为她的心腹肘腋,致她在朝中的势力
越发庞大。

  这日,武琖盈接到公主府下人禀告,太平公主要她前往芙蓉金阁,公主的说
话,谁敢不听,武琖盈只好和依如一起乘车前去。

  武琖盈还是首次来到芙蓉金阁,她和依如一下马车,已被那些祟台复殿吸引
住,这里的瑰奇珍丽,辉煌气派,确比公主府堂皇得多。侍女引领武琖盈来到一
个房间,说道:「这是小姐的房间,公主嘱咐,请小姐先行休息一会。」接着退
出房间。

  依如为武琖盈斟上一杯茶,说道:「公主突然叫小姐来这里,不知是为了何
事?」

  武琖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叔母叫我来,自有她的原因。」

  依如道:「会不会是为了王爷的事?小姐妳不觉得奇怪吗,王爷和公主提亲
都这么久了,但至今如泥牛入海,半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公主有什么打算?我
真的很担心,要是公主不允……」

  武琖盈叹了一声,截住她道:「不要再说了。」这些日子来,武琖盈一直为
了这件事烦恼。她还记得在丹凤汤时叔母的说话,心想:「当时叔母的意思,明
着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表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叔母突然改变主意?假若是这
样,我……我该如何是好……」

  依如见她满面愁容,自然明白她的心事,说道:「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了,待
得见了公主,不妨探一探她的口风,好得个明白。」

  晚饭过后,太平公主终于使人前来着她见面。武琖盈在依如陪同下,随着传
话人来到太平公主处。武琖盈吩咐依如在门外守候,她才一进入房间,不由眼前
又是一亮,却见房间装饰得金碧辉煌,四下白玉饰壁,锦锈朱帘,地上铺上厚厚
的毛皮毡毯,当真光耀溢目,绚丽奢华。

  只见太平公主横卧在金镂香榻上,看见武琖盈进来,脸上微微一笑,说道:
「过来我这里,坐在我身边说话。」

  武琖盈叫了声叔母,徐步来到她跟前,在一个白貂锦垫上坐下。

  太平公主道:「琖盈,隆基前时向我提亲,说要娶妳过门,这件事相信妳已
有听闻。但为何我到现在还没回复他,妳一定很奇怪吧?」

  武琖盈不禁脸上一红,低下头不敢吭声。

  太平公主轻轻一笑,说道:「这是有我原因的,一来我是想听听妳的说话,
二来是为了我这个不成才的儿子。现在先说一说妳的意思?据我所知,妳和隆基
常有见面,彼此感情也相当好,我没有说错吧?」

  武琖盈的脸上更加红了,稍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即又把头垂下。

  只听太平公主道:「看妳现在这个样子,妳就是不说,谁都看得出来了。」
顿了一顿,又道:「妳不出声,算是没意见了。好吧,看你们确是天生一对,我
就答应你们吧。但我还有一件事,要妳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妳是否会愿意?」

  听了此话,武琖盈慢慢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叔母请说。」

  太平公主摇了摇头,叹道:「是关于崇训,我这个儿子天生就是死心眼,他
对妳怎样,相信我不说,妳亦已清楚明白。他前时听见隆基要迎娶妳,终日就闷
闷不乐,茶饭不思。前些日子,他竟然得出一个病来,我身为娘亲,又岂有不担
心之理!」

  武琖盈柳眉轻蹙:「表哥……表哥的病不严重吧?」薛崇训是太平公主与前
夫薛绍所生的长子,本该和武琖盈全无半点血亲关系,皆因太平公主现今驸马武
攸暨是她叔父,才会称呼薛崇训做表哥。

  太平公主道:「其实并无什么大碍,但心病还须心药医,不打开他心头症结
是不行的!这样吧,既然此事多多少少与妳有点关系,琖盈妳就帮叔母一个忙,
在这里多留几天,不时去见一下他,与他说些闲话儿,望他能早些痊愈过来,妳
认为怎样?」

  武琖盈心里自然不想见他,但叔母既然这样说,便等同下了命令。况且从太
平公主的言语中,明着是带有要挟的味道,为了能够达成这趟婚事,她纵有一万
个不愿意,也不能由她了!武琖盈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太平公主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膛,微笑道:「就知妳是个好孩子,
这样便辛苦妳了。」

  武琖盈说道:「叔母不要这样说,只要能让表哥好起来,琖盈自当乐意。」

  太平公主绽出一个微笑:「好,好!关于妳和隆基的婚事,放心好了,叔母
自有安排。」

  武琖盈听见,便即低头不语,心里自当高兴不已。

  太平公主接着道:「我见崇训一直没有起色,便让他在月影楼养病,便在芙
蓉池一个小岛上,环境相当清新幽静,希望对他的病会有些帮助。现在我就使人
带妳去,相信崇训见妳去看他,一定非常高兴。」武琖盈只好点头。

  待得武琖盈离开房间,太平公主脸容陡敛,这次精心刻意的安排,势必让李
家带来无穷的耻辱和后患,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邪笑。

  月影楼座落在芙蓉池东首的一个小岛上,此岛虽有白玉石桥相接,只因路途
遥远,来往月影楼,主要由船只接送。

  芙蓉池在汉代时称为宜春下苑。隋时筑大兴城,改称芙蓉池,苑称芙蓉园。

  李隆基登位后,再改称曲江池,引终南山水注入池内,使曲江池水面大为扩
大。

  而芙蓉园名称依旧没变,并加建紫云楼、彩霞亭等。芙蓉池原是皇家游赏之
地,每月只开放一次供百姓游玩,其它日子,俨然是太平公主的私人玩地。

  王维曾有一诗「奉和圣制赐史供奉曲江宴应制」:

  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

  林花着雨燕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龙武新军深驻辇,芙蓉别殿漫焚香。

  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

  诗中写尽当时曲江盛宴的场景,千载读来,仍让人津津乐道。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层层的彩霞,把芙蓉池映照得一片金黄。依如指着远处
一个小岛道:「小姐,那处就是月影楼吗?」

  武琖盈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岛上佳木茏葱,奇花煔灼,茂密的丛木间,
隐隐透着峻宇雕墙,在霞光照射下,相映生辉,真如蓬莱仙境一般。

  二人登上小岛,更觉灿然一新,四下丛丛簇簇,繁花似锦,在那青松翠竹间
处,有着一个大庭园,积石为山,引水为池,端的是个好地方。庭园之后,建有
两座飞檐楼阁。左边那栋的横匾上,写着「月影楼」三个大字。而右边那一栋,
却写着「日影楼」,日月相辉,更显气象万千。

  小岛上的建筑,却是太平公主私人兴建,作为平日游赏、访春、饮宴之用。

  纵使芙蓉池开放之日,此处仍然禁止百姓进入。

  武琖盈在下人引领下,曳步来到屋前,还没进内,便见一个身材矮胖,衣履
华贵的年轻人趋步而出。此子并非别人,正是身任右千牛卫将军、太平公主的长
子薛崇训。

  只见薛崇训扬眉咧嘴,满脸堆欢道:「表妹,妳终于来了!」

  武琖盈看见他那丰神异彩的样子,登时眉头一聚,心里想道:「表哥真的有
病吗?看他像似知道我会来的,早就候在门外等着,莫非都是骗人吗?」武琖盈
顿觉有点不妥,当下福了一福:「表哥。」

  薛崇训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表妹何须多礼,快到里面坐。」

  众人徐步走进大厅,武琖盈问道:「听得叔母说表哥微恙,闭门不出,故来
此看一看,现看见表哥精神焕发,想必已无大碍了。」

  薛崇训道:「娘遣人到来传话,知妳今日会到这里来,我的病马上就好了。
还有,我向知表妹妳最爱看爆竿,早就已经为妳准备好了。」

  武琖盈摇头道:「都这么夜了,不敢打扰表哥休息,我坐一会便去。」

  薛崇训说道:「这是什么话呀!难得和表妹见面,岂能马上便走。妳要走,
最少也该看完爆竿,我再遣人送妳回去。」

  看见薛崇训如此热情,武琖盈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在大厅坐下,依如垂首
站在武琖盈身后,不久小婢送上香茗。忽听得薛崇训道:「表妹,听说李隆基已
向娘提亲,到底这件事是真的吗?」

  武琖盈确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脸上一红,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低
垂着头,轻轻点了一下。

  薛崇训叹了一声:「真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我确实不明白,那个李隆
基有什么好,他虽说是一个王爷,但只是一个虚头,一个小小的四品卫尉少卿,
在朝中无权无势,表妹妳竟偏偏会看上他,实在让人不服气。」

  武琖盈听见,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柔声道:「表哥!琖盈知道你对我好,但
咱们……可以不说这件事吗?」

  薛崇训见她满脸为难的模样,当即道:「好好,我就不说。现在刚好入夜,
咱们到楼上看爆竿去。」

  武琖盈跟随薛崇训来到二楼,走过花厅,进入一个房间,只见房内装饰得异
常雅致,房间南面有一个大阳台,面对着芙蓉池。

  薛崇训引着武琖盈走出阳台,见那里早已放着两张几案,案上放着些许精美
小点。二人面向芙蓉池坐了下来,一个小婢端着两个白玉酒瓶进来,放在二人的
几案上,只听见薛崇训吩咐道:「这里不用妳侍候,通知下去开始吧。」

  武琖盈望着眼前的酒瓶,说道:「表哥,妳知琖盈素来都不吃酒的……」

  还没待她说完,薛崇训已截住话头道:「这是西域的葡萄酒,不但全无半点
辛辣,且入口清香甜美,与别不同,表妹妳试试就知道。」接着回头与依如道:
「给小姐斟上一杯。」

  依如应了声是,遂挨次为二人斟满了一杯,刚好斟完酒,忽听得远处「砰」
的一声脆响,几道七彩的火柱从水面冲天而起,足有数丈高。

  武琖盈看见,马上笑逐颜开,睁大双眼说道:「好美啊,射得这么高!」

  爆竿是唐初时的叫称,且和现代的烟火有别。

  中国早在二千多年前便有鞭炮,当时只是将硝石装在竹筒中燃放,后来改良
至用硝石、硫黄和木炭等填塞在竹筒内燃烧,当燃点了火引,便从竹筒内喷出火
花。当时唐代诗人来鹄的《早春诗》中,便有以下描写:「新历才将半纸开,小
庭犹聚爆竿灰。偏憎杨柳难钤辖,又惹东风意绪来。」

  只见水面上停着几叶扁舟,不住燃点发放,一道道火柱,幻化着七彩缤纷的
光芒,端的华丽耀眼,好看之极。

  武琖盈看得异常兴奋,掩着嘴巴不停叫好。

  薛崇训见她兴高采烈,微微一笑,说道:「早闻和乐堂的爆竿是京城第一,
果然名不虚传。能够让妳看到如此灿烂夺目的烟火,我和妳干一杯。」

  只见武琖盈摇手道:「琖盈实在不行了,刚才只吃了一口,便见有点不自在
了,还是表哥你自己喝吧。」

  薛崇训那里肯依她,笑道:「就赏脸陪我多吃一口,就这么一口。」武琖盈
见他诚意拳拳,也不好推搪,只得依了他。

  转眼过了盏茶时间,不觉烟火烧尽,阵阵烟雾随风飘散。

  武琖盈与薛崇训道:「今天的爆竿好美丽,多谢表哥。」

  薛崇训说道:「只要表妹高兴就好。咱们吃些点心。」

  武琖盈兴奋的情绪过后,方始发觉有些醉意,便连神智也渐觉不清,摇了摇
头道:「已经……时间不早了,琖盈……也要回去了……」

  薛崇训见她意态惛然,便知酒里药物见效了,心里暗自窃喜,问:「表妹,
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武琖盈微微颔首,扶头说道:「有……有些醉!」

  依如听见,忙上前问道:「小姐,妳没有事吧?」

  薛崇训说道:「依如,妳还在发什么呆,快些扶小姐到里面睡一会。」

  依如应了声,连忙将她扶起,只听得武琖盈低声道:「不,送我回去。」

  薛崇训走上前来,从依如手上接过武琖盈,说道:「妳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
儿,待得酒气一过,再回去不迟。」接着也不打话,将她扶到床榻睡下。

  依如道:「我去泡杯浓茶,让小姐解酒吧。」说话一落,便即走出房间。

  薛崇训坐到床榻沿,俯下身子问道:「这里是我平日休息的地方,没我的吩
咐,下人决不敢进来打扰,妳就安心好好睡一会。」

  武琖盈半睁着醉眼,轻声说道:「琖盈感到好奇怪,浑身都发烫起来,像火
烧似的,这……这是什么缘故?」

  薛崇训暗暗叫了声好,心想:「妳既然铁了心要嫁给那小子,可不要怪我,
今日就要妳知道本大爷的手段。」便与武琖盈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须臾,依如棒来热茶,将武琖盈搀扶起来,就唇吃了,薛崇训在旁道:「一
杯热茶可不是什么仙丹灵药,只要歇一会儿,自会好转。」

  薛崇训突然想起当日和母亲太平公主的对话:

  「崇训,你喜欢琖盈,娘又怎会不知道,你又何须动怒。其实娘亦很想成全
你们,可惜琖盈的心早就向着他人,你便是勉强娶了她,对你亦无好处。」

  「但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若非那小子插一脚进来,我有信心,琖盈迟早会
是我的人,更不会一下子就变心!」

  「这恐怕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算了吧,我再说什么你亦不会明白!」

  「如此说,娘是打算答应他们的婚事了?」

  「崇训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人家早已生米煮成熟饭,还能转弯吗?况且隆基
正打算奏禀皇上,要求皇上指婚,倘若圣旨一下,更加成为定局。」

  「什么?难道琖盈已经和那小子……」

  「根据管家秦福所说,李隆基三不五时便到移香阁找琖盈,一搁就是整个晚
上,且不时传出不堪入耳的嘻耍声,这不是已经很清楚吗?」

  「那……那个天杀的小子,我薛崇训立誓,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仇我必定
要报。好一个武琖盈!我纵使得不到妳的心,也要得到妳的人。娘,请为崇训想
个办法,若不然,我这口怨气实在难下。」

  「崇训你怎地如此死心眼儿,真是没你办法!看来若不如你心愿,你是不会
死心的了。好吧,待我安排一下,到时是否成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便在这时,武琖盈的一声低呼,立时把薛崇训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听得她道:「嗯!好热……表哥,你在哪里?」

  薛崇训一听,不由一喜,忙道:「表哥在这里。」

  武琖盈徐徐睁开眼睛,旋即轻轻摇头道:「你……你不是,你不是隆基。」

  薛崇训犹如吃了一下穿心拳,一团怒火猛地直涌上脑门,暗骂道:「好呀,
妳心里就只有那个臭小子,竟不把我放在眼里!」当下回过头来,向依如沉喝一
声:「我来问妳,妳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依如见他横眉瞋目,声色俱厉,不禁吃惊起来,结结巴巴道:「是……」

  薛崇训道:「听说李隆基时常在移香阁过夜,到底是不是?」

  依如听他这样,便知道糟糕了,一时间也不知怎样回答好。

  薛崇训见她杜口结舌,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是心中有气:「快说!」

  依如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薛崇训看见,当场勃然色变:「这样说,小姐早已把身子给他了?」

  依如知道无法隐瞒,再次点头。

  薛崇训怒容一敛,突然伸手将她抱住:「妳呢?恐怕妳这个小淫娃也不会站
在一旁吧?」


             第九回  毛团把戏

  依如给他这样一问,脸上倏地一红,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薛崇训本就是个登徒子,公主府中尽多美貌女子,正是花一团锦一簇,但凡
姿色出众者,十之七八,都难逃过他魔爪,像依如这样波波悄悄的丫头,薛崇训
又焉能放过,早已成为他釜中之鱼。

  只见薛崇训一手圈住她腰肢,一手在她身上乱摸,凑头在她耳边道:「今日
妳若不依我说的话做,可知道妳二人有什么后果?恐怕就是那个临淄王也救不了
妳,妳信是不信?」

  依如听见大惊起来,太平公主的手段,她又岂会不知,莫说自己只是个小丫
头,就是王侯将相,亦要忌她三分,而眼前这个薛崇训是她的爱子,触犯了他,
无疑是得罪了公主,她又怎敢不从,当下点了点头,轻声道:「不知……不知大
公子要奴婢做什么?」

  薛崇训看看床榻上的武琖盈,压低声音道:「妳小姐并非一般醉酒,而是吃
了江湖上的一种淫药,名叫『鼍更如意散』,这种淫药厉害无比。」

  依如听得淫药这两个字,脸色大变,忙掩着嘴巴道:「是……是淫药?」

  薛崇训点点头:「没错,妳可知道鼍更是什么意思?」依如摇了摇头,薛崇
训道:「鼍是一种鳄鱼,牠喜爱在夜间鸣叫,叫声像似击鼓,而且次数和更鼓相
应,故称之为鼍更。但凡服了鼍更如意散的人,每日一到初更,便会开始发作,
一更比一更严重,若得不到解救,七日之后,便会虚脱而死。」

  依如大吃一惊,连忙往武琖盈望去,果见她脸现酡红,在床上兀自转侧不安
个不停,问道:「大公子你……你为何给小姐吃这种东西?」

  薛崇训哼了一声:「妳是个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我不妨与妳说,解救的
方法就只有一种,既称得为『如意散』,顾名思义,就是要和男人交媾,才能解
去身上的药性。而且必须在三天之内,连续吸取七次男精才行。」

  依如终于明白过来,心想:「大公子用这种龌龊手段,不外是想得到小姐的
身体,当真是卑鄙无耻之极!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又不能不顺从他,况且他早
有预谋,决计不会轻易放弃,相信小姐今次厄运难逃了!」

  薛崇训又道:「妳想救得小姐,唯一选择,妳们就在这里住几天,好生服侍
着,要是我一个不爽,妳知会有什么后果?」依如听见,再望武琖盈一眼,一时
无言可对。

  而武琖盈却越来越感难过,只觉浑身内热如焚,情欲沸然,茫茫然不知二人
在说什么,只能断断续续听得一些。

  薛崇训手臂加力,将依如抱得更紧,说道:「没见一阵子,妳比前时出落得
更标致了,真叫人心动,今日妳我聚头,也该好好乐一乐,说得对吗?」口里说
着,手已摸到她胸口,握着一团美肉恣意挼搓。

  依如忍受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嘤咛,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大公子不
要这样,会给小姐看见。」依如边说边偷眼望向武琖盈,却见她美眸半睁,正好
望将过来。依如羞涩难当,连忙把视线移开,心中乱作一团。

  薛崇训绽出一个淫邪的笑容,牵着她来到床榻,让她卧在武琖盈身旁,邪邪
道:「妳我都是老相好,又何须害羞,而表妹也是过来人,便让她看看又有什么
相干。」

  武琖盈恍恍惚惚间,骤见二人在身边抱在一块,不禁又羞又惊,接着听得薛
崇训的说话,更是臊得无地自容,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二人一眼,霎时间,
整颗心便如失控似的,不住「怦怦」乱跳。

  薛崇训不急于向武琖盈下手,此举正是三十六计中的以逸待劳。心知文火熬
煮,确胜于猛火烹炰。况且有妙药相助,自知武琖盈终究难逃他胯下。

  武琖盈耳边又再传来依如的娇喘,只听得薛崇训道:「好饱满的奶子,握在
手上的感觉真好,快快脱去衣服,让大公子品尝一番。」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脱
衣声。

  依如柔弱无力道:「大公子不要嘛,你这样会扯破人家的衣服……」

  薛崇训说道:「什么打紧!扯破了再给妳新的。妳也来给我脱,大家脱精光
好办事。」

  武琖盈听见这等言语,不禁红光盈腮,难忍其情,咬着下唇拼命隐忍。

  薛崇训见她肩膀抖动,身子扭扭屹屹动个不停,便知武琖盈淫心萌动,当下
再泼言语,放些挑逗话儿:「依如果然有副好身子,皮色白净,细嫩滑腻,当日
那个李隆基摸妳身子时,可有这般称赞妳?」

  二女听得这句说话,心头猛地一跳,依如只把螓首乱摇,哪肯去回答他。然
薛崇训又岂会罢休,继续道:「他必定有赞妳小姐吧?若不然他又怎会向外人扬
言,说妳小姐不但美貌无双,身肌袅娜,还生就一副好身子,丰胸楚腰,两颗乳
头又娇又嫩,含在嘴里吮几口,更胜百味珍馐。当时我听见,真个心头起火,把
那个说话的狠狠揍了一顿。」

  武琖盈一听之下,立时气得秋波泪盈,樱桃吐焰,遍身颤抖个不停。

  依如素知薛崇训的为人,正是抵瑕蹈隙的小人,自不会相信他的说话,当下
摇首叫道:「不会的,王爷又怎会将这种事四处宣扬。大公子万不可听人胡言乱
语,有坏王爷的名声。」

  薛崇训笑道:「这是外间传言,人怎么说,我怎么听,他是不是这种人,就
只有问天了。空穴来风,虽不足以采信,但外人怎么想,就很难说了。」

  依如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王爷决计不是这种人。」

  薛崇训道:「好了,我早就说了这都是听来的,我不信就是。今日如此良宵
美景,不要为这事坏了兴致。快来为大公子吹奏一曲,让我看看妳的口技,是否
能学百鸟音,吹得云间凤凰来。」话毕,一骨碌躺倒在床,单等依如来服侍。

  依如心中纵有不愿,却又不敢违拗,只好趴到他胯下。

  没过多久工夫,便听得薛崇训连声啧啧:「果然不赖,舒服极了,还有下面
的子孙袋,给我多舔一回。噢……真爽……」

  武琖盈吃了鼍更如意散,本已撑持不住,现听得这等淫辞秽语,更是难支,
下面热烘烘作燥起来,痒痒不止,登时爱液汪汪,花露涓流,忙把玉手夹于双腿
间,背着身子拼命死忍。

  忽见薛崇训又道:「丫头好功夫,三招两式便把大爷弄得翘首竖杆,快骑到
我身上来,自己挽住投进去。」

  依如吃了好一会,已有些兴动,听见说话,也不多作言语,双脚跨开,便即
移身上马,伸手提了阳物,将个头儿贴紧花户,在门前磨蹭了几下,里面已忍耐
不住,一股花液竟涌将出来,不由打了个哆嗦,遂往下坐去。

  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只听薛崇训道:「好一个妙物,又紧又暖,
把我老二套得没点缝儿。快与我说,喜欢大公子这根肉棒吗?」

  薛崇训虽不及李隆基粗大,腰下倒也胖嘟嘟的,有四五寸长短,投在膣内确
也相当受用。依如给他这样一问,便点了点头。薛崇训仍感不满,他故意要让武
琖盈听见,喝道:「说出来,我要听得清清楚楚。」

  依如只是个使唤的丫头,奴颜婢膝早已成了习惯,这时被他一喝,连忙道:
「喜欢,大公子弄得奴婢好舒服。」

  薛崇训笑道:「既然舒服,因何还坐着不动?」

  依如闻言,哪敢迟延,便晃身提臀,套动起来,实时你刺我吞,一耸一迎,
一上手鼓勇直驰,不觉便百余下,已听得水声咕噜,响个不停。依如畅美难禁,
渐见口开气喘,浪语随即而生:「大公子好……好勇猛,依如快受不住了,求你
再狠刺几下,让依如丢给你……」

  薛崇训呵呵一笑:「好没用的丫头,才上阵不久,便已撑不住。」当即在下
帮衬,挺腰上刺,弄得依如身扭肢摇,花房涓涓津津,阵阵涌将出来。

  依如渐觉四肢悚然,快感莫禁,终于把持不住,连颤了几下,丢出精来。薛
崇训是花丛圣手,阅女无数,看见依如这个模样,自然明白一切。

  当下大展雄才,加重几分力,依如怎么承受得了,一个瘫倒,整个儿趴在薛
崇训身上,喘着大气道:「大公子且……且暂停一会,奴婢委实不行了……」

  薛崇训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得停戈驻马,暂尔歇息,一手轻轻抚摸她雪
背,一手探到她酥胸,握住一个乳房把玩起来,问道:「我好,还是那个李隆基
好?」

  依如怎肯说出来,只把头埋在他颈窝。薛崇训岂会放过,粗声恫喝追问,无
可奈何,依如只好轻声绽出两个字:「都好……」

  薛崇训笑了一笑:「妳与他干了多少次?」

  依如不知有诈,羞人答答的回道:「才……才只三次。」

  薛崇训听见,立时面皮铁青,想要发作,突然想起武琖盈在旁,当即忍住,
说道:「好一个李隆基,妳只是小姐身边的小丫头,竟和他做了三次,那妳小姐
呢?看来该不会少吧?」

  依如见他语气不善,当下闷声不响,再不敢答话。

  而武琖盈在旁听了半天,早被淫药烧得心智全失,巴不得想推开依如换自己
上马,现在听了薛崇训这番说话,李隆基那副英姿飒爽的影子,剎时浮现在她眼
前。

  尤其自己和他风流快事的画面,一幕幕地显现,整个心房不由怦怦直跳,竟
不自觉地,轻轻地叫出声来:「表哥,琖盈好辛苦,我好想要你……表哥……快
来救琖盈,我好难过呀!」

  薛崇训听见,更是怒不可遏,不觉手上用力一捏,依如痛得大叫起来。

  只见依如泫然欲泣,低声说道:「好痛……大公子你弄痛我了……」

  薛崇训正气在头上,那有心思去听她,腔内一股怒气,只得全发泄在依如身
上,当下双手捧起她双股,提枪便刺,在下疯狂地往上送。

  依如给他一轮狠击,美意复萌,双手抱住男人头颈,抬起丰臀任其发泄。薛
崇训一口气便百多回,直弄得依如昏迷浑然,又暗自丢了一遭。

  忽听得薛崇训鼻息加重,攻击倍加威猛,干得「啪啪」响,依如知他快要完
了,便即提气紧缩花房,把那肉棒牢牢包箍住,果然才过了一会儿,薛崇训忍耐
不住,哮吼了一声,大股精液已疾射而出,烫得依如连连打战,又再小泄一遭。

  二人稍事歇息,依如拾起衣衫,自往内间清洁去了,回来之时,却见薛崇训
趴在武琖盈身上,正不住抚摩她的香腮。

  武琖盈侧起螓首,只把手来推,软弱无力道:「表哥……不可以,请你不要
这样,求……求你放过琖盈好吗?」

  薛崇训嘴角绽出一个邪笑,将她推拒的玉手扳开,把头一低,鼻子已埋在她
乳沟里:「嗯,真香!这么柔软,这么饱满,好诱人的一对奶子!」

  在淫药的肆虐下,武琖盈怎能承受得这般挑逗,潜意识的抗拒,逐渐与她背
道而驰:「啊!表哥不要……」

  然而,双手却违抗了她,不自觉地抱紧他裸躯,柳腰摇曳,在下垂死挣扎。

  依如看着眼前的情景,便知将有什么事发生。

  在她心中,虽不住大骂薛崇训卑鄙,用此手段坑害武琖盈。但既已定局,为
了救得武琖盈性命,她又能做什么,唯一只有望洋兴叹!依如趁着薛崇训不觉,
便悄悄走出房间,她实在不想看下去。

  薛崇训在她胸前亲吻一会,抬起头来,望着武琖盈那秀丽绝伦的脸蛋,只觉
她愈看愈美,见者魂消,不由情动色起,握住她一只柔荑,引到自己胯间,道:
「表妹给我弄一弄,待得弄硬了,好与妳快活。」

  武琖盈迷迷糊糊间听见,慌神起来,竟清醒了几分,不住摇头道:「表哥,
琖盈……不能和你做这个,求你放过我……」

  薛崇训沉声道:「妳既能和李隆基快活,为何我就不得,妳愿意好,不愿意
也好,今日我是要定妳了。」话讫,扳开她的五根玉指,硬要她握住。

  武琖盈一握上手,便觉手上之物软不叮当的,便如春蚕一般,异常有趣,在
春药的驱使下,让她禁不住轻轻把玩起来。

  薛崇训见她没有收回手,当下笑道:「便是这样,给我好好的弄。」接着伸
手到她背后,寻着那文绣诃子的束带,轻轻一拉,便将衣结解开。

  武琖盈被团团淫欲之火掩盖住,早有放弃拒绝的念头,只碍于女性的矜持,
不得不哀求道:「不要,表哥你……你不能这样……」口里说着,身子却半推半
就的侧了起来,任他为所欲为。

  薛崇训熟练地解去衣带,手上微一使力,那件半胸的诃子应手而飞,一对美
乳倏地呈现他眼前。薛崇训见着这对好物,一时竟看得眼呆心跳,果然是人间极
品,浑圆饱满,肌肤赛雪,尤其两颗鲜艳柔嫩的乳头,红中透白,真个是滴粉搓
酥,娇嫩得可以。

  武琖盈轻轻将手一掩:「表哥好坏,不要看……」

  这下撒娇卖俏的神态,直诱得薛崇训骨软身酥,淫火大动,双手忙捧住一对
美乳,恣意搓揉,口里叫道:「表妹妳不但绝色过人,里面还藏着这副好身子,
真教人爱煞。」话后把嘴一张,已含住一颗乳头。

  武琖盈久受鼍更如意散的煎熬,此刻才稍稍有点慰藉,不由「嗯唔」一声,
忙用手按住他脑袋,只把胸脯往上挺,巴不得将整个乳房塞进他口中。

  薛崇训犹如苍蝇见血,不住口的吸吮,另一个乳房,给他像搓粉团似的,弄
得形状百出。

  武琖盈满腔欲火被他引动起来,难过更甚,登时如身在浮云,紧闭着双眸,
气喘嘘嘘的呻吟个不停。起先在她脑子里,仍不住掠过李隆基的影子,藉此和自
己内心挣扎。但在此刻,一切都变成空白,满脑子里只有熊熊的欲火,不继地侵
夺她的理智。

  薛崇训仍是埋头苦干,依依不舍的吃着美点,双手却忙着脱她的衣衫。

  武琖盈欲令智昏,再无半点抗拒,左凑着他把衣服脱去。不消片刻,一具完
美无瑕的裸躯,合体粘胸的被薛崇训压在身下。

  薛崇训虽然心中动火,只因刚才已泄了一遭,腰下之物尚自不硬不软,忙即
跨到武琖盈头上,垂着厥物道:「张开妳的嘴。」

  武琖盈想也不想,便即依言张口,牢牢含住。薛崇训低头见着,登时血气翻
腾。他万没想到,素来风仪端丽,让人莫可亵渎的武琖盈,竟含着自己的老二,
这种只在平日幻想的景象,终于活生生的放在眼前。

  薛崇训瞪大双眼直看,只见武琖盈手口并用,时而含吞,时而拉扯,当她用
舌尖舔拭马眼时,一阵难言的酥麻,让薛崇训不得不叫出声来:「啊!真爽,原
来表妹这样厉害,看来妳是和那小子舔惯了?」当他一想到李隆基,不由又忌又
恨。但说来奇怪,便这样一想,那根肉棒竟然迅速硬挺起来。

  在武琖盈的努力下,终于雄风再现,神气昂扬。薛崇训再也忍受不住,忙拔
出阳具,跪到武琖盈双腿间。把眼一望,暗叫一声好,说道:「好一个嫩嫩的小
屄儿,快与我说,想不想我插进去?」

  只见武琖盈把头乱摇,咬唇死忍,憋憋焦焦的好不难过,却始终不肯说出口
来。薛崇训知她嘴上虽硬,但又怎敌得过鼍更如意散的威力,当下将龟头在门前
都都磨磨,蹭前退后,就是不肯再进一步。

  武琖盈如何受得起这样拖磨,当下别过了脸,便如蚊鸣似的:「给我。」

  薛崇训摇头道:「什么?我听不清楚,再说一次。」

  武琖盈无奈,只好道:「表哥给我,求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薛崇训就是存心要为难她,要不怎能消他心头之气,又道:「还不行,我要
妳自己用手将小淫穴张开,还要求我用阳具干弄妳。」

  武琖盈听见,直羞得满脸通红,但体内确实承受不住这折磨,只好全豁出去
了。当下咬紧牙筋,双手徐徐伸到胯间,手指往两旁轻轻一扯,一团红殷殷,嫩
璞璞的蛤肉,立时暴露无遗,口里娇喘道:「求……求表哥把阳具插进来,干琖
盈……」

  薛崇训满意地一笑,伸手握住她一个乳房,把玩了几下,问道:「喜欢我这
样摸妳吗?」

  武琖盈缓缓点头:「喜欢,干我吧,人家实在受不住了……」

  薛崇训见她如饥似渴的模样,也不再难为她,握住肉棒向前一挺,整颗龟头
应声而入。武琖盈感到一阵充实,柳眉随即绷紧,绽出一声娇柔的呻吟。

  薛崇训也被箍得浑身一颤,叫道:「喔唷!实在太美了,怎会这么紧?」当
下低垂着头,他要看看自己一分一毫的慢慢被她吞噬。

  武琖盈连忙闭上眼睛,感到龟头刮着肉壁,徐徐的往内推进,先前难耐的空
虚,终于逐渐被填满,接着便是来回的抽动,越来越见畅美。

  薛崇训俯下身来,将她牢牢压在身下,问道:「舒服吗?」

  武琖盈双臂搂住他头颈,点了点头道:「舒服……啊!真的好舒服。」

  薛崇训又问道:「说给我知,我是妳第几个男人?」

  武琖盈一边呻吟,一边道:「第……第二个,能再快一点好吗,人家里面好
痒,可以再弄深一点吗?」直到此刻,她仍不知道这是淫药所致,迷糊之间,只
觉膣内宛如虫集蚁聚,就是无法消欲。

  薛崇训自然肚里明白,也不道破,笑道:「没想妳年纪小小,便已嫌慢恶浅
了,好一个小淫娃。」

  武琖盈一时脸上磨不开来,轻轻搥打他背脊:「人家真的很痒嘛,求你行行
好,再深入一点,你要琖盈怎样,人家都依你便是。」

  薛崇训道:「好,这是妳说的。我要妳怀下我的种,怎样?」


             第十回  委曲承欢

  薛崇训设下这个圈套,除了要得到武琖盈外,主要目的,便是向李隆基报那
夺爱之仇。薛崇训考虑周详,早就料定武琖盈必定会隐瞒今次的事,就是怀了他
的孩子,也只会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家知。倘若武琖盈把孽种带进李家,这场好
戏就更加好看了。

  武琖盈虽然受媚药控制,淫念高涨,意识尽管模糊不清,骤然听见薛崇训这
句说话,也不由吃了一惊,忙即摇头道:「不,你不能这样做……」

  薛崇训一面晃动屁股抽插,一面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妳又何须这样大
反应。现在如何?干得够深吗?」

  只见武琖盈轻轻摇头:「还不够,可否再深一点?」她一时又那里省得,薛
崇训只有四五寸长短,可不比李隆基,纵使全数陷没,亦无法到得尽头。饶是这
样,反而令武琖盈更感难耐,情欲大增。

  薛崇训或许有自知之明,只得采取速度攻击,奋力奔驰。

  一轮抢攻下,武琖盈开始渐入佳境,兴味渐浓,牢牢抱住身上的男人,晃腰
送穴,着力迎凑:「好美,你干得人家好舒服……」

  薛崇训听得高兴,头一低,便吻往她小嘴。武琖盈给他干得美快,便即启唇
迎纳,含着他的舌头大肆吸吮。薛崇训见她如此热情,更是喜出望外,双手同时
握住她一对乳房,尽情把玩。

  武琖盈畅美极了,在他嘴巴道:「琖盈好快活,美得快要死了!人家快要来
了,再用力干我,琖盈要丢了……」

  薛崇训立即打迭精神,忘情抽捣,果然数十抽后。

  武琖盈突然哼叫起来:「来了……不要停,用力干……啊!」

  身子猛地僵住,张着嘴巴丢了出来。薛崇训给暖流一浇,再也忍受不住,马
眼一开,浓浓的热精疾射而出。

  武琖盈用力搂抱住他:「表哥你……你好坏,都射进去了,还射这么多……
要是怀了孩子怎么办?」

  薛崇训笑道:「妳先不要来怪我,我是为妳好呀。」

  武琖盈料想他必是坏心眼,翘起嘴儿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人家不理
你了,还不快些拔出来?」

  薛崇训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握住她一个乳房徐缓抚弄着:「就让我多待一会
吧,实在不想这样快离去。」顿了一顿,又道:「泄了身子后,是否欲火全消了
呢?看妳现在的样子,确实清醒了不少。」

  武琖盈听见,方此察觉醉意全无,人也清醒起来。骤然想起眼前的事,又想
到自己对不起李隆基,不禁悲从中来,眼眶儿倏地一红,但在薛崇训跟前,也只
好含悲强忍,不让自己哭出来,问道:「依如呢?」

  薛崇训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在外面吧。先不去理会她,我有说话要
问妳。现在咱们已到了这地步,妳还要不要嫁给他?」

  武琖盈自然知道他是指李隆基,当下道:「表哥,琖盈对不起你……」

  薛崇训道:「这样说,妳是不会变的了?」武琖盈迟延了一会,仍是轻轻点
了点头,薛崇训叹道:「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好吧,只要妳留下来陪我几
天,我就让妳嫁给他,更不会为难他,妳是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

  武琖盈听后,不由怔怔的望住他,心想:「表哥直来对我甚好,从不曾有越
礼企图,今次一反常态,竟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这是什么原故?他为何说不会
为难隆基,莫非……」一想到这里,便觉大大不妥,问道:「你……你想怎样对
他?」

  薛崇训道:「他虽然是李家的子孙,以今时今日这光景,若论权势,恐怕连
我这个千牛卫将军也比他强,我娘就更不消说了。希点妳还念在咱们间的关系,
与我做几天快活夫妻,然后高高兴兴嫁进李家,我担保一切都不会发生。况且妳
就算不允我,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妳若不信,大可问一问依如。」

  武琖盈终于明白了,心想:「表哥今次胆敢如此猖狂,肯定是叔母在后为他
撑腰。所料不差,倘若我不依从他,说不定他一怒之下,真会向隆基下手,这岂
不是害了他!」

  薛崇训徐徐坐起身来,说道:「妳好好的想一下。」话讫下床,穿回衣服径
自走出房间,随即便见依如走了进来。

  武琖盈一看见依如,心下一宽,忙叫她过来问道:「妳刚才去了哪里?」

  依如说一直候在房门外,并将鼍更如意散的事说了。

  武琖盈一听,几乎昏晕过去,说道:「表哥他……他怎可能这样对我!难怪
我当时总觉怪怪的,浑身便如火烧一样,便连下面都痒痒起来,原来一切都是表
哥作怪。这样说,岂不是我还要和他再做下去!」

  依如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看来是没办法的了。小姐,刚才妳和大公子
的说话,我在外面都听见了。我看大公子这样做,十居其九是公主的意思,可能
公主爱子心切,便为他设下这个圈套。」

  武琖盈说道:「我也是这样想。依如,我担心一件事,要是这几天和表哥一
起,一个不好,怀了他的孩子,到时我……」

  依如道:「小姐不用担心这个,咱们做丫头的,只要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有
多少人能保得住身子,为了防止怀孕,彼此都会交流一下避孕心得,这都是老一
辈留下来的秘方,虽不能担保有十足把握,八九成倒是有的,小姐大可放心。反
而我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武琖盈皱起柳眉,追问道:「是什么事?」

  依如道:「我怕小姐妳知道媚药的事后,会对大公子产生恶感,不觉间对他
冷淡起来,到时触怒了他,说不定大公子会向王爷报复,这如何是好。」

  武琖盈听后,一时也难以出声。

  依如又道:「小姐,为了王爷,也为了小姐的将来,依奴婢看,小姐还是忍
耐几天,尽可能在大公子面前表现得好些,尽量迁就他,望能得他欢心,只要能
渡过这个难关,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武琖盈说道:「妳也说得对,我尽力就是。还有,今日的事,千万不可与任
何人说,要是传到王爷口中,那就更不得了。妳要知道王爷的脾性,莫看他外表
斯斯文文,却生就一副烈性子,给他知道此事,恐怕不知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依如听见,连连点头答应。

  便在这时,薛崇训走了进来,问道:「考虑成怎样?」

  武琖盈微微一笑,嗔道:「表哥,妳这人坏透了,竟用这种手段对待我,看
我以后理不理睬你……」

  薛崇训见她宜嗔宜喜的样子,说不出的娇美动人,不由半边骨头都酥了,笑
道:「这确实是表哥不对,妳就原谅表哥一次好吗?」

  武琖盈噘起小嘴儿:「我才不会原谅你这坏东西,尽想着鬼主意欺负人家,
到时无法去除那些药,妳叫人家怎好!」

  薛崇训笑道:「这一点表妹可放心,此药我非今日始用,只要依方法解除,
保证万无一失。要是表妹担心,大可多留几天,就更加稳当。」

  武琖盈嘴含笑意,瞪了他一眼:「又想骗人家,我不再上你的当。」

  薛崇训看见她那柔媚娇俏的神态,不禁越看越痴,当即走到床榻来,正要伸
手抚摸她脸蛋,武琖盈撒娇似的连忙把头别开。薛崇训笑嘻嘻的握住她柔荑,轻
轻用手摩娑道:「不要耍性子了。我已叫人为妳准备好,快穿上衣服,咱们一起
到麝月汤去。」

  武琖盈蹙着眉头问:「这是什么地方?」

  薛崇训笑道:「妳到时便会知道。」接着与依如道:「快和小姐穿衣。」

  麝月汤却是一个露天温泉池,位于月影楼的东南面。这时子末丑初,正是月
上柳梢之时,三人离开月影楼,来到屋后的一个花园,四下万籁俱寂,一路上只
有虫声唧唧,夜莺清鸣。花园里遍布花竹奇石,濂溪淙淙,在这晚风习习之时,
更见水洁花寒,气象幽雅。

  三人沿着花间小路走,遥遥望见远处有一精舍琼室。薛崇训挽着武琖盈,徐
步走了进去,而依如却在后跟随。

  进得室内,却见中央有着一个大浴池,袅袅冒着热气,池的四周,尽是岩石
垒砌,奇巧自然。

  薛崇训道:「今夜月朗星明,夜色何等幽美宜人,咱们三人借景飘风戏月,
相信别有一番风味。」武琖盈听见飘风戏月这四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登
时一红。

  只见薛崇训一面脱衣,一面道:「妳俩还不脱衣,莫错过如此美好良宵。」

  依如先为武琖盈脱去衣服,扶她进入了温泉,才自己动手脱衣。

  麝月汤却是个天然汤泉,池水并不深,坐下来才只到肩膀高。热水是从池底
隙缝处涌出,因热度过高,必须引入冷水调整温度。这时薛崇训早就立在池边等
候,见武琖盈一落入水中,便即急不及待趋上前来,从后抱住了她。

  武琖盈轻轻嗯了一声,不敢有半点反抗,说道:「表哥你真是的,人家还没
站定脚,你便不规矩了。啊!你好坏,不要嘛,这么用力弄人家,没一些怜香惜
玉!」

  薛崇训笑道:「谁教我这个好妹子这样诱人!便听妳的,待我慢慢的摸,慢
慢的玩,这样舒服吗?」只见薛崇训双手齐施,牢牢握住她两个乳房。

  武琖盈闭起眼睛,暗自说道:「隆基,对不起,琖盈实在不能不这样做,希
望你能原谅我!」接着徐徐张开眼睛,仰头往后,柔声细语道:「舒服!」

  薛崇训那会错过这好机会,一凑头已吻上她小嘴。

  武琖盈再次闭上眼睛,不得不逆来顺受。薛崇训这趟弄得轻款温柔,捧住她
一对乳房,如玩古董珍物似的,不躁不急,极尽情意绸缪。

  武琖盈被他摸得异常舒服,不禁难却其情,淫欲之火逐渐攀升。

  薛崇训见她不住扭腰摆臀,贴着他下腹磨蹭,便晓得她开始情动,当下把嘴
巴抽离,说道:「握住我。」

  武琖盈全不推拒,缓缓伸手往后握住,才套弄得几下,便已昂首兀兀,不由
轻声笑道:「表哥你今晚已做了两回,怎地还硬得这样厉害?」

  薛崇训笑道:「对住妳这个大美人,又岂会不硬之理。和我再弄硬一点,好
让表哥狠狠再干妳一回。」

  武琖盈心想:「他既然这样迷恋我,倒不如放点手段,诱他和我多做几回,
便可早点把身上的媚药除去。但前时听隆基说,男人可不同女人,若此事做得过
度,会伤了气血的。算了吧!谁叫表哥这样对我,就当是一个教训,这是他活该
的。」仰头与他道:「表哥你总爱欺负琖盈,况且这里无床无枕,便是要人家给
你,也不能在这里嘛,给人听见,多不好意思。」

  薛崇训哈哈大笑:「这里是我的地方,便是给人听见又怎样,谁敢乱说话,
况且现在三更半夜,距离大楼又远,又怎会有人到这里来。」

  依如果然聪明伶俐,听见二人的对话,便已听出武琖盈的用意,当下赤裸着
身躯,来到武琖盈跟前,笑语道:「既然大公子这样说,小姐妳就依他吧。」

  薛崇训道:「都是依如乖巧,快到这边来,让我亲你一口。」

  依如走到他身旁,把个身子贴向薛崇训,说道:「服侍大公子和小姐,是奴
婢的责任,实不敢奢求。」

  薛崇训满意地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依如好乖,妳说要服侍小
姐,现在我就给妳一个机会,过去吃妳小姐的奶子。」

  武琖盈听见,立时红霞盖脸,不依道:「你自己欺负我还不够,我不要。」

  薛崇训笑道:「但我想看看妳给人吃奶子的样子。依如,还不快点过去。」
说话间,双掌的虎口已捧着她右乳,给他这样一挤,原本浑圆饱满的乳房,更形
膨胀凸出。

  依如来到武琖盈身前,微微笑道:「小姐,奴婢冒犯了。」说话一落,张口
便把乳头纳入口中。

  武琖盈美得「嗯」了一声,娇嗔道:「你们好坏。嗯!依如妳轻一点。」一
面说着,一面用力握紧身后的阳具:「啊!不行了。依如不要……不要摸下面,
求妳不要,人家快站不住了……」

  依如口里吃着,右手双指已插进她花穴,而她的左手,却已绕过武琖盈的身
子,捧着薛崇训的卵囊,徐缓搓揉。

  薛崇训给二女这样一弄,登时美得连连打战,叫道:「哗唷,实在太爽了,
妳俩快坐到石上去,这回就让本大爷给妳们乐一乐。」

  接着一手一个,牵着二女来到池边,叫她们并排在大石上坐下。

  薛崇训蹲到武琖盈前面,把她双脚扳开,露着一个粉嫩柔软的好物。

  武琖盈羞不可耐,连忙闭上眼睛,忽觉一张嘴巴已贴上那柔软,随即大口大
口的吸吮起来:「表哥!求你放过我,你要弄死琖盈了……」

  薛崇训听她这样说,更是火烧火燎,忙把舌头卷起,直闯了进去。武琖盈委
实忍受不住,昏迷浑然,一股花露狂涌而出,浇了薛崇训一脸。如此吃了多时,
又转到依如身上,依法施为。

  依如在旁早就看得心痒难搔,看见薛崇训到来,自动劈开大腿,忙迎慌凑的
把小穴送到他嘴前。直到薛崇训兴尽,已见依如昏醒复迷,直如酒醉一般。

  薛崇训站起身来,看见武琖盈正双手捧胸,怔怔的望将过来,遂挺着肉棒,
走到她跟前,说道:「给我舔一舔。」

  武琖盈伸手过来握住,抬头望了他一眼,才把龟头含入口中。依如看见,亦
走将过来要分一杯羹。只见二女舌来嘴往,围着肉棒恣情播弄,美得薛崇训不住
叫好,胯下肉棒,直是硬如铁石。

  只见武琖盈握住棒根,将个龟头递到依如嘴唇,说道:「依如妳为表哥弄一
弄这嘴儿,看能否射出精来?」

  依如笑问道:「小姐妳为何不自己弄,却要奴婢代劳?」

  武琖盈也是一笑:「我怕真会射出来,不小心吃了怎么办。」

  薛崇训听见二人的说话,不禁笑了起来。忽见依如伸出小舌头,在马眼上磨
磨蹭蹭。薛崇训浑身酥麻,一连打了几个哆嗦,险些要射出来。

  武琖盈看见,问道:「表哥是不是很舒服?」

  薛崇训嘘了一口气:「爽得要命,实在忍不住了,快张开妳的腿,让我插进
去。」

  武琖盈送他一个微笑,接着仰后身子,大分双腿道:「表哥你快来吧,琖盈
也忍不住了,好想要你的大阳具。」

  平素文雅腼腆的武琖盈,何曾说过这等淫辞浪语,薛崇训此时一听,体内不
由欲火焚烧,正要提枪大刺,骤见武琖盈伸出玉手,已抢先一步握住肉棒,套弄
了几下,便将个龟头抵住阴阜,腰肢往前一送,「吱」的一声,整个棒头便闯了
进去:「啊!胀得琖盈好舒服……」

  薛崇训奋身望里一挺,直没至根,武琖盈随即一声娇吟。薛崇训被那湿暖包
裹住,美得浑身舒爽,忙即狂抽猛送,记记尽根。

  武琖盈使出媚功,只想他早点完事,叫道:「好美……表哥这个龟头好厉害
啊,刮得人家好舒服。来嘛,不要只顾下面动,也要照顾琖盈这对奶子嘛!」

  薛崇训听得火盛情涌,忙伸双手握住,着情把玩。

  依如也没有闲着,从后环抱住他,挨挨蹭蹭,一对乳头不住在他背上打滚。

  一前一后尽是美处,怎能不教薛崇训火动,叫道:「今晚真是爽死大爷了。
依如,妳想不想要大公子的肉棒弄一弄?」

  依如笑道:「人家自然想要,但小姐正乐在头上,奴婢岂敢挣夺。」

  薛崇训道:「这个不妨,待我单枪连环,插左干右,怎有不成之理。」

  依如听见,当下坐到武琖盈身旁,自分大腿。果见薛崇训拔出阳具,一挪身
子,已来到她身前,便即挺枪杀进,接住大起大落,干得啪啪有声。

  武琖盈不依道:「表哥你怎能这样,人家才有些美意,便弃人不顾。」

  薛崇训轩眉笑道:「不用急,表哥回头再来疼妳,现且用手指代劳,让妳消
消火如何?」说着合拢双指,径往她花房插去。

  武琖盈给他弄得几下,美意顿生,口里嘤嘤连声,不停吟呻起来。

  薛崇训干了数百下,又再回到武琖盈身上,如此交替了几轮,难以再忍,便
即捧住武琖盈的腰肢,奋勇疾抽,叫道:「快要来了,全射给妳吧。」

  武琖盈见他快要完事,忙添多几句催魂话儿:「来吧,琖盈要你的种子,全
都射给我……」

  薛崇训听见,忍无可忍,一声哼叫,子子孙孙全数射出,热乎乎的,灌了个
堂满,待得涓滴不剩,身子一软,抱住武琖盈倒卧在池边,说道:「真舒服,表
妹妳呢?」

  武琖盈双手牢牢抱住他:「当然舒服,你便这样卧着,让琖盈抱住你休息一
会,浴后咱们回房间去,琖盈再给你好吗?」

  薛崇训摇头道:「不行了,今晚已全部淘空,恐怕无力再战了!」

  武琖盈微微一笑:「但人家还想要,今晚就这么多一次好吗?」

  薛崇训无奈:「看看吧,就只怕无法硬起来。」

  一连三天,武琖盈便待在月影楼,日夜与薛崇训交欢。薛崇训更因为此事而
种下了祸根,最终死在李隆基手里。李隆基登位后,武琖盈被册封为武惠妃,仍
然贵宠不变。

               (第七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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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集 卧云水庄


             第一回  交颈鸳鸯

  晨曦初露,辛钘尚兀自搂着筠儿呼呼大睡,忽闻得房门砰砰大作,二人登时
惊醒过来。筠儿连忙跳下床榻,急步奔将过去打开房门,随即听见筠儿道:「原
来是霍姑娘,妳早!」

  辛钘在床上听见,立即睡意全消,摇头叹道:「唉!难得今天不用上朝,还
想好好睡一觉,偏偏又给这牛皮膏药搞砸了!他妈的,若不把这贴膏药撕下来,
恐怕命都不长!」

  只听得霍芊芊道:「兜儿呢?还没起床吗?」说话之间已来到床榻前。

  辛钘倏地撑身坐起,骂道:「喂!妳睡饱没事做吗?一大清早,走来扰人清
梦,究竟想怎样?」

  霍芊芊微微一笑:「你不要生气嘛,谁叫你昨晚不来我房间。」

  辛钘一拍额头,长叹一声:「大小姐,我有说过到妳房间吗?」

  霍芊芊摇了摇头:「没有。但我想你一定会来,谁知你……」

  辛钘见她今天言语温柔和顺,一改往日千刁万恶的脾性,不由大感奇怪,暗
想:「瞧情形有些不妥,务须小心!小心!」旋即皱起眉头,盯住她道:「妳脑
壳有问题吗?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去找妳。」

  霍芊芊道:「我见你前晚对我这么好,所以才会这样想。」

  辛钘当场呆住,暗骂:「我的妈呀!这个妖女必定有病,挨肉棒子挨了一整
夜,竟然说我对她好!」遂问道:「拜托,拜托,妳究竟找我有何事?」

  霍芊芊迟疑一会:「我想……想你陪我到外面走走,有些说话要问你。」

  辛钘暗忖:「好端端的,突然叫我出外,内里一定有什么阴谋,这个可不能
不防。对了,想必那三个魔宫虎将早已候在门外,妳想诱我出去,可没这么容易
的。看来这臭娘皮挺能撑的,狠狠干了她一顿,今日依然若无其事,相信此法是
不行了。还好我有两把板斧,一于看看静琇妹子的方法成不成。」当下道:「现
在我要和筠儿亲热,暂时没空,妳且站到一旁,待我办完事再说。」

  二女听见同时一呆,霍芊芊立时脸上变色:「你……你是存心要气我吗?我
与你低声下气,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辛钘说道:「老子向来就是这样,妳看不爽大可先行离开。」

  霍芊芊怒道:「臭兜儿,你想找人亲热,我来奉陪是了。」

  辛钘摇头道:「不用,今天我对妳没兴趣。筠儿妳过来。」

  筠儿起先确实吃了一惊,但回心细想,已明其意,这时听见呼唤,连忙走上
前去,身子一凑,便投入辛钘怀中。

  霍芊芊跺一踩脚,瞪大眼睛道:「臭兜儿,我不会原谅你。」说完一个转身
便走出房间。

  辛钘耸耸肩膀,搂住筠儿在她俏脸亲了一口。

  筠儿轻声道:「霍姑娘似乎很生气,真的不会有事吗?」

  辛钘道:「不必理会她,我正想要她这样,这个妖女一日不离开这里,我就
没一日安宁。」说着轻轻把筠儿的脸蛋抬高:「我的小亲亲筠儿,妳怎地越来越
美了,再让我亲一下。」

  筠儿心头一甜,张着美目望向辛钘,当辛钘两片唇瓣印上她小嘴时,筠儿知
趣地绽开樱唇,闭上眼睛,欣然迎接他的侵入。

  辛钘温柔地亲吻着,手掌慢慢移到她胸前,五指箕张,把她一个乳房全然掌
握在手中,徐缓搓揉。

  筠儿在他柔情爱抚下,不觉浑然忘我,只想牢牢抱住这个让她倾心的男人,
永远不愿再放开:「嗯!辛少爷……」

  辛钘热情地吻着她小嘴,双双倒在床榻上,右手解去她腰带,三两下工夫,
已将筠儿脱得精光赤体:「筠儿,想不想要?」

  筠儿缓缓张开水汪汪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要,筠儿好想要……」

  辛钘微微一笑,埋头到她胸前,张嘴便把一颗乳头含入口中。

  一声娇喘自她口中释出,浑身微微颤抖,一对玉手不自觉地按上他脑袋,挺
起胸脯,迎接那股甜蜜的慰藉。

  辛钘含弄一会,接着身躯往下移,吻过那平滑的小腹,最终吻着那片娇嫩猩
红的桃源地。他一面亲吻,一面以指头抚揉那颗小肉豆,双重刺激下,筠儿又怎
能抵挡得住,连忙咬紧拳头,两条修长的美腿顿时绷得老直,丰臀抖动个不停。
「啊!」一声迷人的轻呼,大股花露从肉洞狂涌而出。

  舔弄片刻,已见筠儿身颤肢摇,蜜汁流个不止。辛钘使出本领,舌舔嘴吸,
吃得习习乱响,猛不防舌头望里一闯,在膣内抽插挑拨起来。一股难言的美快登
时将筠儿淹没:「不……不行,辛少爷请……请停一停,人家真的不行了……」

  辛钘全不理会,还加多一根指头弄进去,舌挑指挖的,把个筠儿弄得死活不
知,不费半箭之功,已把筠儿弄得全身剧颤,泄了个尽兴。

  愉悦的满足感,让筠儿几乎昏晕过去,辛钘亦感心满意足,趴回筠儿身上,
凑头埋进她颈窝,吻着她脖子道:「感觉如何?我的舌功还可以吧?」

  筠儿紧紧抱住他,良久才渐渐回过神来,轻声道:「你快弄死筠儿了。」

  辛钘笑道:「是快乐死吧,说对吗?」

  筠儿脸上一红:「辛少爷,筠儿感到好幸福。」

  辛钘道:「这不是很好吗?只要让我的亲亲筠儿快乐和幸福,我就高兴了。
来吧,把双腿张开,让我好好再疼爱妳一回。」

  筠儿摇了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多待一会好吗?筠儿想……」

  辛钘笑问道:「想怎样?说出来听听。」

  筠儿只是轻轻一笑,一只玉手缓缓摸到他胯间,五根玉指已将玉龙握住,说
道:「先让筠儿为你舔一舔好吗?」

  辛钘一笑,说道:「怎会不好,你爱怎样便怎样,全都依你。」接着一个翻
身,仰躺在床。

  筠儿趴到他身上,挽着玉龙从头至根亲吻了几遍,又把子孙袋吸吮一番,才
把那颗巨如鹅卵的头儿纳入口中,噘嘴鼓腮,徐缓吞吐起来。

  辛钘张眼望去,只见筠儿手口并用,异常卖力,当下道:「筠儿果真越来越
老练,这张小嘴真让人叫爽。」

  筠儿听见,暗暗高兴,遂加多几分力量。

  经过一番舔弄,玉龙更见巨硕挺硬。辛钘渐觉难耐,撑身坐起,慢慢将筠儿
放倒在床。辛钘的举动,筠儿又如何不明白,不待辛钘发话,便即张开大腿,单
等玉龙闯关。

  辛钘手持巨龙,腰板一挺,龙头徐徐撑开玉洞,强列的胀塞感教筠儿不得不
呻吟起来:「嗯!好……好大……」

  巨龙逐渐推进,终于直抵深宫,顿把琼室挤得丝发难容,而辛钘也被那紧窄
套得畅快莫名,叫道:「好紧的小穴儿,爽死老子了!」接着轻轻抽插几回,才
伸手握住她一个乳房道:「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弄痛妳?」

  筠儿摇头道:「筠儿好舒服,来吧,不用顾忌人家。」

  辛钘一笑,随即大出大入的发动起来,数十抽过后,便见玉穴「咕咕」声作
响,丽水迸射。辛钘低头盯住交接处,越抽越是起劲。

  筠儿给他一轮抢攻,一时抵受不过,膣内猛地跳得几跳,旋即一阵收缩,不
觉暗自丢了一回。

  辛钘笑了一笑,说道:「筠儿妳真敏感,想不想再丢一次?」

  筠儿不依道:「不知道,害羞死人了。啊!放轻一些,真的受不了……」

  辛钘俯下身子,将她牢牢抱住,下身依然晃动个不停:「好筠儿,妳丢精的
样子很可爱喔,再丢一次给我看。」

  筠儿娇羞难当,连忙把头别开,辛钘看见,更加喜上心头,笑道:「从今以
后,妳不要再用树胶蜂蜜洗涤,我要妳为我生个乖宝宝。」

  此话一出,筠儿立时呆得一呆,忙即摇头道:「不行,夫人会打死我的。」

  辛钘道:「夫人早已把妳送给我,还害怕什么。妳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做主
啊。打从今日起,妳不再是我的丫头,是我的亲亲好老婆,除非妳不愿意。」

  筠儿连忙道:「不!不是这样,只是……」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头
不禁「砰砰」乱跳。

  辛钘问道:「妳还没有答我,愿意吗?愿意做我老婆吗?」

  筠儿紧紧盯住辛钘的俊脸,终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辛钘大喜,巨龙望里使劲一送,筠儿「啊」的叫出声来,轻轻的打了辛钘一
下:「好痛!人家还没嫁你,便这样欺负人家。」

  辛钘「啪」一声在脸上打了一下:「是老公不好,该打!」

  筠儿看见吃了一惊,连忙伸手轻抚他脸颊:「不要这样嘛。」

  辛钘笑道:「真没想到,老子本来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料在一年之间,
便认识了紫琼,现在还多了两个好老婆。」

  筠儿也不禁双眼一红:「嗯!像我这样一个卑微低贱的小丫头,那会想到辛
少爷对我这么好,这般疼我。多谢你,真的很多谢你!」

  辛钘摇头道:「傻丫头,妳在说什么呀,还叫我辛少爷,要叫老公。你还要
记住我的说话,从今天起,就不可再用那些鬼东西,要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宝
宝。」

  筠儿一笑,向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怎么说好呢,似乎生小宝宝可不是我
一人的事,对吗?」

  辛钘道:「放心,便是妳不信我的能力,也要相信我下面这根大老二,妳老
公会加把劲的。」话刚说完,随即晃动腰肢,再次不徐不疾抽送起来。

  筠儿双腿环上他腰肢,不住晃臀承欢,只觉体内的巨棒越发炙热坚硬,抽插
亦渐趋猛烈,每一戳刺,均直点花蕊,弄得酸麻爽利,着实妙不可言。

  辛钘抱紧筠儿,放开精关奋力奔驰,数百抽后,渐觉泄意将至,忙道:「快
要来了,和我一起去吧?」

  筠儿一面喘气一面道:「嗯!人家也……要来了……」

  辛钘挺起身躯作最后冲刺,不用一会工夫,便觉腰眼一麻,大股阳精一下接
着一下劲射而出。筠儿被热精一烫,立时与他丢在一处。

  且说武琖盈与薛崇训在芙蓉金阁淫行数日,体内媚药全然尽去,便即匆匆告
别太平公主返回移香阁。次日一早,忽见李隆基到来,一看见武琖盈,便即握住
她的手追问道:「妹子,我一连两天来这里都不见妳,听说妳和姑母一起,究竟
去了哪里?」

  武琖盈多日来不但受尽薛崇训淫乐,还要向他委曲承欢,谄笑奉承,心中实
说不出的痛苦,但这种事情,她又怎能说出来。这时看见李隆基如此关心自己,
真个感愧并交,忙即扑到他怀中,低声道:「这几天我去了芙蓉金阁,这里的人
没有说你知吗?」

  李隆基道:「没有,只说妳和姑母一起,若然我知道妳在芙蓉金阁,早就去
找妳了。」

  武琖盈紧紧抱住他,哽噎道:「今天见到你真好,表哥你知道吗,这几天琖
盈……琖盈好想念表哥呀。」

  李隆基听见,轻轻抬起她俏脸,只见她双目含泪,不禁奇怪起来,一面轻抚
她那乌亮柔顺的青丝,一面问道:「妹子,妳怎么啦,如果有什么委屈便说出来
吧,到底发生什么事?」

  武琖盈摇头一笑:「没有,只是太想你而已。」

  李隆基道:「对了,不用多少日子,咱们便可以在一起。」

  武琖盈怔怔望住他,略一想想,问道:「莫非……莫非皇上已经……」

  李隆基点了点头:「嗯,皇上已经答允我爹的请求,不用多久便会下旨把妳
许配给我,高兴吗?」

  武琖盈听见登时大喜:「实在太好了,但叔母会应承吗?」

  李隆基道:「皇上金口一出,姑母又怎能阻止,这点妳大可放心。」

  依如在旁听见,高兴得大叫起来:「依如恭喜王爷小姐。」

  李隆基一笑:「今天这样高兴,妹子妳就为我起舞一曲如何?」

  武琖盈微微一笑,向依如道:「去取王爷的玉箫来。」依如急步而去,转眼
之间,便取来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箫交与李隆基。

  李隆基接过,见他轻抚玉箫,就唇吹起一曲凤凤台,只听箫声萦绕,延延绵
绵。武琖盈随着箫声广袖轻舒,徐徐婆娑起舞,便如起舞中的凤凰,当真丰姿绰
约,袅娜妩媚,直教人看得如痴如醉。

  一曲舞罢,李隆基放下玉箫,再将武琖盈拥入怀中,轻轻吻着她香腮,说:
「妹子,我见妳脸容颦蹙,像似有什么心事,到底是什么?」

  武琖盈微微一惊,旋即摇头笑道:「那会有什么,表哥不要乱想。」

  李隆基岂肯相信,连声追问:「妳心中必定有事,快说与我知。」

  武琖盈知道自己和薛崇训的事,绝对不能让李隆基知晓,说:「皇上赐婚,
琖盈自当高兴,只是表哥……两位夫人,我怕……」

  李隆基一听,不禁哈哈大笑:「我还道妳想什么,原来是担心这回事。其实
咱们相好,她二人早就知道了,而我两位夫人,绝非那些吃醋拈酸之辈,妹子妳
就放心吧。」

  武琖盈听后,依偎在他怀中:「是真的吗?」

  李隆基道:「表哥又怎会骗妳。」话讫,凑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武琖盈伸出双手勾住他脖子,双眼牢牢盯住他,脑里想着这几日来的事,一
股罪恶感不由涌上心头。李隆基两片樱唇又再徐徐贴到他嘴前,武琖盈低声道:
「表哥,咱们进房间好吗,武琖盈想要。」

  李隆基听后一喜,笑道:「便是妹子不说,表哥今天也不会放过妳。」说着
搂着她的纤腰,双双朝内室走去。

  进入房间,二人马上抱作一团亲吻起来,缠绵良久,武琖盈伸手到他身下,
隔着裤子握住肉棒,轻声说道:「已经这么硬了,很难受是吗?」

  李隆基再也忍受不住,忙将她扶到床榻,两下子便把武琖盈脱得光溜溜,一
面盯着眼前这具肤如玉雪,完美无瑕的娇躯,一面脱去自己的衣服,口里啧啧连
声道:「妹子真的很美,魂魄都被妳勾去了。」

  武琖盈心中甜美,忙张开双手:「表哥快来嘛,好好疼爱你的妹子。」

  李隆基才一趴到她身上,立即被武琖盈牢牢搂住:「琖盈已经忍不住,现在
就进来好吗?」李隆基听了眉头一紧,心里大感奇怪,今天她怎地如此需渴,究
竟发生什么事?

  便在李隆基思索间,武琖盈已握住他的肉棒,把那龟头抵着丰腴的阴户口磨
蹭,催促道:「表哥快来吧,我好想要……求你!」如此渴求的举动,便连她自
己也不明白,因何才一看见李隆基那昂然笔直的肉棒,便即情欲高烧,膣内立即
作痕作痒起来,犹如万蚁爬行一般。

  而武琖盈又怎会料到,罗叉夜姬已在她身上下了魔咒,早就暗里把魔门淫毒
种在她体内。而今的她,已再难抑制自身的欲念,只消稍稍挑逗,甚至一些音声
靡靡,亦会触动体内的原始情欲。

  罗叉夜姬此举的目的,主要是先让李隆基沉醉在武琖盈的情欲中,继而再丧
其心志,藉此把李隆基牢牢控制在手中,好助她达成自己的野心。

  常言道:「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李隆基虽有百龙之智,但终究只是凡人
一个,又岂能与罗叉夜姬抗衡。眼下看见武琖盈如此这般,真个淫媚砭骨,如何
按捺得住,当下把阳具望里一送,龟头「吱」的一声,顺水而入。

  武琖盈阴户一紧,已包含住半根肉棒,登时美得全身僵住,用力抱紧男人的
身躯,只觉体内的肉棒便此半途停住,久久不肯推进半分,心中发急起来,不依
道:「表哥你好坏,全给琖盈嘛!」

  李隆基握住她一个乳房,徐缓轻捏,笑着道:「我就是爱看妹子这个急色模
样,娇娇啻啻,殊艳尤态,真是越看越美。」

  武琖盈抬起粉拳,轻轻捶打他一下:「你真的坏透了,这样作弄人家。」

  李隆基笑问道:「些时不见妹子,竟变得如此热情,究是什么原因?」

  武琖盈道:「想住你嘛,没想你这样调侃人家。表哥你就行行好,动一动好
吗,就快给憋死了!」

  李隆基一笑,腰板儿一挺,整根阳具直没了进去,龟头马眼已被一圈嫩肉包
裹住。

  武琖盈给他点着花蕊,美得「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随觉肉棒在体内迅速奔
驰,把个阴户刮得痛快淋漓:「嗯!好美……舒服得不行了……」

  李隆基一面冲刺,一面盯着身下的美人儿,说道:「很奇怪啊,妹子里面怎
地紧了这么多,套得我爽歪歪的,恐怕不用多久便要给榨出来了。」

  武琖盈正自美在心头,连忙道:「不行,表哥千万要忍住……啊!好美。」

  李隆基奋力疾送几百回,渐觉泄意将至,不由吃了一惊,暗道:「这是什么
一回事,今天竟会如此不中用!」当下抽出阳物,岂料还是按忍不住,一道阳液
疾射而出。李隆基立即收撮心神,将泄意强压下来,才不致全军覆没。

  武琖盈顿觉体内一空,奇怪起来,问道:「表哥你……你射了没有?」

  李隆基微微一笑:「还好撑得住。」

  武琖盈道:「是么?让我看看。」

  李隆基翻身卧倒在床,武琖盈把眼一望,见那肉棒浑身光油油一片,依然朝
天挺立,不免放下心来,伸手握住肉棒套弄了几下,见马眼处仍留着一滴精液,
便即凑头过去,轻轻舔掉,再把龟头含入口中,细细吸吮起来。

  经她一番含弄,李隆基又再忍受不住,忙把武琖盈放回床榻,架开双腿又再
插了进去。这回抽插,比之刚才还来得起劲,一口气便是数百抽,把那武琖盈弄
得魂飞半天,香津流溢,暗暗丢了数回。

  只见李隆基颠颠耸耸,使出本领,狂捣不休,武琖盈终于抵挡不住,渐觉口
冷舌凉,力不能支,又再丢了一回。

  便在此时,李隆基沉喝一声,奋力疾送几下,身子猛地一僵,终于攀上愉悦
的巅峰。

  彼此相拥片刻,说了一些缠绵话儿,便即离床穿衣,走出房间,已见依如候
在房门外,说道:「午饭已经准备好。」

  李隆基笑道:「原来已经是午间,正是快乐不知时日过。」

  二女听见,不由微微一笑。


             第二回  献媚取悦

  李隆基前脚离开移香阁,薛崇训后脚便到,武琖盈看见,双颊登时泛起了红
晕,心头小鹿撞个不住,忙问道:「表哥,你……你怎会来这里?」

  薛崇训大刺刺地坐了下来,狡狯一笑:「怎么呀,这里只有那小子可以来,
我就不能来吗?」

  武琖盈只得低垂着头,不敢答话。依如送上香茗:「大公子慢用。」

  薛崇训一把拉住依如,微一使力,依如立脚不稳,「呀」的一声直扑入他怀
中,一时又惊又羞,挣扎起来:「大公子,请不要这样……」

  只见薛崇训哈哈大笑,紧紧抱住依如的娇躯,说道:「依如妳莫非和小姐一
样,只是让那小子抱,我却抱不得吗?是不是?」语气中隐隐充满着怒意。

  二女听见微感一惊,依如连忙道:「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薛崇训望向武琖盈:「听说皇上已答应赐婚,真是可喜可贺呀!」

  武琖盈依然垂着螓首,缄默不语,心里暗想:「他突然来到这里,想必又是
要打我主意,我该怎么办才好?现在这情况下,又不能不依从他!这个表哥真是
难缠,恐怕我一日仍在移香阁,表哥还会对我死缠不放。隆基,快来救救你的琖
盈,尽快让我离开这里,要不然,琖盈不知要给他淫辱到何时了!」

  薛崇训见她低头不语,遂冷笑一声,说道:「那小子果然有些手段,真是让
人又忌又恨。」

  武琖盈缓缓抬起头,说道:「表哥,对不起。」

  薛崇训笑道:「妳有什么对不起我,只怪我当初没有狠下心肠,一把将你抓
紧,才让那小子捷足先登。我说给妳知,虽然皇上答应赐婚,但我这口闷气实在
难下,更不会便此轻易罢手。」

  武琖盈听见一惊:「表哥你……你想怎样?前几天你答应过我不再为难他,
现在又说这等话儿,这不是骗人吗?」话落背过身子,不去看他。

  薛崇训看见她那宜嗔宜喜的撒娇表情,立时半边骨头都酥了,随即把怀里的
依如推开,走到她身后,双手围上她腰肢,厚着脸皮道:「表妹,我这样说还不
是因为喜欢妳。老实说,要我放弃妳,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武琖盈被他拥抱着,浑身立时变得酥软无力:「你就是爱使坏,总是欺负人
家,放开你的手。」

  薛崇训将她越抱越紧,把个身子牢牢贴着她背部,心里暗想:「好小子,你
一日不死,琖盈就不会死心,既然这样,就莫怪大爷心狠手辣。」听了武琖盈的
说话,在她耳背轻轻亲了一下,说道:「妹子不用气恼,我既已应承妳,自当然
不会无缘无故难为他,除非……」

  武琖盈被他吻得连连哆嗦,缩了缩身子,问道:「除非什么?」话声一落,
薛崇训的双手突然向上移,一手一个握住她一对乳房。武琖盈被他那出其不意的
举动吓了一跳:「不……不要!快放手,让下人进来看见,可丢死人了!」

  薛崇训笑道:「便由他们看好了,何况谁敢贸然进来这里,真的是都不想活
吗?」薛崇训虽不常来移香阁,但府中上下无人不知,这个风流主子早已被武琖
盈勾去了魂魄,是以一看见薛崇训到来,免得自找罪受,惹祸招殃,老早就识相
地远远回避开去。

  只见薛崇训隔着衣衫徐缓搓揉,把一对乳房挤压得形状百变,瞬息之间,武
琖盈体内的淫邪魔种立时被唤醒过来,颤着声音,道:「请不要这样,人家好难
过,你就放过琖盈好吗?」

  薛崇训正弄得上火,又怎肯便此罢手,笑道:「刚才妳问我除非什么,现在
我就对妳说。妳可能说我是要挟妳,但我不在乎。」

  武琖盈微微一惊:「你……你到底想怎样?」

  薛崇训双手一面把玩她一对乳房,一面凑到她耳边道:「只要妳在成亲前这
段日子好好依顺我,和我快快活活做一对短暂夫妻,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更会
把你我之事保密,让妳高高兴兴的嫁到李家去,做妳的王爷夫人。倘若妳不肯依
从,或是不顺我心意,我会怎样做,这就很难担保了。」

  武琖盈缓缓转过身子,抬起螓首,面对面看着他:「你在芙蓉金阁也曾说过
这番说,现在又这样说,叫我能再相信你吗?」

  薛崇训摇头叹道:「妳怎能这样说,我已经遵守了诺言,至今并没有动他一
根头毛,更没有把我们的事让外人知道。但话说回来,倘若妳令我不爽,那就不
要怪我,明白没有?」

  武琖盈自是明白不过,更明白如不从他,一旦让李隆基知道此事,婚事自然
泡汤,届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薛崇训道:「既然妳害怕给人看见,咱们到里面去。」说话刚落,也不让武
琖盈答话,一把握住她的手,便往内间走去。

  武琖盈知道今次难以逃出他的魔掌,脑间想起李隆基才刚离去不久,自己竟
然另投其它男人的怀抱,一股难言的罪恶感,不禁油然而生,但她更清楚明白,
为了大局着想,自己纵有万个不愿,也必须忍辱承受去取悦这个男人。

  薛崇训牵着武琖盈来到内室,伸手便将她紧紧抱入怀中,说道:「表妹可知
道,妳我自从在芙蓉金阁欢度过后,妳的音容,妳的美貌,妳的身体,在在都深
入我脑海中,夜里虽在枕上,总是思想难寐,可知我想妳有多苦。」

  武琖盈直来对这个表哥本无好感,被骗失身后,对他更是讨厌憎恶。可恨的
是,却又无法反抗他,且还要向他承欢献媚,尽情取悦于他。而让武琖盈最感不
解和难过的,却是被这男人稍一挑逗,便会不由自主动情起来。武琖盈为此曾这
样想过,莫非武家女子都是狐魅妖魑化身,浑身充满着淫邪之血?

  薛崇训伸手轻轻抬起她俏脸,只见武琖盈红光盈腮,娇羞柔媚,实说不出的
标致动人,不由看得情兴如炽,旋即低下头来,把唇贴到她嘴上,几番调戏,武
琖盈不觉心动,终于闭上眼睛,檀口微张,便与他深深亲吻起来。

  缠绵有顷,武琖盈全身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变得躁动难安,体内一团欲火
随即猛然暴升,淫欲魔种终于在她体内萌动。

  武琖盈渐渐变得热情如火,双手把牢住薛崇训的头颈,灵巧的舌头疯狂地与
他交缠,曲线玲珑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不停地挤压磨蹭,如饥似渴的举动,几
乎让薛崇训招架不住。

  薛崇训被她勾起满腔欲火,一时淫兴难禁,徐徐抽离嘴巴,说道:「我的好
表妹,快快把身上的衣服卸去,实在忍受不住了!」

  武琖盈把头埋在他身上,玉手往他下身一摸,微微笑道:「硬得很厉害,真
想咬一口。」

  薛崇训给她握着妙处,浑身顿时一爽,不由嘘了一口气:「妳想吃那还不容
易,我马上脱得光光的让妳吃。」

  武琖盈摇头一笑:「我现在还舍不得放手,再让我这样玩一会,好吗?」

  薛崇训怎会反对,当下在她耳背亲了一下:「妳爱怎样便怎样,但千万不要
弄出精来,可就没戏唱了。」说话之间,右手已握住她一个乳房,只觉手上满满
一团美肉,美甘甘的受用非常。

  武琖盈轻轻呻吟一声,挪了一下身子,腾出更多空间任他轻狂。

  薛崇训一面把玩着好物,一面问道:「今天表妹怎地特别热情,莫非那个小
子刚才没有满足妳?」

  武琖盈听见,不依道:「表哥你这个人好坏,怎能这样问人家!况且隆基是
你的表亲,这样小子前小子后的乱叫,不觉得过分了吗?」

  薛崇训仰头打个哈哈,向武琖盈望去,窗外日光刚好斜斜照在她面颊上,见
她虽然轻嗔薄怒,却芳姿不减,反而更增几分丽色,不由看得如痴如醉,说道:
「看着妳这天姿国色,男人又岂会不坏。」对她后面的说话却只字不提。

  武琖盈紧握肉棒,轻轻套弄,并将半边身躯贴着他胸膛,娇嗔道:「但表哥
你是坏人中的坏人,明知琖盈已是别人的女人,还要这般狎语轻薄,你自己说是
不是很坏。」

  薛崇训笑道:「看妳现在如此兴动淫荡,便知表妹妳是口不对心了,其实妳
心里所盼望的,却是我越坏越好,对吧?」

  武琖盈使劲握了一下阳具,抗议道:「你敢再说,琖盈以后再不睬你。」

  薛崇训道:「没想妳生气起来也这般诱人,真个动心娱目,教我这个坏坯子
如何抵挡得住。」当下挽着她的柔荑,便往卧榻走去。

  二人上了床榻,武琖盈动手把帐幔放下,还没回过身子,已被薛崇训从后抱
住,凑头在她耳边道:「快快卸去衣衫,让表哥来疼爱妳。」

  武琖盈姿姿媚媚地噫了一声,心里暗想:「我既已失身于他,再和他多做几
次,这又有何分别呢!只要他能放过隆基,不再心怀忌恨,其它一切已不重要了
啊!」当下轻轻推开他的手,慢慢儿转过身子,彼此对坐着,星眸流眄,看着他
道:「表哥,琖盈有一事相求。」

  薛崇训瞪视着她,见她玉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神态腼腆,本来就秀美的面
庞,更增娇丽,薛崇训心中微微一荡,问道:「是什么事?」

  只见武琖盈目光中露出羞意,低声说道:「我……我求你不要再为难隆基,
不再因为我而仇恨他,行吗?只要……只要你应承我,琖盈自会好好报答你,便
是……便是我嫁到李家,表哥倘若想念琖盈,人家也会依你……」

  薛崇训听后一呆,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此话当真?」

  武琖盈点了点头,柔声道:「表哥你会答应我吗?」言罢,伸出双手为他宽
衣解带。

  薛崇训心想:「要本大爷眼睁睁的看着妳嫁给他,可没这么容易。」口里却
道:「其实我本就并无加害他之意,况且现在皇上已经为你们赐婚,我又岂能妄
作胡为,这种逆天犯顺之事,我决计不敢做。」

  武琖盈听后登时宽怀,喜道:「表哥既然这样说,琖盈就放心了。」

  不消一刻,二人已经脱得遍体精光。武琖盈把眼一望,见他腰下之物昂首直
竖,浑圆通红的头儿,散发着光油油的润光,大有不泄不快之意。武琖盈见着,
淫邪魔种倏然暴发,轻舒纤手,把肉棒徐缓握在手中,抚揉半晌,再以掌心包裹
住龟头,挨挨拶拶,直弄得薛崇训攒眉蹙鼻,兴动难平。

  薛崇训淫情大炽,一瞥眼间,只见眼前之人艳丽无伦,加上一身莹白如玉的
雪肤,更是锦上添花,不觉瞧得神魂颠倒,欲火难抑,大手一伸,便将武琖盈拥
入怀中,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武琖盈轻呼一声,人已给他抱住,半边裸躯牢牢贴紧他胸膛,还没来得及反
应,两片唇瓣已被薛崇训封住,一根舌头直钻入她口腔。

  二人唇来舌往,不多任务夫,已打得火一般热。武琖盈一手搂住他腰肢,另
一只手仍是握住男人的阳具,恣情把玩。

  薛崇训为人放诞风流,御女不计其数,此刻也难以招架武琖盈的热情,一团
熊熊的欲火直窜上顶门,暗想:「如此妩媚娇娆的尤物,若不据为己有,日夜快
活,又教我如何甘心……」思念未落,忽觉龟头猛然一紧,却被她五指合拢包裹
住,徐缓抽扯,不禁美得全身连连发抖。

  武琖盈感觉他的反应,心中一乐,抽开嘴唇问道:「很舒服吧?」

  薛崇训不住地点头,握住她一个乳房恣肆搓揉,颤着声音道:「妳……妳这
个小魔女,那里学来这般手段?」

  武琖盈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低下头来,见那肉棒仍一颤一颤的抖动着,
遂改用指尖在马眼上擦拭,阴茎又再扑扑跳个不止。武琖盈见着,兴味更浓,玉
指箍住龟棱,上下移动挤压。

  薛崇训着实爽得难以名状,只是呼嘘喘着大气。再过一会,终于把持不住,
顿觉泄意将至。薛崇训大骇,连忙深吸一口气,欲把泄意强行压制住,但终究慢
了一步,马眼倏地张开,少许精液已夺门而出,朝天直射,足有一尺余高。

  武琖盈正自弄得起劲,不料有此变故,大吃一惊,打愣半晌,方揜口笑出声
来:「给你吓了一跳,表哥你……你怎地不预先说一声?」

  薛崇训笑道:「幸好我忍耐得住,仍没有泄尽,还不快快为我舔干净。」

  武琖盈秋波流媚,向他瞄了一眼,才弯下身躯,伸手挽住肉棒,微露丁香,
在龟头前端点碰一下,才以舌尖把玉茎的分泌舔去,旋即横笛竖箫,为他上下吹
凑几遍,才张开小嘴,把个龟头牢牢含箍住,鼓起香腮,咕唧咕唧吸吮起来。

  薛崇训一面享受,一面轻抚着她的雪背,登时乐得展眼舒眉,大呼畅快,却
见眼下美人不停点头晃脑,卖力万分,便道:「妳该慢慢的吃,不用猴急,一个
不好又被吸吮出来,怎生是好。」

  经他一提,武琖盈方始醒觉,不敢痴狂,直舔得颌骨酸软,疲乏无力,才依
依不舍的放开。薛崇训扶她坐起,双手抱住,只觉怀里的胴体又软又滑,说不出
的舒服受用,不禁淫心顿起,将她转过身来,让她背部倚靠在自己胸膛,双手从
后伸到她胸前,手掌托着她双乳底部,肆意搓揉。

  武琖盈美美的扭动着娇躯,腰肢正好磨着背后的肉棒,硬挺滚烫,逗得她淫
兴大发,双手往后回抱住他,仰起螓首搁在他肩膀上,痴迷迷的叫了声表哥。薛
崇训握住她一对美乳,正弄得不亦乐乎,忽见她那娇若春花,万种风情的媚态,
心头猛地一荡,在她腮帮子深深亲了下去,武琖盈不禁轻噫了一声,浑身立即酸
软起来。

  薛崇训连亲几口,低声说道:「好一对又圆又挺的大奶子,真是让人爱不释
手。」说话之际,还双指箝住她的乳头,轻轻捻捻,武琖盈抵受不住这愉悦的折
磨,身子一抖一抖的,扭动得更为激烈。

  武琖盈闭上眼睛,尽情享受,骤觉薛崇训的右手突然向下移,越过小腹再往
下,终于把那要害覆盖住,一个指头同时按上小肉芽,轻拢慢捻,尽情挑逗。武
琖盈美得全身直抖,低声呻吟了一声,双腿不由自主向两旁分开。

  薛崇训揉擦一会,已见满手浪水,笑道:「好敏感的小美人,很舒服吧?」
说完再加多一根手指,来个内外夹攻。

  武琖盈连忙咬紧拳头,拚命隐忍,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薛崇训加重手上的
力度,挖得水花四溅,瞥见武琖盈震颤了几下,浑身随即僵住,终于登上极乐之
巅。

  武琖盈颓靡地依偎着他,不住喘气。薛崇训见她那副颓废衰败的样子,不禁
又笑了起来,武琖盈不依地打了他一下,伸手到背后握住他的肉棒,使力拉扯,
薛崇训不但全不觉痛,且乐在其中,双手握住她一对乳房,又捏又搓,武琖盈马
上又难过起来,哼哼唧唧的不住口吟呻。

  爱抚良久,薛崇训亦觉势头不对,再继续这样下去,随时会一发不可收拾,
当即从她身后移到前面来,彼此对坐着,笑问道:「想我插进去吗?」

  武琖盈本已欲火中焚,听了此话,全不矫揉作态,微微点头。

  薛崇训存心使坏,握住下身肉棒徐徐套动,说道:「妳若是想要,便自己来
吧,让我看妳怎样弄进去。」

  武琖盈脸上一红,摇头道:「我才不要,丢死人了!」

  薛崇训只是邪笑,却不理她,慢慢靠前身躯,双脚勾住她屁股,手提肉棒,
把个龟头抵住她玉户,一上一下擦拭起来。武琖盈如何再忍得,只得咬住下唇强
忍,就是不肯屈服。薛崇训笑道:「忍是没用的,还是乖乖听话吧!」

  武琖盈给他一番逗弄,当真痒到心窝去,终于按捺不住,丰臀擞抖抖的往前
凑。怎料越是这样,就越觉难受。

  薛崇训在心中冷笑:「看妳能忍到何时。」

  武琖盈实在憋不住了,加上自身魔种的驱使,更是火上浇油,遂伸手接过肉
棒,把龟头往小穴一塞,立即进了半根,一股充实感,直美得她叫出声来:「啊
啊!好……舒服!」

  薛崇训被她紧紧包含住,同感一爽:「喔唷!好一个小淫穴,紧巴巴的!不
要停下来,继续慢慢套进去。」

  武琖盈撑起娇躯,垂下脑袋,眼见肉棒渐渐全捅了进去。

  一阵紧箍,把薛崇训套得异常舒服,当下双腿牢牢缠住她屁股,一晃一晃的
抽动起来。武琖盈美极了,随即款摆腰肢,配合男人的抽插。二人便此面对面坐
着,你来我送,干得好不动兴。

  薛崇训越干越是起劲,忙伸出右手,牢牢握住她一个乳房,下身依然晃个不
停,每一抽刺,记记露首尽根,叫道:「真爽,能与表妹妳这样的美人儿快活,
便是精尽人亡,也是值得的!怎样,我的功夫不比那小子差吧?」

  武琖盈被他弄得爽美,也不禁胡言乱语放浪起来:「表哥,好……好厉害,
琖盈美死了。啊!好深,快给你插死……啊,我要槽糕了,快来……快要来了,
再用力插,就插死你的琖盈好了……」

  薛崇训见她浪声连连,那里受得了,当下舍命紧插,数百抽过去,武琖盈又
再丢了一回。薛崇训扶她躺回床榻,连忙架开她双腿,提枪便刺,又再噗嗤噗嗤
大弄大干。

  武琖盈被他弄得浪汁四溢,叫声又骚又媚:「琖盈好快活,表哥,再插深一
些……啊!好美,我的好表哥,琖盈快要死了……」

  薛崇训越听越上火,立时运棒如风,紧紧疾抽。武琖盈美得娇躯乱颤,口里
啊啊不绝,忽地穴心一阵收缩,箍紧肉棒不停地颤抖,显是又要高潮了。薛崇训
被那膣室一轮吸吮,再也忍耐不住,阳精喷射而出,淫水精液和在一处,双双丢
身去了。

  是夜薛崇训赖着不肯离去,最终梅开二度,再缔良缘,直到深夜方依依不舍
离开移香阁。


             第三回  洞烛其奸

  杨府后院的六角亭中,霍芊芊独自一人坐在石凳子上,手持一根柳枝,「劈
劈啪啪」在地上乱打,嘴里不住破口大骂:「打死你这个混蛋!没良心的忘八羔
子!去死吧!」好端端一根树枝,转眼之间,便给她打得枝叶纷飞,碎屑满地。

  陡然间,一个轻柔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芊芊姑娘,有什么不开心吗?」

  霍芊芊停下手来,愕然回头,望清楚来人,却是一个身穿白衣,娇同艳雪的
美貌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子里,此人正是紫琼。

  但见紫琼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她跟前,挽着她的手,问道:「你是在生气兜
儿吧,我说得对吗?」

  霍芊芊听见,一肚委屈无处可发,不禁泪眼泫然:「他……他……」一语未
毕,心头酸楚,忍不住埋首在紫琼身上,凄凄噭噭哭将起来。

  辛钘如何对待霍芊芊,紫琼早已清楚不过,轻轻拍着她脊背,安慰道:「兜
儿这个人,向来言行就没点分寸,妳也不用记在心上。」

  霍芊芊哭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我……我对他这么好,但他竟然……竟然
当着我面前和其它女人……」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又再「哇」的一声,大哭起
来。

  紫琼牵着她的手在石凳坐下,说道:「芊芊姑娘,妳是真心喜欢他吗?我曾
听兜儿说,妳所以接近他,却是奉了父亲之命,这是真的吗?」

  霍芊芊向来直心眼儿,毫无心机,听了紫琼的话,想也不想,便即点头道:
「当初确是这样,但我确是很喜欢兜儿哟,妳不相信我吗?」

  紫琼笑道:「我相信妳有什么用,要他相信妳才重要。」

  霍芊芊叹道:「这点我都知道,但他就只会戏弄我,一味和我抬杠。」

  紫琼抚摸着她的手背,微微笑道:「妳既然喜欢他,就不该和他终日赌气,
龂龂不休。兜儿这个人正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妳对他多点忍让,关怀他,要
让他感受到妳对他的心意,知道吗?」

  霍芊芊旋即叫道:「有呀,我已经对他低声下气,可是他全不领情,我有什
么法子!」

  紫琼道:「妳要知道,在他心中,早就认定妳是有目的而来,致会这样对待
妳。要他回心转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妳必须有耐性。以今日的事来说,妳
一看见他和其它女子好,便即醋意大作,这样下去,兜儿只会对妳越来越反感。
要知男人三妻四妾,亦属等闲,假若妳无法忍受这一点,倒不如早点放弃为是。
妳不妨认真想一想。」

  霍芊芊听后,随即低下头来,默默无语,显是想着紫琼刚才的说话。

  紫琼续道:「幸福可不是抢占搀夺而来的,是要从心里感受和付出,纵使妳
勉强留在兜儿身边,却得不到他的心,妳会有幸福吗?」

  霍芊芊道:「我……我应该怎样做才是?」

  紫琼微微一笑:「现在妳要做的,首先想想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他,或是一时
意气用事,倘若妳不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是出于真心喜欢他,就该耐性地用妳的
真情打动他。兜儿虽然终日和妳合嘴合舌,如我没有看错,兜儿对妳并非全无情
意。」

  霍芊芊听了一喜:「是……是真的吗?」

  紫琼温柔地点了点头:「妳要耐心一点。已经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未几日,高力士来见李隆基,二人找了一个无人处,高力士说道:「主子前
时可有听闻坊间歌唱《桑条韦也》,《女时韦也》的符瑞?」每当私底下或无人
之时,高力士感恩荷德,不忘旧主,都会称呼李隆基为主子。如在宫中或外人面
前,才会称呼他为少卿。

  李隆基眉头轻蹙,说道:「确有听闻,这个韦字,自然是指韦后吧。」

  高力士点头道:「正是。原来这一切,都是宗楚客弄出来的。」

  李隆基一对眉头皱得更紧:「是他!心机可谓不小。」

  高力士道:「前几天宗楚客进宫与皇后偷情,我是皇后的近侍,自然要站在
门外为他们放风,不意间听见宗楚客谈论制造符瑞一事。大意是说,歌谣在长安
已经传开,比之《武媚娘》还要好听,你就等着当第二个武则天吧,只是到了那
个时候,可不要有了小白脸就忘了我宗楚客。」

  李隆基听得满肚是火,高力士又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自昔日高祖未登
位时,天下歌唱《桃李子》,太宗为太子时,天下又唱《秦王破阵乐》,自从这
两次之后,不论宫廷内外,朝官平民,都开始相信符瑞之事。宗楚客又说,当年
洛水获一瑞石,上刻有『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字。」

  「其实这件事情,全都是假局子,便是武承嗣交给他办的。后来人们捞获瑞
石,献给朝廷,那时看见众大臣的惊愕表情,他还在心中窃笑,笑说他们愚昧无
知。主子,现在坊间人人都传说,不久的将来,必会再出现第二个女皇帝。」

  李隆基道:「这些弄虚作假,哄骗人的把戏,又岂能成事。」

  高力士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高宗之时,武后尚未临朝,就四处传唱着
《武媚娘》,武则天终于登上了帝位。假若韦后做了皇帝,势必会向李家开刀。
主子,这件事千万不可轻视呀。」

  这是关乎李家盛衰利害之事,李隆基岂会掉以轻心,自知若要保命,必须要
把韦后一党全部铲除。他回京之后,便已开始留意韦后的举动,且不住结交朝中
反韦之士,如葛福顺、陈玄礼、李仙祚等人,打算伺准机会,先发制人,捍卫李
唐江山。

  现听了高力士的说话,不由点头一笑,说道:「力士,我的好兄弟。韦后那
里,就就拜托你多加留意了。」

  高力士道:「主子如何这样说,没的折杀俺也,有道是为臣死忠,为子死孝
也。力士自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

  李隆基拍一拍他的肩膀:「多谢!力士你回去吧,若被奸人看见你我在一起
交谈,那就麻烦了。」

  他刚走近含光门,正想到槽头牵马,便见辛钘从宫里踱将出来。

  李隆基一笑,迎上前去。

  辛钘看见他,同时一喜,笑道:「老哥,可真是巧啊。」

  李隆基微微一笑:「听说老弟这几天大闹东西市,正忙得不可开交哩。」

  辛钘叹气摇头:「唉!说起来就满肚子火,天竺国什么不好送,偏偏送了一
件孔雀裘衣给皇上,那也罢了,最要命是被韦后看见,竟然有样学样,要编织一
件什么百鸟羽衣,这不是害苦了人吗?」

  李隆基笑道:「这里是宫廷大门,说话小心一点好。」

  辛钘气忿忿道:「给听了又怎样。」他自己虽然不惧,却不想因此让李隆基
惹祸,还是四周看看,见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老哥你可知道,要织一件
百鸟羽衣要多少鸟毛吗?」李隆基摇了摇头,辛钘道:「据织工所测算,至少要
十多斤羽毛。」

  李隆基听见,问道:「收集这么多羽毛,要多少鸟儿才足够?」

  辛钘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天跑遍东西市的花鸟行,才只有数百只,但羽
毛却不足一斤重,粗略估计,一件羽衣,相信要数千只鸟儿。更可笑的是,这趟
差事,原是交由奉冕局办理,皆因奉冕局隶属殿中内省掌管,我这个殿中少监只
是奉命前去监督。奉冕局的人每到一间花鸟行,便即高声说,今天的雀鸟全由朝
廷包了,咱们只取羽毛,不要雀鸟,因此一律半价收购。」

  李隆基哈哈大笑:「莫非你们当场就把鸟毛拔掉?」

  辛钘道:「可不是吗,那个奉冕局主管一声令下,全店雀鸟瞬间一毛不剩,
可怜那些鸟儿死的死,伤的伤,对牠们来说,简直是空前大灾难。」

  李隆基听得不住摇头,说道:「老弟,很久没和你喝一杯了。」

  辛钘道:「甚好,今次就由我请客,走吧!」

  二人来到西市的四喜居,在二楼靠边处找了一个座头,临窗而坐,叫了一桌
子酒菜,李隆基说道:「老弟在宫中已有一段日子,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辛钘摇头叹了一声:「没有,我空有照妖镜帮助,仍是没半点收获。」

  李隆基轩眉道:「照妖镜!这是什么东西?」

  辛钘从怀中掏出那面照妖镜,说道:「这是我师尊给我的宝贝,这玩意儿看
来不起眼,用起来倒挺灵通的,什么妖魔鬼怪给它一照,便即无所遁形。」他不
好说是玄女娘娘之物,只得说是师父所赠。

  李隆基见那东西古朴飘逸,禁不住道:「有这么厉害?可否让我看看?」

  辛钘想也不想,便递与他道:「我在宫中这些日子,不论是男是女,什么妃
嫔宫娥,上至名公巨卿,下至小兵宦官,我都照遍了,莫说是魔,便连鬼也没有
一只,这个妖孽果然不简单!但我绝不死心的,早晚会给我找到他。」

  李隆基看了一会,交回辛钘,说道:「自古道:有志者事竟成。况且邪不能
胜正,你就慢慢来吧。」

  辛钘道:「是了,那天皇上可有为难你?」

  李隆基叹道:「倒没有,幸好有上官婉儿帮忙,总算逃过一劫。但一想起韦
后和那个秃屌的模样,火便打从一处来!」

  辛钘笑问道:「你是说那个宗楚客?」

  李隆基点头道:「这家伙其它本事就没有,但那些拍马屁和害人的功夫,可
就套套新鲜,套套阴毒,只要和韦后作对或不利的人,他绝对不手软。」

  辛钘道:「我在宫中也曾和他碰过面,走起路来颐指气使,挺有气势的,比
之武三思还要神气,此人家世如何,是个怎样的人?」

  李隆基道:「听说他是河东人,家中有三兄弟和两个妹子,长兄叫宗秦客,
其弟叫宗晋卿,却是我祖母从姐之子。」

  辛钘诧异道:「原来是武则天亲姊的儿子,这样说你们是亲戚了。」

  李隆基点头道:「我祖母还没登位前,他们三兄弟同在朝廷供职,后因贪赃
被贬岭南,兄长宗秦客死于流放地,次年因蒙大赦,宗楚客和宗晋卿便被召还朝
来,宗楚客最爱罗织别人罪名而向上爬的人,终于深得祖母的宠信,任为宰相。
但此人一朝得势,仗着大权在手,竟用公家材料营造私第,再次坐贬,从此不得
回朝。」

  辛钘道:「果然是个孬种,他既已被贬,今日又怎会如此得势?」

  李隆基摇头道:「直到当今皇上登极,宗楚客依附了武三思,被引为兵部尚
书。武三思死后,便建议韦后及众王公一同上表,尊皇帝为『应天神龙皇帝』,
皇帝得此尊号,自然龙心大悦。」

  「接着,宗楚客又率领百官上表奏请,加韦后为顺天翊圣皇后。『翊』是协
助的意思。『翊圣』就是帮助圣上治理朝政,无疑是为韦后干政埋下一个合理的
伏笔。自此之后,宗楚客更深受韦后器重,当成了自己人。」

  辛钘突然神色凝重起来,低声说道:「老哥,你只管听我说来,不可四面张
望,你我似乎被人盯上了。」

  李隆基猛然一惊,问道:「在哪里?看出是什么人吗?」

  辛钘道:「三人坐在靠墙处,另外两人守在对街角落。看他们的衣着打扮,
个个手持兵刃,显然是江湖中人,决非一般地痞流氓。其实我早就发现他们,这
些人从含光门就开始蹑在咱们身后,一直跟到这里来。」

  李隆基佯作观看街上的风景,若无其事往对街望了一眼,却见街角处站着两
名大汉,一身短打束结,手中各执一柄长剑。

  辛钘问道:「这两个人认识吗?」

  李隆基摇头道:「脸生得很,我从没见过这两人。真没想到,老弟竟然如此
醒觉,果不简单。」

  辛钘笑道:「我自小便在江湖闯荡,对一切事物自然比较敏感,倘若被人蹑
在后头也浑然不知,真个十条小命都不够送。」说着从腰间一摸,掏出那对尚未
变大的双龙杖,把其中一根交与李隆基,说道:「以防万一,老哥先把这个握在
手中。」二人都是四品文官,不能携带刀剑在身,但这对双龙杖却是辛钘的命根
子,自然不会离身。

  李隆基接过,见手上之物又轻又短,手指头还要比它粗,一时不明其意,问
道:「这是什么东西?」

  辛钘笑道:「老哥你千万不要小觑它,这是保命的法宝,只要我一念法咒,
它便会逐渐变大,不但可作武器使用,且能抵挡任何宝刀宝剑。」

  李隆基半信半疑,笑道:「竟有这等稀奇古怪的事,倒要开一下眼界。」

  辛钘一笑:「这些人下死眼的直盯着,不知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你。老哥,
咱们走吧,看他们是否还跟来。」李隆基点了点头,扔下几个铜钱,随即站起,
果见那三人同时站起身来。辛钘见着,心里暗笑,便和李隆基并肩下楼。

  二人正要走出店门,忽见两名大汉挡在门外,辛钘立即认了出来,正是守在
对街的汉子,当下笑道:「两位兄台,借光,借光!」

  其中一人伸手一拦,向李隆基道:「这位可是卫尉寺的李少卿?」

  李隆基微微一笑,向辛钘道:「老弟,原来目标是我。」接着回头一看,见
那三人已跟随在后,形成包围之势。当下点头道:「正是本人,敢问几位有何见
教。」

  那人昂首说道:「我家主人要见你,跟咱们走吧。」

  辛钘在旁问道:「你家主人是谁,要咱们到什么地方,若不说清楚,咱们哪
里都不去。」

  站在门外另一人冷哼一声:「这里没你的事,若识趣就快快离去。」

  辛钘笑道:「你等从含光门跟到这里来,却迟迟不亮相,原来是在想等我离
开,因何现在又耐不住了?嗯,我明白了!刚才那个老油条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是不是叫你们立即动手,我说对吧?」

  五人听见脸色微变,辛钘又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家主人是谁?」

  一个汉子道:「小兄弟,我已说过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惹麻烦就快给我滚,
要不莫怪大爷不客气。」

  辛钘道:「你们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但如此神秘兮兮的人物,我倒想
见识见识。你们这样堵住店家的门口,没的阻人财路,走吧。」话后与李隆基当
先走出店门。

  一名大汉冷冷道:「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可不要后悔。」

  辛钘笑道:「本人向来不懂后悔这两字,不用啰哩啰嗦了,带路吧。」

  这些人见辛钘二人神态自若,处之泰然,心中微感诧异,但五人均是黑道中
的好手,岂会将这两个文质彬彬的小子放在眼内,当下二前三后,押着辛钘和李
隆基大步而去。

  时当戌初,太阳偏西,众人出了金光门,走了两里多路程,再转入一条荒僻
小路,只见四处恶草丛生,深沉肃穆,再走一会,便看见一座绿瓦黄墙的破庙,
辛钘见四下一片荒凉,遂笑问道:「莫非你家主人便是庙中的和尚?」

  五人一声不响,押着二人走了进去。这座破庙梁折柱斜,显然荒废多年,便
在此时,一个冷峭的笑声从内间传出,接着脚步声响,便见两个人从内里踱将出
来。李隆基看见,大为错愕,说道:「原来是你!薛崇训,你要我来这里有什么
事?」

  辛钘见二人一老一少,那个老者面黄肌瘦,颏下长着一束山羊须,正是刚才
在街上和那大汉说话的老者。

  而另外一人,长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材肥实,不用多想,这人便是太
平公主的长子薛崇训。

  薛崇训看见辛钘,微微一怔,向那老者问道:「这个人是谁?」

  那老者道:「小的也不清楚,刚才我见二人一起在四喜居喝酒,却不知道他
会同来这里。」

  辛钘瞄了一下身后,见那五名大汉立在庙门,已把门口封住,听得那老者的
说话,随即笑道:「原来阁下就是薛崇训,失敬,失敬。在下是谁,说与不说恐
怕并没关系,相信你也不会在意,不是吗?」言语既冰且冷,一脸羞与哙伍的模
样。

  薛崇训见他神态高傲,不由心中有气:「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瞧你
身上的朝服,只是个四品的小官儿,在本大爷眼中,确实不屑一问。」

  李隆基素知此人眼高于顶,也不和他多作言语,便道:「我现在已经来了,
有话直说?」

  薛崇训阴测测一笑:「好!我也无须和你绕弯儿,只要你肯放弃琖盈,我可
以不再计较,立即放你二人走路。倘若不肯,可就不要怪我。」

  辛钘在旁哈哈大笑:「老哥,我前时说得不错吧,这头肥猪又岂会就此甘心
呢,眼睁睁看着琖盈姑娘嫁给你。他也不照照自己这副尊容,真个自不量力,癞
虾蟆想吃天鹅肉,可笑,可笑。」

  薛崇训立时火冒三丈,喝道:「臭小子,你在说什么?」

  辛钘笑道:「当然是人话。你也不用土地老爷放屁,摆神气了!琖盈姑娘早
就是我老哥的人,皇上已下旨赐婚,你还在这里啰唆个什么,你可知道逆旨有多
大罪名,便是你母亲太平公主,恐怕也保你不得。」

  薛崇训昂首打个呵呵:「皇上赐婚。呸!我说与你二人知道,今日若不点头
应承,就休想离开这里。你要和本大爷争女人,也得看看自已的能力。」

  李隆基道:「说到这里,一切也不用再说了。要我放弃琖盈,这是绝无可能
的事,况且你也没有这个本事从我手上抢走她。老弟走吧,看他有多大能耐留住
咱们。」

  薛崇训哈哈大笑,心想:「不知量力的小子,敢和本爷作对,简直是螳臂挡
车。」右手一挥,门前五人立即抽出兵刃,已将二人团团围住。薛崇训朗声道:
「瞧着你我算起来都是亲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辛钘笑了一下:「老哥,这头肥猪似乎并非说笑哩。」挪身靠向李隆基,彼
此背对背站着,低声道:「将那棒儿放在背后,不要让他们看见。」当即暗暗默
念法咒,二人手上的双龙杖开始渐渐变大起来。


             第四回  媚蛊魔毒

  李隆基只觉手上之物越来越粗大,又惊又喜,笑道:「果然神妙。」

  辛钘道:「此杖虽然轻巧,每一砍击,却有一百斤力。但老哥要多加留心,
看这伙人决非泛泛之辈,武功大是不弱。」

  李隆基点了点头:「我有点手痒痒了,一于来个先发制人,动手吧。」话声
一落,便即挥杖率先动手,直朝身前一人当头砸去。

  那人万没料到他会猝然发难,手上还多了一根乌溜溜的棒子,一时仍想不透
那棒子是从何处而来,一呆之间,忽见头顶一团黑影直砸而下,忙即抬刀去挡,
「噗」的一声沉响,那汉子立时虎口爆裂,手上大刀直飞了开去。

  李隆基本就武功不弱,加上神兵在手,更是如虎添翼,这时一招得势,雄心
暴起,顺势横杖挥出,另一人竖刀在身前一架,岂料连人带刀被砸得飞出丈外,
半天爬不起来。

  辛钘有意让李隆基过足手瘾,使开双龙步法,不住在他身边游走,以作保护
之意,只把来击一一挡架开去。几个回合过去,已觉那五人的武功也只是一般,
心中不由大定,潇潇洒洒的见刀挡刀,并不主动追击。

  薛崇训越看越觉势头不对,脸上忽青忽白,身旁那老者急道:「公子,看来
先离去为妙。」薛崇训骤然惊觉,转身便走。

  辛钘乜见,焉肯就此放过他,当即使起飞身托迹神功,身形一闪已来到二人
身后,一手一个,提了起来,笑道:「要离开也该说声嘛。」顺手点了二人的穴
道,身子一晃,又回到场中,大手一伸,已拿住一人的后颈,看见李隆基刚把一
名汉子砍翻,遂叫道:「老哥,这个人交给你。」手上使力,将那人朝李隆基扔
了过去。

  李隆基听见一笑,手中龙杖打横挥出,正中那人肚腹,只听得「啊」的一声
惨叫,那汉子双手捧腹,卷缩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转瞬之间,五名大汉已横七竖八倒满一地。辛钘笑道:「我还道是什么了不
起人物,原来都是脓包货。」

  李隆基把手上的双龙杖还给辛钘,大呼过瘾:「真是好东西。」

  辛钘指着薛崇训道:「老哥,这个猪头如何处置?」

  李隆基心想:「此人毕竟是姑母的儿子,倘若做得过分,不免要和她反目,
对我实无半点好处,但今日这口怨气,实在叫人难下。」

  当下走到薛崇训身前,说道:「你我本无深仇大恨,却没想到你为了一个女
子,竟会如此心狠手辣。说句老实话,你认为仗恃威权家势,便可恣意妄为,这
就大错特错了。今日我就放过你,这个脑袋暂且寄在你脖子上,倘有下次,我可
不会手软。老弟,咱们走吧!」

  薛崇训见他放过自己,立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今日之辱,我总要全
数掏回来。」

  辛钘确没料到李隆基就此放过他,笑道:「老哥,你的量度可真不小喔!」
说着弯下身躯,解去二人身上的穴道,说道:「你遇上我这个老哥,算是你走运
了。」话后拍拍身上的尘土,便与李隆基走出破庙。

  初更时分,万籁俱寂,公主府虽是深宅大院,房室众多,却难不到辛钘。这
时辛钘一身黑衣,几个纵落,一连跃过几栋楼房的屋顶,瞬眼间便来到西首的一
座大楼。辛钘按照紫琼算出来的指示,知道屋下正是薛崇训的居处,当即跃落长
廊,穿墙进入房间。

  辛钘自离开破庙,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只觉今日此事大大不妥,虽知李隆基
不想伤害薛崇训,内里必定有什么缘故,或是另有其它顾虑,但若不给点教训让
薛崇训看,实难担保他不会再找李隆基麻烦。

  回家之后,立即和紫琼商量,而紫琼亦有同感,就是不出手教训他,也要吓
他一吓,叫他有所顾忌,不敢再次猖狂。

  此刻房内灯盏荧荧,微弱的灯火一闪一晃的,床榻之上,隐约看见睡着两个
人。

  辛钘一晃身便来到床边,张眼一望,其中一人脸膛圆胖,正是薛崇训,身边
睡着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眉目如画,面貌端正美好。这时正当炎夏,只见二人
睡得正香,身上只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辛钘心想:「这个女子长相倒也秀丽,
莫非是这头肥猪的妻子?」当下抽出腰间的双龙杖,把个杖头在他胖嘟嘟的脸上
戳了几下。

  薛崇训徐徐张开眼睛,蒙胧中看见床边有人,睁眼一看,登时吓了一跳,正
想高声叫喊,辛钘倏地出手封住他的哑穴,接着掀起被子,果见二人身上衣衫全
无,浑身一丝不挂。看那女子双峰挺拔,浑圆饱满,身材相当不错。

  辛钘趁那女子尚自酣睡,点了她的睡穴,才道:「你这个猪头给我听住,若
想在老子跟前作怪,或是大嚷大叫,到时可不要怪我,除非你这猪脑比它硬。」
说话刚落,把杖头抵住墙壁,暗运神功,杖头缓缓陷进墙中,足有三寸有余。

  薛崇训身任右千牛卫将军,但这个将军,实是虚有其表,论到拳脚武功,可
说一窍不通,再说鞍马功夫,也是稀松平常,却何曾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功,一时
看得目瞪神呆,挢舌不下。

  辛钘要在他面前立威,好教他慑服,从此不敢恣意妄为。当下右掌一竖,使
起掌握五雷的金光掌,把掌力凝聚于中指,「嗤」一声,一道金色光芒从他中指
射出,登时将薛崇训的穴道解开。

  薛崇训看得双眼发直,呆磕磕的呆了半晌,良久无法开声,待得回过神来,
连忙伸手在自己胸膛乱摸,发觉身上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

  辛钘笑道:「放心吧,刚才我只是解去你的穴道,倘若我加多半分力,那道
金光便会穿胸而过,你不想在身上多了个窟窿眼儿,就安安静静的坐着。」

  薛崇训早已吓得汗流浃背,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辛钘微微一笑,道:「倒没有什么,今天我老哥不忍向你下手,只是看着与
你一场亲戚情分,这才放你一马,但老子与你无亲无故,这口怨气,本爷实在难
以咽下,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薛崇训心里暗叫一声糟,连忙道:「今天只……只是一场误会,我并非有心
为难兄弟,假若兄弟不计前嫌,在下愿送上黄金白银,聊表歉意,请兄弟说个数
目就是。」

  辛钘道:「光灿灿的银子,确实让人心动,可惜老子对这些没半点兴趣,你
也不用枉费心机了。要我吞下这口气,我可以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留下你双臂,
一是留下你双腿,任选其一,你自己想想吧。」

  薛崇训听了这番言语,吓得浑身颤个不停,几乎要昏晕过去,连连哀求道:
「兄……兄弟,本人自知罪孽深重,开……开罪了兄弟,只要兄弟手下留情,我
什么都肯应承。」

  辛钘冷笑一声:「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素来心口不一,说话犹如放屁,转过
背就忘得一乾二净,我可以相信你吗?」

  薛崇训赶忙道:「求……求兄弟相信我,只要我做得到,我都应承你,绝不
翻口……」

  辛钘道:「说句老实话,你的说话,我实在只信两三成。好吧!只要你肯答
应我几件事,今日姑且相信你一次。」

  听了这话,薛崇训自然没口子答应,只听得辛钘道:「你不用高兴,我的要
求可不容易办。我先来问你,今天那五个家伙,可是你们府中的人?」

  薛崇训摇头道:「不……不是,他们都是我请来,只要肯给钱,这些江湖流
氓可说要多少有多少,兄弟若要找他们算账,我可遣人将他们通统抓来,任凭兄
弟处置。」

  辛钘哈哈一笑:「我若想找他们算账,谅这些人也难逃出我手掌心,更无须
你来帮忙。从今天起,我老哥就交由你和那五人保护,但此事却不能让我老哥知
道,只要暗中保护便行,打后我老哥少了一根头毛,我就割你两根指头,十根指
头割完,便用手臂来代替。我这人说得出做得到,你大可试试看。」

  薛崇训听得心头发毛,说道:「要是……要是他自己抹脖子,难道……」

  辛钘道:「这就算是你倒霉了,你想保住手上那十根指头,自此你要保佑我
老哥万事大吉,无伤无痛。还有一事,你如敢再接近琖盈姑娘,若给我知道,我
敢保证,你绝对看不到日出。」

  薛崇训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形势又不能不应承,心想:「我这一生要让他
牵着鼻子走,活着又有何味道!瞧来此事必须和母亲商量,她定有方法来收拾这
小子。」

  辛钘接着道:「你想平安无事,就得好好遵守这两件事。是了,我还没有介
绍自己是谁。老子姓杨,乃关中杨门的少门主。咱们江湖中人,从来不吃官家这
一套。前时我和武三思结下梁子,他派遣大军围攻我杨门,一样给我轻轻松松摆
平掉,这件事长安无人不知,想必你也有所听闻吧。」

  薛崇训顿时呆在当场,怔怔难以开声。武三思和杨门结怨的事,宫内宫外,
早就众口传扬,心想:「连武三思这样的人物亦无法奈何他,恐怕自己母亲亦难
以对付!没想今日自捅马蜂窝,偏偏惹上了这个灾星!」

  辛钘笑道:「还有一事没有和你说,我这个四品官儿,都是你母亲和上官娘
娘所荐,安排我在宫中为她办事,关于什么事,我也不便和你说。今日我暂且放
过你,多多少少是看着你母亲脸子,若不是这样,你这对手臂恐怕早就不保了。
倘若还是不服,大可去问问你母亲,咱们不妨再斗上一斗。」话后站起身子,使
起飞身托迹神功,钻墙而去。

  薛崇训见他倏地从墙壁隐没,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嘴巴,呆了半
晌,方如梦初醒,跳下床榻在墙上一轮抚摸,心想:「这是什么古怪武功?竟会
如此神异!」

  次日一早,辛钘梳洗完毕,刚穿上朝服正要出门,忽地耳中传来紫琼的说话
声:「兜儿,你过来一下,我在上官婉儿的房间。」

  辛钘听见,心里便觉有些不妥。他十分清楚,若非有什么重要事情,紫琼绝
对不会使用仙术呼唤他。辛钘匆匆走出房间,径往玲珑轩走去,心头思潮起伏,
隐隐感到有股不祥之兆。

  上官婉儿自从和彤霞更换了身分,一直居住彤霞的房中。辛钘还没来到房门
前,紫琼已迎了出来,低声说道:「安静一点,彤霞正在为她施法。」

  辛钘听见便知有异,走进房间,却见彤霞盘腿坐在地上,面向床榻,口中不
住念念有词。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回复原貌的上官婉儿,若非看见正施法中的彤
霞,还有二人身上的服饰,辛钘实难辨别二人的身分。

  看那上官婉儿,见她媚眸半睁,满脸酡红,犹如醉酒一般,而那副迷人的好
身子,便如水蛇一般,不停地扭腰撒胯,而一对玉手兀自扯衣抚胸,模样儿像似
非常辛苦难过。

  紫琼向辛钘丢个眼色,叫他不要惊扰彤霞。辛钘会意,点了点头。

  少间,忽听得彤霞轻叹了一声,徐徐站起身子,摇了摇头,说道:「紫琼姐
姐,妹妹实在无能为力。罗叉夜姬修炼的乃是独门魔功,非上真众仙的法力能够
解破!」

  辛钘睁大眼睛,望向紫琼问道:「上官婉儿究竟发生什么事?莫非罗叉夜姬
来过这里?」

  紫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今早我一进来,就发觉她这样,便即马上施
法为她救治,怎料全不见效。想起彤霞前时和她更换身分,或许会与此事有关,
解铃还须系铃人,遂以仙音传唤彤霞到来,没想依然束手无策。唉!倘若罗叉夜
姬真的来过这里,竟能让我一无所觉,那实在太可怕了。」

  彤霞说道:「依我看罗叉夜姬未必来过这里,上官婉儿身上的淫毒,应该是
前时已经种落。」

  「我离开瑶池来这里之前,玄女娘娘曾经告诉我,罗叉夜姬魔法高深,除了
『地煞神掌』、『天照魔指』外,还有几门极厉害的魔功,一是『追魂摄身』,
能够附身在任何生物的体内,乱其意志,又受其控制。二则是『移形负影』,可
以化身百千,分身借影。还有一门是『媚蛊大法』,以淫邪魔毒种入男人或女人
体内,催发情欲,供其淫乐。依我看这就是媚蛊之毒。」

  辛钘问道:「这种蛊毒真的无法解除吗?」

  彤霞摇头道:「这种镌骨蚀心的淫毒,一旦种在人的体内,便如蛟龙入海,
真个后患无穷!看这情形,相信只有她自己才能解救。如我没有猜错,罗叉夜姬
为求秽乱宫闱,缔造祸结,早在上官婉儿体内种下淫邪魔毒,只因她和我调换了
身分,在这里居住下来,长期无法和男子接触,体内淫毒层积聚集,长久无处宣
泄,致会春兴发作,难以收拾。」

  辛钘搔首抓耳,踱来踱去,口里諵諵讷讷:「连妳们都没法子,还有谁可以
解救她,难道就看着她一直这样不成……」

  紫琼道:「虽然咱们帮不了她,或许你可以帮她也未可知。」

  辛钘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紫琼点了点头:「因为你是男人,明白没
有?」

  辛钘歪着脑袋一想,登时明白过来:「是啊!怎地我会忘记这一点。」

  彤霞点头道:「紫琼姐姐说得很对,瞧来就只有这个方法。虽然体内的蛊毒
已经发作,现在是否有效,实在不敢说,但也得试一试。」她一面说话,一面为
上官婉儿宽衣解带。

  辛钘连忙脱去身上的朝服,扯下裤子,晃着肉棒跳上床榻。这个当儿,上官
婉儿已被彤霞脱得寸缕不剩,浑身赤条条的躺在床上。

  辛钘手持玉茎,说道:「现在计穷势蹙,实是迫于无奈,请娘娘莫怪。」当
下使起紫琼所授之法,气聚囟门,过丹田,穿九窍,下身玉龙立时硬将起来。

  上官婉儿虽然受尽欲火的煎熬,神智仍有几分清明,三人的对话,隐隐约约
已听在耳里,只是浑身如堕炕炉,一团团热气在体内东冲西突,无处宣泄,烧得
喉干舌燥,便是吸一口气也觉艰难,致无法与他们说话。

  这时辛钘紧握肉棒,直逼玉门,随听他说了一声:「得罪了!」话声甫落,
龟头已撑开门户,望里直闯,一下子直抵深宫,整个花户已被挤得满登登的。

  上官婉儿给巨物猛然突进,禁不住「嘤」一声叫了出来,只觉阴中之物粗大
异常,挤得内里滋滋作响,随觉肉棒横冲直撞,紧紧来回抽送。

  辛钘才一闯关,便觉内里汤烧火热,犹如龙投火窟,最教人叫绝的,却是那
股一阵接一阵的蓄缩,把肉棒榨得异常舒服爽利,不由拽扎起面皮,双手捧起她
纤腰,下身急急投射,使劲耸动,登时干得水花乱喷,衾褥尽湿。

  紫琼在旁说道:「兜儿你要紧记,谨慎起见,千万不要使用『容成阴道』,
一任自然就行。」

  彤霞同时道:「现在是救人,可不是快活的时候,必须尽快让她吸取阳元,
解救眼前之难。倘若这样也不行,恐怕……」

  辛钘也晓得其中利害关系,当即放开精关,奋勇疾攻。

  只见上官婉儿媚眼半睁,撑起螓首,不住的呻吟娇啼,也不知是苦还是乐。

  辛钘俯下身躯,胸乳相贴,牢牢抱住她身子,下身奋勇抽动个不停,问道:
「娘娘好一点没有?」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嗯,还……还好……」

  众人听她居然能够答话,均是一喜,显然是有些进展了。辛钘心中一乐,忙
即加紧抽送。数百抽过去,便见上官婉儿连连抽搐,膣室紧紧咬住肉棒,不住价
收缩吸吮,再过片刻,终于丢了出来。

  辛钘亦已把持不住,马眼一开,大股精液疾射而出,全都灌进深宫处。

  二人相拥喘息,待得平缓过来,上官婉儿低声道:「多……多谢你!」

  辛钘喜道:「娘娘妳……妳似乎已经痊愈,真是棒极了!」

  紫琼微微一笑,道:「这样就好,大家都可以安心了。」

  彤霞笑道:「想不到如此顺利,瞧来那媚蛊之毒还不算怎样厉害。」

  辛钘笑道:「娘娘既然已有好转,就好好休息一会。」话后爬下床榻,为她
盖上被子,穿回裤子。

  紫琼坐到床沿,低声道:「今次让娘娘受苦,都是紫琼之过。」

  上官婉儿连忙道:「紫琼姑娘不要这样说,若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被
奸人所害。对了,那个罗叉夜姬到底是什么人?莫非就是你们说隐藏在宫中的魔
头,是吗?」

  紫琼点头道:「正是此人。」

  上官婉儿道:「前时我还不大相信你们的说话,但经过刚才的事,又听了你
们的对话,现在已让我不能不相信。紫琼姑娘,到现在还没找到她吗?」

  紫琼道:「还没有。」

  辛钘笑道:「娘娘大可放心,这个妖孽虽然极难对付,但为了天下苍生,咱
们早晚会将其铲除……」一语未毕,忽听上官婉儿呻吟了几声,身子又再扭动起
来。

  紫琼柳眉一紧,连忙问道:「娘娘,妳怎么了?」

  上官婉儿螓首乱摇,颤声道:「又……又……啊!」

  辛钘和彤霞心知不妙,双双抢到床前。

  辛钘把眼一看,见她额前布满汗珠,腮脸泛红,和刚才同一个模样,叫道:
「似乎媚毒又再发作,这……这怎生是好!」

  彤霞连忙道:「唯今之计,你只好再试一次。」

  辛钘也不再多想,除去裤子便跳上床榻,运气几匝,阳具又再昂然挺立,忙
即架开她双腿,急急投进。

  打后一个时辰,辛钘和上官婉儿一连干了三次,而每次都是相同,只能短暂
把体毒压制住,不消多久,又再复发。

  辛钘仰首长叹一声,倒枕槌床,疾声大呼:「罗叉夜姬,妳这个魔鬼,害人
精,臭妖女,妳这蛊毒究竟是什么东西……」

  彤霞道:「紫琼姐姐,再这样下去,娘娘如何受得了,纵使不死,也会变成
癫狂了。这门『媚蛊大法』如此厉害,便连天心仙法也解救不了,相信『起死回
生』、『移星换斗』等术,恐怕也未必能成。」

  紫琼沉吟半晌,猛然站起身子,说道:「事到如今,只好求教玄女娘娘,过
来帮忙。」


             第五回  芫花仙子

  紫琼走到东边窗前,推开窗户,缓缓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暗诵。

  彤霞为上官婉儿穿上衣衫,说道:「我和紫琼姐姐正想法子,娘娘请再忍耐
一会,相信必定有解决的方法。」她口里虽这样说,但经过多次失败后,心中着
实全没底儿。

  上官婉儿这时全身发滚,血脉贲张,情欲如潮,意识已是模糊不清,对彤霞
的说话却听而不闻,只是张开小嘴,迷迷糊糊道:「给我……求你给我……我好
想要……」

  彤霞听见,望向辛钘轻叹一声,心想:「兜儿虽然神勇过人,又岂能不眠不
休做这种事,倘若再无解救方法,当真后果堪虞……」

  思念方落,整个房间倏地豁亮起来,一道七彩光芒自东边窗户射了进来。辛
钘和彤霞同时望去,只见流光徘徊,艳丽耀眼。彤霞连忙扯一扯辛钘的衣袖,低
声说道:「兜儿,玄女娘娘法驾,快快跪迎。」

  三人一字儿跪到窗前,依礼参谒,同声道:「参见玄女娘娘。」

  一个轻柔清亮的话声,传到众人的耳中:「兜儿,你去把上官婉儿扶到窗前
来。」辛钘听见,连忙应了声是。

  只见上官婉儿仍是迷离倘恍,口里不住的低声呢喃:「我还想要,快……给
我……」辛钘双手扶着她娇躯,将上官婉儿搀扶到窗前跪下。

  玄女娘娘的声音再度响起:「上官婉儿乃受魔咒肆虐,便是交梨火枣,金浆
玉醴,亦无法澈底根除。」接着一道白光自窗外疾射而至,射在上官婉儿的前额
上,忽见她全身猛地一抖,体内冲突不休的欲火立时稍减,白光一闪而过,随即
消失无踪,上官婉儿实时清醒过来。

  上官婉儿打愣片刻,发觉与众人跪在地上,又见窗前彩光流晃,心中正感奇
怪,自言自语道:「我……我怎会跪在这儿?」

  辛钘在旁听见,喜道:「玄女娘娘,她……她已经没事了吗?」

  上官婉儿听了辛钘的说话,不由一怔。她刚才在隐约间听见众人的对话,似
曾听过什么玄女娘娘,心想:「莫非真的是……」

  上官婉儿正疑惑间,一个清澈的说话声,自远处飘然而来:「上官婉儿,听
着,现在只能暂时压制妳身上的魔毒,孟冬一至,肉芝难救。若要根除,必须寻
得『灵宝神真秘法』,方能解读破咒。」上官婉儿听闻,一股敬畏随心而起,说
了一声「是」,拜伏于地。

  上官婉儿口里应着,心里却想:「难道……难道我真的遇见了神仙?」眼睛
却斜斜望向众人,只见紫琼和彤霞毕恭毕敬的跪着聆听,甚是心虔志诚。忽听得
辛钘问道:「敢问玄女娘娘,『灵宝神真秘法』究是什么宝法经典?要到哪里才
能寻获?还请娘娘赐教。」

  玄女娘娘道:「此秘法出自上清开派祖师『南岳仙姥紫虚元君』。三百多年
前,紫虚元君座下有两名弟子,大弟子名叫霍离,另一个叫尚方修门,两名弟子
深得师父真传,精通道学方术,并习得『灵宝神真秘法』。没想大弟子霍离气傲
心高,一心要超越师父紫虚元君,背本趋成,终于渐入魔道,最后弃师而去。而
这个霍离,便是天魔罗霍幽的先祖。」

  除了上官婉儿外,三人听后均感愕然,再听玄女娘娘道:「紫虚元君知道霍
离一去,势必祸及苍生,遂把降魔明珠给予尚方修门,以此宝珠克制霍离。而霍
离的天魔邪咒,全出自『灵宝神真秘法』的宝经内,只要寻得尚方修门的后人,
获得宝经内的解咒口诀,并配合降魔明珠,便可将魔毒彻底根除。」

  紫琼道:「咱们如何才能找到尚方修门的后人,恳请娘娘指点迷津。」

  玄女娘娘道:「在这三百多年来,尚方一族直来蛰居蒲圻的蒲圻湖畔。而那
个地方,曾有『灵龟观涛』之喻,只要觅得灵龟,便能找到其后人,不但能除去
魔毒,其后人还可帮助兜儿一臂之力,灭妖擒魔。」

  辛钘在心中算一算日子,心想:「孟冬十月距今不到四个月,这段期间若找
不到尚方修门的后人,上官婉儿岂不是要糟糕!」

  思念未落,玄女娘娘的话声再度响起:「上官婉儿,妳乃是奎星托世,仙缘
非浅,我现在收妳为坐下弟子,赐名芫花。」

  辛钘喜道:「玄女娘娘收妳为徒,岂不是成为紫琼的师妹,变成神仙了吗?
芫花仙子,挺不错的名字啊!」

  上官婉儿听后,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不知是惊是喜。

  彤霞道:「芫花姐姐,还不快些拜谢玄女娘娘。」

  上官婉儿连忙拜跪,玄女娘娘道:「紫琼,芫花就交由妳来照拂点化。天魔
罗的女儿霍芊芊出自魔门,必能看懂解咒之法,可带同她一起前去。」

  紫琼拜道:「紫琼谨遵娘娘法旨。」

  玄女娘娘又道:「大唐天下不出两载,将有一场大变,芫花妳若留在宫中,
必有杀身之祸。从今日起,妳的身分就由彤霞来代替。」芫花应了声「是」。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法音:「甘露法雨,还淳返朴……」几颗晶莹的水
珠自窗外射了进来,在半空萦绕三匝,幻成点点金芒,浇在芫花的头上,芫花顿
感灵台清明,精神为之一振。

  法音渐歇,彩光同时徐徐消失,便知玄女娘娘已经离去。各人站起身来,辛
钘笑道:「真没想到,玄女娘娘会收上官……不,应该叫妳芫花才对。」

  紫琼上前挽着芫花的手,说道:「自始咱们便是姊妹了,关于我和彤霞的身
分,还有兜儿的事,待我一发说与妳知道吧。」牵着她来到榻缘坐下,慢慢与芫
花说了。

  芫花听后,说道:「这样说,那个妖孽是打算颠覆大唐江山了,无怪现在朝
中乱作一团,处处秽气横溢。」

  辛钘道:「听刚才玄女娘娘所说,当今皇上之位是保不住的了,前时彤霞也
曾转告娘娘的说话,叫咱们肃清朝中魔孽,匡扶新君,就是不知那位新君是谁?
对了,芫花妳在宫中这么久,应该看出一些端倪吧?」

  芫花道:「韦皇后、安乐公主、宗楚客等虽有夺位之心,但以我认为,他们
都是短见薄识,只求近利之辈,谋夺帝位,还不是气候。况且,他们都高估了自
己,即使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也必是短命的。现在人心思唐,武周时代和女皇的
时代将会永不复返。如我没有猜错,大唐仍然会是李家天下。」

  辛钘道:「除了当今皇上,李姓皇亲中只剩安国相王李旦,莫非……」

  芫花只笑不答,辛钘心想:「老哥李隆基是相王之子,老头子若做了皇帝,
他便是皇子了。对呀,当初紫琼看见他时,曾说他有真龙之相,如此看来,老哥
承继父位登极为帝,也并不是没可能的事!」

  这时彤霞道:「芫花,免得让旁人起疑,只好暂时要委屈一下妳。」当下施
法将她变回原先自己的样子,说道:「十二个时辰后,便会还原妳本来面目。」
芫花点头称谢。

  彤霞又道:「芫花妳身怀魔毒,实不能再拖延耽误,依我看,还是尽快起程
吧。」再向辛钘道:「这段期间,我会为你向朝廷交代,说你奉我之命要到外面
办点事,放心去吧。还有小雀儿,据我所知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得好好和她
说一声,免得她挂心。」

  辛钘点头道:「这个当然,还有筠儿这个丫头,她若知道我要去蒲圻,不知
会怎样想!紫琼,咱们真要和那妖女一起去吗?」

  紫琼道:「玄女娘娘的说话,你敢不从吗?其实,霍芊芊也不是你所说这么
坏,以后你得改改口,不可妖女前妖女后的叫了。」

  辛钘无奈,只好点头应承:「但要是她继续和我抬杠,那就很难说了!」

  是日,辛钘去见小雀儿和筠儿,二女听见,自然百般不舍他离开,扯着他要
一同前去。但辛钘知道,紫琼和自己的身分,目前还不能让她们知道,加上小雀
儿身怀六甲,更不宜在外四处走动,只好连哄带骗出言安慰,并且说回来后便立
即和小雀儿成亲,这才稍稍让二人开怀。接着又和杨曲亭夫妇交代清楚,还写了
一封信,托人送与李隆基,说有事要离开长安数月,无须挂念。

  霍芊芊听了紫琼说要她一同前去江南,高兴得跳了起来,她还道这一切全是
紫琼的主意,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辛钘,少不了向她千多万谢。

  次日一早,四人便即动身起程。

  小雀儿、筠儿和杨静琇等人,送出十里方回。此刻卯时将尽,天刚破晓,路
上行人不多。紫琼领着辛钘三人来到一个小山丘,看见四下无人,樱唇翕动,默
念仙咒,一团彩云从众人脚下慢慢显现。

  芫花和霍芊芊见着,登时目瞪口呆。

  片刻之间,彩云已缓缓升起,飘然飞升,往南而去。霍芊芊拍手笑道:「紫
琼姐姐好厉害呀,妳怎会晓得我父亲这玩意儿?我时常叫父亲教我,但他总是不
肯。紫琼姐姐,妳教我好吗?」

  辛钘说道:「以妳这等浊质凡姿,妳父亲当然不肯教妳,而紫琼就更加不会
了。」霍芊芊立时脸上变色,正要发作,随即想起紫琼的说话,要自己对辛钘多
加忍让,一股怒气,只好咽回肚子里,别过头不去理睬他。

  紫琼瞪了辛钘一眼,伸手搂住霍芊芊的腰肢,低声道:「他这个人就是没一
句好说话,咱们不要理他。」

  辛钘看见二人异常亲热,不住喃喃细语,看得好不气闷,遂挨到芫花身边,
逗她说话。彩云飞了两个多时辰,辛钘将脑袋探出云头,只见云下湖川密布,阡
陌纵横,好一幅江南美景,问道:「紫琼,咱们快到了吗?」

  紫琼点了点头,说道:「蒲圻湖应该离这里不远,可惜我不晓得尚方一族的
后人是谁,无法算出他们的所在。咱们到了蒲圻湖,那时再探问好了。」

  没过多久已来到蒲圻湖,紫琼找了一个人迹罕到的僻静山头降落,只见四周
青峰独秀,绿遍山原。四人下得山来,放眼望去,眼前好大的一个湖泊,阳光照
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此湖光山色,着实迷人眼目。

  蒲圻湖面积相当大,足有三万余亩之广。四人沿着湖畔而行。

  却见湖面尽是赤白色的莲花,迎着阳光,一群群的鸭儿绕着莲花展翼嬉戏。
辛钘看得悠然神往,说道:「好漂亮的莲花,好漂亮的湖泊!」

  紫琼微微笑道:「你可知道这个蒲圻湖的来历?」

  辛钘摇头道:「哦!是什么来历?」

  紫琼道:「距今八百多年前,正是西汉景帝中元年间,这里有座古城,名叫
沙羡县城。县城北门的金水河畔,当时住了一位善良勤劳的青年,名叫薛良,以
捕鱼为生。一日,风和日丽,本是张网捕鱼的好时光,可是薛良捕了一整天,连
一尾小鱼也捕不到,只捞得一只金色的奇怪河蚌。薛良见那河蚌金光灿然,美丽
异常,便收拾了渔具,带着金蚌回家,将它养在水缸里。」

  「原来这只金蚌,却是芙蓉仙子所变,她因向慕凡间江南风光,便偷偷来到
凡间,看见薛良一表人材,不禁对他心生爱意,遂化成金蚌,让他带回家去。待
到深夜三更,芙蓉呈现真身,在缸沿上坐着,怔怔的望着熟睡中的薛良,不意薛
良突然从梦中醒来,看见了芙蓉,见她天姿国色,美貌非常,自然爱慕不已。没
过多久,二人同心结侣,成为夫妻,开始男捕女织的幸福生活。」

  辛钘笑道:「岂不是和牛郎织女一样,王母娘娘肯放过他们吗?」

  紫琼一笑:「那时王母娘娘仍未知晓此事。芙蓉嫁与薛良的事,不久便慢慢
传了开,县令得知芙蓉的美貌,便动了淫心,施展手段,一心想将她夺到手。」

  「一天,县令派了两名公差把薛良抓到县衙去,与薛良道:『朝廷来了一位
钦差大臣,指定要吃鲤鱼须,你马上下湖给我捕捞,按时把鲤鱼须送来,不得有
误。』接着冷笑一声,又道:『万一弄不到,你就把妻子带来宴席,陪伴我和大
人来饮酒,知道吗?』」

  「薛良无奈,只好回家和芙蓉商量,芙蓉叫薛良到湖边弄一些水草回来,放
在一个盘子内,施起法术,立即变成一盘鲤鱼须。薛良看见高兴万分,忙送进县
衙去,登时把那县令气得七窍生烟。」

  「又过了几天,县令又耍花招,要薛良送一盘活干虾给他,活的干虾,这不
是存心为难人吗!芙蓉听了,只得按捺心中怒火,再施法变出一盘活的干虾来。
县爷无计可施,硬诬陷薛良是『妖怪』,将他送进牢房去。」

  「芙蓉在家中久等薛良不归,掐指一算,算出薛良出事了,便找到县衙去。
县令一见芙蓉,果然长得花容月貌,满心欢喜,假意说薛良正在赴宴中,欲把芙
蓉骗进内堂。芙蓉是仙子化身,自然看穿他的阴谋,遂将他大骂一顿。那县令又
道:『妳若不从我,我就立即把薛良杀掉。』」

  「当下命差役把薛良带到,却见薛良已被揍得遍体鳞伤。芙蓉一边落泪,一
边施法在薛良的伤口上抚摸,但凡摸过之处,伤口就马上愈合。」

  「那县令看见,勃然大怒,令衙役去擒拿芙蓉。芙蓉忍无可忍,扬手一挥,
立时一声巨响,雷电交加,洪水铺天盖地涌来,顿把衙门冲得土崩瓦解,随见一
条白龙从天而降,背着薛良腾空而去。洪水停顿,整个县城被淹成一个大湖,就
是这个蒲圻湖了。没过多久,湖上长出满湖赤白莲花,后人便称这些花为『水芙
蓉』。」

  霍芊芊问道:「他们二人呢,芙蓉是否已返回天宫?」

  紫琼道:「洪水泛滥成灾,自然瞒不过王母娘娘,知道是芙蓉所为,当即召
她回天庭,关进灵霄金阙。而薛良给白龙救回一命,落在雪峰山,出家为僧,从
此再没有和芙蓉会过一面。」

  辛钘听后,默默无言,心想:「王母娘娘如此的绝情,要是她敢把紫琼关起
来,我势必和她斗个没完没了。」

  四人走了好一段路程,均觉肚子饿了,最后来到一个小市镇,找了一间小店
吃饭。这里僻壤穷乡,自然无法和长安相比,店里只有几张木台子,蓬户瓮牖,
摆设十分简陋。饶是这样,蒲圻湖却是鲜鱼螃蟹的产地,辛钘一听,登时来了兴
头,指手画脚的乱点,鲜鱼虾蟹,不久就摆满了一桌。

  辛钘边吃边道:「娘娘说只要找到灵龟,便可寻得尚方家的后人,但茫无头
绪,要到哪去寻找哩?」

  芫花沉思一会,说道:「我记得娘娘曾说过有『灵龟观涛』这四字,看来这
灵龟必定在靠水的地方,要不又怎能有观涛一说。」

  辛钘苦笑道:「这里千山万水,江河湖池多不胜数,若是一处处去找,恐怕
找上数月也未必找到!」

  霍芊芊道:「口在路边,这样的人总会知道吧。」

  辛钘一拍大腿:「是啊!我真是笨得可以,怎会想不到。」

  霍芊芊笑道:「你本来就是个笨瓜。」

  辛钘狠狠的斜着一对眼睛,瞪了她一眼,便找店保过来问道:「小二哥,请
问蒲圻湖一带是否有只灵龟?」

  小二想了一下,摇头道:「灵龟,我倒没有听过,但这里西南面有一座随阳
山,山腰处有间赤塔寺,寺院门前确实有一只大石龟。」

  辛钘忙问道:「嗯!请问小二哥,随阳山怎样走法?」

  小二道:「也不甚难找,从这里往南走出十里许,便见有一石碑,上面写有
『山随阳转,阳随山移』八个红字,沿着小路上山,便会看见赤塔寺。」

  辛钘道过多谢,遂与众人道:「瞧来这就是灵龟的所在,现在酒足饭饱,常
言: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咱们就立刻起程吧。」

  四人依照店小二的指示,寻着那条小路徐步登山,只见满山郁郁苍苍,四处
茂林秀竹,好一处天真灵秀之地。

  辛钘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遍山绿竹,真是好舒服!」

  紫琼道:「你可知道这里为什么遍山都是竹树?」

  辛钘摇头道:「难道还有什么典故?」

  紫琼说道:「关于随阳山的竹树,仙录上早有记载。相传晋朝时,这里只是
荒山野岭,处处杂草丛生,一些逃避当兵的人躲到这里来,十数年后,人口渐渐
多起来,全靠挖掘野菜种红苕为生,生活非常之苦。一日,来了一位仙人,就是
葛洪,就在山上的仙人洞结庵修炼。这里的人便祈求他救苦救难,改善一下艰苦
的生活。」

  「葛洪为了此事,便到普陀山,请求教观音菩萨。观音问道:『百姓何苦何
难?』葛洪道:『百姓祈求衣食不愁。』观音菩萨说道:『若想衣食足,只有多
栽竹!』葛洪又问道:『种从何来?』观音菩萨并没有说话,遂向南山一指,晃
眼之间,随阳山上出现了一片茂密的紫竹林。观音菩萨最后说了声:『留种』,
紫竹林中就长出几万根楠竹秧,接着隐然而去。」

  「葛洪大喜,便将随阳山的竹子,分给山上百姓。次年,一场大雪,雪压竹
倒,葛洪见此情景,再去南海普陀山找观音菩萨,只见菩萨在说法道场口,写了
『楠竹』两个字,葛洪会意,原来山上只有竹林却少了树木,便即赶回随阳山,
吩咐人们在竹林间栽种一些树木,以防止竹子被大雪压倒。」

  「葛洪为了感谢观音菩萨,就立了一条规矩,每隔六十年,竹林中要生长一
根『观音竹』,送到庙里,祗奉谢恩。」

  辛钘笑道:「无怪这里的竹林如此茂盛浓密。」说话之间,便见绿竹丛中露
出一角红色的尖塔,辛钘指着道:「看来前面就是赤塔寺了。」

  注:「蒲圻」县名,即现今的赤壁市,公元223年,吴大帝孙权就在此设
置蒲圻县,县衙就建在蒲圻湖畔一个叫竞江口的地方,即泉口镇御屏山村的衙门
嘴。

  五百多年后,唐太宗时(633年),因洪水泛滥,县址迁至二十里开外。

  建县初,蒲圻县所辖范围较大,包括现今的嘉鱼、赤壁、崇阳、通城等四县
版图,甚至还包括武昌和咸宁的一部分。

  这么大的一个县都归孙权幕僚吕岱管辖。

  「蒲圻湖」湖名,即现今的西凉湖,因湖产蒲草故名。所谓蒲草,就是现在
西凉湖最常见的水草。蒲圻湖本属西汉江夏郡沙羡县,由于处在西北角落,交通
不便,长期贫穷落后,改变不了荒凉的面貌,致素来受人漠视。


             第六回  卧云水庄

  众人来到寺前,发觉只是一间小寺庙,颓垣断墙,山门破旧,显是多年没有
补修,再看寺门上的大匾,写有「赤塔寺」三字,寺庙的右首,却有一座七层高
的古塔,整座古塔漆上赤红色,皆因年久失修,油漆早已剥蚀脱落。

  寺门前面,果然伏着一只大石龟,龟身之上苍苔点点。龟头面向东北方,放
眼远眺,恰好望向蒲圻湖,正应了那句「灵龟观涛」四字。

  辛钘道:「奇怪了,这里明着是一座佛寺,但尚方修门不是修道之人吗,他
的后人怎地会做起和尚来?」

  正当四人往庙门走去,忽见一名老僧从寺里徐步走出,见那老僧身长骨瘦,
双目低垂,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辛钘大步上前,问道:「敢问大师,这里可有
一位姓尚方的人?」

  老僧听说微微一怔,合十道:「没有,施主是找错地方了。」

  辛钘对玄女娘娘的说话深信不移,心有不甘,又道:「大师再想想看,据我
所知,他本姓尚方,或许现在改了姓名,或是改用法名也未可知。」

  那老僧摇了摇头:「本寺除了老衲外,便只有两个小弟子,再无其它人了,
又岂会不清楚。但施主要找的人,相信就是蒲圻湖畔的尚方家吧。」

  众人听见不禁互望一眼,辛钘心中窃喜,忙问道:「是真的吗?那……那太
好了,请问大师尚方家在蒲圻湖什么地方?」

  老僧道:「施主请跟老衲来。」说着向庙前的山边走去。

  紫琼等人跟随在后。来到山边,老僧伸手一指,说道:「施主请看,那个靠
在湖边的岛屿,便是尚方家的卧云水庄,在蒲圻一带,卧云水庄可说无人不知,
施主只要下山一问,便会找到前去水庄的路径。」

  四人循着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蒲圻湖上或大或小分布着数十个岛屿。老僧
说的地方,是处于湖泊南边的一个大岛,从远处望去,看见岛上盖了不少房舍,
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间。

  紫琼问那老僧:「大师父,可知卧云水庄的当家是谁?」

  老僧说道:「据老衲所知,卧云水庄向来是尚方家的祖业,一年前,尚方盟
尚方庄主仙逝,便由长女尚方映雪接掌。」

  众人谢过老僧,沿着来路下山,辛钘边走边道:「尚方盟显然没有儿子,要
不又怎会传给女儿。」

  紫琼摇头道:「刚才在老和尚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后,掐指算了一算,才知尚
方映雪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不但深知易理,精通蓍龟之术,而且是个女华佗,
医术相当高明。尚方夫人有一子二女,只因尚方映雪不矜细行,才调秀出,致被
宗族推戴为卧云水庄的当家。」

  辛钘听得瞠目结舌,心想世间竟有这等不世之才,确实难得。

  芫花亦暗暗自忖:「我自小博览群书。九经三史,无不通晓。琴词书画,宫
技绣活,件件拔萃,在女子中,可堪比蔡文姬。没想世间还有尚方映雪这样一个
奇女子。」

  霍芊芊笑问道:「这位尚方小姐既然深通占卜之术,自然能知过去未来,咱
们来这里找她,紫琼姐妳说她会知道吗?」

  紫琼微微笑道:「不用多久,妹子妳自会知晓。」

  辛钘有点不信,摇头道:「紫琼如此神通广大,也无法预知未来。我就不信
她有这个本事。」

  紫琼道:「倘若深明易经卦象,精通爻变而懂得卦象的变化,要算出未来事
情的凶吉并非难事。诸葛亮神机妙算,布阵借风,这不是个好例子吗?可能比天
上的神仙还要厉害,兜儿你可不要小觑这种学问。」

  辛钘唯唯否否,心中仍是有点不服。突然,听见辛钘「啊」的一声低呼,叫
道:「妳们快来看,那卧云水庄像似什么东西!」

  众人闻声望去,辛钘道:「妳们看,卧云水庄像不像一只大乌龟。」

  经辛钘一说,果然发觉那个岛屿,便如一只俯伏的乌龟,头尾四足,清楚可
见。霍芊芊喜道:「是啊,真像一头大龟伏在湖面上。」

  芫花点头道:「原来真正的灵龟却在这里。」

  辛钘道:「没错,没错,咱们若非身在高处,岂能发现这秘密。」

  紫琼说道:「时间已不早,也该赶快下山,免得让人久等。」

  辛钘大惑不解:「紫琼妳说有人等着咱们吗?究竟是什么人?」

  紫琼道:「一会你便明白,咱们走吧。」

  四人下得山来,隐隐听见从远处传来刀剑之声,辛钘大奇,说道:「山下似
乎有人打架。芫花不懂武功,妳们陪伴着她,我先赶去看看。」话声一落,身形
一晃,使起飞身托迹疾飞而去。

  霍芊芊在后道:「我也要去,等等我……」当即随后跟去。

  辛钘来到山下,却见数十人刀来剑往,正自杀得起劲。辛钘一闪身子,躲在
山路口的石碑后,探头张看,发觉数十人正在围攻二男一女。被围攻的三人,都
是年纪轻轻的少男少女。

  饶是这样,却见三人的武功异常了得,虽然敌众我寡,不但依然撑持得住,
且在瞬间便伤了几名敌人。

  辛钘睁大双眼,看得目不转睛,视线早就落在那少女身上,低声赞道:「好
漂亮的妞儿,她怎会长得这样美?」

  便在此时,身旁突然响起霍芊芊的谩骂声:「你这个色鬼,这个关头还在看
女人!」她刚好衔尾跟来,便听得辛钘的说话,又岂能不发作。

  辛钘道:「是又怎样,妳在妒忌吧。不过也是理所当然,论到相貌身材,人
家确实样样都比妳强。」

  霍芊芊啐了他一口,嗔道:「我为何要妒忌她,简直是费话!」嘴里虽然这
样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少女,越看越感自愧弗如,心想:「果然是个小美
人,这等丽色,实不下于紫琼姐姐,难怪这个臭小子看得眼也不眨。」

  辛钘见那少女才十八九岁年纪,样貌不但娇美无俦,且长有一副傲人的好身
子。其时双方斗得正紧,少女腾挪挺剑间,一对丰满挺拔的乳房,不住地晃荡跳
动,直看得辛钘目呆口咂,心头怦怦乱跳。

  便在辛钘看得聚精会神之际,忽听得那少女娇喝一声,手上长剑光芒暴发,
嗡嗡作响,连绵攻出数招,将围着的敌人逼开几步,娇斥道:「你等以多欺少,
还算是什么江湖正派。」刚才那几下剑招,出招之迅,变化之精,法度之谨,在
在都是一流高手风范。

  辛钘暗赞一声,想道:「义父那手飘曶十三剑,在武林中已是堪称一绝,纵
横江湖少有对手,但和这个少女的剑招一比,似乎还给比了下去。没想她小小年
纪,竟然身怀绝技,当真厉害,厉害!」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倏地跳出战圈,朗声说道:「你们这些伤风败德的妖孽,
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撞在我手里,休想活命。」

  辛钘张眼望去,见那中年汉子一身绿色锦服,像个富商大贾的模样,粗眉大
眼,国字嘴脸,倒也威势十足。

  辛钘听见那人这样说,心中奇怪起来:「莫非这三人都是胡做非为之辈,才
会被这些人追杀?但表面看又觉不太像!其实那方是正,那方是邪,确实难以辨
别分明。唉!管他们是黑是白,这又与我何干。」

  这时三人背对背分立三方,其中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猛喝一声,连连抢
了几下快剑,嗤嗤几声,直如星丸跳掷,迅捷无伦,登时伤了一名敌人,口里说
道:「月儿,这些所谓正派人士,全都是欺世盗名,钓名沽誉之辈,和他们多说
作甚!」说着长剑如电挺出,又刺伤了一人。

  那中年汉子冷冷道:「兔崽子,狗男女,卧云水庄这等邪门歪道之派,还敢
口出狂言,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大伙儿给我上,但这个女娃儿却是大门主要的
人,可要拿活的。」

  那少女听见,不由火冒三丈:「什么邪门歪道,说话可放干净些。」

  那汉子呵呵大笑:「卧云水庄的丑行,你道没人知道么!堂帘不隔,猖淫群
戏,简直是道德耗斁,纲常扫地。这种犬彘淫邪的所为,难道还不是那邪门歪道
吗?」

  辛钘听得三人是卧云水庄的人,登时一怔:「世道竟有这么巧,莫非紫琼所
说等候咱们的人就是他们?但淫邪败德之说,这又是什么话呀?」

  霍芊芊喜道:「你听见吗?原来他们三个都是卧云水庄的人。咱们还在等什
么,快过去帮手啊。」

  辛钘摇头道:「不忙动手,多看一会再说。」说话方毕,紫琼和芫花已徐步
走近,霍芊芊看见她们,从石碑后跃了出来,站到紫琼身旁,指住场中三人道:
「原来他们是卧云水庄的人。」

  紫琼点了点头:「我早已知道,若我没有算错,她就是尚方映雪的妹妹,而
那个白衣少年,就是尚方家的么儿。」

  霍芊芊听后一呆:「紫琼姐姐,妳好像什么都知道。」

  紫琼和芫花相顾一笑,却没有答她。二人的身分,霍芊芊又如何得知。

  这时几个手执钢刀的大汉抢近前来,戟指问道:「看妳三人姿姿媚媚,长得
狐媚妖相,瞧来定是卧云水庄的一伙?」

  霍芊芊一听,登时柳眉倒竖:「什么狐媚妖相,在乱说什么?」抽出围在腰
间的软鞭,便要上前放对。

  紫琼伸手拦住,正要喝住霍芊芊,瞥见辛钘飞身过来,挡在三女前面,骂:
「你这几个狗才乱吠乱叫,想要怎样?」

  几名大汉见辛钘晃眼间便来到跟前,轻功之俊,委实令人齰舌,不禁呆得一
呆,那大汉上下打量他一番,喝问道:「小子,看你这身武功,似乎并非卧云水
庄一派,既是这样,便给我快快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辛钘仰首一笑:「没错,我等虽非卧云水庄的人,却是水庄的客人,水庄的
事便是咱们的事,若说惹祸上身,倒要看看是谁惹祸了。」

  那些大汉听见,立时脸上变色,猛喝一声,同时抡刀扑上。辛钘双手在后腰
一摸,抽出双龙杖,腿不移,身不避,只听得「当当当当」连响数声,数柄钢刀
冲天而飞,几名大汉个个虎口破裂,半身发麻。

  辛钘出手如电,点了他们的穴道,说道:「这些功夫竟然出来丢人现眼。」
说活方歇,数柄钢刀刚好落回地上,刀身卷曲,变成一堆废铁。辛钘心想既已出
手,只得一鼓而下,当即抢入战圈。

  霍芊芊抖动软鞭,正要跟上,紫琼见那些人武功不弱,恐怕她有什么闪失,
遂一把拉住霍芊芊,说道:「让他一个去便行。」接着朗声道:「兜儿,记住出
手不要太重,免得伤及人命。」

  辛钘应了一声,双龙杖随即横砸直劈,犹如虎入羊群。场里的人,过半是当
今武林中的好手,可是一遇着辛钘,竟然全无还手之力,便连一招也使不上,便
即中杖倒地。转眼之间,十多人早已伤的伤,溜的溜,再无战斗之力。

  蓦地里,听那少女「啊哟」一声,接着喊道:「万天,你……你受伤了!」

  辛钘循声望去,只见那身穿青衣的年轻人左手下垂,右手牢牢按在肩膀上,
阵阵鲜血不住在指缝中渗出,口里说道:「不要紧,只是一点点伤。」

  另一个白衣少年还剑入鞘,伸手将他扶住。那少女道:「这么多血还说是小
伤。」说着在衣服撕下一条布片,打算为他包扎伤口。

  紫琼其行如飞,倏忽来到那少女身后,说道:「他的伤势可不轻,必须立即
止血才行,且让我看看。」

  那少女闻声回头,见是是一个白衣美貌女子,美艳之中,却带着一股端严正
气,教人莫敢违拗。少女「嗯」了一声,挪开身子。紫琼上前在伤口周围连点几
下,先行封住他的穴道,接着骈起双指往伤口凌空点去,一道白光自指尖迸射而
出,凝聚一线,良久不散。

  没过多久,紫琼收回双指,说道:「已经没事了。」果见流血已止,就连伤
口都愈合起来。少女和那白衣少年看见,立时喜容满脸,连声多谢。

  紫琼点头微笑,说道:「刚才听说三位是卧云水庄的人,是真的吗?」

  那少女道:「正是,小女子尚方映月,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紫琼道过姓名,接着道:「今次,咱们四人专程南下,正有要事打扰贵庄庄
主,不知尚方映雪和妹妹是什么关系?」

  尚方映月道:「尚方映雪正是我姐姐。如我没有猜错,众位想必就是我姐姐
说的人客了?」

  紫琼点头道:「尚方庄主委实学贯天人,气冲牛斗,全都让她占算出来。」

  尚方映月裣衽一礼:「姐姐果然是敞庄的客人,请恕映月迎接来迟!」

  紫琼道:「妹妹何必多礼,彼此都是年轻人,大家平辈称呼就是。」

  尚方映月道:「姐姐说的是。」接着向紫琼介绍,指着白衣少年道:「他是
我弟弟纪东升。」纪东升连忙与四人施礼,尚方映月继续道:「他是我师兄石万
天。」众人均感奇怪,因何她的弟弟会姓纪?

  石万天抱拳道:「在下还没多谢姑娘治伤之德,石万天在此谢过。」

  紫琼忙道:「石少侠不用客气。」接着介绍辛钘等人与三人认识。

  大家见礼完毕,辛钘问道:「映月姑娘,这些人打算怎样处置?」

  尚方映月道:「这些家伙都是天龙门的人,那个人是他们的二门主,名叫江
一豹。」接着指向那个中年锦衣汉子。

  辛钘刚才躲在一旁观战,早就看出那人是领头人物,是以一出手便先将他点
倒。这时见那江一豹倒卧在地,动也不动,便道:「原来他是二门主,难怪方才
如此威势十足。对了,你们怎会动手起来,莫非有什么过节?」

  石万天摇头道:「这事说来话长,待会我再慢慢告诉辛兄弟。但这个江一豹
可不能放他回去,今日天幸擒住了他,便可用他来交换咱们的人。」

  辛钘愕然问道:「你们有人落在天龙门手上?」

  石万天叹了一声,点头道:「天龙门前几天掳去咱们的两个姐妹,庄主知道
后,遂打了一个卦,算出她们暂时并无生命危险,正在筹划救人方法,只是天龙
门内四处机关重重,加上防守相当严密,直到现在仍想不出有效的营救良策。今
日江一豹落在咱们手上,大可用他来交换。」

  纪东升道:「若非姐姐说过,叫咱们万事多作忍让,不可随便动武伤人,以
免贻人口实,给武林中人群起围攻,我今天才不会手下留情。但想不到就因为这
样,竟害了万天哥受伤。」

  紫琼向辛钘道:「你去解了这些人的穴道,都让他们去吧,而那个江一豹,
就交由石少侠处理好了。」

  辛钘道:「便这样放他们离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紫琼道:「你刚才没听见吗?尚方庄主神机妙算,既然有这样嘱咐,自然有
其道理。」

  石万天点头道:「辛兄弟,江一豹在天龙门中身分尊显,咱们有他在手就足
够了。」话落便朝江一豹走去。

  辛钘听从紫琼的吩咐,一一解去他们的穴道。只听石万天朗声道:「你等回
去告诉华门主,三天之内把咱们的人放还,倘有不从,莫怪咱们不客气。」

  纪东升踏步上前,牵了几匹马,说道:「今次就放你们一马,这几匹脚力就
借来使使,放了人再还给你们。」

  他将四匹马交与辛钘,众人各乘一骑,往卧云水庄方向而去。

  辛钘拍马来到芫花身旁,笑道:「没想妳这个才女,竟然是策马高手。」

  芫花微笑道:「曹植曾有词曰:『连骑击鞠壤,巧捷推万端』,自东汉起,
有那一朝皇室不爱玩击鞠的,咱们大唐天朝,更是盛行成风,前时,我跟着阿母
子,已是此道的能手了。」

  辛钘连连点头:「难怪,难怪。」

  芫花嫣然一笑,说道:「说到击鞠能手,你的老哥,李隆基才是一等一的高
手。吐蕃的骑术向有盛名,我朝多次和吐蕃比赛,都是大败亏输,前年你老哥刚
回京不久,皇上得知他向来爱玩击鞠,便叫他和吐蕃比比高下。当时我陪着皇上
观看,见你老哥奔驰如风,挥动球杖,所向无敌,连连洞穿对手大门,终于大获
全胜,而那一次,却是唐王朝在外交上赢得首次的胜利,喜得皇上连连嘉许。」

  辛钘听得眼睛发呆,笑道:「老哥当真如此厉害吗?真没想到呀!」

  另一边厢,紫琼却和尚方映月并马徐行,只听紫琼问道:「映月妹妹,妳姐
姐当真神通广大,便连咱们会到随阳山,她也能算得一清二楚。」

  尚方映月道:「其实姐姐并不知晓姐姐会到随阳山,但知道姐姐会来,这确
是事实。在两天前,姐姐曾对我说,卧龙水庄将有贵客到访,而这几位客人,还
会帮助咱们解救水庄目前的危机。我和弟弟听见,便问到访的客人是谁,姐姐只
是笑而不答。弟弟忍耐不住,连番追问,姐姐便与咱二人说,今天客人将会从北
方南下至此,并会经过上口镇,同时打算派人前往迎接。」

  紫琼笑道:「庄主也太客气了,紫琼先在此谢过!对了,刚才说的上口镇?
是否靠在蒲圻湖西面的那个小镇?」

  尚方映月点头道:「蒲圻湖人口不多,方圆十里便只有那个小镇。」

  紫琼道:「今天中午,咱们确实在镇上打尖吃饭,竟然没能遇上。」

  尚方映月叹道:「今天一早,弟弟便来找我,说要到镇上逛逛,看能否遇见
你们,岂料离庄不久,却被天龙门的人中途拦住,虽然姐姐说过,这些日子必须
沉住怒气,不可随便动手,但咱们想起被掳去的两个姐妹,那还沉得住气,便与
他们动起手来,彼此相互追击,越战越紧,最后斗到随阳山来,不想竟在那里和
姐姐相遇。」

  说话间,众人已走了几里路,尚方映月道:「拐过这座小山,再走里许便是
卧云水庄了。」


             第七回  绝色庄主

  距离水庄不远,便见一个偌大的岛屿呈现眼前,只见岛上楼房栋栋,鳞次栉
比,不知有多少间。紫琼问道:「看来水庄住的人着实不少?」

  尚方映月点了点头,说道:「东晋时期,我家先祖已在此开山立业,当时门
下有百多名弟子。从那时开始,众弟子和他的后人便已聚居于此,几百年下来,
一代接一代,至今已有二千多人。其中有些人被遣派在外打理庄上的业务,虽然
这样,庄上仍住有数百户人家,大大小小,合共有千多人。」

  紫琼微笑道:「真难为尚方庄主,一个人却要支撑这样大的家业。」

  尚方映月道:「卧云水庄几百年来,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全赖人人万
众一心,患难相扶,彼此缓急相济,才会有今天的光景。饶是这样,大家都能安
居乐业,倒也活得轻松自在。」

  来到近处,纪东升率先策马驰到岸边,将手指插在口内,撮起嘴唇,吹了一
下口哨,一只大驳船从对岸缓缓驶来。原来岛屿距离湖边,足有十丈之遥,要到
岛上的水庄,都是靠船只来往。

  尚方映月道:「虽然出入有点不便,但为了防备外敌,也只好如此。」

  辛钘在旁听见,笑道:「今天幸好遇见你们,不然来到庄前大门,亦只有望
门喟叹!」

  不久,那只船已靠到岸边,舱中走出十多名青衣汉子,手中各执长剑,排成
两列,站在船头的两边。还有几个人跳上岸来,拉绳搭板,转眼便搭起一条驳板
来。

  一切停当,众人下了马匹,踏上驳板走上大船。两旁汉子垂手而立,躬身相
迎。石万天亲自押着江一豹进入船舱,待得几个汉子将马匹牵上船后,随即往卧
云水庄驶去。

  尚方映雪向一个青衣汉子取了四枚方牌,接着交给紫琼道:「这是卧云水庄
的腰牌,只要挂在身上,便可在庄里通行无阻。」

  转眼之间,驳船已抵达水庄,众人鱼贯上岸。辛钘四下一望,不由一惊,只
见岛上竖立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大的高逾人头,小的也有半个人高,或疏或密,
一堆一堆的遍布四周。放眼望去,成千上万,不知有多少块石头。

  辛钘看得双眼大睁,喃喃自语:「奇怪,怎会这么多石头?」

  尚方映月在旁听见,说道:「这是奇门八阵中的石冲阵,此阵包含洞当、中
黄、龙腾、鸟飞、折冲、虎翼、握机、连衡等八阵变化,而这个石冲阵,却把整
个岛屿包围住,外人若要进庄,必须经过这石阵,如不知晓破阵法门,势必被困
在石阵之中。」

  辛钘点头道:「水庄把得如此严密,好比铜墙铁壁,当真厉害得紧。但有一
处不好,咱们进庄之后,岂不是再无法出来。」

  尚方映月一笑:「辛少侠不用多虑,我姐姐必定另有方法。众位请随映月进
庄,但须得紧紧跟随,千万不能乱走,免得堕进石阵中。」

  只见尚方映月领在前头,众人紧跟其后。

  却见尚方映月忽左忽右,时前时后,一味拐弯抹角,兜着圈儿绕着石块钻来
钻去,一会儿工夫,终于走出了石阵。接住走上一条阔宽的山路,道路两旁,修
竹成行,随着微风拂过,发出沙沙声响。

  上到山坡,众人登时眼睛一亮,只见眼前立着一座好大的庄院,屋檐层层迭
迭,庄内不知盖了多少栋房屋,整座庄院却被一堵石墙包围住,庄前是一个偌大
的广场。

  广场遍地铺满着小石卵,踏在石卵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石子碰击声。
辛钘知道,这都是防敌的方法,倘若有人偷袭攻庄,只要敌人一走进广场,便会
发出声响示警。

  这时,庄前大门已站着数十人,几十个庄上弟子分成两列,夹道而立,门前
隐约站着五名女子,当中一人,全身绛色锦衣打扮,宛如一团火似的,其余四人
都是翠绿衣衫,分站在绛衣女子身旁。只因距离太远,一时无法看清楚她们的面
貌。

  尚方姐弟在前引领,徐步走上前去。这时,辛钘已看清楚那名绛衣女子,心
头不由怦的一跳,眼前这个女子果然美貌绝伦,面貌轮廓,确与尚方映月极为相
似,这个大美人肯定就是尚方映雪无疑。

  各人来到近前,只见尚方映雪深深长揖:「贵客光临,未克远迎。」话声温
婉悦耳,听者皆醉。

  紫琼裣衽一礼:「冒昧打扰,还望庄主见谅。」

  辛钘的目光一直瞪视着她,越看越觉她治艳动人,端庄中带有几分威严。只
是在那月貌花庞的俏脸上,总是觉得有点儿冷冰冰的,辛钘心想:「当初看见紫
琼时,同样是这个冷口冷心的模样,莫非本领非凡的女子都是一个样子。虽然如
此,反而让她更添几分丽色。」

  尚方映雪望了一下辛钘,便即移开目光,向众人说道:「诸位请进用茶。」

  进入大厅,一个中年美妇徐徐站身相迎,只见那美妇四十岁不到年纪,眉目
口鼻均美到极处,教人难以挑剔。

  尚方映月姐弟走到美妇身边,说了一声「妈」。尚方映雪向众人介绍:「这
位是家母。」紫琼等人随即行礼。

  尚方夫人微笑道:「贵客不用多礼,请坐。」

  大家分宾主坐下。

  辛钘见那尚方夫人虽然年纪不小,却依然美貌无伦,心想:「没有这样漂亮
的母亲,要不又怎能生出这等绝色的女儿。」再看这个大厅,朴实而不浮华,虽
无什么珍品摆设,却整洁井然。

  只听得尚方夫人道:「我听映雪说,今天的贵客都是龙眉凤目、珪璋特达的
人物,现在一看,果然半点不虚,实在令人高兴。」

  紫琼忙道:「夫人言重了。」

  尚方映月道:「今天幸得辛少侠帮忙,才能把那江一豹擒住,而辛少侠的武
功,当真是出神入化,如此高超绝妙的武功,我还是首次看见呢。」

  辛钘抱拳说道:「映月姑娘谬赞了,实不足挂齿。」

  尚方夫人点头微笑:「辛少侠看来定是名门之后,不知是谁家门下?」

  辛钘道:「在下原是广阳山老君洞弟子,后来奉师父之命,跟随紫琼修习武
功。」此话一出,尚方家除了尚方映雪外,其它人无不张口结口。

  尚方一族本是道门一脉,听见辛钘竟是太上老君的弟子,当真如身在梦境之
中,又岂有不惊之理。尚方夫人回过神来,连忙道:「原来……原来少侠是道尊
坐下弟子,实在失敬!」接着望向紫琼,说道:「紫琼姑娘仙姿玉貌,又是少侠
的师父,谅必是个非凡人物。今天有幸相会,众位务必多住几天。」

  紫琼道:「今次拜访贵庄,实不相瞒,确有一件难事要庄主帮忙。」

  尚方映雪道:「紫琼姐姐,不用客气,只要用得着映雪的地方,尽管吩咐就
是。倒不如先用过晚饭,慢慢再说如何?」

  紫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心想:「尚方映雪果然冰雪聪明,似乎
她已知道芫花身怀淫毒,致不想在大厅上谈论此事。」

  尚方夫人与纪东升道:「东升,你去叫人把彩云阁收拾好。」纪东升应了声
「是」,便走出大厅。

  用过晚饭,尚方映雪邀请紫琼到她住处单独谈话。

  二人经过一个宽阔的花园,来到一栋大屋,紫琼抬眼一望,见屋檐匾额写着
「云楼」二字,屋前站着两名手持长剑的翠衣少女,看见二人走来,齐齐躬身行
礼。尚方映雪道:「碧儿,我今晚不见其它人,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那个碧儿应道:「是」接着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一个房间。

  才一掩上房门,尚方映雪旋即跪下:「尚方映雪拜见紫琼仙子。」

  紫琼呆得一呆,连忙将她扶起:「映雪姑娘请勿多礼,快快起来。」

  尚方映雪站起身躯,说道:「难得仙子大驾,今日得睹尊颜,三生有幸。」

  紫琼微微一笑:「映雪姑娘果然神通,什么也瞒不过妳。」

  尚方映雪道:「不瞒仙子,映雪小时得一仙人赠赐一簿册,名曰北冕天书,
能查知过去未来。」

  紫琼颔首道:「原来如此,北冕天书乃混鲲祖师之物,他座下有两大弟子,
均仙心非凡、道行功深,一唤接引道人,一唤准提道人,据知北冕天书是在二弟
子准提道人手中,看来这个仙人便是准提道人了。」

  尚方映雪道:「那位仙人并没有留下名字,映雪也不知道。」话后招呼紫琼
就坐,续道:「那位身患蛊毒的姑娘,是否当今皇上的上官娘娘?」

  紫琼点头道:「确实是她,现今她已是玄女娘娘的弟子,改名芫花,从始再
没有上官婉儿了。」

  尚方映雪听见「啊」了一声,道:「紫琼仙子尽可放心,『灵宝神真秘法』
和『降魔明珠』都在本庄,明儿我马上为芫花仙子治理。」

  紫琼道:「妳我不用多礼了,我也不称呼妳庄主,以后就叫妳映雪如何?而
映雪妳也不要叫我仙子,叫我紫琼就是,好吗?」

  尚方映雪连忙道:「这……这样虽有不敬,但仙子既然这样说,映雪大胆遵
依,就称呼一声姐姐好了。」

  紫琼笑道:「这样妳因何又叫仙子呀。」

  尚方映雪听见,掩嘴一笑。

  紫琼说道:「有关芫花的事,就要映雪妳操心了。对呀,今天听见江一豹的
说话,似乎很清楚庄内的事,说不好此事给宣扬出去,这对卧云水庄的名声必定
大有影响,映雪妳对此事有何打算?」

  尚方映雪叹了一声:「其实此事早就传遍江南,我也正为此事烦恼!姐姐也
该明白,卧龙水庄自先祖至今,三百多年来,除了特别原因,向来不与庄外的人
通婚。便是这个原因,为了生息人口,不得不采取走婚制度。大都是男不娶女不
嫁,彼此合则聚,不合则离,若生下子女,都交由女方扶养,并由本庄提供房舍
物品金钱支助。」

  「这事都是本庄数百年来的规矩,实与外人无关。但走婚这种事,毕竟与外
间世俗礼教不同,容易受人非议,是以庄里的人个个守口如瓶,不敢向外人说起
此事,因此这么多年来,从不曾泄露出外。」

  紫琼点了点头:「这事确与外人无关,但外间人又岂会理解。」

  尚方映雪道:「姐姐说得对。咱们虽然是走婚择偶,却亦是以感情为重,必
须相方互有情意,彼此你情我愿,方能结合。可是近日外间传言,却把咱们说成
胡乱淫媾,一派污秽之言,叫人不堪入耳。」

  紫琼问道:「可有查出此事是怎样传出去的?」

  尚方映雪点头道:「这都是天龙门所干的事。天龙门表面上在江湖的名声不
差,深受武林朋友敬重,其实门主华贯南却是个阴险小人,暗地里与官府朋比作
奸,做了不少坏事。这里鄂州刺史杨冒,不知听谁说咱们这里是块福地,只要在
这岛上盖建宅第,必定封侯赐爵,门荫授官,大富大贵。杨冒闻言,便多次遣人
前来洽商,要购买此岛盖宅。但这是咱们的祖业,当然一口拒绝。」

  「天龙门主华贯南本就和杨冒互有勾结。一日,咱们有个叫莫戊的弟子,却
被华贯南抓去杀了,并叫一个天龙门弟子易容成莫戊的模样,偷偷混进庄里来,
终于得知了咱们走婚的事。华贯南知道后,便在外面加油添醋的大做文章,一心
想荧惑煽动各门各派与咱们为敌,以此逼迫咱们离开。」

  紫琼微微点头:「此手段果然阴险狠毒。」

  尚方映雪又道:「倘若只是天龙门和杨冒二人,咱们还可以应付,但此事已
被宣扬出去,如不再好好处理,恐怕更难以收拾。于是我下令庄里弟子,不可轻
率妄动多伤人命,避免多树敌人。」

  紫琼道:「要解决此事,决不可操之过急,必须仔细商量研究,一个不好可
能弄巧反拙。此事我既然知道,自不会袖手,定会尽力而为。」

  尚方映雪连忙道:「映雪先在此谢过,有姐姐帮忙,我就放心了。」

  紫琼见她本来隐隐带着忧色的俏脸,这时却渐渐展颜来,更增娇丽,心忖:
「好一个粉装玉琢的美人儿,兜儿的福分当真不少。」随即问道:「映雪妳深通
易理卦象,又有北冕天书之助,相信早已算出自己将来的姻缘,对吗?」

  尚方映雪听见,立时脸上升起一抹红晕,把头轻轻垂下「嗯」了一声。

  紫琼浅笑道:「不知那个人是谁?能否说与我知道?」

  尚方映雪更是满面红胀,轻声道:「姐姐妳明知故问。」

  紫琼暗暗窃笑:「平素威严端肃的庄主,一说到这种事,立时成为扭捏作态
的小女儿!」当下道:「如我没有猜错,妳应该很早之前已知道那人是谁,要不
然,以妳这般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的女孩子,在这种走婚的制度下,又焉能仍保
住处子之身。」

  尚方映雪越听越是羞不可耐,低垂着头不敢答话。

  紫琼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为兜儿多谢你。」

  尚方映雪听见,缓缓抬起头来:「兜儿?」

  紫琼嫣然一笑:「终于有一件事妳算不出来了,兜儿便是辛钘,这是他的小
名,咱们都是这样叫他的。」

  尚方映雪「嗯」了一声,又再垂下螓首,似乎像想着什么似的。

  紫琼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不打扰妹妹休息。」

  尚方映雪直送出大门,吩咐碧儿送紫琼回去彩云阁。

  天龙门坐落黄茅山山麓,崇台复殿,占地极广。这时正堂大厅上,居中处坐
着一个中年汉子,只见那人脸膛赤黑,虬髯阔颔,形容甚伟。此人正是天龙门门
主华贯南。

  这时大厅之上站着十多名大汉,其中一人与华贯南道:「门主,并非弟子长
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小子确实厉害得很,绝无半点夸大。」

  华贯南沉吟半晌,问道:「你们说他是卧云水庄的客人,没有听错吗?」

  那名汉子道:「是他亲口说的,决计不会有错。」

  华贯南一拍桌案:「一般的客人又岂会贸然出头,看来今天这些人都是尚方
映雪请来的帮手。她想用老二来要挟我,可没这么容易。东武、王冈,你二人留
下,其余的人先出去。」

  众人齐应一声,鱼贯退出大厅。华贯南与二人道:「那小子虽然不知是什么
人,但凭他手上的功夫,相信来头必定不小,以咱们之力恐怕难以应付。现在我
吩咐你二人做一件事,但必须要保守密秘,绝对不能让其它人知道。」

  王冈问道:「门主尽管吩咐。」

  华贯南说道:「你二人多带一两名心腹,换过卧云水庄的衣衫,分头到铁掌
帮、虎形唐家、沙平门做点事。」

  东武抵头一想,便即明白:「门主是想……想用移祸江东之计……」

  华贯南点头道:「奸好,杀好,你们爱怎样便怎样,但必须留下活口,让他
们知道是卧云水庄干的好事。」

  王冈颔首道:「门主这招果然妙极,铁掌帮、虎形唐家、沙平门这三家到时
想不出手也不行了,四家连手,看那卧云水庄如何招架,届时男的杀,而那些女
的……哈哈……」

  华贯南摇头道:「王冈,你这样就说得不对了,难道四五十岁的老太婆你也
要,未免有点儿那个吧!」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东武笑道:「门主说得对。但说到卧云水庄的女人,我下面这根老二可就辛
苦了,老是硬得无法软下来。」

  王冈道:「可不是吗!前时,混入水庄的陈二宝说,卧云水庄内直是个女儿
国,处处美女如云,那时我还不大相信,不想单是被咱们擒来这两个娃儿,便已
是上上的好货色。尤其那个萍儿,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但干起事来却是淫荡无
比,才插了她几下,便大声呻吟起来,水儿狂喷,真是妙极,妙极!」

  东武立时两眼放光:「当真这么水?我倒要见识一下。」

  王冈向华贯南道:「门主你是人中之龙,身边的女人,无一不是当世尤物。
但弟子不是夸口,要是门主见过尚方映月,相信其它美女都给你弃如弁髦。」

  华贯南听后,微微一笑,抚摸着颏下的髯须:「且说来听听。」

  王冈道:「也算是弟子走运,竟会给我遇着她。第一眼看见尚方映月时,我
还道是天仙下凡,她的美貌,简直让人拍案叫绝。东武老弟今天幸好不在场,要
是给他看见,相信他这行货到现在还不肯软下来。」

  东武笑道:「师弟你这样说,恐怕有点夸张吧。」

  王冈道:「绝无夸张,倘若不信,你大可去问问今天在场的弟子,看我所说
可有一句谎话。那个尚方映月不但美若天仙,还有胸前那对宝贝,又大又挺。今
天我和她动手,一荡一荡的跳个不停,巴不得马上将她剥个精光,可恨这个娃儿
的剑法相当了得,加上那个臭小子从中插手,致无法把她擒住。」

  「门主,听陈二宝说,她的姐姐尚方映雪虽然不会武功,但和她的妹妹不分
轩轾,同样是以个大美人,今趟门主若能把卧云水庄一举攻下,把这对姐妹花擒
来,门主打后,可有得乐子了。」

  华贯南一笑:「假若真如你所说一样,这分艳福绝对少不了你二人,到时咱
们三人一起上,五人大被同床,这才是快活呢。」

  东武道:「弟子不敢,便是找乐子,也不敢夺门主所爱。」

  华贯南呵呵大笑:「女人如衣服,大家都是好兄弟,还分什么彼此,本座可
不是这种人。好了,你二人就好好去准备,先将正经事办妥,到时还用担心没有
快活日子。」

  二人同声道:「门主说得极是,一切以正事为重。」

  华贯南把手一扬:「你们去吧。记住小心行事,不要出漏子。」


             第八回  仲夏之夜

  漏尽更阑,明星荧荧,一弯新月照得大地一片澄明。

  云楼西面微微传出「呀」一声轻响。

  只见两扇窗子被人推开,忽见人影闪动,一个少女从屋内跨窗而出,落在窗
前的草地上。看清楚少女的面目,竟然是尚方映月。

  原来水庄上素有一个习惯,除了正门外,为了贪图方便,常会以窗代门,从
窗户出入,是以庄里的房屋,窗户都设计得较大,一般的窗户距离地面约有两尺
高,只消一抬大腿,便能跨出屋外。

  其实这种设计还有一个原因,皆因庄内采取走婚制度,男女约会,都习惯在
窗户出入,相会的情侣,都会在窗上悬挂一条红带,以作表示。

  尚方映月离开房间,才走出几步,忽听得纪东升的话声,从身后响起:「二
姐,妳要到哪里去?」

  闻言停步,尚方映月回过身来,见纪东升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来一把牵住
她的手,说道:「我正想去找妳。对了,都这么夜了,还到哪处?」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道:「在房间坐得气闷,便出来走走。」

  纪东升皱起眉头,问道:「我听万天哥说今晚会来见妳,他没有到吗?」

  尚方映月道:「不要说他了,东升你陪我走走。」

  纪东升终于明白是什么一回事,笑道:「原来是因为万天哥失约。好,我就
陪二姐四处走走,让姐散散心。」

  纪东升和尚方映月乃是同母异父的姐弟,父亲名叫纪元维,担任水庄护法一
职,纪元维武功深不可测,「凌虚剑法」和「追心擒拿手」天下无双。在卧云水
庄内,可说文有尚方映雪,武有纪元维。

  尚方夫人年轻时,是庄上数一数二的美女,当时那追求者之众,实是多不胜
数,但这位绝色美女男人虽多,但心中所爱的,就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尚方姐
妹的父亲尚方盟,另一个就是纪元维。她为尚方盟生有两女,另和纪元维生有一
子,便是纪东升。

  只见姐弟二人手牵着手,犹如一对小情侣,缓步向水庄西面而去。这时正是
亥未子初,除了「啾啾唧唧」的夜虫声,四下里一片寂静。

  走出里许,来到一个名为「七夕坡」的小山岗,顾名思义,这里却是情侣的
谈心胜地。「七夕坡」位于水庄护墙之外,地势波状起伏,遍地绿草如茵,灌木
丛丛,端的是个情侣谈心的好地方。

  二人经过一个小树林,不时听得丛林里传来阵阵的笑语声,其间还夹杂一些
轻喘声、呻吟声。这里虽然没有罗幔,更无锦被,但对情侣来说,却另有一番特
别的情趣。

  姐弟俩对这种情景,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一回事,二人依然
勾肩搭腰,亲亲热热的走着,最后离开七夕坡,穿过沿岛布置的石阵,来到了湖
边。

  只见眼前湖平如镜,轻波拍岸,天上弯月斜斜倒映在水中。

  二人找了一块靠在水边的石头坐下,望向静影沉碧的湖泊,良久不出一声,
只是静静的坐着。

  纪东升今年十七岁,刚好比尚方映月小一年,面貌虽仍带着幼气,但个子却
长得魁梧健壮。尚方家姐妹对这个弟弟直来关切疼爱,而纪东升对这两个姐姐,
可说是一个敬一个爱。敬的是大姐尚方映雪,而爱的却是二姐尚方映月,他虽然
知道二姐对石万天情意非浅,但对尚方映月爱慕之情并不因此而淡化,或许这就
是走婚的好处,爱憎分明,彼此坦诚相对,绝无半点虚情做作。

  尚方映月轻轻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终于开口道:「东升,你时常来找我,不
怕霜瑶妹妹妒忌吗?」

  纪东升摇头一笑:「她早就明白我对二姐的心意,妳不用太多顾忌,况且霜
瑶的为人,二姐又不是不知,她并非那些喜爱争风吃醋的女孩子。对了,妳今晚
走了出来,要是万天哥去找妳,岂不是让他扑一个空。」

  尚方映月道:「管他的,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找我不着,难道他不会去找
其它女人,我才没这闲工夫去理他。」

  纪东升笑道:「原来二姐是生他气。但姐也太过口不对心了,现在虽然和我
在一起,可是妳的心还不是在万天哥身上,我不会说错吧。」

  尚方映月道:「我才不是,最好他永远不来找我。」

  纪东升打趣道:「二姐既然这样说,我就替妳传话给他,叫他以后不要再来
找妳。如果真是这样,二姐就有更多时间来陪我了。」

  尚方映月听见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嗔道:「你去说吧,我才不稀罕呢。还有
你,我连你也不见,以后去找你的霜瑶妹吧,不要来找我。」

  纪东升连忙道:「这……这不是太冤了么!二姐怎能牵扯到我身上。」

  尚方映月佯作生气道:「谁叫你总是拿说话来气我。」

  纪东升陪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啊,让我亲一亲,当作陪罪好不
好。」说话刚落,侧过头来在她俏脸上亲了一下。

  尚方映月也不闪拒,还仰起头来,在他嘴唇印了一下,低声说道:「以后你
敢再惹我生气,真的不再睬你。」

  纪东升一笑,立即把她的樱唇盖住,舌头一伸,已闯入她口中。尚方映月回
过身子,双手环上他脖子,牢牢将他抱紧,灵动的香舌忽伸忽缩,不住缠绕着男
人的舌头打转。

  只是两下子工夫,姐弟二人已见弄得热情如火。纪东升一边亲吻,一边在她
身上乱摸,一只硕大饱满的乳房终于落入他手中,隔着衣衫搓揉了几下,一颗乳
头猛地发硬起来,紧紧抵着他掌心。

  尚方映月在他嘴里「噫」了一声,轻声道:「你轻一点嘛,姐又不是不给你
啊,急个什么?」

  纪东升道:「二姐妳就不知道了,这对宝贝不知是否下了魔法,任你如何坚
定,只消一摸上手,便即让人疯狂,怎样也不肯放手。我可不是胡言乱语的,不
信大可问问万天哥,看我是否说假话。」

  尚方映月听见,害羞起来,抽回舌头盯住他:「你们……你们怎可以背着人
家说这种话,真丢人……」

  纪东升五指成爪,牢牢抓住乳房不放,暗运指力连捏几下。尚方映月樱唇微
张,绽出一声迷人的嘤咛,一对美目满含着水光,只盯着眼前男人的俊脸。纪东
升和她目光双接,看着这个美得吓人的姐姐,一股欲火直涌到头顶来,道:「二
姐,妳怎会长得这样美,难怪庄上的男人对妳如此迷恋。万天哥的福气真好,竟
然鳌头独占,一下子便夺得二姐的芳心。」

  尚方映月轻轻说道:「姐姐什么都给你了,难道我弟弟的福气还不好吗?」

  纪东升说道:「姐对我好,我自然知道,只要二姐不忘东升,我在妳心里还
有一点点影子存在,亦感满足了。」

  尚方映月手上稍稍使力,拉下纪东升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姐又怎
会忘记你,难道你不记得,姐姐第一个男人是谁,又是那个鬼灵精骗了人家的身
体。」

  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纪东升现下听见,回想当日的情景,脸上也禁不住
微微一红,说道:「二姐原来还念念不忘那件事!姐妳不会像当日那样,又赏我
一个耳刮子吧?」

  尚方映月「噗哧」一声:「三更半夜爬进姐姐的房间,还不该打吗?」

  纪东升笑道:「都是东升不对,忍受不住姐姐那丽质天生的诱惑。」

  尚方映月啐他一口:「丽质天生就该让你妄作胡为……」一话未完,便隐隐
听得脚步之声,二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对年轻男女正徐步而来,举止亲热。那对
男女看见纪东升二人,知趣地转过身子,另觅其它地方去了。

  纪东升一笑,伸手到她衣内,满满的抓住一团美肉。

  尚方映月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任由那五根指头为所欲为。

  纪东升低下头来,把嘴唇贴到她耳边,轻声道:「二姐,妳这对宝贝,真乃
人间至宝,又大又软,把玩起来,那种感觉真好。」淫语绵绵,不住挑逗她的情
欲。

  尚方映月给他摸得浑身乱抖,鼻息渐重,纪东升轻轻含住她耳珠,来回舔了
几下,尚方映月抵受不住,更是颤个不停。

  纪东升又道:「庄内年轻女子数百人,美女亦有不少,但论到样貌身材,确
没一人能胜过二姐和大姐,只可惜大姐终日正经八百的,冷冰冰让人不敢越雷池
一步,把庄内所有男子都拒于门外。我真不明白,大姐今年都二十岁了,难道她
真的不想男人?」

  尚方映月道:「我也曾问过大姐,但一说到这件事,她总是摇头一笑。莫说
是咱们不明白,就是母亲也问不出结果,确实让人担心。」

  纪东升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知狄远对大姐向有意思,二姐,咱们
想法子玉成他们,妳说好吗?」

  尚方映月摇头道:「没有用的,大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咱们这样做只会
挨骂。我相信大姐自己早有打算和想法,咱们还是不插手的好。」说毕,抽出纪
东升的手,缓缓站起身来:「东升,想不想陪我洗澡?」

  纪东升听见大喜,忙即跃起身子,二人手牵手的往东边走去。不移时,便来
到一个天然的水池,那个水池约有一丈见方,池边都是或大或小的石块,犹如屏
风九迭,将外面的大湖分隔开来。那些石块显然是天然而成,并非人工堆栈,湖
水从石缝中渗入,便形成了这个水池。每当夏天,庄上的小童都喜欢到这里嬉水
沐浴。

  此刻正是子夜时分,人迹罕至。尚方映月牵着纪东升的手,走到水池旁边的
小树林,不消片刻工夫,二人已把身上的衣衫脱了个精光。

  纪东升见着眼前这个美人儿,胸口登时一热,溶溶月色下,只见美人浑身上
下无处不美,无处不让人垂涎落魄,纪东升如何按耐得住,双手一张,已将玉人
拥入怀中,头一低便吻了下去。

  二人赤裸相拥,一时吻得焰焰似火,如痴如狂。纪东升嘴里吻着,手掌却肆
无忌惮的乱摸乱捏,弄得美人连声娇喘,楚腰晃摇。过得片霎,尚方映月终于忍
受不过,整个人软在纪东升怀中。

  纪东升知道二姐较于常人敏感,稍被男人一摸,便即全身皆酥,当下扶她到
池边石上坐定,先在那对乳房抚玩一轮,接着将手插入她双腿间,拿着那嫩腻之
处。这样一逗,尚方映月更加抵挡不住,猛地仰头「呀」了一声,哆嗦道:「东
升……不要,咱们到水里去,在这里会……会给人看见。」

  在这关头,纪东升那肯依她,凑过头去亲着她香腮,轻声道:「这么晚了,
怎有人来这里。二姐,妳那里已这么湿了,还老是夹着腿儿,快给我张开来,让
弟弟好好服侍二姐。」

  尚方映月给他摸得难过,又见那根硕大无朋的肉棒在眼前乱晃,早就情难自
禁,听见纪东升的说话,便不再多加做作,微分双腿,月色之下,露出一道粉粉
嫩嫩的肉缝儿。纪东升犹如蛟龙得水,狠狠的揉了几下,便觉触手处泥泞不堪,
滑腻腻的蜜汁,不停地在玉洞渗将出来。

  尚方映月越来越撑持不住,娇躯颤抖个不停。

  纪东升一面加紧手上动作,一面盯着眼前的玉人,望着她那娇娜妩媚,丰姿
撩人的美态,直是美得无以复加,再也难以容忍,凑头又去亲吻了这个绝妙的尤
物。

  尚方映月在她双重夹击下,欲仙欲死的半睁美目,玉手缓缓伸上前去,紧紧
的握住那根硬绷绷的宝贝。纪东升不由呼出一口气,屁股一挺一挺的在她指间抽
动。尚方映月见他美快,不禁手上加力,弄得更为起劲。

  纪东升在她脸颊、耳背、脖子一一亲吻一会,遂弯下身躯,嘴唇慢慢移到她
乳房,舌尖在乳首撩拨几回,方徐徐含住,细细品味起来。

  尚方映月一声呻吟:「噫!东升……我的好弟弟……」低头望去,但见这个
同母异父的弟弟正自大张其嘴,一口一口的吞吃着,左手却抓住另一个乳房,着
力搓揉。眼下情景,真个淫秽猥亵到极点。

  纪东升吃了一会,改用双手捧住一对美乳,大肆搓玩一番,接着移到尚方映
月身前,扳开那对修长的大腿。

  饶是夜色幽暗,仍是把那妙物瞧得一清二楚。只见花房饱胀,唇瓣鲜艳,纪
东升看得心头炽热,把指头拨开玉洞,一团红殷殷、嫩粉粉的美肉直跃入眼帘。

  纪东升见着这块瑰宝,焉能把持得住,连忙将头凑上,吐舌张唇,大肆舔弄
起来。

  尚方映月被他吻着妙处,立时双脚紧绷,小腹抖动个不停,随觉花蒂蓦地被
他噙住,一阵酸麻直窜遍全身,强烈的美意几乎让她昏晕过去。一股又一股的甘
津,不停从牝户疾渗而出。

  纪东升吃得几口,抬起头问道:「二姐,刚才是丢了吗?」

  尚方映月眼水汪汪的盯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你再不停止,恐怕……」

  纪东升暗暗一笑,埋首再舔吮一会,方站起身来,握住肉棒捋动几下,道:
「二姐,可否帮我弄硬些?」

  尚方映月当然明白他意思,只好慢慢撑直身子,玉手提起肉棒,来回套弄几
下,见那龟头红扑扑的闪着亮光,圆满丰润。回想初见此物之时,只有大半巴掌
长短,两三年下来,竟然变得如此雄伟庞大。此刻见着,不禁愈看愈爱,遂吐出
半截小舌,在那头儿舔拭几回,才启唇纳入口中。

  纪东升美得棒儿连连抖颤,长长嘘了一口气,道:「爽死了,再……再深一
点,还有那个卵袋,也给我揉一揉……」

  尚方映月素知弟弟的喜好,当下手口并用,将肉棒尽吞入喉,吃得「呵呵」
直响。纪东升登时美快难当,挺着屁股不住把肉棒往前送,整个龟头挤得酸麻舒
爽,险些儿便要丢出来,不由心里一惊,连忙抽出肉棒。

  纪东升缓了一口气,附下身躯,握住巨棒对准玉户,气喘吁吁道:「二姐,
我要进来啦。」话方毕,便见龟头已把花唇挤开,在那红嫩嫩的肉儿蹭了两蹭,
随听得「吱」的一声,便已进了半根。

  尚方映月连忙咬住手儿,半睁星眸,紧紧盯住弟弟的俊脸,待得纪东升再一
下深送,龟头便即点着了花心,尚方映月那还忍得住,「嗳呀」一声叫了出来,
顿觉花房已被挤的胀满,着实美不可言。

  纪东升被那团团又湿又暖的凝脂包裹住,美得浑身皆酥,叫道:「套得老二
好舒服。姐妳呢?舒服吗?」

  尚方映月轻轻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回答他。

  只见纪东升蹲起马步,双手捧住她纤腰,开始徐缓抽送起来。他下体抽动,
眼睛却盯在尚方映月的脸上,见她半眼如丝,含情脉脉的与自己对望,不由越看
越痴。他实在爱极这个美貌如花的姐姐,不觉间动作渐渐加快,露首尽根放马狂
奔。

  尚方映月紧咬小手,口里「呜呜」作响,一副神魂荡漾的模样,真个惹人又
怜又爱。纪东升看得情兴大动,「咕唧,咕唧」的提气抽送,龟头马眼如雨点一
般,下下直点花心。尚方映月抵受不过,终于叫出声来:「啊?不行……快……
快丢……」

  纪东升听见,随即说道:「姐,便丢给弟弟好了!来吧,丢给我……」立时
加重几分力,狠狠发劲投射,随着强猛的动作,把个婀娜柔美的娇躯撞得晃来晃
去,乳波滚动个不停。

  尚方映月拼命抬起下身,奋力迎凑。不觉又是数十抽,忽见她猛地一阵抽搐
起来,小嘴圆张,终于颤悠悠的丢了出来。

  纪东升给那热流一浇,泄意顿生,当下右手抓住她一个乳房,左手提起她一
条大腿,腰臀狂顶几下,大股热浆从马眼疾喷而出,一下接一下,全都射进花心
深处。纪东升缓缓抽出肉棒,坐到她身旁,轻轻把尚方映月抱入怀中。

  尚方映月伸手到他胯处,挽着那根不软不硬的肉棒,轻声笑道:「你今天吃
了什么补药?怎地射了这么多?」

  纪东升将她拥一拥紧,微微一笑:「我像似吃补药的人吗?或许多日没做这
事,储备充足吧。」说完扶起尚方映月,一起走进水池。

  池水并不深,坐在池里,水深只到肩膀高。姐弟二人浸泡在池中,只觉满身
清凉。其时正是仲夏,夏夜的湖水仍是凉森森的,让人十分舒服。

  纪东升侧着身躯,伸手搂住尚方映月的娇躯,说道:「二姐,妳说万天哥今
晚会来吗?」

  尚方映月道:「他便是会来,也休想进入我房间。」

  纪东升一面在她身上抚摸,一面笑道:「姐妳好狠心呀。说不定万天哥吃了
闭门羹,一气之下去找其它女人,到时妳可不要后悔。」

  尚方映月啐道:「我才不后悔。啊……你不要摸下面,快拿开你的手。」

  纪东升老着脸道:「好,我不摸,就改由妳来摸我吧。」握住她的手按到自
己胯下。

  尚方映月一摸之下,霍地睁大眼睛:「你……你还说没吃补药,若不然,怎
会这样快又硬起来?」

  纪东升凑头亲了她一口,说道:「这个老实头最正经不过,从来不会说谎。
姐妳就可怜可怜我老二,再让我来一次。」伸手握住她一个乳房,不轻不重的细
细把玩起来。

  尚方映月偎在他身上,把住肉棒轻捏慢捋,徐徐道:「你这小鬼好不磨人!
时间不早了,快快洗完回去吧。」

  纪东升道:「但……但我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实在……实在舍不得……」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还想要吗?」

  纪东升顿时大喜,连忙把尚方映月扶起来,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
回去。」二人穿回衣服,亲亲热热的去了。


             第九回  姐弟情深

  夜幕低垂,四下一片寂静。

  石万天候在尚方映月窗外,足有半个多时辰,始终不见她归来,心中又急又
燥。他抬头看看天空,见月光已到中天,心里暗想:「都已经这么夜了,到底她
到哪儿去了?」

  今天中午,石万天已和尚方映月约好夜里见面,就在他正要赴约之时,他的
好友,冯刚突然来找他,说家中有事,想请石万天代他守岗,半个时辰他便会回
来。石万天向来和他友好,想也不想便点头答应。没想只迟了半个时辰,玉人竟
然芳踪已杳,久等不归。

  石万天素知尚方映月的脾性,那股醋劲可不比常人,倘若一气之下去会其它
男人,岂不是糟糕之极。石万天越想越是心惊,只好站在窗外死等,决定如何也
要等她回来,好好与她解释清楚。

  便在他心焦如焚之际,忽地隐隐听得尚方映月的说话声自远处传来,石万天
心中一喜,便要抢上前去,才走上两步,顿觉不妥,心想尚方映月和谁人说话?
当下打住脚步,闪身躲在一颗树后,欲要看个究竟。

  石万天探出头来,见有二人徐步走近,一看之下,心头随即大定,原来与尚
方映月一起的人却是她弟弟纪东升。

  石万天正想迎上前去,却听见纪东升道:「二姐,要是万天哥来找妳怎么办
啊?可是妳已经答应我……」

  只听得尚方映月道:「都这么晚了,他又怎会来我处,若真的来了,那又如
何,我才不会让他进来。」

  石万天向知姐弟二人的关系,这时在树后听见,便将身子缩了回来,心想: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在生我的气。还有,瞧情形看,映月肯定已应承东升在她
处过夜,我这时出现,岂不是教她难做!」

  原来庄上走婚有个规矩,男女约会交欢,全由女子掌握主导权,只要女方答
应,男人才能进入女子的房间,倘若男方强行进入,便是触犯庄规,必须接受监
禁,从此再不能走婚。

  石万天待得二人进入房间,才慢慢从树后走出来,颓然坐在草地上,看见房
间的窗户已关上,心想:「今天是无法见映月的了!但她不是早已答应我吗?怎
地又会和东升一起,岂非气杀人也。」

  他越想越觉不甘,抬眼望向窗户,登时「咦」了一声,瞥见窗外并没有挂上
红丝带,不禁暗地一喜:「那好极了,原来东升并不打算过夜,不然又怎会不悬
丝带。」

  石万天在屋外等了多时,仍不见纪东升出来,不免心中大奇,走到窗下凑耳
细听,隐约听得一些极轻极细的喘息声。石万天武功不弱,内力亦有相当造诣,
这微微的声息,倘换作一般人,决计无法听见。

  他此刻一听,登时心知肚明,本想立即退下,但心中却又有点不舍。暗自思
量:「映月既然早和我有约,就算我此刻进入她房间,相信她也不会对我怎样。
况且窗外又没悬上丝带,两者加起来,都不算犯了庄规。」想到此处,伸手去推
窗户,当指尖一碰到窗棂,又把手缩回,犹豫不决起来。

  石万天叹道:「我这样做,映月会不会因此而生气……」踌躇未决间,隐隐
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娇喘,声音娇媚入骨。石万天的心头倏地一颤,心思又再摇动
起来,轻轻把窗户打开,跨腿进入房间。

  房间内距离窗口不远处,摆放了一面大屏风,作为间隔遮蔽之用。石万天虽
然进了房间,毕竟心中有鬼,害怕心上人责难,一时也不敢现身,先在屏风后躲
起来,若然发觉势头不对,便可偷偷越窗离去。

  便在这时,一个销魂砭骨的娇吟声,直钻入他耳里:「我的好弟弟,你弄痛
我了……」石万天听了这句话,当真酸苦难辨。

  接着又听见纪东升的话声:「是……是我不好,我轻轻弄就是。」

  石万天如何再忍得住,连忙蹲下身躯,从屏风后探头望去,一看之下,整颗
心登时要从口腔跳出来。只见二人全身赤裸,一前一后坐在床榻上,而尚方映月
却大张双腿,背脊贴住纪东升的胸膛,正自仰头往后和身后的男人亲吻。

  纪东升一面和她接吻,一面从后绕过双手来,一手一个,分握尚方映月一对
美乳,兀自玩得不亦乐乎,把她一对乳房弄得颠来晃去,形状百出。

  石万天仍是首次看见尚方映月和别人交欢,这回看见,不免忌火中烧,另一
方面,却又兴动难当。尚方映月的身体他不知看过多少遍,不知为何,今次见着
这具裸躯,却令他格外兴奋,胯下那根宝贝随即硬挺起来。

  榻上二人越吻越趋激烈,阵阵迷人的呻吟声,不住从尚方映月口中逸出,忽
见她一只玉手缓缓移到自己的胯间,指头轻轻按在肉蒂上,徐徐揉搓。

  石万天从没见过尚方映月自慰,此刻见着,直看得双眼放光,口水连吞。

  纪东升突然右手下移,说道:「我也要分一杯羹。」说话刚完,中食二指同
时夺门闯进,掘了两下,笑道:「二姐下面好湿喔,舒服吗?」

  尚方映月气喘吁吁道:「舒……舒服,再深一点,姐快要不行了……」边说
边挺起下身,迎着手指的抽插。

  纪东升听着,一声得令,便即加紧抽戳,实时听得「吱吱」直响,玉液随着
动作四溅而出。

  石万天看得浑身是火,隔着裤子握紧玉茎又搓又捋,猛听得尚方映月「喔喔
喔」几声,身子一抖一抖的颤个不停,石万天知道她已经完蛋了。

  纪东升徐徐抽回布满花露的手指,递到尚方映月眼前,说道:「姐妳看,这
些都是二姐的琼浆玉液,大有滋补强身之用,多吃这种补品,今晚必定能和二姐
梅开三度。」话后伸出舌头来,舔了个干净。

  尚方映月「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若有这本事,二姐奉陪到底。」

  纪东升一笑,扶了尚方映月躺下,翘臀缩头,俯伏在她双腿间,扒开两片唇
瓣,凑头便吃。

  尚方映月双腿交迭,牢牢箍住他头颈,阵阵美意自下腹不停扩散蔓延。

  纪东升手挖舌掘,无所不用其极,不用多久工夫,已把尚方映月弄得肢摇身
摆,蜜汁长流。

  石万天在旁看见心上人这股媚态,整颗心便如针扎似的,又酸又痛,却又异
常兴动,本不想再看,但又舍不得离开。

  尚方映月给他舔得嘤咛不绝,螓首乱摇,颤声叫道:「好弟弟,太……太刺
激,不能再……再舔了。啊!且停一停,不然又要……啊……」

  纪东升正吃得高兴,那肯便停,舌头卷起,遂往里面插去,接着伸伸缩缩抽
插起来。尚方映月再也抵受不住,身子陡地僵住,哆嗦了几下,大股花露犹如决
堤一般,滚滚而流,劈头劈脑浇了男人一嘴一脸。

  尚方映月失了魂似的,躺在榻上只顾喘气。纪东升趴到她身上,将她牢牢压
住,双手捧起她那昏然如醉的俏脸,连连亲了几口,说道:「二姐泄身时的样子
真美,万天哥可有这样和妳说过?」

  石万天听见,侧起头思索:「我……我有这样说过吗?」

  尚方映月双手围住他脖子,轻声道:「或许说过吧,不记得了。」话后樱唇
微张,两根舌头同时伸出,相互卷缠含弄。

  纪东升握住她一个乳房,轻捏慢揉,时而两指夹着那颗娇嫩的乳头,捻拧绞
扭,将个尚方映月挑逗得死去活来,几乎连气也转不过来。亲吻一会,纪东升突
然滚身而起,站直身躯:「姐,帮我用嘴巴弄一弄。」

  尚方映月抬眼一望,看见那根大物头肥根粗,形如擂槌,兀自昂首指天,竖
得老直,正自一晃一摆的放在眼前,一时看得火盛情涌,慢慢支撑起身躯坐到他
跟前,手提巨棒徐缓轻轻套弄,抬头与他道:「没想你这个一天比一天粗壮,我
的弟弟终于是大人了。」说着另一只手托住棒下的卵囊,又怜又爱的抚摸着。

  纪东升嘘了一口气,低头与她目光相接,看着这个佳妙无双,香培玉篆的美
人儿,不由心中悸动,说道:「姐是否喜欢又粗又长的物事?」

  尚方映月听说脸上微微一红:「倒也不是,两年前你还是这么一截儿,姐不
是一样很喜欢么,不过……」

  纪东升笑问道:「不过什么?是不是始终粗大的好,较有感觉?」

  尚方映月确是这样想,却没有答他,暗道:「又有多少女子不爱大东西。」
便凑头过去,伸出香舌在头儿舔了一下,纪东升立时打了个哆嗦,看着她一张优
美的小嘴缓缓启开,接着慢慢的将龟头含住。

  纪东升不由暗暗萌生一阵醋意,自想:「不知二姐为万天哥含弄是否一个模
样,都是这般娇媚温柔,同样如此可爱!」当下问道:「万天哥是怎个样子,他
比我大吗?」

  尚方映月听见,抬眼望他一眼,随即把住肉棒沿着茎杆来回洗舔。

  纪东升见她不回答自己,遂再追问道:「怎样?为什么不答我。」

  尚方映月无可奈何,轻声说道:「你这样问人家,叫人如何答你。」

  纪东升道:「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说给我知好吗?」

  尚方映月摇头一笑:「真是孩子气!其实你俩也没多大分别,但万天他确实
是……确实比你粗一些,却没你这般长。」

  石万天听见脑袋顿时轰的一声,没想心上人竟会说出口,听见她向其它男人
说这个,这种滋味委实让人难受。忽听得纪东升道:「这样说岂不是一个粗一个
长吗,倘若二者合而为一,二姐可就乐死了。」

  尚方映月只是一笑,埋头又舔食起来。这回,直吃了半炷香时间,方吐出肉
棒,低声说道:「东升,我想要了,来吧!」

  石万天虽知姐弟二人常有交欢,更知接下来二人必会做这个,但听见尚方映
月这样说,一股酸楚不禁油然而生。他终于知道,耳闻和亲眼目睹,可真是两码
子的事,那种感觉确实截然不同。

  纪东升将她放回床榻上,已见尚方映月自动大分双腿,把个娇艳艳的花户展
现出来。纪东升见着这件好物,整根肉具抖然一跳,连忙移身到她胯间,双手拨
开两片花唇,一团水淋淋的鲜肉直跃入他眼中。

  石万天瞪大眼睛,看得喉结振动,额前汗水涔涔而下。

  尚方映月情兴大发,实在难熬难忍,但见她探手往下,五根纤纤玉笋提着男
人的巨棒,将那龟头抵到玉洞口,轻声说道:「快给我,进来吧!」

  纪东升在她引导下,腰板往前微挺,龟头轻而易举撑开牝眼,整个头儿已被
玉户紧紧包含住。

  尚方映月心中美快,禁不住绽出一声呻吟,双手支起上身,伸着头盯着交接
处,道:「来吧,别磨咕了,全都插进来吧,姐已忍受不住了。」

  石万天听尚方映月,催促弟弟操干她,如此淫荡的言语,教他险些便要射出
来。随见纪东升用力往前一挺,尚方映月「噢」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又腻又媚,
诱人非常。

  石万天再也抵挡不住眼前的诱惑,连忙动手扯开腰带,脱掉裤子,握住阴茎
急急套弄起来。

  纪东升一下子直抵花心,便即点着深处的嫩肉,二人同感一阵酸麻。

  尚方映月赶忙用手握住肉棒根部,怔怔的盯住他道:「好深,酸……酸死人
了!」

  纪东升笑问道:「这样好还是不好?」

  尚方映月摇头道:「不……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你刚才就这么一下,人
家差点儿便要丢出来。」

  纪东升邪笑一下,说道:「妳就丢出来好了,我听人说,一个女人和心爱的
人耍乐子,是最容易丢身的。这样表示,二姐也是深爱着我,对吗?」

  尚方映月「噗哧」一笑:「是从哪儿听来这些鬼话?东升,你确实有过人之
长,现在且慢慢的动,不要下下碰人家那里,好待我适应一下。」

  纪东升听说,便开始徐徐抽动,只觉动作越慢,越能感到内里的压力,每一
抽提,龟头便刮着膣肉,整根棒儿被箍得异常畅快爽利。

  石万天看到这里,方发觉在旁观看却另有一番快感,实不亚于亲身上阵的感
觉。忽地想起好友冯刚前时的说话。原来冯刚这个人,其貌长得颇为清秀俊雅,
在庄里素有风流秀才之称,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着实不少。

  前时一个机缘,给冯刚看见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媾欢,顿觉其趣无穷,便始以
此为乐,染上了偷窥的习惯。因他和石万天友好,时常和他谈论此事,而每次均
说得津津乐道,兴味盎然。此刻石万天看见眼下的情景,才知冯刚的说话不假,
果真其趣迥异。

  这时榻上又传来尚方映月的娇喘声。

  石万天将眼一望,只见纪东升双手揜住她一对美乳,下身却晃动个不停,一
根巨棒不住在她胯间出入,直干得丽水迸溅,「啪啪」声响。

  纪东升急攻一会,俯下身来与尚方映月道:「姐,换个花样儿如何?」也不
待她答话,遂抱住她一个翻身,立时男下女上,对换了位置。

  尚方映月也不打话,双手按上他胸膛,翘起玉股,将个美臀不住上下晃动。
这一番动作,却让石万天看得更为真切。

  纪东升双手依然不离开她一对美乳,握在手上又搓又揉,下身配合着尚方映
月的动作,不住朝上抽插挺动,阵阵花露顺着棒儿直往下流,打得大腿尽湿。忽
听得纪东升叫道:「二姐放慢一点,再这样下去,便会……便会……」

  尚方映月喘声说道:「我已……已经丢了几回,也该到你了。」接着又再大
动起来。

  纪东升实在不想便此完事,双手加力一推,尚方映月失去重心,往后仰倒在
床。纪东升借机猛地抽出大棒,一道水儿顺势被挑了出来,直射上半空。随见纪
东升一个滚身,双腿已跨到尚方映月的头脸,紧握肉棒,把龟头抵到她嘴边,说
道:「姐,再舔一舔。」

  尚方映月这时欲火正炽,想也不想,张嘴便舔。甘露水浆,一古脑儿舔得干
干净净。

  纪东升缓得一缓,又再生龙活虎,让尚方映月伏跪在榻,竖高屁股,提枪便
杀了进去,记记直抵深宫。

  尚方映月被巨物一闯,快美顿生,数十抽过去,已见她凄凄婉婉娇啼起来:
「啊!弄得好深,要给你捣碎了……」

  纪东升像没听见似的,犹如舂米般疾捣不休,一瞥眼间,隐约感觉屏风后藏
得有人,只是房间烛光摇曳,无法看得真切。纪东升心下一惊,旋即移开目光,
免得打草惊蛇。他年纪虽轻,江湖经历倒不少,加上他聪明过人,见事精明,当
下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石万天的目光全放在尚方映月身上,并没有留意纪东升已发现自己,依然探
出半个头来,瞧得目不转睛。

  纪东升得知房内有人,自然上心着意,终于让他看清楚那人的面目,暗自在
心中窃笑,想道:「原来是万天哥,不知他来了多久?难得今天有此机会,一于
捉弄他一番。」便与尚方映月道:「二姐,要是给万天哥看见妳这个骚劲模样,
不知他会怎样想。」

  尚方映月听见,不由脸上一红,娇喘道:「我……我和你的事,他又不是不
知,便是见了又怎样。啊!不要这么用力,真想捣死二姐吗?」

  纪东升微微一笑:「我在想,要是万天哥现在到来,那就妙极了。」

  尚方映月道:「又有……有什么妙。不要再说,人家又有点意思了……」

  纪东升一面着力抽戳,一面笑说:「倘若万天哥在,咱们便可三人同乐,妳
说这样不妙吗?」接着用手握住她一条玉腿,朝天竖高,整个交接处便向着石万
天藏身处,一根肉棒随即大出大进,直抽得的丽水淋漓,四处飞溅。

  尚方映月被他一轮摆布,终于抵挡不住,叫道:「不行了,好想丢,求你再
狠狠弄我几下,二姐快要丢给你了……」

  纪东升听见一笑,存心要气一气石万天,说道:「二姐想去就去吧。对了,
今天在湖边和二姐弄了一回,现在又大战一场,姐一共丢了多少次?」

  尚方映月摇头道:「太多次……记不起来了,啊!快要到,再用力一点。」

  石万天听了二人的说话,方知道姐弟俩原来已弄了两次,一股酸意直涌上心
头,而另一股兴奋亦随之而来,不由加紧手上的动作,风风火火的套了个急劲,
突然腰眼一麻,身子一僵,竟然射了出来。

  这时纪东升将她的大腿放下,伸手向前托握住一个乳房,下身奋劲抽送。尚
方映月被他连番狠攻,终于攀上了顶峰,身子连打几个哆嗦,又再丢了一回。

  尚方映月丢得浑身发软,再也无力支撑身躯,登时扒倒在床上。

  纪东升亦随着她倒下,压在她背上,屁股晃动,仍是疾抽不息,一口气又是
百来抽,再把尚方映月翻过身来,朝天卧好,提枪又送了进去。这回抽插,比之
刚才更猛更狠,把个尚方映月弄得身子乱晃,死活不知。

  尚方映月双手紧紧抱住纪东升,高潮一浪接着一浪。

  忽听得纪东升气喘如牛道:「我也快了,全射给二姐好吗?」

  尚方映月已是昏头昏脑,有气无力道:「给我,都射到姐的里面。」

  纪东升听见,又如何再忍得,精关立时大开,一阵一阵的全射到深宫深处。

  尚方映月那堪热精的冲击,暗暗又丢了出来。

  石万天看见二人完事,挽回裤子,正想偷偷溜出房间,才踏出一步,便听得
纪东升大声说道:「万天哥你还不出来,看了一夜还不够吗?」

  纪东升此话一出,尚方映月和石万天同时呆得一呆,一时张大嘴巴竟合不拢
来。


             第十回  双龙戏凤

  尚方映月看见石万天从屏风后走出,立时玉颊如火,娇羞不胜,忙把双手掩
着双峰,嗔道:「万天你……你怎地进来也不出声?」

  纪东升笑道:「敢情是看见咱们姐弟俩正在快活,致会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万天哥,我说得对吗?」

  石万天向来风度神采,飘逸潇洒,此刻给二人一问,一时忸捏起来,吃吃难
言,最终还是说道:「我见窗外没有悬丝带,所以才……」望向心上人,见她满
面红霞,丽色倍增,再看她那身精光赤体,浑身上下无处不美,不由越看越痴。
原本颓靡丧气的肉棒,不由又硬挺起来。

  纪东升一笑,把赤条条的美人拥抱入怀,一手握住她一个巨乳,着力搓弄。
尚方映月娇吟一声,软在他身上,不依道:「东升你……啊,不要……」

  石万天看见纪东升如此肆无忌惮,微微有气,但在尚方映月跟前,却又无法
奈何他。

  随听得纪东升说道:「我知万天哥今天和二姐有约,却被我鸠占鹊巢,坐享
其成,实在有点过不去。况且万天哥看了半天,如何受得了。二姐妳就可怜可怜
他,今晚就留万天哥在此陪一陪姐,妳说好吗?」

  尚方映月想起自己和弟弟交欢的情景,刚才全被石万天看去,当真是羞不可
耐,但又觉对不起石万天。

  现听见纪东升的说话,心中虽已答允,却又难以开口,也不知如何是好,偷
偷向石万天望了一眼,正好和他目光相接,忙即垂下头来,羞赧不已。

  纪东升是个聪明人,见她不置可否,自然明白尚方映月的心思,便即向石万
天笑道:「万天哥你还待著作甚,快脱去衣服到床榻来吧,今晚你我一于连手齐
上,好好的让二姐快活一番。」

  尚方映月听见,立时睁大美目,娇嗔:「你……你们怎能这样做,人家……
人家才不要……」

  石万天偷看多时,早就欲火大动,看见尚方映月虽然这样说,但语气中并无
坚执拒绝之意,当下一笑,向纪东升使个眼色,便即动手脱衣卸裤。

  尚方映月见着,心中不由大羞。眼前二人虽是自己的男人,却从不曾三人一
起干过这种事,叫她岂能不害羞,忙道:「万天你……你也和他欺负我!」

  石万天说道:「映月,我实在再忍不住了,妳就行行好,就这么一次。」说
完赤裸着身躯跳上床榻。

  尚方映月「啊」的一声,正要说话,怎料还没出声,樱唇已被纪东升封住,
一根灵动的舌头同时闯入她口腔。

  尚方映月无奈,只得绕过手来,勾住纪东升头颈,亲亲热热的,和他亲吻起
来。

  纪东升一面吻着,一面握着一个美乳,恣情把玩,尚方映月简直美极了,不
住挺胸相就,口里呼呼的喘着大气。

  石万天一上床榻,便趴到她胯间,用手扳开她双腿,一看之下,心头怦的一
跳,只见那红粉粉的小缝儿微微绽开,兀自开合翕动,还有一道白浆从小缝处流
出,显然就是纪东升之物。石万天伸出指头插入花户,只是轻轻一扣,又再挖出
一大堆浆液,顺着股沟直流而下。

  尚方映月被他这样一弄,连连打了几个哆嗦,便是双腿也绷直起来。

  纪东升斜眼乜见,抽离口唇,说道:「看来万天哥已忍不住了,乘着里面滑
腻,倒不如先来几下解馋一番,岂不是美哉。」

  他口里说着,已将尚方映月移到身前,让她背靠自己胸膛,又道:「二姐还
不张开大腿,我也想看看万天哥的雄风。」说着双手从后绕上前来,裹住一对美
乳恣情把玩。

  尚方映月羞得满脸通红,那肯依他,还死死的夹紧双腿,不住摇头道:「人
家不要,丢死人了……不!万天你……你不能这样……」

  这时石万天已把双腿张开,手持肉棒,不停在那嫩绰绰的穴口磨蹭,惹得尚
方映月腰摇肢摆。石万天见此,笑道:「映月妹妳何须害羞。」一言未毕,腰板
一挺,龟头吱的一声,便已顺水而入,一放尽根。

  尚方映月阴中一美,紧紧握住纪东升放在胸前的双手,啊一声叫了出来。随
觉牝户之物大抽大送,刮得肉壁酸麻爽利,美快绝伦!

  纪东升将头凑近,亲吻着她的耳背,见她双目迷离,神情陶醉,遂低声,笑
问:「看见二姐这个模样,看来万天哥果真不赖,弄得姐很舒服吧?」

  当着二人劈腿受戳,尚方映月早已羞面见人,又如何肯答他。

  只见石万天抽送百来下,忽地把肉棒拔了出来。尚方映月正美在头上,便在
将泄未泄间,骤觉体内突然一空,心下一沉,好不难过,却又羞于开声求他,只
好一脸无奈的盯着身前的男人。

  世上的男人似乎总有些许虐待心性,只差强弱而已,这时,见石万天竖高阳
物,用手紧握棒根,徐缓套着,笑道:「映月妹子,咱们好了这么久,还不曾听
妳叫我一声相公,今日就当着升弟面前,叫我一声如何?」

  尚方映月那肯说出口,只是咬着拳头,不住摇头。

  纪东升听见,便已猜出石万天的用意,心想:「万天哥,肯定心生醋意,明
着是叫二姐说给我听。」

  纪东升为人向来豁达大度,虽知他的心意,却全不放在心上,便在她耳边,
道:「姐就叫一声嘛,妳和万天哥可说两心相契,真是鸾俦凤侣,叫他一声相公
也是应该的。」

  石万天听得此话,自是满心欢喜,可惜尚方映月就是缄舌闭口,不肯依从,
当即使起手段,把个龟头再投入穴中,却不深进,只在门口挨挨挤挤,这股前紧
内虚,欲进不进的滋味,直惹得尚方映月阴户连抖,娇躯乱摆,紧咬下唇死忍,
委实难受之极。

  纪东升更是在旁插上一手,一手把住乳房,一手按到花蒂上,着情抆拭。二
人连手夹击,尚方映月如何抵挡得住,悲悲戚戚道:「不要……求求你二人不要
这样。啊!不行……要死了……」

  石万天道:「就叫一声吧,只是一声,我马上全送给妳。」

  尚方映月实在难忍难熬,终于蚊鸣似的叫了一声相公。

  纪东升却不满意,说道:「二姐妳说给谁听呀?还这般细声,谁会听见。姐
妳应该这样说:『相公,请你全插进来。』这样才对嘛。」

  尚方映月听他说得如此露骨,羞耻难当,连忙掩着俏脸,道:「丢死人了!
怎……怎能这样说。」

  纪东升和石万天使个眼色,石万天会意,又再抽出肉棒,伸手在那嫩处一轮
掏摸,像要找寻什么似的。尚方映月如何熬得住,简直痒到心窝去,知道若不依
从纪东升的说话,二人势必不休,还不知又会弄什么手段蹂躏自己,无奈之下,
只好掩脸道:「相……相公,求你插进来……」

  石万天一笑:「插什么进去?妳得说清楚呀。」

  尚方映月迟延片刻,最后全豁出去了:「要……要相公下面的宝贝。」

  石万天一喜,挺身往前一送,巨棒直没至根,把个花房挤得又满又胀。

  尚方映月双手回后,牢牢搂住纪东升的脖子,只将个美穴向前挺,迎着肉棒
的抽送。

  纪东升把眼望着交接处,却见石万天运棒如风,干得甚是起劲,每一抽提,
便见丽水随棒带出,四处飞溅,再看身前的姐姐,桃腮微晕,星眸如醉,当真美
得不可方物。

  纪东升望着尚方映月,竟是愈看愈痴,欲火大动,双手托高尚方映月一对乳
房,与石万天道:「这对又圆又大的宝贝,万天哥你又岂能错过。」

  石万天笑道:「升弟说得不错,若不好好品尝,当真是暴殄天物。」说话一
落,下身猛插几下,便即凑头过去,张口便吃。

  尚方映月被他干得舒服,已不再像当初般害羞,见他埋首过来,亲昵地用双
手抱住他头颈,喘声道:「你……你们二人这般欺负我,我总会掏回来。啊!你
不要咬嘛……轻一点,万天你轻一点……」

  纪东升在旁笑道:「怎么又说万天呀,应该说相公。还有,姐刚才说要掏回
来,不知想掏什么呢?要是掏咱们下面这两根宝贝,自当随时奉上。」

  尚方映月听见,真个又好笑,又好气,却又被石万天弄得快美无比,双手捧
着他脑袋,不住往自己身上挤。

  石万天口里吃着,下身仍是晃动个不停,忽觉尚方映月浑身绷紧,又抖了几
抖,竟丢了出来,一股热流直浇向龟头,石万天连打几个哆嗦,猛戳几下,终于
一泄如注,射了个尽兴。

  纪东升看见石万天缓缓抽出肉棒,滚到一旁,便知二人已经完事。当下把尚
方映月放倒在床,挺着宝贝跪到她胯处,提棒便刺。

  尚方映月泄身不久,高潮未过,顿觉一根巨棒猛然闯进,张眼一望,见是纪
东升,不由吃了一惊:「你……你还想要多少次才够?」

  纪东升附身下来,胸贴胸的,将她紧紧抱住,说道:「像二姐这样的绝代佳
人,妳弟弟如何也要不够。」边说边晃着屁股,轻轻缓缓的抽动。

  才不到十来抽,尚方映月渐渐呻吟起来,体内的欲火不觉又被燃起,抱住身
上的男人,轻声道:「嗯!我的好弟弟,姐姐快被你二人弄死了……」

  纪东升徐缓抽送,说道:「姐不会被弄死的,只会弄得姐舒舒服服,还要我
快些吗?」右手移到她胸前,握着乳房徐徐把弄。

  尚方映月摇了摇头:「这样便好,你干得姐好舒服。」

  纪东升缓抽慢戳一会,突然抱起尚方映月,对坐在床榻上。尚方映月素知弟
弟古灵精怪,花样多多,也不觉奇怪,忽听得纪东升道:「当真有趣,二姐,妳
且低头看看。」

  尚方映月见说,一时不明其意,便照他所说低头一望,却见一根大肉棒正插
在小穴中,不住出出入入,每一抽提,便带着水儿直淌,一时看得美目大瞪,又
是羞耻,又感兴奋,便知中了他的摆布,连忙抬起头来,粉掌连施,轻轻打在他
胸膛:「你……你真是的……」

  纪东升一笑,突然使劲深插几下,尚方映月「啊」的一声,险些仰倒在床。

  石万天在旁见着二人耍乐,看得动兴,便站起身来,把那软绵绵的肉棒递到
尚方映月嘴前。

  尚方映月被操干多时,淫欲早动,看见石万天这般做作,也不忸怩作态,一
手抱住他的大腿,口儿一张,便将肉棒含入口中,使劲吸吮起来。

  纪东升眼见美貌如花的姐姐与人含弄,不由看得浑身如火,忙伸手过去,在
她身上乱摸,下身同时加重力度,直干得「啪啪」有声。

  石万天经她一番舔弄,肉棒又再渐渐硬将起来,把一张小嘴塞得堂堂满满。
尚方映月放出肉棒,握在手上搓搓捻捻,便如赏玩古董珍宝似的。

  纪东升见着,微感惊疑,笑道:「万天哥果真神勇,才一会子工夫,便即雄
风再现,确实不简单呢!」

  石万天朝他一笑:「这都是你二姐的功劳,若是换作别人,恐怕就没这么容
易了。」说话间已跪到尚方映月身旁,二人便即抱在一块,你亲我吻,耳鬓厮磨
的,好不缠绵。

  纪东升一面抽插,一面睁大眼睛欣赏,眼前美景,实说不尽的动心娱目。瞧
了半晌,忽然心头一动,说道:「看来,万天哥还没尽兴哩,倒不如你我换换位
置,你道如何?」

  石万天见说,正合自己心意,岂有不好之理,当即放开尚方映月,便挪身过
来。

  纪东升拔出阳具,滚身让开。石万天将尚方映月翻过身去,让她跪趴着,从
后杀了进去,直没至底,龟头轻轻碰着深宫嫩处,笑道:「妙极,妙极,今回终
于给我碰到了!」

  纪东升在旁听着,也不知他碰着什么,趴到尚方映月身边,在她耳边,道:
「万天哥碰着妳什么地方?说给我知。」

  尚方映月脸上一红:「就是……就是那地方嘛……」一语未毕,石万天又一
下重击,龟头又点在嫩处,不由「啊」的一声轻呼:「又……又碰到了!」

  纪东升登时明白过来,心里暗想:「万天哥终究短我几分,不能每下到底,
无怪间歇碰上一下,便如此兴奋。」

  尚方映月在石万天连番抽插下,渐觉快活难忍,微微把丰臀翘高,承受着那
胀塞的快感。便在这时,忽见纪东升挺着一根大肉棒,移身坐到她身前,说道:
「二姐快活,可不要忘了妳的好弟弟喔。」尚方映月自当明白其意,玉手伸出,
一把便握住那硬邦邦的肉棒,上下套弄起来。

  纪东升大呼美快,直是销魂蚀骨,叫道:「姐的手势真棒,美死人了!」双
手同时放肆地探上前去,一手一个,握着那对动荡不休的诱人玉峰。

  尚方映月被二人前后夹攻,一时间美得饧眼嘴张,浑身如炽如焚,娇喘道:
「你两个……好懂欺负人,映月……快让你们弄死了,嗳哟!好酸,又……又碰
到了,再狠一点儿,让人家再丢给相公……」

  石万天见她言语越发放肆无忌,知她淫情已盛,便即架起马步,奋勇舂捣,
果不出数十抽,便见心上人哼唧不止,又再丢了一回。石万天抽出玉茎,低头一
望,便见花蜜夺门涌出,沿着大腿直流而下。

  尚方映月泄得全身酥软,一时支撑不住,整个人压到纪东升身上。

  纪东升连忙将她抱住,龟头刚好抵住那湿淋淋的玉户,当即说道:「二姐,
帮我放进去。」

  尚方映月一面喘气,一面摇头:「不行,让二姐歇一会。」

  纪东升箭在弦上,那肯依她,握住肉棒寻着门户,一挺身便插了进去。

  尚方映月娇啼一声,双手牢牢搂住他,嗔道:「你们这样轮着来,真想弄死
人家吗?嗳……不要,太深了……慢慢的弄,姐真的受不了……」

  纪东升见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个美得无以复加,心魂也为之一醉。瞥
眼看见石万天仍跪在脚旁,正睁大双眼盯在交接处,登时顽心一起,向他使个眼
色。石万天一时不明其意,忽见纪东升指指尚方映月的菊门,这才明白过来,当
下点头一笑,提着肉棒凑上前去。

  便在那龟头触着菊穴口时,尚方映月浑身一抖,急叫道:「万天你……你想
怎样?那里不行……」正要挣扎,却被纪东升在下牢牢抱实,半点动弹不得,便
知二人串通一气,不依道:「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可要生气了……」

  纪东升笑道:「姐不要气恼,难得今天咱们三人聚在一块,为何不放怀尽欢
一番。我听人家说,后面可有另一番趣味,实不亚于前面呢,今儿个咱们就试试
看,要是不好,以后不弄就是。」

  尚方映月摇头道:「不行,求求你们不要,快放我起来!啊……好痛……快
快拔出来,真的要死了……」就在二人说话间,石万天已然乘机突进。

  纪东升见她痛得珠泪直淌,心中不由一痛,连忙一手箍住她纤腰,一手抹去
她眼下的泪水,亲了一口道:「姐姐不要哭,都是弟弟的不好,是我怂恿万天哥
的,妳要怪便怪我一个好了。」

  尚方映月轻轻搥打着他:「你们两个都坏……」随觉后面那物已全然没进,
前后两洞,却被塞得满满胀胀,那股胀爆感可说前所未有,委实苦乐难辨!

  便在尚方映月怅然若失间,忽觉两根肉棒同时发动,双手不得不抱紧身下的
男人,数十抽过去,终见美快渐生。

  起初进入之时,二人还是自顾自行,毫无章法胡抽乱插。没过多久,似乎已
掌握了门径,彼此亦渐有默契,时而同枪合刺,时而你进我出,登时把那尚方映
月弄得魂飞魄散,悲啼不止。

  纪东升见她容颜渐宽,口里仍不住绽出迷人的呻吟,不禁暗暗窃喜,遂问:
「姐感觉如何?还好吗?」

  尚方映月闭口不答,只觉体内越来越见酥麻,越来越感畅美难言。纪东升见
她虽然一声不响,但看她那妩媚恍惚的神态,便知她已入佳境。

  纪东升双手捧起她的脸,张口便吻上她樱唇。

  尚方映月欲火正浓,香舌微吐,便即和他吻在一处。

  石万天捧着丰臀,在后大肆抽戳,渐见内里连番收缩,绞着龟头不住吸吮,
像似丢身的光景。石万天见此,立即加重几分力度,发狠疾捣,怎料才插了几十
下,便觉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精关一开,竟然先射了出来。

  尚方映月本就已有丢意,现给热浆一冲,三魂离体,大股阴精疾涌而出,不
觉筋麻身酥,软软趴在纪东升身上。

  纪东升扶她躺回床上,架开双腿又再插进。

  尚方映月「嗯唷」一声,叫声又娇又媚。纪东升听着,不由神魂一荡,当即
沉身大干,一口气便是数百抽,终于双双同时丢去,这才鸣金收兵。

              【第八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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